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尘浮忆录

天涯没法删帖子,大前一个帖子发错了,大家自己校正顺序吧,有一段发重了。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1 12:21:31 +0800 CST  
插一段儿今生的故事。刘波,阿果,程程,好像还有一个女生,应该是后来转去9班的妍妍。据说妍妍转班,是因为他的叔叔和老吴关系不好,怕老吴找她麻烦。我觉得可能是妍妍不太适应理科班拿不到前几名的学习状态。好像她一直有点嫉妒薛明明。初二以前好像妍妍都是二班比较稳定的第一,但是初二以后,薛明明异军突起。第一基本就没妍妍什么事儿了。那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小学的时候就是我隔壁班级的。学习也挺好。但女生可能天生烦恼就重,比较在意谁比自己强,就不太开心。此女是有点才,但是才智其实一般,高一的语文课上就乱用成语,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乱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句话,被张老师纠正了。后来去了文科班,也养成了骄傲的不良习气。如果她能踏踏实实的学,其实第一年就会考的很好。但是看她在外语课上和同桌嗑瓜子聊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她恐怕要吃一次亏才能进步。人啊,什么时候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再聪明,也聪明不过天去。做人低调,才是王道。后面写闻西西的时候还要提到。因为人如果有点小才,不知道收敛,不但会被人嫉妒,鬼神都会瞧不起你,找到机会,就会调戏你一下。咱们凡夫哪里承受得了呢?孔夫子就说过,向有周公文王之才,使骄且吝,则余不足观矣。后来听说妍妍人大毕业后去当了大学生村官,嫁给他们九班一个考上北京林业大学的男生,那个男生家好像在七道街开了个冷饮厅。那个男生我见过,应该是个比较靠谱的人,希望他们两个能过得幸福。
当时他们四个一起去一中的体育馆学乐器,阿果自己买了萨克斯,不知道后来吹的怎么样,只记得初中二班,高中九班的孙鹏举吹的挺好,每次有表演,都会吹《回家》。刘波和程程好像是吹黑管儿的。刘波是不是为了程程才去学乐器的呢?高一的时候学点儿乐器挺好的。天赋这玩意儿,真是不好说,有些人聪明学什么都快,估计前世都弄过这个。那种特别的天才,比方黄双的那个女婿,小小年纪就弹的一手好吉他,肯定是前世的吉他手。我要说的是咱们上一届的李强。考试第一,学萨克斯也快。朱家坎一中45周年校庆的时候,他带着孙鹏举等人吹的萨克斯,报名的时候只说李强等。高中时候,学习好的就是牛,到哪儿了都有人关照。后来李强考了全市第一,而且是应届生,加上上一届的李明升,虽然是留级,但是连续两年的市状元都出在朱家坎一中,很让一中风光了两年。据说那个李明升和阿果的某个姐姐谈恋爱,一个北大,一个上海交大。也不知道后来结果如何。一般来说,异地恋很难有结果。提到校庆,里面还有一个刘婷婷的哥哥,姓宋,后来考的好像是东北林大,那次校庆唱的是《愚公移山》,据说那人表演的烫绒红西服还是刘婷婷帮着选的。当时着实是小嫉妒了一把。那个时候刘婷婷漂亮,喜欢她的人很多,我猜那个宋某人也是喜欢她的。那个时候一中的条件虽然好,但也不是特别给力,唱《相约九八》的时候,就有一个麦克不好使。鄙人当时对那个短头发绿衣服的女生印象比较深刻,觉得她长的挺好看,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级的。应该至少比咱们大一届。当时还有个《花篮的花儿香》的舞蹈。阿房的姐妹花小朋友拿个花篮在里面跳舞。那姐俩三班的,有一年艺术节的时候还唱过谢雨欣的《步步高》。看节目单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井冈山的《步步高》呢,就是那个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步步高。。。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那首歌。好像姐俩是孙婷婷和孙媛媛,妹妹学习好,考上了人大,听说后来在国家图书馆工作。我曾经想,既然妹妹学习好,何不姐姐留一年级,妹妹再考一回,报别的学校,估计没人能查的出来。不知道姐姐后来怎么样了。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1 12:53:03 +0800 CST  
从那次死而复生之后,我的心情散漫,意志消沉,对于死后经过也不敢告诉母亲;因为她知道了会难过的。同时,想想自己的过去,看看自己的将来,弄得文不成武不就,心里不免有些酸楚和凄凉!
况且,我母亲自幼就说我不好养,在阴间分明又说我二十二岁还要死,我总不会忘掉这句话。为了解决我的死,这才找一本金刚经去诵,我的学问有限,里面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字,每天只能诵个两三遍。因为我在死过去的时候,应许的诵十遍,现在只能诵两三遍,将来为了生活问题,忙忙碌碌,奔奔波波,当更无暇再诵了。可是,每日诵不了十遍的数,我疑惑到了二十二岁还要死,这怎么办呢?这种尴尬的处境,倒教我左右为难起来,于是我向一个外道的大老师去领教。他说:
“这很有办法,每天念不了十遍金刚经,可以念金刚咒去代替,一遍金刚咒,胜于百千遍金刚经。”
我跟他领教之后,每天除诵金刚经外,余暇便诵金刚咒,还学一些外道门:便如天主教,耶稣教,金丹道,西华堂,归依道等;我都入过,每天像着了魔一样,使得亲友们都见笑。
我们那个村里有一个道士叫王浩然,他用道家的工夫,会运气炼丹,后来我为了想不死,曾去找他学炼丹;但却遭到他的拒绝。他说:
“你今年才十几岁,不必学这个,因为我虽学炼丹,还不一定能成功的,等成功之后,我再来教你。”
我自十二岁那年看见我母舅死,受了一个很大的打击!在娶亲的时候,又亲眼看见金同学死的那样快,那样惨!又联想起小时那些事情,和我病死的那些经过,心里总是怕死。所以在十七十八十九这三年的工夫里,完全用在访道寻师上,闲暇的时候,就研究医卜星相,和一些有关宗教的书,结果都不如我的意。那时我也想:大半是出家的命;不过因为世福未修,机缘未熟,所以出不了家;然而心里总怕死,也总想不死,究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死,怎样才能不死,可是那时候始终也没找出个不死的法子来。
各种外道我都入过,探讨过他们的所以;可是因为我这个人,无论对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如果没有真理的话,我绝不相信。那些外道,我进去之后,又炼丹,又运气,又点窍,我看都是骗人,不澈底,所以先后都放弃了。
光绪十九年(一八九三年)我那年十九岁,我一个远门的本家祖父在沈阳做买卖,每年冬天,他由奉天贩卖烟叶到关里的宁河,芦台等处去销售,然后再买了苇席回奉天。这一年的冬天,他进关做商贩,曾经回家一次,见我整天里看闲书,学外道,像得了魔症一样,挺好个孩子,学坏了不很可惜吗?因为我是他本家的一个孙子,多少要有些关心,所以回奉天之后,就给我找了一个事。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1 17:18:26 +0800 CST  
他带我到奉天的时候,是翌年三月天。给我找的那一家商店是在奉天的小北关,字号是福庆长,专门贩卖烟叶,也是我们那位祖父的来往店家。
做这种买卖的人,差不多在春夏两季都没事,到了秋天的时候,才忙一个时期,收买了烟叶,再发给关里的老客。我那年正是廿岁,(光绪廿年——一八九四)那个经理,看我族祖的面子,让我管账,因为夏天没事,我们几个同事的,每天换班到外面去逛青。因为那个时候各种东西便宜,玩完了之后,应树林子里吃喝一起;而且弄的很讲究,这样半年多的工夫,我觉得生活很舒服,一切都很好。不幸的很!正值那一年,日本人攻平壤,不久,高丽就失守了。日本军,进兵至辽阳,距奉天很近,人心恐惶!奉天城里大小商店,差不多都歇业了。我们掌柜的,问我们一般年青的店员,愿不愿意回家?因为那个时候,人们都是过的太平景象,从来没见过打仗,偶尔遇到了战争,都非常惊慌,所以都答应愿意回家。于是,掌柜的,每人给拿二两银子,打发我们回家了。那时候,火车还不通,有钱人,可以花钱雇车子,我们同行的,一共十二三个人,在路上还遇见一次土匪。进关之后,可以坐火车(当时火车只通山海关)因为同伴的人,钱都化完了,没能坐,后来又走一百多里地,到偏立磬,找着我们柜上的那位姓陈的二掌柜,借了几个钱,才坐车到家。
从奉天回家,我在路上不知道家里消息,一到家方知我父亲已经去世了!痛哭之后,使我在生活上和精神上,受一个很大的打击!自念全家的生活,全仗我父亲维持,现在父亲去世了,我只想学道不成,急须求自立之道。那时候,离过年很近,村里的人,都预备年货,我也去做小生意,以维持当时的生计。
过年以后,正值打仗打的很厉害!我的亲戚给我荐举到后路粮台去作事。那时候是一个姓陈的,陈师爷当督办,在那里待了不久,战事议和,粮台又撤销了。后来又到仁字左营吴仰山营长那里做事,每月给四两二钱银子。我住的那个地方,离营盘半里多地,专门管柴草出入帐。后来时局太平,准军撤守,我的事情也完了,发给我两个月饷,去做小买卖结果也没做好。
不久,又到水雷营作事,每月给三两六钱银子,一分口粮,较前更少,在那里专管算帐,发饷点名等事。
那时候有一位骆坦如骆师爷,这人会医卜星相,很有见识。我们两人的过往很密切,我跟他学的东西也不少。他平素常对我说:“人生在世,无论干那一行,要有一种正常职业,自己要学一种真本领,真手艺,不要整天家想升官发财,因为这些事情,都不靠实,到了没办法的时候,自己有一手好技艺,比什么都强的多。就是穷极的时候,拿出自己的手艺来,比讨饭吃还好的多。最好就是医卜,将来乱起来,讨饭无处讨的时候,住到一家店里,挂上牌子,行医卖卜,这种糊口法,比其他都高明。”那时候,我认为他说的话很对,每天就跟着他学医卜星相,练字抄东西。我在十七十八十九这三年中,对医卜星相的书,都涉猎过,心里有点根柢,所以学起来很容易。每月收入有三两六钱银子,数目虽少,但还可以养家。
光绪二十四年(一八九八)我母亲病故;那时我看人们的死太容易了!越发觉得人生无味。心里总惦着要出家,却是遇不到这种机会。等把我母亲的丧事办完以后,就天天看道书。我当时也想:原先想出家,因为有父母牵挂,现在父母都去世了,也算不没什么牵挂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当和尚好还是当老道好。在我们那个地方有五处庙,四处是和尚,一处是道人,那四处和尚庙子之中,有一处稍好,但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懂,其余三处更糟!还不如在家人有规律,心里对他很不高兴。只有一处道士庙,还算不错,这个庙里的道士,就是我上回说的那个王浩然,我想跟他出家当老道,学炼丹他说:
“我现在岁数较大,学这事情还可;但是不知道对不对,也不知道炼成炼不成。你若必定跟我学,等于瞎子领瞎子,或者把你领往河里跳,不如待我炼成之后,再来找你。”
我疑惑他说这话是骗我,不靠实,他说:
“你不要疑惑,弟子找师难,师成道后,找弟了不是很容易吗?”
我听他说这话很有理,才放下心,预备后来跟他学运气炼丹,学长生不老。那时候我下面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我在营盘做事,每月有三两六钱银子的收入,家境勉强可以维持。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1 17:21:38 +0800 CST  
今天早上想想,自己班里的故事,很难串成一起讲,不如用实际的方法,每个人物写个小传,从我个人的角度,看当事人身上发生的故事,还可以把其他相关人物串联进来,这样比较自然。毕竟不是写小说,要让我瞎编点啥,怕背因果。我写的,都是我记忆中的,也许会记错些,但应该小于5%。
首先来写王寅吧,因为昨天晚上梦到他了。梦里和他打赌,说我从四楼跳出去能飞起来,心里还想,这回和他赌大点儿,让他也吃个亏。我们王寅基本上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多时候调戏人的动机很简单,就是找乐。比方挑拨磊哥刚哥吃包子剃光头。看阿东卡跟头。没事喜欢捡笑,是这么一个人。最早认识王寅的时候是初中。也忘了是因为啥,我们俩就熟了,也许是放学一起走吧,那个时候他有两个家,就道街一个,二道街一个。他回二道街的时候,我俩能一起走,当然,那个时候都是骑自行车的。王寅骑一个二六的车子。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他很爱撩闲。男生女生,没事儿就撩,其实这小子当时挺聪明的,虽然不怎么学,也还没至于让因为学习让老师瞧不上。就是好撩闲,老惹事儿。第一次挨揍是农村来的商福来,阿旺应该记得这个人,当时和阿旺好,后来退学了。王寅被商按着脑袋踢了好几脚。好像俩人一起挨的处分。第二次挨揍是被孙明植,也是按着头踢脑袋。早上上班的路上我就想,是不是有打架经验都是这种薅头发踢脑袋的套路?反正解放军不留长头发,据说是这个原因。说到孙明植,这是个挺好的小孩儿,初一的时候还和我同桌过。喜欢过刘婷婷,铁路小学毕业的。后来因为学习不好,被孙老师(我们初中的班任劝退了)。就是因为这种把学生退学的方式,让我相当长的时间里怨恨六中,不喜欢初中班主任。虽然孙老师对我很好。但如果,当初,他们对那些学习不好的同学能有一些关爱的话,他们也不至于那么早就退学,然后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在一次斗殴中丧命。高一的时候,还在校门口遇到了他,小伙子朝鲜族,爸爸脾气不好,经常打他。现在想起来,还是替他惋惜。如果我有机会做中学老师,一定会很好的对待这些不学习的同学。因为不学习,不第一就是坏孩子啊。王寅也不学习,同样,王寅也不坏。那个时候,他就常和漂亮的小姑娘一起玩儿。我们那个年代,初中小孩儿能懂得啥啊,就是一起瞎闹呗。当时王寅和我们初中的班长金丽坐一桌,也能闹到一起去。反正王寅爱撩闲,和谁坐一桌都能玩到一起去。他后来的媳妇兰丽美,初中的时候也曾经是他的同桌。和初中同学第一次喝酒也是与王寅一起,好像那也是初中唯一一次喝酒。阿旺招待的,在他寄宿的那家。我,阿旺,王寅,大志。阿旺本来想请谢春岩来着,但当时王寅就和谢不好,所以没请他。那天中午,我只和我妈说,晚上放学去郑兴旺那儿去看看,没说吃饭的事儿。放学没回家,我妈和我爸就四处找我,最后还找到了孙老师家。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世上对我们最好的,可能就是我们的父母了。第二天是期末考试,考试的时候,孙老师还特意去了我们考场,问我去哪儿了?我告诉她,昨天晚上和阿旺,大志在一起吃饭。没提王寅,因为在孙老师眼里,王寅不是好学生。那个年代,我们国家好多老师并不懂教育。只关心所谓的好学生。对成绩不好的学生常常是连讽刺带打击。王寅初中毕业的时候还想拿棒子去孙老师家楼道里去报仇呢。以当时他的体格和孙老师的体格,他要是去,还真未必能占到便宜。初三楼后面有个小卖店,里面的店主很缺德,按根卖烟给初中的小孩儿。好在王寅那个时候不抽烟。我们俩会一起去买汾璜棒棒冰吃。那个无知的岁月好幸福啊!放学时候半根棒棒冰,都能吃的那么开心。初三的时候,王寅又和人打架了,但这回吃亏的不是他,因为他的哥哥带着人来帮忙了。被打的是付鑫和谢春岩,本来应该还有杜玉新一个,但那小子太精了,挨打的时候,总能逃脱。王寅的哥,带着三个人,分别把这俩小子揍了一顿,踢的特别狠。谢春岩本来都要跑了,让王寅拦住,和他哥说,还有这个,结果又是按到地上一顿踢,一边踢一边喊,让你们齐钱(抢钱的意思)。其实根本就没抢钱,只是找个打人的借口而已。很纳闷儿,当时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六中的大门一向是紧锁的啊。打完了的那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赵德芬正在讲课的时候,付鑫和杜宇新一人拿个棒子进来堵王寅。声称,你再去找你哥啊?王说,你让我出去,我就打电话。杜听到这话就蔫了。这架也没打成,付其实也就是找找面子。这种混社会的人,其实并不在意一顿打。后来好像和王寅关系还不错。高中以后,俄语生都在一起,我和王寅继续是同学。高中开始,王寅的春心大概开始动了,但在我看来,王寅与小宝,小祖,应该确实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该干活儿了,今天先写到这儿,有空的时候,继续写王寅。高中时候,王寅其实是一直想要出风头的那种。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2 07:58:31 +0800 CST  
接着写,先不干活儿,我们屋里几个人商量好,一会儿调戏我们最后进屋的同事,她进屋以后,我们都不和她说话,我们三之间互相交流,当她是空气。她昨天发生了一个有趣儿的事儿,今天来了一定会兴致勃勃的给我们讲,我们都不知声。哈哈。
继续写王寅。高一暑假,王寅,宋春雨,郭维维,我们四个一起去碾子山玩儿。在他二姨夫家拿的干粮和水。王寅这个二货,说谁都是口无遮拦,不是嘴黑,存粹是嘴贱,后来说他二姨那个哥生了个儿子。王说,我哥那阳痿样儿也能生儿子?据说生了孙子,他姨夫非常开心,巴不得大家都去他家吃喝玩乐。当然那是后话。关于王寅那个哥,王寅也讲过一个关于命的事儿。他那个哥是跟他一个姨学的修表,回碾子山人家就挣钱。而这个教他哥的姨在六道街街口修表,就是不挣钱。有一次王寅修表,他妈还让他去那个姨那儿修,好让那个姨吃顿饱饭。后来学佛以后,法师讲经就说,现在好多人认为人聪明就能赚到钱,其实不是,钱只是福报的一种形式。有的人做买卖,他前面的人和他后面的人都赚钱,单单到了他手里就赔钱,他把买卖兑给别人,别人还是赚钱。就说明他命里没有这个财。早年李嘉诚有个顾问陈朗,李嘉诚年轻的时候找他算命。陈朗问他,你希望你命中发多大的财?李说,赚三千万港币,我就知足。陈朗告诉他不止,说他命里的财库是漫出来的,你将来是香港首富。后来李嘉诚就特别信任陈朗,有问题常常请教他。陈朗生前常听法师讲经。李嘉诚就是经陈介绍认识老法师的。回来继续说王寅,王寅其实和他那个哥一样,也是命里有财,做什么生意都能赚到钱。问题是,每个人的福报是有数的,我希望王寅,不要过分消耗自己的福报。能少喝酒少得瑟,尽量低调一点儿。人家不说了么,低调是最牛逼的炫耀。上一次和王寅一起吃饭,是去年年初,陈老大,朱萍萍,侃忠折,大志,大志的朋友,老王的媳妇和同事,要了两桌,菜迟迟上不齐,老王说认识老板,吃这两桌不花钱。老陈就调侃王寅,下次可别白吃了,丢不起这人。。。那次吃饭有个女的,老是当着王寅媳妇的面表现的和王寅很好,很崇拜王寅的样子,我觉得那女的动机不纯,希望王寅别乱搞。小兰给你生那么多孩子,照顾家,多好的媳妇啊,要珍惜。回头说从前,那次去碾子山爬山,真好,我们四个人,爬最险的路上山。坐火车的时候,可以看到山上几个大字:封山育林,我们四个就爬到那个四个字那儿。那个坡非常陡。路上还看见了老鹰,在山上照了相,洒家还摆了卧佛的姿势。那次登山,又晒吐露皮了。回碾子山的时候没买火车票。那是我长大以后,唯一一次逃票,但王寅轻车熟路。王寅还说,和老陈一起去碾子山,老陈手一支,直接就从车站的栅栏翻过去了。后来有一次,王寅自己逃票被人抓了,自吹如何如何牛逼,说自己只是送站,把你们站长找来云云。反正是他自己说的,没人见证。他怎么说都行啊。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2 08:50:56 +0800 CST  
继续写王寅。高中之后,小伙子特别爱混,在我看来,基本是扯着老陈的虎皮当大旗。大侃其实也是。前几天群聊的时候阿泰说阿果那个时候喜欢装社会人,其实真是有点儿。王寅和大侃表现的更严重些。那个时候好像谁社会谁光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那种错误的心理。估计跟古惑仔系列电影有关。当时不少男生都照过光膀子装黑社会的照片。但多数人只是照相而已。只有少数几个是真想混一下社会。古惑仔的电影,欺骗了不少小男孩,认为混社会能大老大,开跑车,泡烂妞。实际上,第二部猛龙过江里面,三联帮的帮主说的特别好,黑社会就像夜壶,半夜的时候政府需要你,你才有用,白天人家嫌你臭,就把你踢一边儿去了。而且那是在台湾。中国大陆,你要混黑社会,除非在某些山高皇帝远的小地方,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就那样几茬严打下去,基本就都消失了。龙江当年的什么王刚啊,二狗子啊,后来不也都销声灭迹了么。在我眼里,只有陈老大能算是半个社会人。同学中最早熟的一个。会办事能打架。王寅跟他好,是因为老陈确实比较罩着自己班的同学。王寅基本是在老陈的影子下跟下届的小孩儿装一下,一个号称高一十五兄弟的组织。都是太年轻了,一身雄激素没地方发泄,才找打架的方式来舒筋活血。晚自习的时候,王寅确实出去参加了那次斗殴,表情很严肃的样子,然后回来吹一下自己的战斗经过。有点像后来大学时候,我们有个同学去玩网游,这样才好和其他玩网游的人聊到一起去。大侃也是这样,上体育课的时候,和张寅祺,老陈在教室里把隔壁班的一个男生给收拾了,张寅祺还骗我说,那男生的血洒我羽绒服上了。提起那件羽绒服。赵渊你大爷的。那阵儿你妈来陪读,在电业的楼租的房子,咱俩放学一起走,你丫把我羽绒服拿着在前面跑就是不给我,追到你家楼下才给我,活活把我冻感冒了。你这败类。高中就那回感冒最严重。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2 11:14:23 +0800 CST  
光绪廿六年,我那年二十六岁,正赶地方上闹义和团,一般人都像着了魔一样。那位骆坦如骆师爷,他是一位念书的人,眼光看的很远大,当时他常对我说:“存钱招祸,做官危险!”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想什么升官、发财,要学一种真的技能,将来可做为一种职业去谋生。
那时候当兵的有靳云鹏(民国时当过总理),和我同岁;袁世凯在小站招十三营,称天下第一军,后来他们都一帆风顺,渐渐显达起来。
义和团,在当时,本是一种邪教门,一般人信的都入了迷。在营盘里十六七岁的那些孩子,一念咒就会耍大刀;并且还称名为太乙真人,孙悟空,等神。离了体的时候,还累的了不得,歇半天。我问他们念的什么咒,他们也就随便一说,什么“一打天门裂,二打地门开,三请师傅下山来,”这简直是胡说巴道。当时听说清政府西太后;还有一个王爷叫端王,都很相信,我看是邪门外道,不合我意,我的心里,完全是想研究世间真理,非澈底了解不可。所以我对于当时流行的那些外道,入而复出者很多,所谓“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也就是这个意思。
到了四月间,八国联军到北方,闹得炮火连天!那一年,天气很旱,庄稼多半未种上。我们那个地方,有一个南河口,所有洋人的兵舰,都开到那里。夜间炮声隆隆,那时候听电话说(当时电话叫得律风telepone)把洋人的船打沉了很多,其实;没有这事,到了天亮的时候,外国人已竟从南河口登陆了。
南河口距我们北塘庄,才二十五里地,洋人既然在那里登了陆,我们那里的人便都恐惶起来。到了八月间,洋人打北塘,我们的房子上,落了一个炮弹,全部被炸坏烧光!我领着一般人逃难,北至芦台过河;当我们走出十五六里地的时候,炮弹像下雨一样,在头上直飞,眼看外国人的炮很大,打出去又厉害,炮弹落那里,那里便燃起火来。弄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安,从此我们也流离失所,开始度起流亡生活。
在那一个次逃难里,死的人很多!我目睹当时情形,在屋里未经逃走的,没有死,逃出去走的很远的,也没死。就是那一般无知的乡民们,逃难逃到过河的一个摆渡口,军队早已过河,恐后敌人来追,把河上的浮桥拆去,一般老百姓,在那个河口里,都停住了。这样一来,外国人见人必打,他以为中国军队在准备渡河,所以开了排枪,一般老百姓,像下元宵一样往河里滚,所以,逃难的老百姓都惨死在那里!后来听说仗打完了,有从远处回家的,看见那条河里,满漂着死人,水完全都被血染红了。那些尸首,女的面向上,男的面向下,一些鸟鹊,争去啄食,在髀股上,啄一个大窟窿,水面上漂漂摇摇的,满是死人的油腥子。
回家走到街里,见一个穿蓝衣服的女子,抱一个小孩,投在水缸里死了。河北里有一个妇人死在路旁,她那个小孩还在怀里吃奶,那种凄惨光景,简直教人不忍看下去!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2 14:39:13 +0800 CST  
劫后余生,职业固然是没有;而生活也就随之成了问题。在十分没办法之下,我便约集几个本地人,准备往外走,另谋生路。那时候,中国军队为了防御外人,到处埋有地雷,人们践着就死。洋人很狡猾,在他走路之前,先赶一群牛羊走过去,试试看有无地雷,然后洋人再走,我们走的时候,只走有青草的地方,凡是有松土之处,不敢去行。
我们六个人之中,我算一个首领,领着他们,走出去二十五里地,到了塘沽(即南河口)外边来了一个洋人,我看那样,大半他是个德国人?他远远的迎面摆手招呼我们:
“苦力!苦力!”
起初,因言语不通,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所以我们也不敢过去。后来,听说他叫苦力,每天给一吊津钱(即半元钱)我们冒着险就去了。
走到那里,见他们住的房子,都是民房,外面还有挺大的院子。有一个洋人,用他们的锡碗(白铁的)盛了些牛肉和大蚕豆等,叫我们大伙吃。外国人吃饭,向来都是用叉子,刀子,不用筷子,我们吃饭的时候,也没找到筷子,用手就吃起来了。
本来我们走的时候,手里一个钱也没有,跑的又渴又饿,正愁没法吃东西,可巧;在洋人这里吃了一顿饱饭,大伙多都很喜欢的。
吃完饭之后,那个外国人就用手指画,意思是叫大伙把用的碗洗干净。我们那几个同伴们只见洋人指画;并不知他指画的什么事,我把这意思看透了,就告诉同人们,让他们到屋后那个水沟里把碗洗干净。他们五个人,都拿着碗去洗,因为吃牛肉的碗油多,凉水洗不下来,等他们洗完拿回来之后,被洋人打了几个耳光!意思就是嫌他没洗干净;虽然他们挨了打,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他们,叫他们到了后边,先用泥把碗上的油擦净,然后再用水冲,他们照这样去洗完拿回来时,洋人一看,也就欢喜了。

不一会,又出来一个洋人,手中拿一把刀,见着我们就指画,他的意思是想杀我们,我们那几个同伴都吓的不得了,我在没办法之中,便以手指天,以手拍打自己的胸膛,意思是上面有青天,我们要讲天理良心,不能无故害人,这样他才作罢。
不过,我们大伙都不懂他的话,也不敢就走,住了一会,在院里出来一个剃头的,他预备要走,被那个外国人,用一支大木棒子把他打回去了。我们大伙,在那里看了这种情形,更是出进不得。又住了一会,出来一个老鬼子,手里拿一个门闩,见了人,便往腰上打;幸而我跑的快,躲在后面去,没有打上,我们大伙一齐都跑出来了。
后来,到了外面,我们大伙方明白洋人的意思:那个剃头的是有用的人,不让他走;而他偏要走,所以把他打回去。我们大伙,吃过了饭,早就该走了;因为我们不明白他的意思,仍然不走,所以才用门闩把我们赶出来。
我们离开那个地方以后,在外面还遇见很多的日本兵,小矮个子,大半都是些琉球人,走路的时候,处处要躲避他们。一直走到下午,也没遇见一座店,我们手里也没有钱,对于吃饭很成问题。后来,我又领着他们到一个招工的地方,每天每人给一吊钱的工钱,当天开工,先管一顿饭,晚上还有睡觉的地方,我一听,倒很好,我们正愁没地方住,跑了一天也没得饭吃,无论如何,先吃一吨饭再说。于是我们六个人,也没有告诉他真实姓名,就写了六个假名报上了。
在那里喝的是大米粥,吃的也还算不错。住的时候,就住在二层楼上边,楼底下都铺上木板,到了太阳将要落的时候,听到外边吵嚷之声,在这些很嘈杂的喧嚷里,我听到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当时说开现钱,到现在七天还不开!”
原来,这是为了工头吃小工而起的纷争,说当日开钱,只是骗人。第二天,我们六个人要走,那个工头对我们说:
“一定给你们现钱,如果不给的话,你可以不干!”
我晓得他们说话,都是骗局,不靠实,结果,到后来我们都走了。
那时候,听说法国人也点名雇小工,我们就跑去了。那里所干的活,是专门装卸火车,有军用品,苞米,大米,沙糖等。做工的人,老幼都要,老的站在一边,小孩站在一边,又选大个的人做重活,我的个也不小,就被挑在做重活的里面。当时我心里想:糟了!因为那时候我又没吃饱饭,又发疟疾,一包大米,一百六十斤,两个人架到肩膀上,一个人肩着,由轮船往火车上装,把火车装好时,再往平津运。我的力量小,背不动这么重的大米包,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法国人拿铁条监视着,弄不好就打人,这怎么办呢?

后来,我从轮船上勉勉强强的抗下来一包大米,到了火车旁边,就扔下了。慢慢又从火车底下爬过去,在那里隐藏着,偷了点懒。路旁里那包大米,法国人也没看出是谁扔的,他又抓一个苦力背上去。
我在火车底下蹲了半天,到了响午的时候,听汽笛响,工头招呼吃饭,我才从火车底下爬出来。
到了下午,又从船上往火车上搬糖,每包八十斤,不像上午那样分量重。这还勉强可以干,晚上太阳很高,就收工,给一吊津钱。
那时候,我有一个姓马的表兄在东沽住。我把一吊津钱,交我一个本家叔伯弟弟,带回家去,我就奔我表兄那里去了。
到了东沽,见了我们那位马表兄,他问明了我的来意,我也把前后的一切情形都告诉了他,他知道我是为逃难而来。本来我那位表兄,也是常出门做买卖的,我找他的意思,是想跟他到外边,找个谋生的路,我表兄也答应了。
我们走的时候,要坐船走,因为那时候乱,也没很大的船。后来看见来了一支大艇船,是早先做的,搁起来没用,两头尖,黑色,很宽大,拉起帆来,走的也很快,每人化五块钱,坐船到旅顺。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2 15:11:20 +0800 CST  
@小虫吃青菜1982 44楼 2016-03-22 16:39:00

楼主,我只想说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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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2 18:47:24 +0800 CST  
昨天晚饭的时候给媳妇讲起王小勇打架的故事,她说,你怎么还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玩儿呢,她们初中的时候,哪个学生跟这样的同学一起玩儿,老师就要找谈话的,肯定给你们拆开。这就说明,在我媳妇那个时候,老师的教育观念依旧没有改变。一般来说中小学老师就喜欢乖宝宝。这样的学生听话好管但未必有出息。而且有时候,一个人小时候如果出的风头太大,往往会影响后面的发挥。比方说王寅他媳妇,小学的时候可是大队委员,三道杠呢。那时候兰丽美是一小五班的,我是二班的。我只是个二道杠。有一次去敬老院给老人家打扫卫生。一波女的三道杠,就我一个男的二道杠。洛小佳当时也去了,那些女的三道杠,岳宁,崔燕燕,都是小学时候的大队委,三道杠。后来好像都没太做出什么成绩。因为往往,小的时候习惯了被目光的焦点,后来大点形成落差的时候,就不太容易适应。比方崔燕燕,我们学前班的时候考双百,被老师表扬,小学的时候学习也算佼佼者,初中以后,就没再听过这个人。工作以后,我们主任也谈过这个事情,她们中学时代班级里面最好的同学,虽然考上了最好的大学,但后来未必做出太大的成绩。春佳结合读孔庆东老师写的北大的同学故事分析。往往那些最聪明的学生,他们比较容易得到一份比较安逸的工作,因为毕竟人家学校牌子亮。而且人聪明,不用付出太多就可以得到不错的生活的时候,他继续向上的动力恐怕就不足了。反倒是那些资质一般的,中学时学习在中上游,算不得最聪明的人,他们要想取得理想的成绩,非做最大的努力不可。往往这些人做事的动力最强,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想证明自己的欲望特别强烈,做事特别努力,做出成绩的可能就是这一部分人。而那些最聪明的人,恐怕看开了一些事情以后,反倒容易得过且过了。比方朱家坎一中的三大宝之一的83状元吕厚昌,高二那年回校做报告,提到他在清华的一个课题组,很努力的做出来一项产品,完成之后发现,国外早都做出来了。于是他出国了。其实这也很可能是他出国的一个借口罢了。因为当时同学给他提问的是,为什么他要出国。如果他要不出国,坚持在清华干下去,很可能会比出国发展的更好。出国以后他在雅虎的杨致远手下干,那个时候雅虎还比较牛叉,IT行业确实来钱快。但对祖国的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在国内踏踏实实搞科研,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的底子确实薄,但是坚持不懈,做出中国人自己的东西,不再被欧美国家垄断卡脖子。重回世界巅峰,这才是我们中国人的追求。这也是为什么本人尊重邓稼先,看不上杨振宁的原因。国家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国家做了什么?同理,那个一中的骄傲,其实在本人眼里,真不如我们王寅大兄弟。最起码人家为国家的经济建设作出了自己的贡献,这个等以后写到王寅去新疆参加电厂建设的时候再说。我们还是继续来说高中时候的王寅。高一开始了,王寅时候刚开始还是比较低调地,直到高一冬天的团活,那次团活,是第一次集体活动,很多有才的人纷纷争取露脸。我们王有才必须憋不住啊。当时好像陈老大也准备了个演讲。最后讲没讲好像没印象了。说明即便讲,也不是特别成功。一般来说女生的表达能力比较强,所以薛明明和闻西西的演讲给我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尤其是闻西西,她和陈老大一样,都来自扎兰屯。但闻西西有点过于激情,而且平时在班里有点太高调了,所以,好多男生都不太喜欢她。我想起了语文朱老师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才不才,无所谓,但是无论男女,太招摇了重要遭人忌的。而我们的王寅同学好像无所谓,有时候还故意摆出一副摇头以巴晃的姿势,就好像《喜剧之王》里面吴孟达把周星驰的便当扔给狗以后,做出的那个夸张造型。从这个角度,我知道,王寅为什么和闻西西一直比较好了,因为他们是一类人。都比较高调。但王寅是个男的,再怎么做,社会舆论对于男人犯错都比较宽容,这是我们千年以来的传统,而女人,再怎么社会进步,男女平等,做同样的事情,所顶的舆论压力都要大的多。还记得那次演讲,闻西西最后要做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来引起听众的共鸣,然后,很多男生就受不了了,哈哈,年轻的时候真好,可以无所顾忌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来说王寅,王寅当时编了一幕话剧,在团活上表演,那次团活做的比较大,在教学楼三楼的大会议室进行。有一个大讲台做舞台。王有才的才吧,比闻西西还查那么一点儿,剧中人物的名字,都得照搬北京夏天里面的人名。剧情虽然简单,但是能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导演编剧都是王寅一个人。本来,话剧结束,王寅还打算像北京夏天里的导演一样来一个亮相。结果没给他那个机会。毕竟是团活,不是专门的话剧,说是话剧,不如说是一个小品。说是小品吧,又没什么包袱。无论如何,对于一个不学文艺的高中生来说,能弄出一个作品已经相当不易了。给王有才点个赞吧。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08:28:34 +0800 CST  
时间不扛混,不知不觉,王寅就到了高二。他好像特别喜欢东撩扯一下,西撩扯一下。那个时候,他和孙芳芳的恋情似乎也告一段落,不像高一下学期那么高潮了,或者本人记错了也未可知。确实记不清王寅自残是在一楼还是在三楼了,因为我们高一是在一楼,最靠近水房的那个地方,高二的时候就去了三楼,往里面拐,分别是八班,九班,十班。印象中,自残应该发生在高一,因为高二的时候,王寅已经开始混“社会”了,打引号是因为学生中的社会算不了社会。一般家长供养的小崽子吃饱了撑的打架找刺激,和社会上为了经济利益而斗殴,差距太大了。真正社会中的斗殴是要死人的,最起码得受个比较严重的伤。而当你的那般小朋友,只不过喜欢在聚会的时候有吹牛的谈资,才去拔份。好像动荡年代好的年轻男性都那么干过,比较有趣的像《血色浪漫》里面的钟跃民一伙。但王寅还够不上钟跃民的角色。老陈是钟跃民的话,王寅是袁军还差不多。但咱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和人家京城的干部子弟差的太远了,毕竟那是小说里面的人物。而且时代背景也不同了。一旦脱离了混乱的背景,进入到和平的经济发展时期,靠比勇斗狠肯定是吃不开了,所以王寅后来搞自己的生意,还是比较有头脑的。话说回来,当时他们混在一起的陈福银,张寅祺,王寅,包括大侃,其实家里都是有一定的底子的。他们真的不用靠混,来获得什么经济上的满足。只不过是年轻时候的那种面子,为了面子打架,是我们人类社会特有的一种行为,挺有趣的。这个面子大概就是精神层次的一种满足感吧。马斯洛所说的自我实现,属于更高层次的一种追求。有些同学用学习成绩来实现,有些同学用漂亮美貌来实现。有些同学用晒旅游照片来实现,有些同学用晒吃晒喝来实现,还有的,是用晒孩子来实现。总之是需要别人的认同。我王寅牛掰,有面子。大概就是这样。等他们在成熟一些的时候,不太看重这个面子的时候,会追求什么呢?让我们来拭目以待,看看王寅未来的人生追求。想起来谁说的那句名言,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亮出来了。还好,我们王寅的心理素质好,人家不在乎。高二的某天,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受到了刺激,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人家外面放的一个自行车挺好,就给推走了,好像那个自行车还是挺好的那种。结果人家报案了,恰巧警察还发现了那辆车,因为那种车比较少,比较扎眼。王寅大概就想通过这种比较扎眼的东西来博眼球,人家警察就在那儿蹲坑等他自投罗网,我们王寅同学真的傻乎乎的就撞进来了。这小子根本就不是做贼的材料,也没想偷东西换钱,大概就是追求一种刺激,然后和别人吹一下,看我多牛,想怎么着怎么着,没人敢拦着,在朱家坎,好使。大概就是为了追求这么一种心理的满足。我们王寅进去了。估计也受了一点苦吧。据老吴说,老吴和他爸去接他去了,都是小地方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说真处理他,让他吃了点苦头的话,只能说是家长和老师的故意,让他长点记心,别再干这种傻事儿。那时候老陈好像也去帮助捞人了。大概警察说了老陈几句不太尊重的话,老陈说,你他妈给我个摩托车,我都看不上,还能偷你辆破自行车?不知道老陈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和王寅有关系。我们王寅的人生经历确实是够丰富的了。这也有个好处,最起码以后,老王应该不会做犯法的事儿,进去了,人就不再是人了。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08:58:02 +0800 CST  
我表兄,给我找一个地方,是在大连湾,有一家大记公司,专管装卸火车材料,收多少件,画码,每月给三十圆薪水。比较起来,总算不错。这个公司里,是德国人当总办,广东人包出来的。
我在光绪二十六年秋天跟我表兄到大连,那时家中,还有妻女二人,所以在那里还回家去了两次。
光绪三十年,日俄战争又起,无疑的大连也受炮火影响,而且受的很厉害!从此我又失了业。那时候想离开大连,没有正式来往的船,为了想省钱,就坐小船到烟台,找了几个作伴的到天桥场;由天桥场又坐船到营口。那时候,我有一个亲戚在营口住,我到营口时就住到他家里。平常没事,出外摆卦摊,原先我学的医卜星相没白学,到这时候有用了。每天问事的也很多,大半都是问命运如何,能不能找到一个吃饭的事;因为战争期间,人都失业,差不多都要这样问。经我给他们一拆算,都非常的灵,因此我的买卖不错,能够维持着当时的生计。
有一个李新甲老客,他是个商人,常到我那里去。我给他算的时候很灵,他见会算奇门卦,想跟我学。(我是十七岁以后学的)我在平常时候,得工夫就教给他。那一年冬天,他看我摆卦摊,只不过是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拿来维持当时生活,究竟日子长了,也不是有出息的事。当时我们两个人相处很好,他对我说:
“你总干这摆卦摊的事,将来也没什么大发展,我看现在你不如当一个银钱经济(即贩卖洋钱)做“捣把,”每天赚得二三十块钱,这不是很好吗?
“哼”!我说:“本来我也不愿干这事情,不过逼到这里没办法,我也想“捣把,”就是找不出门路来。”
“不要紧!他说:“我可以给你介绍,赚了钱平半分。”
从此我就专门做“捣把”的买卖,一冬天赚了一百多块钱,年底回家一次。

第二年,日俄战争结束,俄国战败,时局也随这平靖了。那时,营口有个宣讲堂,专门讲述圣谕十六条,我常到那里去听。后来也替他们讲,因为我平常好说,讲东西又很利落,所以初次讲的时候,他们都说不错。后来我去的次数很多,渐渐和他们都熟悉了,不久,他们就留我在堂里当会计,兼着讲书,里边办一个义学,我附带着尽义务给他教小学。以后这些事又另找一位老师办理,我又转任督讲,像一个总管似的,专门照顾院里一切的事。
光绪卅四年,,我的家眷也一同都搬到营口来。那时,我得工夫就看医书,和一些劝善的书,我的儒书底,除在幼小时候念四年书外,其他完全是在营盘,和佛教宣讲堂,以及开药铺的时候,自己用功造就的,如史书、儒书、诸子百家等都涉猎过。
在那个讲堂里边,人很复杂!各人的信仰意志也不一:有信乩坛的;有信炼丹的;有信外道的;有信儒教的;有专门愿办慈善的;也有喜欢施舍的,虽是同为劝人改恶向善,教化人心;而各人的宗教信仰却都不同。到了一九一七年我出家之后,给他们讲述佛陀的真理,纠正已往的错误信念,他们都一致的倾向“佛教化。”以后,在男居士方面,有四十多人出家;女居士方面,有四百多人出家。这都是因为当初受宣讲堂的影响,后来才都归向到佛教。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13:38:13 +0800 CST  
因为生活问题,我离开讲堂之后,有朋友凑钱,我开了个药铺,字号是东济生。我在药铺里,一方面行医,一方面看善书,后来研究佛经。当时有刘文化,王凤仪两个人和我很要好,他们都是朝阳人。
刘文化也是和我一样信一些外道,好参方。他曾经参谒过海城牛头山性亮老和尚。这位老和尚在南方参学过十余年,差不多南方大德,他都拜见过,归依徒弟很多,道心很好,修行也很好。刘文化见了这位老和尚,把他的外道情形一说,老和尚心直口快的对他说:
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外道和佛法背道而驰,都是不究竟!与其你用这么大的工夫学外道,何不学佛法?”
刘文化信外道,本来也是想对于人生追求个水落石出,他根本也不懂什么是外道,什么是佛法,认为都是一件事。所以他当时对性亮老和尚说:
“我每天念金刚经,这还不成吗?”
“念金刚经固然可以,”老和尚按着他的意思告诉他说:“你能够再听听讲,明白了里边的理,才能得到真究竟。”
刘文化那时候信心很切,很诚恳,就又问:
“哪里有这大善知识?修行人,能讲经;你指给我,我可以去听。”
性亮老和尚,过去在北方也参学过,又是北方人,对北方情形都很明白,他对刘文化说:
“你可以到北京嘉兴寺去参学,那里有达天老人著的楞严指掌,法华指掌,文成和尚有存的版,这两部经对修行上很关重要!”
同时,性亮老和尚又把修行的简单法子,和佛法与外道不同处大致为他一说,他很欢喜的就走了。
回来之后,把参访性亮老和尚的经过,给我们大家背诵一遍,他说:
“我们以前所信的,都是外道;都不究竟,惟有佛学最究竟!原先那条路走错了,现在我们应当回头另走正路,研究佛学。”
那时候我们同时在宣讲堂研究东西的,有于泽圃(即如光法师)陆炳南(后出家即乐果和尚)王志一,还有其他好些人,我们大伙听他一说,都很欢喜,于是大伙给他凑一百块现大洋,让他到北京去请经,这就是我最初闻到佛法的开始。


宣统二年,刘文化到北京去请经,住嘉兴寺,共一个多月。文成和尚对他很好;还有个老和尚对他说:“开慧楞严,成佛法华!”
这样对刘文化的信心,就更加坚固了。他回来的时候,在嘉兴寺打一堂斋,供供众,连请经,加来回坐火车,一百块钱还有富余。他像唐僧取经似的回来了,大伙都很欢喜!
自从在北京请了楞严经之后,我们大伙,没事就看,得工夫就研究;可是里边有些很生涩的句子,还有一些名词,看几遍也不懂。继续再往下看,还是不懂。那时候因为附近没有知道佛法的,也无从去请问。
以后营口西边,有一个西大庙,里边有一位老和尚,我们都到那里去请问,他说:
“经还能讲吗?我只听说有念经的,没听说有讲经的。”
原来这位老和尚,也是糊里糊涂的,和我们程度差不多,听他说这话,真像一个笑话!
从他那里请问了之后,他不明白,我们依然还是不明白。没办法,还是继续往下看,不懂,继续又看了七八年工夫,对于内里的正文都熟悉了,对文里的条贯大义也渐渐明白了。然而,所领会的意思,都不甚彻底。前后文义虽熟,究竟也不明白他的宗旨在何处。
向来刘文化比我们都心诚,平素他就有个魔道劲,看不懂就在佛前磕头,跪在佛前求智慧,昼夜这样干!
佛法这件事情,看起来似很难,如果念头正,心理专一,把一切执着看得开放得下,也不很难,只要你有诚心,能长久的去行。
刘文化看楞严经看的像入了魔一样,往往整宿整宿的在佛前求,果然他得一种灵验!
有一天他在药铺里看楞严经,他的对面棹上坐着一位给药铺里管帐的先生,姓黄叫黄聘之。他两个人相距很近,黄正在低着头写帐,刘文化看经像入定一样,心里豁然开朗!眼看在亮光里,现出一种境界来:有山河大地,楼阁宫殿,周匝栏偱,清莹澄澈,俨如琉璃世界一般;还有一些天龙鬼神,护法八部,手里各拿着宝杵,在虚空伫候着。自己平素所住的这个污浊世界已完全看不见了!刘文化觉得很纳闷很奇怪!正在看得出神的时候,忽然来了两个鬼,而且这两个鬼还与刘文化认识。

原来这两个鬼,在世的时候,和刘文化都不错。后来因为打地亩官司,他两个因为打输,气死了。刘文化虽然官司打赢,可是为争一点地,气死两个人,自己想想没意思,很后悔。于是把家庭交给他弟弟管理,自己出门访道寻师,开始禁绝酒色财气。因为忌色的缘故,夫妻之间失和,他女人气死了,女人一死,还有一个小姑娘,也随着死了。自此以后,刘文化觉得更伤心。又没什么挂碍,就天天住在我那个药铺里,诚心敬意的看楞严经。现在既然遇到这么一种境界,又看见来了两个鬼,不但不像生气那样;而且来到刘文化跟前跪下了,这时刘文化有点害怕的样子,就问:
“你来有什么事?”
“请你慈悲!”两个鬼说:“我们来求你超度我们。”
刘文化想:既是要我超度他,必定不要我偿命了。可是;他又犹豫似的对那两个鬼说:
“我自己还没解脱,怎么能超度你呢?”“唉”!那两个鬼又哀求似的说:“只要你能答应一句,我们踏着你的肩就可以升天了。”
刘文化想:既然不要我偿命,我答应一句,还能升天,这何乐而不为呢?就顺口答应了一句,“好吧!”两个鬼走过去,踏着他的肩膀,一齐都飘然升天去了。
不一会,他死的那个女人,怀里抱一个小闺女也来了。这一次来,不像先前那两个鬼一样,她来到跟前很喜欢!把那个小姑娘往地下一扔,就磕头求度。刘文化答应了一句,他女人和他那个小孩,也踏着肩膀升天了。
刘文化这时候很诧异,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他过去的父母也来了,见了他很欢喜的,并没跪下,彼此说了几句话,也踏着他的肩升天去了。
对于这些境界,刘文化看的明明白白;所说的话,也记得很清楚,究竟也不知是如何一回事。正在这样思量之间,忽然境界不现了。
屋子里寂然无声,肃静的很!黄先生依然在对面的一张棹子上低着头写账。不但眼里没看见什么境界动作,就是在心里也没想到有什么事。转瞬之间境界不见了,他忽的站起来问:
“黄大爷!(因为他岁数大,大家都是这样称呼他。)你刚才看见了没有?”
“什么事!”黄先生抬起头来,像发呆似的,反问了这么一句:并且又继续往下追问“我没看见,刚才怎么的啦!”
屋子里经过两个人这样一问一答,把一种沉寂的气氛冲破了。黄先生因为自己追问的话,没得到刘先生的解答,也不再理会,依然低下头去写帐。刘文化以为刚才的境界,黄先生也同样能看见,然而相反的,他却没看见,刘知道是自己的密事,也就默不发表。
后来,他把这些事情,都清清楚楚的私自告诉了我,当时我对他说:

“这是破识蕴的工夫!识蕴破了之后,往往就能看到这种境界。在楞严经上不是说吗:“精色不沉,发现幽秘,此则名为,识阴区宇。若于群召,已获同中,销磨六门,合开成就,见闻通灵,互用清净,十方世界,及与身心,如吠琉璃。内外明彻,名识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命浊。”心经上也说:“照见五蕴皆空。”如果看经的工夫深,对五蕴上不起执着,遇到这种境界不算回事。不过,对研究经的工夫,固然要专,可是;不要执着在这上边,如果有执着的话,就要入魔了。”
当时我恐怕他入魔,又恐怕他起执着,就随便这样告诉他。究竟他是否破识蕴?是不是与经文的意思相符?我因为那时还都在居士身份,也没去深加考虑,不过姑妄说之而已。

后来,刘文化对这件事情,始终也没再告诉别人,我天天研究楞严经的心,也益发坚固了。到了一九一四年我还把外道思想,和佛教思想糅合在一起,写成一部“阴阳妙常说”,有四五万字,在上海出版,(将来大家发现可以把它烧掉)出了家正式研究佛经之后,才知道那时候的思想,是着于世谛。不过那部书里,并没其他邪见,完全是以苦空无常,来显示大乘真谛的妙常。如果外道人看过之后,很可能把他引到佛教里来。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13:43:05 +0800 CST  
@文辰白 2016-03-23 14:23:12
"阴阳秒常说”倓虚大师著。前生写的是他嘛?
青岛湛山寺是他创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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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啊,马上就要写到了。正是他老人家,哈尔滨的极乐寺也是他老人家创办的。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14:25:30 +0800 CST  
我自幼就知道,自己是个出家的命,不过,始终没遇到出家的机会。“生死在眼前,”“诸法无常,”这种滋味,我已竟都体会到了。尤其在营口开药铺的当儿,每天看楞严经,看的非常有意思,觉得世间上所说的理,都是假的,都不究竟;惟有佛说的这个理,为最究竟,为最好!虽然那时候我对楞严经研究的不知道它的宗旨落在何处,可是;它里边的大义,我已经都明白的差不多;知道楞严经的义理,对世道人心,确实有益。那时候我曾这样想:现在人心不古,世风浇漓,已经坏到这样,其所以坏的原因在那里?还不是因为他不明白真理吗?如果各个人,都能明白像佛经里所说的:抛去小我,完成大我的道理,世间那致于坏到这种地步?所以当时我的意思,就想把这楞严经,流通世界,使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都得到安乐!不然的话,人们的痛苦,就没有边际了!
话虽这样说,我对楞严经的研究,仍然不知道它的宗旨落在何处;我想出去参方,又没有钱,不去参方,又没地方去领教,这怎么办呢?
一九一四年,听说北京西北怀柔县,有一个红螺山,上有资福寺,宝一老和尚,每年夏天在那里讲楞严经,法华经等。因此,在那一年的夏天,我就到红螺山去听经。
我去的时候,红螺山当知客的是现在的清池和尚。我在红螺山住了些日子,我们很熟悉,宝一老和尚在那里当后堂,讲法华经。当时我预备跟他出家,但因有人从旁把我出家的动机说破,发生了阻碍,所以第一次出家是失败了。
过了三年这后,清池和尚,转到天津清修院(李嗣乡善人之家庙)当住持。正赶那年他见成显和尚到关外去化缘,清池和尚托他带给我一个名片。意思是因为我们很熟悉,带一个名片问候问候,或者对于化缘也能帮帮忙。后来成显和尚到关外时,果然到营口,找到我们的柜上——东济生。


一九一七年,我四十三岁,在营口开药铺,每天除看经外,还附带着出诊。如遇有钱人,看病吃药全要钱,遇穷人则施医施药不要钱,对地方上谋幸福的事,均量力而为之。
一天,从街上回柜,看见柜台里边,放着一个名片,上边一行字是:
“天津东南城角清修院住持——清池。”
我见到这张名片,心里很欢喜!就问柜上的人:
“谁留的片子?人上那里去咧?”
据柜上的伙计说:
“刚才来一个化缘的和尚,大高个,因为你不在家,他又走了,说待一会再来。”
当时我想:片子虽然是清池和尚,但来的本人,绝不是他。因为我在红螺山认识他,是一个小矮个,所以知道不是清池和尚本人。
下午,那位和尚又来了,果然不是清池和尚,是那位成显和尚。他因为在营口有一位居士,找那位居士去化缘,附带着给我捎来个片子。我暗暗的把那个片子搁在褂兜里,谁也不知道。在照应他吃饭的时候,就探听清修院的住址,应当怎样去法。这时我出家的心,完全触动,自己以为是因缘成熟了!

隔了没几天,我带了这张片子,佯言回家修理坟地,抛去万缘,放下一切,就离开营口到天津去了。
不过这一次走,和平素出门,心里确实两样滋味!觉得百端交集,万感杂投,有些酸楚凄凉的情绪,自念:先前因为父母在堂,自己没有三兄二弟,舍不得去出家。后来又为妻子受累,熏染了一些世俗习气,熏得挺厉害,仍然不得出家,所以心里很难过。又想:假如我现在死了,不也就能成了吗?这一次就算我得了个急症死去,借此机会去出家参学,然后再回来,度脱妻子,这有什么放不下呢?所以我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虽然很难过,而心里却作死想,以为是自己死后的灵魂在前行。
继续地想:现在我下面已有一个姑娘已出门了,五个男孩,大的才十四岁,小的刚会走,又没人教养他们。三四十年来东跑西奔,没有一点积蓄,全靠这个小药铺吃饭。我走了之后,药铺无人照管必定歇业,将来全家挨饿,流离失所,这怎么办呢?然而;又一想:天下流离失所的人太多了,许别人的眷属流离失所,就不许我的眷属流离失所吗?
又想:假如我出了家之后,到各地去参方,在路上遇见了我的孩子正在讨饭,这时我管他不管呢?唉!天下讨饭的孩子太多了,许别人的孩子讨饭,就不许我的孩子讨饭吗?这件事也不足深虑!
可是,我的女人,在我不言语一声去了之后,她领着五个孩子,生活上一定很为难。如果她要嫁给别人,这不是于我很难看吗?以后我听说;或者在一个村里遇见她,将作如何感想?唉!又一寻思,天下的女人改嫁的太多了,这是我出家,如果我早已死去,谁能保险她不改嫁呢?况且许别人的女人改嫁,就不许我的女人改嫁吗?她今生是我的女人,前生是谁的女人?来生又要变成谁的女人呢?这事也不足挂在心上。如果真的为了妻子的事情,而连累了自己的一生;其实何止一生,恐怕生生世世的,永远沉沦下去了!这样,不但不能度脱妻子,同时也无法度脱自己。如果我现在能够毅然决然的出了家,潜心佛典,得到真实的修行,将来遇见她们,也劝他们念佛修行,了生脱死,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还有…………………唉!
放下吧——放下吧!虽然是心里千头万绪,想这样想那样,这都是感情作用,也是熏染的一些世俗习气太深的缘故。架不住我在路上一边走,一边用理智来抑制它,结果也都放下了,觉得一无牵挂,万缘皆空。因此才决然走到了天津的清修院!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14:29:34 +0800 CST  
我到清修院的时候,正是一个早晨。到了门口,一叩门,里边出来一个小和尚。他的名字叫宗祥,看样子,长得很聪明,很如法,(听说他后来已经还俗。)他问我:
“你来有什么事?”
我说:“来拜见清池和尚。”
于是,他领我进去,与清池和尚相见。我们见面之后,谈了些过去的事情,清池和尚又问我:
“你这一次来做什么?”
“我来要出家!”
清池和尚一笑。接着就说:“你上次想出家未出成,这一次胡思乱想的又要出家?”
清池和尚的意思,以为我大半不知又为了一点什么事,自己起烦恼忽然一阵想出家,过不了三天半,就又松劲了。但,他待我很殷勤,吃、喝、住、睡都方便。晚间,我们谈起话来,他还是劝我不要出家,他说:

“你家里还有许多人,不要胡思乱想,轻易就要出家!你在我这里可以多住几天,住够了,再回家,免得家里孩子大人惦念!因为,我见过很多人,都是一时想出家,出家之后,又想家,悔不该出家。就这样出家又回家的,不知有多少?”
“我与他们不一样!”我忽地抢过来说:“我已经研究佛经多年,在家里,生活虽然不很好;但有那一座小药铺,还能够维持的不错。尤其是当医生的,在社会职业方面来说,也得算上流。所以按生活方面来说,我出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衣、食、住、也不是为逃避现实;我的目的,是因为自己研究佛经,已经有七八年的工夫,仍然不知佛法的宗旨落在何处,自己想出家受戒之后,到各地去访明师,好好参学参学。将来有机会,可以宏扬佛法,使佛经,流通世界,人人皆知!不然,世风日下,人欲横流,没有一点挽救的办法。同时;在过去,我年青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外道,后来又学医卜星相;自从看过佛经之后,觉得学佛法,比那些医卜九流各行道,要高上多少万倍也不止!所以我出家,是自己从心所愿,并不是为环境所迫,也不是有什么背景。”
经过我这么一说,他知道我出家心业已决定,再也不可遏止,于是他说:
“好!你既具有决心,愿意发心出家,就满你的愿吧!”
当时我预备拜清池和尚为师,他说:
“我小庙容不了你这位大神仙!拿研究佛经来说,我不见得比你研究的深。你如决定要出家,我可以给你作介绍。现在南方有月霞、谛闲、二位老法师;北方有静修、(时任北京潭柘寺东寮,)印魁、(时已圆寂,)二位老和尚。这四位大德之中,有一位已经圆寂,其他三人具在,而且都是道高德重,与我很要好。你现在出家,无论想拜谁为师,我都可以给你介绍。”
“你不要会错了我的意思!”我说:“我认了师父之后,并不想仰仗师父的培养,希望师父给我留下多少房产,做多少衣服,出家之后,住在小庙里,衣暖食足的去享受,去安闲,我决不是这种意思!我的希望,只是能在师父跟前出家挂一个号,受戒之后,随我的便,到各地去参方。享富也罢,受苦也罢,一切都用不着师父来分心!将来我的机缘成熟时,可以到各地宏扬佛法,机缘不成熟,我也可以用功修行!”
“好啦!”清池和尚说:“你可以随意在这几位大德中认一位作师父吧!”
话虽这样说,究竟我也不知应当认那位师父好,总是犹豫未决。后来清池和尚让我在佛前拈阄。于是我在佛前烧上香,磕了头,把四位法师的名字拈好。结果,拈着了已竟圆寂的印魁老和尚的名字。当时清池和尚说:
这次机会很好,这也是该当你与印老有缘。他过去在南京任毗卢寺方丈九年,在方丈任内圆寂,为人很耿介,很修行,对于个人的操守行持,非常谨严!平生不收徒弟,所以他死后也没有人接续。我也常以此事为憾!准备后来有适当人选的时候,给他代收一个弟子,以了我的心愿。现在你预备到这里来出家,拈阄的时候,又拈着了印老的名字,恐怕这也是感应!你心里愿不愿意?不愿意的话,我再给你介绍那三位现在的师父。”
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位师父挂上号,能够得到出家就可以,那管他望空拜师,不望空拜师呢!所以当时就顺口承认了拈得的阄。清池和尚还说:
“印魁老人,在南京已经圆寂了,他现在还有一位师弟叫纯魁,刻下住涞水县,瓦宅村,高明寺,你现在出家,他还可以替师兄代收。”
出家的事,算得着他的允许了;只等到涞水县高明寺去落发。不过在去落发之前,依然在清修院住着。清池和尚因为我过去是当居士,有些话不好意思当面直接说:现在既然要决心出家,而又什么也不懂,那么对于新出家的这些个理路,就不得不痛快的告诉一下了。
“你知道吧!”他训诫似的对我说:“你在家的时候,是当医生,虽然不是富贵人家;可是人人见了,都要恭敬你。出入的,都是车接车送,与社会一般人比较起来,得算很有身份;可是出家则不然,就是八十岁新出家,也得算一个小和尚,师父坐着,徒弟得站着,师父吃,徒弟得在一边看着,不知出了家你能不能这样虚心?”

“还有一层,就是你刚出了家,虽然是四十多岁,还得算一个小沙弥。无论在什么地方遇见了受戒的比丘,不论其年岁大小,一律要称师父。两个人在路上走对头,当沙弥的,必须站在路旁,让比丘走过去,然后当沙弥的再走。初次见面,不论其年纪比自己大小,都要向他行跪拜礼。如果来了挂单的,须先接过担子;或包袱来,送到他屋子里,然后,先打洗脸水,后打洗脚水,种种的都伺候完了之后,再恭恭敬敬的给顶一个礼。大众在一块吃饭的时候,要比别人先吃完。走路的时候,要在紧后边走。早晚要打鼓,撞钟,下板,收拾佛堂,打扫院子……这些事都是沙弥应办的。你酌量酌量,能受得了这些苦?干的来吗?”

“好!”我慨然都答应了。
本来,这些都不算一回事。例如在家人,为了经商坐贾;为了争名夺利,还得起早睡晚,低三下四。我们是出家人,想了生脱死,办这出世的事情,起早睡晚就更算不得一回事了。俗语不是说吗?“做买卖如修行。”这话是说做买卖的人,什么样的苦,到时候也要受,什么不耐烦的事情,到时候也要耐烦!不然,你的买卖就做不好。那么如果把这句话返过来说,就是“修行人如做买卖。”我们出家人也是一样,什么吃苦耐劳的事,也要做!无论什么不能忍耐的事,到时候也要虚心下气的去忍耐。久而久之,自然把自己的性子磨练得很驯伏了。这虽然是很平常的一点事,可是如果能够在平常时,永远维持着这个恒心,使它一直的平常下去,这就很不平常了。因为出家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巧法,也不是什么希奇古怪,是人人能办,人人能成,无论念佛也罢,参禅也罢,从智门入手也罢,从行门入手也罢,只要你能永远去实行,就绝对能成功。所以当时我对清池和尚告诉我的话乍然一听,似乎是不很习惯,其实,到了做起来,也觉得没有什么!平常得很!
在清修院住过几天,清池和尚就领我到涞水县高明寺去落发。那时正是三月天,天气不很冷。从天津坐火车到高碑店换车,正赶那一次没有车,清池和尚说:“我们不坐火车,要步行,看看你能不能吃这苦。”从高碑店到涞水县的瓦宅村,还有很远的路程,我们到高明寺的时候,已竟是半夜。叫开门之后,我那位纯魁师叔首先就问:
“到这时候赶来,有什么要紧事?”
“因为印和尚一向也没收个徒弟,”清池和尚走的气喘喘的说:“现在有一位发心出家的,拈阄的时候,正是拈着印和尚的名字,这是他们有缘,今天我送他来落发。”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3 17:53:15 +0800 CST  
纯魁师叔,一听说为师兄收徒弟,心里很喜欢,就准备与我落发。高明寺的宗派是临济正宗,到我这一辈是“隆”字。纯魁师叔对于给师兄收徒弟的事很重视,还给我看看八字,五行中缺金,就配了个“衔”字所以我出家的法名是“隆衔”。
落发之后,他们两个人还开示我了一番:
“出了家如同又降生一次,像另转成一个人一样。过去种种,譬如作日死,未来种种,譬如今日生,从此改头换面,做丈夫事,行人之所难行,做人之所难做。将来主持佛法,宏范三界,成无上觉,为天人师,方不负出家学道一场!“隆衔”两个字,如同刚一下生起的乳名,受戒的时候,再按照名字的意思,起一个学字。出家之后,最初要先学戒,由戒生定,因定发慧,这是最要紧的事!”
在我的人生过程中,深深地画了一道鸿沟,至此,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在一个简短的仪式里换上了出家的衣服,先拜祖,后拜诸山,两天的工夫,把我出家的事办完,第三天回清修院。从此我步入了佛门。


在涞水县高明寺落了发,也没久住,就回到天津,住清修院当小和尚,开始学习打鼓,撞钟,收拾佛堂,打扫院子。撞钟的时候,我还记得是紧七慢八平二十;早晨下四板,晚上下二板。早起晚睡,搬柴挑水,专门做苦力的事情。遇到有挂单的来,就接过担子或包袱来,送到他屋子里,先打洗脸水,后打洗脚水,种种的伺候完了之后,再顶一个礼。这样,在清修院住了半年。
那一年的秋天,(即一九一七年。)正值宁波观宗寺谛闲老法师六十寿辰。本来,教下门庭,按规矩不传戒,他的弟子,和一些皈依徒弟,为与他祝寿,要传一堂戒。传戒的报单,寄到天津,大家都很欢喜,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清池和尚说:
“这一次机会很凑巧,也是你与谛老有缘。当初你出家的时候,想让你以谛老为剃度师,不想你拈阄的时候,拈着了印老。这也很好,因为与剃度师在一块,出入的很不方便,办什么事的时候,也不能客气;现在正值谛老六十诞辰传戒,你可以依他作一个戒师,这样在一块还比较从容方便一点。”
自从接到报单之后,我就预备去受戒。先学着捆衣单,挑扁担。因为出家人讲究行脚,所以我就先练习行脚这一套。同时他们大伙还教我演礼,挂单等事情。
受戒的时候,要先到客堂挂号,凡是新受戒的人,都带一个挂号条子,有自己的一个名,一个号,还有年龄籍贯等。我出家之后,宗派的名字已竟有了,这临去受戒的时候,还得再起一个号。五六个人在一块,这个说:叫这个字好,那个说:叫那个号好,大家纷纷议论,莫衷一是。后来清池和尚说:
“有一个现成的名字,早就起好了。因为在一月以前,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关外来了一个未受戒的沙弥,住在我们庙里,他的名字叫倓墟我并不认识这两个字,在梦中我还觉得很奇怪!他在我们庙里住了没几天就死了。庙里的人请我给他荼毗焚化,我举火的时候,还说了四句偈子,说完就醒了。这时候正是夜间二十点,我点着洋灯查字典,倓音谈,作安静不疑讲,墟、音虚,作丘墟讲,和我在梦里所知道的意思一点也不差。我觉得这事很特殊!就拿起笔来,把这段事记在一本皇历上,并注明某年某月某日作此梦。你现在是一个未受戒的沙弥,也是从关外来,正与这事相应。你出家以前的事,如同已经死去,出家以后的事,由我介绍得度,就等于死后由我荼毗焚化,这事情很相应,你就叫这名字吧!
其实这个倓字,是个很生疏的字,冷不防叫我一看,我自己也不认得。记得在戒期里边,我们的引礼师,也很多不认识这个字,在点名的时候临时现问我。
当时清池和尚叫我用这个名字,我觉得叫起来很响亮,也不错,当时我说:
“这个名字虽然很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因为我已出家,可以把那个墟字的土傍去掉,以示离尘之意。”
“也好!”清池和尚说:“那么你的号就叫倓虚吧!”
我离天津去观宗寺受戒的时候,那天是九月九日,正赶天津发大水,马路上可以行船。临走的时候,清池和尚告诉我说:
“出家人那里有很多钱雇车子,上码头的时候,走着去吧!最初出家也得练习行苦行,将来预备朝山!不然,有时候,没有钱,也雇不到车子怎么办呢?”
“好!我就这样办吧!”
说完这话之后,我自己挑了自己的衣单上码头,坐招商局的轮船,一直到了上海,从上海又换船到宁波。
一入宁波境,因为言语不通,处处觉得蹩扭!路很窄,不好走,我又找不着那是正道;末了,好歹化四毛钱,雇一辆竹轿子到观宗寺。
先到客堂挂单,因为是新求戒的,又按照手续挂上号,然后送新戒堂学演礼,学毗尼。到了开堂的日子,再按照一定规矩,受三坛大戒。

我们的戒期是从九月十五,至十月十五,一个月圆满。受戒的人,四众弟子合计起来,有一百二十多位。这是我出家后的第二个阶段——受戒。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4 07:19:52 +0800 CST  
今天上午替同事带两堂课,就不继续写王寅了,先继续倓虚法师的故事,下午有时间再写王寅。倓虚法师跟我们同学很有缘,大家该好好看看他的故事,会很有启发。他老人家所遇到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遇到麻烦的时候怎么办?且看倓老的故事吧。

在我们戒期里边,北方人受戒的,连东北人共合有十三位。戒期圆满之后,有十一位回小庙,惟有辽阳金银库的一位戒兄,他的名字叫净玉,出戒期之后,愿意发心求学。我们两个人算是志同道合,就一块儿留住在观宗寺。
那时候,谛闲老法师在观宗寺办一个佛学研究社。他在前若干年,和杨仁山居士在南京曾办过一个僧校。中国佛教最初办僧学校,就从那时候为起始;如太虚、仁山、两位法师,都是那里的学生。后来因为经费困难,办了二年多工夫,就停顿了。谛老复兴观宗寺之后,因为立不起学堂,才立一个研究社。
我和净玉师,打算入研究社求学,谛老很慈悲,尤其对北方人求学,特别优待欢迎。因为北方人隔于言语,到南方去求学的很少。北方佛法零落,如果浙江宁波一带的人到北方来宏扬,因为说话听不懂,也是很困难的事。因此,谛老关心北方的整个佛法大体,很希望北方人,能够到那里去学学佛法,将来学成之后,可以到北方来,开辟几个道场,在北方宏扬佛法!
净玉师比我年青,我两个入学后,谛老很欢喜;可是北方人在南方住,一切都感觉不习惯。
观宗寺,它原来的名字是延庆寺,宋朝法智大师中兴天台所创建。院子很大,分前后两院。元丰年间,四明五世后,介然法师,按照观无量寿佛经,建十六观堂。因为天台教注重修止观,所以那里的禅堂不叫禅堂而叫观堂。原来那个老庙的门向南,后来的中兴观堂门改向东。庙很威风,像一座城。周围有一道河,像护城河一样;外面有很多房子,多半是在家人住。
研究社的主讲是谛闲老法师,开大座讲经的时候,也应当由谛老讲;但是因为观宗寺由谛老复兴,事情多,每天忙于应酬,有时候对大座经无暇来讲,就委托当辅讲的,静修法师讲四教仪集注。
静修法师,他对教观纲宗曾作过注解(即教观纲宗科释),对于天台教也很有研究。不过因为他是温州人,我听不懂他的话。头一次听讲,给了我一本四教仪,听了整整两个钟头,一句也没听懂!也不知他讲到什么地方,只看别人听得很高兴,我也不知他们为什么高兴。
下课后去问同学妙真法师(现任苏州灵岩山寺住持,继续印光老人。),因为我们住同寮,他是湖北人,说话稍微能懂,给我讲一遍之后,才稍微明白一点。就这样听了一个多月,总是觉得苦闷得很!
后来,辅讲法师催着要回讲,我因为听不懂,也没什么心得,自己心里就打妄想,要走,原因是:
(1)宁波吃臭菜,我吃不习惯;
(2)夜间冷,睡不着觉;
(3)言语不通,听课不明白。
那时候,正是十一月天,屋里没有炉子,冻的睡不着觉,所以告假想走;但是没得许可。辅讲法师问我:
“你为什么要走?”
本来我走的原因,并不是只为了吃不好,睡不好,主要的,原是为了听课,口音听不懂。但是当面又不好意思说,只好说是“夜间冷,睡不着觉,”他说:
“你是有被不会盖呀!如果你晚上脱了大衣,穿着小衣服睡,把四下里收摄好,这样就不冷了。”
他的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但,晚上照他告诉我的那样去睡,果然就不冷了。这样住了几天,我的妄想抑制不住,仍然要走。走的主因,当然还是听不懂课——苦闷!
凡事都有因缘,也该我走不了,辅讲法师,我不是听不懂他的话吗?不想过几天,他却告假走了。

原因是我们有一位同学道某(他的名字,我已想不起来。),与静修法师不睦,常与静修法师口角,因此,静修法师要迁他的单。道同学办事很机灵,没等他去对谛老说,他却已先行跑到谛老那里,痛哭流涕的诉说静修法师欺负他,要迁他的单。
谛老并不明白真像,对学生又很爱护,当时就对道同学说:
“不要紧!你回去好好地求学,他迁不了你的单啊!”
自此之后,道同学觉得更有仗恃,就常与静修法师顶嘴。静修法师,因为自己是一个副讲身份,说了话不算,就气的不得了,去找谛老:“他这样给我下不来台,我干不了!”
谛老因为道同学先到他跟前诉过冤,知道他们不睦,就想法子劝静修法师:
“嗯——”谛老说:“他们当学生的,有点小小不严的过错,你可以原谅他,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后来,他两个人仍然不睦,静修法师找过谛老几次;然而谛老无论如何不许迁单。静修法师,看看自己没面子,要走,谛老又解劝了半天,也没劝好。最后谛老说:
“嗯——你实在要走我也没办法,你走吧!你走了我自己讲!”
静修法师从谛老那里回去之后,就收拾衣单,同学们也未加挽留,就这样,他搬起衣单就走了。
静修法师在的时候,已经把四教仪讲完,接讲南岳大师所作的大乘止观,静修法师走了之后,由谛老续讲。

谛老因为在观宗寺事情忙,应酬多,已经快半年没讲经,也不知学生的程度如何。因为事情的忙碌,所以讲经的时候,很简略,都是讲完了之后,叫学生自己去用功悟解,到第二天再回讲。
谛老讲经的时候,多半说官话,我还听的懂。这也是该当我在观宗寺有求学的机缘,不然,为了听不懂话,总是打妄想要走,现在既然话也能听懂了,并且我已经研究佛经七八年,所讲的经虽然不同,然而名相义理,都大致不差。
那时候,研究社分甲乙丙三班,有在那里已经住过几年的学生。我去了才不过一个多月,所以列在丙班里。
观宗寺的课程,每天早三点起床,三点半上大殿,一次殿要化两个钟头的工夫,念快了,谛老不乐意。五点半下殿,稍微休息一会,就过早斋堂。下过早斋堂,稍一休息,自己就看经,预备回讲,这个时间,算是自己的工夫。八点钟回讲,这一堂须要三个钟头。至十一点下课,休息一会,十一点半就过午斋堂。下了午斋堂要绕佛,因为观宗寺住一百多人,绕佛的时间也很大!
绕佛下来之后,休息,这个时间,也算自己的工夫,可以看看经,或睡一会觉。到一点钟,听报钟一响,大众都持经本到讲堂。等大众到齐之后,谛老进堂,先说几句开示的话,然后敲三下木鱼止静,大众修一个钟头的止观。
谛老跟前放一个表,到两点钟,谛老三弹指,监学法师敲一下引磬开静,谛老再开讲。这时候,同学们的腿子,有坐不了大时间的,开静之后,可以方便一些,放下来。谛老的工夫深,无论坐多大时间,始终都是一样。
到下午四点钟,听完大座之后,稍微休息休息喘口气,就上晚殿。这个晚殿,也要两个钟头。那里是教下门庭,不讲持午,每天三顿饭,下晚殿,休息片刻就吃晚饭。
晚间,七至九点,这两个钟头,是自修的工夫。个人在寮房里看经,三个人一个屋,一张棹,一个油灯,点一根灯心草,两根都不许可。九点钟开大静,下过二板之后,一律息灯。各寮房由纠察师负责监视,二板后,各寮房不许再有灯火。到明天三点钟起床,共睡六个钟头的觉。这样计算起来,一天之中,上下课,加上殿过堂,要有十几个钟点,同学们,没有一点闲空。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4 07:30:59 +0800 CST  
高中三年一晃就过去了,王寅毕竟已经不是和我吃棒棒冰的年纪了,我们俩接触的也比较少,所以他很多的秘密我就都不知道了。王寅人缘挺好,就像宋江一样,要想好人缘,就得常结善缘啊。高二有一回集体劳动,干完活儿,就去王寅家和大碴粥,那一次去,至少得有二十人。写到这儿,突然没感觉了。先这样吧,哪天有了兴趣再接着写,可能是上午上课比较耗费能量。写东西这玩意儿,真是需要热情的。上课,也挺耗费热情的。
楼主 2014阿弥陀佛  发布于 2016-03-24 13:58:54 +0800 CST  

楼主:2014阿弥陀佛

字数:252912

发表时间:2016-03-18 16: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07 14:28:04 +0800 CST

评论数:2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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