古言—再续前缘（第一部）
19
小虹说完，扶着杜琪儿走到院中平坦的地方，找来方凳给她坐着休息一会。
贾子明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菜地，没有半分的不悦，反正他也打算要全部挖掉重新栽种，无所谓了。
“拿来。”小虹见杜琪儿伸着的手，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和一个巴掌般大的盒子递给她，这是小姐一个月以来反复抄写的册子，她也搞不清楚是些什么，更想不通小姐为什么非得要要自己亲手抄，像这种事叫下人去做不就行了。
至于盒子里装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连蹦带跳的杜琪儿来到贾子明的跟前，把刚拿到的册子递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贾子明奇怪地看着没有封面的册子。
“《鲁公录》，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这是我从二哥那借来抄录的，送给你了。”
《鲁公录》其实并不像世人所传言的那般神奇，只不过是一本记录如何造楼盖房的书罢了，她抄了好几本，里面的内容几乎都要倒背如流了，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对盖房子之类的事应该没什么兴趣。
贾子明半信半疑地打开册子，娟秀的字体呈现于眼前，有图案的地方还做了精心的描绘，看得出抄写的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他激动地翻看着，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有机会见到这本珍贵的书籍，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看书，似乎忘了一件事情：“琪儿，你还好吗？是不是病了？”他关切地问身旁的她。
杜琪儿听了愣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猜的。”其实他早就闻到了她的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了，若有若无的，如果不是靠得太近，一般人是闻不到的。
见她满脸的疑惑，贾子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鼻子很灵的。你的身子哪里不适？要不要紧？”
“哦。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服药后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杜琪儿见他不再多问，相信了自己所说，心里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最近她的确是不太好，喝的药也比之前要多了很多，身上的药味自然就重了些，但她在出门之前已经沐浴更衣，尽量把药味去除，哪知还是让他给闻出来了，下次应该多注意才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整天喝药，像个药罐子。
这时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个状况，因为她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喝药，除了住在这里的那三个月，更别说是贾子明，他从来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调皮可爱的姑娘，会是重病缠身。
“这个也给你，打开看看。”杜琪儿又把手里的小盒子给他。
“这？”贾子明打开盒子，里面是颗鸡蛋般大小的珠子，不明所以。
“你可别小看它，这颗珠子一到晚上就会发出亮光，把黑夜照得像白天一样，晚上用它来看书最好了，不用点油灯了。我六哥就是用它来照着读书的，我看着挺合你用的，就从他那要来了。”
“小姐。”小虹也凑过来看看她家小姐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姐……你。”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我怎么了？看你大惊小怪的。”
“小姐，这可是出自东海的深海夜明珠，世上没几颗的。听说六公子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你怎么说送人就送人呢？”
“是吗？”当时跟六哥要的时候，六哥也没说什么，直接就给了她，她还以为就是颗会发光的珠子呢，想不到是夜明珠。
贾子明一听小虹的话，急忙还给她，如果小虹说的是真的，这颗夜明珠就该价值连城，他就更不能要了。
杜琪儿把夜明珠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跟家里摆放的那些差不多，她又怎会知道，摆放在杜府的东西，每样都价值不菲，随手拿一个就够普通老百姓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我看也没什么啊，就算是夜明珠，我也用不着，放在这正好方便你晚上读书。”她执意要给，而贾子明是怎么说也不会要的，看她的神情，送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像给人个粽子那么简单，看上去又不像是故意为之。
正在这时，外出的贾子均回来了，才进院门，远远地看到杜琪儿，立刻蹦跳着跑过来：“琪儿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自从年前他看到二哥欢喜出门，黑着脸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想要问琪儿姐姐的事，被二哥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就再也不敢多问，甚至就连提起琪儿姐姐，二哥也会难过几天。
“姐姐不是在这吗？”琪儿见到贾子均很是高兴，才几月不见，小子均长高了不少，快要与她一般高了。
就在刚才她还在想，为什么老半天都没见着他，原来是出去了，住在这里的那三个月，多亏了有子均，她才不会那么孤单，贾子明虽好，可他整天不是下地干活就是读书写字，又不喜说笑，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她还是比较喜欢与这个半大的小孩呆在一起，多开心。
“这是什么？”贾子均看到她手里的夜明珠，好奇地问。
“小虹说这是夜明珠，姐姐也不是很清楚，好看吗？”
“好看。原来这就是夜明珠啊！我从来没见过。”
见他满脸的羡慕，杜琪儿就把夜明珠放到他的手上。
小虹说完，扶着杜琪儿走到院中平坦的地方，找来方凳给她坐着休息一会。
贾子明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菜地，没有半分的不悦，反正他也打算要全部挖掉重新栽种，无所谓了。
“拿来。”小虹见杜琪儿伸着的手，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和一个巴掌般大的盒子递给她，这是小姐一个月以来反复抄写的册子，她也搞不清楚是些什么，更想不通小姐为什么非得要要自己亲手抄，像这种事叫下人去做不就行了。
至于盒子里装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连蹦带跳的杜琪儿来到贾子明的跟前，把刚拿到的册子递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贾子明奇怪地看着没有封面的册子。
“《鲁公录》，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这是我从二哥那借来抄录的，送给你了。”
《鲁公录》其实并不像世人所传言的那般神奇，只不过是一本记录如何造楼盖房的书罢了，她抄了好几本，里面的内容几乎都要倒背如流了，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对盖房子之类的事应该没什么兴趣。
贾子明半信半疑地打开册子，娟秀的字体呈现于眼前，有图案的地方还做了精心的描绘，看得出抄写的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他激动地翻看着，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有机会见到这本珍贵的书籍，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看书，似乎忘了一件事情：“琪儿，你还好吗？是不是病了？”他关切地问身旁的她。
杜琪儿听了愣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猜的。”其实他早就闻到了她的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了，若有若无的，如果不是靠得太近，一般人是闻不到的。
见她满脸的疑惑，贾子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鼻子很灵的。你的身子哪里不适？要不要紧？”
“哦。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水土不服，服药后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杜琪儿见他不再多问，相信了自己所说，心里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最近她的确是不太好，喝的药也比之前要多了很多，身上的药味自然就重了些，但她在出门之前已经沐浴更衣，尽量把药味去除，哪知还是让他给闻出来了，下次应该多注意才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整天喝药，像个药罐子。
这时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个状况，因为她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喝药，除了住在这里的那三个月，更别说是贾子明，他从来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调皮可爱的姑娘，会是重病缠身。
“这个也给你，打开看看。”杜琪儿又把手里的小盒子给他。
“这？”贾子明打开盒子，里面是颗鸡蛋般大小的珠子，不明所以。
“你可别小看它，这颗珠子一到晚上就会发出亮光，把黑夜照得像白天一样，晚上用它来看书最好了，不用点油灯了。我六哥就是用它来照着读书的，我看着挺合你用的，就从他那要来了。”
“小姐。”小虹也凑过来看看她家小姐究竟送了什么东西给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姐……你。”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我怎么了？看你大惊小怪的。”
“小姐，这可是出自东海的深海夜明珠，世上没几颗的。听说六公子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你怎么说送人就送人呢？”
“是吗？”当时跟六哥要的时候，六哥也没说什么，直接就给了她，她还以为就是颗会发光的珠子呢，想不到是夜明珠。
贾子明一听小虹的话，急忙还给她，如果小虹说的是真的，这颗夜明珠就该价值连城，他就更不能要了。
杜琪儿把夜明珠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跟家里摆放的那些差不多，她又怎会知道，摆放在杜府的东西，每样都价值不菲，随手拿一个就够普通老百姓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我看也没什么啊，就算是夜明珠，我也用不着，放在这正好方便你晚上读书。”她执意要给，而贾子明是怎么说也不会要的，看她的神情，送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像给人个粽子那么简单，看上去又不像是故意为之。
正在这时，外出的贾子均回来了，才进院门，远远地看到杜琪儿，立刻蹦跳着跑过来：“琪儿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自从年前他看到二哥欢喜出门，黑着脸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想要问琪儿姐姐的事，被二哥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就再也不敢多问，甚至就连提起琪儿姐姐，二哥也会难过几天。
“姐姐不是在这吗？”琪儿见到贾子均很是高兴，才几月不见，小子均长高了不少，快要与她一般高了。
就在刚才她还在想，为什么老半天都没见着他，原来是出去了，住在这里的那三个月，多亏了有子均，她才不会那么孤单，贾子明虽好，可他整天不是下地干活就是读书写字，又不喜说笑，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她还是比较喜欢与这个半大的小孩呆在一起，多开心。
“这是什么？”贾子均看到她手里的夜明珠，好奇地问。
“小虹说这是夜明珠，姐姐也不是很清楚，好看吗？”
“好看。原来这就是夜明珠啊！我从来没见过。”
见他满脸的羡慕，杜琪儿就把夜明珠放到他的手上。
20
“你喜欢吗？”“喜欢。”
“喜欢就给你啦。本来是给贾大哥的，他不肯要，给你吧。”杜琪儿压低声音，说话时还特地看了看贾子明，见后者坐在远处看书，似乎没在听。
“我不要，还你。”贾子均一听说哥哥不肯要，就猜到这颗珠子不是一般的东西，他哪敢要啊，急忙把夜明珠还给杜琪儿，虽然他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小孩，又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漂亮的夜明珠，心里自然是喜欢的。怎么两兄弟一个样啊！
杜琪儿见子均的模样，忍不住望向贾子明，发现后者正赞赏地瞧着子均，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听着呢。
“哼哼……”杜琪儿见他揶揄的笑自己，只好自嘲地哼了两声，表示不满。
“二哥，村子里有人在放风筝，我们也去好不好？”
“……”贾子明对三弟的话充耳未闻。
“二哥……”贾子均见哥哥毫无反应，转身看向杜琪儿：“琪儿姐姐……”
“小虹。”杜琪儿把难题丢给小虹，可惜后者更是委屈：“小姐，我哪会那些啊？扎风筝的事应该是福伯他们的事。”
“我也没办法，小均，琪儿姐姐也不会哦。”听了小虹的话，杜琪儿只好对着贾子均抱歉地笑了笑。
“我二哥扎的风筝可好看了。”贾子均朝着哥哥瞥了一眼，肚脐儿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悄悄地来到贾子明的身旁，一把抢过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一副你若不答应做风筝就不还你的样子，贾子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她，即使是多么无理的要求，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风筝。
“好吧。”听到这句，贾子均暗暗笑开了花，赶紧回房间去找材料，他早就猜到只要琪儿姐姐开口，二哥肯定会答应的。
四个人七手八脚的忙了一通，一个漂亮的蝴蝶风筝呈现在众人面前，当然功劳最大的是贾子明，杜琪儿等三人主要就是围观，不时发出渍渍的赞叹声，使得他早就忘了原本的不快，心里是满满的快乐。
杜琪儿虽不会扎，但放风筝却是好手，无聊地时候她就会让福伯扎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风筝，有时是自己放着玩，有时就叫小虹她们玩，自己坐在一边看着漫天随风飘舞的各式风筝也是一种享受。
一切准备好之后，贾子明说还要读书就不去了，贾子均三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外面的空地上，很快就看到了在空中飞舞的蝴蝶。
贾子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里拿着书卷，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杜琪儿那银铃般的笑声只往他的心里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天真的笑容，每每想起又可以看到她开怀的笑，他的心里就泛起阵阵的甜蜜，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只愿一生一世都能看到她如此快乐的样子。
想到此，他拿出画纸，提起画笔，不出片刻，一个可人儿出现在画纸上，画中的杜琪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栩栩如生，就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之后的很多年他画过很多次，却始终觉得这张最好，再没有这种感觉。
他满意地看着画中人，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触动了。
就在这时屋外有脚步声，透过窗户看清了来人是小虹，只见她站在院落中仔细打量着四周，脸上尽是不解，四处观察过后，并没有发觉有什么过人之处，她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小虹姑娘为何如此？”贾子明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一声长叹尽入他耳。
“想我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终日有人陪伴，想不到竟会在这清静之地呆了三个月，真是不敢相信。”
其实让她更不敢相信的是小姐三个月没有服过任何的药物，竟然没有发病，眼前的这位贾公子似乎都小姐的病是毫不知情，若他知道了之后，还会再与小姐来往吗？小姐一天所喝的补品药品的花费足够平常百姓家过上一年的了。
如果老爷夫人把小姐许配给他，那自己岂不是要陪嫁过来，枉她十几年勤学苦练，练就一身好剑法，就这么埋没在这无名的乡野小村，真是不甘心，小虹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就像师父师娘一样。
不过以小姐现在的身子，还能活多久呢？虽然师父他们已经尽力四处寻找名医，为小姐治病，但眼看着小姐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弱，吃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少，吃的药却一天比一天多，怕是撑不了几天了，能不能等到嫁人的那天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小姐的命真苦！
善良的小虹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心只想着小姐，难过之情表露无遗：“唉……”
虽然小虹没有再说什么，不明就里的贾子明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了一丝的落差，而那一声无比哀愁的叹息更是让他的身子一僵，难道就连一个丫头也觉得自己高攀了吗？
“贾公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
小虹早就看出来小姐是喜欢他的，只是不知道贾公子如果知晓了小姐的病情，还会喜欢小姐吗？
“你喜欢吗？”“喜欢。”
“喜欢就给你啦。本来是给贾大哥的，他不肯要，给你吧。”杜琪儿压低声音，说话时还特地看了看贾子明，见后者坐在远处看书，似乎没在听。
“我不要，还你。”贾子均一听说哥哥不肯要，就猜到这颗珠子不是一般的东西，他哪敢要啊，急忙把夜明珠还给杜琪儿，虽然他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小孩，又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漂亮的夜明珠，心里自然是喜欢的。怎么两兄弟一个样啊！
杜琪儿见子均的模样，忍不住望向贾子明，发现后者正赞赏地瞧着子均，才知道他其实一直在听着呢。
“哼哼……”杜琪儿见他揶揄的笑自己，只好自嘲地哼了两声，表示不满。
“二哥，村子里有人在放风筝，我们也去好不好？”
“……”贾子明对三弟的话充耳未闻。
“二哥……”贾子均见哥哥毫无反应，转身看向杜琪儿：“琪儿姐姐……”
“小虹。”杜琪儿把难题丢给小虹，可惜后者更是委屈：“小姐，我哪会那些啊？扎风筝的事应该是福伯他们的事。”
“我也没办法，小均，琪儿姐姐也不会哦。”听了小虹的话，杜琪儿只好对着贾子均抱歉地笑了笑。
“我二哥扎的风筝可好看了。”贾子均朝着哥哥瞥了一眼，肚脐儿似乎领会了他的意思，悄悄地来到贾子明的身旁，一把抢过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一副你若不答应做风筝就不还你的样子，贾子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她，即使是多么无理的要求，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风筝。
“好吧。”听到这句，贾子均暗暗笑开了花，赶紧回房间去找材料，他早就猜到只要琪儿姐姐开口，二哥肯定会答应的。
四个人七手八脚的忙了一通，一个漂亮的蝴蝶风筝呈现在众人面前，当然功劳最大的是贾子明，杜琪儿等三人主要就是围观，不时发出渍渍的赞叹声，使得他早就忘了原本的不快，心里是满满的快乐。
杜琪儿虽不会扎，但放风筝却是好手，无聊地时候她就会让福伯扎上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风筝，有时是自己放着玩，有时就叫小虹她们玩，自己坐在一边看着漫天随风飘舞的各式风筝也是一种享受。
一切准备好之后，贾子明说还要读书就不去了，贾子均三人兴高采烈地跑到外面的空地上，很快就看到了在空中飞舞的蝴蝶。
贾子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里拿着书卷，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杜琪儿那银铃般的笑声只往他的心里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天真的笑容，每每想起又可以看到她开怀的笑，他的心里就泛起阵阵的甜蜜，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只愿一生一世都能看到她如此快乐的样子。
想到此，他拿出画纸，提起画笔，不出片刻，一个可人儿出现在画纸上，画中的杜琪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栩栩如生，就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之后的很多年他画过很多次，却始终觉得这张最好，再没有这种感觉。
他满意地看着画中人，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被触动了。
就在这时屋外有脚步声，透过窗户看清了来人是小虹，只见她站在院落中仔细打量着四周，脸上尽是不解，四处观察过后，并没有发觉有什么过人之处，她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小虹姑娘为何如此？”贾子明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一声长叹尽入他耳。
“想我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终日有人陪伴，想不到竟会在这清静之地呆了三个月，真是不敢相信。”
其实让她更不敢相信的是小姐三个月没有服过任何的药物，竟然没有发病，眼前的这位贾公子似乎都小姐的病是毫不知情，若他知道了之后，还会再与小姐来往吗？小姐一天所喝的补品药品的花费足够平常百姓家过上一年的了。
如果老爷夫人把小姐许配给他，那自己岂不是要陪嫁过来，枉她十几年勤学苦练，练就一身好剑法，就这么埋没在这无名的乡野小村，真是不甘心，小虹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就像师父师娘一样。
不过以小姐现在的身子，还能活多久呢？虽然师父他们已经尽力四处寻找名医，为小姐治病，但眼看着小姐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弱，吃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少，吃的药却一天比一天多，怕是撑不了几天了，能不能等到嫁人的那天也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小姐的命真苦！
善良的小虹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心只想着小姐，难过之情表露无遗：“唉……”
虽然小虹没有再说什么，不明就里的贾子明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了一丝的落差，而那一声无比哀愁的叹息更是让他的身子一僵，难道就连一个丫头也觉得自己高攀了吗？
“贾公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
小虹早就看出来小姐是喜欢他的，只是不知道贾公子如果知晓了小姐的病情，还会喜欢小姐吗？
21
话还没说完，便远远瞧见杜琪儿拿着风筝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贾子均。
“小均，你怎么了？”贾子明看着难过得就要哭出来的弟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琪儿姐姐……”贾子均带着哭声，“要不是我，琪儿姐姐就不会摔倒，那颗夜明珠就不会没了。”
“其实没什么可惜的。你又不是故意的，掉了就掉了，你想要的话姐姐以后给你颗更大的好不好？”杜琪儿若无其事的说，在她看来那只不过是颗会亮的珠子而已，丢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不说还好，听她一说，贾子均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她拍拍小均的肩以示安慰，才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一阵刺痛，抬起一看，发现手臂上有一道口子，伤口上还残留着几滴鲜血，可能是刚才跌倒的时候碰到的。
“琪儿，你的手受伤了。是不是很痛？”眼尖的贾子明看出她的异样，急忙来到她身边，心疼的说。
“没什么，一点小伤。”杜琪儿见他紧张的样子，十分好笑。
“什么？小姐你受伤了。”小虹跑过来看到她受伤的手臂，不禁大叫起来，心知小姐身子虚弱，一点小伤可能就会致命，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如果让七公子知道的话，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还是赶紧回家让大夫看看才行，顾不得其他，小虹赶紧拉着小姐往外走，杜琪儿搞不懂一点小伤就会让小虹如此的大惊小怪，可她力气又没小虹大，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揣着上了马车，贾子明也不明白小虹为何如此紧张，虽然见到琪儿受伤他也很心疼，但那的确只是很小的伤口，两三天就会结疤痊愈的。
被小虹扶着上车的杜琪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跟小虹说了几句，急忙跳下车，跑到了贾子明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这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今天来是要告诉你，舅舅会在这个月十五开门授课，你不要忘了，记得一定要来。”
贾子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即使杜琪儿不来，过两天他也会上门去问候司马老师，继续跟着他学习。
贾子明兄弟站在院门边，目送杜琪儿离开，直到马车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贾子均见二哥精神极好，脸上已不见一丝阴霾，知道是因为琪儿姐姐的缘故，看到二哥换了个人似的，心里也着实高兴起来。
果然不出小虹所料，那日杜琪儿回到司马府后，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幸好这次出门还带出来了小姐的专属大夫，经过几天的救治总算是好了，可经过这场大病，杜琪儿的身子更差了，虽说病是好了，但大夫说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痊愈，为了能尽快地好起来，多数的时候杜琪儿都必须躺在床上休息，很少下床，更别说是出门了，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就这样，等她的身子完全恢复的时候，春天已经过去了，进入了初夏。
二月十五那天，贾子明与好友准时来到学堂，一起向司马老师学习诸子百家，很多时候他曾在司马府门前等候，希望能见到琪儿，但始终没有见着，只是他知道琪儿并没有离开，他经常看见小虹匆匆的走过，每次见到他，小虹都是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却什么也没说，弄得他想问些什么都不好再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开，心里不断在猜测，琪儿究竟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曾出现，她还好吗？
五月底的一天早晨，贾子明轻快地走在去学堂的路上。
连续下了很多天的雨，终于天晴了，太阳也出来了，难得的好天气，他的心情也像那蓝色的天空一般，开朗了许多，步子也特别轻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学堂门口，看到司马府的管家张伯在等他，说老爷有事请他到府里。
他想不出老师会有什么事找他，难道是为了琪儿？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心里直嘀咕，却也顺从地跟在张伯的身后进了司马府，来到了大厅，屋里有六个男子，年纪不一，见他进来，六个人的目光全投在他身上，令他极为不自在。
贾子明扫了屋里一周，没见着司马老师，想问张伯怎么回事，才发现张伯把他领进屋以后就离开了。
话还没说完，便远远瞧见杜琪儿拿着风筝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贾子均。
“小均，你怎么了？”贾子明看着难过得就要哭出来的弟弟，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琪儿姐姐……”贾子均带着哭声，“要不是我，琪儿姐姐就不会摔倒，那颗夜明珠就不会没了。”
“其实没什么可惜的。你又不是故意的，掉了就掉了，你想要的话姐姐以后给你颗更大的好不好？”杜琪儿若无其事的说，在她看来那只不过是颗会亮的珠子而已，丢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不说还好，听她一说，贾子均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她拍拍小均的肩以示安慰，才感觉自己的右手臂一阵刺痛，抬起一看，发现手臂上有一道口子，伤口上还残留着几滴鲜血，可能是刚才跌倒的时候碰到的。
“琪儿，你的手受伤了。是不是很痛？”眼尖的贾子明看出她的异样，急忙来到她身边，心疼的说。
“没什么，一点小伤。”杜琪儿见他紧张的样子，十分好笑。
“什么？小姐你受伤了。”小虹跑过来看到她受伤的手臂，不禁大叫起来，心知小姐身子虚弱，一点小伤可能就会致命，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如果让七公子知道的话，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还是赶紧回家让大夫看看才行，顾不得其他，小虹赶紧拉着小姐往外走，杜琪儿搞不懂一点小伤就会让小虹如此的大惊小怪，可她力气又没小虹大，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揣着上了马车，贾子明也不明白小虹为何如此紧张，虽然见到琪儿受伤他也很心疼，但那的确只是很小的伤口，两三天就会结疤痊愈的。
被小虹扶着上车的杜琪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跟小虹说了几句，急忙跳下车，跑到了贾子明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这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今天来是要告诉你，舅舅会在这个月十五开门授课，你不要忘了，记得一定要来。”
贾子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即使杜琪儿不来，过两天他也会上门去问候司马老师，继续跟着他学习。
贾子明兄弟站在院门边，目送杜琪儿离开，直到马车渐渐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贾子均见二哥精神极好，脸上已不见一丝阴霾，知道是因为琪儿姐姐的缘故，看到二哥换了个人似的，心里也着实高兴起来。
果然不出小虹所料，那日杜琪儿回到司马府后，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幸好这次出门还带出来了小姐的专属大夫，经过几天的救治总算是好了，可经过这场大病，杜琪儿的身子更差了，虽说病是好了，但大夫说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痊愈，为了能尽快地好起来，多数的时候杜琪儿都必须躺在床上休息，很少下床，更别说是出门了，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就这样，等她的身子完全恢复的时候，春天已经过去了，进入了初夏。
二月十五那天，贾子明与好友准时来到学堂，一起向司马老师学习诸子百家，很多时候他曾在司马府门前等候，希望能见到琪儿，但始终没有见着，只是他知道琪儿并没有离开，他经常看见小虹匆匆的走过，每次见到他，小虹都是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却什么也没说，弄得他想问些什么都不好再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开，心里不断在猜测，琪儿究竟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曾出现，她还好吗？
五月底的一天早晨，贾子明轻快地走在去学堂的路上。
连续下了很多天的雨，终于天晴了，太阳也出来了，难得的好天气，他的心情也像那蓝色的天空一般，开朗了许多，步子也特别轻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学堂门口，看到司马府的管家张伯在等他，说老爷有事请他到府里。
他想不出老师会有什么事找他，难道是为了琪儿？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心里直嘀咕，却也顺从地跟在张伯的身后进了司马府，来到了大厅，屋里有六个男子，年纪不一，见他进来，六个人的目光全投在他身上，令他极为不自在。
贾子明扫了屋里一周，没见着司马老师，想问张伯怎么回事，才发现张伯把他领进屋以后就离开了。
22
正当他疑惑之际，突然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横在了他的面前，刺得他的眼都睁不开了，定睛一看，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把剑刃锋利至极的剑，持剑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衣着富贵，器宇不凡，看上去有些眼熟，对方正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他，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般。
贾子明不知对方为何要用这么锋利的剑指着自己，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仔细在脑海中回忆，实在想不出，自己一个耕田之人这么得罪这种富家公子呢？
“老七，收起你的剑，吓坏了贾公子可就不好了，万一伤了人，琪儿又要难过了，看你到时怎么办。”坐在大厅里的另一位中年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
持剑的年轻男子轻“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把剑收了起来，“若不是琪儿，今天你休想活。”
琪儿？
老七？
难道这就是琪儿口中的性子有些怪异的七哥，难怪他看着对方有些熟悉。
小虹说得不错，这个七公子的确是怪得很。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其他，便听见其中一位年长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说：“贾子明，光和四年出生，现年二十，三岁丧母，次年父亲再娶，生下同父异母的弟弟贾子均，八岁时父亲去世，其父身前曾是泰山县丞，死后留下五位子女，在战乱中，继母与其兄贾子瑾失散，不知所踪，其实是去了江东吴地。而贾子明及两位姐姐和弟弟贾子均则跟随叔父到豫章当太守，没多久朝廷派朱浩取代其职务，叔父只好带着兄妹几人来到荆州投奔刘表，后来大姐嫁入蒯家，二姐嫁于庞家，三年前叔父因病去世，贾子明便带着年幼的弟弟贾子均迁至襄阳城西的隆中村，边耕田边读书，文采风流，琴棋书画皆通，胸怀大志，与崔志平﹑石世元及徐言之等是至交好友，也算得上是荆襄有名的青年才俊。至今尚未婚配，早在三年前，庞家老爷有意将小女许配与你，你以年纪尚轻为由拒绝。贾公子，可有不实之处？”中年男子说完之后还特地向他询问。
贾子明心里直打鼓，这些是什么人？
为什么对他的家事如此清楚？
被人这么一说，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可人家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啊，而且他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大哥的消息，心里也是有些感激的，环眼过去，除了那个叫老七的年轻男子依旧黑着脸以外，其他的人对他似乎很和善，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报以赞许的眼光。
“没错。”贾子明迎上说话的男子，不急不缓的开口，“请问我大哥现居吴地是否为实？”
“当然。”说话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份书信，递给他，“有书信作证。当初令兄听说你在此，就托我捎了一封书信予你。”
贾子明接过书信，急忙打开来看，果然是大哥的笔迹，他的激动无以言表，只有对着中年男子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激，这时的他早就忘了去追问他们的目的，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就凭他们带来了关于亲人的消息这一点来说，就可以断定坐在他面前的这些人绝非恶意。
更何况是在司马老师的家里，加上琪儿口中的七哥，莫非他们是琪儿的家人？
不知哪位是琪儿的父亲呢？
果然，还没等他开口，刚才替他说话的男子说道：“想来贾公子已经猜到，我是琪儿的六哥，去年小妹琪儿与家人走散，幸得贾公子收留才得无恙，我们感激不尽，日后公子若有什么需要，我杜家必会竭尽全力相报，护你一家周全。”
听他一说，贾子明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对大家报以微笑。
之后六哥又给他介绍了其他的四位年长的男子，是琪儿的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黑着脸的青年男子果然就是小红口中的怪人七公子，也就是琪儿的七哥了。
完了六哥又说：“希望贾公子不要怪罪，我们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我家琪儿念念不忘。这次我们来的目的是……”
“贾大哥，你来啦！”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来人步伐轻盈，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喜悦，正是贾子明朝思暮想的杜琪儿，后面跟着两人，其中一位是司马老师，另一位年约四十五六，应该就是琪儿的大哥了。
正当他疑惑之际，突然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横在了他的面前，刺得他的眼都睁不开了，定睛一看，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把剑刃锋利至极的剑，持剑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衣着富贵，器宇不凡，看上去有些眼熟，对方正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他，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般。
贾子明不知对方为何要用这么锋利的剑指着自己，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仔细在脑海中回忆，实在想不出，自己一个耕田之人这么得罪这种富家公子呢？
“老七，收起你的剑，吓坏了贾公子可就不好了，万一伤了人，琪儿又要难过了，看你到时怎么办。”坐在大厅里的另一位中年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
持剑的年轻男子轻“哼”了一声不情愿地把剑收了起来，“若不是琪儿，今天你休想活。”
琪儿？
老七？
难道这就是琪儿口中的性子有些怪异的七哥，难怪他看着对方有些熟悉。
小虹说得不错，这个七公子的确是怪得很。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其他，便听见其中一位年长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说：“贾子明，光和四年出生，现年二十，三岁丧母，次年父亲再娶，生下同父异母的弟弟贾子均，八岁时父亲去世，其父身前曾是泰山县丞，死后留下五位子女，在战乱中，继母与其兄贾子瑾失散，不知所踪，其实是去了江东吴地。而贾子明及两位姐姐和弟弟贾子均则跟随叔父到豫章当太守，没多久朝廷派朱浩取代其职务，叔父只好带着兄妹几人来到荆州投奔刘表，后来大姐嫁入蒯家，二姐嫁于庞家，三年前叔父因病去世，贾子明便带着年幼的弟弟贾子均迁至襄阳城西的隆中村，边耕田边读书，文采风流，琴棋书画皆通，胸怀大志，与崔志平﹑石世元及徐言之等是至交好友，也算得上是荆襄有名的青年才俊。至今尚未婚配，早在三年前，庞家老爷有意将小女许配与你，你以年纪尚轻为由拒绝。贾公子，可有不实之处？”中年男子说完之后还特地向他询问。
贾子明心里直打鼓，这些是什么人？
为什么对他的家事如此清楚？
被人这么一说，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可人家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啊，而且他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大哥的消息，心里也是有些感激的，环眼过去，除了那个叫老七的年轻男子依旧黑着脸以外，其他的人对他似乎很和善，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报以赞许的眼光。
“没错。”贾子明迎上说话的男子，不急不缓的开口，“请问我大哥现居吴地是否为实？”
“当然。”说话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份书信，递给他，“有书信作证。当初令兄听说你在此，就托我捎了一封书信予你。”
贾子明接过书信，急忙打开来看，果然是大哥的笔迹，他的激动无以言表，只有对着中年男子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激，这时的他早就忘了去追问他们的目的，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就凭他们带来了关于亲人的消息这一点来说，就可以断定坐在他面前的这些人绝非恶意。
更何况是在司马老师的家里，加上琪儿口中的七哥，莫非他们是琪儿的家人？
不知哪位是琪儿的父亲呢？
果然，还没等他开口，刚才替他说话的男子说道：“想来贾公子已经猜到，我是琪儿的六哥，去年小妹琪儿与家人走散，幸得贾公子收留才得无恙，我们感激不尽，日后公子若有什么需要，我杜家必会竭尽全力相报，护你一家周全。”
听他一说，贾子明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对大家报以微笑。
之后六哥又给他介绍了其他的四位年长的男子，是琪儿的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黑着脸的青年男子果然就是小红口中的怪人七公子，也就是琪儿的七哥了。
完了六哥又说：“希望贾公子不要怪罪，我们也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我家琪儿念念不忘。这次我们来的目的是……”
“贾大哥，你来啦！”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来人步伐轻盈，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喜悦，正是贾子明朝思暮想的杜琪儿，后面跟着两人，其中一位是司马老师，另一位年约四十五六，应该就是琪儿的大哥了。
23
“你们都见过了？怎么样？他们没难为你吧？”杜琪儿来到贾子明的跟前，悄悄地问。
贾子明摇摇头。
“这位就是贾大哥了。”杜琪儿把他拉到大哥的面前隆重地介绍，杜家老大朝着贾子明点头微笑，尔后转身对司马先生抱拳行礼，说：“琪儿就交给舅舅照顾，我们兄弟几人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杜家兄弟起身向舅舅一一告别后便从厅房鱼贯而出，经过贾子明身边时均以和善的微笑相对，那六哥还在轻拍他的肩膀表示欣赏。
只有老七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几位兄长也不管他。
将近三个月没有见面，杜琪儿见着贾子明那高兴劲不言而喻，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却还没等他回应又说到别的地方去了，光是听着她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去学堂的时候到了，我们走吧。”司马先生极尽耐心地听着外甥女说话，发现她尽捡些没用的说，怪哉的是贾子明竟然听得是津津有味，又看看屋外太阳已经老高了，平时的这个时辰早就在学堂讲学了，于是开口说道，边说边往外走，贾子明见老师出了厅，急忙与琪儿说了两句就跟着出了门，杜琪儿显然还没说完，见舅舅走了，怕耽搁了贾子明，只好作罢，送他到了院子里，看着他出了院门好一会才转身进了屋。
贾子明出了府门，来到学堂门口，看见数位同窗立在学堂门口朝着路的尽头张望，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见其中一位说道：“看到没有？刚才那六位，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杜家的六位大侠，平时见上其中任何一位大侠的面都非常不容易，现在我竟然一下子见到了六位大侠，说出去都怕没人相信，如果再加上七公子那就更完美了。”
“你呀，不要那么贪心。听说杜家七公子性格乖张，遇上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说得也对，杜家贵为武林第一世家，家世显赫，杜家七子个个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是众多官宦女子的梦中情郎，只是他们当中只有二公子娶的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其他的公子所娶的妻子均是不知名的江湖平常女子。”
“我还听人说许多官府中人想要与之结盟都被拒之门外，可想而知杜家的地位有多显赫。”
“不知杜家有没有女儿？如果我能娶上杜家小姐为妻，那可就发达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你小子别白日青天做梦了。我从未听过杜家有女儿之说，再说了即使有也不会看上你这家伙，整天只想着攀龙附凤，小心攀凤不成反成鸡，遭人笑柄。”
“兄台的话是没错，可是……”
“别可是了，老师来了，快进去吧。”远远地看着司马先生的身影，几人嬉笑着进了学堂，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子明听了他们的话，突然想起前几个月的事，当初子均说琪儿的夜明珠不小心掉进了路边的悬崖，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他还以为那只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可过了几天，他才知道，每到夜里，夜明珠滚落的那个悬崖深处便会发出亮光，将四周照得如同白天一般，引得无数乡人围观，纷纷猜测为何那般，他才知道小红所说非虚，那的确是颗价值连城的稀罕宝物，琪儿却像个无事人一样，想到此，贾子明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胸口发闷，难受的很。
之后的日子里，杜琪儿有事无事总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她，可是每次一见着琪儿，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知不觉与她靠近，倾听她的喜怒哀乐，了解她的一切，每次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荷花香，就会让他忘记世上一切的烦恼，忘记了曾经的颠沛流离，忘记了年幼时失去父母﹑与亲人失散的伤痛，她就好像一副止痛药，将他身上的伤痛治愈。
每天贾子明都在煎熬着，而杜琪儿对这些似乎是毫无所知，仍是那般快乐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他不想割舍的一部分，给他的生命画上五彩斑斓的颜色。
时间如流水静静地流淌，不觉间已经进入七月，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你们都见过了？怎么样？他们没难为你吧？”杜琪儿来到贾子明的跟前，悄悄地问。
贾子明摇摇头。
“这位就是贾大哥了。”杜琪儿把他拉到大哥的面前隆重地介绍，杜家老大朝着贾子明点头微笑，尔后转身对司马先生抱拳行礼，说：“琪儿就交给舅舅照顾，我们兄弟几人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杜家兄弟起身向舅舅一一告别后便从厅房鱼贯而出，经过贾子明身边时均以和善的微笑相对，那六哥还在轻拍他的肩膀表示欣赏。
只有老七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几位兄长也不管他。
将近三个月没有见面，杜琪儿见着贾子明那高兴劲不言而喻，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却还没等他回应又说到别的地方去了，光是听着她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去学堂的时候到了，我们走吧。”司马先生极尽耐心地听着外甥女说话，发现她尽捡些没用的说，怪哉的是贾子明竟然听得是津津有味，又看看屋外太阳已经老高了，平时的这个时辰早就在学堂讲学了，于是开口说道，边说边往外走，贾子明见老师出了厅，急忙与琪儿说了两句就跟着出了门，杜琪儿显然还没说完，见舅舅走了，怕耽搁了贾子明，只好作罢，送他到了院子里，看着他出了院门好一会才转身进了屋。
贾子明出了府门，来到学堂门口，看见数位同窗立在学堂门口朝着路的尽头张望，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见其中一位说道：“看到没有？刚才那六位，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杜家的六位大侠，平时见上其中任何一位大侠的面都非常不容易，现在我竟然一下子见到了六位大侠，说出去都怕没人相信，如果再加上七公子那就更完美了。”
“你呀，不要那么贪心。听说杜家七公子性格乖张，遇上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说得也对，杜家贵为武林第一世家，家世显赫，杜家七子个个是人中龙凤，气宇轩昂，是众多官宦女子的梦中情郎，只是他们当中只有二公子娶的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其他的公子所娶的妻子均是不知名的江湖平常女子。”
“我还听人说许多官府中人想要与之结盟都被拒之门外，可想而知杜家的地位有多显赫。”
“不知杜家有没有女儿？如果我能娶上杜家小姐为妻，那可就发达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你小子别白日青天做梦了。我从未听过杜家有女儿之说，再说了即使有也不会看上你这家伙，整天只想着攀龙附凤，小心攀凤不成反成鸡，遭人笑柄。”
“兄台的话是没错，可是……”
“别可是了，老师来了，快进去吧。”远远地看着司马先生的身影，几人嬉笑着进了学堂，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子明听了他们的话，突然想起前几个月的事，当初子均说琪儿的夜明珠不小心掉进了路边的悬崖，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他还以为那只是一颗普通的夜明珠，可过了几天，他才知道，每到夜里，夜明珠滚落的那个悬崖深处便会发出亮光，将四周照得如同白天一般，引得无数乡人围观，纷纷猜测为何那般，他才知道小红所说非虚，那的确是颗价值连城的稀罕宝物，琪儿却像个无事人一样，想到此，贾子明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胸口发闷，难受的很。
之后的日子里，杜琪儿有事无事总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她，可是每次一见着琪儿，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知不觉与她靠近，倾听她的喜怒哀乐，了解她的一切，每次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荷花香，就会让他忘记世上一切的烦恼，忘记了曾经的颠沛流离，忘记了年幼时失去父母﹑与亲人失散的伤痛，她就好像一副止痛药，将他身上的伤痛治愈。
每天贾子明都在煎熬着，而杜琪儿对这些似乎是毫无所知，仍是那般快乐的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成为他不想割舍的一部分，给他的生命画上五彩斑斓的颜色。
时间如流水静静地流淌，不觉间已经进入七月，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
24
这天傍晚散学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同窗们都已离开，学堂里只剩下了贾子明一个人，就在刚才司马老师示意他留下来，似乎有事要找他，他把东西收拾齐备，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着司马老师会为了何事找他。
“子明。”想得入神的他听到声音才发觉司马老师已经到了，急忙起身行礼。
“不必拘礼，坐下说。”司马先生摆摆手，坐到了他前面的位子上，示意他有重要的事。贾子明顺从老师之意坐了下来，准备接受老师的训示。
哪知司马先生坐了半响，面露难色，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若不是琪儿是他的亲外甥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如何让他这个老头说得出口。
“老夫知道，琪儿自小体弱，爹娘及兄长们对她更是极其宠爱，使她从小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绝非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只是……”
“老师请直言。”
“琪儿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好像很不开心，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司马先生见贾子明摇头，又继续说：“琪儿虽说任性惯了，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你若不喜欢她，大可明说，相信琪儿不会与你纠缠，也好让她早日回家，荆州的气候多变，她的身体太弱不能久待。”
半年前他才了解到这个外甥女的状况，而现在琪儿的身子似乎不太好，还是让她尽快回扬州的家，琪儿若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的姐姐就是琪儿她娘恐怕也是活不了了，这个担子太大，他难于承受，琪儿之所以不肯离开，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徒弟，一边是亲人，一边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也不想看到其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我怕琪儿会受委屈。”贾子明低着头轻声地说。
见他如此模样，司马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子明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岂可妄自菲薄，你胸有大志日后定成就一番大事业。如今天下战火连连，又有谁能保证久安居，常富贵，杜家虽是大户，但是武林之家，不似一般的官宦人家，对门第之见没那么深，且他们对你的人品是认可的。再者，你若是真心，又何必在意世人的蜚短流长。老夫今日对你所言，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望子明能够三思而后行，莫要日后才来后悔，有些事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了。……唉。”
年轻人总是看不开，什么功名利禄，到头来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人一生最终只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何必计较那么多。
从那天司马先生与他谈过之后，贾子明吃饭想，睡觉想，就算是走路也都在想，想他与琪儿的未来，始终理不出什么头绪。
初十五，小雨。
如往常一样，今天不需上学堂，每隔一段时间，司马先生就会休息两天。
贾子明坐在草庐里，手捧着书，像是在认真读书，其实不是，否则怎么会连书都拿反了都不曾察觉，更别说是在一旁观察了哥哥很久的贾子均，他发现哥哥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在他看来应该没什么可愁的了，哥哥几个月前改良了自家的引水设施，不仅解决了自家的储水问题，还帮村里的许多乡亲也解决了冬春季节少水的难题，后来又将地里长势不好的庄稼挖了重新耕种，眼看又是丰收的一年，琪儿姐姐和小虹姐姐有时也会来，记得有一次还跟着一个叫陆琪彦的哥哥，听说是琪儿姐姐的七哥，好像不会笑的样子。
每逢有人来时最高兴的就数贾子均了。
这个月来总是下雨，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着琪儿姐姐了，挺闷的，加上哥哥这幅模样，更是懒得理他的神情，贾子均懂事地读了一会圣贤书，练习写了一会字后，安静地坐在一旁，无聊地看着天空飘洒的雨滴，丝毫不敢打扰陷入沉思的哥哥。
贾子明的心思的确没在书上，一心只想着琪儿，想着司马老师的话。
很久以前，他早已料到琪儿那不平凡的身世，只是她的出身远超出他的想象，武林第一世家，世人对其趋之若鹜，引得襄阳城中的莘莘学子争相观看，议论纷纷，就知道杜家该是怎样的荣华富贵。娶得杜家唯一的千金为妻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梦想，是何等的荣幸。
只是他能否承受世人的流言蜚语。
这天傍晚散学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同窗们都已离开，学堂里只剩下了贾子明一个人，就在刚才司马老师示意他留下来，似乎有事要找他，他把东西收拾齐备，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着司马老师会为了何事找他。
“子明。”想得入神的他听到声音才发觉司马老师已经到了，急忙起身行礼。
“不必拘礼，坐下说。”司马先生摆摆手，坐到了他前面的位子上，示意他有重要的事。贾子明顺从老师之意坐了下来，准备接受老师的训示。
哪知司马先生坐了半响，面露难色，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若不是琪儿是他的亲外甥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如何让他这个老头说得出口。
“老夫知道，琪儿自小体弱，爹娘及兄长们对她更是极其宠爱，使她从小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绝非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只是……”
“老师请直言。”
“琪儿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好像很不开心，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司马先生见贾子明摇头，又继续说：“琪儿虽说任性惯了，但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你若不喜欢她，大可明说，相信琪儿不会与你纠缠，也好让她早日回家，荆州的气候多变，她的身体太弱不能久待。”
半年前他才了解到这个外甥女的状况，而现在琪儿的身子似乎不太好，还是让她尽快回扬州的家，琪儿若有个三长两短的，他的姐姐就是琪儿她娘恐怕也是活不了了，这个担子太大，他难于承受，琪儿之所以不肯离开，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徒弟，一边是亲人，一边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也不想看到其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我怕琪儿会受委屈。”贾子明低着头轻声地说。
见他如此模样，司马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子明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岂可妄自菲薄，你胸有大志日后定成就一番大事业。如今天下战火连连，又有谁能保证久安居，常富贵，杜家虽是大户，但是武林之家，不似一般的官宦人家，对门第之见没那么深，且他们对你的人品是认可的。再者，你若是真心，又何必在意世人的蜚短流长。老夫今日对你所言，并非要强人所难，只望子明能够三思而后行，莫要日后才来后悔，有些事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了。……唉。”
年轻人总是看不开，什么功名利禄，到头来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人一生最终只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何必计较那么多。
从那天司马先生与他谈过之后，贾子明吃饭想，睡觉想，就算是走路也都在想，想他与琪儿的未来，始终理不出什么头绪。
初十五，小雨。
如往常一样，今天不需上学堂，每隔一段时间，司马先生就会休息两天。
贾子明坐在草庐里，手捧着书，像是在认真读书，其实不是，否则怎么会连书都拿反了都不曾察觉，更别说是在一旁观察了哥哥很久的贾子均，他发现哥哥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在他看来应该没什么可愁的了，哥哥几个月前改良了自家的引水设施，不仅解决了自家的储水问题，还帮村里的许多乡亲也解决了冬春季节少水的难题，后来又将地里长势不好的庄稼挖了重新耕种，眼看又是丰收的一年，琪儿姐姐和小虹姐姐有时也会来，记得有一次还跟着一个叫陆琪彦的哥哥，听说是琪儿姐姐的七哥，好像不会笑的样子。
每逢有人来时最高兴的就数贾子均了。
这个月来总是下雨，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着琪儿姐姐了，挺闷的，加上哥哥这幅模样，更是懒得理他的神情，贾子均懂事地读了一会圣贤书，练习写了一会字后，安静地坐在一旁，无聊地看着天空飘洒的雨滴，丝毫不敢打扰陷入沉思的哥哥。
贾子明的心思的确没在书上，一心只想着琪儿，想着司马老师的话。
很久以前，他早已料到琪儿那不平凡的身世，只是她的出身远超出他的想象，武林第一世家，世人对其趋之若鹜，引得襄阳城中的莘莘学子争相观看，议论纷纷，就知道杜家该是怎样的荣华富贵。娶得杜家唯一的千金为妻是多少青年才俊的梦想，是何等的荣幸。
只是他能否承受世人的流言蜚语。
25
可是一想到要与琪儿分开，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他的心就一阵阵痛，像是失去了心爱之物一般，难以自持。
司马老师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喜欢琪儿就该给她一个承诺，否则就告诉琪儿自己不喜欢她，让她早日离开。
琪儿不止给他带来了从未有过的甜蜜，也让他尝到了心痛的滋味，那是他人从没给过他的感觉，令他欲罢不能。
想到琪儿要跟其他的男子生活，又想到自己要跟另外的女子成亲，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与这些相比，别人的看法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也许他应该要听从自己的心，勇敢地跨出一步。
对，他不能让琪儿离开，他是爱她的，他要向她提亲，娶她为妻，一生相伴，永不分离。
坐言起行，打定主意后，看着天时还早，贾子明叮嘱了贾子均一番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家，他要马上赶去城里，找到琪儿，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告诉她，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想到就要见到琪儿，贾子明的心情大好，心也豁然开朗，不知什么时候，雨也停了，他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司马府，管家张伯看到他的出现有些奇怪，贾子明顾不了其他，只说琪儿在吗？张伯告诉他琪儿刚才出门了，可能一会就回来，要他进屋等候。
贾子明谢过张伯的好意，他不想再等下去，估计琪儿走得不会太远，他要赶快找到她。
雨后的襄阳城里一片寂静，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经过，贾子明走着走着来到了城东，很没见着琪儿的人影，却迎面遇到另一个相熟的人，二姐的小姑子庞玉茹，对方低着头在路上闲逛。
自从那天在他家看见那幅琪儿的画像，庞玉茹含泪走了之后，贾子明就没再见过她，现在他更是不想见她，免得又生出什么误会，庞家人的心思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趁她还没发现自己，扭头赶紧离开，但来不及了，庞玉茹已经看到他了，惊喜地跑到他的面前，兴奋地说：“子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来找我的？”
经她一提醒，贾子明才记起庞家就在附近，心知不妙，这个庞家大小姐怕是要瞎想了，急忙否认：“不是。”边说还巧妙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较远的距离。
“不是来找我？是来找嫂嫂的吧。这里到处都是雨水，鞋子都湿尽了，先去我家再说。”庞玉茹没有察觉到他刻意的避开，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庞家的方向走。
贾子明甩开她的手：“都不是。我不是要来找二姐，更不是找你。我是来找琪儿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庞玉茹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不相信的大声质问：“我不信，杜琪儿住在司马府，司马府在城西，你怎么能跑到城东来呢？”
“信不信由你。”贾子明不想辩解，绕过她就要走。
“你就是来找我的，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见他执意要离开，庞玉茹突然抱住他，委屈得要哭出声来了，“明明是我认识你在先，为什么你只喜欢她，就不喜欢我呢？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还要喜欢她，我不甘心。”
贾子明有些嫌恶，急忙推开她，无奈的说：“这不是谁认识在先的问题。玉茹小姐，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家妹妹，否则早在几年前，你我早该成亲了。”
她也知道早在三年前，父亲就提出要把她许配给贾子明，但他以年纪太轻拒绝了，可……可她的心里早就把他当成夫君了，如果不是杜琪儿的出现，子明哥哥一定会娶她的。
“要不是她的出现，你一定会喜欢我的。”庞玉茹不服气地说。
“这跟琪儿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她，我跟你也是不会成亲的，因为……”他的话突然打住，因为他看到了琪儿和小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前面，也不知她们来了多久，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现在的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琪儿的脸色似乎很难过，而小虹则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他不想再与庞玉茹纠缠，用力推开她，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没有去管小虹，盯着琪儿的眼睛，在她清澈的眼睛里除了自己的影子，看不到其它。
“好你个贾公子，亏我家小姐对你一心一意，你却还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小姐，我们走，这种人不要理他。”这个贾子明虽说一表人才，可没家没世的，凭什么就让她家小姐喜欢啊？
小虹心里气呼呼地想，拉着杜琪儿就想离开，马上回舅老爷家收拾东西，明天回扬州，省的看着烦心。
杜琪儿任小虹如何拉扯都站着不动。
可是一想到要与琪儿分开，天各一方，永不相见，他的心就一阵阵痛，像是失去了心爱之物一般，难以自持。
司马老师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喜欢琪儿就该给她一个承诺，否则就告诉琪儿自己不喜欢她，让她早日离开。
琪儿不止给他带来了从未有过的甜蜜，也让他尝到了心痛的滋味，那是他人从没给过他的感觉，令他欲罢不能。
想到琪儿要跟其他的男子生活，又想到自己要跟另外的女子成亲，他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与这些相比，别人的看法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也许他应该要听从自己的心，勇敢地跨出一步。
对，他不能让琪儿离开，他是爱她的，他要向她提亲，娶她为妻，一生相伴，永不分离。
坐言起行，打定主意后，看着天时还早，贾子明叮嘱了贾子均一番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家，他要马上赶去城里，找到琪儿，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告诉她，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想到就要见到琪儿，贾子明的心情大好，心也豁然开朗，不知什么时候，雨也停了，他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司马府，管家张伯看到他的出现有些奇怪，贾子明顾不了其他，只说琪儿在吗？张伯告诉他琪儿刚才出门了，可能一会就回来，要他进屋等候。
贾子明谢过张伯的好意，他不想再等下去，估计琪儿走得不会太远，他要赶快找到她。
雨后的襄阳城里一片寂静，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经过，贾子明走着走着来到了城东，很没见着琪儿的人影，却迎面遇到另一个相熟的人，二姐的小姑子庞玉茹，对方低着头在路上闲逛。
自从那天在他家看见那幅琪儿的画像，庞玉茹含泪走了之后，贾子明就没再见过她，现在他更是不想见她，免得又生出什么误会，庞家人的心思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趁她还没发现自己，扭头赶紧离开，但来不及了，庞玉茹已经看到他了，惊喜地跑到他的面前，兴奋地说：“子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来找我的？”
经她一提醒，贾子明才记起庞家就在附近，心知不妙，这个庞家大小姐怕是要瞎想了，急忙否认：“不是。”边说还巧妙地往后退了两步，与她保持较远的距离。
“不是来找我？是来找嫂嫂的吧。这里到处都是雨水，鞋子都湿尽了，先去我家再说。”庞玉茹没有察觉到他刻意的避开，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庞家的方向走。
贾子明甩开她的手：“都不是。我不是要来找二姐，更不是找你。我是来找琪儿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庞玉茹张开手臂拦在他面前，不相信的大声质问：“我不信，杜琪儿住在司马府，司马府在城西，你怎么能跑到城东来呢？”
“信不信由你。”贾子明不想辩解，绕过她就要走。
“你就是来找我的，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见他执意要离开，庞玉茹突然抱住他，委屈得要哭出声来了，“明明是我认识你在先，为什么你只喜欢她，就不喜欢我呢？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还要喜欢她，我不甘心。”
贾子明有些嫌恶，急忙推开她，无奈的说：“这不是谁认识在先的问题。玉茹小姐，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家妹妹，否则早在几年前，你我早该成亲了。”
她也知道早在三年前，父亲就提出要把她许配给贾子明，但他以年纪太轻拒绝了，可……可她的心里早就把他当成夫君了，如果不是杜琪儿的出现，子明哥哥一定会娶她的。
“要不是她的出现，你一定会喜欢我的。”庞玉茹不服气地说。
“这跟琪儿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她，我跟你也是不会成亲的，因为……”他的话突然打住，因为他看到了琪儿和小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前面，也不知她们来了多久，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现在的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琪儿的脸色似乎很难过，而小虹则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他不想再与庞玉茹纠缠，用力推开她，缓缓走到两人的面前，没有去管小虹，盯着琪儿的眼睛，在她清澈的眼睛里除了自己的影子，看不到其它。
“好你个贾公子，亏我家小姐对你一心一意，你却还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小姐，我们走，这种人不要理他。”这个贾子明虽说一表人才，可没家没世的，凭什么就让她家小姐喜欢啊？
小虹心里气呼呼地想，拉着杜琪儿就想离开，马上回舅老爷家收拾东西，明天回扬州，省的看着烦心。
杜琪儿任小虹如何拉扯都站着不动。
27
贾子明突然抓起杜琪儿的小手，迅速离开这个地方，他可不想让这个多嘴的丫头影响琪儿的判断，小虹本来是想跟上来的，却被后来跑过来的庞玉茹拉着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贾子明拉着小姐消失在路的尽头，没有办法之余只有死瞪着后者以示不满和厌恶。
“你怎么这么不知趣？你家小姐跟着子明哥哥很安全。”庞玉茹完全不理小虹的不满，指着她说。
“哼……小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绕不了你。”小虹甩开她，赶紧朝着两人消失的地方跑去，只是早已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走出了很远，已经来到了山脚下，估计小虹暂时不会跟上了，贾子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你…….我……”
“你是不是也喜欢玉茹小姐？人家说男人会有三妻四妾。”杜琪儿极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说话声有些颤抖。
“不会再有其他人，只要你一个就足够，是我计较太多，才会令你如此难过。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向你解释清楚，我跟庞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见她欲哭的样子令他心痛不已，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好，伤害到了她，“琪儿，请你相信我。”
“嗯。”杜琪儿哽咽着点头。
“那你为何还如此难过？”
“贾大哥，我信，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信。因为你过得不开心，所以我很难过，如果有人能让你开心起来，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喜欢的我也会喜欢，无论是谁。”
他把她拥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真是个傻丫头。你听好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贾大哥都只爱你一个，只会有杜琪儿一个妻子。”
他这么一说，杜琪儿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啪直往下掉，像是要把几日来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泪水落在他的肩头，打湿他的衣服。
“别哭。”贾子明放开她，扭正身子，用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她，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知道，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很想哭。”贾子明重新把她搂在怀里。平静下来的杜琪儿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湿透了的衣衫，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眼泪，如果七哥见她这个样子肯定又要嘲笑她了。
“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只要她不再伤心哭泣，贾子明哪会在意其他。见天色还早，他们决定四处走走。
“以前叔父还在，我们就住在那里。”站在半山腰，贾子明指着山下的一处民房。
“就是遇到玉茹小姐的那条街。”杜琪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就是他们相遇的那个地方。
“是啊，以前我家与庞家是邻居，二姐嫁入了庞家，后来庞家老爷的确是有提过要把庞家小姐也就是庞玉茹许配给我，只是……”为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他决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
“只是什么？”琪儿看着他，等着下文。
“不知为何，我不想成亲，以太年轻拒绝了。”
“是不是现在就想了？”琪儿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追问。
“若是想的话还需等到现在，早就……”贾子明看着她似乎有种上当的感觉，只见她一本正经的小脸渐渐露出笑意，才知着了她的道，难怪有嘴说不清了。
“之前我就觉得玉茹小姐对你很特别，哪知你就像个木头，真是可怜了人家的一片痴情。”杜琪儿歪着头看着他笑。
“你这样说，是不是叫我把她也一并娶了，那我只好享齐人之福……”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享你个头，想得倒美。”她哼了两声转身向山上走去，贾子明自嘲地拍拍后脑勺，琪儿看起来温柔可爱惹人怜，偶尔十分地蛮不讲理，凡事都只看心情，想哭就哭，说笑就笑，有时真是拿她没法。
记得上次在家里，去年她带回家的那两只白鹅不知为何冲着她大叫了几声，她就非常生气，叫小虹逮住了它们，硬把鹅身上的羽毛给拔了不少，还用那些羽毛做了把羽毛扇，美名曰是她做了送给他，其实是他自个动手做的，她只不过负责在旁边看着他做而已。
后来每次看到那两只白鹅被拔了羽毛的奇怪样子，他总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27
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样毫不做作的性子。
见她走出去了很远，贾子明急忙小跑跟了上去，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她说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于是找到了一块大青石板，坐下歇一会，没过多久，她竟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她，贾子明只有一动不动地坐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过了很久，她才从睡梦中醒来，眼前黑乎乎的，只听见外面雨下得稀里哗啦的，根本不知道是哪，身边传来暖暖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他的怀里，顿时脸有些发烫。
“醒了？你睡了很久，天已经黑了，又下起了大雨，我只好带你来这个山洞避一避，看样子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动静，贾子明柔声的说。
“都怪我睡得太沉，才会误了回去的时辰……这里是什么地方？”幸好黑漆马糊的，他看不到她的窘样。
“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以前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很久没来了，就当是旧地重游吧。”他毫不介意的答道，在几年前，叔父还在世的时候，他才十三四岁，经常会想起早逝的爹娘，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于是不断在这片群山中徘徊，直到有一天无意发现了这个山洞，这里就成了他的避难之所，每当想起伤心的过往，他就会来到这里待上一会，最长的那次，曾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那是叔父刚死的那会，面对茫然无望的前途，想他们过去也是殷实之家，要不是父亲早逝，何必要为衣食而愁，为了重振家族威望，他想回到家乡去找兄长，毕竟在老家也有些父亲的旧识，做起事来也要好过人生地不熟的襄阳，过去有叔父在一切还过得去，叔父走后又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兄弟呢，可两位姐姐和小子均都不想他回老家，好友们也极力劝他留在襄阳，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他衡量再三最终决定留下来，不管多难，兄弟姐妹同在一地总算是一种安慰，现在想来幸好当时没有执意离开，否则就会错过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想起这些，贾子明把怀中的她抱得更紧了，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琪儿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不知为何突生一些伤悲，伸手环抱上他的腰想要给他些许安慰。
“你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有些冷。”杜琪儿口是心非随口答道。
“你等一会。”贾子明这才意识到现在虽是夏末，但毕竟是在山里，外面又下着雨，自然是有些凉意的，该生火取暖才是。
让她自已坐稳后，他便起身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车熟路的把干柴点上，洞里立刻燃起了橙色的火光，有了淡淡的暖意。
就着火光，杜琪儿走了几个来回，将整个山洞看了个遍，外面雨下得好大，山洞里面虽有股潮湿的怪味，却还算干净，不过应该没什么人来过吧。
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样毫不做作的性子。
见她走出去了很远，贾子明急忙小跑跟了上去，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她说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于是找到了一块大青石板，坐下歇一会，没过多久，她竟然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她，贾子明只有一动不动地坐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过了很久，她才从睡梦中醒来，眼前黑乎乎的，只听见外面雨下得稀里哗啦的，根本不知道是哪，身边传来暖暖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他的怀里，顿时脸有些发烫。
“醒了？你睡了很久，天已经黑了，又下起了大雨，我只好带你来这个山洞避一避，看样子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动静，贾子明柔声的说。
“都怪我睡得太沉，才会误了回去的时辰……这里是什么地方？”幸好黑漆马糊的，他看不到她的窘样。
“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以前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很久没来了，就当是旧地重游吧。”他毫不介意的答道，在几年前，叔父还在世的时候，他才十三四岁，经常会想起早逝的爹娘，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于是不断在这片群山中徘徊，直到有一天无意发现了这个山洞，这里就成了他的避难之所，每当想起伤心的过往，他就会来到这里待上一会，最长的那次，曾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那是叔父刚死的那会，面对茫然无望的前途，想他们过去也是殷实之家，要不是父亲早逝，何必要为衣食而愁，为了重振家族威望，他想回到家乡去找兄长，毕竟在老家也有些父亲的旧识，做起事来也要好过人生地不熟的襄阳，过去有叔父在一切还过得去，叔父走后又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兄弟呢，可两位姐姐和小子均都不想他回老家，好友们也极力劝他留在襄阳，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他衡量再三最终决定留下来，不管多难，兄弟姐妹同在一地总算是一种安慰，现在想来幸好当时没有执意离开，否则就会错过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想起这些，贾子明把怀中的她抱得更紧了，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琪儿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不知为何突生一些伤悲，伸手环抱上他的腰想要给他些许安慰。
“你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有些冷。”杜琪儿口是心非随口答道。
“你等一会。”贾子明这才意识到现在虽是夏末，但毕竟是在山里，外面又下着雨，自然是有些凉意的，该生火取暖才是。
让她自已坐稳后，他便起身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车熟路的把干柴点上，洞里立刻燃起了橙色的火光，有了淡淡的暖意。
就着火光，杜琪儿走了几个来回，将整个山洞看了个遍，外面雨下得好大，山洞里面虽有股潮湿的怪味，却还算干净，不过应该没什么人来过吧。
28
两人面对面地围着火堆坐下，沉默了一会，贾子明认真地说：“琪儿，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你说。”
“请你嫁给我，好吗？”
“……”她沉默。
他一下子慌了：“你不愿意？”
停顿了一会，贾子明缓缓地说道：“我们的差距有多大，你是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不知有多少富家公子等着娶你，而我只是……如果你不愿意……”
“我想说，如果我说愿意，你会不会笑我？”
“为什么？”
“那么快答应，会不会显得我太心急，好像嫁不出去似的。”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你可知道，如果嫁给了贾大哥，可能就不能像在杜府那般了。”
“我知道，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里，我整天让七哥讲你的事给我听，贾大哥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只在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你，为你分担。……唉……只是……”她突然长叹了一声。
“你后悔了？”
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情的她不会又改主意了吧？
贾子明急得想要站起来，不知何故一时站不起身，整个人朝右边歪去，幸好用手撑住，否则就要摔在地上了。
“是啊，我真后悔。”杜琪儿故意不说，就爱看他着急的模样，又不忍心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急忙起身过来扶起他，“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娘亲的话，整天只顾着玩，什么事情也不会，以后恐怕有很多事都要贾大哥你多多指教了。”
“原来如此。”他连连点头答应，原来她说得是这个，差点被她吓死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杜琪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却听到他“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地痛苦。
“你怎么了？”这下换她紧张了，还以为自己太用力，把他的手给弄折了。
两人面对面地围着火堆坐下，沉默了一会，贾子明认真地说：“琪儿，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你说。”
“请你嫁给我，好吗？”
“……”她沉默。
他一下子慌了：“你不愿意？”
停顿了一会，贾子明缓缓地说道：“我们的差距有多大，你是武林世家的千金小姐，不知有多少富家公子等着娶你，而我只是……如果你不愿意……”
“我想说，如果我说愿意，你会不会笑我？”
“为什么？”
“那么快答应，会不会显得我太心急，好像嫁不出去似的。”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你可知道，如果嫁给了贾大哥，可能就不能像在杜府那般了。”
“我知道，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里，我整天让七哥讲你的事给我听，贾大哥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只在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遇到你，为你分担。……唉……只是……”她突然长叹了一声。
“你后悔了？”
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情的她不会又改主意了吧？
贾子明急得想要站起来，不知何故一时站不起身，整个人朝右边歪去，幸好用手撑住，否则就要摔在地上了。
“是啊，我真后悔。”杜琪儿故意不说，就爱看他着急的模样，又不忍心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急忙起身过来扶起他，“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娘亲的话，整天只顾着玩，什么事情也不会，以后恐怕有很多事都要贾大哥你多多指教了。”
“原来如此。”他连连点头答应，原来她说得是这个，差点被她吓死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杜琪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却听到他“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地痛苦。
“你怎么了？”这下换她紧张了，还以为自己太用力，把他的手给弄折了。
29
“不要紧张，我没事。”贾子明说，“不过是刚才你靠得太久，手有些酸痛，过一会就好。”
“我来给你揉揉。”她见着在家里面，二哥做木活久了，坐着不肯起来，二嫂给他揉几下就好了，也不管他是否同意，说着她就蹬在其身后给他揉捏起来。
柔柔的十指落于肩上，力气若有若无刚刚好，“还疼吗？”她一说话，一阵热气喷在他的颈后，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他产生了异样的想法。
“怎么样？有没有好些？”杜琪儿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动作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我……”贾子明心慌，假装想起什么事，站起身来四处来回走动以掩饰他内心的冲动，杜琪儿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走来走去，不知出了什么事，跟在他的身后追问：“贾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他没看到前面已是石壁，一下子撞上去，额头上立刻红肿起来。
“……”“一定很疼吧？”贾子明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拉着坐将下来，杜琪儿轻轻地吹着他红肿的额头，心疼的说。
“非礼勿视……”他闭着眼在心里默念，只是她身上夹杂着淡淡荷花香的味道一个劲往他的鼻子里钻，令他意乱神迷情难自已，慌乱中吻上了那娇艳的红唇，突如其来的的吻令她不知所措，忘记了其他。
在这样的雨夜，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共同经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仍是布满了乌云。
贾子明目送琪儿进了司马府，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朝着城东去了。
在他离开了不久，就有一个壮士骑着一匹快马奔向司马府，看其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连着干了很多天的路。
贾子明知道，经过了昨夜，他与琪儿已有了夫妻之实，容不得自己再退缩，虽然他的心里早已将琪儿当做自己这生中唯一的妻子，但他仍欠她一个仪式，他要将她风风光光地娶进家门，让世人都知道杜琪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二姐和三姐，也要跟庞家解释清楚。
贾子明来到庞家，说明了来意，庞老爷一开始不理解，他一直将贾子明视作是如意女婿，怎么说变就变？
庞玉茹虽心中不愿，却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也帮他说了些好话，终于庞家不再说些什么。
二姐听到自己的弟弟成亲的事自然高兴不已，虽说从第一次在草庐看到杜琪儿，她就不怎么喜欢，既然弟弟喜欢，对方又是司马先生的外甥女，想必也是大富人家的姑娘，她就不好再反对了，也表示会在钱财上帮助他。
在庞家吃过午饭，贾子明又匆匆赶往五十里外的蒯家，把事情告诉三姐，三姐因隔得太远，兄妹俩来往的次数不是很多，也没见过杜琪儿，听说弟弟要成亲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留他吃了饭，本来是要留他住下的，可贾子明惦记着小子均，就谢绝了三姐一家的好意，急急忙忙往家赶，想到昨夜他一夜没回，今天又一直在外，不知子均怎么样了，想着想着心里竟有几分不祥的预感，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回到家时已是半夜，屋里的灯亮着，贾子均还没有睡，仍在等他，看到弟弟好好的，贾子明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二哥，你怎么现在才来？”见到哥哥，贾子均赶紧迎了上来，“这一天一夜你都去了哪里？害得我要担心死了。”
本来他是想要把自己准备娶琪儿为妻的事告诉弟弟的，不过看着弟弟满脸的担心，样子疲惫极了，他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决定明天再告诉他也不迟。
“是哥哥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现在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内疚地说。
贾子均没有马上回房，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早上小虹姐姐送来的，说是琪儿姐姐写给你的信，好像是有很急的事。”
顾不得其他，贾子明急忙拆开信，只见上面字迹娟秀，写着：贾大哥，我娘病重，急需回扬州，愿在离开之前再见你一面，等你。
落款是琪儿。看完他便要往外走，“哥，你要去哪？现在是半夜。”
贾子均连忙拦住他，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贾子明无力地坐在凳子上，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贾子均奇怪哥哥的反应，把信拿来看，看了之后也觉得没什么：“琪儿姐姐见不到你，可能还没走了，你明天去也还是可以见到她的啊。”
30
翌日天还没大亮，贾子明就起来了，应该说他根本是一夜没睡，在床上躺了一夜。
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失去了什么，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稍作准备后，他就匆匆离开家去城里，一路疾走，才到半路，就遇上了急匆匆而来的庞玉茹，见到他，庞玉茹顾不上其他，对他说：“子明哥哥，你知道吗？杜琪儿出事了，她失踪了。”
“你说什么？”
“是杜琪儿，她坐的马车摔下悬崖，连人带车掉进了江里……”
“你让开。”大清早他不想跟她说这些无聊的事。
“你心里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司马老师说学堂暂时要停几天，他家来了很多人，听说都是杜家的人，是来寻找杜小姐的，就连官府的人都出动了，全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否则我怎么会知晓？原来她竟是天下第一山庄的千金小姐……”贾子明一下子懵了，意识到庞玉茹并没有说谎，琪儿的身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在司马老师门下读了半年书的弟子们都只道她是老师的外甥女，从来没有把她与显赫的天下第一庄联系在一起，甚至根本没人知道杜家还有个女儿。
为什么会这样？
连日来的苦思煎熬，连着几夜的不眠，以为终于有了个结果，又听闻这样的噩耗，教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欢喜之后的悲痛把他彻底地击倒了。
贾子明昏昏噩噩地来到司马府门前，坐等了一天一夜，不管庞玉茹怎么劝，就那样呆坐着看着众人出出进进，面色凝重，尽管没人认识他，更没人理他，他不在乎，只希望能听到琪儿平安的消息，却始终没有等到，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自从那天起，他便一病不起，确切的说，并不是病，经过大夫的诊断，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卧床休息几日即可恢复，可是他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过了一个多月，仍看不出一丝好转的迹象，二姐看到他这样子也只有唉声叹气，而庞家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她，不能为了弟弟就不顾家中的老人小孩，过了几天她也就会婆家去了。
好在庞玉茹及时地出现，否则贾子均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看着满脸胡子拉碴、目光呆滞、形容憔悴的贾子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采，庞玉茹也不禁难过起来，才过了几天，他就变成了这番摸样，即使是当年贾伯伯去世，留下他们兄弟俩时也不似现在这般，她不知道他与杜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有想过他对她的感情竟会如此的深。
翌日天还没大亮，贾子明就起来了，应该说他根本是一夜没睡，在床上躺了一夜。
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失去了什么，心里不禁难过起来。
稍作准备后，他就匆匆离开家去城里，一路疾走，才到半路，就遇上了急匆匆而来的庞玉茹，见到他，庞玉茹顾不上其他，对他说：“子明哥哥，你知道吗？杜琪儿出事了，她失踪了。”
“你说什么？”
“是杜琪儿，她坐的马车摔下悬崖，连人带车掉进了江里……”
“你让开。”大清早他不想跟她说这些无聊的事。
“你心里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司马老师说学堂暂时要停几天，他家来了很多人，听说都是杜家的人，是来寻找杜小姐的，就连官府的人都出动了，全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否则我怎么会知晓？原来她竟是天下第一山庄的千金小姐……”贾子明一下子懵了，意识到庞玉茹并没有说谎，琪儿的身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在司马老师门下读了半年书的弟子们都只道她是老师的外甥女，从来没有把她与显赫的天下第一庄联系在一起，甚至根本没人知道杜家还有个女儿。
为什么会这样？
连日来的苦思煎熬，连着几夜的不眠，以为终于有了个结果，又听闻这样的噩耗，教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欢喜之后的悲痛把他彻底地击倒了。
贾子明昏昏噩噩地来到司马府门前，坐等了一天一夜，不管庞玉茹怎么劝，就那样呆坐着看着众人出出进进，面色凝重，尽管没人认识他，更没人理他，他不在乎，只希望能听到琪儿平安的消息，却始终没有等到，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自从那天起，他便一病不起，确切的说，并不是病，经过大夫的诊断，他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疲劳过度，卧床休息几日即可恢复，可是他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过了一个多月，仍看不出一丝好转的迹象，二姐看到他这样子也只有唉声叹气，而庞家还有很多的事等着她，不能为了弟弟就不顾家中的老人小孩，过了几天她也就会婆家去了。
好在庞玉茹及时地出现，否则贾子均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看着满脸胡子拉碴、目光呆滞、形容憔悴的贾子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采，庞玉茹也不禁难过起来，才过了几天，他就变成了这番摸样，即使是当年贾伯伯去世，留下他们兄弟俩时也不似现在这般，她不知道他与杜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有想过他对她的感情竟会如此的深。
31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她，只见一位青衣男子骑马疾驰而来，在门口飞身下马，气势汹汹的跑进来，手持名剑嘶哑着吼道：“贾子明，你给我出来。”
庞玉茹见来人的样子虽凶，却遮掩不住他那英俊中带着疲惫地脸庞，这又是谁，神情为何这般悲伤？
“你是谁？找子明哥哥……”她挡在青衣男子的面前，不自觉地往屋里瞟了一眼，来人一下把她推倒在地，径直走进了房间，随后就看到来人把贾子明硬揣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贾子明毫无表情，瘫坐在地。
“今天我就要杀了你，若不是你，琪儿就不会出意外，至今仍下落不明。”青衣男子说话中便拔出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直指贾子明。
“……”贾子明没有什么反应，突然一把抓住剑刃，顿时刺眼的红色顺着他的手流淌下来，落在地上，把一旁的庞玉茹吓坏了。
“哥……哥，你怎么了？琪彦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哥，呜呜……”直到贾子均的声音出现，她才反应过来，起身想要去抢来人手中的利剑。
“琪儿死了，我怎能独活……”只见贾子明喃喃说着缓缓地站起来，面对着这个名叫杜琪彦的青衣男子，完全不顾满手的鲜血，在庞玉茹看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你不能这样对子明哥哥，琪儿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与他无关，你没看到吗？琪儿死了，他的悲痛并不比你的少。”
“你住口。”杜琪彦突然像发疯了一般，手里的剑“砰” 的一声从贾子明的身边掠过，“噔”的一下钉在屋檐上，满眼通红地对着她大声吼道，“琪儿没死，没死……，你听到没有？还有你，贾子明，你这个懦夫，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就算是琪儿没死，也不会认得你了……琪儿怎么会死？我不相信。”
杜琪彦自言自语地转身走了，看着他的渐渐远离的背影庞玉茹忽然有种想哭得感觉，后来她才知道他名叫杜琪彦，杜琪儿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虽然其他的人都已认定琪儿早已尸沉江底，只有他坚定地相信琪儿仍活于世，之后的几年里，他仍在四处苦苦寻找，从不曾放弃过。
32
贾子明站着一动也不动，庞玉茹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很快就把他手上的伤口处理包扎好了，然后试图把钉在屋檐上的剑拔出来，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就只好任它了。
过了一会，贾子明让子均给打盆清水来，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满脸的胡腮，杜琪彦一点都没说错，这个样子，琪儿怎么会认得他呢？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因为他满脸的胡子错把他当成大叔，“大叔……”他好像听到了她那银铃般的笑声，抬头四处望望，才发现院子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庞玉茹和贾子均也不见了。
随后贾子明洗了脸，修了容，没过几日就恢复了往昔的他，司马先生的学堂很快也开课了，他又与好友同窗们一起读书学习。
很多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琪儿才回到舅舅家不一会，家里派来送信的人就到了，信中说她娘病重，要见她。琪儿只好稍作收拾便准备回家，想到可能会走很久，就让小虹给他送了一封信，哪知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出现，直到傍晚，她才心有不甘的出发了，因为那些天不间断地下雨，山路很滑，又是天黑赶路，她乘坐的马车从悬崖翻落，掉入江中，车夫当场死亡，她与随行的小虹连同马车一起没入江水中，杜家众人在江面并沿江一带寻找，三天后打捞出小虹的尸体，虽然后来一直没有杜琪儿的踪迹，但大家都已心中有数，小虹身怀武功，仍命丧滚滚江水中，更别说是杜琪儿了，她自小体弱，哪能经受得住那样的折腾，恐怕早已沉入江底，掩埋在滚滚黄沙中。
只有杜家七子始终相信琪儿没死，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四处寻找，从未放弃过。而杜家老夫人才听到女儿意外的消息后便撒手人寰。
在众人的眼里，贾子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与好友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会偶尔沉默，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经变了，他的世界里好像从此少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那把古琴一直放在原处，虽然他时常擦拭，却再也没有挑起过琴弦。
他每天都要到望月亭坐一会，有时是一刻，有时是三四个时辰，想象着杜琪儿会突然出现，就像那天。
贾子明站着一动也不动，庞玉茹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很快就把他手上的伤口处理包扎好了，然后试图把钉在屋檐上的剑拔出来，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就只好任它了。
过了一会，贾子明让子均给打盆清水来，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满脸的胡腮，杜琪彦一点都没说错，这个样子，琪儿怎么会认得他呢？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因为他满脸的胡子错把他当成大叔，“大叔……”他好像听到了她那银铃般的笑声，抬头四处望望，才发现院子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庞玉茹和贾子均也不见了。
随后贾子明洗了脸，修了容，没过几日就恢复了往昔的他，司马先生的学堂很快也开课了，他又与好友同窗们一起读书学习。
很多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琪儿才回到舅舅家不一会，家里派来送信的人就到了，信中说她娘病重，要见她。琪儿只好稍作收拾便准备回家，想到可能会走很久，就让小虹给他送了一封信，哪知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出现，直到傍晚，她才心有不甘的出发了，因为那些天不间断地下雨，山路很滑，又是天黑赶路，她乘坐的马车从悬崖翻落，掉入江中，车夫当场死亡，她与随行的小虹连同马车一起没入江水中，杜家众人在江面并沿江一带寻找，三天后打捞出小虹的尸体，虽然后来一直没有杜琪儿的踪迹，但大家都已心中有数，小虹身怀武功，仍命丧滚滚江水中，更别说是杜琪儿了，她自小体弱，哪能经受得住那样的折腾，恐怕早已沉入江底，掩埋在滚滚黄沙中。
只有杜家七子始终相信琪儿没死，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四处寻找，从未放弃过。而杜家老夫人才听到女儿意外的消息后便撒手人寰。
在众人的眼里，贾子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与好友一起高谈阔论的时候会偶尔沉默，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经变了，他的世界里好像从此少了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那把古琴一直放在原处，虽然他时常擦拭，却再也没有挑起过琴弦。
他每天都要到望月亭坐一会，有时是一刻，有时是三四个时辰，想象着杜琪儿会突然出现，就像那天。
33
日子说快不快，五年过去了。
司马先生说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再可以教他的了。
前些日子，好友石世元、崔志平邀他一起游历四方，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倒是十八岁的贾子均满心欢喜，跟着他们四方游学去了。
杜琪儿曾在这里生活过，这一世他都不会离开，也不想离开，生怕哪天琪儿回来，找不到他她会害怕的。
五年来，还有一个人，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来，他就是杜琪儿的七哥杜琪彦，人称七公子。
每次他来都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还有些是不知从何处找到的早已绝迹的古书古籍，然后就在草庐住上几天，一开始贾子明觉得怪怪的，他总是呆在琪儿之前住过的房间，一呆就是几个时辰，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地习惯了，偶尔两人还能小酌几杯聊一会，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
有那么一段日子，庞玉茹也会经常来帮忙他们料理家务，与杜琪彦逐渐熟悉起来，来往多了，两人竟生出情意，后来就成亲了，算起来他们成亲已有半年，自成亲后，他们就没有再来了。
贾子明刚从张大爷家回来，现在的他，平日最大的事就是帮乡亲们解决些耕种的疑问，然后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除了要购置生活品，他很少出门。
才进屋的他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还以为是张大爷，出门一看，原来是杜琪彦和庞玉茹，过去杜琪彦每次来都伴随着烈马的长啼，这次却是这般的安静。
对方看出他的疑惑，指了指身边新婚妻子，贾子明这才发现庞玉茹的肚子已微微隆起，怕是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也极为高兴。
为了好好庆祝这事，庞玉茹张罗了丰富的晚饭，贾子明拿出珍藏的好酒，两人喝将起来，庞玉茹因有孕在身，吃完就早早地休息去了，留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当今天下，军阀割据，战火四起，武林也纷乱不堪，我们杜家再无力撑起整个武林，决定归隐，今后世间再无武林世家，杜家人从此隐姓埋名。这次我们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我与玉茹会跟随爹离开江南，去北方，可能以后就要天各一方，难以相见。”
“七哥……”贾子明突然脱口而出，言语中是无尽的不舍和情意，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或许他把自己当成了琪儿。
“七哥？”杜琪彦大口地喝着酒，笑了起来，“你叫我七哥，看来你不懂，很多事琪儿都没跟你说过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琪儿和我是龙凤双胞子，我只比她早来这个世间一会而已。”
贾子明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他明明看起来要比自己大很多。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老？”杜琪彦苦笑，“琪儿若还活着，现在也应该二十有三了吧。可是……即使没出那场意外，大夫说她也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日子说快不快，五年过去了。
司马先生说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再可以教他的了。
前些日子，好友石世元、崔志平邀他一起游历四方，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倒是十八岁的贾子均满心欢喜，跟着他们四方游学去了。
杜琪儿曾在这里生活过，这一世他都不会离开，也不想离开，生怕哪天琪儿回来，找不到他她会害怕的。
五年来，还有一个人，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来，他就是杜琪儿的七哥杜琪彦，人称七公子。
每次他来都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还有些是不知从何处找到的早已绝迹的古书古籍，然后就在草庐住上几天，一开始贾子明觉得怪怪的，他总是呆在琪儿之前住过的房间，一呆就是几个时辰，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地习惯了，偶尔两人还能小酌几杯聊一会，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
有那么一段日子，庞玉茹也会经常来帮忙他们料理家务，与杜琪彦逐渐熟悉起来，来往多了，两人竟生出情意，后来就成亲了，算起来他们成亲已有半年，自成亲后，他们就没有再来了。
贾子明刚从张大爷家回来，现在的他，平日最大的事就是帮乡亲们解决些耕种的疑问，然后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除了要购置生活品，他很少出门。
才进屋的他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还以为是张大爷，出门一看，原来是杜琪彦和庞玉茹，过去杜琪彦每次来都伴随着烈马的长啼，这次却是这般的安静。
对方看出他的疑惑，指了指身边新婚妻子，贾子明这才发现庞玉茹的肚子已微微隆起，怕是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也极为高兴。
为了好好庆祝这事，庞玉茹张罗了丰富的晚饭，贾子明拿出珍藏的好酒，两人喝将起来，庞玉茹因有孕在身，吃完就早早地休息去了，留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当今天下，军阀割据，战火四起，武林也纷乱不堪，我们杜家再无力撑起整个武林，决定归隐，今后世间再无武林世家，杜家人从此隐姓埋名。这次我们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我与玉茹会跟随爹离开江南，去北方，可能以后就要天各一方，难以相见。”
“七哥……”贾子明突然脱口而出，言语中是无尽的不舍和情意，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或许他把自己当成了琪儿。
“七哥？”杜琪彦大口地喝着酒，笑了起来，“你叫我七哥，看来你不懂，很多事琪儿都没跟你说过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琪儿和我是龙凤双胞子，我只比她早来这个世间一会而已。”
贾子明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他明明看起来要比自己大很多。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老？”杜琪彦苦笑，“琪儿若还活着，现在也应该二十有三了吧。可是……即使没出那场意外，大夫说她也是活不过二十岁的……”
34
“娘亲四十多岁才生下我们，都怪我这个哥哥不好，若没有我，琪儿一定很健康、很漂亮吧。琪儿出生时就比一般人小很多，大夫都说她活不过六岁，后来爹用尽全力护住琪儿的心脉，又带着她四处寻医，终于在她四岁那年，在昆仑山寻得一世外高人，传授琪儿心法，若调养得当，可保她二十年无性命之忧。之后的十几年间，除了练习心法，琪儿每天都要服用药汤，虽然她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只有我们知道，她的身子非常虚弱，根本不能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对于常人来说很小的一点上就有可能让她致命，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杜家还有一个女儿。除此之外，杜家也从未间断过对名医的探访，希望找到一种法子可以延续琪儿的性命。在很小的时候，我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琪儿的身边，我很怕，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会突然离开人世，长大以后，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候我在外面奔波寻找，不敢放过任何让琪儿活命的机会，另外的半年就什么也不做，整天守着她，我怕有一天她就会突然不见。……就在那一年，我打听到西川成都城东的仁济堂凌家，家传一套独门针灸之法，也许有可能医好琪儿，可凌家擅长针灸之人因为私人的缘故离开了家。”杜琪彦的叙述断断续续。
“娘亲四十多岁才生下我们，都怪我这个哥哥不好，若没有我，琪儿一定很健康、很漂亮吧。琪儿出生时就比一般人小很多，大夫都说她活不过六岁，后来爹用尽全力护住琪儿的心脉，又带着她四处寻医，终于在她四岁那年，在昆仑山寻得一世外高人，传授琪儿心法，若调养得当，可保她二十年无性命之忧。之后的十几年间，除了练习心法，琪儿每天都要服用药汤，虽然她从外表上看与常人无异，只有我们知道，她的身子非常虚弱，根本不能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对于常人来说很小的一点上就有可能让她致命，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杜家还有一个女儿。除此之外，杜家也从未间断过对名医的探访，希望找到一种法子可以延续琪儿的性命。在很小的时候，我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琪儿的身边，我很怕，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会突然离开人世，长大以后，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候我在外面奔波寻找，不敢放过任何让琪儿活命的机会，另外的半年就什么也不做，整天守着她，我怕有一天她就会突然不见。……就在那一年，我打听到西川成都城东的仁济堂凌家，家传一套独门针灸之法，也许有可能医好琪儿，可凌家擅长针灸之人因为私人的缘故离开了家。”杜琪彦的叙述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