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桥记》----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前尘往事(长篇连载)

按常态来说雷刚此言一出,必定招来无数阻拦,可是今天却没有,大家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儿在想看这个当年的北人才子,现在的国家干部接下来怎么表演。
酒店服务诚惶诚恐拿过来两只口杯,雷刚抓起桌上酒瓶咣咣咣倒满,塞给周晓文手里一杯说道:“蚊子,今天这一杯酒你必须和我干了,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要是胆敢不喝,我就让这娃以后不认你。”
周晓文端着酒杯呵呵笑着,他清楚自己是没有能力喝下这一口杯差不多有三两的酒,于是看看身旁的吴爱兰,又转头看了看廖波和李多强几个人,暗示他们赶紧开口阻止雷刚的咄咄逼人,可是那几人却无动于衷,俱是以微笑的神情仿佛在看喜人的小品。
“哎哎哎,刚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他心里明白,难道你俩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什么情况呀? 就算我家蚊子有别的女人是他的本事,这个我早知道。你别用这破事吓他,你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赶紧说出来,只要你能说出花样来我和你喝!” 吴爱兰不乐意了,一方面她知道周晓文酒量不济,这一杯若是喝下十分钟之后绝对是站不起来了;另一方面她心中也很忐忑,雷刚言语中仿佛有威胁周晓文的意思,雷刚威胁周晓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掌握着周晓文的隐私,因为他比自己还了解周晓文,这些年来自己和周晓文在一起的时光还超不过他们的十分之一,周晓文身边是否还有别的女人? 许久以来一直是她的心病,所以不自觉刨根问底的言语就出来了,如果雷刚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心里也好有个底,以便调整自己步调。
雷刚没有理睬吴爱兰,他从来都很反感这个女人,想当年同学之时她对自己多么地嗤之以鼻,曾经嘲笑自己身材瘦小和眼睛近视,还诅咒自己永远找不到女朋友。而现在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你一个在风尘中浪荡着女人凭什么在我一个国家干部面前指手画脚? 一边呆着去。
“蚊子我给你说,今天这杯酒谁也不能代昂,你要是觉得咱俩交情特殊就一口闷掉,要是觉得还不够份量随便意思下就行,看好了,我先干了。”雷刚说着将手中那一大杯酒一口气灌入喉咙。
周晓文叹口气,他知道今天这杯中是毒药他也得喝下,否则就不是雷刚一个人让他下不来台了,而是会让这整整一桌人没面子,他只是心中不明白雷刚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济,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其实雷刚是自己想喝酒并无恶意,逼他喝酒仅仅也是个由头而已,恰巧他和吴爱兰的敬酒过来被雷刚即兴逮住了。
当周晓文在无奈中那一杯酒下肚后立即感到了眩晕,随着身体的左摇右晃,一股恶心从胃中涌在嗓口,他喉头咕噜着强行压了回去,幸亏一直没有吃东西否则今天丑出定了。吴爱兰心知周晓文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便想中断敬酒,先让周晓文到后面小歇一会,于是打着哈哈让大家吃好喝好,扶着周晓文转身欲离去。
可是雷刚却伸手拦住了她说道:“爱兰,好事成双,蚊子给我面子豁出去喝了,这一杯酒你看着办。” 说着拿起酒瓶又在两只口杯中斟满,挑衅般地眼神吴爱兰。”
吴爱兰忍不住火了,大声道:“刚子你今天究竟什么意思? 摆明了是和我们过不去是不是? 不知道我娃没有断奶我还不能喝酒吗?”
“一杯酒不碍事,绝对没有医生和书本上说的那么严重,让娃空上三天吃点奶粉一切欧凯了,奶你可以天天给娃喂,但咱们大家高兴高兴多少年才能等一回啊? 今天是你娃的生日你不喝酒高低说不过去。”
“好,好好好,我今天豁出了给你面子,豁出去陪你喝个痛快! 这点酒不够,我俩连碰三杯你敢不敢?” 吴爱兰不是吓大的,岂能在自己主场被雷刚镇住。
“我有什么不敢的,还是那句老话喝死全当睡着了! 服务员,速度拿酒过来!”
眼看两人较上劲了,若是再不阻拦恐怕会很糟糕,李多强不得不张口了:“刚子你现在很能喝是吧? 一会儿我陪你喝,先给我坐下! 爱兰别理他,快扶蚊子休息会儿。”
一旁刘凤玉顺势拉着雷刚坐回椅子上,把一杯饮料递他手里说轻声道:“别闹了,再闹我可走了啊。” 刘凤玉这句话似乎比李多强的话还管用,雷刚愧然地低下头来,紧紧摁住刘凤玉摁在他大腿上终于消停了。
“吃菜吃菜……。” 桌子上大家相互寒喧着,气氛逐渐好了起来。王丹照问李多强现在音像市场怎么样,怕是没有比前那么赚钱了吧? 李多强点头说是,现在电子产品更新太快,要想抢占先机得有充足的资金做保障,而我们的资金又不可能跟得上节奏,靠以前那些传统的产品只能混个温饱了。王哥你那边怎么样,怕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吧? 王丹照亦点点头回道算是挣了些小钱,但离我的目标还差十万八千里。强娃子你再熬一熬,从现在算起最多一年,到时候把你这个生意扔掉跟着我干吧。不瞒你说我打算注册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最多一年时间就会顺利运营,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是我左膀右臂,这事你不要声张,你现在要做的是多留意一下房地产和建筑安装方面的知识就行了,来,咱哥俩碰一个。
李多强没再言语,随着王丹照喝掉了手中酒,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和他廖梅之间隔着的廖波,廖波仿佛正在竖着耳朵听他和王丹照在说什么,就在廖波和他眼神碰撞的一刹那,廖波却假装无事把目光闪别处去了。李多强不知廖波听到王丹照的话没有,也不知道他如果听到会是什么想法? 但他以为同样的话丹照大哥迟早也会对廖波讲,丹照大哥的坦荡是有目共睹的。
意念到此李多强不禁自我激起了久违了的豪兴,将西装一脱搭在椅子后背上搀起袖子道:“大家吃好了没有,吃好了走几个呗,三下五除二碰掉杯中酒,然后我来打一关!”
李多强起了豪兴是有原因的,廖梅业已有了身孕,不出意外到了年底他也会当爹,今天触景生情所以也想多喝几杯。可是今天他们这一桌人能喝酒的没有几个,男人统共只有王丹照、廖波雷刚和他四个,过来过去这酒怎么也喝不起气氛,而且雷刚已经有了状态,加上前面他和周晓文还有其他人碰的,到这会儿怎么也有八两下肚了,按雷刚既往酒量这已是极限。只见他两眼发直,一只手扶着额头看李多强和廖波斗拳,另一只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握着刘凤玉的手。
就在这时候旁边桌子上以李元霸为首的几个人举着酒杯大呼小叫地过来敬酒了,这当中有那么两三个还是当年李元霸在体校摔跤队的蒙古族男同学。
李元霸和这几个同学差不多也是六七年没见过面,直到她代替了吴爱兰来歌厅搞经营后,陆续又和这几个同学联系到了一起,此时这几个蒙古同学已是金都道上名人,他们的前世今生亦很另类,此书中赘述不宜,就那么些喝酒吃肉玩女人的事,说无可说。
李多强对这些人一向是敬而远之,他知道这些人根本惹不起也不能惹,这并不代表谁怕谁,前两年在读史书的时候曾经看到一句话:野蛮落后也许会在某一个特定阶段能够征服文明先进,文明若以文明抗击野蛮,那自身必定会被毁,不如以退为进将其野蛮化解。李多强不理解此话精髓之所在,但知道什么叫避其混沌锋芒。
说话间这边举着酒杯也站了起来,碰过之后几个蒙古人也不客气,豪爽好象是他们的天性,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只见他们拉开椅子坐下撸起袖子便要和这一桌人喝酒,此时李元霸也喝到了浪里云里,指手划脚招呼着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喝起来。

那本已伏在了桌子上的雷刚也被强行拽起加入了拼酒的行列,于是乎没多久便烂醉如泥了,刘凤玉只好先行带他离开,还是和往常一样再着雷刚去了她家。
撂下这一干喝酒人先不说,那么带雷刚回家的刘凤玉为什么这么大胆呢? 因为近一年来她老公工地在本市外县,每次来回至少两天,恰巧正是今天早晨走的,要回来最早是明天晚上,在这个规律下所以刘凤玉和雷刚幽会一般都在她家里。
两人到家时是下午两点,刘凤玉伺候着雷刚睡下,然后自己也小眯了一会,到五点来钟时候起来打算做晚饭,正当她在厨房里叮铃咣啷忙活时雷刚也醒了,上完厕所看到刘凤玉在给自己做饭,情不自禁起了性致,腾挪跌宕两人就在厨房里痛快淋漓地云雨了一番,之后刘凤玉让雷刚继续回床去睡,等饭好了叫他,雷刚依依不舍,抱着刘凤玉的睡衣回到了床上,而刘凤玉一丝不挂地就那样在厨房里张罗着饭菜,屋里暖气还没有停,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
天色渐暗,刘凤玉给雷刚醒酒的凉菜和酸汤面端上了桌子,正当她到卧室伏在床在去又熟睡过去的雷刚时,只听大门咔嚓一响,有两人说着话进来了,刘凤玉吓得从床上惊跳下来,竖起耳朵屏住呼吸仔细听,原来是她老公和助理突然回来了。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09-21 22:56:48 +0800 CST  

刘凤玉如同五雷轰顶,双腿已然开始发软,但她到底是经过些场面的,虽然心慌但方寸未乱,轻轻将被子蒙头给还在熟睡中的雷刚盖上,抓起床边的衣服飞快套上便出去了,并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这时候她老公已经看到摆在餐桌上的饭菜,却不见厨房和客厅里有人,便大声喊了起来:“小凤你在家吗? 做这么多好吃的家里是不是客人了?”
刘凤玉一边梳弄着头发一边迎了上去,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你突然怎么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
“我能出什么事? 今早出门太匆忙,说好给工人们要结的工资忘拿了,回来取一下。咦,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家? 吴爱兰那边事情办完了?”
“完了完了,下午两点多就完了,廖波他们几个喝大了,酒店不是离咱家近吗? 过来休息一会,我拌了些凉菜,弄了锅酸汤面好让他们醒醒酒,现在人还在里面睡着呢。”
“是吗? 那是应该的,他们来了几个人?” 刘凤玉老公说着和他跟班在餐桌边坐了下来。这跟班是他乡下表弟,人虽然有些呆板木讷,但对他十分忠心。
“李多强和廖波,还有雷刚,就他们三个人,前面李多强有事先走了。别管他们了,要不你俩先吃点,来回一趟也饿了吧。”
“全娃子你看着先垫上些,一会儿赶路时不饿,我去里面和小兄弟打个招呼去。”
“老胡你先吃东西再说吧,让他们睡着去,我刚叫了半天也没有叫醒来。” 刘凤玉老公姓胡,四十六七岁的年龄 ,本省人氏,因家乡附近产煤,他胆大能干,以挖煤起家后搞起了钢材,现在又介入了土木建筑,乃属于先富起来一批人,也属于越有钱越胆小越怕死的人那一类人。至此老胡还没有多想,听刘凤玉这样一说便呵呵笑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多吃点,不够我再去给你们下。” 刘凤玉说着去厨房打了一个转转又端出些吃的来,趁着两人埋头吃饭的空,坐在客厅沙发边上给廖波李多强和李元霸等人打手提打传呼。李多强手提关机,廖波虽然接听了,但那边声音嘈杂,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而自己又不敢大声说话,无柰中只好给李元霸打传呼留言:刚子被老胡堵在了我家,请速来救场。
李元霸当时正在一家歌厅和那几个蒙古同学还喝着酒,接听刘凤玉传呼留言后不做片刻耽误,一声招呼带着十几个人直扑刘凤玉家里。虽然她也很反感雷刚和刘凤玉这种关系,但一听到雷刚被人家老公堵住,这就意味着他会有大的麻烦,王伯翔的兄弟就是她兄弟,岂能坐视不管? 于是没有多想便带着人赶了过去,并在路上给廖波打通电话,也李多强留了言让他们尽量快速赶到。刘凤玉给他们打电话的意思是让他们过来圆场,但是李元霸误解了她的意思,李元霸以为那边情况很严重,以为两人被老胡捉奸在床了,那老胡当然不是吃素的,面寡心奸,雷刚怕是要吃大亏了。本来他们这一伙人此时喝到了云里浪里,绝大部分人在酒后会兴奋,这些在歌厅里看场子的蒙古人更不倒外,个个大呼小叫着跟着李元霸就来凄这个热闹了。廖波在电话里听李元霸讲的很严重,让他感觉雷刚已经被老胡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所以从立马喊起马跃钟彪和赵正荣马林驱车直奔刘凤玉家里。

再来说刘凤玉这里,老胡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观察着刘凤玉形容动作,总感觉她似乎很不对劲,尤其那脸上的笑一看就是装出来,她平时哪里对自己这样热情过? 不是说来了好几个人在家里吗? 为什么门口只放着一双男式皮鞋? 老胡越想越觉得刘凤玉在说谎,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放下筷子快步冲向卧室去看究竟。当他拧开卧室门后看到一个男人光溜溜地趴在被子上正在熟睡,老胡几乎昏倒在地,傻子也明白了这是老婆把野男人领到了自家床上,老胡气急败坏,一拳将门边框砸裂,转身怒吼道:“刘凤玉! 我日你妈! 怎么回事给老子说清楚!” 说着直奔客厅来寻刘凤玉。
那刘凤玉也是奇葩一朵,一看老胡冲向卧室便知道要坏事,老胡发火之后会怎样对待她? 她很清楚也很恐惧,那种折磨会让她生不如死,而今天无疑是严重触犯了他底限,其后果将难以想象,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心思要迅速离开这个魔鬼,否则小命难保,于是当老胡发出那一声令她颤抖的吼叫时,她打开门跑了。老胡追到客厅已不见她踪影,问他跟班表弟人呢? 表弟指指敞开的大门说跑了。老胡冲出去再一看,哪里还能看得见,只听到一串哒哒哒慌乱的脚步声,老胡骂着我让你狗日的跑,今天不打死你个婊子老子就不姓胡!栽头便追了下去,可是刚下了一层却发现没有穿鞋,折身回去一边穿鞋一边给他表弟交代,打电话叫几个人来把床上那个男的控制住,绝对不能让他走了,等我回来再说。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09-30 21:03:26 +0800 CST  
衷心感谢诸位铁友不离不弃地关注支持,真诚祝大家国庆愉快,阖家欢乐!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09-30 21:07:12 +0800 CST  
老胡出门追刘凤玉去了,老胡最怕的就是这个,因为自己动不动就施以暴力,刘凤玉不堪忍受时就会玩失踪,但凡两人之间起了冲突,她十之八九就会一言不发而逃跑,一跑就是许久时间不见踪影。刘凤玉这一招让老胡伤透了脑筋,自己可以没有女人,但孩子不可以不能母亲,不用说这次事大万一让她跑脱,怕是没有小半年找不回来,所以无论如何得先抓她回来,否则就是剐了床上那人也没有什么用处。
老胡表弟虽是从农村出来不久,但对搞破鞋这种事并不陌生,他们村这些年来这些事层出不穷,有时候也门搞得鸡飞狗叫,那叫一个热闹,每一回围观者们都象过年一样高兴。他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表嫂和外面的男人搞在了一起,表哥气坏了,表嫂害怕跑了,现在让自己把床上那个人看住,他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抹了把嘴起身去卧室里看究竟。
再说雷刚听到这番动静也醒了过来,一骨碌翻起来从床头柜上抓起眼镜戴上正在愣神中,老胡表弟拧开门就进来了。老胡交代把人看住不要让跑了,并没有说让他打骂之类的,所以站在雷刚的他很客气,先是冲雷刚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问雷刚喝不喝水。
雷刚很茫然,他不认得眼前这个三十来岁操着乡下口音黑壮汉子是谁,但看他态度诚恳,有可能是刘姐的什么人吧。
“还真是有些口渴,大哥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吧,刘姐呢?” 雷刚也不客气,一边穿起衣服一边说道。
“木麻达,你等一哈。” 老胡表弟真去给雷刚倒水了,倒完水他从厨柜下面找出一卷麻绳揣在裤兜里,如果这个眼镜子穿上衣服想跑,那只有先撂倒再捆上等表哥回来再说。
雷刚到了客厅见餐桌上有吃的,抓起筷子便吃,边吃边问刘姐怎么不在?
这小伙子还真是心大,惹了这么麻烦竟浑然不觉,老胡表弟真是笑不得,但他什么也不好说,只能不愠不火地应付着雷刚。
说话间李元霸和廖波两拨人先后赶到,李多强让李元先进去,无论怎样把人先安全带去来,他和廖波几个人候在楼道里。李元一霸敲开门一看屋子里风平浪静,只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和雷刚对坐,两人表情轻松,并没有看到刘凤玉在电话中所说任何一点迹象。
“刚子! 怎么回事? 你俩在逗我们大家玩吗? 刘凤玉人呢?” 李元霸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雷刚旁边的一把椅子踢翻。
“姐你怎么来了? 发生啥事了?” 看到李元霸领着中午在一起喝过酒的那七八个留着寸头、脖子里戴着金链子的大汉进来,个个虎视眈眈地样子,而且李元霸脸色最是难看,母老虎的架势也不过如此。雷刚懵住了慌忙站起来问道。
李元霸摇摇头没说话,用手指着雷刚示意他坐下,转头问老胡表弟你是谁?
“这位大哥好象是刘姐家亲戚,我也是第一次见。元霸姐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刚并没有落座,顺着话追问道。
李元霸不耐烦了,刘凤玉这女人真她妈让人发愁,纯粹没谱,把我们诓过来了却不见她的影子,现在再问什么也是多余,先把人安全领走再说。“好了别问了,穿上鞋赶紧跟我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你两大哥也来了就在门外,嫌丢人不想进来,走!出去再说。”
老胡表弟也懵了,门一开突然就拥进了这么多人,刚开始还以为是表哥叫来的人,但听他们对话便立即明白了这些人并非表哥所叫来,而是来解救这个小伙子的,十有八九是表嫂跑出去捣的鬼。他心开始咚咚乱跳、忐忑不已,一望而知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善茬,靠自己一个人根本是挡不住他们把人带走的,可是表哥的交代又不能不管,失去他的信任而砸了饭碗,老家里那一大家子人日子又难过了,这层关系当初攀的是多么艰难啊,岂能轻易失掉? 去他妈的,豁去了今天就是让他们打死,人也不能从自己手里走掉!老胡表弟速度冲进厨房操起菜刀,转身出来从面紧紧卡住雷刚并把刀横在了脖子边上,瞪圆了眼睛大声吼道:“人不能让你们带走,我表哥交代我等他回来再说。”
“这位朋友你最好冷静一下,干什么了你就敢把刀往人脖子上架? 看你岁数也不小了,总不是吃屎长大的吧? 怎么就不明白人事呢? 赶紧滴把刀撂地下,当心别伤了自己。” 未及李元霸反应,她身后的铁穆勒往前一步指着老胡表弟鼻子说话了。这铁穆勒乃李元霸当年体校同学,蒙古式摔跤全国有名次,因品行不佳被挡在了体制之外,现在在金都道上绝对是标名挂号的人物,现在领着一伙兄弟,不但热衷于要帐看场子,还时常给人充当打手和保镖,只要有利可图和能够寻欢作乐他们无所不为,娱乐场所到处有他们的身影,打人斗狠是他们的家常便饭。铁穆勒一米九的身高、二百三的体重,站在老胡表弟面前那就是一座塔,老胡表弟不怵那是假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拿刀的手有点发抖。
李元霸怕铁穆勒飞起一脚会伤了这个中年憨汉,立即伸出胳膊挡住了铁穆勒冲老胡表弟道:大哥你别冲动,有话咱好好说,你先把人交给我领走,老胡那儿完了我们去说。”
老胡表弟毕竟从农村到城市没有多久,面对突变情况反应的确跟不上,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嗖一下从铁穆勒侧后窜出一人,隔着半米一记劈挂腿,势大力沉准确无误落在了老胡表弟拿刀的胳膊上,再看老胡表弟往前一个踉跄,手中菜刀铛啷掉地,那人再伸腿一扫,老胡表弟便趴在地板上了,这时铁穆勒也动作了,用脚死死踩住一只手腕,面沉如死水地说道:“刚叫你小心点别伤了自己,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我给你长个记性!” 说着脚下一使劲在老胡表弟腕子上左右辗了几下。老胡表弟惨叫一声,钻心的疼痛让他又发出了几声凄厉地嚎叫。
李元霸摇摇头叹口气,喊着走吧走吧,她知道这伙人做事从来不想后果,尤其刚才出腿的那个藏世俊,最是飞扬跋扈和胆大妄为,仗着散打冠军之身手把谁都不放眼里,曾经在闹市街头重伤过值勤巡警而获刑五年,这出狱还不足半年,虽然还在假释期,但已经投到了赵万里门下,赵万里对其非常赏识和倚重。
“全娃子你怎么了? 这些人是咋回事!” 原来是老胡回来了。老胡没有追上刘凤玉,等他下楼后人早已不见踪影,前后左右找个遍却连个毛寻不见,这婊子实在可恶,老胡只有恼怒而回。当他走到二层之时发现楼道里站着几个脸色阴沉的年轻小伙,再往上一层又看到廖波和李多强也立在楼道中,见自己上来时尴尬地点了点头,老胡似乎明白了什么,还未搭话就听到了表弟的惨叫,所以一声大喊冲了进来。
老胡进门看到此形状,心中怒火可想而知,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恐怕也就自己一人了,不但被人戴了绿帽,而且人家还这么趾高气扬,想自己一个娃农村一步一脚印混到今天实在不容易,难道今天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吗? 退一步海阔天高,且让她今天闹个欢,日后再给你列清单!于是乎老胡没和旁人搭腔径直到表弟跟前蹲下来说道:“全娃子你怎么不懂事呢,我出门时候不是交代你让人家走吗……。”
这时李多强和廖波也跟了进来,李多强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剜了雷刚一眼,然后摆手让大家迅速带上雷刚离开,他过去到老胡面前,满脸谦恭地说道:“胡哥,实在很难为情,人我们先领走,你放心完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老胡表情木然,轻蔑地看了李多强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摇摇头做了个请他离开的动作。李多强叹口气只好离开,他和老胡也就几面之缘,刘凤玉歌厅开业时他们去给捧场时见过,这人属于笑面虎之类难以琢磨,生意搞那么大绝不会是个窝囊人,又怎会甘心做王八,雷刚麻烦这次怕是大了。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14 22:36:00 +0800 CST  
出了门铁穆勒们告别走了,夜晚来临他们还有更多更大的事情要去搞。
李多强几个带着雷刚一起来到了歌厅,正是八点不到还没有客人,刚一落座李多强便冲雷刚发问了:“刚子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这一幕你熟悉吗? 是不是也感到很光荣?” 至此雷刚当然明白了是咋回事,原来是他赤身裸体躺在刘凤玉床上时被人家老公回来撞上,事情既将败露之际,是刘凤玉打传呼通知了李多强他们来救场,而她自己怕被老胡残虐象惊弓之鸟一样地逃跑了。
尽管雷刚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各种不安,但还是硬起头皮回了李多强的问题:“什么熟悉和光荣? 强哥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 九年前的夏天我们把钱广从康胜利家里救出来你难道不记得了!”
“记得,当然记得了,那天我没有去,但发生的事在晚上喝酒听说了,你们那天不但安全把钱广解救回来,而且把康胜利打的人仰马翻。今天我的这个事情上你们又没有动手,场面我肯定不会熟悉了,但那天的事实在是很光荣,弟兄们扬眉吐气了。”
“那今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很光荣?”
“我有什么光荣不光荣的,但今天如果你们动手把老胡打了,那要是传出去肯定是不光荣的。”
“你他妈的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还好意说动手? 我们有脸动手吗? 我现在说的是脸面,脸面! 做人的脸面!北大高才生你明白吗? 九年前我们冲到康胜利家里不但是为了救人,而且也是为了挣个脸面,钱广没有动人家女人,所以我底气足才敢打敢杀! 而今天你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过去的吗? 我这张脸羞得很呐,得亏有那几个蒙古人仗着酒劲耍横,否则我们几个怎么好意思把你从人家家里领出来? 就是这样我李多强已经把这张脸丢人家家里了。” 李多强越说声音越大,说着说着拿手在自己脸上啪啪抽了两下。
“强哥你别这样,社会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这点事情算什么?况且我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和脸面又有什么关系? 在爱情面前谁还有工夫要脸? 轰轰烈烈地爱一回难道有错吗? 强哥廖老大,你们没有念过大学,书可能读的少,对于爱情的认识,你们还可能停留我们上一辈的水平。”
“放你妈的狗屁! 你这是道德败坏,是丢人现眼! 别给老子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情,爱情是你这样的吗? 你这是挖人墙脚,是破坏别人家庭! 将来会遭报应的你知不知道! 难道你大学四年把书念到狗肚子里了! 好歹是个国家干部,怎么就能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还大言不惭给老子讲爱情,祖宗八辈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不是你爹按理还轮不到我给你讲这个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可是实在不甘心眼睁睁看着你娃的前途毁在自己鸡巴上!”
“强哥你这些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吧,我和刘凤玉这事情我心里自有一本帐,别的事情你可以来管我骂我,甚至打我都可以,但唯独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发表意见了吧,我也是二十五岁的人了,饭香屁臭分得清楚。”
李多强彻底火了,抄起桌上烟灰缸啪一下摔在地上,站起来指着雷刚鼻子大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狗屎衔死换不过砂糖!好好好,你给我听着从今往后我再不会管你的事情,你是好是歹从此与我无关! 滚! 现在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雷刚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象是不认识似地看着李多强,多么希望他这是开玩笑说的。
“看什么看,赶紧给老子滚! 你雷刚不要脸我姓李的无法不要脸,以后不要再对人说你是我的结拜兄弟,这人我丢不起!” 李多强说着伸手指向大门。
雷刚一扶眼睛,眼泪涮地就下来了,望着已经转过去李多强的背影,浑身发抖了好久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强哥保重,刚子滚了。” 说罢转身向一旁坐着的廖波和李元霸深鞠一躬,然后摇摇晃晃夺门而去。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14 22:38:50 +0800 CST  
2016年兰州的第一场雪,来的比暖气早一些,路过在这里的朋友们,给楼主带来了最早的温暖。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27 14:29:28 +0800 CST  

望着雷刚踉跄消失在歌厅门口,廖波吐出几个烟圈后摇摇头道:“瓜逼婆娘痴情汉,打不散也斩不断,这种事强娃你别说骂他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见得他能回头。狗日的世道真的是变幻太多端了,我们的思想的确跟不时代喽,就这男女七七八八之事,强娃子你以为它还离我们远吗? 到咱歌厅里来消费凡是自带女人的,你看哪一个不是胡逼乱拐? 你再看月半湾老板娘从秦城找来的那几小白脸,干嘛来的,不就是为有钱的老婆娘们提供各种服务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社会上玩的那些小伙们都热衷于泡嫂子? 只要吃饱穿暖了有钱和没钱都在玩。唉,现在的人呐,只要有了钱不管男人女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男人需要发泄女人肯定也需要。从本性上讲刚子和老胡媳妇谁都没有错,要说错那就是这个世道的错,所以我觉得你今天这些话过分了,男女之事上除了夫妻之间谁对谁指手画脚也是不妥的,就算是他亲娘老子也得讲求一个方式方法。”
“我当然知道追求精神和肉体上的快乐没有错,但为什么非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那刘凤玉是有家的女人,孩子才三岁多! 今天她老公看到他们这样,这个家估计是完了,大人倒无所谓,那娃娃呢? 他才三岁多啊,就要无辜地承受这个结果,也许从此就会过上有爹没妈或者有妈没爹的日子,他长大后心里难道不会阴影! 中国社会是一个看重伦理的社会,现在是将来必定还是! 人们也许会在物质生活好起来后面对传统道德会迷茫,但终究还得回到沧桑正途上来,西门庆和潘金莲为啥被人们骂了一千年? 就是这个理! 我李多强没有兴趣做道德模范和正人君子,但觉得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去伤害别人总是正理吧? 我也没有信仰,不去讲什么因果报应,但想生活一个心安理得总是没有错吧! 那么人怎样才能够心安理得呢? 我以为就是要堂堂正正做人,不要为了自己舒服抱而有苟且心理,那样到头来害的只能是自己,他雷刚口口声声说什么他们是真爱,我看未必,如果有爱那刘凤玉为何会跑? 算了这个闲心以后我也不操了,由他去吧,希望他早日能回头,只是我很担心老胡不会放过他,又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 真是愁死人了。”
“是的,老胡不是混混,也不是小年青,靠暴力手段是唬不住他的,我们只有来软的,可是软的怎么来? 我也是没主意,雷刚这狗东西给咱出了一个难题,要是别人我看了笑话了,可是他是咱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不忍心看着他出事而无动于衷啊。”廖波挠着头说道。
李元霸接上道:“你俩先别动弹,我让爱兰托人请老胡吃饭探探口风再说,这个老胡也许只有政府里的人才能制得住,明儿一早我就去找爱兰商量商量。”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28 22:28:39 +0800 CST  

廖波回他的游戏厅了,李多强牵挂着廖梅也回家去了。再来说雷刚,当他从歌厅奔出后,禁不住泪流满面,此情此景比起九年前他被学校开除那一天还难受。那一天至少有周晓文的安慰,还有吴爱兰送来的炒面片,更有父亲的鼓励。可是今天呢? 一个人孤孤单行走在大街上,仿佛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全世界所厌弃的人,就算是连哭带喊也不会有人理睬他。顺着道奔向人少的地方,不知不道便到了铁桥桥头,再往西去下到河滩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坐定后,不禁扯起嗓子吼出了一首歌:
飘雨的黄昏和陌生的街灯
有谁会在乎多我一个人
心中的苦闷又反复地沸腾
刺痛我一身的伤痕
漫漫的人生 最怕空余恨
我偏是痴心人
恨我真情难收 怨你真心难求
任随命运来捉弄
风它无情地走
泪却痴心地流 而我该何去何从

风它无情地走,泪在痴心地流,此时雷刚的确不知该何去何从,他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自己方方面面混得如此悲惨! 从来没有一件事让自己称心如意,今天喝醉就是刻意地想发泄一番,谁曾想到最后却发生了这样的尴尬龌龊事,真他妈癞蛤蟆过门槛即墩勾子又伤脸。
凝望着无语东去的黄河水,抚摸着一直未响的传呼机,世界仿佛静止了,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仿佛他已被一切人所抛弃。她为什么不打个传呼给我? 难道已经死掉了吗? 灾祸临头你倒跑了,跑的干脆淋漓,那么我算什么? 难道真是你的一个玩物吗! 雷刚冲着夜空又几声狂吼,吼过之后周遭一切又恢复了宁静,深邃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闪烁,一颗似乎是父亲的责备、一颗似乎是母亲幽怨,另几颗是哥姐的期望,而西北那颗不就是钱广你吗! 你狗日的志得意满,在看兄弟的笑话吧? 远远那几颗似乎强哥他们担心自己的眼睛在闪烁……。
夜风凄凉不禁寒战,河水呜咽不回流,人何苦要眷恋苦守?,或许只有离开才能卸去心头之重,疗却彻屋尾之伤。起身走两步再回望这片天这条河和脚下这方土地似乎越来越陌生,雷刚在问自己今天的我,亲情和友情以及爱情,还有看不到前途的事业,这座城市哪一处还值得自己留恋?
置于死地而后生! 置于死地而后生!! 置于死地而后生!!! 重要的事情必须想三遍,瞬间里他决定要离开,暂时从这片人间蒸发,从这片污泥中拔出脚,等找回自己再坦然回来不迟。雷刚越想决心越坚,遂火速回家留了一封信给他爹,信中有保留的交代了些事情,委托老雷去单位办个辞职手续,然后连夜登上去往北京的列车投奔睡在他上铺的同学。那同学有关系,毕业不久就在北京注册了律师事务所。曾多次邀他去,许诺待遇不止他目前工资五六倍,雷刚虽很动心但一直没表态,今天之事推波助澜,该是要改弦易辙的时候了。
雷刚的不辞而别虽然出所有关心他的人意料之外,但大家仔细一想这对于他自己来说应当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样的结局亲朋好友们也相对心安,最起码他不再在鸡蛋上跳舞了; 然而对于刘凤玉来说,雷刚不过是她情感世界里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不见了小情郎这女人虽然当真难受了一段时间、收敛了一段时间,当一切风平浪静后,她涛声依旧慢慢地又有了新的开始。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28 22:30:53 +0800 CST  

事情居然是那么地意外,老胡这边几乎没有报复谁的意思,因为他心里只有儿子,杀兵一万自损八千这道理他岂能不懂? 说到底刘凤玉在他心里也不过一个屁而已,说放就能改。只是她是儿子的亲娘,自己可以没有女人,但儿子不能没有妈。想自己结了三次婚,直到年近半百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老胡家的香火和这片家业全指望着他,岂能让他受一点伤害,如果自己收拾了刘凤玉,城门失火必会殃及池鱼,如此对儿子的成长肯定会带来不可避免地伤害,儿子是自己的天啊,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极其不光彩的女人。老胡认为必须咽下了这口恶气,必须把这个耻辱深深地埋藏到了心底。他心里非常清楚刘凤玉这不是第一次出轨,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更不可能安心和自己过一辈子,现在只有先稳她,让她把儿子健康带大,所有问题等儿子长大成人再行处理不迟。
历时六七十天,老胡费尽心思辗转从广州把刘凤玉找到,以看似诚恳的态度许诺她过去既往不咎,现在看在孩子的面上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并保证以后不但再不会打她,而且还要好好爱护和关心她,给她最好的生活云云。刘凤玉也被老胡这种态度感动了,痛苦流涕地表了态,发誓痛改前非要跟老胡白头到老。
老胡这个做法在当时其实是极其正确的,他不但顾及了自己颜面,而且还考虑到了孩子的心理和将来,他深知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当下没有谁会真正体他之情,但凡感兴趣着都是来看热闹的,真正化解痛苦还得靠自己日复一日的隐忍,做为农民出身的老胡,居然有此远见卓识,以当时上千万的身价咽下这口恶气做了忍者神者,实在令人钦佩!
数年后当笔者在讲述老胡这番遭遇时正值网络盛行,一段时间内新闻头条上充斥着王宝强和马蓉宋喆这三个人的名字。王宝强这个人笔者先前是知道的,本色出演过一些傻憨闷直的角色,对其不反感也不喜欢,而平素不关注娱乐圈的我,这次就这也在视听上被绑架了,既然应了景那还是来说几句罢。
王氏子宝强,与本书中老胡一样同是农民出身,同样在城市里挣到了大把的银子,同样娶到了年轻貌美的媳妇,同样有了城市户口的儿子,同样被人钻了空子并把绿帽子狠狠地扣到头上。那马蓉究竟如何? 笔者不了解也不能妄加评判,但对于这个中华田园公民王宝强的做法实在另外看法。且来看:傻根你首先是一个男人,一个有孩子的男人。那么做为父亲,当家庭灾难来临时,第一时间是不是应当为孩子考虑? 可是当你得知妻子出轨后你却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和名誉,根本没有从根本上为两个孩子的成长做长远打算,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么孩子才是天! 你小时候在村里肯定听说过赵二狗把钱三猫的媳妇搞了,也听说过孙大婶勾引李幺叔上床了,可是你见过谁象这样把屁股揭起来让全世界看? 《白鹿原》中讲的明明白白,出了这种事就不要声张了,咱丢不起这个人呐。是的,大人可以不要脸,可是成长中孩子怎么可以没有羞耻感? 他们在世人面前难道不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而感到难为情吗? 难道悄无声息和那个姓马的女人不好吗? 孩子不受伤害,你也不会大面积的丢脸。看客们当然会同情你,当然也明白这不是习惯意义上的炒作,只是你在发微博之时考虑充分了吗? 你是出了一恶气,马宋二人因此也许会成两坨臭狗屎,就算他俩坠入地狱十八层对你也几多益处。而你们的孩子呢? 举世闻名他们的母亲是当今中国第一淫妇和绿帽大王,那么他们还怎么在这片天空下土地上呼吸和生活? 就算长大成人回到国内,若是被圈里人碰到便会说道,看!那不是王宝强的姑娘和儿子吗,唉…….,他们那个妈呀比潘金莲还糟糕,他们那个爹呀也是个二逼,多大点事非要揭起屁股给全世界人看,好端端的双儿女却摊上了这样的爹娘,不用说这辈子八成是毁了,……。
笔者原本猜测你这一双儿女不是己出,那你这样高调行为就无可厚非了,可是你自事发之后乃至对薄公堂之时又口口声声要讨回儿女之抚养权,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既然你如此在乎儿女,那么为何又要把他推到峰口浪尖上呢? 这是你做为一个父亲的所不考虑的吗? 岂不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投鼠忌器这个成语我想你一定是不知道的。倘若你早看到我这篇小说,看到你胡叔的当年行做或许就会择善而行了,那笔者著书立说达此目的也算是幸甚至哉了。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28 22:33:24 +0800 CST  
今日所写基本上是一气呵成,难免有一些错字别字和丢字落字,贻笑大方之余,恭请诸位将就看之,但愿领会精神便好。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0-28 23:02:55 +0800 CST  
第第一百一十六章

雷刚的愤然出走,虽出大家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当中,大家很理解他不再和任何人联系的苦衷,所有人除了为他草率地扔掉国家干部铁饭碗而感到惋惜之外,谁也没有再为他有所担心,而且从他家里传递出来的点点消息表明他正在北京奋力打拼,不混出人样子他是不会和金都这些兄弟姊妹再来主动联系,决心之大令人咋舌。或许在经历了这场有惊无险的桃花劫之后,雷刚痛定思痛已经找到了自己,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之路。
其实暂时的不联系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山不转水一定会转,相信弟兄们迟早有一天还会坐在一起的,相信雷刚迟早有一天会理解自己用心良苦,那天骂他赶他走是为了他好,不理解也无所谓,只要他过得好,李多强这样想。
随着廖梅的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李多强的压力越来越大,常常会失眠,一旦失眠就会回忆过去,并一遍遍在脑子里预想着未知的将来,未来还很渺茫,人生的变数太大,人算不如天算,不可能料定想透,他努力不去徒劳神伤,可是一旦回忆过去就有些难舍,此生最开心是在铁路局自由市场摆摊卖衣服的那段时光,那真是一段快乐自由的日子,没有生活负担也没有眼前这么多辛劳烦心事,那时候每天似乎只有两件事,出摊挣钱和吃喝玩乐。
后来所有烦恼其实都是搞那个台球城开始的,当初初衷是为了给廖波和钱广王伯翔这几个危险分子找些事情干,谁曾想他们却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回头想来这些糟糕事的发生与台球城的存在是脱不开关系的。首先来讲如果眼镜子不来打台球就不会和张瓜结怨,那么他就不会成为枪下之鬼,张瓜当然不会因此而亡命天涯;其次台球城也为廖波贩卖大烟提供了便利之所,他利用这里挣到了不义之财,也笼络和养活了他狱友,心知肚明他那两狱友手上百分百有命案,但又不能挑破,他们这一伙绝对是不定时炸弹,迟早有一天会爆炸! 但愿那一天来临时不要殃及池鱼,唉…,和这廖老大这种天生恶徒做兄弟加亲戚真是前世做孽啊,如履薄冰之感觉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二十年;再想起王伯翔更是黯然神伤,如果伯翔家里经济情况稍好一点,那他就会陪爹娘弟妹在家里,就不会去开招手停和以台球城为家,一个微不足道的因素或许会改变所有,那么王雪姣或许就不会被先奸后杀,脾气本来就不好的王伯翔就是从那以后一步步走向暴戾的,直至将派出所民警打成植物人,最终又因王仲翔之死而越狱,据赵海鹏讲他们不止越狱那么简单,同时失踪的同伙中已有两人确定被害身亡,李多强听后头皮麻,事情或许比自己的想象更糟糕……。那/王仲翔,多么稳重憝厚的一个好小伙,就因为兄妹之事性情大变,将命运对自家的苛刻转变为了对政府的仇恨,一念之差做出了无可挽回的糊涂事,社会对他家不公是事实,可是他们弟兄反过来危害社会的行为究竟是对是错? 李多强很多时候也辨不清楚,他只愿这世间少一些这样的惨剧和悲剧,因为一切的一切,只要恶念一起,终究是害人害己。
时间过得真是太快,转眼自己都要当爹了,张瓜这一晃有七年多时间没有见到了,王伯翔是哪一年越狱的几乎都已经在记忆中模乎了,记得见他最后一面是在那年秋天一个秋雨连绵的早晨,想自己还是很笨啊,一点点都没有看出王伯翔当时的异样来,错过了最后一次沟通的机会,不知今生和他有缘再相见? 唉…,还有那陆广明和吴爱民究竟是死是活? 想起来心中就是阵阵难过,真希望和他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
最心痛是与众不同赵铁牛,铁桥铭记着他的决绝,黄河见证了他的志气,他是这座城市血性男人勇于牺牲的典范,是草根汉子追求个性成就的标杆。每每想起铁牛大哥,李多强总是会湿了眼角,记得有一次见面时,铁牛正好在抽大烟,一边抽一边还笑说道:手拿锡纸我不抖,火苗顺着纹路走,我他妈就不信了,这个球大烟有多发麻,人能跟着它走,我就不相信我铁牛戒不掉它,等完了我一口气戒掉,榜样做出来让那些烂脏们看一哈赵爷的毅力。
唉…,话犹在耳,可是人却真的被可恶的大烟带走了,被滚滚黄河水卷走了,愿他安息。倘若还有另一个世界,希望他一定不要再这样任性,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李多强对铁牛的钦佩是货真价实的,钦佩他面对任何对手都有超乎寻常的自信,钦佩他面对明知是洪水猛兽般的大烟敢于尝试的勇气,钦佩他面对滚滚黄河水有纵身一跃的决绝。抽大烟的人那么多,可是截止目前又有谁听说过有抽大烟的投河自尽的? 说良心话铁牛吸毒和投河的勇气他李多强是没有的,这些年遇事总会不断思考,总会择善而行,终于在今天养成了患得患失的习惯,他知道这样其实并不十分好,但性格使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城市贫民的儿子,注定做不了,也是做不出什么大事情的。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07 21:55:34 +0800 CST  

那么李多强牵心的这几个失踪人又在干什么呢?
先说张瓜,就在雷刚离开金都的前后他安全出狱了,为什么说是安全出狱了呢? 因为他直到刑满释放假冒欧阳庆身份一直没有暴露,出狱后的张瓜在西宁打了一段时间零工挣了一点钱,然后直奔金都,他决定要把心中那三件日夜牵挂的事处理完就去自首。第一件当然先去找蒋红红,再度几天云雨缠绵以甘己心;第二件是回一趟家,看看自己亲手抱了半年的弟弟张威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然后和父亲林阿姨吃一顿团圆饭,再跪拜父亲以恕不肖之罪,尚有来日再尽孝道;第三件和弟兄姊妹们再好好喝一场,倾诉一下这些年的痛苦和遭遇,让人生酸楚和痛苦岁月永不再来,让凄风苦雨与浮沉流浪彻底终结,最后让老父把自己亲手押赴金都市局投案自首。
张瓜这几年在青海监狱里认真钻研了刑法,在心中日臻完善了一套供词,他将自己当初故意枪杀他人的行为解释为过失杀人,张瓜自认为这套说词滴水不露,再加上自首之情节,判自己死刑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最多再蹲十八年监狱,那时候自己不过四十二三岁,人生依然还有奔头。
不能不说这瓜这个设想很合理,也非常具有操作的可能,但是当他满怀希望再次悄悄潜回金都时,没料到当头却是一棒,崩溃中使他的计划无法进行,因为他找不到蒋红红了,找不到蒋红红他又怎会甘心,又怎么会心安理得地去自首?
蒋红红在哪里? 除了她父母就连李媛媛也不甚了解,更别说其他人了,大家只晓得当初她也是去了北京的。事实上蒋红红现在早已不在北京,她在北京只呆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去了广州,原因是她被一个美藉华人所看重并喜欢。这个美藉华人当年四十左右,音乐人出身,现在自己搞实体着重于城市民谣的开发和出品,他量身为蒋红红定制了几首歌曲并出版了专辑,但专辑却没有打响,他们倾心倾力自以为的精品打造却遭到了严寒冰冷的滑铁卢,蒋红红心灰意冷,感觉到了人生的绝望,眼望珠江水,回想玉佛寺,几乎都动了出家为尼的心思。
美藉华人詹姆斯冯虽然搞不懂中国文化的多样性和多变性,但全世界人类女性的心思总是相通的,无论黄白黑棕混,她们在孤独无助的时候需要人安慰总是相同的。于是詹姆斯冯在当时给予了她最及时最温暖的的呵护和温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女人的心又是那么地柔软,一来二去蒋红红就对詹姆斯冯有了依赖和产生了感情,就在张瓜在金都想尽一切办法找寻梦中伊人之下落时,在水一方那佳人正伫立在夏威夷的海滩上和詹姆斯冯拍婚纱照呢。
这就是人生,当你好不容易看到了绚丽日出,却又在一瞬间感到了天昏地暗,凄风苦雨总是不期而至,直教人无所适从。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07 22:29:35 +0800 CST  
张瓜在金都辗转两三天,从天亮到日落实在无法找到蒋红红的踪影,甚至连一点儿讯息也没有获得。他从踏上金都土地那一刻就给蒋红红打了传呼,三番五次总是被告之停机,心慌不已中匆忙地赶到了她家,魂莹梦牵的那座青灰色的旧楼虽然还在,可是屋里人已变得十分陌生。
疑虑中小心翼翼问先前这里的蒋姓人家不在这儿住了吗? 可是对方却警惕地反复问道你是谁?
操!如果告诉你我是谁我他妈还能安全离开吗? 张瓜只有在支吾敷衍中挥手而走,转身再去红红原先唱歌的舞厅去看,那里已变成了迪斯科旱冰场,从午场等到晚场也不见有人来唱歌。
见不上心爱的红红最后一面,张瓜知道自己是不甘心去认罪的,不指望红红等他出来,也不奢望一生相守,只想面对面把所有话说出来那样才不留遗憾,可是这一面见不着又如何甘心! 一旦走进公安局大门,再出来怕是得十年开外了,人生有几个十年? 过去十年梦一场,下个十年又苍白,如此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活头?
夜幕降临后的街头灯火阑珊,张瓜低头穿过曾经熟悉非常的闹市,侧身闪离人群沿着记忆中的旧路穿越铁道,远远望了一眼自己曾经窝了四五年的小院矮房,咽下两行热泪疾步登上山坡,一路胡思乱想一路沉重不堪。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寻到了当年弟兄们一起喝酒的地方,那一年那一天大家拎着啤酒上山,笑谈怒骂好不欢畅,可是现如今只有自己一人独倚树干遥望夜空,这份惆怅谁人知晓?
那一年那一天他和蒋红红就是在这里相识,当时为一点点口角之争而翻了脸,多么令人难忘的过去,疲惫中的回忆中依然还有美丽,如果再能回到从前,他宁愿折去阳寿二十年以换回自逃亡那天起,前年岁月之重来。
三月份的南山天气依旧寒冷,风在耳边嗖嗖地吹,寒意四袭,望脚下城市灯火比那一年那一天更加阑珊,可是当时身边的兄弟姊妹们此时又在哪里? 他们是否还在金都这座城市? 此刻又在做些什么? 又有谁知道张瓜兄弟此时正站在寒风中把他们思念凝望。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八个字的概括性实在是高,站在高山之颠,心情好时欲上蓝天翱翔,心情沮丧又想一头栽下去,张瓜雷刚、李多强王伯翔,还有那已在另一个世界的赵铁牛,这些人其实性格上都有严重的相似之处,他们与生俱来不缺乏勇气和理智,但往往却又在人生关键时刻被勇气冲去了理智迈出了致命的一步,而这一步恰恰又将自己毁掉了。

张瓜继续在假想,其实上次潜回金都时就应该去自首,可是这三年又十个月究竟干了些什么,无辜受水坐牢且不说,最痛苦是找不到红红,不是说好的她要永远地等着自己吗?是不是隔时间太长了她等不住了,或者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张瓜知道心中之迷惑需要有个人清清楚楚为他解答,否则他是无法迈出自首这一步的,可是谁能立在面前告诉他一切呢? 贸然回家是不可能的,老爹将自己绑了自首和协助继续逃跑的可能各占百分之五十,那么自己还是得不到红红的消息。
紧接着他脑子浮起了李多强的面容,强哥,多么想见到他,多想再听他的教导督促和笑骂驱使,多好的哥哥啊,他对自己关怀和管束之份量远超了老爹。可是现在怎么去直面他? 那一天当把强哥海军呢大衣披在身上出门时,回首看到的那眼神,他张瓜这一辈子忘不了,那种牵挂不是父兄胜似父兄,期望和关怀地无以复加! 可是眼前自己这状况,又怎么有脸去见他?
此时张瓜脸上的泪水在肆意长流,如同远处悠悠的黄河水,无语缓缓却能听到从心底传来的绵绵呜咽。
久违了的铁桥上霓虹闪烁与高高的白塔相映成辉,一轮新月斜挂在岸边清真寺的正上方,那是他们跟布拉三哥去过的地方,曾记得有一年布拉哥的一个亲戚去世了,他们跟着去每人还得了三毛钱,不知布拉哥现在怎么样? 上次潜回时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呢? 想到这里张瓜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冲着茫茫夜空发出了几声狂吼。
对啊! 何不去找布拉三哥去问究竟,布拉哥性子不急不缓,料事周详,一旦相见他一定不惊不燥,不但会将他自己所知所见和盘托出,一定还会给自己拿出个主意来,对! 就去找他,这应当是自己现在唯一选择,想到这里,张瓜立刻下山到大路上,拦下一辆出租直奔杨布拉的蛋糕房而去。
张瓜在店外守候了两天,并没有等到杨布拉,但是得到了一条重要消息,杨布拉现在正在乌鲁木齐的分店,店员还说老板五一之后才能回来。张瓜假扮客户身份问清了详细地址后决定去乌鲁木齐,金都这地方对自己来说太不安全,不但危机四伏而且无有指望,而眼前似乎也别无选择,只有再次离开寻安稳,等到和布拉三哥见面后他一定会给自己讲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情,一定会给自己指明方向,携助完成他甘心回归金都之愿望,决心一下张瓜立马付诸了行动,登上了火车奔赴千里之外的乌鲁木齐。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21 22:57:22 +0800 CST  
二十四小时了,居然只有一条评论。.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22 22:45:32 +0800 CST  
本书自即日起停更!
因为上面有朋友说了怪我不来,这种口气与态度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和哭笑不得。其实我又不欠谁什么对不对? 受这样莫名其妙地责怪我又何苦鍥而不舍继续下去? 呵呵呵~~~~~~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23 00:49:01 +0800 CST  
文字暂时不更了,图片还是可以有的。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29 23:38:46 +0800 CST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30 00:08:48 +0800 CST  
金文革这个人的性格值得研究,他代表了一群人,他的禀性、他的作派、他的出身、他的经历以及他的结局,冥冥中与现实的人物是多么地契合,笔者当初起“文革"这个名字并不是信手拈来,而是料定了他们这类人的前世今生,和其父母概括为十六字:出身卑贱,昏头暗脑,向往阳春,不得要领!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30 00:24:51 +0800 CST  
第一百一十七章


按下张瓜远走新疆不提,诸位来看在隐匿在白龙江岸边的王伯翔和吴爱民。
那天当王伯翔为自己效力的老板招收护坑队员时,在人群中惊奇地发现了吴爱民,面对外人他不动声色例行公事把吴爱民招收了进来,事情刚一结束立即就把吴爱民引到了无人的河滩上,沉着脸问他怎么来到了这里。
吴爱民能在这里遇到王伯翔,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地激动。当王伯翔话一问完,吴爱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王伯翔请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坐定。
头磕罢后蹲在王伯翔身旁小心翼翼问伯翔哥你为何也在这里? 王伯翔当然不会回答他,而是反问吴爱民多会来到这里的? 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一个字也不许隐瞒。
吴爱民本来就对王伯翔敬畏有加,况且又是初来乍到,摸爬滚打了数十天终于找到了门道,白龙江虽然长度不比黄河,但在此处它要比黄河水要深许多,在这里没有人,从老板到民工仿佛个个都是鬼,这一点吴爱民已经看得很清楚,若想生存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今天意外遇见伯翔哥,实在是老天照顾,以他护矿掌柜之身份罩着自己,对他保留就是自绝后路。于是便竹筒倒豆子将王仲翔死后金都所有发生的事和他杀了马燕红及其新男友后逃亡到此的大致经过。
王伯翔听完后从大石头上缓缓站起来,掏出一支烟点上,转身走向到江岸边,一言不发望着湍急的白江龙水,猛烈地抽着烟。
吴爱民跟在身后不敢说话,直等到王伯翔把第三个烟头弹入江中才问道:“伯翔哥,有什么话尽管说,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留在这里,那我立马就走人,绝不会给哥来了一丝一亳地麻烦!”
王伯翔缓缓转过身说道:“闭嘴! 既来之则安之。我今天既然招了你进护矿队那就是要留下你在这里,你带着案子逃到这里其实我早就看了出来,但是我想知道你杀了马燕红后不去离得很近的俄罗斯和蒙古,为什么偏偏跑到这儿来了?”
“这个我实话实说,因为张瓜哥曾经说过,他老家往东南一百多公里白龙江沿岸金矿遍布,山大沟深属于三不管地界,他还说这里是逃犯的天堂,一旦跑到这里就很安全,轻易不会被公家抓到,所以事情办完后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我从冰天雪地的沈阳扒火车到北京再转宝鸡到广元,坐汽车再搭三马子历时两个多月。我以为瓜哥也许会在这里,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杀了马燕红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对,当初我们处理完金文革的尸体后我就让你做掉她,可是你舍不得,现在还不是这个结果? 很好! 并不是我有多么残忍,因为我看出了她就是个祸水,若是留着以后害人一定不浅。这一直我的一块心病,后来我被抓后还一直里面担心金文革的死万一被抖露出来,那我可就不是三五年的事了,弄不好大半辈子就交代在里面了! 现在你做掉了她,我很高兴,金文革之事算是埋掉了,但你做他们时留下痕迹了没有? 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今天你回去后仔细捋一捋,完了有时间给我把所有细节讲一遍。”
吴爱民听了后使劲点了头,然后问伯翔哥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么你以为我是如何到这儿来的?” 王伯翔抬头看着一只翱翔在蓝天上的猎隼反问吴爱民道。
“我不敢说。”
“不敢说? 哈哈哈……,你吴爱民已手犯三条人命,几句话就不敢说了? 放心说出你听到所有关于我的事!”
“好吧,既然伯翔哥问到了那我就将所有知道和盘托出,自那天你从监狱跑出后爬窗到强哥家里见了他一面又消失后,金都市警察们疯了一样在全城搜捕你,几乎每个路口都有挎着微冲的警察在查人查车,几乎每个和你有关的人都被进行了特别审查,就连你老爹老娘也被二十四小时监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无从知道,警察当然也不会给我们讲真相,但后来社会上有传说,说你为了给仲翔报仇而越狱,杀了几个狱友和看守而成功脱逃,之后又因为找不到机会无法展开报复就从金都市消失了,是不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有时间我们再细聊这些,不过我的事你不要过分关心,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对我也不利,在这里你务必要管好你的嘴,一切听我安排。”
接下来王伯翔又仔细问了自己父母和金都弟兄们的情况,吴爱民把自己所能想起来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王伯翔听着只是不断地把头点,当搞清楚了他想要知道的所有后,一字一字交代了吴爱民在这里应该怎样去做,特别应该注意些什么,不要让人看出来他们之间曾经认识,也不许胡乱打听其他人的来历和事情,有事暗中联系……,最后他让吴爱民先走,自己在江边又独坐了很长时间。
吴爱民的到来使王伯翔从意外到欣喜,可是很快又从欣喜感到了不安,直到坐在白龙江岸边冷静下来后,他感到吴爱民的到来其实是一种危险,如果他在处理马燕红事上稍有疏漏落下马脚那就是天大的隐患。不知道张瓜曾经给多少人提到过这个地方,既然他王伯翔能想到、吴爱民能想到,那么肯定还有不少人能想到,一旦哪个地方出了毛病,警察必定会顺藤摸瓜而来。
说什么山高皇帝远三不管地界,其实这都是侥幸心理,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土地上不可能有任何冶安死角,迟早有一天公家会对这里进行彻底深入地清查和管理,若是等到那一天再脱身怕是来不及了,还是得早做打算。
还没等王伯翔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吴爱民到来后的第三个月里金矿彼此之间展开了大规模的械斗,而他们这个矿坑的老板是整场械斗的最大组织者之一。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1-30 22:38:47 +0800 CST  
当时此处的白龙江江滩上,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出现了淘金者,到了九十年代初期,由于政府规划决定在这里建设水电站,那么这一片江滩将会大面积被淹没,取而代之的将是一座大水库。消息传出后就掀起了采金狂潮,持续了两年之久。究竟有多么狂热呢? 有人曾以“百里江面不夜地、千车万人淘金来”这十四个字形容了当时的场景。就是在这样的淘金热潮下,在利益的驱使下,几百个矿与矿之间的争斗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否则为什么要有护矿队呢? 那么扩矿队又是做什么的?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很容易理解,那就是保护自家矿坑安全生产,不受外来侵犯的意思。可是实质上并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往往还参与别家矿坑的渗入和争斗中,比如说一旦听说哪家金坑红了,红了就是产量高了,他们把这称之为“红窝子”。“红窝子”一旦出现,百分百会引起其他矿坑的眼红,眼红就会染指,于是各施手段进行介入,有注资合作的、有强行入股的、有巧取豪夺的,更有倚仗自身势力蛮横霸占的。
王伯翔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四川人,和光头强的老板同姓,以下称其为李老板。李老板钱多人狠城府深,他名下一处矿坑最近红了,所以引起了不少人的强烈关注,为此他天天督促护矿队天天警惕,时刻准备应付意外,并将所有枪支配发下去,还制造了土炸弹,准备了充足的炸药。
这一日有人报,说有人在自家矿附近挖坑釆金,李老板一听火冒三丈立即带着护矿队前往现场,到了之后没什么道理可讲,亮出家伙直接将那一伙人开枪恫吓、刀砍斧劈强行驱赶。
之后很快对方老板传来话要和李老板进行谈判,李老板应允后双方见面,可是见面后因分歧太大根本无法沟通,于是你我双方又打了个血肉横飞,这次谈判前由于李老板掉以轻心,没做充分准备而占了下风,不但他本人鼻青脸肿了,就连王伯翔也挂了彩,肩膀头子被人砍了一刀。
吃了亏的李老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传去话要和对方决一死战,如果自己输了,甘愿让出红窝子任由对方随便开釆,如果对方输了,那么请立即滚出金河坝,从此不许染指淘金。对方志在必得爽快答应,于是双方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准备进行一场公平的武斗一决高低。
是日午饭过后,对方纠集了至少一百人杀气腾腾驱车前往约定地点,可是他们却遭到了狡诈的李老板早有预谋的暗算。在李老板这样的生意人心里根本没有信用和道义可讲,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都是小儿科,就算六亲不认也是在所不惜。李老板同样纠集了上百人,动用了所持有的全部枪支和刀具,并准备好了自制炸药包,但他并没有前往约定地点,而是埋伏在了对方必经之路,单等对方进入伏击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老板在前一日就对护矿队进行了战前动员,说只要打赢这一仗,不但给你们有丰厚的奖金分发,而且所产生后果由他一个人承担,弟兄们尽管去砍去杀,死了人他赔钱化解,受了伤他全额付医药费和营养费。最后还慷慨激昂地说矿坑不仅仅是我的,也是弟兄们的,这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是我们后半辈子的寄托!一旦被人抢了去,天大地大什么地方还能容得下我们这些本身就带罪之人生存和呼吸! 李老板心计实在多,天花乱坠地编造出了他和这里大多数人一样,也是有家难回负案在逃的人,唯有拼命才得苟活,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他甘愿和弟兄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番话煽动性太强,再加上酒精的加工,护坑队员们个个磨拳擦掌,拍着膛子放出狠话,发誓明天要将对方赶尽杀绝,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片江滩上。
李老板私下又给王伯翔等几个贴身随从布置了具体任务,他给王伯翔的任务是盯住对方老板,抓住机会从根本上将其废了,也就是说不至于要他的命,但要他丧失行能力,比如打断双腿之类。王伯翔点头应允,略一沉思问用枪还是用刀? 李老板说随便你。王伯翔又问老板你手里还有闲枪吗? 李老板问你身上那支五四难道不够用?
“不是,我在手下兄弟里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才,他所有素质不低于我,我想给他暂时配支枪,让他协助我追击对方老板。”
“你说的是三个月前来的那个白脸大个子吧? 他叫撒子?”
“吴民,口天吴,人民的民。” 王伯翔淡淡地说出了吴爱民的化名。
“吴明? 龟儿子会起名字,吴民就是无名嘛! 有名无名在我们这里无关紧要,那小伙子我注意过,不是简单之人,虽然是模样俊秀,但眼神里有和你一样的杀气,我猜绝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对他有了解吗?”
“无从了解,我们这里的规矩不是不打听别人任何事吗? 但以我经验感觉这小伙子绝对可用而且可靠。”
“大战将即,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是必要的。金翔兄弟!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你尽管去搞,但枪确实一把也没有了,发下去再收回来不是我作风。不过我办公室里还有一支老式猎枪,只剩五发子弹,要不让那个叫吴民的扛上跟着你?”
“行! 那就这样,用不用我把对方老板抓回来? 彻底打掉他的斗志,以绝后患。”
“捉回来? 金翔你这想法很好值得考虑,到时候咱相机行事! 现在你速去叫吴民来,跟我去拿枪,我还得给他教一下怎么使用。”
当晚李老板和骨干们将所有事情准备妥当,酒在适当时候也被停了,喝令大家早早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天将明就起来了,抓紧时间洗漱吃饱喝足后,再将行动方案和注意事项最后做了布置与敲定,最后给时间养足精神轻装出发,百十号人悄无声息于十点左右埋伏在了道路两侧隐蔽之处,单等对方人马到来施以暴风骤雨般地打击。
楼主 淼垚焱  发布于 2016-12-04 22:14:05 +0800 CST  

楼主:淼垚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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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03-10 08: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10 17:21:0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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