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阀之民国往事

第二一四章 揪出叛徒(三)

一听说喝酒吃肉,几人瞬间兴奋了起来,小海也不叫屈了,转身就要跑去叫人集合去,真是一帮吃货!冯天虎紧接着又补充道:“喝酒的事不许告诉永羲小姐,不然谁都没得喝!”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但是碍于军长官威,硬是把那句“真没出息”硬憋了回去,一个个都鸡啄米似的点头应着。
手枪营就这样火速整装出发了,冯天虎下令,不走平时的越野路线,而是从漯河驻地往东,朝着周口出发了,看那阵势,要是叫外人见了,肯定以为这伙人要去攻打周口呢!
20军的李参谋长就是这么以为的,他一得到消息说鹿军长带着亲兵卫队往南走了,就急忙来找程军长汇报了。
“军长,这个鹿恒匆忙的带着手枪营去了南边,看方向是周口方向,难道他们是要去打周口?”
程军长道:“他今晚要调动骑兵军团,现在自己又去了南边,看来他们是要在南边汇合,然后有所动作啊!”
李参谋长道:“军长,这个鹿恒今晚不一定在驻地了,那咱们之前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咱们要想得到情报,就得在张德顺那边动动心思了。”
程军长点头道:“你说得对,你马上安排一下,张德顺在归德,我估计鹿恒很有可能会调他的骑兵军团也往周口方向进发,如果是那样的话,路上伏击还是很有胜算的!咱们现在就是需要这个情报确认他们的动作!”
李参谋长惋惜道:“可惜了那么好的骑兵,要是能为我们所用……”
程军长摇头道:“总司令不可能把骑兵给我,再说,给了我,也是烫手的山芋,国民政府悬赏一百万,多少人盯着呢!咱们不动手,也会也别人动手!这些骑兵早晚留不住,没啥可惜的!”
“您是说,我们去伏击?”李参谋长迟疑道:“军长,这、恐怕不妥吧?我们没有总司令的命令,不可能公然调动那么多人去周口附近埋伏的。”
程军长道:“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咱们只要确认了消息,再转给国民政府,这就是大功一件了!事不宜迟,你快去安排归德的事情吧!”
“是!”
手枪营的六百多名士兵,都全副武装,背着接近70斤的辎重装备,一路快速奔跑,所过之地,扬起尘烟一片,那景象蔚为壮观。
这种越野训练对手枪营来说算是轻松的项目了,只是今天的速度要求有些高,所以大家都不敢放松,一步跟一步,一人跟一人,谁也不想掉队。毕竟,军长在前面带队呢,军长都能坚持下来,那别人还怎么好意思喊累呢?
小海紧跑了几步,跑到了冯天虎身边,便跑边讪笑道:“军长,今天的事其实您还得感谢我呢!”
冯天虎略偏头瞄了他一眼道:“是你把我没喝的药藏起来的?”
小海满脸惊喜道:“您都知道啦?对啊!要不是我藏起来了,那永羲小姐一旦发现了,还不得真生气了?我这就是给您提个醒,嘿嘿……”
冯天虎脚步不停,朝小海露出了感激的微笑:“那真是得谢谢你了。”
“您客气了,我其实……嗳!”
小海听了正美,还想着怎么谦虚一下,却冷不防被旁边的军长抓起胳膊一个过肩摔掼到了地上,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摔了个四仰八叉,疼的龇牙咧嘴的。
冯天虎下完了黑手就几步跑远了,回头朝他愤愤喊道:“下次你要是再拿老子的事当笑话讲,我摔不死你!”
小海看着军长的背影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什么军长啊这是?简直就是个阴险狡诈、睚眦必报的小人!
手枪营上午十点多出发,十二点半之前就到达了预设目的地——周口县附近的林庄,而且成绩超乎想象,全部士兵没有一个掉队的,都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了50里的魔鬼训练!
冯天虎在林庄附近的山坡上找了一片林子让大伙驻扎休整,然后又安排人去附近的农户家里买酒买肉。这片小山坡风景很不错,正值九月,山上的林子五颜六色的,野花飘香,野果累枝,花果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摘。
山下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手枪营的士兵们在草地上歇够了,就都脱了衣裳下河去抓鱼洗澡,一时间,整条小河里全是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他们互相打闹泼水,还不时的把别人丢进水里,玩的好不热闹。
冯天虎仰躺在山坡上看着河里的士兵们打水仗,阳光洒在那些湿漉漉的男人们身上,让他们浑身闪着晶亮的光,再加上饱满流畅的肌肉线条,竟让冯天虎第一次觉得,一堆老爷们儿凑在一起也挺养眼的。
不知怎么,他竟想起了清风岭,当年的清风岭,由于王青山和李大壮的出卖,手枪营一夜之间失去了147个兄弟,包括给他挡子弹的郑宇。这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痛楚,是他心底深处永不磨灭伤疤。
这次,叛徒还会得逞吗?冯天虎闭起了眼睛,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可是,他还没消停两分钟,就被小海几人悄悄摸过来按住了,然后不顾他的呵斥挣扎,抬着就往河边跑,到了河边,几人喊着号子,扑通一下就把他们军长扔水里了!
河里的士兵们哄笑着,都朝着落水的军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冯天虎好不容易从水里站起,却又被水花泼的睁不开眼睛,他闭着眼睛怒道:“嗳!50里还是不累是不是?!……嗳嗳!停!!”
一阵玩闹结束之后,士兵们终于又累又饿的上了岸,此时出去找食的人也回来了,带回了好些鸡鸭果蔬和农家自酿的美酒,还有几人竟然抬回了一头大肥猪!
战士们乐坏了,磨刀霍霍的就奔着那可怜的肥猪去了,大家各忙各的,有的生火,有的切菜,整个山坡一片欢声笑语。
一顿酒足饭饱自不必说,下午3点左右,手枪营的士兵们还在开心的吃喝着,冯天虎这段时间一直被永羲看的死死的,滴酒不沾,今天他也馋了,忍不住喝了几杯,但也只是略解解馋而已,想着永羲的恐吓,他并不敢多喝。吃的差不多了,冯天虎对小海吩咐道:“你今晚带着弟兄们在这驻扎,等我命令。”
小海点头应了,问道:“军长,您要回去?”
冯天虎道:“不回去,我一会儿跟猴子和大山去趟归德,你叫人去找辆车去。”
“去归德?”小海有些吃惊,之前军长并没有提起啊!难道,军长这趟训练是提前就设计好的?小海忍不住又问道:“您去归德干啥啊军长?”
冯天虎笑道:“我去见见司令,还有……”冯天虎故意拖了长音,吊足了小海的胃口,他挥手示意小海靠近,凑在他耳边神秘兮兮道:“老子就不告诉你!让你再没事儿乱嚼舌头!”
“……”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2:36:36 +0800 CST  
第二一五章 揪出叛徒(四)

其实冯天虎的这次越野训练还真不是提前设计好的,他也是灵机一动想到的,他原本是想在漯河这边给张德顺发送命令电文的,那样的话,他如果想要布网,就得在漯河、归德两边都布网,而现在,他带队离开了漯河,那叛徒想要得到情报,就只有张德顺这一个出口了。
而且,去了归德,就是鹿司令说的算,要是真的抓到了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就直接交给鹿司令,这样,鹿司令就会出面跟总司令交涉,鹿司令的话总司令自然更加信任,不会有任何怀疑了。
冯天虎到归德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他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趁着夜色,他直接摸到了胡亮的帐篷,胡亮见军长突然而至,惊喜之余,也猜到了军长肯定有事吩咐。
这段时间中原战场上风云突变,东北军支持国民政府的通电一经发出,晋军就开始节节后退,撤军的势态明显,这样一来,豫东战场上的西北军就将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胡亮心里也是清楚的。
冯天虎见胡亮的伤都好了,也是很开心,他又向胡亮询问了骑兵军团最近的状况,胡亮归队之后,就一直在这边协助张德顺管理骑兵军团的事务,对这里的情况自然很清楚。
骑兵军团最近倒是没什么问题,算是风平浪静,虽然国民政府悬赏一百万要干掉骑兵军团,但是,张德顺看起来根本没拿这个当回事,底下的官兵多是看长官的,长官底气足,下边的人也就乱不到哪去。
这跟冯天虎预计的差不多,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他也考虑过张德顺这个人,张德顺曾被迫投蒋,之后又回到了西北军,这个中缘由冯天虎是清楚的,张德顺本性就不愿投敌,况且他还背叛过蒋军,所以,从他的自身利益分析,他此时再叛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他在蒋军那的路早就堵死了,他只能依靠西北军。
骑兵军团的事倒是顺利,只是,胡亮又向他汇报了另外一件出乎意料的事,这件事让他瞬间就慌了神儿。
胡亮面色沉痛道:“军长,今天傍晚我刚刚接到月嫦的来信,正准备向您汇报呢,东北的叶老爷遇刺,说是情况很不好,叶小姐已经离开了北平,回东北探望父亲了。”
“什么?遇刺?!知道是谁做的吗?”冯天虎满面惊愕的问道。
胡亮摇头道:“月嫦信里没提,估计是不知道。”
冯天虎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刺杀叶老爷的凶手并不难猜,最有可能的就是日本人了,之前日本人就刺杀过叶丽莎,被他偶遇救下了,现在,估计日本人觉得叶老爷是他们侵略东北的一块绊脚石,就在背后下了黑手。
不知道叶老爷现在状况如何了,丽莎她现在回去东北,实在是太危险了,东北军就要入关,东北兵力空虚,日本人乘虚而入的可能性很大,叶家的帮会一直跟日本人不对付,现在,张汉卿要是入了关,那东北叶家就危险了。
胡亮对军长和叶小姐的事不是很清楚,他的信息都是从李月嫦那听来的。冯天虎上次离开北平之后,叶丽莎一开始还是住在自己家的宅子里,只是天天去冯天虎家教导广和,同时也看护着刘凤欣和孩子们的安全。
后来,李月嫦来了,刘凤欣又懵了,这家里时不时闯来个女的,哪个媳妇儿能不懵啊?还是叶丽莎看出李月嫦的到来肯定不一般,她是个机灵鬼,当着王管家的面,直接说李月嫦是她的远房表姐,就留下了李月嫦。
李月嫦心明眼亮,她自然看得出军长夫人不是个担事的女人,倒是这个叶小姐可以依靠。她悄悄的把王管家的事告诉了叶丽莎,两个女人一商量,这件事还是先瞒着刘凤欣,她要是知道了,在王管家面前肯定会露出破绽,反倒惊了王管家。
李月嫦名义上是叶丽莎的表姐,那就应该跟着叶丽莎住,那样的话她俩还是不放心,两人为了能名正言顺的住进冯天虎家里,叶丽莎便可怜兮兮的跟刘凤欣说,自己没地方住了,带来的盘缠都花光了,客栈把她撵出来了。
刘凤欣一听,很痛快的就让叶丽莎和李月嫦都住了进来,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认可了这个特别的叶小姐,她发现这个叶小姐虽然表面强硬高傲,可骨子里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有时候幼稚的逗人发笑。
两个人在家里做个伴说说话,有什么事还有个依靠,这让刘凤欣觉得温暖,这种温暖,以前都是冯天虎在家的时候她才会感受到的。
就这样,三个女人就热热闹闹的住到了一起,王管家自然也将这件事报告了总司令,冯焕章听说只是去了个小姑娘,自然也没放在心上。李月嫦跟叶丽莎相处久了,也直接间接的了解了叶小姐和军长的事情,她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军长那边还有个永羲小姐,家里又有了这么个叶小姐,这两个女孩又都这么的优秀,难不成,以后军长要有三个夫人了?
后来,东北就来人了,带来了叶老爷出事的坏消息,这消息好似晴天霹雳,叶丽莎一听就懵了,她从没想过一向强势的父亲会出事,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是她心中坚实的山,而现在,她的山塌了。叶丽莎匆忙就回了东北,李月嫦就给胡亮来了信,让胡亮转达军长。
胡亮见冯天虎的脸色难看的吓人,他知道军长定是在担心叶小姐,便开口安慰道:“军长,您别太担心了,叶老爷吉人天相,相信会渡过难关的。”
冯天虎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没用,现在西北军正是多事之秋,无论如何,也得先把叛徒先揪出来再说。他强忍心痛答道:“但愿吧。”
冯天虎沉默了很久,努力平复了情绪,又让胡亮把猴子和大山叫了进来,四人坐到桌前,便开始安排起今晚的行动方案来。
晚十点不到,张德顺的亲随副官黄贺便来到了归德驻地的通讯连,等着漯河方面的电文,十点刚过,电文就到了,通讯兵接到电文之后,就交给了当值的主管连长,连长检查核对无误,放在文案夹中夹好,又交给了黄副官。
黄副官手中拿着文案夹匆匆回去向张德顺复命,他正走着,黑暗中不知怎么就跑出来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跟他装了个满怀,他手中的文案夹也被撞得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长官!”
那士兵慌忙帮黄副官捡起地上散开的电文和夹子,重新夹好还给了黄副官,黄副官不悦道:“这是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那士兵一直垂着头,小心的陪着不是:“对不起、长官,我是今晚执勤的士兵,因为有紧急任务,所以跑的慌了些。”
军队里不相关的军务都不能随便问,黄副官也是习惯了的,他挥手道:“去吧,以后小心些。”
“是!”那士兵点头答了,便匆忙又跑入了黑暗里。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2:39:40 +0800 CST  
第二一六章 揪出叛徒(五)

冯天虎给张德顺的电文内容,确实是让他率队去周口方向,时间是明晚天黑以后出发。
那个撞了黄副官的士兵跑远了,七拐八拐,躲在了远离军帐的一片暗影之中,然后迅速从身上摸索出了纸笔,又打开了手电叼在嘴里,四顾无人,便躲在树后写着什么。
他正写着,却冷不防被一把枪顶住了脑袋,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冷冷的想起:“别动!”那士兵顿时吓得手脚瘫软,笔也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冯天虎一个人在胡亮的帐篷里静静的吸烟,猴子掀帘而入,立正敬礼道:“军长!”
冯天虎灭了烟,问道:“怎么样了?”
猴子从容答道:“我和大山这边妥了,抓了一个兵,刚才草草问了一下,是驻扎这里的第3军的人,今晚负责营地执勤的。他刚才故意撞掉了黄副官手里的电文,趁机偷看了内容,然后把内容写了出来,我见有了证据,怕他再跑了,也怕他把消息传递出去,就抓了。其他的大山还在审着。”
冯天虎想了想道:“你还是心急了些,现在只抓到他自己,并没有接头的人,这恐怕不好审。”
猴子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我就是怕他再跑了。”
冯天虎笑了下,安慰猴子道:“没事儿,你这样也保险些……一会儿你叫大山先别审了,你俩细查查这个人的底子,从军以来都跟过谁,还有他最近接触的人和他家里的情况。还有最要紧的,人看好了千万别让他死了。”
“是!”
猴子答着就退了出去,不久胡亮也回来了,他进门还没说话,冯天虎就看出了他脸色不对,显然是被气到了。
胡亮走近,压低声音道:“军长,通讯连里也有人被收买了!”
冯天虎却并没太多吃惊,平静道:“抓了吗?”
“还没,我叫人在那盯着呢!今晚我让副官以等重要电函为名一直在通讯连里呆着,我也在暗中看着,黄副官走后,接到电文的那个通讯兵就说内急要去解手,我觉得蹊跷跟过去了,不过怕惊了他,就没进去,后来,茅厕里出来了两个人,除了那个通讯兵,还有个军官,我就跟上了那个军官,见他悄悄溜出了驻地,看来是拿到消息报信去了!”
冯天虎笑了:“这么说,你是故意让他把消息放出去了?”
胡亮凑近冯天虎道:“是,军长,要是直接把那个人抓了,这线索很可能就断了,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可以趁机钓一条大鱼呢?”
冯天虎看着胡亮的脸,那张面孔已经全无当年学生兵的稚气,也不再白净,甚至带着狰狞的伤疤,可是,却更显棱角,更有味道,就像历经风霜的果子,甜的愈加醇厚。
胡亮跟他不谋而合,那这边的事交给胡亮来处理他也就放心了。他顿了一会儿缓缓问道:“你说说怎么个钓法?”
胡亮凝神思索了一下,答道:“军长,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是跟紧队伍里的叛徒,通过他们这些天接触的人,能够抓出一张网,这个网里的人,我们就都要细细查验。
二是,我们骑兵军团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敌军就一定会有所动作,他们想要捕蝉,我们就可以在背后当个黄雀!
我们可以先在周口附近布好局,然后让一队骑兵照计划按时出发,当做诱饵,把饥肠辘辘的‘蝉’引入圈套,来个请君入瓮,然后就是瓮中捉鳖了!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抓出队伍里的叛徒,还能狠狠治治蒋军,让他们再嘚瑟,有钱就牛逼吗?!”
胡亮说的都是冯天虎心中所想,他的兴奋有些压抑不住,抬手擂了胡亮的胸膛道:“你小子行啊!就按你说的办!‘黄雀’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手枪营现在就驻扎在周口附近的林庄,你联系小海,他归你调遣了!还有张德顺的骑兵军团,现在都听你的!还有猴子和大山抓的人,你也一并交接过去,等审出结果了,你直接报给鹿司令。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说了算!”
胡亮第一次单独接受这么大的任务,似乎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啊?军长,我、我就是说说,骑兵军团这么大的队伍,我、我怕……”
冯天虎一瞪眼睛:“怕什么怕?!刚说你行你就怂了!能不能像个爷们儿?!”
“……是!”胡亮答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军长,您把这些都交给我了,您是要当甩手掌柜啊?您是……要去东北?!”
胡亮又猜对了,冯天虎还真是要去东北,他这次去东北,是临时计划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叶丽莎,但也不全是为了叶丽莎。之前他曾向总司令进言,要在晋军和东北军之间使个反间计,这两天他也一直没忘了这件事,默默的在心里琢磨筹划着。
去东北的事他原本没想亲自去,只想着派人去一趟办件事就行,因为他要留下揪出西北军里的叛徒,而现在,胡亮可以替他料理叛徒的事,丽莎家里又突遭变故,他必须要去一趟东北了。
冯天虎点头道:“是,我得去一趟,一是叶老爷出了事,我这个……我总得去看看,二是总司令那还有个差事,也得去办了。这边的事我就交给你了,猴子和大山我带走,其他的人你都可以用。”
他本想说“我这个未来的女婿总得去看看”,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未来的女婿”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胡亮何等聪明,他一下就品出了军长没说出口的话,满脸揶揄的凑上来问道:“军长,当年您那么的不肯再娶永羲小姐,说怕两位夫人一起掐你,现在,您这是豁出去了?不怕被掐了?”
冯天虎看着一脸八卦相的胡亮,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的着急瞪眼,无奈自嘲道:“反正我就这么一堆一块,随便她们祸害吧,只要不要命咋的都行。”
胡亮眨着眼睛好奇问道:“那她们要是就要你命呢?”
“啊?……”冯天虎愣愣的看着胡亮问道:“不会吧?她们要我命有啥好处啊?那她们不得守寡吗?”
胡亮憋不住想笑,军长现在这样子简直幼稚到家,智商负数,他不忍再逗冯天虎了,安慰道:“军长,我就瞎说的,想到哪说到哪了,您别担心了,要我看啊,她们疼您还疼不过来呢,怎么会舍得要了您的命呢!”
这话冯天虎听了舒心多了,也终于收了苦瓜相。他心里其实一直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在三个女人中间,他到底该如何自处,该怎么做才能不引起任何争端呢?
军务上的事即使再乱,也总有千头万绪可以理,可这女人的事,他真是服了,他知道自己整不了,关键是他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女人这种存在很奇怪,她们不是讲理的生物,她们的脑子里都有一套自己的道理,而且,每个女人都是一个超级辩论家,往往你的一大堆道理,都会被女人的一句话顶回来——
难道你说的那些都比我还重要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2:40:07 +0800 CST  
午间爆发告一段落,吃饭去啦,晚上继续!!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2:40:37 +0800 CST  
第二一七章 黄金万两

冯天虎把归德的事都交代给了胡亮,他就带着猴子和大山连夜回了漯河,胡亮劝他休息一晚再走,可他怕永羲着急,就匆忙往回走了。车子一路颠簸,他到漯河的时候已经凌晨3点多了,永羲果然还没睡踏实,听见隔壁的动静,就披了衣裳起来了。
冯天虎正轻手轻脚的开门,就见永羲出来了,走到他面前担忧道:“怎么才回来?去哪了?吃饭了吗?”
“吃了,有点儿公事耽搁了,你别担心了,快回去睡吧!”说着冯天虎就推永羲回去睡觉。
永羲却好像觉出了什么,一把将他拉近,在他身上一顿闻,随后满眼不悦的皱眉道:“你喝酒了?!”
“我、我没喝啊……”
“没喝?没喝怎么一身酒味儿?”
“我、我真没喝,这是他们喝的,我就看着来的,这酒味儿就是沾上的。”
冯天虎真是服了永羲这鼻子,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能闻见酒味儿,简直比狗鼻子还灵,无奈之下,他只好厚着脸皮扯了个谎。
永羲还是满心怀疑,黑暗中,她瞪了冯天虎半天,最后厉声提出了一个要求:“张嘴!”
“啊?……”冯天虎吓了一跳,随即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在这么?永羲,咱能不能、能不能换个地方?”
永羲就是想闻闻他嘴里有没有酒味,一听说要换地方,她以为道生肯定又在耍花样,噘嘴道:“换地方做什么?别耍花样!就在这,快点儿!”
冯天虎简直欲哭无泪,他不用看也知道,执勤站岗的卫兵就在不远处,这要是背后,就是跪搓衣板他也认了,可在这掌嘴,他这人可是丢大发了……
可是看着永羲熬得通红的大眼睛,他又心疼愧疚的很,最后他一咬牙一闭眼,结结实实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同时心里暗骂:叫你他妈的嘴馋!活该丢人!
“嗳!你干啥啊?!”永羲见状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道:“怎么不让你喝酒,你还自残上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得让人成天看着?”
冯天虎一脸的委屈吧啦:“不是你让我掌嘴的吗……”
“我叫你张嘴,谁让你掌嘴了?”
“……”
永羲见冯天虎的可怜样子,心疼的摸了他的脸颊问道:“疼吗?”
冯天虎被那细嫩的手摸得心里痒痒的,用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亲上去的冲动,他慌忙转移话题道:“不疼,永羲,快去睡吧,太晚了,咱们明天再说话。”
永羲也不忍心再逼问他什么了,只是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番:“以后可不许再偷着喝酒了!你好好调理,这病也就早一天去根儿,那时候你想喝多少喝多少,我绝不拦着你。可是,你现在喝酒,病情反复,以前的忍耐不都白费了么?”
冯天虎自知理亏,他真后悔今天没管住自己的嘴馋,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真是让人臊得慌,他郑重的点头应着,同时暗下决心,病好之前,他再也不喝酒了,再喝,就抽死自己!
第二天一早,冯天虎就去见了总司令,汇报了他要去东北的事情,总司令一口答应了下来,又问了他的具体计划,冯天虎答道:
“总司令,之前去奉天属下就了解到,晋军在东北军里依靠的是老派人物张作相,此人您一定听过,当年老帅被日本人炸死之后,东北军里威望最高的就是他,由他继任东北军总司令的呼声也是最高的。”
冯焕章点头道:“是,我知道他,也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听说是他全力推举张汉卿继任东北军总司令的,甚至披麻戴孝的跑到会议室去陈情。”
冯天虎笑答道:“总司令您耳听八方,正是此人。属下了解到,晋军其实并没有搭上张汉卿的门路,而是花了大力气结交了张作相,他们在东北军中的影响力,都是依赖这个张作相的。”
冯焕章还是有些不明白,游移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总司令,”冯天虎继续解释道:“张汉卿虽然英雄出少年,可是到底年轻气盛,且公子哥习气颇重,他为人有狠辣的一面,也有任性的一面,之前他就一时冲动杀了东北军重臣杨宇霆和常槐荫,也就是东北流传甚广的‘扬长而去’。
在东北军中,张汉卿一直努力巩固自己的权威,对于一些作风强硬的老派人物抵触心理甚重,张作相为人一直比较圆滑,低调,因此张汉卿对他还算信任。但是属下认为,人的本性都是很难改的,张汉卿为人多疑,强势,心思深沉,他跟张作相之间的关系,其实不难挑拨。”
冯焕章抬眼问道:“哦?如何挑拨?”
冯天虎的笑容有些顽皮:“总司令,这几日属下也在尽力想对策,却忽然听说了一件事,发现了一个好机会。张作相的寿辰就快到了,我想去趟东北,去给张作相拜寿。今年6月,属下在奉天的时候,曾给张汉卿拜寿,那时去的匆忙,并没有什么准备,送的寿礼也上不得台面,这次,赶上东北军这个重要人物做寿辰,属下想,这次咱们得好好备一些寿礼了。”
冯焕章的眼珠转了转,便明白了冯天虎的意思,他忍不住伸手点着冯天虎的脑袋道:“你小子!还真是鬼机灵!你这一招好比当年楚汉相争的陈平啊!成平的离间计前无古人,后,竟有了你这个来者了!”
冯天虎不好意思的低了头道:“总司令您这就是打趣我了,我哪能跟陈平比?再说,张汉卿也算不上楚霸王,咱们这招也就是让他吃吃醋罢了!”
冯天虎有意在总司令面前贬低张汉卿,这让冯焕章放心多了,如果鹿恒对张汉卿评价甚高,那他还真不放心把鹿恒放去东北。他爽朗笑道:“你这个想法不错!只是,你这只是让张作相陷入了困境,那东北军和晋军的摩擦要怎么制造呢?”
冯天虎道:“总司令,张作相要是陷入困境了,那晋军在张汉卿面前就没了舌头,两面不能好好说话,那误会肯定也少不了了。属下想,派人假扮东北军,在晋军的地盘上制造点儿小事,或者,也可以假扮晋军,为难一下东北军的人,矛盾也不必多大,离心离德往往都是从小事上来的。”
冯焕章颇为认同:“好!说的不错啊!所以说一切事情都要防微杜渐,鹿恒,你很有想法,如今,咱们西北军正是紧要关头,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你的这个任务更是关键中的关键!现在,其他的事情你都先别管了,就抓紧去东北,快去快回!至于张作相的寿礼,我那正好有一匣子‘大黄鱼’,你觉得够不够?”
冯天虎想了想道:“总司令,如果咱们要送黄金,那就必得要黄金万两,不然不足以震撼到张汉卿。”
冯焕章吃惊道:“黄金万两?!可是,一时之间去哪找那么多黄金啊?”
“那……咱们做点儿假呢?”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01:50 +0800 CST  
第二一八章 宝鸡往事

黄金造假这事是冯天虎小时候就知道的,当年他娘带着他流落到了陕西宝鸡,不久,娘的病情加重,终于不治,娘死后,他为了能给娘换口棺材,曾经跟着一伙闲汉去偷银号,没想到金银没偷到,反倒叫银号的人给抓住了,被打了个半死不说,银号的掌柜还要把这伙人送官处置。
他当时只有十三四岁,加上一直营养不良,身材也瘦小,所以看起来显得年纪更小。银号的东家也闻声赶来,夫人见还有个孩子,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就动了恻隐之心,问了冯天虎为什么偷盗,冯天虎如实答了,说要给娘置口棺材下葬。
夫人听了更是心酸落泪,她见这孩子出身可怜,走上这条路也是万不得已,一片孝心,若是能给他个饭碗,说不定他就能走上正路了。最后,夫人做主,就把冯天虎留在了银号里当了个听差跑腿的,还施舍了一副薄棺给他娘下葬。
冯天虎对夫人千恩万谢,安葬了娘之后,他便留在了银号里。银号的掌柜为人不善,而且因为冯天虎曾经意图偷盗,对他心存偏见,很是苛刻,成天让他去干最脏最累的活,稍不顺心就是一顿打骂,这些苦楚年幼的冯天虎都忍了下来,毕竟在那个时候,能有一个容身之所,能有一顿饱饭,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冯天虎的生命力就像野外的杂草,不管环境多么恶劣,他总能顽强的活下来,而且,还会在困境里不断的寻找出路和希望。在银号的时候,他也会有难得的闲暇,这种时候他不想着休息或者跟伙计们出去鬼混,而是继续帮着银号里的大师傅、小学徒们打下手,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了金银造假的事情。
黄金造假的手段有很多,最能掩人耳目的就是在黄金里掺入密度相似的金属,比如钨和铱。作假黄金常用的是钨,作假白金常用的是铱。一根十两的金条,掺入五两的钨,只要手段得当,即使拿到专业的大师傅那里去查验,也很难被发现。更有甚者,直接在钨块上面包一层金,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冯天虎只在那个银号呆了不到半年,后来银号的老东家病故,儿子们闹着分家,因为家产打的不可开交,夫人本就因为丈夫离世而伤心不已,看着几个儿子为了家产打的头破血流,她也一股火的病倒了,不久便驾鹤西去。
东家家里出了事,掌柜的乘机搅混水,在东家的几个儿子之间上蹿下跳、挑拨离间,最后银号也经营不下去了,掌柜的见时机成熟,就翻脸收了这家银号,自己做起了东家来。
冯天虎看得明白,这掌柜的一直就没安好心,多年来一直暗中贪污东家的钱,对下面的人也是能克扣就克扣,中饱私囊。掌柜的对他的苛待他可以忍,可是,东家夫人对娘有恩,这掌柜的这么对待东家他绝对不能忍!
就这样,当年只有十四岁的冯天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悄跳窗进了掌柜的房间,然后一刀刺入了掌柜的心脏。杀人之后,他就跑路了,从此再也没去过宝鸡。
这段往事他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他的至亲好友,他们只知道冯天虎从小漂泊无依,却都不知道他17岁以前具体经历过哪些事情,那些事,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久远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就敢杀人,这在世人眼中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冯天虎自己都不知道,他那时杀人的胆子是哪来的,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脾气不好,想杀就杀了。
那时的冯天虎,如果上山当了土匪,那他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孙美瑶或者刘黑七,可现在他当了兵,兵与匪,在那个年代里,实际上还真没太大的区别。如果他生在了和平年代,那真的很难想象,像他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性格,得被枪毙多少回呢?
冯天虎拿到了总司令给他的一箱子金条,又叫人去漯河城寻找手艺高超的金匠师傅,几个大师傅熬了两个通宵,一切功夫紧赶慢赶,终于赶制出了能把人晃晕的“黄金万两”。
在这两天之中,胡亮那边的进展也很顺利,通过那个通讯兵和那个接头的军官,胡亮抓出了一张关系网,他一边着人去细查这网中的每个人,一边抓紧审讯被抓的那个士兵,那个士兵的背景也被胡亮查了个底掉。
那个兵名叫黄大忠,河北人,入伍之初分在了第20军麾下,曾是20军参谋长李玉荣的卫兵,后来因为犯了错被李玉荣打发了出来,一开始分到了后勤处,后来又到了第3军。
胡亮想了想心里就有了谱,这个黄大忠曾是李玉荣的随从,后来被打发了出来,安排进了别的军团,这很有可能是李玉荣的手段,以此为借口往别的军安插眼线,这种事在军队里并不少见。
胡亮就以此为方向严加审讯黄大忠,可那个黄大忠还真是个硬骨头,受尽酷刑,宁死不招。
黄大忠虽然不肯招认,可是程军长和李参谋长却并不知情,他们只知道黄大忠失联了,那肯定是暴露了,两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凑到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程军长竟然决定要逃跑了!
程军长跟随冯焕章多年,他心知冯焕章的性格,如果自己叛变的事被总司令知道了,那他肯定死无葬身之地,恐惧之下,他决定带着队伍离开漯河,往东去找何成俊去。
他让李玉荣联系了何成俊,可是何成俊的回信却有些出乎意料,何成俊让他不要往东,如果西北军真的呆不下去了,那就往西,找个地方先驻扎隐蔽,不久便会有为蒋 立功效命的机会。
程军长得到消息有些举棋不定,李参谋长却看出了些门道,他安慰程军长道:“军长,何成俊说的应该没错,现如今,反蒋联军颓势明显,西北军迟早要撤回西北的,何成俊此举,应该是想让咱们事先潜伏在西边,等到西北军撤军的时候,截断他们的后路。这还真是个立功的机会啊!”程军长心想也对,两人便秘密商量起去西边埋伏的事来。
虽然程军长并没有拿到冯天虎的电文内容,可是,别人却拿到了,而且火速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蒋军,何成俊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安排人马去周口附近埋伏,只等骑兵军团从此地经过。
第二天晚上,蒋军刚刚在周口附近埋伏好,就听见了黑暗中传来成片的马蹄声,骑兵军团真的到了!
蒋军为了一举消灭骑兵军团,此次派出的将领是国民政府的八大金刚之首顾墨三,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曾任黄埔军校中的战术教官,深得蒋中石信任。
顾墨三选中的伏击地点是一片密林山谷之间的小路,这条路是通往周口方向的必经之地,他的人就埋伏在道路两边的密林之中,而再往外的山坡上,他安排了炮兵,并且小路上也事先埋放了炸药。
马蹄声越来越近,顾师长已经看见了最前方的骑兵队伍,马背上的骑兵并没有穿军装,都是一身墨青色的夜行衣。
骑兵队伍越来越近,打头的一批已经进了他安排好的包围圈里,可他还没下达开火的命令,他在等,等后边更多的骑兵钻入他的口袋,今天,他就是要让西北军这嚣张的骑兵军团彻底沦陷。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07:15 +0800 CST  
第二一九章 燕云十八骑

黑暗中,顾师长紧盯着那些飞驰的骑兵队伍,在心里暗暗计算着他们的人数,眼瞅着进入埋伏圈的骑兵越来越多,他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如果计划顺利,那最晚到明天天亮,西北军的这支铁骑军团就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时机将近,顾师长凝神屏息,在心里默默的倒数计时,手也缓缓抬起,他身后的传令兵紧紧盯着师长的动作,可还没等师长的手落下,小路上的那些骑兵却忽然调转马头,都朝两边的林子奔了过来!
顾师长一惊,随即挥手大喊:“开火!!”
“嗒嗒嗒!——”
“轰!——”
小路上的炸药被引爆,两面的林子里也闪出火光,密集的子弹朝着骑兵队伍嘶鸣着扑杀过去。
可奇怪的是,那些钻入林子的骑兵却全都不见了!马背上空空如也!
埋伏在林子里的蒋军找不到目标,只能朝着那些疾驰而来的战马一顿乱射,可是战马的速度太快,又不跑直线,命中率很低,等到那些战马跑近了,蒋军的士兵才看清,那些骑兵竟然都攀附在了战马的侧面!
等他们看清了,也晚了,那些骑兵身手矫健,一手抓着马鞍,一手挥舞大刀,好似旋风般呼啸而过,地上的蒋军士兵还未及反应,就瞪着惊恐的双眼去见了阎王。
西北军的骑兵很快就冲到了肉搏战的距离,蒋军手里的长枪短炮只能当柴火使了,顾师长眼瞅着自己的人吃了亏,他心里明白过来了,西北军这是有备而来。
可是,现在也不能贸然撤退,他不知道西北军除了这些骑兵还有没有别的埋伏,他正愣神儿的功夫,就听身后又响起了成片的枪声!
果然!中计了!!
“传令兵!”顾师长朝身后大喊道:“调22旅去后方,山上的炮火掩护!!”
“是!”
传令兵应声而去,可是没一会儿,他又慌里慌张的跑回来了, 满面惶恐道:“报告师长!山上的炮兵遭遇袭击,伤亡、伤亡惨重……”
“你说什么?!”顾师长只觉得一阵眩晕,他强镇定了心神,一把揪起传令兵的衣领问道:“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传令兵被吓的结结巴巴道:“师、师长,炮兵团残部、从、从山上跑下来,他们说西北军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埋伏在了山上……”
顾师长闻言又气又急,可他也是身经百战,知道此时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西北军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部署已经全部被瓦解,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他现在只能撤退了。
顾师长咬碎了牙,终于红着眼睛恶狠狠挤出了一个字:“撤!”
“是!”传令兵应着,就慌忙跑去向各部传令了。
胡亮率领一队骑兵正从蒋军的后方包抄过来,小海率领手枪营的士兵也从山上下来了,两队人马在山脚下的林子里汇合,胡亮朝小海吩咐道:
“小海,他们看样子是要撤了,我带骑兵从林子外边绕过去,在那边等着他们,你跟张德顺一起在后边打,一定小心些!”
“是!放心吧,这边交给我们了,你也小心!”
胡亮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便翻身上马,带着队伍往林子外边去了。
张德顺带着一队骑兵还在与林子里的蒋军厮杀着,蒋军不敌,且战且退,顾师长忍痛安排一队人掩护,便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匆忙逃命去了。
可是,对骁勇善战的顾师长来说,今天真不是出门打仗的日子,他刚刚跑出了林子,气还没喘匀呢,就被包抄过来的胡亮给截住了!这后有追兵,前有猛虎,顾师长一咬牙一闭眼,只能跟他们死磕到底了!
就这样,两边的队伍展开了一场血战,有的用枪,有的用刀,有的用拳脚,拼到最后,双方都杀红了眼,恨不得用牙咬,用指甲挠了。
一个小时多之后,张德顺和小海肃清了留守掩护的蒋军,带队朝这边来跟胡亮汇合,胡亮这边的战斗也基本结束,顾师长这次带出来的兵力足有两个标准师,被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顾师长在一队亲兵的护送下死活突围了出去,可算没做了西北军的战俘,如果被俘,那他宁愿饮弹自尽。
这一仗在胡亮的指挥下大获全胜,他让张德顺选出一批骑术精良的士兵在明处诱敌,他带兵从敌军身后包抄,小海则率领手枪营对付山上的炮兵。
在清理善后的过程中,小海搂着胡亮的肩满眼钦佩道:“亮子,你行啊!你可是越来越有军长的样子了!”
这话胡亮很爱听,他从16岁就开始跟着冯天虎,军长一直是他最崇拜的人,他笑嘻嘻的谦虚道:“我这才哪到哪,这都是军长提前给咱们安排好的,你的手枪营,还有德顺大哥的骑兵才是真的像样!手枪营简直不输给美国的特种部队,骑兵军团就是燕云十八骑啊!”
“燕云十八骑?那是什么?”
小海好奇问道,美国人的特种部队他听军长说过,平时训练的时候他们也是模仿特种部队进行的,可这“燕云十八骑”他还真没听说过。
胡亮解释道:“燕云十八骑,是隋唐时期的骑兵部队,根据高丽国的史料记载,他们总共有十八个人,每人背长弓和十八支羽箭,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他们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面罩,头蒙黑巾,只露双眼,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
这支队伍由靖边侯罗艺领导,都在边境活动,很少进入中原,非常神秘,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但是他们的每次出现,都会给边境蛮族带来一次惨绝人寰的大杀戮。
《新唐书》里说,有一次突厥大举入侵罗艺统治的北部边疆,烧杀抢掠,罗艺率“燕云十八骑”偷袭,大败突厥军队。并且在突厥退兵途中,罗艺以燕云十八骑为先锋,数千骑兵跟进,再次大败突厥,罗艺一直深入草原追到突厥辽部的驻地,将突厥辽部几万男女老少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从此以后突厥视‘燕云十八骑’为魔鬼,再不敢入侵罗艺的地盘,罗艺的‘燕云十八骑’也因此声名大震。《隋唐英雄传》里描述他们,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强弓弯刀,善骑善射,以一敌百,未尝一败!”
小海听的入了神,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神往感叹道:“这也太他娘的厉害了!你小子知道的可真多!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怪不得军长最愿意跟你说话……”
胡亮见他有些懊恼,安慰道:“这没啥啊,你要是想看书,我那有很多,别人我都不让动,你可以随便拿去看!”
小海嘟囔道:“军长也让我多看看书,可是,我一看书就犯困,掐大腿都不好使,疼完了一样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胡亮见小海憋了巴屈的,就转移了话题道:“对了,赶明儿个咱们跟军长说说,在骑兵军团里优中选优,也组织个骑兵的手枪营,就像燕云十八骑那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小海兴奋道:“你这主意好!一会儿咱们就先跟德顺大哥说去!”
“好啊!那走吧!”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12:12 +0800 CST  
第二二零章 抢亲(一)

胡亮大败蒋军,这消息传来,冯天虎自然是最开心的,其实,胡亮的作战指挥能力他一点儿也不怀疑,他一直担心胡亮还在上次受伤的阴影里,身体上的伤可以痊愈,但是心理上的伤却难以言喻,而这次的胜利,就是胡亮心理上最好的疗伤药和兴奋剂。
冯天虎从小经历复杂坎坷,他的心理年龄实际要远远大于生理年龄,他知道,一个男人即使表面再强硬,心里也难免脆弱敏感,就像他自己,看起来大大咧咧,糙的不行,可是,更深露重,午夜梦回时,心里的起伏和伤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做个女人要轻松很多,最起码女人在心痛的时候,可以不必忍的肝肠寸断,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以跟自己的爷们儿撒娇撒痴,肆意发泄。
相比之下,男人就要悲催很多,这个世界对男人的要求一直很高,像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好男儿当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之类,男人似乎从一出生就被寄予了厚望。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这是这个世界给男人的青眼,也是这个世界给男人的枷锁。
当夕阳的余晖洒落大地时,冯天虎又一次踏上了奉天这片古老的土地,他收回思绪,不再纠结男人和女人哪个活的更容易,他明白,不论他的人生难度被老天爷设置在了哪个级别,他都没得选,生而为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困难与否,都得活得敞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冯天虎这次来奉天带来了猴子、大山、还有十几个从29军中选出的精壮士兵,冯天虎扮成掌柜的,士兵们扮成了伙计跟班,一行人带着精心打造的黄金万两,开着一辆大卡车和一辆黑色小轿车到了奉天。
根据探子的情报,张作相的寿辰就在3日之后,冯天虎还有些时间准备,他叫大山带着众人去找地方歇息,便带着猴子匆忙先去了叶府。
叶老爷遇刺生死未卜,叶华夫又不是个顶事的,冯天虎担心,现在叶家会乱成一团,丽莎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即使再能干,也不过是个20岁的小姑娘,她之前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养尊处优,现在突遭如此变故,不知她得伤心到什么样子。
可是等冯天虎和猴子到达叶府门前时,却顿时傻了眼,叶家大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高大的门楣上结着喜气洋洋的大红绸子,这哪像是出了坏事啊,这、这不是在办喜事吗?!
猴子见军长惊住的样子,急忙开口道:“军长,要不我去问问?”
冯天虎不知怎的,心里升腾出不祥的预感,他似乎能感受得到,这喜事是给叶丽莎办的,他似乎没听见猴子的话,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叶府大门走去。
门口的听差见冯天虎穿着体面,气度不凡,便迎上来恭敬道:“这位爷,请问您贵姓?可有请柬?”
冯天虎道:“我姓鹿,来拜访叶小姐的。”
今天叶府办喜事,没有请柬听差的不敢贸然往里放人,可是他看着冯天虎结霜的脸,心里又是一阵哆嗦,不敢得罪,他在叶家当差有一段了,知道这家人结交黑白两道,往来无白丁,犹豫了半天,他小心开口道:“那您稍等,小的去通报一下。”
听差的慌忙进去通报了,冯天虎立在门口等着,透过雕刻精美的影壁,还有一堵镂空的雕花矮墙,冯天虎能隐约看见庭院里影影绰绰的人,还有热闹活泼的东北二人转唱腔从里面传来。
他心急如焚,叶家这明显是在办喜事,而且,这喜事一定是给女儿办的,因为冯天虎知道,东北个别地方是有这样的习俗,女儿出嫁的前一晚,娘家会大摆筵席,请客吃饭,先行张罗操办。
正在他等不及就要硬闯进去时,大鹏转过影壁,从里面出来了,走到冯天虎面前,恭敬点头道:“鹿军长,大小姐说了,不见,您请回吧,大小姐还说,以后都不必再见了。”
大鹏说完转身就要走,似乎不想给冯天虎说话的机会,可是却被冯天虎一把拉住,他一顿大力拖拽,把大鹏直接拖出了门廊,来到了叶府门外的石狮子后边,冷冷问道: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以后都不见了?!”
大鹏为难道:“鹿军长,我就是传话的,这事大小姐不让说,您就别难为我了。”
冯天虎怒道:“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进去搅了你们的好事!你看我能不能干得出来!!”
大鹏也算了解鹿军长的脾气,这个鹿军长都敢一个人闯警察厅羁留处去救大小姐,那还真没啥事是他不敢干的。
大鹏犹豫了半天,最后一脸豁出去了的表情痛心道:“鹿军长,大小姐她、她要嫁人啦!”
冯天虎犹如五雷轰顶,咬牙切齿道:“嫁给谁?!”
“嫁给、嫁给苏俄商界新贵,伊万诺夫家族的新任掌门!”
“俄国人?!”冯天虎又惊又怒,可转瞬,他又平静了,只是面色更加寒凛,冷冷道:“看来,叶老爷遇刺只是个幌子,他是要把闺女骗回来嫁人,以此拉拢俄国人,好继续他日进斗金的买卖,对吧?”
说着冯天虎一步上前抓住了大鹏的衣领,眼中凶光毕现:“你是不是也跟你们老爷是一伙的,丽莎她是不是被你们逼的,啊?!”
大鹏慌忙解释道:“鹿军长,不是的,真不是!天地良心,我15岁就进了帮会,一直是个小跟班的,是大小姐提拔我,我才有今天,无论如何,如果大小姐没点头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老爷是真的受伤了,伤得很重,危在旦夕,老爷是怕他走了,这个家没了靠山,会遭到日本人的毒手,才急着要把大小姐嫁出去的!再说这门亲事,也是大小姐早就应了的!”
“早就应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鹏答道:“就是上次在北平,您一回家就把大小姐赶出来了,大小姐回来之后气坏了,正赶上老爷身边的黎叔来北平说起这门亲事,我猜,大小姐是跟您怄气,就应了下来。”
“她跟我怄气……”冯天虎愣了一瞬就愤愤道:“她、她有什么气可以冲我发,生气能随便答应这种事吗?真是欠收拾!”
大鹏听的无语,在他心里,这世上是没人能收拾得了大小姐的,他正犹豫着不知道说啥,冯天虎又问道:“这一切,你家小姐是愿意的,还是被逼无奈的?”
大鹏苦笑道:“鹿军长,大小姐的心意您还不明白吗?我都看的清楚,她心里就只有您一个人,应下这门亲事,大小姐是为了这个家,现如今,老爷情况不好,商会也没了主心骨,如果不靠苏俄的势力,那商会和叶家就都要完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18:50 +0800 CST  
第二二一章 抢亲(二)

时间已近深夜,叶府的宴席和大戏也终于曲终人散。虽然匆忙,可叶家的这个婚事却办的很是体面,全奉天的达官显贵基本都来了,黑龙江也来了不少人,散场之时,门口的小轿车排成了长龙。
轿车这物件在当时的东北可是稀罕物,不比北平、上海等大都市,全东北也不过几十辆,今晚,他们都到叶家门前开会了。
冯天虎在暗处看着,从傍晚他来了就一直没走,见了大鹏之后,他了解了情况,就放大鹏回去了,他让猴子也先回去,自己在叶府四周转了一圈,就在附近找了个茶馆坐着,一直等着叶府里的宴席结束。
他这次来,本是只想来探望叶老爷的,都没想提亲的事,因为他知道,叶老爷遇刺,丽莎心里肯定难受,叶府也不太平,此时并不是提亲的时候。可是没想到,一来,竟撞上了叶丽莎的婚礼。
看着叶府门前的车水马龙,冯天虎心里的火简直压不住,一股股的往上窜,当初,叶大小姐霸道的闯进了他的家,也不知不觉霸道的闯进了他的心里,叶丽莎一直以他的女人自居,虽然他并没有真正的占有叶丽莎,可是,在他心里,似乎也已经认定了叶丽莎的身份——
她就是我的女人,谁他妈的也别想动她!!
在心里喊完了这句话,不知怎么,他竟想起了刘多荃,如果叶丽莎的新郎是刘多荃,如果那是丽莎自己的选择,他虽心痛,可也会选择放手成全。
因为他知道,刘多荃是真的疼惜叶丽莎,丽莎跟着他,不会受半点儿委屈,可是,那个什么俄国商人,会对丽莎好吗?这样的婚姻,不是惨死在火车上的梁九小姐的悲剧重演吗?!
想起了死在他怀里的梁九小姐,他心里的恐惧和怒火升腾的更厉害,让他浑身禁不住的一阵阵颤栗。
冯天虎打定了主意,今晚,他必须要见到叶丽莎,而且,还一定要把她带走,去他娘的俄国商人!谁要是敢拦着,那老子就灭了他全家!!
眼瞅着叶家门前的车子走的差不多了,他便起身朝叶府后身方向大步走去。
叶府一进院落的正房内,叶丽莎正守在父亲床边,眼神黯然失神,愣愣的看着父亲苍白的脸。
五日前的晚上,叶老爷出门应酬,吃喝完毕正准备回家时,却忽然被暗处的黑枪所伤,胸腹部各中一枪,脏器受损,性命垂危。叶老爷一生闯荡江湖,自己的生死他早已看透,可是如今,他放不下自己的这个家。
受伤之后,叶老爷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他便为家里安排了后路,他知道现在东北时局艰难,他要是走了,留下一家的孤儿寡母,必定会遭到日本人的报复。
夫人虽是沙俄皇室公主,可是现如今,沙俄倒台,苏俄兴起,想要压制日本人,单靠夫人的娘家也是不够的,要想巩固跟俄国的关系,那联姻就是唯一的出路。
好在之前他就想到过这条路,已经物色了合适的人选,伊万诺夫家族在苏俄势力颇大,不止在商界,军政方面也多有涉猎,丽莎如果嫁过去,那叶家和商会就都有了靠山。
叶老爷没想到,自己英雄一世,老了还要靠女儿的婚事来维持这个家,他心中也是万般不忍,可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若是叶华夫争气,能撑得起门户,能斗得过日本人,那又何必要女儿远嫁俄国呢……
叶老爷虽然不忍心,可还是跟叶丽莎张了口,叶丽莎冰雪聪明,脾气秉性又随了叶老爷,她见了爹如今的样子,也深知爹心中忧虑,在家族的安危和个人的感情之间,叶丽莎快要把自己逼疯了!
那天,她彻夜未眠,整整想了一夜,这一夜,她想了很多条路,最后,她不得不绝望的承认,爹的这条路,对叶家,对商会,都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叶丽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之前的她,虽然聪慧,虽然狠辣,可本性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在父亲的羽翼庇护下,她可以肆意妄为,可是现在,那个如山般的男人老了,倒下了,需要靠她的力量来支起这个家。
叶丽莎忽然想起了突然离世的嫂子梁若雪,以前,她见嫂子总被大哥欺负,便替嫂子抱不平,甚至劝嫂子离婚,离开她这个混蛋哥哥,可是嫂子却满眼无奈和绝望的说:做女人就是身不由己的,婚姻大事容不得自己说了算。
那时的叶丽莎很不理解,也很不认同,她的所有事情都要自己说了算,如果自己的命运自己都不能主宰,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现在,她才真正理解了嫂子说的身不由己。
叶丽莎摩挲着胸前的那枚纽扣,哭的不能自抑——那是鹿恒衬衫上的纽扣,她私下里拿来,就一直贴身带着。她的心痛到麻木,在心里一遍遍的喊着——
鹿恒,你在哪?你知道我就要离开你了吗?这次,你还能来救我吗?以后,等我嫁到俄国之后,恐怕连这唯一的一点儿念想都不能留在身上了……
叶丽莎正守在父亲床边发呆,刘多荃轻轻推门进来,走到叶老爷床边,轻声对叶丽莎道:“丽莎,很晚了,叶老爷这边我会安排人照顾,你去休息吧,你明天……明天会很累的。”
自从叶老爷遇刺,叶丽莎回来之后,张汉卿便不放心叶丽莎的安全,婚礼之前,他怕日本人再来捣乱,就让刘多荃带人在叶家守护。
叶丽莎木然道:“谢谢你多荃哥,我想再陪我爹呆一会儿……我娘和我哥呢?”
刘多荃看着叶丽莎失神的样子心疼的厉害,柔声答道:“夫人今天强撑着忙了一天,刚才犯了头晕症,你别担心,已经找大夫瞧了,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太累了,已经喝了药在侧室里休息了。你哥他出去了,说是去查日本人的事。”
叶丽莎听了心里明白,她那个哥哥哪里敢去找日本人,定是出去鬼混去了,现在,她也不指望叶华夫半分了,沉默了一会儿,叶丽莎又替父亲整理了被子,起身道:“我去看看我娘去。”
刘多荃点头,随即安排了可靠的人在这照看叶老爷,便陪着叶丽莎去看望了叶夫人,之后,又把她送回了自己房间。
叶丽莎进了门,刘多荃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转头离开了。叶丽莎的房间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房门上,窗子上,妆台上,都贴着大红喜字,床上铺着崭新的红绿绸缎被褥,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样,衣架上挂着洁白的婚纱,那长长的拖尾上镶满闪耀的钻石,光华夺目,举世无双。
叶丽莎被那光晕晃得眼睛生疼,酸的厉害,她收回目光,一步步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低下头,泪水终于滑落脸庞,沁入那崭新精美的大红桌布里。
忽然,她身后的窗帘一动,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叶丽莎听见动静,猛地回头,却被那人一把抱住,直接强硬的吻了上来。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23:55 +0800 CST  
第二二二章 抢亲(三)

叶丽莎一惊,随即就知道了他是谁,这唇舌很熟悉,那种失控的感觉也很熟悉,她根本无力反抗,直接沦陷了。
冯天虎一边忘情的吻着,一边将叶丽莎打横抱起,走到床边,直接将她压在身下,然后缓缓放开了叶丽莎的嘴唇,喘着粗气怒道:
“你竟敢随便答应这种事,还敢不见我!都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给收拾了,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爷们儿!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啊你?!”
叶丽莎的脸颊还挂着泪珠,她看着冯天虎的眼睛,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委屈道:“鹿恒……”
叶丽莎突然的崩溃大哭让冯天虎手足无措,他赶忙收了满脸凶相,紧紧抱着叶丽莎安慰道:“别哭丽莎,你快别哭了,我的心都让你哭碎了……”
叶丽莎抽泣着道:“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对我凶,还要吓唬我,我、我不活了我……”
不知道为啥,叶丽莎一见到鹿恒,就再也坚强不起来了,在他面前,她愿意放下所有坚硬的外壳,对他展露最柔软无助的一面。
冯天虎轻柔的为叶丽莎拭去脸上的泪水,心疼极了,柔声道:“别哭了丽莎,我来了,你还有我,别怕,我带你走,咱们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叶丽莎内心颤抖,可是转念一想,她却哭的更凶了,同时伸出双手往外推冯天虎,哭着摇头道:“不,我不能跟你走了,鹿恒,你快走吧,我、我这辈子,再也做不了你的女人了……”
“别哭了!”
“……”
冯天虎心乱如麻,他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恐惧和火气,红着眼睛一声厉喝,还真的止住了叶丽莎的痛哭流涕,他死死盯着身下梨花带雨的叶丽莎,平静问道:“丽莎,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是愿意跟着我,还是愿意跟着那个俄国人?”
“我……”叶丽莎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认定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目光下,情窦初开的女孩无从说谎作假,她只能跟着自己的本心:
“我愿意跟着你,可是……”
“那就没有什么可是了!”
冯天虎决绝的打断了叶丽莎的话,又猛的吻了下去,他一边发疯般的亲吻着,一边伸手去解叶丽莎的衣裳,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今天,这里的大红喜字,这里的龙凤呈祥,这里的一切,都他妈是老子的!!
在情欲和激愤的双重作用下,冯天虎的动作疯狂且粗暴,叶丽莎还穿着白天宴客时的大红礼服,那些繁复的扣子让他忍无可忍,他手上加力,直接一把扯开了那华美的礼服,叶丽莎雪白细嫩的肩膀展露无遗,被那大红衣料趁着,好似剥了壳的鲜美荔枝。
“唔!……嗯,唔……”
叶丽莎被他吓坏了,此时的鹿恒浑身散发着不可抗拒的攻击与侵略,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她开始不自觉的扭动挣扎,嘴被堵着,她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
她的声音,她的扭动,却更加刺激了冯天虎的神经,好像饿极了的猛虎闻见了血腥味儿,他身上的原始兽性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他抓住叶丽莎不断捶打抓挠的两只小手,向上拉过她的头顶,把那两个细瘦的手腕叠到一起,用一只大手牢牢的压在床上,腾出另一只手继续去撕扯那件已经摇摇欲坠的礼服。
叶丽莎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浑身瘫软,不听使唤,冯天虎的唇顺着她的脸颊耳侧向下滑去,吻上了那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叶丽莎浑身一颤,也忘了挣扎,喉咙里不自抑的发出模糊的呻吟,残存的理智和少女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想喊人,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可是最终,她只拖着哭腔无助的哀求道:
“鹿恒,手腕,好疼!你别这样,我害怕,我说真的,你、你真的吓着我了……”
冯天虎的手还在跟叶丽莎的华服较劲,他一边埋头亲吻着,一边气喘如牛的呢喃道:“对不起,丽莎,我轻点儿……你给我吧,给我,丽莎,我要你……”
冯天虎松开了叶丽莎的手腕,痛感消失,可叶丽莎的恐惧和忐忑却并没有减轻,她对将要发生的一切毫无认知,她不知道鹿恒在要她的什么,但是,她信任这个男人,她相信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伤害自己。
朦胧中,她感受得到鹿恒的急切和渴望,最后,她眼一闭心一横,终于不再挣扎,任他摆弄了——不管他要什么,给就是了!明天,她就再也不能为自己而活,今晚,她只想再任性妄为一回!
冯天虎终于战胜了那件华服,刺绣精美的大红礼服被他挥手仍在了地上,随后,镶着蕾丝花边的贴身内衣也飘落其上。
雪白的玉体横陈眼前,酥胸,细腰,长腿,完美的好似精工雕刻,多一寸则太多,少一寸则太少。冯天虎直起身,目光一寸寸划过少女娇嫩的肌肤,他的喉咙干的厉害,让他不得不用口水一遍遍的去湿润,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身体里的火也直烧进了大脑,吞噬了他的所有理智。
他迅速剥去了自己的衣衫,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着“丽莎,丽莎……”,便一下俯身抱紧了她,肌肤相触,金黄遇见雪白,清凉融入灼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的女孩在微微颤抖,他心里知道,叶丽莎是第一次,这也是他第一次去占有一个女孩的初夜。
男人通常都会对女人的初夜情有独钟,甚至花大价钱去妓馆里买雏妓的初夜,可是冯天虎却不会,他以前从来不要女人的第一次,哪怕是白给的。因为他初从军时,曾听他的班长说过,女人都会爱上夺去她们贞操的男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时的他不想被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也不想让哪个女人对他念念不忘,因为,那时他想要的,只是身体上的宣泄,他甚至不关心身下的女人长什么样,一番云雨之后,他扔下钱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那时的冯天虎不想跟女人有过多的牵连,说到底,他是不想负责,那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东西,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那些事情,他要做的,首先是保命,其次,是奋力的向上爬。
可是后来,他被刘凤欣缠上了,脱不开身了,稀里糊涂的就有了家,也是从刘凤欣那,他学会了爱与责任,也第一次尝到了对女人负责的苦与乐。
冯天虎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火,提醒自己要温柔再温柔,因为他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甚至体会不到快乐。他不舍得让叶丽莎承受一丁点儿的痛苦,哪怕这痛苦的来源是因为爱。
对这个女孩,他想要去负责,他想对她的一生负责到底。只因这个女孩,是他愿意终其一生去守护的爱人。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28:53 +0800 CST  
先到这,出去吃饭,晚上再来!!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17:29:17 +0800 CST  
第二二三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话可是不假。冯天虎觉得这个夜晚好像只有几分钟,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天光微明。
他仰躺在床上,两眼直直的看着床顶的大红彩幔,叶丽莎已经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头枕着他的胳膊,呼吸均匀,睡得很是香甜。这是她近段时间睡得最沉的一觉了。
冯天虎转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眼光温柔,唇角上翘,情不自禁的凑过去轻吻了她光洁的额头。
这一夜的疾风骤雨,那个曾经懵懂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硬生生的被他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经历了这些,不知她究竟成长了多少,也不知,那个纯白的搞不清楚状况的身体,能感受到多少欢愉,又把多少不必要的痛苦都当成了必须。
他清楚的记得,叶丽莎在他身下咬牙蹙眉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他动一下,叶丽莎就短促的惊叫一声,还一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那眼神可怜兮兮的,甚至还有一丝不解和恐惧,搞得他紧张的满头大汗,也像个雏一样,连最本能的动作都做不利索了。
这种状态下,他不上不下的被吊着,折腾了很久也没能释放,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那股虎劲儿又上来了,不管不顾的一顿大力挞伐,终于渐入佳境,而叶丽莎后来似乎也体会到了这件事的乐趣,一次之后,竟然不知疲倦,又伸出长腿来勾引他。
从未有过的费劲,从未有过的享受,这是他对这一夜新婚的评价。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事后叶丽莎竟满眼怀疑的问他道:“你跟刘凤欣是不是也做这样的事?你一共跟多少个女人做过这样的事?”
这问题让冯天虎无从回答,一共跟多少个女人做过,他自己也没数过,在遇到刘凤欣以前,他对这方面没有节制,也从没刻意的去关注过,想女人了就去找,用完了也就忘了。
在刘凤欣面前,这方面他没什么歉疚,毕竟刘凤欣跟他在一起时也不是纯白之身,可是现在面对叶丽莎,他竟然开始为自己年轻时的纵欲无度而赧然羞愧。
眼见外边天色渐亮,冯天虎知道不能再贪恋怀中的温香软玉了,今天原本是叶丽莎出嫁的日子,可现在他把叶丽莎给睡了,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他又留恋的轻吻了叶丽莎白嫩的脸颊,给她盖好了被子,便轻轻抽出手臂,起身穿衣裳。
衣料的摩擦带起后背一片刺痛,冯天虎来到镜子前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多么惨,这不像是渡过了销魂蚀骨的一夜春宵,这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异常的战斗。
他的肩膀上错落的印着小巧的牙印,前胸后背上都是一道道指甲抓出来的血檩子,尤其后背,抓痕都深到破皮了不说,还有许多半圆形的指甲血印,把那原本漂亮的肌肉线条破坏的一团糟。
这些当然都是叶大小姐的杰作,他转头看着床上那个始作俑者,在心里谢过了她的手下留情,这要是在他脸上来一下,那可就好看了。
冯天虎穿好衣裳出了门,谁知他刚出门,就看见几个人朝着叶丽莎的房间走了过来,打头的就是刘多荃,刘多荃一眼就看见有个男人从叶丽莎的房间里出来,而且从身形就认出了那人竟是鹿恒!
刘多荃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只觉得血往上涌,他几步窜到冯天虎的面前,伸手要抓他的领子,却被冯天虎一把挡开,笑问道:“刘队长,好久不见,怎么上来就这么不客气啊?”
刘多荃一下没抓住鹿恒,气的恨不得直接上来揍他,可又想起身后还跟着来给丽莎梳妆的喜娘等人,他只得忍着,毕竟,今天是丽莎出嫁的日子,这事要是闹开了对丽莎不好。
他强忍怒火平复了情绪,回身对跟过来的下人吩咐道:“你们先进去给大小姐梳妆,时辰耽误不得。”
“是。”
下人们答着就要推门进去,却被冯天虎伸手拦住,平静道:“不必了,你们大小姐现在不需要梳妆,她需要休息。”
“你!……”
刘多荃强压怒火,为防事情闹大,他只得先屏退了下人,又把冯天虎拉到一旁的角落,急切道:“鹿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么做,既害了叶家!也害了丽莎!!你要是真的对她好,就该为她考虑!而不是只想着你自己!!”
冯天虎轻蔑笑道:“真的为她好?像你似的?亲手把她送进火坑里吗?!”
刘多荃不甘示弱道:“这怎么就是火坑了?你知道这是叶家目前最好的出路!”
“最好的出路?”冯天虎冷笑道:“刘多荃,你以为就你精,俄国人就傻吗?这世上哪个生意人会做赔本买卖?你知道那个俄国人在打什么算盘吗?要是他跟日本人勾结一气,想趁机吞下叶家的家产呢?那丽莎她该怎么办?以后要是叶老爷真的去了,丽莎一个女子,只身在俄国,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她能依靠谁?这些你想过吗?啊?!这就是你说的为她好?!”
刘多荃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冯天虎描述的画面让他不寒而栗,他愣愣问道:“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冯天虎平静道:“做生意的事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也知道,这其实跟打仗差不多,都是翻脸不认人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靠自己……”刘多荃思索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暗淡,凑近冯天虎低声问道:“鹿恒,你,你说实话,你到底对丽莎做什么了?”
冯天虎看了他一眼,淡然笑道:“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你,你是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个混蛋!!”说着,刘多荃就挥拳过来,硕大的拳头直扑向冯天虎的面门。
冯天虎敏捷的偏头躲过,一把抓住了刘多荃的手腕,厉声喝道:“刘多荃!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你要是想打,过了今天我随时奉陪,可现在,你到底想不想让丽莎好过?!”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过?!只要她能好,要我命都行!”
冯天虎定定的看着他道:“不需要你的命,你只要帮我看顾好叶家的安全,俄国人和日本人的事,我去想办法。”
刘多荃愣愣的看着鹿恒,眼中冰火交替,这段时间他的心痛可想而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孩出嫁,这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可是他只能忍着,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给叶家,给丽莎一个安稳的未来,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他希望丽莎以后的一切都能平安顺遂。
我不行,那这个鹿恒行吗?他能让丽莎幸福吗?他能让叶家平安过关吗?
最后,他终于郑重的点头道:“好,我听你的,只是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如果丽莎不幸福,如果你以后对她不好,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1:24:44 +0800 CST  
第二二四章 牛头沟煤矿

冯天虎跟刘多荃算是达成了一致战线,刘多荃虽然答应帮他,可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鹿恒,你到底打算怎么做?这俄国人和日本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许多事情上总司令也只能忍耐。”
冯天虎其实也没太想好,这俄国人倒是还好,因为西北军一直得苏俄支持,总司令跟苏俄军政界联系颇多,他如果跟总司令开口,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来总司令也不会拒绝,先不论他以前的军功和鹿司令的关系,就单说他这次来东北办的差事,那可是总司令的心头大事,关乎西北军的前程甚至生死。
至于这日本人的事,首先,他需要全面了解叶老爷遇刺的原委,日本人在东北虽然猖獗,可是叶家他们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这次,他们这么不管不顾的刺杀叶老爷,想必,这里面的缘由定是不简单的。
冯天虎问道:“刘队长,叶老爷遇刺的事,你查过吗?有什么结果吗?”
刘多荃点头道:“查过,一出事我就私下查了,后来,总司令也命我去查,事情也基本清楚了,刺杀叶老爷的人是黑龙江的一个日本商社的人,这个商社的社长叫山口原二,起因是叶家的黑龙江商会在跟山口商社争夺牛头沟煤矿的开采权。”
“煤矿?”冯天虎吃惊道:“这开煤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想不到黑龙江商会还有这个本事。”
刘多荃道:“其实,黑龙江商会这些年主要掌控中俄贸易,对于矿山开采这类技术性要求很高的实业都未曾涉足,但是,叶老爷是不希望我们中国的矿山被日本人挖走了,才决心跟日本人争夺这个开采权的,叶老爷也曾跟总司令提起过此事,总司令也在暗中支持,最后,黑龙江执政厅就把牛头沟煤矿的开采权批给了黑龙江商会。山口商社才会因此起了杀心。”
冯天虎想了想问道:“那这么说,这件事很清楚,一个日本的商社做的,可叶家在黑龙江的势力不是很大吗?一个日本的商社而已,黑龙江商会收拾不了吗?怎么还至于让丽莎远嫁俄国寻求庇护呢?”
刘多荃面色凝重答道:“鹿军长,这个您有所不知,我也是多方调查才知道的,这个日本商社,名义上只是个普通的商社,可实际上跟日本军方联系紧密。
山口原二曾就读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后来不知怎么就从了商。叶老爷定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出事以后,他不让商会的人去寻仇报复,就是怕商会再受什么牵连。”
冯天虎沉思了一会儿又抬眼问道:“那如今,牛头沟的煤矿,是被日本人占去了吗?”
刘多荃答道:“其实,牛头沟里一直有日本人在活动,今年初,我们就曾在牛头沟里抓到过日本间谍,还在他们身上搜出了图纸等情报,后来,日本军方派人交涉要人,当时我们正在跟苏俄打仗,总司令为了稳定局势,就又把那几个间谍还给了日本军方。
叶老爷这事出了以后,又牵扯出了牛头沟的事情,我也派人去侦查了,得出的情报是,山口商社其实早就在牛头沟周围进行小规模的挖掘了,只不过因为没有政府批文,所以一直是偷偷摸摸的进行。
他们一直等着这个开采权,只要拿到了政府批文,他们就能明目张胆的大规模开采了,据调查,牛头沟的煤矿储量丰富,而且质量上乘,日本是弹丸岛国,他们对东北的物产一直垂涎三尺。”
冯天虎又问道:“刘队长,您一直是总司令最亲近的人,以您的眼光来看,这牛头沟的煤矿,抢回来的可能性大吗?”
刘多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默默的摇了摇头道:“鹿军长,您也知道,总司令迫于东北军内部压力,已经答应了支持南京政府,不日就要出兵入关,还要调拨大量兵力驻守华北五省,驻守东北的兵力锐减,以现在的兵力,尚不能震慑住日本人的野心,何况日后呢?恐怕以后,日本人会越来越猖獗。”
听闻入关的事,冯天虎的脸色稍显不悦,他在心里说,你们既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那怎么还要入关呢?这不是等于把东北拱手送给日本人了吗?那华北五省就那么好吗?别到最后熊瞎子掰苞米,捡一棒丢一棒!而且丢的还是物产丰富的老窝!
可是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事刘多荃说了不算,就算张汉卿,也不一定能全凭自己的心意去选择,这话现在说,除了伤人,让人难堪之外,再没有任何意义。
听了刘多荃的这番话,冯天虎的心里也有了些谱,叶老爷的这次受伤,起因是牛头沟的煤矿,现在要想彻底了结此事,不只是杀了那个山口原二那么简单,他还得去一趟牛头沟,看看日本人到底在那干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小日本真的在那开煤矿,而这矿又不能拿回到中国来,那他就绝对不能便宜了小鬼子,你们想跑到我们中国来挖煤挖矿,做他娘的美梦去吧!
打定主意,冯天虎对刘多荃道:“刘队长,现在时间紧迫,这件事我想这样安排,我先说几点,您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咱们再商量。”
刘多荃点头道:“好,您说。”
冯天虎道:“第一,退婚的事先别告诉叶家的人,叶老爷身受重伤,叶华夫不顶事,这件事就先别说了,我联系苏俄那边,保证不会给叶家造成任何麻烦,叶家这边就得劳烦您先安顿着。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婚事先推后几天,丽莎她……就让她多睡会儿吧,也别叫她了。”
听到最后刘多荃的脸一下涨成了猪肝色,他沉默了一会儿,艰难点头道:“好,没问题。”
冯天虎也有些尴尬,他知道刘多荃心里一直有叶丽莎,他原本是不打算插进来的,可是,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了今天,也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第二,你刚才说派人去过牛头沟侦察过,那我想借用你手下的侦察兵,带我去一趟牛头沟。”
刘多荃惊道:“你要去牛头沟?”
“是,”冯天虎沉声道:“这件事的症结就在牛头沟,我必得去一趟。”
“牛头沟在黑龙江,从奉天过去有三四百里路,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冯天虎算了一下时间,张作相的寿宴之前恐怕是来不及的,他答道:“那就两日后动身吧,正好这两天可以准备一下。”
刘多荃道:“那好,我回去就安排人,到时候如果总司令准假,我就跟你一起去。”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1:33:06 +0800 CST  
第二二五章 拜见岳父

冯天虎跟刘多荃商量了一番,两人定下了初步对策之后,他又问了叶老爷的伤情,刘多荃沉痛答道:“叶老爷被子弹伤了肋骨和脾脏,现在子弹虽然已经取出了,可是伤得太重,他老人家年纪又大了,恢复的不是很好,情况不容乐观。”
冯天虎听了默默良久,他在犹豫,要不要去见见自己的这个岳父老泰山,虽然他还欠叶丽莎一个婚礼,可现在,那个叱咤江湖多年的风云人物,已经是自己名副其实的老岳父了。
他倒不是害怕,他既然有胆睡了人家的闺女,就不怕承担叶家的任何责难,他是怕他这么突然的一出现,直接告诉叶老爷我睡了你闺女,那身受重伤的老岳父还不得被他忽悠一下气过去啊?
可是,要是不去见,他这事已经做了,人家的闺女清清白白,如花似玉的,他要是就这么凭白的睡了,又不声不响的走了,那还真不是人干的事。
刘多荃见他愣着不说话,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开口问道:“你是想去见见叶老爷吗?”
冯天虎抬眼看着刘多荃,无奈笑道:“想倒是想,只是,我怕……”
“你是怕丽莎她爹弄死你?”
“那倒不是,我是怕他老人家被我给气死。”
“……”
刘多荃看着冯天虎那副进退两难的丧气样,心里竟然有些解气了,他要是再看见冯天虎身上的惨样,那估计就更解气了。
跟鹿恒聊了这么多,刘多荃似乎有些释然了,其实他心里早就能预见到,丽莎是不会属于他的,他太普通了,这太好的东西,普通人承受不起。
刘多荃一改平时紧绷的样子,抬手拍了冯天虎的肩膀,鼓励他道:“你也别看扁了叶老爷,他做过的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你知道叶老爷是什么出身,怎么起家的吗?”
冯天虎好奇道:“这还真不知道,什么出身?”
刘多荃答道:“我也是听说的,叶老爷的爹是脚行抗大个的,你知道脚行的人会经常为了抢地盘火拼,他爹就是这么死的,那时他才十几岁,为了养活弟妹,就接了他爹的饭碗,也出来在码头上抗大个。
后来,就在一次次火拼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慢慢有了自己的地盘,他最著名的一次火拼,就是只带九个人,杀光了对方两百多人,从此在齐齐哈尔声名大振,立了字号,继承了原来的齐齐哈尔商会,改了名也做大了,就叫黑龙江商会。”
冯天虎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叶丽莎那么生性,原来都是随了她爹,可那个叶华夫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他爹呢?这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冯天虎听刘多荃的意思,是支持他去见叶老爷的,而且他听了叶老爷的发迹史,也知道叶老爷不是凡人,既然这样,那就去见见吧,虽然晚了,但也得把提亲这事诚心诚意的补上。
他又问刘多荃道:“刘队长,那您说,丽莎跟俄国人退亲这事还是跟叶老爷说一声?我怕叶老爷受刺激挺不住。”
刘多荃想了想道:“其实,依我看来,还是跟叶老爷说一下更稳妥,叶老爷经过大风大浪,不至于挺不住,而且,日本人的事叶老爷最清楚,你要是想去牛头沟,请教一下叶老爷也是好的。”
冯天虎见刘多荃也认同,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他随刘多荃来到了叶府一进院的正室门前,冯天虎在门外等候,刘多荃进门去先行通报。此时是早上6点多钟,叶老爷也醒了,而且今天状况还算不错,夫人正在服侍他喝药。
刘多荃进门,问候了叶老爷和夫人,就报了西北军军长鹿恒求见,鹿恒这个名字叶老爷自然知道,他曾为了闺女去细查过这个人,把鹿恒的过往都查了个底掉。
叶老爷甚至知道,这个鹿恒本名叫冯天虎,是因为当年在济南城杀了日本鬼子,才被迫改名换姓的,在这件事上,叶老爷倒是很认同这个年轻后生,因为他也恨日本鬼子入骨。
今天是丽莎出嫁的日子,这个时候鹿恒来了,定是为了丽莎无疑。看来自己这闺女说的不错,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叶老爷思索了一下,就叫夫人先去休息,又让刘多荃把人带进来。
带鹿恒进门后,刘多荃就知趣的退了出去,只留叶老爷跟鹿恒两个人在室内,冯天虎走近叶老爷的床边,恭敬的鞠躬问好:“叶老爷,晚辈西北军鹿恒,得知您遇险,心中挂念,特来向您问候请安。”
叶老爷对冯天虎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禁赞叹,怪不得丽莎中意他,这个年轻人长的虽算不上出挑,可气度陈敛不凡,再加上叶老爷知道了他的过往经历,这人跟事一对,自然也给眼前人增加了许多光环。
叶老爷心里虽然对他印象不错,可是面上却不露半分,面沉似水道:“鹿军长客气了,现如今身体已无大碍,劳您挂念,还跑这一趟,老夫心领了。”
冯天虎看着叶老爷的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气神儿还不错,他便开门见山道:“叶老爷,实不相瞒,晚辈这次来,还有一件要事相求。”
叶老爷心中有数,不动声色道:“哦?何事?”
“叶老爷,”冯天虎还真有些紧张了,心里忽然想起了丑媳妇见公婆的话,他咽了咽口水道:“晚辈、这次来,一是来探望您,二是,是来提亲的,求您把丽莎许配给我,我鹿恒对天发誓,会一辈子对她好,照顾她一生一世。”
叶老爷的眼睛虽不大,可却精道的狠,射出来的目光能把人穿透,他盯着冯天虎悠然道:“后生,你来晚了,要是三个月前你来跟我说这番话,这事说不定就成了。可是现在,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冯天虎恭敬点头道:“是,晚辈知道,可是叶老爷,恕晚辈直言,丽莎她不能嫁到俄国去。”
“怎么就不能呢?”
“叶老爷,俄国人和日本人是一丘之貉,您跟他们打交道多年,一定知道他们其实也并不可靠,人心本就难测,何况非我族类。”
叶老爷不悦道:“年轻人,你说话要小心些,你知道丽莎他娘就是俄国人!丽莎身上也淌着俄国人的血!”
“是,晚辈失言,叶老爷恕罪,只是,丽莎的情况不同,她一个女孩,一个人嫁去那么远,您真的放心吗?天津卫梁家的九小姐,只不过是嫁到了东北,并没离开中国,有什么事也得自己默默忍受,如果这些发生在丽莎身上,那她该怎么办?您忍心吗?”
提起了儿媳妇,叶老爷也有些伤感,他生平最看不惯打女人的男人,可偏偏他自己的儿子就是这样的男人,得知儿媳妇被儿子逼死之后,他差点儿没把叶华夫的腿打折。叶老爷的情绪有些压不住了,激动道:
“若雪的事,是我们叶家对不起她,可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插嘴!你走吧!丽莎的事,也不必再提了!这件事,我已经定了!我定下来的事,谁也改不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1:38:40 +0800 CST  
第二二六章 聘礼

冯天虎之前就能猜出叶老爷性子固执,他也尝试了劝说,果然无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叶老爷已经下了逐客令,他的倔劲儿也上来了,直接抬眼问叶老爷道:“叶老爷,那要是俄国人主动退婚呢?”
“啊?”叶老爷一愣,随即又笑了,语气里很有些调侃的味道:“你是说你能让俄国人退婚?”
冯天虎平静道:“为了丽莎,我愿意尽力一试。而且,晚辈要做的,不止是让俄国人主动退婚,还有一事,晚辈愿意拿来做迎娶丽莎小姐的聘礼。”
叶老爷饶有兴趣问道:“什么事?”
冯天虎正色答道:“山口原二的项上人头和牛头沟的煤矿。”
叶老爷一直斜靠在床上,听了冯天虎的话,他细长的眼睛一下瞪大,身体也不自觉的想直起,却带动伤口,一时间疼的皱眉闭眼的。冯天虎见状赶忙上前扶着,关切道:“叶老爷,您没事儿吧?”
叶老爷缓了好一阵,才睁眼看着冯天虎,他盯了冯天虎半天,最后竟笑了,缓缓道:“年轻人,你这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勇气可嘉,只是,你就不怕话说的太大闪了舌头吗?”
冯天虎帮叶老爷整理了身后靠着的软垫,不好意思的笑答道:“叶老爷,您真是谬赞了,我哪是初生的牛犊啊,晚辈今年二十有八,17岁时孤身一人,走投无路从了军,一晃也有11年了,不年轻了。”
他的过往经历,即便他不说,叶老爷也是心知肚明,现在他自己坦然说了,也是一种诚意的体现,叶老爷也是草根出身,他对冯天虎的出身倒是不介意,他知道一个男人值不值得嫁,完全不在出身上,要是自己没本事,就算把整个中国都给他,那也是白扯,早晚守不住,败家败国,这种人他这辈子可是见了不少。
叶老爷道:“年不年轻的也不全在年纪,有的人活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是个孩子心性。你刚才说的‘聘礼’,可是当真的?”
冯天虎点头道:“晚辈怎么敢诓您呢,自然是认真的。”
“那你就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去做吧,也让我这个老头子长长见识。”
“您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要是您不放心,那晚辈就先向您禀报一下,也请叶老爷指点一二。”冯天虎不卑不亢,笑容真诚谦和道:
“叶老爷,实不相瞒,这件事我想分三个方向去办。首先是这俄国人的事,您应该也有所耳闻,西北军一直跟苏俄军政方面联系颇多,因此想让一个商人就范应该不算难事。
第二,就是暗算您的山口原二,不论是国恨还是家仇,这个人都必须死,晚辈虽然不才,可要想杀个人,只要了解了他的行踪,那也不算难事。
最后,比较难办的就是这牛头沟的煤矿了,之前,晚辈也跟刘队长聊过,了解了一些前因后果,说实话,目前看来,我觉得夺回矿山的希望不大,一是考虑东北时局,您知道东北军就要大批入关,东北的局势必定不稳,这煤矿就算夺了回来,日后的经营也是问题;
二是我听说日本人一直在牛头沟活动,他们对牛头沟比是早有预谋的,就算我们费尽心思拿回了矿山,在开采的过程中,也很容易被日本人暗算,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退到暗处,去毁了小鬼子的如意算盘!”
叶老爷听得眼光一亮,这些天他也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想来想去,叶老爷也清楚,现如今,这牛头沟的矿山,黑龙江商会要想安稳的去开采,那是不可能的了,日本人对牛头沟觊觎已久,即使自己真的拼命硬拿了来,日后也定会遭到日本鬼子的报复和破坏。
可是,要让叶老爷这么放开牛头沟煤矿,把它让给日本人,那以叶老爷的脾气,又怎么会甘心呢?他只恨自己老了,不复当年之勇,而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完全没有他年轻时的心劲儿,丽莎虽然像他,可到底是个弱质女子,且年纪尚幼,想要对付阴险狡诈的日本人,怕也是难啊!
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他也不会把丽莎远嫁到俄国去,闺女远嫁,自然是有风险的,可是,如果不嫁,一旦他哪天去了,以他这些年跟日本人结的那些仇,日本鬼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对他的家人进行丧心病狂的报复!
而现在,就在叶老爷进退两难之时,老天给他送来了一个人,鹿恒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这让叶老爷看到了希望。
叶老爷内心激动,他在想,要是这个鹿恒真能做成了这件事,那别说把丽莎许配给他,就算是把商会交给他去打理,叶老爷也是放心的,他一辈子打拼下来的家业也总算是有了可托之人。
只是,这个鹿恒真的行吗?
虽然叶老爷早就知道鹿恒的过往,可是,那些终归是耳听,经过那么多人的嘴,难免夸大吹嘘,这次,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试试鹿恒的斤两。
想了一会儿,叶老爷压住了心里的起伏,依旧淡然的看着冯天虎道:“小伙子,你说的可真是轻松,俄国人面前,你到底有多大的面子,这事我不做定论,咱们就说这日本人,你可知道,山口原二并不是简单的生意人,我也是跟他周旋多时才知道,他还有第二个身份,就是驻扎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大佐军官,牛头沟附近,他们驻扎了近千人,你想要毁掉牛头沟的矿山,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冯天虎听了心里纳闷,开口问道:“叶老爷,按说这牛头沟不就是一个矿山吗?日本鬼子何以如此看重,还派出了部队,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叶老爷如实答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之前我也只去过牛头沟考察过一次,沿途和山上都见到了乔装的日本兵,我当时带去的人不多,且有留学归来的技术人员,为免伤亡,我也就没往里面走。”
冯天虎点头:“好,晚辈知道了,多谢叶老爷提点,这件事不管多难,为了丽莎,我都愿意去做,也请叶老爷放心,这件事就算失败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扯叶家,如果、我真的死在了牛头沟,那、那您再考虑叶家的其他出路也来得及。”
叶老爷沉声道:“那这么说,我就勉为其难,等你几天。俄国方面你先不用管了,我派人去说去,就说丽莎身体突然有恙,推后几天再过去,不过你的动作可得快点儿,丽莎的婚事可等不起。”
冯天虎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又恭敬鞠躬道谢:“多谢叶老爷成全!那就十天为限,请您将丽莎小姐的婚期推迟十天。”
“十天?”叶老爷皱眉道:“十天晚了点儿……就一周吧!我等你一周,一周之后,你若成功,便带着你的聘礼上门就是!”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1:44:17 +0800 CST  
第二二七章 寿礼

冯天虎拜别了叶老爷,就退出了房间,一出门,就见刘多荃立在门口,面色沉重,还有些不自然,冯天虎猜想,他一定是听到了刚刚室内的对话。
冯天虎准备回去了,刘多荃送他到门口,告别时,刘多荃终于没忍住,担心道:“鹿恒,叶老爷只给你一周的期限,要是你做不到,那丽莎她该怎么办?你已经……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丽莎?你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冯天虎没正经道:“当成女人呗,难不成、还当成个爷们儿啊?”
“你!……”
刘多荃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他一直把叶丽莎奉若珍宝,不舍得动一个指头,现在却被鹿恒这个王八蛋给啃了,还是稀里糊涂,没名没分的给啃了,他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把鹿恒给打残,可是,考虑到叶丽莎,他也只能咬牙忍了。
最后,刘多荃愤愤道:“三天后,我跟你一起去!你是该死,但是你不能现在死!”
冯天虎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刘多荃,长的人高马大,还是个武状元,这会儿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呢?一阵一阵的抽风,刚才还能好好的说话,现在又气的不行,看来这人只要沾了情啊爱的就都没好,跟个傻子差不多,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去当傻子。
冯天虎安慰他道:“多谢了刘队长,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只要给我个熟悉地形的侦察兵我就很感激了,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
“别墨迹!我也不是为了你!”刘多荃决绝的打断了冯天虎,又没好气问道:“你这次来东北就是为了丽莎的事吗?住哪了?”
冯天虎顺嘴答着:“啊,那倒不是,丽莎这事还真是赶上了,我是奉命来给张作相副总司令拜寿的,就在城南临时找了个客栈住了。”
刘多荃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如今中原形战局如此紧张,拜寿这种事你也亲自来?”
冯天虎也是满脸不情愿道:“谁说不是!总司令还特别重视,特意准备的厚礼,我就纳闷了,前线的弟兄饭都吃不饱,还送那么重的礼……”说着,冯天虎自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道:
“不过,也是好事,要是我不来,也赶不上丽莎这事,嗳,我说刘队长,你可是不仗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呢?”
刘多荃听出了什么,不过也没多问,平静答着:“丽莎这事匆忙得很,也就这两天的事,我也是忙忘了。”
冯天虎也不再说什么了,又嘱咐了刘多荃照看好叶家的安全,别忘了侦察兵的事,就告辞离开了。
刘多荃在叶府门前又站了一会儿,他看着冯天虎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狐疑起来,上次总司令的寿辰,鹿恒只送了一张戒烟的方子,这方子虽然心意难得,可是,却不用花什么钱,这次“辅帅”张作相的寿辰,鹿恒说西北军冯焕章准备了厚礼,那,会是什么呢?
冯天虎乘车回到了城南的雅居乐客栈,他刚进门,猴子和大山就迎了上来,军长一夜未归,他俩都很担心,见军长平安回来了,两人很开心,急忙去给军长准备早饭和汤药。
这次出门前,永羲很不放心冯天虎的病情,也要跟着来,冯天虎考虑这趟差事长途跋涉,劳累不说,还很不安全,就没带永羲过来,永羲在部队久了,也能理解军情的事,就没硬跟来,只是准备了好些药物,怎么吃怎么用都教了猴子,按摩艾灸也教了猴子,嘱咐他一定好好照顾冯天虎的身体。
猴子给冯天虎留了客栈里最好的天字房,级别相当于现在的总统套房了,这雅居乐客栈也是奉天有名的大客栈,更难得的是环境清幽雅致,天字房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坐落在花园里,远离其他客房。
冯天虎一进房间,就扑到了西式大床上,他也确实累坏了,昨天白天在车上颠簸了一天,晚上又做了一夜新郎,劳心劳力的,在叶府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松下来,他立刻觉得眼皮儿都已经沉的抬不起来了。
不一会儿,猴子就端着艾灸的东西进了门,却发现军长衣裳也没脱,被子也没盖,就仰躺在大床上打起了呼噜。
猴子轻手轻脚的放下了手里的托盘,走近床边帮冯天虎脱了鞋,又盖好了被子,正想退出去,忽然又想起永羲小姐的嘱咐来,昨晚已经没艾灸了,今早要是再不做,那军长的病要是复发了,永羲小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猴子又看了看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军长,没办法了,就死猪当活猪医吧!
猴子准备好了艾灸的东西,就又回到床边,轻手轻脚的开始解冯天虎的衣裳扣子,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解了两颗扣子,冯天虎竟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腾地一下从床上直起了身。
“军长,是我,我、我给您做艾灸……”猴子吓了一跳,他看着冯天虎睡得通红的眼睛,赶忙解释道。
冯天虎见是猴子,就又缓缓躺下了,嘟囔道:“我还以为谁呢,吓老子一跳……别做了,让我睡会儿吧。”
猴子一脸为难道:“军长,永羲小姐交待过,治病耽误不得,您要是不做,永羲小姐问起来……”
冯天虎被威胁了,只得无奈道:“好好,做吧做吧!”
猴子得了允准,便放开手脚开始给军长脱衣裳,冯天虎依旧闭着眼睛,却在心里自嘲道:我这后半辈子,是不是就得被这三个女人管的死死的了?一个不让抽烟,一个不让喝酒,还有一个鬼精灵的小丫头,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军长,您受伤啦?!”
冯天虎正想着,却忽然被猴子的惊叫打断了思绪,他睁眼一看,才想起来,自己这身上还留着叶大小姐的杰作呢!
他微红了脸,忙扯了衣襟盖住前胸道:“没事儿,不小心磕的,你做你的。”
“磕的?……哦。”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1:50:14 +0800 CST  
第二二八章 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冯天虎这一觉睡得很实惠,几乎无梦,一直睡到了将近中午,他才缓缓醒来,谁知他一睁眼,就被惊的浑身一激灵,叶丽莎正躺在他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痴痴的看着他。
“丽莎,你怎么……”
“鹿恒,我好想你,”见他醒来,叶丽莎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了他怀里,嘟着小嘴朝他撒娇道: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会儿不见你就想的难受,浑身上下没得劲儿的地方。”
这样的情话都快要把冯天虎的心融化了,他侧身抱紧了叶丽莎,又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宠溺的看着她戏谑道:“你可真是个缠人的小妖精……”
叶丽莎就着他的手直接吻上了那性感的厚唇,霸气道:“是又怎样?我还就缠你了,不死不休!”
“唔,你等会儿,让我缓缓,唔!……”
冯天虎真是怕了叶大小姐了,照这么折腾下去,他真怕还没等他把叶丽莎娶进门,叶丽莎这肚子就先被自己搞大了。
两人拥吻了一会儿,冯天虎强忍住了直冲上头的欲火,推开叶丽莎道:“丽莎,你听话,先回家好好呆着,我下午还要出去办事。”
他今天确实还有几件事要办,叶大小姐可以不管不顾的任性胡闹,他可不能这么纵着自己。
“你去哪?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我去办公事,你就别跟着了,你好好回去呆着,别让我担心。”
叶丽莎还是不依不饶,百般央求加耍赖,还说要扮成他的卫兵,只悄悄跟着,还能给他当向导,保证不捣乱。
冯天虎被缠的毫无办法,最后只得狠下心黑着脸吓唬她道:“哪有你这么不懂事的女人?再闹,我就给你绑起来扔出去!”
叶丽莎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她这脸皮厚胆子大的德行简直跟冯天虎如出一辙,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干嘛要那么懂事?那些贤良淑德的事让凤欣姐懂就够了,我就是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你,你说你……”
“你什么你?咱们赶紧收拾出门吧!再不出去,天都黑了,还办个鬼差事啊?”
“……”
就这样,叶丽莎成功混进了冯天虎的队伍里,几人在客栈里吃了午饭,冯天虎就带着猴子、大山还有叶丽莎出门了,他今天打算去张作相府上递帖子探探路,再去看看张文龙,了解一下东北军里的底层动向。
这一路上冯天虎都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这趟差事,而是因为叶大小姐在侧,他知道叶丽莎的婚事在奉天的上流圈子中,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他怕有人认出叶丽莎来,那样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作相的府邸位于奉天城的九纬路上,是一座设计精巧的欧式小楼,造型优美,工艺精湛。小楼平面呈“凸”字形,大门和两侧的建筑与二楼阳台相连且向前突出,极有立体感。即使隔着院墙,也能看见二楼阳台上雕工精细的爱奥尼石柱。
猴子把车停在了大门不远处,叶丽莎往车窗外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张公馆,她之前已经从刘多荃那知道了鹿恒此次来奉天的原委,所以她并不奇怪,也不多话。
几人下了车,冯天虎并不打算进门,只让猴子去把帖子送到了门房,他和叶丽莎立在车旁,细细观察起张公馆周围的情况来。
后天就是张作相办寿宴的日子,可今天张公馆里却没什么动静,一片平静,看来张作相为人确实低调。
叶丽莎见冯天虎一直盯着张公馆看,凑近他调皮笑道:“想进去看看吗?你没理由的话,我可以帮你啊!”
冯天虎转头看着叶丽莎,目光温柔道:“谢谢你丽莎,不过先不用了,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冯天虎在东北办事的时候,总是想撇开叶丽莎的关系,哪怕利用她会方便很多,他也不想那么做,这可能是他对叶丽莎的一种保护,也可能是他的大男人心理作祟。
猴子送完帖子就很快回来了,冯天虎也看的差不多了,几人便上车准备离开,可就在此时,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媚气十足的女音,娇笑道:“呦!这不是叶家大小姐吗?”
几人回头,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被丫鬟扶着,挺着大肚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叶丽莎看了来人,面无表情,也根本不想搭理,转头又要上车,那个少妇却挺着肚子费力的紧走了两步来到近前,伸手就拉了叶丽莎的袖子,娇嗔道:“丽莎,怎么见了我就要走呢?好歹,咱们也是同窗一场啊!”
叶丽莎抬手拂掉了那少妇拉着她的手,回头冷冷问道:“六姨太,有事吗?”
六姨太似乎并不介意叶丽莎的态度,抬手抚了抚自己精致的卷发,手上硕大的钻石戒指闪出耀眼的光芒,她又摸了摸衣领外的祖母绿翡翠项链,妩媚的打量了叶丽莎身边的冯天虎,娇声道:
“你看你,没事儿就不能跟你说说话吗?这好不容易碰见了,我听说你结婚了,嫁给了俄国人……”
“没事告辞了!”
“嗳!……”
叶丽莎似乎一秒钟也不想耽搁在六姨太这种女人身上,拉着冯天虎就上了车,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六姨太站在原地气的跺脚,兀自低声骂道:
“装什么清高!千尊万贵的叶家大小姐又怎么了?不也得被卖到俄国去!婚事都办了还不检点,转头就跟野汉子出来招摇!当初你有的,现在我也有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显摆的!”
车子开远了,冯天虎问道:“那女人谁啊?真是你同学?”
叶丽莎面容平静道:“同学,确实是,不过,她的大学并没有念完,而且,她念大学也不是为了学知识。”
冯天虎好奇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给自己镀层金,才能找个大户人家,卖个好价钱。”
“……”
叶丽莎朝冯天虎笑笑,淡然道:“其实,我倒不是看不起做姨太太的人,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只是看不起她那种虚荣虚伪的势利小人。哦,对了,她是张作相的六姨太。”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1:54:48 +0800 CST  
第二二九章 宴请六姨太

几人离开了张作相府邸,冯天虎就吩咐猴子去叶家,叶丽莎一听就不干了,但是她的抗议无效,她只能扑到冯天虎身上一顿踢打,以此泄愤。
到了叶府,冯天虎把叶丽莎硬塞给了刘多荃,就跳上车逃跑了,叶丽莎气的直跳脚,发誓不会放过鹿恒这个混蛋。
车子开远了,猴子面色诡异的转向后排问道:“军长,您死活不肯带叶小姐,是要去哪啊?”
冯天虎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一巴掌拍在他猥琐的脑袋上,瞪着眼睛道:“想什么美事儿呢!好好开车!”
“……是,”猴子委屈的缩着脑袋,随后又问道:“那咱们去哪啊军长?”
“回客栈吧,张处长家先不去了。”
“是。”
三人回到了客栈,冯天虎把猴子和大山叫到了他的房间,关起门给他俩开了个小会。
冯天虎问道:“猴子,咱们这次出来带的钱还够用吗?除了那些黄金,还剩多少现钱?”
猴子答道:“应该够用军长,现洋还有一千五百,总司令还给拨了银票,不够随时可以取。”
冯天虎想了想道:“那就去取点儿吧,大山你一会儿去取两千大洋,再去四平街的晓天下酒楼定个最好的雅间,猴子你再去趟张公馆送请帖,不过,这次不是给张作相的,而是给六姨太,就说她的同学叶小姐今晚请她吃饭叙旧。”
“六姨太?”猴子不解道:“军长,您是要给那个六姨太送礼?”
冯天虎看着猴子年轻的面孔,觉得还蛮顺眼的,忽然来了兴致,开口道:“是啊,而且,今晚这个客,我想让你来请,怎么样?”
“啊?我请?”猴子吓坏了,一脸茫然道:“那个六姨太,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我、我请她,我说点儿什么啊?不行,军长,这……”
冯天虎瞪着他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你从小见的各种夫人太太的还少吗?说什么能让她们开心你就说什么呗!”
猴子还是不明白,问道:“可是、咱们为啥要请那个六姨太呢军长?”
冯天虎没好气道:“自己想!反正离晚饭还有些时候,你一边去办差事一边想,想不出来这饭局也不用你张罗了,你还是回后勤烧火做饭去!”
“……是。”
猴子和大山答着就退了出去,一出门,大山就一脸同情的问猴子道:“为啥军长总是爱找你茬儿啊?他心里的那些道道谁能猜得透啊,你怎么惹着军长啦?”
猴子愁眉苦脸的叹气道:“哎!谁知道呢……你快去干活吧,我自己再慢慢想想,别再耽误了你的差事。”
大山安慰的拍了猴子的肩膀,就大步走远了,猴子在他身后却渐渐收了愁苦的嘴脸,得意的笑了起来,低声道:“这你就看不懂了吧?军长这是稀罕我……”
猴子和大山各自忙了起来,冯天虎也自己去了张文龙家,他昨天一到奉天,就让人给张文龙送了信,说今天会过来,张文龙也就在家等着他了,他跟张文龙满世界的扯了会儿闲篇,也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些东北军的近况。
情况跟冯天虎预计的差不多,入关在即,东北军里的很多官兵都是不爱去的,前几年的两次直奉战争中,东北军在关内都死了不少人,所以,直到现在,那些亲历过当年战争的老兵都是记忆犹新,对入关之事谈虎色变。
当然,肯定也有些人是愿意去的,比如张作相,他一心要完成老帅的遗志,入主华北五省,问鼎中原。再比如,张文龙,东北他早就玩腻了,他一直惦记着北平城里的清吟小班,那里有讲着一口甜软苏白的扬州瘦马,还有代表着新潮、风雅和繁华的广东西关小姐。
提起女人,张文龙简直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以前,冯天虎也愿意跟他聊这些,对女人评头论足,这话题会快速拉近男人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他竟有些听不下去了,现在他的心早已被那三个女人占满,满到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的事了。
眼见时候不早,冯天虎便准备告辞回去了,张文龙死活要带他出去吃饭,晚上还要给他安排节目,冯天虎都推说改天,张文龙大骂他是犊子,他骂张文龙是瘪犊子,一时间“犊子”满天飞,也分不清他俩到底谁是什么犊子了。
晚上6点多,四平街晓天下酒楼,六姨太李芳兰还真的来赴约了。她今天打扮的特别用心,恨不得把妆匣子里的所有物件都用上,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远远一看,活脱脱像个圣诞树。
李芳兰和叶丽莎中学里就是同学,后来又上了同一个大学,她的父亲是做茶叶生意的,家庭顶多也就算是个小富,她又是小老婆生的,家里能让她上学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也从不敢要求其他。
以前,她一直羡慕嫉妒叶丽莎的一切,如果没有叶丽莎,李芳兰的相貌在学校里也算得上是拔尖了,可是这个叶大小姐,性子狂傲,家境优越,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还生的那么美,这还有天理吗?!
为了做得人上人,为了超过叶丽莎,李芳兰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最后,她终于寻到了机会,趁着张作相来女子师范大学视察的机会,她争取到了学生代表的任务,给台上讲话的张作相献了花,这一献花,自然也是媚眼娇笑一起献,之后不久,张作相就派人去她家里提了亲。
虽然张作相的年纪比李芳兰的父亲都要大,可是人家有权有钱啊!他可是东北的“辅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作相在东北军中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少帅张汉卿。
其实李芳兰也想过要去勾引少帅,只是可惜,一是她并无机会接触少帅,更重要的是,少帅年轻有为,风流倜傥,以她的才貌家世,还没出众到能够吸引少帅的眼光。
李芳兰被丫鬟细心的扶着,在伙计的引路下来到了二楼最里边的一个雅间,她推门而入,却意外的发现,门内并没有叶丽莎的身影,而只有一个年轻帅气,衣着得体的小伙子。
“你是谁?”六姨太警觉问道。
猴子穿了当下最流行的一身白色西裤加灰色马甲,胸前还配了一条金色怀表链,衬得他越发的英姿飒爽。他爽朗笑道:“张太太,冒昧了,在下侯云峰,今天想邀您相聚,可是又怕您不肯赏脸,就只好冒死借了叶小姐的名号了。”
六姨太上下打量了猴子一番,竟笑了出来,轻蔑道:“你这一身‘拆白党’的打扮,是想讹我的钱吧?快别做梦了!”
李芳兰说着,就转身要走了,她是个很现实的人,面前的男人再好看,也好看不过真金白银。
“张太太请留步。”
猴子说着,就抬手打开了餐桌上一直盖着的屉帘,李芳兰转身,然后直接就被桌上一排排的现大洋晃了眼睛。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芳兰虽然做了张作相最宠爱的六姨太,可是,正室太太管得严,其他几个姨太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平时的日子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宽裕,这些钱,对她的吸引力还是足够的。
猴子温和笑道:“张太太何必心急?不如坐下,咱们,边吃边聊。”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2:10:19 +0800 CST  
今晚到这啦,明天会比较忙,明晚更新哈!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2:13:04 +0800 CST  
再次感谢老油给我做的封面,特别有历史感,特别高大上,我特别喜欢,感谢老油!!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11 22:14:45 +0800 CST  

楼主:ty_120801199

字数:945996

发表时间:2019-05-26 08:04:3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8 20:50:54 +0800 CST

评论数:1139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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