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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棚屋血流遍地，饭庄二度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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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东决定承接这三桌饭。
为此，他一下批发了三箱黄毛指定的剑南春酒，一条芙蓉王烟，放到了饭馆里。方秀秀嫌他整得多了，可能用不完。黄东东说道：三桌人，每桌起码能喝4瓶，每箱装6瓶，按理说12瓶应该够了，但黄毛的那帮弟兄，谁不是酒鬼？多给准备一箱子，喝不完，有酒在。
把酒水准备充足之外，黄东东还给厨师林霞和白皮叮咛：尽量把饭菜质量做好，不能有丁点瑕疵。林霞和白皮知道黄毛上次给他们找过事，就说谁的饭他们都不愁，就是黄毛这帮人来了，他们感到做菜如履薄冰，生怕做不好他们找事。黄东东说道：也不用那么紧张。就按平常顾客对待，不要出什么茬儿就行了。
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在五点半的时候，黄东东要离开饭馆了。临走时，他对方秀秀说道：我走了，到时候黄毛他们来了，你就照我的意思来，看得招待好，他们说啥你都别吭声，要烟要酒尽情给，把账记好。如果黄毛问起我，你就说我回老家了。
方秀秀点点头。
把饭馆的事儿安排好之后，黄东东离开了店里，打的到了耿梅家附近，不一会儿，耿梅开车来了，黄东东坐上了耿梅的车。
耿梅问道：你这会儿不经营生意，咋想起去洗澡？
黄东东说道：下午有三桌饭，订饭的人与我熟悉，他爱喝酒，我这几天不想喝酒，所以就躲开了。
耿梅说道：这也是个办法。
黄东东说道：自从开起饭馆以来，我还没有好好招待过你，自己也没好好放松过，今天你就跟我好好享受一下，我干啥你干啥。
耿梅说道：好啊，现在你能请起客了，就照你的意思来吧。咱们去哪里？
黄东东说道：听说南街开了个洗浴中心，很高档，咱们去那里看看。
耿梅说道：哦，在试营业阶段，马华带我去过那里，那个地方很不错。
黄东东问道：马华把你的钱给了没？
耿梅说道：给了。
黄东东问道：你没算算，你和马华经营这个麻将馆，下来总共赚了多少钱？
耿梅说道：大致就是个九个月多一点，下来总共赚了40万左右。两人平均赚了近20万。我虽然懂麻将，但我不太玩，这些钱我几乎全落下了，而马华全部输出去了。所以我骂她来五去六，是个败家子。
黄东东说道：人家有钱，玩钱是图高兴，怎么高兴怎么来。
耿梅说道：确实有钱。我刚与她认识的时候，有一次她在银行取钱，我发现她的存折上有120多万 ，当时我才是30几万。
黄东东说道：那她还借你钱。
耿梅说道：她存的是定期。为了保利息，没动定期折子。
黄东东说道：那你不到一年时间，又赚了近二十万，不错啊，利润比我开饭馆好。
耿梅说道：那当然，老年人说，在三十六个行道里面，只有赌博行道的利润最大，但这个行道最熬人。
黄东东说道：是啊。我看现在全民都在赌。以前乡下人谁还玩麻将，现在乡下玩麻将的人很多。
耿梅说道：这是科技进步的缘故啊。现在乡下机械化，人闲了；城里下岗的人多，闲杂人也多了。这年头，不少人都靠开麻将馆维生。我要不是开麻将馆，肯定赚不了这些钱。因此，在马华我给还钱时，我少要了两万。我这个人能拿住自己，我知道在赌博上，财不两路。所以，即使支不起一桌子，我都不玩，我怕上去输了，把辛苦收的那点台费输出去。而马华，就管不住自己，越是输，还越爱玩，很犟。
黄东东说道：我就发现你能拿住自己。
耿梅说道：这就叫心理定力吧，我的心理定力确实很强，说不做什么，就不做，谁也把我没办法！如果不喜欢那个人，即使你跪在我面前，我都无动于衷！
黄东东说道：这叫心硬。
耿梅微笑地说道：是啊，我的心真的很硬！
说话间，不知不觉得地到了洗浴中心楼前。耿梅停好车，和黄东东进了大厅。

这家洗浴中心属外商投资的企业，名字叫“华侨浴都”。一至三层属洗浴娱乐范围，三至五层是商务办公和住宿部。黄东东和耿梅走进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一棵巨大的橘红色的枫树即跃入她的眼帘，这棵枫树像个凌空下来的仙女，整个大厅的飘溢着热浪般的红色。与枫树相对的后面墙上，闪烁着几个标志性的字眼：“贵宾甬道”、“男宾甬道”和“女宾甬道”， 加上霓虹灯的骚动，和那浮现在天花板上的夕阳色的云朵，好像那甬道里面有个妙曼的故事，等你去欣赏。
西装革履的男服务生和身穿海蓝色落地长裙的女服务生即迎上来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提示他们拖鞋，换鞋。黄东东和耿梅换了鞋，戴着标签，就要走进各自的通道了。黄东东问耿梅大约多少分钟能洗结束。耿梅说四十分钟。黄东东说那就在大厅等，之后咱们去洗脚。话别后，耿梅进了“女宾甬道”，黄东东踏着呈现着一朵朵富贵牡丹的玻璃地板，进了“男宾甬道”
这里是一个衣柜的世界，乳白色衣柜像保险柜似的到处陈列着，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衣柜。黄东东脱了衣服，锁到衣柜里，然后靸着拖鞋，披着白色浴巾，踏着旋转式木楼梯，上到了二楼，展现在他眼前的更是一种奇异的景象：假山榕树遍布，亭台阁楼点缀，风格各异的蒸房和洗浴处错落有致地隐身在 各处，一条游动着许多红色金鱼的清流在阁楼和假山中间逶迤而去，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从何处去。不论是蒸房内铺在地上的石子，还是洗浴处的坐墩，全部都是青色、红色、白色、墨绿色等组成的玉石。除此之外，用各色鹅卵石镶嵌在墙壁上的壁画也是美仑美奂，不是仙女载歌载舞，就是仙鹤松柏扑面而来。哗哗的水声和拍拍打打的按摩声更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动感的活力。
此景此地，在黄东东的生命中是首次见到。因此，这一切在他的眼里是如此丰富，壮观，耀眼，美丽，使黄东东感到身心迷离，恍如天堂。
黄东东初次来这里消费，无法形容视觉和幻觉带给他的双重震撼，只有一个强烈的意念：有钱真好！城市真好！他躺在搓澡床上，享受着服务生的搓澡服务，眼睛盯着色彩迷离的天花板，心里这样想道。
半个多小时后，黄东东洗澡结束出到大厅，发现耿梅还没出来，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不一会儿，耿梅穿着澡堂提供的睡衣出来了。他们上到三楼，这里提供修脚和按摩服务。黄东东要了一个双人房间，他进了往洁白的沙发上一躺，腿往前一伸，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便主动脱掉鞋，换上拖鞋，先是有人送来果盘和一杯纯净水，接着洗脚师父端来含有中药成分的泡脚水，把黄东东和耿梅的脚分别按在水里面，用中药和温水浸泡，然后问道：请问你们有专人师父吗？

@委鬼车干 2016-09-18 13:51:05
@关陇忖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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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一如既往地关注！愿你安好，快乐，全家幸福！

黄东东因此是初次来这里， 就说道：随便。你给这位女士叫一个长得乖一点、洗的好一点的师父。
好的，请等一下。服务员躬身说道，然后出去了。很快，进来了一男一女洗脚师父，照理彬彬有礼地报了自己的身份，说了两句颇带专业用语的客气话，然后男的给耿梅洗，女的给黄东东洗，他俩有条不紊地工作了起来。
女洗脚师的手一接触到自己的脚，黄东东有点发痒，本能地动了一下，心里想这么漂亮的姑娘抱住自己的脚揉搓，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偷看了一眼耿梅，发现耿梅将两手支在头下，四平八稳地半躺在那里，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电视，对于男洗脚师的动作，毫无反应。黄东东怕耿梅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就故作大佬似的，神情和样子也装得四平八稳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洗脚师撤下泡脚水，拿来两条白毛巾，将黄东东的脚像宝贝似的放在绵绵软软的脚墩上，一只用毛巾缠住，另一只则抱在怀里，在脚部的各个穴位进行摁、推、摸、拍、打、敲。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两个师傅做着做着，就不约而同地做上了同一个动作。比如拍时，两人都同时都“啪、啪、啪啪啪”地拍了起来。只见两双手和谐地在空中和脚上来回舞动，那节奏，那技巧，那拍在脚上的感觉，好像把黄东东周身的各个血管都敲开了，使他有种腾云驾雾、荡气回肠的感觉。
有钱多好啊！黄东东又一次感叹道。
一想到钱的事儿，黄东东不由得想到了他的饭馆。他一看时间，此刻正是八点，按照客人平常喝酒的习惯，黄毛他们这个时候正是酒兴正酣的时候。让他们喝吧，三箱子18瓶酒，够了。在媳妇没给自己打电话之前，一切都平安无事，先别想得那么多了，就在这里磨蹭吧，享受吧。
120分钟的服务结束后，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多。黄东东再次看看时间，对耿梅说道：去看演艺吧。
耿梅说道：好，估计你没去过吧，进去见见世面。
到了十点，这里每日必有的音乐晚会也开始了。黄东东和耿梅穿着洗浴中心提供的乳白色半袖半裤浴衣和一次性白色袜子，踏着铺着红色地毯的木楼梯，进入了演艺厅，发现里面摆了一行行白色的小方桌，每个放桌上几乎都坐了两人，看上去有几百人。在半红半白的灯光照射下，这里是一个如此清爽的世界！乳白色的桌子，清爽的人，火红的舞台，疯狂舞动的歌手，音乐声、呐喊声、敲击声，在偌大的演艺厅，在几百个人中间回荡。
黄东东和耿梅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即端来了啤酒、香槟等饮料，供黄东东挑选。黄东东就给耿梅要了一瓶太子奶，给自己要了两瓶啤酒，和耿梅面对面地坐着，欣赏起了歌舞。
洗浴中心的歌舞多数都是节奏疯狂，情调刺激，遇到节奏强烈的曲调，客人们不由自主地跟上互动了起来，或合唱，或敲击桌子。在这种环境里，就是蔫兮兮的傻子，这时候都跟着疯狂了起来。耿梅也不例外。她拿着敲击杯，随着乐声和众人敲击的节奏，摇头晃脑地敲击了起来，看上去很陶醉。
这时候，黄东东不由自主地看了耿梅，发现皮肤虽然有点黑，但脸上棱角分明，看上去独特，洋气，有种野性的美。尤其那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很有吸引力。此刻，她紧闭着双眼，睫毛长长的，中性的短发头发亮亮的，神态醉醉的，她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人，完全进入了音乐的世界，忘我地敲击着，身上所流露出的成熟的美，潇洒的美，智慧的美，冲击着黄东东的视线。虽然他与耿梅是同学，又是方秀秀昔日的闺蜜，按理说，耿梅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新鲜感了，但是，自从间隔十多年之后，黄东东发现昔日有点猴兮兮的耿梅今日有了脱胎变骨的变化，出落得大方，睿智，稳重而豪爽，气质逼人，总之，她的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范儿，感觉她离财富很近，感觉她的身上集中着城市人的特征；感觉自己在耿梅面前，很安全，很妥帖，又很有情调。因此，他忘情地看着耿梅，心里浮想联翩，那些围绕耿梅的童年往事、那些自己与耿梅交往过程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像电影镜头似的重叠，闪现。
耿梅见黄东东盯着自己发呆，就将一只敲击被推到到他面，意思让他跟着互动。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黄东东一看，是白皮打来的电话。
黄东东对耿梅说道：你先玩，我出去接个电话。

@liuzuchun 2016-09-18 01:10:21
选个好的 才有保证 这话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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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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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黄东东所料，黄毛之流喝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三箱子18瓶酒，喝得只剩下三瓶，平均每桌喝了5瓶。尽管消费了不少酒，但黄毛和身边人魏刚刚看上去没喝多少，他们客气地打发了三桌朋友，然后让方秀秀拿来菜单。方秀秀说道：连烟带酒，总共下来你们消费了4355元。
黄毛看着菜单问道：我来怎么没见老板？
方秀秀说：他回家了。
黄毛往菜单上签了自己名字，说道：那等老板回来了，到我公司来结账。
方秀秀说道：黄总，方便的话，请你给我结了吧，我现在资金周转困难，明天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
黄毛说道：今天没带钱，明天让你男人来公司我找，我给结账。
方秀秀说道：黄总，自从你前季给我叮咛说，只要是你公司或者是你的兄弟来吃饭欠账，都一律给予照顾。为此，你的弟兄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光签字的有几个。我不给欠吧，是你的人，得照顾你的面子；给欠，现在菜单上有几个签名，光魏经理亲手签了字的饭款就要6万多元哩。所以，乘魏经理也在，今晚咱们把账对一对，暂时没钱的话，你写个总欠条也行。
黄毛有点傲慢地说道：算什么账，写什么总欠条，我说过了，只要是我的人吃了的，我都认。先放着吧。说罢，转身欲走。
方秀秀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对不起，黄总，今晚你必须把这个账算一算。这样下去，我们心里也不瓷实。
黄毛一把推开方秀秀，大声喊道：少来这个酸相！再说一遍，叫你男人来！
方秀秀说道：不论叫谁来，这个账得要算，你们欠得太多了。
黄毛说道：欠得多了？欠了多少？
方秀秀说道：加上今天的，快满七万了。
黄毛哈哈一笑说道：7万元还多，你这是寒碜我呀。
方秀秀堆着微笑说道：对不起，我们这个小店，赚的就是小利。
黄毛阴着脸问道：如果我不想跟你算呢？
方秀秀说道：在我所有的客户中，只有你干的事情最大，而只有你欠的饭钱最多，所以，该照顾的面子我们已经照顾了，请你也理解理解我们的难处。不算这账，证明你以前说的话有问题。
黄毛勃然大怒：就是有问题，你把老子能怎么样？
方秀秀说道：今晚这个事不解决，我就跟你回家。
黄毛眉毛一扬说道：咦，你还乌龟摔石板，硬起来了？你有我硬吗？
方秀秀看着黄毛，不吭声。
黄毛手指着方秀秀的额头说道：明确告诉你吧，今晚老子偏偏就不跟你算这个账！有胆量，你跟老子走！
方秀秀即说：好，走就走！转身对白皮和顾艳艳等人说道：你们看得把卫生收拾了，早点下班，我去黄总家里拿饭钱。
方秀秀跟黄毛对话的过程，厨师林霞、白皮、赵莎莎和顾艳艳都看到了，为了配合方秀秀，林霞故意对方秀秀说道：快把饭钱要回来，我还等你给我们发工资哩，两个月多你都没发工资了，我们天天扒在锅台上，烟熏火燎的，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几个工资！你有给人欠的，没有给我们发的，再不发工资，我们就不干了。
魏刚刚见厨师在旁故意旁敲侧击，煽风点火，就骂道：都把嘴给我闭上，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说罢，就拉黄毛走。
方秀秀立即跟在了黄毛身后，出了门。
黄毛见方秀秀来真的了，就回头阴着脸说道：咱们打过多次照面了，我想你应该了解我！
方秀秀说道：我很了解。
黄毛说道：既然了解，你还给我来硬的？实话告诉你吧，苍蝇见了我躲着走！你别不识好歹！
魏刚刚说道：是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大哥，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我这拳头早就出去。
黄毛再次指着方秀秀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希望你别让我动气，我一旦动了气，我让你把我叫爹都来不及了。说罢，又要走。
方秀秀立即闪到他的面前，堵住了黄毛的去路：黄总，今晚不算账，你走不了。

黄毛一把推开方秀秀，方秀秀一个趔趄倒地，她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就抱住了黄毛的腿，哭着说道：黄总，今晚你如果不算账，我就是爬，都要爬到你家！
魏刚刚见方秀秀抱住了黄毛的裤腿，就抓住了方秀秀的衣服后襟，试图将她往起提，方秀秀遂大哭了起来，那声音在夜空和微风的传播下，听起来很凄惨。
此刻，黄东东接到白皮的电话后，回来躲进旅馆，在靠饭馆最近的一间房子里偷听了起来。他知道黄毛今晚吃饭又要欠账。为了这个地盘，黄毛等人已经给他下了一个活套，让他钻进去，勒得受不了时，就会主动退出，把地盘让给他们。既然如此，那他就提早撕开这个套，让该发生的事儿、该来的苦难早早来吧。他不想被人再折磨下去了。因此，他给方秀秀导演了这场戏。
黄毛见方秀秀豁出去了，怕周围人听见，于是就对魏刚刚制止：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算就算吧。
顾艳艳赶紧将菜单拿了出来， 将计算器握在了手里，做出了算账的准备。
魏刚刚指着方秀秀恶狠狠地骂道：你别胡稍轻，小心我扭成麻花！
方秀秀对魏刚刚说道：给你说实话吧，自从你们走进我的饭馆一来，这个赊那个欠的，我也烦了，就等有人拾掇我这摊子哩。我看你早就想收拾我这个摊子了，你想怎样，尽管来吧。
魏刚刚一听，也愣了一下，心里想，我确实是看上这个摊子了，可这个事只要大哥知道，她怎么知道呢？不由得看看黄毛。
黄毛瞥了一眼方秀秀，眼睛又回到了菜单上，仔细看过之后，他挑出了肖军军的那两桌欠账，表示不认，说肖军军不是他的弟兄。
方秀秀说道：魏刚刚说他是你砂石厂的人！
黄毛骂道：去你妈的，再稍轻，老子把这菜单一把撕了！
方秀秀说道：好好，这两桌你不认就算了，其他的你算一下。
计算之后，黄毛在林霞等人的围观下，给写了67360元的欠条，然后，扬长而去。

黄毛走后，方秀秀就支师傅和顾艳艳回去休息，说她和白皮收拾一下卫生就下班。
躲在后院的黄东东听见黄毛走了，就从后院绕出来回到饭馆，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感觉有点小兴奋，虽然没拿到一分钱，但是把诸多欠款集中到黄毛一个人身上，也算是个小小的成功。至于接下来怎么回收这笔欠账，怎么对付黄毛，先走一步看一步。
白皮见黄东东拿着黄毛的菜单看着，提醒他明天复印一下，把原件藏好，小心丢失了，说要跟黄毛要回这笔饭款，肯定需要时间，说不定好要淘气。
就在黄东东和白皮说话之际，砰的一声，窗子玻璃被人打了，正在收拾卫生的方秀秀吓得尖叫了一声，接着三个头上套着黑色面罩的小伙冲进门，个个手里拿着木棍，两个人有目地对付黄东东和方秀秀，另一个砸柜台，砸桌子，砸玻璃，方秀秀见有人举着棍棒朝自己打来，吓得躲闪，白皮在紧急关头，冲上去试图夺木棍，结果头上挨了一棍子，白皮一个趔趄差点倒地，被桌子挡住，他顺手抓起凳子，朝打人者砸了过去。在黄东东和白皮的抵抗和掩护下，方秀秀试图往出逃，结果肩膀上还是重重的挨了一棍子，方秀秀一个前扑倒在了地上，惶急之中，爬着逃了出去。黄东东的头上身上挨了几棍子，但他并没有倒下，只是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快打110，打110。
打人者看见白皮满脸是血，倒在了地上，不知谁说了一声“撤”，三个小伙跑了，他们跑到马路对面，骑上隐藏路边的摩托车，三人驾两车，一溜烟逃之夭夭。
听见有人砸店，商店老板小孙出来一看，就赶紧报警，当警察到了现场时，黄东东和白皮的头部都烂了，白皮似乎头上挨了两棍子，血淌个不停，将整个脸都弥漫了。黄东东的耳穴是上边被打了一条一寸长的口子，鲜血顺着脖子衣服往下流着。方秀秀吓得脸色惨白，抱着右面的胳膊，疼得呻吟。
面对惨状，办案的警察立即给黄东东和白皮拍了照，然后派了一个两个警察送黄东东和白皮去急救，见现场只剩下方秀秀一个了，见方秀秀身上有伤，就问道：你有亲属你吗？叫来配合调查现场。
方秀秀即把耿梅的电话告诉了这个警察，警察拨通后告诉耿梅：你的亲戚出事了，请你速来一下。
黄东东在洗浴中心演艺厅接了电话之后，给她回了一个信息，说他有事回店里，就不奉陪了，让她多玩会儿。耿梅对黄东东诡异的行为有点生气，心里想，有事不会一块走，我开车，一脚油门就回去了，干嘛自己先走了呢？因此，黄东东走后没一会儿，耿梅就回到了家。她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迷迷糊糊地刚要入睡时，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耿梅一听说亲戚出事，吓了她一跳，遂问是谁，对方说是方秀秀。耿梅赶紧穿衣，开车朝饭馆奔来。

此刻，郑总和旅社里面的顾客、小孙等人在饭馆门口附近站着，面对这惨状，都窃窃私语。有人说道：这个店在我印象中，都被砸了两次了。
小孙说道：是啊，开业只有个半年时间，社会上人给闹了几次了，听说欠账还很大。
在小孙和顾客说话之际，郑总阴着，背搭着双手，在地上慢悠悠地来回走着，不吭声。警察询问方秀秀：现场来了几个人？
方秀秀惊魂未定，声音低沉地说道：三个。
警察问：是谁？你们认识人吗？
方秀秀摇摇头。
小孙插话道：三个都蒙着面，没法看清。三个人两个身材高一点，一个低一点。
警察见从方秀秀和邻居口中问不清凶犯，就仔细勘察起了现场。
就在这时，耿梅来了，还没等方秀秀开口，警察告诉耿梅：把你的人带上去急救中心，顺便带上钱，两个人已经受伤了，在那里治疗。
耿梅一听，明白受伤的人肯定是黄东东，她将行走都有点无力的方秀秀扶上自己的车，然后向急救中心开去。
这次砸店打架，导致白皮头上两处受伤，缝了5针，黄东东头上一处受伤，缝了8针。在给黄东东和白皮做体检时，耿梅根据方秀秀的提示，揭开了她的衣服，发现她的肩膀和胳膊上都有棍子打下的淤青。
耿梅惊呼道：天哪，这些王八蛋，真是太欺负人了，把整个店砸得稀巴烂，两个男人打得头破血流，连你这个女人都不放过！他妈的，简直没有王法了！
耿梅非常气愤，说她最近经过好友杜丽丽的介绍，认识了派出所所长焦宏德，说她将不惜一切代价，帮黄东东打赢这场官司，替黄东东出气！
因此，在医生给黄东东、方秀秀和白皮三人开出了诊断证明后，耿梅带着黄东东找到一个代写文书等材料的业余律师跟前，将他经营多多饭庄馆以来，以黄毛为首的黑社会成员吃饭不付钱、要账就砸店的经历都写了上去，然后将黄东东管辖区派出所所长跟前，介绍黄东东与其认识，亲自将报案材料交到焦宏德手里，意思要让焦宏德在这事上出出力，严惩黄毛这个黑社会老大。
焦宏德听了耿梅的述说之后，让黄东东把报案材料交到立案科，至于谁合适承办这个案子，说他看得安排。
耿梅说道：焦所长，那这事就拜托给你了。
焦宏德说道：随后联系吧。

很快，黄毛作为被怀疑对象叫到了焦宏德面前。
看了黄东东写的控告材料后，黄毛说道：焦所长，咱们都认识多年了，不满你说，欠账是事实。但砸店的事儿与我没有关系。如果有人证明是我支的人干的，那黄东东损失多少，我赔偿多少，我愿意接受你们的处罚；但如果不是我的人干的，那你就转告他黄东东，让他把眼皮抹高一点，别跟我较真，钱我有呢，饭款明天就可以给他。药费钱他三个人花多少，我出多少。但是，就凭他说我指示砸店这个事儿，以后我真的要砸了，只要他在那个地盘上开一天，我砸一天，即使他走到别处，我都要砸到别处，直到他对我告饶为止，请你把我的话如实地转达给他！
焦宏德手下的办案人员经过调查，由于三个人砸店时蒙着面，且是深夜，没有顾客没有其他证人，砸店的凶手暂时还无法找到。两天后，耿梅打电话主动催问事情的进展时，焦宏德让耿梅将黄东东带来面谈，意思要私下调解。黄东东跟上耿梅来到焦宏德的办公室，焦宏德把侦查结果和黄毛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黄东东，劝黄东东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先不要在事上咬住黄毛不放，说如果黄东东同意，他劝说黄毛先给黄东东支付部分饭款，让他看病治疗。至于砸店的凶手，以后如果抓到了，再处理此事也不迟。最后委婉地建议黄东东：不要与黄毛之流结怨，说其是黑社会老大，经常犯事，他们派出所都让三分，劝其舍财保平安。预言即使官司打赢了，黄东东在人家的地盘上开饭馆，不能保证以后的生意不受影响。
焦宏德这么一说，黄东东听得明白，意思私下解决这个问题为好。
耿梅看看黄东东，试探地说道：既然焦所长这么说，那为了生意，你还是考虑一下吧。这几天你们就安心疗伤，不要急于回去开饭馆，让饭馆的那个摊场先放着，等事情处理了再开。
黄东东想了想说道：焦所长，我采纳你的建议，这事不经公了，我愿意私下了结，打伤我们三人的事儿我也不追究了，饭馆被砸的损失也不让他陪了，但是欠我的饭钱，我希望他一次付清！我这样做，也算是给了他面子。
焦宏德说道：好吧，我把你这个意见告诉他。

@吹仓 2016-09-21 23:06:23
@关陇忖芝 作文你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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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过奖了，共同努力！安好！

出事后的第二天晚上，旅社老板郑总发现饭馆门依旧关着，黄东东租住的小屋里也黑着灯，他就来到急救中心方秀秀住的病房，探望黄东东几人。寒暄之后，郑总说道：小黄，自从你开起这个饭馆后，生意确实不错，但事非也不断，我既同情你，也为你担心，所以，这次出了这个事之后，我这几天心里也不是滋味。
黄东东说道：我知道，给你增添麻烦了。
郑总说道：因为旅社里住着客人，半夜闹事，确实印象不好。今天，关于你的事，黄毛来跟我谈了。
黄东东问道：他谈了啥？
郑总说道：黄毛的意思是，他愿意支付你所有的饭款，但是，前提是要让你撂下饭馆走人，不能在这里再经营饭馆。
黄东东微微苦笑一声说道：我们早就看出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他屡屡欠账，欺负我，目的就是要赶我走。现在，我们的看法实实在在地应验了。
方秀秀听此，生气地说道：他连这个小饭馆都看上，证明他的事情干的并不怎么好，加上欠钱，我估计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穷人，还装什么洋蒜，估计是胡吹哩。
郑总说道：你说的对，黄毛在社会上名气大，其实干的事儿也不一定好，听说从别人手里强行弄过了两口油井，结果没出多少油，井就干了；砂石厂生意也不好，换了一茬又一茬的管理人员，还亏着呢。目前赚钱的就是车队。但那财壮窟窿大，所以，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全靠那些空架子支撑着。现在发现你的饭馆生意好，吃饭的又是他的司机，加上饭馆又在他的家门上，因此心里就有些不平衡了，想赶走你。
黄东东说道：那你的意思呢？
郑总说道：对我来说，谁经营饭馆，我都无所谓。你能干，经营得好，我肯定希望你经营下去。但是，但要把这个人摆平，比较难，因为他手下的人太多，关系网大，因此，他的意见，你还是考虑考虑。我想，既然你在这里开不成 ，可以到别处去开。对黄毛之流，还是让一让吧。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和他一步近邻的，在某些时候，我都让着他。何况，你还是个外乡人，你跟他较量，是较不过的。
黄东东沉思了起来。
郑总说道：黄毛说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后天给他见话。
黄东东说道：好吧，你告诉黄毛，我后天见他。

郑总离开后，黄东东发起了呆。方秀秀坐在床沿上，神情蔫兮兮的，也不出声。这是个三人床的病房，正好就住了他们三人，除过楼道里传来的走动声，这里静悄悄的。
少时，黄东东对白皮说道：今晚我想和你嫂子回去住，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过来输液。
白皮用被子蒙着头，没吭声。
黄东东愣了愣，揭开被子，发现白皮泪流满面。
黄东东问道：怎么了？头还疼吗？
白皮顿时泣不成声地说道：哥，你太恓惶了，刚把生意拉顺，又出了这茬儿……我心里真难受啊……
方秀秀听了郑总的话，本来心里就很难受，现在见白皮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痛，也禁不住鼻子发酸，泪如雨下。
黄东东故作刚强地说道：哭啥呢？如果黄毛听到咱们为这个事哭了，那他才放声大笑呢。说着，抹去了白皮脸上的泪水，安慰地说道：别哭了，天塌下来有我呢。你因为我受伤，哥心里也愧疚得很，你一哭，哥心里更难受。别哭了啊，咱们是男人，男人有泪不轻弹。
白皮说道：哥，既然人家把你逼到这程度，那就把那些欠账收来，再要点转让费，放弃吧，到其他地方另开个饭馆，城市这么大，那里黄土不养人。
方秀秀说道：就是，不行了放弃。我看咱们是胳膊扭不过大腿，连郑总都让着他，咱们还能怎样。
黄东东说道：到时候再说吧，咱们回。说着，起身就离开了。

黄东东尽管在白皮和媳妇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但是这个事儿像棍子一样，一直横在他的心里，动辄戳得他的心隐隐作疼，加上头上缝合了的伤口有时刺扎扎的，黄东东自己从内心到体外都在痛。他怕自己影响媳妇睡觉，就在床上闭目养神，故意出粗气，引诱她睡觉，在黑夜熬了几个小时，实在睡不着，就起来抽烟，轻手轻脚地倒水喝。见方秀秀不时翻身，有时候还不经意地呻吟一下，黄东东这才想起今晚忘了给她身上涂抹酒精，于是就给碗里倒了一些白酒，点着，端到方秀秀身子跟前，揭开了她的睡衣，说道：你别动，我给你刷刷酒精。
此刻，方秀秀也没睡，也没说话，但见这个时候黄东东还想起给自己刷酒精，眼泪顿时无声地滚落了下来。
黄东东发现她的胳膊依旧肿的像明兮兮的塑料棍子，脊背上的一道伤痕依旧鲜明，就先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地刷着。但见方秀秀在流泪，问道：你也没睡？
方秀秀囔着鼻子说道：能睡着吗？想起这个事儿，心里像针扎……
黄东东说道：别难过了……
方秀秀说道：咱们辛辛苦苦把这个地方盘活了起来，一下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黄东东说道：是啊，听说最近有个外地房产商正在黄毛的村上谈开发之事，如果谈成了，这个村就要建最好的住宅小区。那时候，咱们这个饭馆的生意就更不消说了。我估计黄毛之所以下这个硬茬来夺咱们的生意，估计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方秀秀感叹地说道：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人家开饭馆，都开得好好的，偏偏咱们就遇到了黄毛这个克星……
黄东东见方秀秀的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滚着，就用纸巾轻轻地擦去她的泪水说道：恓惶的，跟上我真把苦受了……
黄东东这么一说，方秀秀再也忍不住了，爬在黄东东的身上哭了起来。
此刻，墙上挂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棚子里黝黑一片，外面的村庄里传来了几声狗的叫声，方秀秀的呜咽声在空旷静怡的夜里显得孤寂而无力。

4
在黄东东与黄毛毛谈判的前一天，黄东东提出要回家看看，说儿子有两个礼拜都没进城来看他们了，他想回去看看儿子，顺便再看看老人。方秀秀说道：那咱们一同回去吧，我也想回去转转。
黄东东说道：刚出了这事儿，你身上还有伤，回去见了老人，肯定要掉眼泪。就别回去了，咱们这事儿尽量别让老人知道了。她为你，心里受的苦也够多了。
方秀秀想了想，说道：也行。如果问起我，你就说我在照看饭馆。
黄东东说道：我把耿梅叫上，让她开车带我回去，顺便也看看她的儿子。
方秀秀说道：那饭馆这一摊子咋办呢？收拾不收拾？
黄东东说道：别收拾了，先那样放着。是开还是转让，等我明天和黄毛谈判之后再决定。这两天你就歇着吧，林霞和顾艳艳他们要回家转转，就让回去，到时候叫他们。
给方秀秀叮咛好之后，黄东东就和耿梅回家了。在途中，耿梅说道：怪不得你那天请我又是洗澡又是按摩，消遣了四五个小时，原来你是遇到事儿了，在打发时间？咱们是好朋友，这个事儿为啥提前不跟我说呢？
黄东东说道：说给你又能怎样？黄毛不会看在你耿梅的面子上，放弃他的打算啊。何况，你与他又不认识。
耿梅说道：咱不认识，不会找其他人，譬如焦宏德，他不就是与黄毛很熟吗？
黄东东说道：熟悉又怎样？派出所只有在遇到事中，才能说事，处理事。
耿梅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
黄东东说道：明天见了面再说。
黄东东和耿梅到了安安和阳阳就读的中学，叫出来了两个孩子。黄安安见爸爸的头上贴着一块纱布，问他怎么了？黄东东说他不小心，被建筑的工地掉下来的砖头砸了。问他学习咋样？安安说道：还行。
耿梅的儿子阳阳说道：黄安安在全级五个班排名是第四名。
耿梅说道：哎呦，安安学得真好，你咋样？
阳阳说道：我世了个傻不拉几的爸爸，哪有安安的脑子聪明。
耿梅说道：你看你，怎么这样说爸爸呢？
阳阳说道：既然你认为他好，为啥离婚呢？害的我从来都没有在妈妈的身边生活过。
耿梅说道：你好好读书，争取明年考上一中，只要考上一中，进了城，你就能在妈妈身边生活了。
阳阳说道：考不上呢？
耿梅说道：争取啊。考不上，你就只能在农村中学读书了。安安，你再好好鼓励他，指导他，阿姨希望你俩双双考上一中，双双进城。你进了城，你爸爸妈妈如果做生意照顾不上你，阿姨照顾你。
黄安安说道：阳阳故意说呢，他今年的学习成绩一下赶上去了。
耿梅惊喜地说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阿姨真高兴。
黄东东说道：看来，你的爱和关心起了作用，如果像前几年不管孩子，说不定孩子就没有这个学习动力。
一句话说到了阳阳的心里，阳阳顿时鼻子发酸，扭头对耿梅说道：我奶奶病了好长时间了，你去看看她吧，如果我小时候不是我奶奶爷爷照顾，说不定现在还没我呢。说罢，擦了一下眼泪。
耿梅说道：好啊，妈妈和你叔叔回来就是看望你们，看望你爷爷奶奶，这不，车上拉了东西，还有药，我们这就回去。你们放学了，都回到家，我给你们做吃的。
黄东东和耿梅看了孩子，分别看望了两家老人，给老人和孩子做的吃了饭，回到城里，天已经黑了。

晚上，黄东东早早就上床了，由于几天以来生气和熬夜，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躺下之后，感觉眼睛烧滋滋的，还无睡意，想到明天的谈判，黄东东提醒自己要养精蓄意，以清楚的思维和充沛的精力对付此事。因此，他竭力培养起了睡眠。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刚要进入梦乡时，他听见了一种轻微的祷告声，黄东东睁开眼睛，但见方秀秀跪在地上，面朝墙，墙上贴着她亲手剪的剪花仙子像，双手合十，在念念有词：剪花仙子娘娘，请您帮帮忙，让我和我的男人黄东东躲过这一劫难，让黄毛明天能收回他的想法，让我们继续开饭馆。剪花仙子，爱好剪花花的方秀秀请求您了，请您帮我除掉这个压在我们心头上的困难，赐给我力量、运气和信念，只要我的生活安定，我一定会遵循您赐给我的灵感和才华，一辈子把美好的花花剪下去！
黄东东闭着眼睛听着，没吭声，没惊动方秀秀。
早上起来，天气晴好，朝霞很艳，黄东东对着镜子梳了梳头，然后耸耸肩，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气色不怎么差。待方秀秀收拾完毕，黄东东就和方秀秀双双来到医院，看望白皮。白皮说他伤口不疼了，不想住院了，说想回到店里看看，过几天来抽线。黄东东说道：今天和黄毛商量事，在没解决之前，你先住着吧，费用有我呢，你别怕，也别考虑店里的事。
白皮问道：哥，我虽然劝你放弃这个店，但内心还是有些不舍，你见了黄毛，好好和他商量，看能不能有希望留下来。
黄东东说道：顺其自然吧。
方秀秀说道：你心里倒打算咋跟他谈，也不给我们说说。要不然，你把耿梅也叫上吧，她能说会道，能给你帮上腔。
黄东东说道：我说过了，与黄毛谈判时，谁都别跟在我的身边，我怕人多嘴杂，影响我的想法，就让我一个人和他谈吧，今天你去耿梅家，和耿梅转街道去。说罢，给了方秀秀500元，又给了白皮200元，说他们想买啥想吃啥，去买吧。至于我和黄毛谈的结果咋样，到时候我告诉你们。
从医院出来，方秀秀就去了耿梅家。
黄东东则去了黄毛家。
由于黄毛家就在林霞租住的隔壁，三层楼，朱顶白墙，院子大，门楼高，很是气派。黄东东刚一敲门，院子里就传出了狗叫声。不一会儿，有人来开门了，是黄毛的父亲。黄东东问道：黄叔，你见过我吧？我就旅馆门前开饭馆的那个人。
老黄表情冷淡地问道：啥事？
黄东东说道：我进去了给你说。
黄东东挤进门，但见门口的大笼里圈着一只棕色的藏獒，藏獒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盯着黄东东叫个不停。黄东东跟着老黄进了一楼客厅，见茶几周围铺着的地毯，他怕脏了人家的地摊，就将两脚缩在地毯边缘，夸赞他的房子盖得漂亮。
老黄问道：到底啥事？你说吧！
黄东东这时扑通一下跪在老黄面前 ，说道：大叔，我遇到难事了，有人看上我的饭馆，想赶我走，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叫黄大哥出面帮我化解化解这个事……

@zn338 2016-09-16 08:29:02
写的好，主角的经历也太丰富了，能出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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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纯文学与网络文学还是有距离

老黄一听，立即烦恼地摆摆手说道：去去去，我娃平时不在跟我在一起生活，我也管不了他的事，你给我说白说呢。
黄东东说道：大叔，我家里的情况很差，好不容易落脚到了这里……
老黄立即来抓住黄东东的肩膀，推他走：走啊，快走！马上走！
黄东东只好站起，见老黄的手一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推着自己，从屋内推到了屋外，就说道：大叔，你别推了，我自己走。
老黄挥挥手说道：赶紧走！
黄东东的脚步刚一跨出去，老黄“哐啷”一下关住了大门。
黄东东在黄毛父亲跟前吃了闭门羹，感到他心里仅存的一线希望破灭了，于是，在返回的途中，他给郑总打了电话，说黄毛的想法他可以考虑，让黄毛安排见面时间和地点。
不一会儿，郑总打来电话，说谈话的地点就放在旅馆里，说他已经给安排了房子。黄东东就坐在被砸得乱七八糟的饭馆里等，没有两支烟的功夫，他从窗子里看见黄毛和魏刚刚进了旅馆。紧接，郑总的车也回来了，跟着黄毛进了一间客房。黄东东这才离开饭馆，进了客房，但见黄毛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
黄东东给他们每人发了烟，双手递给，并亲自给点着。黄毛在接受点烟的这一瞬间，还拿眼角瞥了一眼黄东东，黄东东无表情，满脸随和。
冷场几分钟后，郑总问道：小黄，你考虑得怎么样？
黄东东发现黄毛和魏刚刚的眼睛像剑似的戳着自己，就微笑地说道：还能怎么样？我们说的事，我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也觉得我是个外乡人，本事又不咋的，要在这里混下去，确实有一定的难度。既然黄总有心想要这个饭馆，我就转给你们吧。
黄毛说道：不是我想要，我才看不起这个鸡窝大的地方，是我的兄弟要，懂吗？我这个人生来都是为兄弟卖命的，只要兄弟求到我跟前，我就得两肋插刀。你没有混到我这个份上，你体会不到当大哥的难处。
黄东东依旧微笑地说道：理解，理解。
郑总说道：既然你同意，那你都有什么要求？
黄东东说道：黄总欠了我67360，这个一次付清；我给你预交的房费，扣除我经营的这七个月，剩下的全部退给我。另外，这次打架，别说我受伤，我媳妇受伤，我的员工小白受伤程度比较严重，你们多少得要把医疗费住院费掏了吧。最后，就是转让费了，这个咱们可以商量。
黄毛往起一站说道：饭钱可以给你，但没有转让费，没有治疗费，谁砸了你的店，打了你的人，你们倒现在都没搞清楚，怎么赖在我身上呢？简直是扯淡！
黄东东即说：大哥，你别生气……听我说……
黄毛手一挥说道：我不是你的大哥！别叫！
黄东东说道：黄总，既然谈到这个份上，我想请到我的屋子里去坐坐，有个事儿兄弟想给说说。让郑总和魏经理在这里等一下。
黄毛问道：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
黄东东有点为难地说道：我先说给你，你觉得合适的话，再告诉郑总二位。
郑总说道：去吧，你俩好好说一说，别再动气。
黄毛见郑总这么说，就跟上黄东东离开了。

祝祖亲生日快乐！祝朋友们国庆幸福！

黄东东带着黄毛到了棚屋跟前，由于门锁着，黄东东开了门时，对黄毛客气地说道：黄总，我这地方烂脏，让你笑话了。
黄毛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除过床，几乎没有什么，很简陋，光线也不太好。黄东东伸进去手压开灯，让黄毛先进。
黄毛进了门，正找地方要坐时，黄东东一把插住了门。
在这一瞬间，黄毛意识到了什么，倏然转身：你要干什么？说话间，只间黄东东一把抓起门角的铁链子，二话不说就朝他的身上砸来。
那链子上还挂着一个十公分大的铁锁子，锁子砸在身上是什么感觉？黄毛冷不丁遇到这么一抽，顿时感到神经末梢都疼了起来。他大叫一声，欲扑来，黄东东跳起来一脚蹬去，大个子黄毛重重都倒在了地上，接着黄东东挥动手中的铁链子在黄毛的脊背上、腿上连续抽打了起来。
黄毛疼的在地上打滚，不停地喊道：救命啊，救命……
黄东东见他身嘶力竭地喊个不停，就一脚踏在了黄毛的嘴上，堵住了黄毛的声音。
黄毛的上衣和裤子上霎时渗透了鲜血，此刻黄东东的脚又踏在了他的嘴上，由于用力过猛，黄毛的嘴角顿时流出了血，发不出声，就举起了双手，做出了要投降的样子。
黄东东见黄毛向自己举起了双手，他就挪开脚，两眼火辣辣地盯着黄毛，由于愤怒过度，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道：你姓黄，我也姓黄，咱们本是一家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欺负我？说，为什么？
意外和巨疼，使仰面倒在地上的黄毛说不出话来，好像一股气流憋在了他的咽喉，他心里很清楚，就是无力回答黄东东的质问。他放下了双手，闭住了眼睛。
黄东东见黄毛还给自己耍硬，就将铁链子打了个颠倒，将有锁子的这一头攥在手里，用铁链子在黄毛身上继续抽，喊道：说！不说我要把你的皮全部打掉！
黄毛忙告饶道：我说，我说！

@委鬼车干 2016-10-04 13:20:36
@关陇忖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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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外出，好些天都没更新了，谢谢关注！秋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