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连载）
二十五、记者采访
《江汉日报》记者（以下简称记者）：东巩作为襄西根据地中心，又是当阳地委（1949年1月，江汉区委决定，将一二三四地委分别更名为洪山、鄂中、襄南、当阳地委）的所在地，其重要地位不言而喻。你作为东巩乡的乡长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王乡长（以下简称乡长）：平时，我们的乡干部由两名南下干部和一名当地干部组成一个小组，分别到下面的村组做农村工作，主要是通过访贫问苦，宣传党的主张，告诉大家，人民政权是来领导大家分田分地过好日子的，解放大军就要来了，国民党的统治长不了，从而达到发动和组织群众，展开工作的目的。
记者：我注意到你刚才用了“平时”这个词。
乡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荆门战役要打响，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支前！和彭书记强调的那样：“出粮出力总动员，打倒敌人享平安！”
《江汉日报》记者（以下简称记者）：东巩作为襄西根据地中心，又是当阳地委（1949年1月，江汉区委决定，将一二三四地委分别更名为洪山、鄂中、襄南、当阳地委）的所在地，其重要地位不言而喻。你作为东巩乡的乡长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王乡长（以下简称乡长）：平时，我们的乡干部由两名南下干部和一名当地干部组成一个小组，分别到下面的村组做农村工作，主要是通过访贫问苦，宣传党的主张，告诉大家，人民政权是来领导大家分田分地过好日子的，解放大军就要来了，国民党的统治长不了，从而达到发动和组织群众，展开工作的目的。
记者：我注意到你刚才用了“平时”这个词。
乡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荆门战役要打响，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支前！和彭书记强调的那样：“出粮出力总动员，打倒敌人享平安！”
记者：你们的工作难度是什么？
乡长：当前就是动员民夫，组织担架队。可是国民党反动派勾结当地的地主恶霸造谣破坏，散布“担架队出去后就不许回来，都得穿上军装当兵”，还有“共军打过长江去，国军就会来占江北”的谣言，故意扰乱人心，导致一些群众害怕出夫支前，甚至编入担架队后，就装病或外出躲起来。二是一部分民妇担心自己的男人上了火线和支前以后家里的田无人种。
记者：针对这种情况，你们做了哪些工作？
乡长：我们召开群众大会，告诉大家，国民党已经一败涂地了，根本没有力量反攻，积极支前就会加快襄西解放，使大家早日过上好日子；也挨家挨户的进行走访，告诉大家，担架队根本不上火线，战斗结束，将伤员送下来就会按时回家；同时，一旦发现造谣惑众分子，立刻追查处置。为了解除支前后家里无人照顾的顾虑，我们实行的是公平合理给价包运制，还组织群众帮助支前民夫家里的生产生活。
乡长：当前就是动员民夫，组织担架队。可是国民党反动派勾结当地的地主恶霸造谣破坏，散布“担架队出去后就不许回来，都得穿上军装当兵”，还有“共军打过长江去，国军就会来占江北”的谣言，故意扰乱人心，导致一些群众害怕出夫支前，甚至编入担架队后，就装病或外出躲起来。二是一部分民妇担心自己的男人上了火线和支前以后家里的田无人种。
记者：针对这种情况，你们做了哪些工作？
乡长：我们召开群众大会，告诉大家，国民党已经一败涂地了，根本没有力量反攻，积极支前就会加快襄西解放，使大家早日过上好日子；也挨家挨户的进行走访，告诉大家，担架队根本不上火线，战斗结束，将伤员送下来就会按时回家；同时，一旦发现造谣惑众分子，立刻追查处置。为了解除支前后家里无人照顾的顾虑，我们实行的是公平合理给价包运制，还组织群众帮助支前民夫家里的生产生活。
记者：王乡长，作为一名南下干部，你在工作中会遇到哪些困难？
乡长：北方和南方有很多的不同，从来没经历过南方山区这么浓密的雨水，也没有经历过这么闷热的气候，除了语言不通、交流有些困难，还有水土不服，缺医少药，使得不少南下的同志生病甚至一病不起。不过，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无论在哪里都是为党工作，也是为革命做出贡献。我很欣赏那句话：“共产党人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
记者：到了东巩，我们听到了王乡长的不少传奇，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乡长：我没有什么好讲的。
乡长：北方和南方有很多的不同，从来没经历过南方山区这么浓密的雨水，也没有经历过这么闷热的气候，除了语言不通、交流有些困难，还有水土不服，缺医少药，使得不少南下的同志生病甚至一病不起。不过，我们都是党的干部，无论在哪里都是为党工作，也是为革命做出贡献。我很欣赏那句话：“共产党人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
记者：到了东巩，我们听到了王乡长的不少传奇，你能给我们讲讲吗？
乡长：我没有什么好讲的。
记者：我们听说王乡长总是亲自带着担架队随军作战，我们可以把你身先士卒的这一点写进相关报道中吗？
乡长：不可以，还是多写写我们东巩的人民群众吧，没有东巩群众的大力支持，没有襄西解放区人民作出的巨大牺牲，我们的解放事业和我们开展的工作都会一事无成。
1949年3月9日，《江汉日报》以“荆当民夫忍饥抬伤员，南远担架冒雪上前线”为题对荆门战役中，襄西地区支前工作进行了报道。报道中说：“2月5日，南远县半天集合民夫800名，行军时一连下了5天雪，天冷路难走，但民夫情绪仍然很高，一路高唱‘解放战争两年半’的歌子，并能遵守纪律。他们主动向新区老百姓宣传说：‘解放军是人民的队伍，帮助解放军就是为自己。’”
报道中果然没有出现王乡长的名字。
乡长：不可以，还是多写写我们东巩的人民群众吧，没有东巩群众的大力支持，没有襄西解放区人民作出的巨大牺牲，我们的解放事业和我们开展的工作都会一事无成。
1949年3月9日，《江汉日报》以“荆当民夫忍饥抬伤员，南远担架冒雪上前线”为题对荆门战役中，襄西地区支前工作进行了报道。报道中说：“2月5日，南远县半天集合民夫800名，行军时一连下了5天雪，天冷路难走，但民夫情绪仍然很高，一路高唱‘解放战争两年半’的歌子，并能遵守纪律。他们主动向新区老百姓宣传说：‘解放军是人民的队伍，帮助解放军就是为自己。’”
报道中果然没有出现王乡长的名字。
二十六、张司令
有人推开门恭恭敬敬的给张经武敬了一个礼：“张司令，人都到齐了！”
“那好，我们开会去！”那个军人出身的张经武穿上国军的美式制服显得很精神，说话的声音也充满自信：“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让共产党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个宜城人在军阀混战的那些年一直很会钻营取巧，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在各路军阀和北伐军之间倒来倒去，虽然求得一官半职，可也好景不长；解甲归田以后，当过乡长，干过警察局长，在当地也是风光一时、很有些号召力的大人物，可是因为网络三教九流参加竞选“国大代表”失败，被政敌以“养匪放枪”的罪名投入监狱，可是在押解途中却被他买通狱吏逃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有人推开门恭恭敬敬的给张经武敬了一个礼：“张司令，人都到齐了！”
“那好，我们开会去！”那个军人出身的张经武穿上国军的美式制服显得很精神，说话的声音也充满自信：“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让共产党知道我们的厉害！”
这个宜城人在军阀混战的那些年一直很会钻营取巧，是个典型的投机分子，在各路军阀和北伐军之间倒来倒去，虽然求得一官半职，可也好景不长；解甲归田以后，当过乡长，干过警察局长，在当地也是风光一时、很有些号召力的大人物，可是因为网络三教九流参加竞选“国大代表”失败，被政敌以“养匪放枪”的罪名投入监狱，可是在押解途中却被他买通狱吏逃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一天是1949年4月5日，张经武一露面，坐满了他的旧部，也坐满了荆门、宜城、南漳、襄阳和钟祥的各路土匪、兵痞、土豪劣绅和一些社会无赖的那个破旧祠堂里马上就沸腾起来了：有人在热烈鼓掌，有人在向他拱手，还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回来投案自首的吗？”
“知不知道兵不厌诈？”张经武呵呵一笑：“现在襄西的共党在他们的所谓节节胜利面前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麻痹思想，更对我这样一个主动回来自首的人放松了警惕，这就是我所希望见到的结果，也是我们趁此机会配合国军，向那些穷光蛋发动致命一击的大好时机！”
有人在欢呼。
“知不知道兵不厌诈？”张经武呵呵一笑：“现在襄西的共党在他们的所谓节节胜利面前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麻痹思想，更对我这样一个主动回来自首的人放松了警惕，这就是我所希望见到的结果，也是我们趁此机会配合国军，向那些穷光蛋发动致命一击的大好时机！”
有人在欢呼。
那一天是1949年4月5日，张经武一露面，坐满了他的旧部，也坐满了荆门、宜城、南漳、襄阳和钟祥的各路土匪、兵痞、土豪劣绅和一些社会无赖的那个破旧祠堂里马上就沸腾起来了：有人在热烈鼓掌，有人在向他拱手，还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回来投案自首的吗？”
“知不知道兵不厌诈？”张经武呵呵一笑：“现在襄西的共党在他们的所谓节节胜利面前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麻痹思想，更对我这样一个主动回来自首的人放松了警惕，这就是我所希望见到的结果，也是我们趁此机会配合国军，向那些穷光蛋发动致命一击的大好时机！”
有人在欢呼。
“知不知道兵不厌诈？”张经武呵呵一笑：“现在襄西的共党在他们的所谓节节胜利面前已经产生了严重的麻痹思想，更对我这样一个主动回来自首的人放松了警惕，这就是我所希望见到的结果，也是我们趁此机会配合国军，向那些穷光蛋发动致命一击的大好时机！”
有人在欢呼。
“看见没有？这是白崇禧长官给我的委任状，我既是鄂豫边区绥靖司令，也是华中剿总襄西游击指挥部的少将指挥官！”他把两张委任状和一枚图章放在了祠堂的神台上：“兄弟我这次回来，就是不忍心看着家乡的父老乡亲生灵涂炭，也不忍心看着那些南下干部来共我们的产！所以要和各位同仁组织一次对共党的地方政权的猛烈进攻，在白长官率大军反攻的时候，里应外合，为党国效力！”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自从张经武逃到武汉以后，先后两次受到了华中“剿总”司令白崇禧的召见，虽然国民党在1949年初就已经败局已定，可是白崇禧希望借助各地的地主武装和反动势力，破坏襄西根据地，发动一系列反革命暴乱，在解放区尽可能的造成混乱，以达到拖延时间、阻止解放军渡江的目的，所以对张经武这类的人物也报以厚望。
张经武得意洋洋的大声在说：“我现在宣布，华中剿总襄西游击指挥部成立！”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自从张经武逃到武汉以后，先后两次受到了华中“剿总”司令白崇禧的召见，虽然国民党在1949年初就已经败局已定，可是白崇禧希望借助各地的地主武装和反动势力，破坏襄西根据地，发动一系列反革命暴乱，在解放区尽可能的造成混乱，以达到拖延时间、阻止解放军渡江的目的，所以对张经武这类的人物也报以厚望。
张经武得意洋洋的大声在说：“我现在宣布，华中剿总襄西游击指挥部成立！”
在噼噼啪啪的掌声中，有人提出质疑：“可是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够。”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三千！知不知道虎牢之战？李世民的三千人马就打败了三十万大军！”张经武充满信心地说：“我们现在是只有八个团，可是只要我们揭竿而起、登高一呼，就会有襄西几十万人响应！再说，共产党的部队都忙着打仗，那些南下干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哪里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乱世出英雄！等白长官带着国军打回来，我们这些首先举起义旗的地方武装可就是大大的功臣了！”
大家都在笑。
张经武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南漳的东巩是共党的老巢，这一次你亲自带队去，一定要拿下来！放在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人就不要留活口，免得麻烦。听说那里的乡长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南下干部，我倒对他很感兴趣，只要有可能，就把他给我捉到这里来，我要剥他的皮、喝他的血、用他的心肝下酒！”
那个人回答的声音很响亮。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三千！知不知道虎牢之战？李世民的三千人马就打败了三十万大军！”张经武充满信心地说：“我们现在是只有八个团，可是只要我们揭竿而起、登高一呼，就会有襄西几十万人响应！再说，共产党的部队都忙着打仗，那些南下干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哪里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乱世出英雄！等白长官带着国军打回来，我们这些首先举起义旗的地方武装可就是大大的功臣了！”
大家都在笑。
张经武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南漳的东巩是共党的老巢，这一次你亲自带队去，一定要拿下来！放在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人就不要留活口，免得麻烦。听说那里的乡长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南下干部，我倒对他很感兴趣，只要有可能，就把他给我捉到这里来，我要剥他的皮、喝他的血、用他的心肝下酒！”
那个人回答的声音很响亮。
一路南下（27）
二十七、粮站保卫战
据史料记载：“国民党暴徒从（1949年）4月6日发动反革命暴乱开始，仅5天时间，就颠覆襄河西岸宜城、南漳、襄阳、钟祥7个区12个乡人民政权，杀害革命干部、战士117人，抢劫各种武器1848件，大米120万斤，使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损失。”
事实上，到了4月8日的下午，已经在那座储存了五万斤大米的东巩粮站坚守了一天一夜，打退了敌人近10次进攻的王维顺就预感到自己“为革命光荣牺牲”的最后生死时刻已经迫在眉睫。
这座粮库原来是东巩的一座地主庄园，除了有坚实的堡垒，可以居高临下的对四面八方的来敌进行观察打击，还有一道用厚实的青石垒砌的一圈高墙，如果没有炮，的确是易守难攻。7日上午，东巩四周传来密集的枪声，王乡长立刻打电话与在苍耳坪的地委、县委联系，可是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这座粮库原来是东巩的一座地主庄园，除了有坚实的堡垒，可以居高临下的对四面八方的来敌进行观察打击，还有一道用厚实的青石垒砌的一圈高墙，如果没有炮，的确是易守难攻。7日上午，东巩四周传来密集的枪声，王乡长立刻打电话与在苍耳坪的地委、县委联系，可是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有着丰富对敌斗争经验的王维顺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立刻带领东巩乡的那五个民兵冲出了乡公所，恰好与一股暴乱分子迎面碰上，他们边打边撤，一直撤进了那座有十个战士驻守的粮站。这是一个极为英明和正确的决策，如果稍有犹豫，就会被越来越多的敌人包围在无处防御的乡公所，就会和其他被敌人的突然袭击颠覆的人民政权一样，所有的干部被统统杀光，所有的东西被统统抢光，而反革命气焰也会因此而更加猖獗。
到底是经历过战争，也熟知防御的要点，更知道必须提前做好防范部署。就在敌人围着粮站还没有决定下一步进攻方案的时候，他已经带领粮站里面的十五个人用抵门的石条、碾米的石磙和无数的石块将粮站唯一的一扇大门给封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在房顶的堡垒里布置了三个瞭望哨，以便及时发现敌人的进攻。
到底是经历过战争，也熟知防御的要点，更知道必须提前做好防范部署。就在敌人围着粮站还没有决定下一步进攻方案的时候，他已经带领粮站里面的十五个人用抵门的石条、碾米的石磙和无数的石块将粮站唯一的一扇大门给封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在房顶的堡垒里布置了三个瞭望哨，以便及时发现敌人的进攻。
他将剩下的人分成四个战斗小组，告诉他们在战斗开始以后要各自为战；还在地上画出示意图，断定敌人会集中火力从某一个地方寻求突破，战斗小组就应该互相配合，用交叉火力将敌人阻止在围墙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敌人的一次集体行动，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上级和邻近的区乡闻讯后会赶来相救，更况且粮库里面有米有水，还有充足的枪支弹药，自感就有很大的把握坚持到最后，不过，到了夜晚还不见援兵，他就知道处境很严峻。
敌人的第一次进攻丢下十几具尸体退去了，再接着几次的进攻也被密集的射击给打退了；对方也不是蠢货，就索性放弃了白天的进攻，直到深夜才派人抱着巨木试图首先砸开大门，没有成功以后就有些气急败坏，将大门放火烧毁，没想到熊熊燃烧的大火却将粮站前的那一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昼，可以清楚地看清原本躲藏在黑暗之中偷偷接近的人影。因为粮站里的人不必顾及子弹供应，每一个守卫者都在拼命开枪，王维顺找了一把他所熟悉的三八大盖，冷静的勾动扳机的时候，可以满意的看见敌人在应声倒下，那天晚上的第二回合以粮站的全胜而告终。
敌人的第一次进攻丢下十几具尸体退去了，再接着几次的进攻也被密集的射击给打退了；对方也不是蠢货，就索性放弃了白天的进攻，直到深夜才派人抱着巨木试图首先砸开大门，没有成功以后就有些气急败坏，将大门放火烧毁，没想到熊熊燃烧的大火却将粮站前的那一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昼，可以清楚地看清原本躲藏在黑暗之中偷偷接近的人影。因为粮站里的人不必顾及子弹供应，每一个守卫者都在拼命开枪，王维顺找了一把他所熟悉的三八大盖，冷静的勾动扳机的时候，可以满意的看见敌人在应声倒下，那天晚上的第二回合以粮站的全胜而告终。
第二天，那些暴乱的敌人改变了策略，找来了十几架木梯搭在围墙上，一声令下，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摇旗呐喊，一些喝过神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从木梯上翻墙而入，虽然被密集的子弹打死一大片，可还是有一些人成功地进入了粮站的院内，就站在射击孔的死角，冷不防的向里面的战士发动偷袭。这一招果然管用，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六名战士负伤倒在地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乡长突然大吼一声：“扔手榴弹，炸死他们！”
这一招果然有效，一阵轰隆声过后，堡垒上的瞭望哨报告：“敌人全部被炸死！”
可是王乡长知道，如果援兵还不能及时赶到，如果匪徒继续更大规模的采取这样人海的进攻方式，最多再来两次，就会有更多的战士负伤或者牺牲，粮站迟早是会被攻破的。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这个来自河北易县年轻的南下干部突然悲哀地想到，自己不到二十岁的生命就要为革命牺牲在这个地方了，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再也看不见那铜墙铁壁的太行山、巍然而立的紫荆关，也回不了那个背后是连绵的紫荆岭、身前流淌着拒马河的大盘石村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一阵轰隆声过后，堡垒上的瞭望哨报告：“敌人全部被炸死！”
可是王乡长知道，如果援兵还不能及时赶到，如果匪徒继续更大规模的采取这样人海的进攻方式，最多再来两次，就会有更多的战士负伤或者牺牲，粮站迟早是会被攻破的。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这个来自河北易县年轻的南下干部突然悲哀地想到，自己不到二十岁的生命就要为革命牺牲在这个地方了，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再也看不见那铜墙铁壁的太行山、巍然而立的紫荆关，也回不了那个背后是连绵的紫荆岭、身前流淌着拒马河的大盘石村了。
那个年轻的王维顺在死神面前其实很镇定的，他首先打开那个集训时发的布包，将一颗手榴弹塞了进去，那叫光荣弹，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他拿出临走前母亲给他做的那双布鞋再一次穿上，因为爱惜，一路走来仅仅只穿过一次，那鞋还像新的似的，穿上还是那么舒服合脚；他也拿出了三叔给他带上的那个小纸包，将里面仅剩的一点黄土一下子全部倒进一碗水里，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那个时候，他真的有一种慷慨激昂、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慨。
可是他不知道，那几百个把粮站围得水泄不通、一次又一次围攻粮站的敌人突然意识到，在这么争分夺秒的时候，集中这么多人、花这么长的时间来试图攻占一个小小的粮站是多么不划算，他们在东巩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他们在襄西还要做大事呢。所以，除了留下一部分人守在这里不让张司令所要的那个王乡长溜走，一部分人去搜索其他的“土八路”之外，还有大部分人就呼啸着，参加即将发动的对南漳县城的攻击去了。
可是他不知道，那几百个把粮站围得水泄不通、一次又一次围攻粮站的敌人突然意识到，在这么争分夺秒的时候，集中这么多人、花这么长的时间来试图攻占一个小小的粮站是多么不划算，他们在东巩要做的事还多着呢，他们在襄西还要做大事呢。所以，除了留下一部分人守在这里不让张司令所要的那个王乡长溜走，一部分人去搜索其他的“土八路”之外，还有大部分人就呼啸着，参加即将发动的对南漳县城的攻击去了。
二十八、刘市长
1949年初，为了适应襄西根据地发展的需要，增加干部的数量，提高干部的素质，当时已经更名为当阳地委的第四地委分别开办了教导大队和江汉公学襄西分校，教导大队的学员主要来自于分区各团的优秀战士和各级政府推荐的知识青年和江南地下党送来的一批学生，主要是为了培养部队干部；襄西分校的学员既有新老解放区的、游击区的、蒋管区的，也有分区教导队转过来的，一共三个班，300多人，地委副书记兼专员刘真任校长。
1949年初，为了适应襄西根据地发展的需要，增加干部的数量，提高干部的素质，当时已经更名为当阳地委的第四地委分别开办了教导大队和江汉公学襄西分校，教导大队的学员主要来自于分区各团的优秀战士和各级政府推荐的知识青年和江南地下党送来的一批学生，主要是为了培养部队干部；襄西分校的学员既有新老解放区的、游击区的、蒋管区的，也有分区教导队转过来的，一共三个班，300多人，地委副书记兼专员刘真任校长。
6月的一天，彭天琦到那所最初开办于南漳县东巩、最后迁到荆门宝塔山下小河边的襄西分校给学员讲课，主要讲对毛泽东的那篇《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理解和认识。下课以后，刘真送他出来，彭天琦看见一个穿军装、挎短枪的年轻人走在他们前面，脚上像安了弹簧似的走的生气勃勃，看着背影有些熟悉，而他挎着的那只枪的木盒似乎更熟悉。想了一下就知道是谁了，就叫了他一声：“王乡长，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维顺回过头来看见了彭天琦和刘真，这两个地委的主要负责人原来在东巩的时候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就熟悉了，就是自从地委搬到荆门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一些。就跑过来给他们敬了一个礼：“报告书记、专员同志，襄西分校的杨校长原来是我们南远县的县委书记，县委的同志听说我到荆门来找军分区领担架队的任务，就托我给杨校长带了些东西。”
王维顺回过头来看见了彭天琦和刘真，这两个地委的主要负责人原来在东巩的时候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就熟悉了，就是自从地委搬到荆门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一些。就跑过来给他们敬了一个礼：“报告书记、专员同志，襄西分校的杨校长原来是我们南远县的县委书记，县委的同志听说我到荆门来找军分区领担架队的任务，就托我给杨校长带了些东西。”
彭天琦问了一句：“没有我们的？”
“你们在东巩住了那么长的时间，香菇、银耳还没吃够吗？”王维顺瞪大了眼睛：“没有肉，香菇不好吃的；银耳只能炖汤，没有冰糖一点也不好喝。”
“听见没有？这个乡长居然说得头头是道，看来真的是香菇银耳吃腻了！”刘真也在笑着说：“怪不得上次我想把他调到地委来他还不愿意呢，土地主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嘛！”
“根本不是这样！”他在辩解说：“敌人围攻根据地的时候，我们躲在山里吃的尽是香菇，打些野兔子、山鸡煮一大锅，味道真的很不错。银耳是一个山里的农民为了感谢我们下乡的同志给他帮忙种田，给我们熬了一小碗，说是要放冰糖更好喝，我就记住了。”
“你们在东巩住了那么长的时间，香菇、银耳还没吃够吗？”王维顺瞪大了眼睛：“没有肉，香菇不好吃的；银耳只能炖汤，没有冰糖一点也不好喝。”
“听见没有？这个乡长居然说得头头是道，看来真的是香菇银耳吃腻了！”刘真也在笑着说：“怪不得上次我想把他调到地委来他还不愿意呢，土地主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嘛！”
“根本不是这样！”他在辩解说：“敌人围攻根据地的时候，我们躲在山里吃的尽是香菇，打些野兔子、山鸡煮一大锅，味道真的很不错。银耳是一个山里的农民为了感谢我们下乡的同志给他帮忙种田，给我们熬了一小碗，说是要放冰糖更好喝，我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