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绘山海图——推理胜于雄辩
hanyuan2016 问题提的非常好,可以说抓住了要点,说明认真思考了,和我当初的想法差不多。我可以告诉你,山经是禹时代写的,海经是一千多年后周穆王时代写的,推理到后面就明白了。
阴山 —— 阴水出焉,西流注于洛。
劳山 —— 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
罢父之山 —— 洱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洛,
中山 —— 区水出焉,而江(应为东)流注于河。
鸟山 —— 辱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上申之山 —— 汤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诸次之山 —— 诸次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号山 —— 端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盂山 —— 生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白於之山 —— 洛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渭;夹水出于其阴,东流注于生水。
申首之山 —— 申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
泾谷之山 —— 泾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渭。
刚山 —— 刚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应为河)。
刚山之尾 —— 洛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
英鞮之山 —— 靼涴水出焉,而北流注于陵羊之泽。
邽山 —— 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
鸟鼠同穴之山 —— 渭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滥水出于其西,西流注于汉水
崦嵫之山 —— 苕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
附更具信息量的地形与水系参考图。
“又西三百里,曰中曲之山”应为“西南三百里,曰中曲之山”,该是个折线。(此为我初时犯错,后来尊重原文,改回去了,不影响整体,体现了我的思想历程)
可以看到其线路是多么的诡谲。但是这是一支没神使陪伴的人类队伍,充满了激情和趣味,其考察都是人类喜好的事物——神奇的动植物还有玉石及金,对前者有精彩的描写,我最喜欢的是“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很像是西方神话中的独角兽。对玉石及金多次提到,概因它们可做很好的装饰品,金当指暴露的自然金,玉也是在河里的子玉多,金玉便常一块儿出现了。当然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给神看的,铜铁矿也提到一两处。但这队人骨子里对神是不大感冒的。“曰崦嵫之山……有兽焉,其状马身而鸟翼,人面蛇尾,是好举人,名曰孰湖”, 孰湖的形象,明显是个神,却说他是兽,语气中有戏谑的味道,你不就能举举人吗?大概人们和孰湖起了小冲突,也可能是玩的挺嗨,孰湖不知是生气了还是高兴了,蛇尾卷了人一上一下的,也没拿人怎么着。总结词“凡西次四经自阴山以下,至于崦嵫之山,凡十九山,三千六百八十里。其神祠礼,皆用一白鸡祈,糈以稻米,白菅为席。”对神的形象只字未提,大异其他山系经文。原因很简单,你不在队里,我哪知道?能行个仪式表示敬意已经很给面子了。呵呵,我挺喜欢这队人。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途经地域有大规模的动物白化现象,“曰上申之山,上无草木,而多硌石,下多榛楛,兽多白鹿。”“曰盂山,其阴多铁,其阳多铜,其兽多白狼白虎,其鸟多白雉白翟。”“曰英鞮之山,上多漆木,下多金玉,鸟兽尽白。”“曰鸟鼠同穴之山,其上多白虎。”西次二经的“曰泰冒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铁。浴水出焉,东流注于河,其中多藻玉,多白蛇。”也在此地域。这队人里该不会有探矿的积极份子,没神在嘛,那么在盂山发现的铁矿铜矿就该是开采中的,不需勘探,一看便知。白化动物不见于其它地域,会不会与此地域进行中的矿物开采有关呢?也难怪神没兴趣参加这一队。我由此想,黄土高原的开发该是始于远古时代吧,矿产资源丰富,土质又太好挖了嘛。后世一再效仿先人,过度开发,才使得水土渐渐流失严重,植被日趋减少,动物被迫迁移,生存环境变得恶劣。照理说以其温带气候、丰富河流和深厚土壌,黄土高原不该是今天这样。你说我脑洞大开?那就是吧。顺便一说,湖北神农架一带常出现有白化动物,我想那都是后来迁移过去的物种后裔。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们来看神之山系吧!经文太精彩,我就直接引用西次三经全文,与诸君同享,并整体的进行分析,推出山系座山分布。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遥去辶】之泽,西望帝之捕兽之丘,东望【虫焉】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日,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
西北三百里,曰长沙之山。泚水出焉,北流注于泑水,无草木,多青雄黄。
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北望诸【虫焉】之山,临彼岳崇之山,东望泑泽,河水所潜也,其原浑浑泡泡。爰有嘉果,其实如桃,其叶如枣,黄华而赤柎,食之不劳。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黄帝乃取峚山之玉荣,而投之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浊泽有而色。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天地鬼神,是食是飨;君子服之,以御为祥。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山加鹞去鸟】崖。钦【丕鸟】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墨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鵕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即其邑大旱。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里,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其上金青雄黄,多藏琅?、黄金、玉,其阳多丹粟。其了有多采黄金银。实惟帝之平圃,神英招司之,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西望大泽,后稷所潜也。其中多玉,其阴多榣木之有若。北望诸【囟此】,槐鬼离仑居之,鹰鸇之所宅也。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各在一搏。爰有淫水,其清洛洛。有天神焉,其状如牛,而八足二首马尾,其音如勃皇,见则其邑有兵。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是多怪鸟兽。
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是多白玉,其中多【鱼骨】鱼,其状如蛇而四足,是食鱼。
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于嬴母之山,神长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其神状如人而豹尾。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石而无水。
又西北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见则其国大穰。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
又西四百八十里,曰轩辕之丘,无草木。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黑水,其中多丹粟,多青雄黄。
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
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是多文玉石。实惟员神磈氏之宫。是神也,主司反景。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文,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譌火。
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枬,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是山也,广员百里。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彳敖】【彳因】,是食有。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乐鸟】,其名曰鸱。
又西一百九十里,曰騩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钟磬。其下多积蛇。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基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而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又西二百九十里,曰泑山,神蓐收居之。其上多婴短之玉,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
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狸,一日而三尾,名曰囗,其音如囗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余鸟】,服之使人不厌,又可以御凶。
凡西次三经之首,崇吾之山至于翼望之山,凡二十三山,六千七百四十四里。其神状皆羊身人面。其祠之礼,用一吉玉瘗,糈用稷米。
精彩,实在是《山海经》里最精彩的一段文字,栩栩如生的描绘了一幅美妙绝伦的神国画面。神各居其山,各司其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我们看看几个大神的分工,陆吾坐镇国都,“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主对内;英招司国之仓库,“徇于四海”,主对外;长乘“是天之九德也”,主奖励;西王母,“是司天之厉及五残”,主惩罚。岂不是个简单高效的国之体制?神的能力很大,数量却不多,因此先人并没有描述什么盛大的场景,唯一可见的是在高山上远望得来的印象,“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但先人很难进入国都一窥究竟,因为其外围便“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神国里异物相当多,我更关注的是华夏先祖的事迹,黄帝、白帝少昊、耆童,他们相继来到神国,献出魂灵,留下为神,而后稷藏身于大泽,很有意思。当然还有帝的事……不说了,自个儿揣测吧,我还得干正事。
西次三经之首,曰崇吾之山,在河之南,北望冢遂,南望【遥去辶】之泽,西望帝之捕兽之丘,东望【虫焉】渊。有木焉,员叶而白柎,赤华而黑理,其实如枳,食之宜子孙。有兽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日,相得乃飞,名曰蛮蛮,见则天下大水。
西北三百里,曰长沙之山。泚水出焉,北流注于泑水,无草木,多青雄黄。
又西北三百七十里,曰不周之山。北望诸【虫焉】之山,临彼岳崇之山,东望泑泽,河水所潜也,其原浑浑泡泡。爰有嘉果,其实如桃,其叶如枣,黄华而赤柎,食之不劳。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山,其上多丹木,员叶而赤茎,黄华而赤实,其味如饴,食之不饥。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汤汤,黄帝是食是飨。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岁,五色乃清,五味乃馨。黄帝乃取峚山之玉荣,而投之钟山之阳。瑾瑜之玉为良,坚粟精密,浊泽有而色。五色发作,以和柔刚。天地鬼神,是食是飨;君子服之,以御为祥。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山加鹞去鸟】崖。钦【丕鸟】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墨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鵕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即其邑大旱。
又西百八十里,曰泰器之山。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是多文鳐鱼,状如鲤里,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见则天下大穰。
又西三百二十里,曰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其上金青雄黄,多藏琅?、黄金、玉,其阳多丹粟。其了有多采黄金银。实惟帝之平圃,神英招司之,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西望大泽,后稷所潜也。其中多玉,其阴多榣木之有若。北望诸【囟此】,槐鬼离仑居之,鹰鸇之所宅也。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各在一搏。爰有淫水,其清洛洛。有天神焉,其状如牛,而八足二首马尾,其音如勃皇,见则其邑有兵。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是多怪鸟兽。
又西三百七十里,曰乐游之山。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是多白玉,其中多【鱼骨】鱼,其状如蛇而四足,是食鱼。
西水行四百里,曰流沙,二百里至于嬴母之山,神长乘司之,是天之九德也。其神状如人而豹尾。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石而无水。
又西北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有兽焉,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名曰狡,其音如吠犬,见则其国大穰。有鸟焉,其状如翟而赤,名曰胜遇,是食鱼,其音如录,见则其国大水。
又西四百八十里,曰轩辕之丘,无草木。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黑水,其中多丹粟,多青雄黄。
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
又西二百里,曰长留之山,其神白帝少昊居之。其兽皆文尾,其鸟皆文首。是多文玉石。实惟员神磈氏之宫。是神也,主司反景。
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文,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譌火。
又西三百里,曰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又西二百里,曰符惕之山,其上多棕枬,下多金玉。神江疑居之。是山也,多怪雨,风云之所出也。
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是山也,广员百里。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彳敖】【彳因】,是食有。有鸟焉,一首而三身,其状如【乐鸟】,其名曰鸱。
又西一百九十里,曰騩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钟磬。其下多积蛇。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基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而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
又西二百九十里,曰泑山,神蓐收居之。其上多婴短之玉,其阳多瑾瑜之玉,其阴多青雄黄。是山也,西望日之所入,其气员,神红光之所司也。
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狸,一日而三尾,名曰囗,其音如囗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余鸟】,服之使人不厌,又可以御凶。
凡西次三经之首,崇吾之山至于翼望之山,凡二十三山,六千七百四十四里。其神状皆羊身人面。其祠之礼,用一吉玉瘗,糈用稷米。
精彩,实在是《山海经》里最精彩的一段文字,栩栩如生的描绘了一幅美妙绝伦的神国画面。神各居其山,各司其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我们看看几个大神的分工,陆吾坐镇国都,“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主对内;英招司国之仓库,“徇于四海”,主对外;长乘“是天之九德也”,主奖励;西王母,“是司天之厉及五残”,主惩罚。岂不是个简单高效的国之体制?神的能力很大,数量却不多,因此先人并没有描述什么盛大的场景,唯一可见的是在高山上远望得来的印象,“南望昆仑,其光熊熊,其气魂魂”,但先人很难进入国都一窥究竟,因为其外围便“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神国里异物相当多,我更关注的是华夏先祖的事迹,黄帝、白帝少昊、耆童,他们相继来到神国,献出魂灵,留下为神,而后稷藏身于大泽,很有意思。当然还有帝的事……不说了,自个儿揣测吧,我还得干正事。
所得线索,只知山系起首崇吾之山在黄河以南,泚水、泑水、泑泽、丹水、稷泽、观水、淫水、丘时之水、河水、赤水、泛天之水、洋水、丑涂之水、墨水、桃水、洵水、黑水、浊浴之水、番泽,皆不明所指,座山名倒是有几分眼熟,也只个别字而已。“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似是个地理突破口。另西向去的山脉在黄河之南的,除了秦岭,就是大巴山脉了,当然不可能过长江,不然就不是“在河之南”,后面我们会知道,这个河是指渭河,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那河也并非黄河,积石之山与禹所导积石山是两个概念。但崇吾之山若在大巴山脉,怎未见熟悉的河流名,至少该提华山经出现过的汉水。崇吾之山也肯定不在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上,那应是中山经所在。但西次三经山系很长,全长换算约2799公里,东端延伸至华北平原或和长江中下游平原很有可能。然而用两平原上的座山试推西次三经均推不下去。我还记得,西次三经山系是勺子形的(观已推山系,似乎不成依据),而且有两处水行点,还有许多泽、流沙。看下地形参考图,渐渐看出点什么了。难道会是……再以山系分段长度试推,好像是可行的,紧张啊!
我们已经知道西山经其它山系都是以渭河平原上的座山为首,那么西次三经山系也有可能如此,那么,崇吾之山会在哪里?我恍然大悟,是因为图上一个标示“太白山”撞入眼球,证明一张好的参考图有多么重要。试推很顺利,可以确定,崇吾之山便是太白山。“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其泽乃是若尔盖湿地,红军长征也过过一小段,谓之草地。稷泽、流沙该是藏地景观,《山海经》中泽有时指湖泽,有时指沼泽。槐江之山即是玛卿岗日,它的西南方向不远,昆仑之丘静静注视着我,我亦深深看着它——巴颜喀拉山。西次三经山系走向分布数据图如下:
我们已经知道西山经其它山系都是以渭河平原上的座山为首,那么西次三经山系也有可能如此,那么,崇吾之山会在哪里?我恍然大悟,是因为图上一个标示“太白山”撞入眼球,证明一张好的参考图有多么重要。试推很顺利,可以确定,崇吾之山便是太白山。“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其泽乃是若尔盖湿地,红军长征也过过一小段,谓之草地。稷泽、流沙该是藏地景观,《山海经》中泽有时指湖泽,有时指沼泽。槐江之山即是玛卿岗日,它的西南方向不远,昆仑之丘静静注视着我,我亦深深看着它——巴颜喀拉山。西次三经山系走向分布数据图如下:
相关水系线索:
长沙之山 —— 泚水出焉,北流注于泑水。
不周之山 —— 河水所潜也,其原浑浑泡泡。
峚山 —— 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自峚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
泰器之山 —— 观水出焉,西流注于流沙。
槐江之山 —— 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
昆仑之丘 —— 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
乐游之山 —— 桃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泽。
轩辕之丘 —— 洵水出焉,南流注于黑水。
积石之山 —— 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
阴山 —— 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番泽。
天山 —— 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
巴颜喀拉山位于青海省中部偏南,是庞大的昆仑山脉南支的一部分,走向为西北——东南,西接可可西里山,东连岷山和邛崃山。旧称巴颜喀喇山,蒙古语意为"富饶的青色的山"。巴颜喀拉山藏语叫“职权玛尼木占木松”,即祖山的意思。巴颜喀拉山脉是青海省境内长江与黄河的分水岭,主峰位于玛多县西南、巴颜喀拉山口西北,藏语名为勒那冬日,海拔5266米。黄河发源于山脉西段海拔5202米的雅拉达泽山以东的约古宗列盆地。山地海拔多在5000米以下,约古宗列盆地及黄河源区的海拔在4500米左右。山势和缓,山前遍布大小沼泽和湖泊,其中著名者为星宿海、扎陵湖和鄂陵湖。这里是长江与黄河源流区的分水岭,北麓的约古宗列渠是黄河源头所在,南麓是长江北源所在。——摘自网上
经文中河水、赤水、洋水、墨水我没怎么理会,因为我对地理懵里懵懂,直到后面的海经推解差不多了,我回过头看山经,才了然大悟,我说过,大局观很重要,不必急着钻牛角尖。此段文为我删除原文字后补上。山经的深入理解是在海经之后,却是推解海经所必须。
昆仑之丘即巴颜喀拉山勒那冬日(不是巴颜喀拉山脉),其图上折点即今玛多县。
远古时代,这里是帝之下都。岁月流逝,今日已很难觅见帝和神或是我们的先祖遗下的痕迹了吧。我会想象,也许在那冰雪之下,土壤深处,还留有神秘的遗物,但面对圣山——仅仅是看着它的图片,我已不再想唤醒沉睡的神灵,就让它安息吧!也许在某一时刻,神秘的遗物无意中露出来,我希望看见它的人能给它应有的尊重。悠悠苍天,此何物哉!为了不错过神秘的遗物,咱们看一段海内西经对昆仑之虚的描写。
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
昆仑之虚,方圆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
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
在八隅之岩,赤水之际,非仁羿莫能上冈之岩。
赤水出东南隅,以行其东北。
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导积石山。
洋水、黑水出西北隅,以东,东行,又东北,南入海,羽民南。
弱水、青水出西南隅,以东,又北,又西南,过毕方鸟东。
昆仑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开明西有凤皇、鸾鸟,皆戴蛇践蛇,膺有赤蛇。
开明北有视肉、珠树、文玉树、玗琪树、不死树。凤皇、鸾鸟皆戴瞂。又有离朱、木禾、柏树、甘水、圣木曼兑,一曰挺木牙交。
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窫窳者,蛇身人面,贰负臣所杀也。
服常树,其上有三头人,伺琅玕树。
开明南有树鸟,六首;蛟、蝮、蛇、蜼、豹、鸟秩树,于表池树木,诵鸟、鶽、视肉。
它们真的存在过吗?每个人心中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说,《山海经》记录的地理是实实在在的,别认为先人只是走马观花,如果细心的考证经中对水系的描述就会发现,每条河流的源头和去向都十分清楚准确无误。我看着今天的地图一一对应着先人的描述,细思极恐。举一例子,西次四经里的泾谷之山,“泾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渭。”对比地图可见,确确实实,泾水是出自此山腹地,在远离山界的另一头绵绵长长流向渭河,但若不在高空中观察,很难想象先人就能明白,此出山的水便是流向渭的泾水,难不成进山勘探的人顺着水漂流近千里至渭再绕回来汇报?还是那句话,经得起折腾吗。我曾经猜测,那队人里没有神的加入,但不见得没有一些神的手段。一切皆有可能,也许他们捉了个会飞的神呢,呵呵。不管怎样,我们知道了,在久远的年代,青藏高原上住着一群神,它们自成国度,有帝之下都(上都在哪儿?),有帝之平圃,在中原地区还有帝之密都。而那时青藏高原的气候是远比现在温暖的,藏地也十分美丽富饶,可谓“万物无不有焉”。神国内部似乎在进行一项大工程,帝之平圃 “其上金青雄黄,多藏琅?、黄金、玉,其阳多丹粟。其了有多采黄金银。”,仿佛在储集物资,帝之下都“其光熊熊,其气魂魂”,仿佛在冶炼和制造,其防卫森严,“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而神国外部,有神使加入了华夏先人勘测大地的远征。我以为,山海经不仅是地理书,也是历史书。它描述了一段史前遗留文明与初生华夏文明相会交往的历史,到讲海经时再细说。昆仑之丘,还是把它留在想象中吧,咱们先完成西次三经之旅。
我们看到了远征完美的收尾。“西水行百里,至于翼望之山”,百周里约为42公里,也恰恰有条百里长的河沿所画方向流过像翅膀伸出的座山。看着卫星图,泑山、翼望之山,多么形象啊,我想起了不周之山,那山可不是残缺的模样嘛。还有长留之山,先人一定在那里停留了很久。要不要再向前呢,前方是穿越大山的路,过去是另一个地界,空中的家伙说,那里平坦无山,那还怎么行进呢,没有山就没了方向。况且,这座山的神是我们的祖先白帝少昊,他成神了,招待我们很殷勤,我们真不想再走了。什么?大神黄帝还在前方,那我们一定得去拜会,赶快上路吧!还好,我们依然可以沿着山走,果然另有惊喜。天啊,成神的黄帝怎么是这个样子,他一定是得罪了天帝,才不能与我们说话,但他懂我们的歌舞,太感动了,呜呜。“曰天山……有神焉,基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而目,是识歌舞,实为帝江也。”帝江即帝鸿,古音“江”与“鸿”通,帝鸿氏是黄帝的另一称谓。白帝少昊是黄帝的长子,种种就先不说了,反正黄帝氏族的帝位一直传到了尧,尧把帝位禅让给舜(史书言其亦是黄帝后嗣,沦为庶人),亦有说舜是谋夺了尧之子丹朱的帝位,要我说呢,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后来舜南巡忽然死了,死前指定的接班人是禹,也算是禅让吧。禹亦是黄帝后代,呵呵,以后的夏商周王室,刨根问祖,都和黄帝沾亲带故。有兴趣的人可以读读《史记》《竹书纪年》《帝王世纪》,当然还有《山海经》,那都是靠谱的书。见过了老祖宗黄帝,先人心满意足了,再见到奇特的弯钩状地形,那是个启示,该回头了,结束这次远征吧,此生无憾矣!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帝江可能的模样,摘自网上,做了些修改,以符合我所想。
上为总体的西次三经山系定位图,真是一次辉煌而值得回味的远征。关于西王母,哦,不说了,留到后面吧。山经中我主要说地理,杂以历史,海经中主要说历史,杂以地理。顺带一提,西次四经中的孰湖所在崦嵫之山很靠近神之山系,那一队人很可能见到了实为神的孰湖,心虚止步了。没有神使的引导,他们不敢再深入神的地界。他们胆大妄为,但也知道进退,比起深入神国的一队人,他们的远征同样值得回味。西山经末总结:“右西经之山,凡七十七山,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我按分段经文结语加算为七十八山,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一里。留此存照。山经之旅我们还任重道远,就用一张西山经山系总概括图结束西山经之旅吧。
西山经山系可说的还很多,但从大局出发,我们还是收回思绪,节省精力投入下面的北山经山系推解。北山首经、北次二经给出的线索并不明朗,一时难于下手。但太行山脉无疑含在北次三经山系中,“北次三经之首,曰太行之山。其首曰归山。”……“又北百里,曰王屋之山。”太行之山、王屋之山在一个山系里出现一定不是巧合。观初绘的山系大致走向图(虽不再靠谱,大形状还能看出一二),该是在华北平原一侧进行的测距。此山系起点看着是今之中条山,就拿它先试试吧。但,此山系相当长,为山经之最长,达万二千三百五十里,约5125公里,记有四十六山。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好吧,向先人致敬!
相关的水系线索:
龙侯之山 ——决决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咸山 ——条菅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长泽。
天池之山 ——渑水出焉,潜于其下。
阳山 ——留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河。
王屋之山 ——氵联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泰泽。
平山 ——平水出于其上,潜于其下。
京山 ——高水出焉,南流注于河。
虫尾之山 ——丹水出焉,南流注于河;薄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黄泽。
彭毗之山 ——蚤林之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河。肥水出焉,而南流注于床水。
小侯之山 ——明漳之水出焉,南流注于黄泽。
泰头之山 ——共水出焉,南流注于池。
谒戾之山 ——沁水出焉,南流注于河。其东有林焉,名曰丹林。丹林之水出焉,南流注于河。婴侯之水出焉,北流注于汜水。
沮洳之山 ——濝水出焉,南流注于河。
神囷之山 ——黄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洹;滏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欧水。
发鸠之山 ——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少山 ——清漳之水出焉,东流注于浊漳之水。
锡山 ——牛首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滏水。
景山 ——景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海泽。
绣山 ——洧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松山 ——阳水出焉,东北流注于河。
敦与之山 ——溹水出于其阳,而东流注于泰陆之水;泜水出于其阴,而东流注于彭水;槐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泜泽。
柘山 ——历聚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洧水。
维龙之山 ——肥水出焉,而东流注于皋泽。敞铁之水出焉,而北于大泽。
白马之山 ——木马之水了出焉,而东北流注于虖沱。
空桑之山 ——空桑之水出焉,东流注于虖沱。
泰戏之山 ——虖沱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溇水。液女之水出于其阳,南流注于沁水。
石山 ——濩濩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虖沱;鲜于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虖沱。
童戎之山 ——皋涂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溇液水。
高是之山 ——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虖沱。滱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陆山 ——姜阝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沂山 ——般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燕山 ——燕水出焉,东流注于河。
饶山 ——历虢之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伦山 ——伦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碣石之山 ——绳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
錞于毋逢之山 ——浴水出焉。
我们看到前段有河,中段无河,后段又有河,前后的河显然不会都指的同一条河,前的河是指黄河,后的河该是指今之黑龙江,别名阿穆尔河。不用想太多,找到起点,往下推就是了。开头推得很顺利,然后就思维凌乱推不下去。经文中有一小段令人匪夷所思,东北向和北向是合理的,南向和东南向则完全不合理!思来想去,我只有认为是作书的人整理前人资料有误,该是漏掉了什么,又或者后世校书的人不懂装懂将经文擅改,才使我掉入坑里,差点儿出不来。要知道作书、校书的年代,字大都还是写在用细绳串起来的竹简上,一旦绳断竹简散落,复原时弄错几处也是有可能的。好在错处不多,我依着推西山经山系的经验在该处做了调整,才得以进行下去,并有了满意结果。由此我发现了先人的小秘密,原来……啊,哈哈,我了解了。
先推到这儿,歇口气。山系再往后进入东北平原后,卫星图上看的地形很不明朗,要找到合适的参考图看清哪是山哪是地,才能正确推理座山山界。先说说山系已推的部分,能看到主线上有个小分支,从王屋之山穿谷入了山中腹地,那对应的便是我起先不解的文字描述,“又南三百里,曰景山。”、“ 又东南三百二十里,曰孟门之山。”、“ 又东南三百二十里,曰平山。”,它们本应该有文字说明是支线的,不知怎的没有。写经的人居然不觉其中有古怪,当然他不可能像我一样,有卫星地图做参考,但从文字上总能想到不大合理。也许其参照的原始资料就是如此,那就有趣了。我猜想,大概进山勘探的人跑回来说,他们遇见了山民,山民说山中有大片谷地,还有湖泽,哎呀景色美的不行,不看真是可惜,沿着河谷进山也很容易!那外面测量的人被说动了心,便也要去看看,职业习惯,自然也是要顺路测量一下的,记录则不用那么严谨,那不在计划中嘛。所以我们看到,南向的进山段测距是多折线,而山腹里面的定向竟然用东南,纯粹是为了区别山外的测距记录。这段记录无疑是多余的,对山系的完美走向来说,但工作成果焉能不珍惜,好歹得保留下来,再说这几天游山玩水也得有劳动记录不是,不然混不过去。可又不能被上面的人发觉,那是计划外的测量行动,说好听是能者多劳,说不好听是不务正业、浪费精力、拖延进度。因此记录里少了敏感的文字,掩盖了这次行动。先人大概是想:漏了些字而已,至少我们是诚实的,不会篡改记录;也许细心看记录的人会起疑心,但上面的人想必是不会复查的,只要神使不说;神使心中有数,当然不会说,它们和我们玩得很好,至于同行之人嘛,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彼此心照不宣,待上面的人问起再说,不问不说。上面的人是谁?应该是勘测总负责人竖亥,在他之上是帝,是禹,“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一曰禹令竖亥。一曰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此句话耐人寻味,帝和禹是不是同一个人?应该是,又似乎另有所指。我的看法,帝亦是指天帝,是神使的指派者,而天帝与禹有约定,神在禹治水过程里给予很大帮助,治水成功后,禹便得为神族做一件事,那便是使人勘测大地,而神亦会加入,禹也有此宏愿,二者一拍即合。为什么我说帝亦是说天帝呢,首先帝若是禹,就没必要重复,那和解释地名不同。也不大可能是帝舜,舜还没能耐指挥禹干这么件事。禹是受命于尧在外治水,一直也不怎么和舜打交道。后来舜做了帝,以禹的性格,以及他黄帝贵族的身份,更不要说父亲鲧的死多少和舜有点关系,他想对舜避而远之。但舜不许他辞职,当初可是舜推荐的禹,禹作为罪人之子,还得努力干活(见《史记》)。禹只得兢兢业业治水,干好了才能洗刷耻辱,其它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勘测大地如此大事,史书竟无记载,以后世对舜的尊崇,若命令出自他,断不可能不提,同样道理命令也不可能是出自帝尧,尧舜禹都不大可能不吝民力勘测九州以外的地域。禹在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呢?出于治水的需要,那时该有小规模实践,中山经的资料应该能弄出七成,其他山经资料能有个两三成,由此定下了九州版图。而大规模的远征勘测该是他登上帝位以后,那时天下归心,他完全有能力使天下之人力,在治水过程中他已声名远扬,四海咸服,才不会为难他派出远征勘测的人。禹登帝时已很老了,但他顽强活着,用在位的余生干成了这件大事,并建立了真正意义上的国家,使华夏彻底告别部落联盟,步入文明时代,实在是了不起,我想他从神那里收益良多。禹的功业可谓是登峰造极了,但后世的人对他的赞颂低于尧舜,提起他不爱称他为帝,而是大禹、禹王。为何?我想原因很简单,他命该如此,好人轮不到他做,人民对他又敬又怕,怕的成分还居多。你想想,治水这么件苦差事,放在原始时代,还旷日持久,人都是想过舒心日子的,谁还能坚持把它干下去还得干好,没点自虐的倾向跟严格的律令,根本成功不了嘛,其领导人是个什么角色可想而知!举个例子,“昔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 原文出自《国语•鲁语下》,办个酬神仪式嘛,人家迟到你就把人杀了,还要羞辱人家,神都没你狠!这还不算狠,《海外北经》中载:“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种。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相柳的样貌,无疑是个神,禹连神都敢杀!还用帝台来镇压神灵。禹对自己也狠,史记载:“禹为人敏给克勤;其德不违,其仁可亲,其言可信;声为律,身为度,称以出;亹亹穆穆,为纲为纪。”“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可见其性格两大特点,隐忍和不讲情面。这样的人使人不由畏惧,他杀你一定有理,而你死是罪有应得!《吕氏春秋•知分》载:“禹南省方,济乎江。黄龙负舟,舟中之人,五色无主。禹仰视天而叹曰:‘吾受命于天,竭力以养人。生,性也;死,命也。余何忧于龙焉?’龙俯首低尾而逝。”此事亦载于《竹书纪年》。瞧瞧,龙都畏罪自杀了,但“逝”乃离去的意思,并非死掉,黄龙吓唬不着禹,拖着尾巴怏怏而去是真的。总之一句话,竖亥即便看出了记录里的破绽,那也是不敢报给禹的。我想竖亥是看出来了,我这么不专业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决定是,将错就错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得给那支太随性的队伍一点教训,他们不是爱乱跑吗,那就让他们跑远点,帝也很配合的给竖亥又送来一大批神使。于是北次三经勘测队伍的悲情命运开始了,他们是群热爱生活的人,华北平原一马平川,太行险峻难以深入,干活是相对轻松,可也枯燥乏味啊,有机会进山领略大自然神奇,干嘛不呢?他们的记录亦不乏精彩,活儿干得很好。若他们是开春就从起点出发的话,走的快的话到达海边也应该入秋了,北方的秋风很冷。他们走的够远了,已经到了天涯海角,是该回家了。可是新的一拨神使来了,带来了上面的命令,还得继续走下去。看看他们起的山名,谒戾之山,一些人的怨气要爆发又被其他人遏制住,沮洳之山,负面情绪已经蔓延到整个队伍。我猜想他们在沮洳之山停下了,实在不想走了,冰冷的风也不允许继续前行,这里地形不错,物产也丰富,队伍驻扎下来准备过冬吧,待来春再开拔。沮洳之山在今天的名字叫医巫闾山,是个古老的名字,不知始于何时,我想是先人在此地驻扎后重起的名,他们在闾状的山谷里,一定不少用巫术医治心灵创伤。什么良药都比不过亲人的到来。竖亥又派了许多人手来,伴随着一批神使,一是来慰问队伍,二是准备开辟东山经山系勘测,真是老谋深算啊!趁着他们冬闲,我再说一个发现,今天的王屋山是经中的马成之山,经中的王屋之山是太行顶峰所在。由此我又有了新的感悟。《山海经》中的座山与河流起名该是文献中最早的,后世往往会依其记录为一些座山与河流命名,然而理解经文有误,又爱断章取义,其实是搞错了方位。此现象很普遍,像今天的龙首山、白于山,和西山经中的龙首之山、白于之山方位上均有偏差,后面要说的虖沱和北次二经管涔之山更是错认的离谱。但世人们不关心这些,不就是个名儿嘛,叫着方便就行,能有什么对错可言。于是约定俗成,张冠李戴的名称沿用至今,使得读《山海经》的人对照今名陷入迷惘,以为《山海经》胡编乱造。唉,愧对先人啊!倒是有了愚公移山的美文,咱们再拜读一回。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亡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列子•汤问》
王屋山由河北跑去了山西,你怎么看,反正我无语了。回过神来,一个美好的冬天过去了,医巫闾山下聚结的先人队伍已经十分壮大。我网上查了一下,医巫闾山,古称于微闾、无虑山,按《周礼•职方》称:“东北曰幽州,其山镇曰医无闾。”与古华夏民族的“医、巫文化崇拜有关”。相传舜时把全国分为十二州,每州各封一座山作为一州之镇,医巫闾山被封为北方幽州的镇山。我想该是禹封才对,卒定九州可都是禹干的。唉,禹的功劳太大了,又不比舜可亲,还是分些功劳给舜吧。周时封医巫闾山为五岳五镇之一。自隋开始,此山便成为“北镇”的“五大镇山”,从而声名鹊起。元、明、清帝王登基时都照例到山下北镇庙遥祭此山,李世民征东也进庙拜过,张三丰在此山道观学道,辽金众王葬于此山山谷,可谓是东北名山之首。网上说其得名甚早,已不可考。我想说,它最早是叫沮洳之山。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亡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列子•汤问》
王屋山由河北跑去了山西,你怎么看,反正我无语了。回过神来,一个美好的冬天过去了,医巫闾山下聚结的先人队伍已经十分壮大。我网上查了一下,医巫闾山,古称于微闾、无虑山,按《周礼•职方》称:“东北曰幽州,其山镇曰医无闾。”与古华夏民族的“医、巫文化崇拜有关”。相传舜时把全国分为十二州,每州各封一座山作为一州之镇,医巫闾山被封为北方幽州的镇山。我想该是禹封才对,卒定九州可都是禹干的。唉,禹的功劳太大了,又不比舜可亲,还是分些功劳给舜吧。周时封医巫闾山为五岳五镇之一。自隋开始,此山便成为“北镇”的“五大镇山”,从而声名鹊起。元、明、清帝王登基时都照例到山下北镇庙遥祭此山,李世民征东也进庙拜过,张三丰在此山道观学道,辽金众王葬于此山山谷,可谓是东北名山之首。网上说其得名甚早,已不可考。我想说,它最早是叫沮洳之山。
顺便说一下,《山海经》中说的“无草木”是说草木相对稀疏,有许多岩石裸露,并非真的无草木。医巫闾山便是这么个样子,但其地理环境是很优越的。先人们在冬季里打渔狩猎颇有斩获, 东北那地儿不有句俗话吗?“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养得他们是膘肥体壮,个个精神饱满,春天既来,那便摩拳擦掌整装待发。竖亥将他们重新划分队伍,一路继续沿原山系北向而行,去完成北次三经山系勘测,而另几路去往东,他们的勘测成果将写入东山经,而且竖亥意识到季节变冷带来的不利,叫他们先赶路去遥远的目的地,再从目的地南下进行勘测。跟随前一队的脚步,我们也开始上路吧。
今天就到这儿吧。文中关于尧舜禹乃至帝的见解在以后相当多都被推翻了,但当初这么想是很合理的……推理就是这样,警察探案也是如此,我不是警察,犯错更加难免……
对了,醉客W兄说的是巴颜喀拉山西北方千里……如果你说的是天山山脉的汗腾格里峰,哦,那的确是昆仑之丘,但不是做为海内昆仑之虚——帝之下都的昆仑之丘,而是天穆所在,亦可认为是帝之上都,而且我看不出那图画的是啥,如果你说的是杭爱山,那是轩辕之国所在,如果你说的在乌兰巴托附近,那是帝之幽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