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刮过——日照黄土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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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黄东东服刑回家开始。因媳妇方秀秀是国家级民间艺术大师的孙女,爱好剪纸刺绣,身怀绝技,在他坐牢这些年,媳妇靠种地和自己的手艺维生,直到他服刑回来,家里小有基础。黄东东为了激活家庭日子,盖了门面房,在家门口办起了商店和麻将娱乐室,加上媳妇还组织村里的妇女给城里商人陈占霞设计加工香包,多渠道挣钱,使黄东东回家后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但是好景不长,黄东东由于在娱乐的掩盖下偷偷提高了麻将的水准,加上他本人也玩,不知不觉中输了几千元。为了捞回这点损失,黄东东在媳妇出去学习的几天时间里,大肆捞本,结果欠下了社会青年冀娃2万多元的高利贷。
黄东东背上高利贷之后,他招赌的事儿也被人告发到了乡派出所,他的麻将馆就此关门了。
由于家里的钱都盖了房子,加上他坐牢回来时间不长,不好把高利贷的事儿告诉媳妇,为了还账,他进了城,干起了推销面包的生意。
但黄东东刚干上这个工作不久,冀娃以到外地投资为由,步步紧逼,跟黄东东要钱。黄东东为了还债,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挣了几千元还被贼偷了,冀娃认为黄东东家里有商店,媳妇还加工香包,故意耍赖不还钱,无奈之下,就跟黄东东的媳妇方秀秀要钱,威逼她如果不还钱,就吃住在她家。
黄东东曾叮咛冀娃不要把他借债的事儿告诉媳妇,现在见冀娃一改常态,逼他还债,心里很生气,就从城里回到家,与其论理,但见冀娃的帮手骂人滋事,因此与冀娃吵了起来,继而引发打架。邻居李兴发在拉架之中,被冀娃失手用铁锹铲死了。
黄东东被迫卖了房屋商店,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在农村没有了立足之地,黄东东只好带媳妇方秀秀进城谋生。
黄东东先后干过卖面包、送水的活儿。后来在他人的资助下开起了小饭馆。虽然遭遇了种种挫折,差点让他坚持不下去,但他发誓要在城里踏出一条血路!
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黄东东克服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逐渐拥有了特色饭馆、酒店、投资公司和星级饭店等实体,成了当地颇有声望的企业家。
在黄东东的发迹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一直伴其左右——她就是方秀秀的同学兼儿时闺蜜耿梅。
耿梅在郑州靠经营美容业起家,得了一场大病后,她收摊子回到本地发展,在城里买了房子,算是个小资女人。因其暂时没有工作,在房产商夫人马华的建议下,她与马华合伙在家里开了个麻将馆,貌似过起了靠经营麻将馆维生的生活。她整天与马华等玩赌的人打交道,但从来不赌;她表面看玩世不恭,胸无大略,但心里一直在寻找干事的机缘。
就在这个时候,耿梅遇见了服刑回家后来又落魄不堪的黄东东。在黄东东流落街头靠送水维生的时候,耿梅拿出了一笔钱,帮助他开起了一个小饭馆。此举基本改变了黄东东的命运。
通过黄东东经营小饭馆,耿梅发现黄东东是块熠熠生辉的金子,从为人、谋略和本事方面,都觉得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因此,在黄东东有了两年多的饭馆履历之后,耿梅把自己物色到的一个酒店的项目亮了出来,要求黄东东与自己合作。由于她在麻将馆上尝到了人气和金钱的甜头,遂把酒店的经营权全权委托给了给黄东东,她则继续经营麻将馆。从这时候起,她和黄东东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女人的智慧和豁达,男人的胆识和责任,使耿梅与黄东东取长补短,兼收并蓄,在合作的道路上一路默契前行,最终双双成了当地有影响力的企业家。
在黄东东与耿梅的合作中,有一个人一直在他俩之间起着度量衡的作用,那就是黄东东的媳妇方秀秀。
方秀秀虽然为了生存,身不由己地置身在生意之中,但她是个身怀绝技的民间剪纸大师,给人们的印象是个文化人。因此,她与具有商人特质的耿梅在人生观和挣钱方式上截然不同。因为耿梅在女赌手马华的影响下,一直从事麻将馆的经营,即使与黄东东合伙开了酒店,还不放弃这个收入不错的营生。由于黄东东曾因玩赌给整个家庭带了严重的创伤,方秀秀感觉耿梅的麻将馆是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剑,怕黄东东受到影响,重蹈覆辙,因此一直监督和提醒着黄东东,同时把耿梅的这个挣钱手段视作不务正业,从心底里看不起她,故而,方秀秀与耿梅表面看起来惺惺相惜,内心却一直处在敌对之中。
为此,方秀秀因为反感赌博,制止黄东东进入耿梅的圈子,在精神和肉体上吃尽了苦头;耿梅因为方秀秀的歧视和干涉,在自尊和名誉上受到了双重打击;黄东东夹在两个个性鲜明的女人中间,顾此失彼,饱受煎熬,三人动辄矛盾重重,硝烟四起。但看在酒店的份上,又不得不相互妥协和包容。多年来,三人表面看较为和谐,内心却汹涌暗动。
尽管如此,在方秀秀的干涉和监督下,黄东东与耿梅继酒店之外,还合伙成立了金融投资公司,买了土地,建起了星级饭店,从小商人跃身成了黄土高原上的名人。
三个人难能可贵的是,黄东东自从在乡下因赌博欠债导致他背井离乡之后,尽管经常出入耿梅的麻将馆,经常与耿梅的客户——一些老板级别的大赌徒交往,但一是因为自己受过其害,二是因为方秀秀的监督,所以从来不涉赌,而且在两个志向完全相悖的女人中间周旋把持得既得体又成功,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企业家高洁、自重的素质,从一个小商人蜕变成了人格完美的企业家;
耿梅在马华的建议下起初靠支麻将馆维持生活,后来发现她通过麻将馆能笼络到当地经济界的实力人物。因此,她为了组织到顶级人脉圈子,尽管屡屡受到方秀秀的“欺负”,但她一直坚持着,直到方秀秀向她做出了举报的行为。耿梅遭遇有罚款和坐牢的双重灾难,但是,她并没有忌恨方秀秀,反而以开明的态度接受了这个现实,也从此关闭给她带来了丰富的融资经验和雄厚人脉的麻将馆,从而远离赌博环境,走上了正统的挣钱之路,并介入了爱心扶贫行动,
方秀秀尽管起早贪黑地经营着饭馆,置身在耿梅和黄东东的圈子来带的各种矛盾和痛苦之中,但她从来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没有放弃过她的梦想。在与锅碗瓢盆的打交道岁月里,她坚持业余创作,作品多次荣获国内国际大奖,并在若干年后,如愿成立了她的“剪纸刺绣艺术工作室”。
三个人在某些时候惺惺相惜,在某些时候又相互对抗。在一路交集、一路斗争之中,黄东东和耿梅创造了财富的神话,方秀秀创造了文化的神话。
2013年,一向精明睿智的耿梅在好友王浩浩的唆使下,瞒过黄东东,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加上受经济形势的影响,黄东东的事业受到了巨大的影响,近亿资金走上了不归路,使几个人的命运都发生了逆转……
在巨大的挫折面前,黄东东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耿梅落到了什么样的下场?方秀秀做出了怎样的选择?本书会给你带来圆满的答复。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19 11:27:00 +0800 CST  
自《西部草莽》出版后,由于想转行写电视剧本,一直剧本创作上折腾,三年内没写小说。2014年11月份,一位崇尚玄学哲学的人和我聊天时,建议我写一部关乎企业家的生存、发展、转折和宿命的小说,他预言,在2015年到2016年,中国的部分暴发户要经历一场大挫折,大洗牌,大转变。作为作家,这是书写人生、命运和人性的最好时期。在讲到企业家命运的话题时,他显得有些激动,手舞足蹈,引经据典,以汉代和宋代为例,讲到了中国古代以来,各个社会时期的货币市场以及商人与高利贷的关系等等,他讲得津津有味,我听得云里雾里,脑子一直回旋这样一个问题:两年以后,真的会发生他预言的那种情况吗?见我有些质疑,他说:我可以与你打赌,拿任何东西抵押!如果说我预言的情形不出现,那我这大半生就白混了!
不管他的看法和预言是否成为现实,对我来说,有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一些我熟知的、具有小学文化程度、譬如从事日杂经营、或从事裁缝工作的人,在短短的十多年中,都摇身变成了身家过亿的金融家、企业家。当然,有的是靠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干出来的;有的是靠智商、人脉和机遇置换而来的;相当一部分,是靠融资和放贷成为富豪的。因为在这个时代,“只要顺风,猪都能上天”的神话不处不在。
虽然是个文人,但我有限的社交圈里多数是这种类型的朋友,男男女女都有。每当和他们在一起时,话题中总离不开钱、放贷、过桥、期限、利息、资金池和项目等字眼。置身在他们中间,有时候我感到好奇,兴奋,有时候就感到寂寞,自卑,就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视觉碰撞和内心感受中,我在无形中积累了大量的素材。
这些积累想像蚕茧一样在我心中结集蜗居,但如何让这些东西破茧成丝,如何编织成一部具有典型的现实意义的故事,我只有思想意念上的模糊构架,还找不到具体切入口——创作的方向。
与这位大师一番交谈后,我感到自己复杂的思路变得清晰了起来。于是,在2014年12月份我开始构思。我的立意是,把人物放在2001年至2014年这个大背景下,因为在这个时代,房产暴涨,社会经济指数和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指数空前增长,融资放贷创历史记录,因而派生了不少土豪和企业家。我要让我的主人公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如何发家致富,如何走上了富裕的生活之路。
照着这个立意,我于2015年5月30号完成了6万多字的大纲。放了几个月后,再次审阅大纲,我发现,不论是故事情节还是人物形象,通俗化、脸谱化的东西太多,又于2015年9月17日抛开原大纲,重新构思。
这次,我要让各路人物像从各处融资到的一股股资金一样,放在一个池子里,让真善美和假恶丑在这里集中显示,让他们相互吸引、排斥、碰撞、蜕变、转型和归根。要努力体现出人物生存的根基、根性和根本!要写出人物对待生活的刚力、韧力和耐力!要写出他们性格中的内因、内质和内涵!要展现他们人际交集中的气质、气节和气概!要写出他们思想上的灵感、灵性和灵魂!要写出他们灵魂中的信念、信仰和信任!要通过本书表达一种精髓、精华和精神!
为此,经过几个月的构思和写作,我于2016年2月底写成了8万字的大纲。3月17日,正式写作,每天以5000字的目标要求自己,一鼓作气,把人物推到了制高点时,我停了下来,目前字数已经达到了50万字左右,而正真体现精髓、精华和精神的情节还没有出现,还需要大约五六万字的篇幅,如何精悍而细致阐述和完成这个主题,需要我调动和整理储存在脑海里的资源,做更进一步的构思。
现在,我一边修改,一边在思考它的出路。对于写作者而言,写作难,出版也是胜于写作的一个难题。我不渴望“猪能上天”的神话,但我渴望一个良好的平台。
这个平台在哪里?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0 09:57: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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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东由于愤怒过度,上气不接下气地质问道:你姓黄,我也姓黄,咱们本是一家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欺负我?说,为什么?

谁要断了我的财路,让我和我的家人不得好活,那我就要跟谁斗,哪怕斗得血淋淋的,我都要斗!在这个地盘上,我黄东东不踏出一条血路,誓不为人!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1 20:16:56 +0800 CST  
内容发错了,怎么删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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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2 08:59:3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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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刮过黄土高原》第三章:李兴发杀猪,黄东东遇贼

1
在延安剪纸艺术高研班上,民俗专家针对参会艺人的剪纸作品,做了归类,评价有的剪纸细腻、俊秀,线条流畅,剪法利索,寓意深刻;有的刚健而阿娜,粗犷而唯美,很有个性;有的拙中藏秀,秀外慧中,质朴而富有幽默感;有的以清晰的线条表达了清晰的意境,题材新颖,构思独特,具有极强的时代特色;有的以大胆的构图、苍劲的线条和夸张的想象体现出了一种神秘的气息,主题有深度,画面有张力,作品线条粗细交织,在繁复中突出了意境的单纯,这种风格的代表人就是方秀秀。
在介绍到方秀秀时,民俗专家特意提到了方秀秀奶奶的作品,说方秀秀的风格有她奶奶的影子,但完全不拘泥她奶奶所独创的艺术气韵,在艺术创作上,更有青出蓝而胜于蓝的特色。譬如,她既拥有扎实的绘画功底,能画出她心中需要的图案,然后照图剪纸;也能抛开图纸,随心所欲地剪。剪出的龙和鸟儿像根雕,苍劲有力,翩然欲飞,剪出的花儿生动饱满,栩栩如生,极富趣味!
不论是照图剪,还是随心剪,老人家的作品都构图新奇,虚实相间,秀丽流畅,富丽堂皇!花鸟草虫、人物世相、生活场景、历史典故、无所不剪;不但囊括传统的题材和技法,而且融入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识,剪纸大量存在不对称构图,颇具透视效果,这种技巧,在传统剪法中极为罕见,令人耳目一新!
方秀秀之所以能拥有这个艺术功底,除过她自身的灵气之外,与她祖母的言传身教有很大关系。她从小在祖母的熏陶和指导下,掌握里最质朴、最传统的剪纸记忆,练就了深厚扎实的艺术功底,并经过全面系统的学习和深造,博采众长,推陈出新,在剪纸中不仅保存了极其丰富的原始图腾文化和古老民俗,而且较为完整地保存了我国民间的传统哲学和美学体系、艺术体系和造型体系,这在人类学、考古学、历史学、民俗学、美学、艺术学领域里为我们提供了极为丰富的新课题。因此,方秀秀的剪纸手法灵活,题材丰富,神话题材中透露出了一种神秘的寓意,现代题材中又表现出了鲜明的思想个性,既有民间派,又有学院派,把这两者结合得恰到好处 ,表现出了丰富的艺术形式和个性,体现出了极高的美学意义。
最后,专家鼓励方秀秀再接再厉,在艺术创新上更上台阶,用她的作品来体现劳动人民感情气质、美学观点和杰出的劳动价值。
把方秀秀系统地介绍完之后,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有人提出方秀秀来个现场剪纸,表演给大家,让大家欣赏欣赏。剪什么题材呢?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地提了出来,有人要求剪动物,有的要求剪花瓶,有的要求剪神话故事,不知谁提出来让方秀秀剪她自己的肖像。
这个提议一出来,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赞同,都异口同声地让方秀秀剪自己肖像。专家微笑地说道:那你就剪剪你自己吧,看来,大家喜欢你,不仅想现场欣赏你的剪纸艺术,还想收藏你的肖像。那你就剪吧,你长什么样子,你应该清楚。
方秀秀微微笑了笑,只好站在大家面前,现场剪了起来。
尽管有一定的基础,尽管手法很娴熟,不知为什么,当自己的形象从意念中出现时,应该是心随意动,一气呵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神秘的符号,这些符号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攻击起了她,在这一瞬间,方秀秀预感到,自己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个念头一出现,她立即否定了,并竭力排除干扰,让自己回到艺术创作上来。可是,不论她怎么阻挡,排除,她的手总不听使唤,她的头像在剪刀下刚一勾勒出来,她就发现离神了,失败了,于是,她一把揉了纸张,微笑地说道:我重剪一个题材吧,就不剪我的肖像了。
二次重剪,题材是《生命树》,这是个古老的题材,也是奶奶最拿手、最深的人心的作品,方秀秀承传了奶奶的剪技,当然剪得很完美,圆满地交了差。
会议结束后,方秀秀和几个剪纸能手在一起观宝塔山,逛旅游景点,聊剪纸,说家庭,七嘴八舌,兴致勃勃。方秀秀在说笑之中,突然想起自己在剪纸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心里就有点发急,不知她离家的这三天,家里情况如何?安安是否平安?或黄东东有没有啥事情?
在这个不详的感觉的干扰下,方秀秀故作笑容、强打精神地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剪纸艺人观景,吃饭,照相,玩耍了一天,第二天,就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里,方秀秀发现,她在剪纸中的那种神秘而不好的感觉,实实在在地应验了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2 19:01:19 +0800 CST  

2
黄东东等8人被拉到派出所,像被关进鸡笼似的,关在了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他们就在两条长凳上坐着熬了一夜。第二天上班,派出人才着手处理这起赌博案。派出所规定,凡是在现场的人,不管参与没参与,每人罚款1000元。当然,现场被没收的赌资,不论多少,一律不算,罚款必须另交。由于黄东东支设场合,光麻将桌在家内家外就支了三个。据统计,每天出入的玩家有一二十人,影响恶劣,因此定出了5000元的罚款。
黄东东两个晚上光砸金花就输了近2万元,身上剩了5000多元,都被没收了,再罚款5000元,心里能吃得消吗?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像要自己的命,就哭丧着脸说道:你们已经拿走了这么多,交1000还不行吗?
派出所人阴着脸说道:那个光头小伙身上21000现金都没收了,罚款照样交。你看吧,不交就拘留!不论没收多少罚款多少,这钱都不归我们单位,都得上交乡财政!
一千来元的罚款并不是太多,所以,这些人很快就交。而黄东东由于得交5000元,而且媳妇不在家,因此就显得比较困难了。见冀娃交了罚款准备离开,黄东东让冀娃给他凑5000元,替交一下罚款。
冀娃叫苦连天地说道:兄弟,你前前后后都拿了我2万了,加上其他人借的,光你这个场合,我前前后后把近6万元都放出去了。身上留了3000元,还被没收了,现在手里光光的了。
黄东东说:那你去找一下我的邻家李兴发,告诉他,让他给我凑上5000元,我回去了想法给他还。
冀娃就照黄东东的意思,骑摩托车来到黄东东的村里,找到李兴发,把黄东东的情况告诉了他,李兴发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没钱啊,上一集刚买了两只羊,别说5000千,现在连500元都拿不出来。
冀娃说:他有这么大的商店,你们又是邻家,五千元嘛,怕什么呢?
李兴发说:不是怕,而是确实没钱。
冀娃见向李兴发借钱无望,只好另想办法了。

冀娃刚走了不一会儿,方秀秀坐村里的公交车回来了。黄东东的麻将摊子被抓,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作为邻居,李兴发自然是最早的知情人。因此,他一直留意黄东东家的动向,见方秀秀回来,就过来把昨晚黄东东被抓的事儿告诉了方秀秀。让方秀秀赶紧去筹钱,说黄东东现在还被关在派出所里。
方秀秀听后,想到自己在剪纸中发现的那种神秘的符号,这才意识到,自己能通过剪纸,特别是人物肖像,能看出一个人的吉凶。在给自己剪肖像时,她发现自己有灾,这个灾就来了。方秀秀顿时为自己具备的这个特意功能而震惊不已。但她什么也没说,眼下是急于解决问题。为此,她拉开商店里的抽屉,发现里面只有十几块零钱。她回到上房,打开平时藏钱的柜子,里面的小盒子里一分钱也没有。
方秀秀往起一站,感到头有点晕,定了定神,就又回到商店里,用商店里的公用电话给冀娃打通了手机,询问详情,冀娃就把罚款的数额告诉了她。方秀秀放下电话,想了想,就给她弟弟方栓柱拨通了电话,让方栓柱给她借5000元,谎说她进货用钱。
方栓柱信以为真,放下电话,就立马电话指示媳妇二凤给姐姐去送钱。二凤就骑摩托车到了方秀秀家 。方秀秀见送钱的是二凤,才知弟弟不在家。本来她不想让弟媳知道借钱的事儿,但见她亲自送来,就装作很热情地拿出饼干招呼二凤。二凤见隔壁的麻将馆关着,就揣摩地问道:我姐夫呢?听拴柱说你家的麻将馆生意不错么?门咋关着?不会是出了啥事儿吧?
方秀秀故意说道:没有,我是进货用钱。等手里转腾开了,还你。说罢,就要锁商店门,大有要走的意思。
二凤故意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去进货?马上要放学了,不给娃做饭了?
方秀秀说道:我去去就回来。也顾不上给你做饭了,下次来了,姐姐好好招待你。
二凤一离开方秀秀就给房方栓柱打电话,说道:一看你姐姐的脸色,八成是你姐夫出事了,她用钱救你姐夫。
方栓柱在电话那边说道:不管发生了啥事,你把钱给了就行了。
二凤说道:一看到姐夫那德行,我就感到讨厌。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2 19:02:03 +0800 CST  
方秀秀骑自行车到了乡上派出所,刚到院子,但见冀娃带着黄东东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了。原来,冀娃知道赶五点不交罚款,黄东东又要被关押到明天,超过24小时,就得送大所里去。因此,他只好回去在家里拿了5000元,替黄东东交了,这才把黄东东赎了出来。
黄东东见了方秀秀,尴尬地微微发笑。方秀秀则冷着脸,没吭声。
冀娃问道:你把钱带来了吧?
方秀秀毫无表情地问道:是5000吧?
冀娃说道:就是的,我到别人跟前借的,刚刚交了。
方秀秀二话没说,掏出5000元就给了冀娃,然后,骑自行车就走了。
黄东东忙喊:哎哎,哎……
冀娃推了一下他:让你媳妇先回去吧,咱俩还得算算账,到时候我送你回家。
于是,冀娃将黄东东带到镇子上的饭馆里,要了两个菜,两瓶啤酒,边吃边聊了起来。由于黄东东总共拿了他两万二,冀娃意思让黄东东先还一点,剩下的慢慢还。
黄东东说道:现在我不仅把大半年收下的台费全部输出去了,还把货款输了五六千。过了年,我还得还3万元的贷款,眼下连进货周转的钱都没了,真愁得很啊。昨晚,你们能说能睡,我愁得一夜没眨眼,心里难受得像猫抓。你的钱等过了年给你还吧。
冀娃说道:我也愁得很,这么一闹腾,估计你再不开麻将馆了。
黄东东说道:还开啥呢,不开了。
冀娃说道:是啊,你不开麻将馆,我放出去的钱收起来也比较费事了,所以,我比你还愁。这些钱其实不是我的, 是我掏利息拿别人的。所以我为啥给你的场合上放三分钱的利息。
黄东东微微苦笑说道:别人拿的少,时间短,三分利息还能耐掏得起,我这两万元,你打算还是三分利息吗?
冀娃说:那没办法啊,我给别人掏的就是这个利息。
黄东东说道:现在哪有这么高的利息呢,你就别骗兄弟了,二分钱吧,二分钱城里都没有这个利息。
冀娃说道:兄弟啊,可能你这几年对社会上的一些事儿不太了解,曾经给我代课的班主任陈老师的儿子在省财政厅,他儿子以村上的名义,从省上给他爸爸弄了一笔贴息款,我们陈老师就把这些贴息款给种烤烟的、栽果树的、办厂子的人放了出去,有的都是三分钱的利息,所以,民间利息不能跟银行比啊。而且咱们这是耍赌行道的贷款,这个行道本身就比其他行道的利息高,我给你算这个利息,不是很高啊。
黄东东想了想,说道:行吧,三分就三分。
冀娃说:看在咱兄弟俩交往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把期限放长一点,赶明年6月份,你给我还来,行不行?
黄东东说道:行。
商量好之后,冀娃拿出笔记本,让黄东东按他的要求写上借款数额、利息标准和还款期限。黄东东写道:
今借到
冀娃现金两万二千元(22000),利息3%,于2003年6月30日连本带利一次还清。
借款人:黄东东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3 21:38:39 +0800 CST  
之后,黄东东把自己坐牢之后,方秀秀操持家务、抬埋老人、抚养孩子、勤俭持家的事儿告诉了冀娃,叮咛冀娃:我借钱的事儿一定不要告诉我媳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商店和机井,你就别怕我还不起。
冀娃说:看起来你很阳刚,还挺怕媳妇的。
黄东东说:不是怕,而是我坐牢回来才一年,给家里没挣下多少钱,这一年吃的、花的、用的都是媳妇的,本来我这个男人就当得很失职,一心想挣点钱,弥补弥补这些年来我对她的亏欠,没想到又出这事……所以,我不想再在媳妇跟前落个短头,有些事,该隐瞒的还得隐瞒,而且,即使告诉我媳妇,家里现在都拿不出钱,媳妇攒了点钱,都盖了房子了,我们还有贷款。因此,这个请你理解。
冀娃说:好好,我知道了。咱们男人都要面子,这个我理解。

3
黄东东回到家,但见方秀秀和儿子已经吃完饭了,儿子准备去上自习,问道:爸爸,我中午回来,你咋没在家?听说昨晚咱们家麻将馆被抓了,是不是?
黄东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是,不知谁使坏,给派出所举报……爸爸以后再不干这泼烦事了。
黄安安说:我妈妈本来就不同意开麻将馆。
方秀秀说:安安,快去学校吧。说罢,将一碗干面条重重地放在了黄东东面前。
从此动作中,黄东东看出方秀秀心里压着火气,就口气温和地说道:我不吃。
方秀秀说:和冀娃在馆子吃了?
黄东东故意说道:没……没有,我不想吃。
方秀秀立马端进去了饭碗。
黄东东见儿子出去了,方秀秀在锅台上忙乎,就乘机说道:秀秀,我错了……没听你的劝告……你别生气……
方秀秀问道:我走了之后,你还玩,把放在抽屉的钱都输完了?
黄东东低声道:是,输了……
方秀秀问道:输了多少?
黄东东故意隐瞒道:两三千元。
方秀秀说道:连五千元的罚款,快一万了?
黄东东口气软软地说道:是的,差不多……
方秀秀没吭声。
黄东东说道:可能因为这些年我在监狱里,没给家里出上力,挣钱心切,所以,只要能挣的钱我就想挣,输上一点点,我都想捞……昨晚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心急了,头脑有些膨胀……
方秀秀几下洗了碗筷,在出门的时候,扔了一句:输就输了,罚就罚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被再跌这跟头就行了。
黄东东以为他回来秀秀会跟他闹,心里卯足劲儿,准备接受她的问责和唠叨,所以在她面前装得可怜兮兮的,没想到她一没骂自己二没多说什么,问了三言两句之后,就沉默了,躲在商店里,再没吭声。
黄东东走进棋牌室,除过门帘,里面的桌椅都被派出所拉去了,除过烟头纸屑,里面空荡荡的。黄东东撕掉了门帘上的“棋牌室”几个剪纸,打算从此让这间房子置换角色,重新当香包加工联络点。正好李兴发过来解释他没给黄东东借钱的原因,说他确实没钱。黄东东说道:行了,行了,这事已经处理了,我想把这个房子收拾一下,你帮个忙吧。
李兴发就忙不失迭地帮黄东东干活,将那些张贴在墙上的关于麻将修养的标语撤下了来,扫了地,然后和黄东东将放在上房里的工作台又搬了出来,安置好,并没经过方秀秀的同意,将方秀秀的剪纸贴在了墙上,表明这个曾经烟雾缭绕的房子又恢复艺术气息,成了方秀秀承接香包、交流刺绣的场所。
方秀秀发现黄东东和李兴发在隔壁折腾,她将头伸进窗子瞧了瞧,也没吭声。收拾好之后,黄东东就坐在这里抽烟,偶尔和李兴发说两句。 李兴发坐了一会,说他回去睡觉了,黄东东说:你回吧。
黄东东估计自己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了,肯定有这样那样的议论和传言。因此,黄东东在拉水的、买货的人面前,故意装了起来,装得不当回事,装得这个事儿不伤他的皮毛,有时候,他还是放声唱一唱《黄土高坡》,或者到集市上买点猪头肉,和几个朋友在茶水摊子上猜拳行令地喝一会儿。表面看似潇洒,其实每当静下来,一想到那2万多元的高利贷,心里就发慌 。因为他一算账,发现他每天的利息得二十几元,而卖水的毛利是四五十元,利润只有十来元;商店每月的纯利润也只有五六百元,这两者的收入总共才一千元左右,而给冀娃就得还600多元的利息。如此下来,还有信用社的利息,什么时候能还清?
一千来元的收入,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有粮食等农村产品垫补,还过得去,但对于有高利贷的家庭来说, 就是杯水车薪了。所以,他感觉这笔高利贷就像扒在他脊背上的一只猴子,搞得他动辄心里发慌,忧愁不已。
黄东东想,如果有人替他把这两万多元还了,等于救了他,他一辈子都不背高利贷了。谁能帮他还了呢?找媳妇,显然不现实,倒这,媳妇拿来的五千元,是借的,还是她自己的,他都不好意思问,还好意思让她再帮自己清理高利贷?黄东东经过反复思考,决定想去和小舅子聊聊,探探口气,如果有手头方便,并能理解自己的难处,他就向小舅子开开口,让他帮自己把这两万高利贷还了。于是在晚上,黄东东给方秀秀说他出去转转,就骑自行车到了方栓柱家。但方栓柱俩口都不在家,说进城了,只有老岳母。秀秀妈问他大黑天来,有啥事?黄东东故意说去朋友家他路过进来看看老人,和老人敷衍了一会儿,就离开。
黄东东顶着黑黝黝的夜空往回走时,突然感觉肚子疼,就下了车子,到路边的地里去方便。由于地头上堆着一堆玉米杆,黄东东刚越过柴垛,突然窜出了一个黑影,黄东东“妈呀”一声跳开了,他回过头一看,是个男人。而且紧接从柴垛里窜出一个女人,仓皇而去。黄东东不由得气从一处来,一脚蹬了过去,那个人猝不及防,一个狗蹲就坐在了地上。此人大怒:日你大的,你打我干嘛?
黄东东骂道:你这个嫖头,大冬天的干这事,不怕冻弯了你了的鸡巴,你把我美美实实地吓了一跳。
此人这才认出了黄东东,语气一变说道:哎呀黄东东,你坐了几年牢,我想,你的脾气咋的都改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动手就打人?
黄东东问道:刚才那个婆娘是谁?
此人说道:你管她是谁呢?
经过这么一惊吓,黄东东又没有上厕所的意思了,就接着骑自行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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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3 21:44: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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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商店需要进货了,黄东东就进了城。得知小舅子俩口在城里了,黄东东主动与方栓柱联系,说他刚进好货,在等公共车,顺便想去看看他。方栓柱就把自己的办公地点告诉了他,黄东东很快就见到了方栓柱。
方栓柱的办公室在一家商贸市场的二楼。只有两间大,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绿荫果业公司”。里面的布置得还像一回事,墙上张贴的画张和图片,多数与苹果有关。
黄东东转得看了看,问道:房费不低吧?
方栓柱说:一年近三万元。
黄东东说道:你现在是鸟枪换大炮,越干越阔了。
方栓柱给黄东东递烟,倒茶,黄东东说道:前几天我下去看望姨娘,才知道你们都进城了,家里的摊场那么大,你撂下,能行吗?
二凤插话道:怎么不行?树木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个想法,有两条腿,啥事儿干不成。就怕有的人干着干着,就从邪门歪道上干上走了。
黄东东发现每次与二凤说话,不是咄咄逼人,就是刺扎扎的,就没接她的话茬。倒是方栓柱主动问起了商店的生意,黄东东乘这个话题,故意说他想代理一个酒,在农村市场销售,眼下需要两三万元。
提到钱的话题,方栓柱没有吭声,二凤好像听出了黄东东的意思,就直接问道:姐夫,上月我姐姐从我这里拿了5000元,当时给我说你们进货,后来我才知道好像给你交了罚款了?
黄东东尴尬地微微一笑说道:是啊,开了个烂怂麻将馆,还被人告了,罚了款……
方栓柱说道:我建议你还是别在家里呆了,乘年轻,好好在城里发展。城里到底信息广,就业渠道多,我发现有人就是捡破烂,也能拣出个好东西。农村养老可以,维持基本生活可以,但要发展,没有一定的硬件支撑,是不行的。你看看这年头,光靠种粮食能发家吗?当初我转型做专业果农,有的人还说我是头脑发热,耍疯,现在看看,如果我不搞果业,现在能有条件进城吗?能和广州和云南的客户联系上吗?所以,我建议你先出来闯一闯,从打工做起,在城里锻炼上两年,再做个小生意,慢慢发展,家里那一摊子,我早就给你们把账算了,忙忙碌碌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多少钱,就撂给我姐姐,让她干去吧。她收入的那点,把地养住就行了。
黄东东头脑一热,突然说道:那……那我跟上你干?
二凤插话道:姐夫,我们这个公司目前主要是个摆设,用不了几个人,我们两个就行了,你还是另找找事儿吧。拴柱的建议不一定就对,你还有机井,估计一离开家里,我姐姐一个人顾不过来。
黄东东听出,向方栓柱借钱是没希望的,跟上小舅子打工也没戏。起码都过不了二凤这一关。黄东东勉强和方栓柱寒暄了几句,就借赶公交车,心里灰灰地离开了。
出到街上,黄东东看看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想到耿梅,听耿梅说她在本市买了房子,不知她从郑州回来了没有?遂掏出身上的电话本子,耿梅打电话,但电话显示的是无法联系。
过了几天,黄东东从商店里提了一包蛋糕,去了耿梅的娘家,试图想从耿梅老人的口里得知她的下落或电话号码 。耿梅母亲告诉黄东东:那在北京做手术,住院着呢。
黄东东问:住院了?耿梅得了啥病?
老人叹息一声说道:子宫肌瘤。唉,那猴精,平时不注意保养,经常用冷水,听说那肌瘤像拳头那么大,连子宫都给切除了。
黄东东站在那里愣了愣,想到自己向耿梅借钱的事儿,肯定没法提了,他心里一阵悲哀,但为了掩饰悲哀的心情,故意问道:怎么去北京做手术?
老人说:她有个朋友在北京,北京医院肯定好啊。遂问黄东东找耿梅啥事儿?黄东东故意说他是耿梅的同学,有个生意想告诉耿梅,又联系不上,所以来问问。
和老人聊了几句,黄东东放下蛋糕就走了。在回家的路上,黄东东心里想:自己想通过借钱偿还高利贷,看来是没希望的。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4 09:08:00 +0800 CST  

4
很快到了腊月,农村人开始准备过年了,首先能体现出过年气氛的就是杀猪。黄东东的村上能捉刀子杀猪的人就是李兴发。李兴发的老人杀了多年猪,现在老了,没力气了,李兴发就接了老人的班。一到过年,就把他家又大又结实的汤锅支在庄背后的菜地里,倒上一锅水,架起柴火烧,旁边支个架子,猪一杀,褪毛后,就吊在架子上,刀子往肚子上一划,挖肠倒肚。由于李兴发杀猪动作麻利,收拾得又干净,方圆几里的人都把猪用架子车拉来,让他屠宰。有的猪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一路嚎叫着,嚎至现场。有的一声不吭,直到被绑架时,才嚎叫起来。李兴发习惯了猪的嚎叫和挣扎。猪的力气再大,都大不过他。他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往嘴里一叼,扭住猪的两条前腿,用自己的一条腿一压,来个半蹲半跪的姿势,然后手抬刀落,“噗”地一下,就捅进了猪的脖子。接着他一手按住猪头,一手接过主人递来的盆子,接猪血……每天,他的手上、衣服上都溅满了猪的鲜血。
今年,由于村上有了新机井,又是黄东东承包,李兴发为了用水方便,就要求把杀锅支在机井上附近。黄东东自然同意,帮李兴发垒锅台,支杀锅,杀猪场一搞起,方圆几里的猪就被陆陆续续地拉上来了,加上拉水的人,黄东东的机井上整天猪来人往,甚是热闹。
这天,黄东东正在机井上忙碌时,冀娃来了,说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要黄东东给他先清一清利息,再把那2000元的零头还了。黄东东一算,光利息下来是1900元。黄东东就一次性给冀娃清了4000元的利息和本钱。
冀娃离开后,黄东东想到自己2万元的高利贷,3万元的信用社贷款,两笔贷款给每月产生的七八百元的利息,不想则罢,一想,心里就发愁。蹲在水塔跟前怔怔地发呆,看着李兴发在那里忙碌,他脑子突然想起了方栓柱说的话,顿时感到眼前一亮,是啊,干嘛守在家里呢?不会进城碰碰运气?靠商店、靠机井、靠媳妇的针头线脑,能还了高利贷吗?
思来想去,黄东东决定等过了年,把机井承包出去,让媳妇照管商店和家务,他进城闯闯!
把机井承包给谁呢?黄东东自然想到了李兴发,离他家近,平时关系又处得好,而且他是个完完全全离不开土地和庄稼的人。把自己打算往外出承包机井的想法透露给他,没准儿他还承包的。于是到了晚上,乘李兴发闲了 ,黄东东主动来到李兴发家,把自己过了年要进城的想法告诉了李兴发。
李兴发说道:你家里几个摊场,你走了,媳妇能顾得过来吗?
黄东东说:我想把机井承包出去,让秀秀专门经营商店和香包。种地农忙时我就回来了。至于进货什么的,我抽空可以回来,也可以通过班车给上商店捎带货。现在有电话,进货方便。
李兴发说道:你这个想法可行。我发现你有个闯劲儿,说不定在城里混,还能混出个名堂来。
黄东东说:我小舅子也曾建议我进城发展,我开始觉得家里这一摊子放不下,过后想了想,人家把百亩大的果园都能放下让别人替他照管,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因此,我决定进城做个小生意。至于到了收种季节,自己如果忙不过来,可请跟帮忙。
李兴发说:那你打算把机井承包给谁?
黄东东说:咱们是邻家,平时又处得好。机井上的收入你大致也知道,一天用多少方水,用多少度电,你也知道,如果你有这个意思,就先尽你吧。我与村上签了五年合同,这五年之内,还是我黄东东的,所以你也别怕有人来撬。
李兴发说:你打算多少钱往出承包?
黄东东说:一年3000元。剩下挣多挣少,是你的。
李兴发想了想说道:让这个事儿先在着,我和媳妇商量一下再说。如果行,我从正月就接机井。
黄东东说:好吧,你如果不行,还有人呢。考虑咱们是邻家,平时还希望你帮个忙什么的,所以就先告诉了你。
第三天,李兴发就告诉黄东东:这个价格他愿意承包。并主动交了1000元的定金,黄东东当即与李兴发签订了承包合同。
在签订合同的这一刻,方秀秀才知道了此事。待李兴发离开后,黄东东就把自己想进城打工的想法告诉了方秀秀,方秀秀说道:尽管你给我是先斩后奏,但我也同意你这个想法。你想进城,就进去吧,我给咱们守家,万一混得不行,你回来照样有个家。
黄东东高兴地说道:我妈已经死了,你现在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我的妈!如果我将来发达了,我要好好孝敬你!
方秀秀白了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黄东东嘿嘿一笑,孩童似的打了响指。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4 22:49: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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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正月,黄东东提了两瓶酒和一些副食,给顾支书去拜年。顾支书因为黄东东平时对自己很尊敬,很客气,因此对黄东东也比较看好,像贵客一样招待他。在喝酒聊天之中,黄东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支书,说由顾支书牵线担保的那笔贷款马上到了还款日期,意思让顾支书拿现金替他先还了贷款,然后再续贷,贷出的钱,顾支书拿走。至于利息费用什么的,照旧由他负责。为了得到他的支持,他故意说他小舅子成立了果业公司,他去给小舅子帮帮忙,要在城里发展。
顾支书一听,说道:进城好啊,只要你个正事干,我支持你!3万元信用社贷款我想办法帮你还,到时候你去走个续贷手续就行了。
黄东东就端起酒杯,频频给顾支书敬酒,表示他以后如果情况好了,一定不会忘记顾支书的心意。顾支书说道:说句实话,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些年主要是路子没走对,一旦走对了,你会出人头地的,你要有这个信心。
黄东东把手头的事情办妥之后,过了正月十五,他就正式进城找事儿了。

5
进了城之后,黄东东首先在街头广告和电杆上看看那些张贴的广告,按照广告提供的要求,一连打了几个求职电话,对方说不是暂时不要人,就是要求有高中以上的学历。而黄东东由于小时候调皮逃学,连高中都没毕业,因此,毕业证对他来说,首先是个不小的坎儿。
但黄东东心不死,继续在街头广告上寻找,一连走了几条街道,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结果。在这条街道看广告时,发现旁边站了一堆人,一问,原来都是临时劳务市场,十几个农民站在这里,等待临时雇佣。黄东东心想,他们在等待雇佣,自己也等一等吧,说不定能等到一个叫他干活的主儿。于是,就筒着双手,在寒风下缩着脖子,等待有人来叫他。
期间,有个家具城来叫装卸工,还没等黄东东反应过来,有人已经抢到了前面,跟上走了。黄东东发现,这些站立在街头的临时工很机灵,有着丰富的求工经验,因此他提醒自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别叫他人抢走自己的生意。心里有了这个忠告,他就提高警惕,东张西望地注意观察着每一个从自己面前过去的人。
一个多时辰后,黄东东发现一个头发黑黑的、皮肤白白的、穿着呢子大衣的男人腆着肚子朝他们走来,黄东东立即迎了上去。这个男人看了看争先恐后地拥到他面前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黄东东的身上,说道:你,跟我来。
黄东东就赶紧跟在了这个人的屁股后面,穿过对面街道,黄东东发现此人开着车,他上了对方的车,此人将他拉到了干活的地点。原来,他是个浙江老板,刚装修了房子,叫黄东东去收拾房子里的垃圾。
对于体力活儿,黄东东干得卖力认真,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净整洁,浙江老板甚是满意。在交谈中,黄东东得知浙江老板在本市做面包生意,开了一家面包店。
黄东东心里机灵一动,问道:你是啥牌子的面包?
浙江老板说道:燕子牌。
黄东东说道:哦,这个牌子我知道,我家里开了小卖部,进货时遇到这个面包,可我批发的是另外一个牌子。
浙江老板说:我的面包城里用量大,乡下比较少,因为质量好,价格比别人稍高了一点。
黄东东说:那你要人推销吗?让我给你推销面包?
浙江老板看看黄东东,说道:我还正在找推销员。你干过推销的业务吗?
黄东东故意说道:干过,没问题。
浙江老板说道:那你把你的身份证和健康证等证件拿来,帮我推销面包。每月底薪1000元,主要是拿提成。卖的好,你就提成多。我这里不提供食宿,住宿等你自己安排。另外,我的面包是现金批发,不赊账,你考虑能卖多少,就批发多少。其次,得要有个三轮车或者小型货车,用于运送面包。
黄东东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准备。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6 08:41:37 +0800 CST  

黄东东晚上回家,将自己推销面包的事儿告诉了方秀秀,方秀秀觉得可行。正好开商店有健康证,至于三轮车,方秀秀让黄东东在城里旧货市场买一辆。方秀秀给黄东东准备了铺盖等东西,第二天,黄东东背着铺盖进城了,先在城边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了下来。接着购买了一辆三轮车,由于该车太陈旧,黄东东到汽车修理门市给三轮车喷了漆,略做收拾,然后就正式上班了。他每天上午八点,准时骑着三轮车到了浙江人的面包房,先批发两三箱子面包,然后蹬到街上的各个小门市和车站等地方推销,开始几天,推销面包比较费事,几乎拿不到提成。渐渐的,从两箱子上升到四五箱,为了多批发,多拿点提成,黄东东蹬着三轮车从这条街道出,那条街道进,几乎跑遍了全城,每到一处,就微笑着和老板搭讪,人家如果要,他就忙不失迭地将货放下;如果不要,他就把自己名片留下,说道:以后要的话,你给兄弟吭一声,只要你我用的面包,你家里有啥重活儿,就告诉兄弟,我免费给你干。我想现在缺的是业务,有的是力气。
一天,黄东东在公共车站附近推销面包,刚给人找了钱,将一百元装进裤口袋,蹬三轮车离开时,发现裤子被人蹭了他一下,黄东东反应灵敏,一把拉住对方的手,那只手里正好就捏了一百元。
偷钱的小偷见被拉住了,忙吓得告饶道:哥,哥,我是开玩笑呢,钱给你。
黄东东一看,这是二十出头的小伙,瘦瘦的,看起来比较精干。小伙两眼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忙说好话。
黄东东阴着脸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伙说道:叫白皮。
黄东东问道:为什么偷人?
白皮支支吾吾地:我……我是看见你的钱露出来了……我到现在还没钱吃饭呢,就……就……
此举引起了过路人的注意,有人看热闹,有人喊打这个小偷,白皮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不时叫着哥。黄东东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将那一百元往白皮手里一塞,说道:去给我买一包烟把钱换开,你拿50元,剩下的给我拿回来。
白皮就拿着一百元去买烟了,黄东东骑在三轮车上,在等。这时有人喊道:快看,贼娃子拿上钱跑了。
黄东东转头一看,但见白皮拐过街头,一溜烟跑了。几个看客哈哈大笑,说天下的小偷遇到黄东东这号人,做贼挖窟窿更有心劲了。面对人们的嘲笑,黄东东感到又气又扫兴,口里骂着脏话,蹬着三轮车离开了。
由于跑的地方多,黄东东推销面包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浙江老板夸他能做生意,能吃苦。黄东东越干越有信心。重感冒发高烧,到街头药房买药时,医生建议他输液,他都不听,坚持带病去推销面包,结果昏厥在街上,被交警叫醒,送到了门诊部,他才去输液。
黄东东帮忙。黄东东隐瞒了自己输液的事儿。但见面后,方秀秀发现他脸色不正,感冒厉害,劝他要在注意身体,不要硬拼。黄东东说道:推销面包的事儿我觉得干对了,虽然累,但挺能锻炼人,我打算赶年底,在销售额度上,要突破10万元大关。
方秀秀问道:现在一月能销售多少?
黄东东说:上一月是两万多,这一月我朝三万努力。
方秀秀说:慢慢来。
黄东东说:三轮车蹬的,我屁股上起了一层干痂,晚上睡觉,洗一下屁股才能入睡,不然屁股疼。
方秀秀说道:那你上了十万,不就把你日塌了,总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黄东东说:过了五万大关,我就想法买个小型货车,专门拉面包。
正帮着给媳妇进货时,黄东东接到冀娃的电话,说最近玩赌输大了,还欠了别人的钱,人家要,让黄东东先给他凑上5000元,赶六月,把剩余的钱还了。
黄东东怕方秀秀听见,在电话上只答应,没多说什么。压了电话,把方秀秀打发之后,才给冀娃回过去电话,说他最近手头紧张,至少得十天等。冀娃说了半天,最后让黄东东五天之内给他凑够,听冀娃的口气,真的好像急用钱。
由于黄东东干得可以,加上又熟悉了,黄东东拉货时,就一次性拉上十几箱子面包,高晃晃地拉到他的出租屋,然后慢慢推销,最多不能超过五天。他打算把这批货卖完,就给冀娃凑5000元。至于进面包的钱,如果不够,他打算在老板跟前张个口,赊欠几箱子。因此每天晚上回来,他都要记账,数钱,然后将钱藏在枕头里面。
这天晚上,黄东东一数钱,发现再差三百元就凑够5000了,他就给冀娃打电话,让他明天下午进城来取钱。约定进了城,电话联系。
第二天下午,冀娃来了,黄东东让他在车站附近等着,他马上把钱送来。冀娃就照黄东东的意思,将摩托车停在街道边,等待黄东东。
黄东东接到冀娃电话时,正好给一家门市送面包。结了账之后,黄东东就蹬三轮车回到出租屋,给冀娃取钱。刚走到门前,发现房门被撬了,黄东东心里一惊,一把推开门,发现摞在地上的面包箱都在,他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枕头里的钱,赶忙一挖,发现钱不在了。黄东东感到脑子嗡地一下,将枕头提起来,倒了倒,甩了甩,差点挖烂,就是找不到那5000元。黄东东感到脑子像拉响了警报,连续地尖叫了起来,怀疑把钱放错了地方,又在被子里、床头附近找,还是没有了。
就在这时,冀娃又来电了,黄东东看着手机里冀娃的名字,听着那连续不断的响声,呆在那里,不敢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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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7 06:43:41 +0800 CST  
本书一至十三章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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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黄东东刑满回家 ,耿梅探望儿子
第二章:李兴发打狗,黄东东背高利贷
第三章:李兴发杀猪,黄东东遇贼
第四章:冀娃步步逼债,野蛇抬头看人
第五章:李兴发劝架丧命,黄东东陷入绝境
第六章:黄东东叩头谢罪 方秀秀提锅进城
第七章:黄东东街头摔跤 方秀秀拒绝耿梅
第八章:耿梅慷慨解囊,黄东东初识黄毛
第九章:四位女神会面 多多饭庄遭殃
第十章:棚屋血流遍地,饭庄二度开业
第十一章:耿梅别墅圈人 王浩浩拜会闫晶晶
第十二章:王浩浩为情发疯 耿梅撑杆定秤
第十三章:王浩浩失恋 吴平挨打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8 07:51: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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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冀娃步步逼债,野蛇抬头看人
1
冀娃以为黄东东骗自己,气急火燎地找到黄东东提供的出租屋,见到公安局人在勘察现场,黄东东的房东跟前跟后的,把可疑的之处都提供给了警方。原来,在房东出去的这三个多小时内,贼不仅进了黄东东的房子,还进了房东的房子,把房东的电脑、一幅大型十字绣给偷去了,女房东在落泪,说她那个十字绣整整绣了一年了,正打算出售,就被偷了。
冀娃这才相信了黄东东说的话,见黄东东蔫头耷脑地呆在那里不语,冀娃把他拽到一边,低声问道:那咋办呀?
黄东东说:你说咋办呢?都怪你和我运气不好。
冀娃说:你得给想办法,我确实手头紧张。
黄东东说:为了给你还钱,我放弃商店机井,跑到城里出苦力,你瞧,地上堆的那些面包箱,就是我每天在干的事儿。
冀娃问道:你说的意思,这5000元眼下都 拿不出了?
黄东东说道:确实有困难。
冀娃说道:我不信你凑不够这些钱。你本人在推销面包,家里开的商店,你媳妇还 兼做香包,你的小舅子事情干的那么大,早早在方圆几十都成了万元户,别说5000,就是5万,我估计眼睛一眨拿出了。
黄东东说道:你把屁话说。如果有钱,我会给你付利息吗?
冀娃说道:东东,我真的急用钱。你如果再推脱,这2万元我一起要了。
黄东东说道:我推销面包,都是现打现地拿货,倒这,为了给你凑着5000,老板开了恩,给我赊欠几箱子面包。再给我限给我五天时间,五天之后,我还你5000,行么?
冀娃说道:好吧,五天之后,我来拿钱,希望在再不要出啥茬儿了。

打发了冀娃,黄东东继续推销面包。尽管五天之内肯定赚不到5000元,但是他想通过赊欠,通过套现,能给冀娃弄够。因此,他白天推销,晚上没有人要货,他就拿着样品,在大街小巷的每一个大小商店,挨家挨户地往过联系,要货的,或者不要的,他都将联系方式记在了本子上。有的店老板对他还比较客气,有的话没说完,就挥手让他走开。这时候,黄东东就笑嘻嘻地说道:不要货,权当做个朋友嘛。你是卖货的,我是推销货的,货与或之间,肯定有机缘。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能见个面帮个忙什么的。
俗话说,话有三说,巧者为妙。黄东东有时候冷不丁丢出一句话,不仅消除了彼此的陌生感,对方还觉得他这个人挺有趣。尤其有些女店员,就不由自主地与他聊几句。一聊天,就算认识了,自然合作的几率就大了。通过推销面包,黄东东发现:自己与女性挺有缘分。在回出租屋的路上,黄东东心里暗想:如果今生自己能遇到个贵人,这个贵人十有八九是个女性。
黄东东边走边想,刚路过一家茶叶店,突然身边急匆匆地走过一个小伙,此人边走边回头朝后面看了看,仿佛有人在追赶他。就在她转头的这一瞬间,与黄东东打了个照面,黄东东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拿了他一百元跑掉的白皮。
黄东东一把扯住白皮衣服领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贼种,老子这几天心里晦气,正思谋找你,老天还把你推到了我面前。好啊,这下我让你吃不饱都要兜着走!
白皮忙告饶道:哥,哥……我还你那一百元。说着,掏出二百元塞到黄东东手里。
黄东东狠狠地掐住白皮的脖子,掐得脖子呲牙咧嘴,表情甚是痛苦,说道:先别给我耍花招!乖乖跟我走 ,否则,我喊你是贼,路人会打你,警察会抓你!你知道贼娃子是什么身份吗?是老鼠,只要你过街,人人会喊打!
白皮说道:哥,哥,我听你的,你的手放松一点,我跟你走!
黄东东就扯着白皮的衣服领子,一路将其扯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开了门之后,一脚蹬了进去,白皮一个狗刨式倒在了面包箱子上。黄东东倏然想起被盗的5000元,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把提起白皮,一个巴掌就朝白皮的脸上甩了过去,白皮一个劲儿地告饶,说他错了。黄东东哪里听得进去,朝在他的脸上又是一个巴掌,打得白皮两眼冒金星,在躲闪之中,被面包箱绊倒,黄东东一脚踏在白皮的身上,猫着身子问道:你坐过牢吗?
白皮颤颤惊惊地说道:没……没有……
黄东东说道:那我告诉你吧,老子因为打人,坐了七年牢,才回来。为了谋生,所以才干起了这推销面包的事儿……
白皮立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哥,我看得出,你厉害,我不该偷你,我有眼无珠……
黄东东阴森森地问道:说,你是不是已经光顾过我这里?
白皮道:没……没有……
黄东东立即狠狠地踏了白皮一下(致使白皮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说道:又给我耍花招,你以为我的眼睛被鸡屎糊着,看不出点名堂?
白皮两眼惊慌失措地看了看黄东东,慌忙又躲开了,一句话不说。
黄东东继续说道:刚才你路过巷子时,你一路走得很平稳,而快到了我住的这一家时,你就放慢了脚步,这个举动,充分证明你进过这个院子。既然进了这个院子,难道没有进过我这个房子?
白皮低着头,不语。
黄东东猛然大喊一声,说道:说!和谁进来的?都偷了什么东西?
白皮浑身一抖,再次看看黄东东,想说,心里顾忌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通过白皮的神情,黄东东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人,这个贼不仅胆子小,而且肯定是他偷走了自己5000元。因此威胁道:如果不说,我就把你交给公安局,警察会让你开口的!如果你想坐牢,想体验号子里面被打的滋味,那你就给我抗着吧。我是个从号子里面出来的人,贼娃子进到号子里面是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清楚!
白皮听到这里,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说道:哥,我把实话说了,你会把我送进公安局么?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9 07:53:47 +0800 CST  
@布加迪朴 2016-07-29 08:04:43
我错了。我不该在吃饭的时候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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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天热,注意避暑!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29 08:54:42 +0800 CST  


黄东东说道:那就要看你在你我跟前咋表现了。说着,他挪开了脚。
白皮说道:我……我确实来过……拿了你……拿了你五千元……
黄东东喊道:站起来说话!
白皮立即站起,黄东东让他手脚并拢,白皮立马照做。
黄东东说道:继续说!
白皮说道:那一次,确实连吃饭钱都没有,拿了你一百元,结果你让我花开五十元,让我拿上五十……
黄东东问道:那你为什么拿跑了?
白皮说道:因为我师父跟我身后,还是他踩上你的,让我去偷。我拿五十,就得给人家交四十五元。剩下五块钱,不够我吃一顿饭,那天,我确实饿极了……
黄东东问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白皮说道:叫狗。
黄东东:狗?就这一个字?
白皮说:他的熟人朋友都这样叫他。
通过交代,黄东东得知,白皮的师父比白皮大九岁,因为盗窃,曾坐过牢,出狱后又重操旧业,身边培养了几个徒弟,其中有白皮。钱或东西到手了,都要归他,只给徒弟百分之十的提成。当然,偷盗现场多数由他踩点,并由他幕后指挥。晚上,他们蜗居在郊区一个农家院子,白天,就分头出来行动。
那次,黄东东把白皮偷到的一百元给了白皮之后,狗认为黄东东是个善人,没有心眼,好对付,又整天忙着推销面包,手里肯定有现金,因此就注意跟踪起了黄东东。通过跟踪,基本上了解了黄东东的出行规律,有几次,他们都想下手,但是由于那个院子里一直有人,没法下手,就拖着。直到有一天,狗发现女主人出去,他就派一个徒弟在外面放风,自己和白皮撬了门锁,进了院子,让白皮进黄东东屋子找东西,他则进了房东的屋子,由于没有找到一分钱,狗就将比较值钱的手提电脑和十字绣装进了皮箱了,提着主人的皮箱提出了门,来到黄东东的房间,正好白皮从枕头里发现了一沓钱,狗就一把夺过钱,拉着白皮逃之夭夭……
听了白皮的述说,黄东东说道:这么说,是因为我的心肠软,才让你们进一步偷盗我,让我损失了五千元?
白皮垂下头,声音低低地说道:哥,其实我也不想干这事,是狗……逼我干……
黄东东怀疑地问道:是吗?
白皮说道:真的,在学校读书期间,我从来没有拿过别人一分钱的东西。
黄东东:那你为什么现在偷人呢?
白皮沉默了一会才说道:都是因为我爸爸……
黄东东一听,有点诧异地:你爸爸?你爸爸教你偷人?
白皮说道:我爸爸在县委宣传部工作,是个副部长,我妈在家种地。从我懂事起,我发现我爸爸就一直爱骂我妈妈,经常不理她,我一直怕他们离了婚。结果在去年,我爸爸还是把我妈妈离婚了……我刚上了高一,我爸爸这么一来,对我打击很大,我没心思上学,给我爸爸写了封信,说要到社会上去闯荡。来到这里,不到一礼拜,我在街头转悠找工作时遇到了狗,他听了我的想法,同情我,对我很好,给我吃的住的,慢慢我发现,他是靠偷人维生的人。得知他的身份后,我提出要离开,他就说我吃的用的,都是通过偷盗得来,我们早已经成为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劝我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学本事,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后来我想,我爸爸是个官员,对家庭和孩子都是这样,我还在乎啥呢?过一天算一天,所以就跟狗过起了这种生活……
黄东东说道:你的意思,想通过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来抹黑你爸爸,让他在名誉上受到惩罚?
白皮点点头。
黄东东又问道:你是哪里人?
白皮道:我是合子县柳树村人。
黄东东说道:你的村子是不是有个大水坑?
白皮抬起头:你知道我们那个村子?我家就在水坑北面。
黄东东说:我知道。我姑奶奶家就在水坑东面。
白皮说:哦,是赵家,赵家老奶奶是你姑奶奶?她对我挺好啊,在村里印象也好,我妈说常在我跟前赵奶奶是个贤惠老人。
黄东东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说道:行了,行了,别扯得太远了。说说,你的事怎么办?你是想进监狱,让你爸爸知道你因盗窃被抓了,让他难堪?还是想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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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30 07:49:14 +0800 CST  
白皮忙说道:哥,说句实话,我不想进监狱,我打不过人,我怕在监狱里挨打……
黄东东说道:那我那五千怎么回来?难道让狗他们继续作案害人?
白皮说道:即使把我们抓了,钱都花了,要不回来了。每次弄到钱之后,我们都及时转到了他的手里,平时他不让我们身上带钱。今晚弄到的钱,大约有三千多,刚转到他手里离开,就撞到你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五百多,都给你吧。说着从口袋里都掏了出来,递给黄东东。
黄东东问道:今晚在哪里弄的?
白皮说:就是咱们见面的那个茶叶店。
黄东东这才想起刚才那一幕,怪不得他抓住白皮后,他频频朝茶叶店看。
白皮说道:还是狗踩的点,他在门口放风,我出手后,他过来接应我。
黄东东看看 白皮,发现只一会儿时间,他的脸肿了,眼睛也青了,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他说的一些话,黄东东瞬间心肠软了,他觉得这个孩子出到社会上的时间不太长,从偷盗行道来说,还处在历练阶段。如果即使挽救,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是可以挽救过来的。至少,他是个考上高中的人,与那些文盲盗贼来说,有一定的可塑性。因此,他故意问道:就说你偷了我、偷了我的房东、包括今晚你们又偷了茶叶店这事儿都不算,最终你到底想怎么办?如果我把你放了,你还会向上次对待我一样,继续偷人,害人;如果我报警,你又不愿意。那你说,怎么处理你为好?
白皮说:哥,我看你是个能成人,我不跟师傅了,跟你卖面包,再不偷人了。
黄东东一愣:跟我卖面包?
白皮说道:每次偷人后,我都有想离开师父的念头,但是我身边没人,我怕师父拉住我打我,所以没胆量离开……
黄东东目光严峻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你的心里话?
白皮点点头,表情诚恳地说道:真的,我感觉我像掉到了悬崖里,希望有个东西挡住我,把我从悬崖里吊上去,我一直有这个心愿……
这形象的比喻,一下打动了黄东东,联想到自己背了高利贷,想卸掉高利贷的这种心情和感受,他立马态度变了,语气温和地问道:假如我收留了你,你能做到不再偷人吗?
白皮语气坚决地说道:能做到!
黄东东问道:你离开了你师父,不怕他打你?
白皮说道:怕,但是有你,我就不太怎么怕了。
黄东东问道:你不怕我打你?
白皮说道:你至少不是我师父那样的人……
黄东东说道:好吧,让我再相信你一次。说罢,他坐下来抽烟,再没吭声。
白皮看看窗子前还有个小液化气灶,地上放着小铝锅和几把菜,就说道:哥,你想吃啥,我帮你做饭,我会做饭。
黄东东发了一会儿闷,突然将烟头拈死,提出让白皮带他去见他的师父狗。白皮不知黄东东去见师父要干什么,又不敢多问,就带着黄东东回到了他平时住的地方。

2
白皮的师父狗正坐在脏兮兮的单人沙发上,撬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看着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已经打开的啤酒瓶。椅子和床上,分别坐着两个小伙,整个房子里脏兮兮乱哄哄的。
白皮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跟着黄东东。
狗一眼认出,此人是那个卖面包的。前几天他带白皮进过他住的院子,弄走了他5000元,今晚白皮被他攥在手里时,他看见了,干他们这一行只要不抓到现场,谁也没办法,因此他当时身上有钱,没法去救白皮,只有躲起来。而白皮身上没有多少钱,并且又不是偷他时拉住的,就是送到公安局又能怎样?多年在这个行道混,狗很有江湖经验,胸有成竹,因此他该吃吃,该喝喝,照样进行。就在等白皮之中,白皮回来了。但是,他看见白皮鼻青脸肿,卖面包的人也阴着脸,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嘴里正在嚼着花生,见状,停了下来,眼睛警觉地看了看白皮,又看了看黄东东,他知道此人能上门,并让白皮带着伤回来,估计这事儿烂孢了。不光是今晚,先前的事儿,包括白皮换那一百元时跑掉的事儿、他支白皮跟踪到踩点到行窃成功的事儿,估计这家伙都知道了,因此才跟着白皮来了。他能上门来,证明不是平底卧底的兔子。于是,还没等白皮开口,他就来了个先发制人,以师父的姿态严肃地问道:你怎么了?
白皮支吾地说道:我……我……他回头看看黄东东。
黄东东说道:我打了。
白皮身边的两个小伙见状,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想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其他人,刚要从黄东东身边走过,黄东东一把推了过来:出去干嘛?还没跟你说话呢。
狗看出了黄东东挑衅的意思,就把面前的酒瓶子朝自己跟前挪动了一下,仍然坐着没动,问道:打了?你凭啥打我的兄弟?
黄东东反问道:你就是他的师父,名字叫狗?
狗装作镇静地说道:就是!想认识吗?
黄东东一脚蹬开狗面前的啤酒瓶,接着一把就扯过狗,朝他的面目上狠狠地砸了过去,狗一个后仰倒了下去,倒在了一个小伙的身上腿前。这动作连贯,有力,紧凑,几乎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
两个小伙欲还手,黄东东刷地从身上抽出菜刀,举着说道:我告诉你,老子也是从监狱里出来的人,老子从骨子里就崇尚武力,几天不打架,心里就发痒哩。来吧,你们谁先上?
狗因为倒地时,手砸在啤酒玻璃上,顿时鲜血直流。他站起来说道:兄弟,我知道你的来意,你要干啥?就直说吧。
黄东东说道:那我要拜你为师,当你的徒弟,你要不要?
狗微微一笑,说道:兄弟,就是全天下的人让我带,我都不敢带你呀。
黄东东问:既然不想带我,那我顺一顺你的毛,行不行?
狗尴尬地朝发笑: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黄东东顿时大声喊道:我问你,行不行?说呀,行不行?!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31 07:41:41 +0800 CST  
@布加迪仙 2016-07-30 12:38:37
我也来顶一个。楼主加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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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共同努力!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7-31 07:46:33 +0800 CST  
http://book.tianya.cn/book/81628.aspx


第十三章:王浩浩失恋 吴平挨打
第十四章:王浩浩当说客,方秀秀骂耿梅
第十五章:黄东东接招 大雄酒店开业
第十六章:“财神奶奶”起事 杨师傅调查
第十七章:《为你而舞》问世 方秀秀夜半打人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8-01 07:41:00 +0800 CST  
狗往后倒退了一步,说道:东东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动啥手呢?你到我这里来,证明你看得起老兄啊……
黄东东又一拳打去:去你妈的!我再没兄弟了,要你这号贼娃子兄弟?你看你这糗势,长的跟济公似的,还当师傅,拉徒弟,你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看你啥糗东西!
狗捂着脸说道:济公是神啊!
黄东东大吼一声:神你个头!是神还做贼?竟然在老子跟前张牙舞爪的,是不是想让我剁了你们的贼爪子,放了你们的贼血?
两个小伙被黄东东的气势震住了,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白皮站在一边,谁也不看,就盯着满是啤酒和烟头地面听着黄东东他们的对话。
狗脸色惨白地说道:兄弟,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拿你的5000元,我今后分批给你。因为我们几个要吃饭,要生活,这点钱有点钱我们都花了……
黄东东揪住白皮的衣服领子,将菜刀按在他脖子上问道:这话当真?
狗说道:当真,当真,我弄下了就给你送来。
黄东东说道:你的意思,偷下了给我还来?
狗忙说道:就是就是。
黄东东一巴掌又打了过去,接着举刀哐地一下朝茶几劈了下去,人造木质茶几立刻被劈了一条口子,然后,他指着倒在地上的狗说道:老子告诉你!看在小白的份上,我不告你们,那5000元,我也不要了!但是从今以后,小白就算正式从你们的圈子退出了,如果你们威胁他,或者引诱纠缠他,我就新账老账一起算!我要卸了你们的贼腿,扎了你们的贼爪子,端了你们的贼端!我黄东东虽然没有你们偷人的本事,但就有个打人的本事!你听明白了没?
狗忙爬到黄东东面前说道:明白了明白了。谢谢大哥,谢谢!我以后保证不冒犯小白,不会跟他联系的,你放心好了!
黄东东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剜狗和两个小伙,然后对白皮说道:走!从此以后,你就当不认识他们!
白皮就跟着黄东东,出了门,穿过小巷子,往驻地走。一路上,都不说话。
回了屋子后,黄东东问道:你担心的事我给你解决了,你还有啥想法?
白皮说道:刚才看见你那个威风劲儿,我从心里佩服!哥,我除过姐姐,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没有哥哥弟弟,加上我本身胆子小,平时孤孤单单的,我想把你认作哥,行不行?
黄东东问道:你不怕我打你?
白皮说: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好人打人,是为了人变好。所以,我不怕。如果我再做错了你就打。我爸爸看不起我妈,连我也不太理,回来对我像对待客人似的。有时,我渴望爸爸骂我,打我,教育我,关心我,和其他爸爸一样,和儿子说说笑笑的,可是他都不……说到这里,白皮声音发涩,停了下来。
黄东东听白皮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父亲打他,骂他,又带他赶集逛街,带他看戏,和他说笑的情形……倏然间,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怀,对白皮说道:好,只要你学好,听我的话,我认你这个弟弟。
白皮顿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叫道:哥,谢谢你认了我。有了你,我以后就不孤单了。如果你需要帮手,我帮你卖面包,我喜欢做饭,平时给你做饭。
黄东东扶起白皮说道:起来,咋随便下跪呢?男人膝下有黄金,别轻易下跪了。至于你这个弟弟,我一句话说了,你就放心好了。虽然我没少本事,可我也有做人的原则,你要相信我!今晚,你就先和我挤在一起,明天,我给你买个单人床,咱俩就住一个房间,房费水电费什么的,都算我的。
白皮说道:从明天起,我帮你卖面包。
黄东东拍拍白皮的肩膀:好啊。卖的好,哥给你把工资发上。说着,掏出白皮给的那500元,对白皮说道:去,买一只烧鸡,再提点白酒,咱弟兄俩喝一喝,给你消消毒。我呢,跑了一天了,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白皮接过钱,走了。黄东东躺在床上,脑子回想着白皮说的一幕幕的,他心里想:这次给钱让他买都东西,是有意考验他,如果他像上次那样,拿着钱跑了,证明这个小伙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也是无可救药了。正在胡思乱想之中,白皮回来了,买了烧鸡和白酒,剩下的钱,他都如数交到了黄东东的手里。见窗台前放着一只小铝锅,下面还有土豆什么的,白皮即说道:哥,我给你炒个土豆丝,咱们凑够四个菜,好好吃一顿。
黄东东说道:你这会做饭?
白皮说道:我妈在村上茶饭最好,有时候还给人做酒席,因此我从我妈手里学到了很多菜。
黄东东说道:好,我看看你的手艺。
白皮说做就做,几下就炒了一盘土豆丝,凉拌了一盘蒜泥菠菜,尤其土豆丝,不论刀工、色泽和味道,还真不错,胜过方秀秀的手艺。黄东东一吃,连连感叹,不断地给白皮夹菜,俨然像个大哥哥。两人在吃饭之中,黄东东说道:犯了法的人在出狱时,都把在监狱里穿的衣服全部扔掉。你虽然不是犯人,但和贼人混了一段时间,为了图个吉利干净,哥明天帮你买一身衣服,把你这身衣服脱了扔掉。
第二天,黄东东利用空闲时间,在商场里给白皮买了一身蓝色西装和一件体恤衫,一双黑皮鞋,经过打扮,白皮看上去一下英俊了许多。黄东东瞧瞧白皮,发现他气质文静,单纯,一看就是心底善良的娃娃。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内心为自己认的这个弟弟感到高兴。
楼主 关陇忖芝  发布于 2016-08-01 21:33:20 +0800 CST  

楼主:关陇忖芝

字数:139436

发表时间:2016-07-19 19: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25 16:14:20 +0800 CST

评论数:59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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