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回来说说石琳。
她恰恰是第二，你说咋就这么巧呢？我那天去台上领奖的时候，还专门朝她那个方向看了看，她正露着整齐的小白牙笑，她是高兴的，我可以确定她是高兴的，高兴里参杂着和大多数人一样的不敢置信。因为石琳是高兴的，所以我是更加高兴的，小堂姐，你弟弟我不是烂泥，我配得上你！ 呵呵，我再一次忘乎所以了，也许大家想不到我当年有多兴奋，其实就是一些你们认为不是很大的小事，对我人生影响却是巨大的，包括我对荣誉的认识。
转眼期末考试，我竟然进了班级前十，恰恰是第十。别人都以为我吃错药了，个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但我仍是那种喜欢各种玩的孩子，学习只是其次。
成绩上来了，年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了，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我们要在城里过年了，往年都是回老家，那是因为有老人在，说来还是我爸最给力，他说今年我们要和二叔家一起过年，这不就是我所想的吗？
年三十。
我爸开着中巴车，带着我和我妈一起奔二叔家，二叔家门前已经堆了不少烟花、炮竹啊之类的东东。
话说我二叔工作特殊，属于稽查，外协，治安等等，属于管外面闲事的，所以这些烟花炮竹并不是花钱买的，而是没收别人的，就直接拉家来放来了，这个是内幕啊，嘿嘿。
天一擦黑，外面就乒乒乓乓的响起了各种鞭炮声，我爸，我二叔，还有石良在那喝酒，我和我哥还有石宽 、石琳在外面放炮。 石琳的胆子最小，她那天穿了一身毛茸茸的小毛袄，像只可爱的熊熊，又像个贵族的小公主，脸蛋儿红扑扑的，两只小手却捂着耳朵不肯松开，因为我和石宽接力赛似的放炮仗，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响，震得干树枝都往下掉。
接着就是年夜饭，相当之丰盛。
然后是春晚，当年还没有网络普及到这个程度，所以年三十也不知道该怎么玩，他们大人在那喝酒，我们就看春晚，当时的电视尺寸还没那么大，看小品节目也觉得好笑，现在电视尺寸大了，液晶了等离子甚至都曲屏了，看啥节目却都觉得索然无味，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十二点一过，烟花开始放起来。
数十几载过去了，烟花也发展得各式各样，那时候要求就是简单，能冲到天上——亮然后响就OK，不过我兴许再也看不到比那晚更美的烟花了，石琳搂着二婶的胳膊，在那幸福的笑，那么甜，那么美，脸上的红润看得我都想亲一口了，烟花的光亮映衬在她的小脸上，如天上的小仙女坠落凡间，我滴神哪，我不该对我堂姐有非分之想的，救救我吧，我彻底的陶醉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脑海里都是石琳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我幻想着我要不是石小磊该多好，我不姓石，我是我爸妈领养的、不是亲生的各种可能都行，又或者石琳是领养的，求求上天给我一次眷顾，站在我这边一次吧，就一次，想着，我睡着了，梦里， 石琳拉着我的手说：“小磊，你看那烟花多美！ ”
脸依旧是白里透红的，手有着春风一样的温度。。。
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凌晨四点半。

第二天去拜年。
早上6点，开始挨家挨户的去拜年，我第一个去的当然是二叔家，二叔从屋里迎出来，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红包，按我们老家的习俗，得磕头啊，二叔一把拉住我说：“不磕啦不磕啦，来到就算。”
我没听他的，还是跪了下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叔，婶，给你们磕头啦，年年有余啊！” 二叔和二婶都乐得不行，给我往手里塞红包，我也不客气，接了揣进兜里。
这时候，石琳忽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线和硬币编的丝结，对我浅浅一笑说：“小磊，我给你编了个丝结，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学习进步啊! ”
什么？ 丝结？
就是那个红丝线与硬币组合起来编制的丝结，用来送给心上人或者好朋友的？姐弟之间是不可以送的，她不知道？ 我跟她是好朋友吗？貌似不是吧，难道我是她的心上人？
一连串的幻想搞的我心扑通乱跳，她似乎没怎么在意，把那个丝结挂到了我脖子上，看了一眼，又满意的一笑，回房间了。
天哪，我当时几乎要晕死过去，太兴奋了大概。
草草的拜完年，我把李丹给我编的那个丝结从盒子里拿出来，扔掉，然后从脖子上摘下来石琳送我的那个，小心翼翼的放到盒子里。盒子是那种比较精美的，原来有人给我爸送礼，送了支钢笔，挺贵重的，盒子我留下了。
我再仔细的看了一阵那飘着淡淡香草味的丝结，才不舍得盖上盖子，放到柜子里去，这，是石琳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至今都还留着。
过完年的第七天，我开始有了约石琳的勇气，我和石琳年龄一般大，又是同学，抛开是姐弟这层关系，我约她也是正常，所以我跟二叔说让石琳帮我辅导功课的时候，我二叔当下就答应了。
那天天空还零零散散的飘着雪花，我来到二叔家接石琳，打算带她出去玩。
石琳出来，小声的说：“干嘛啊？怎么忽然神经兮兮的找我？ ”
我贼笑着说：“嘿嘿，我跟二叔说让你帮我辅导功课来着。”
石琳笑着说：“屁啊，你要是主动让别人教你学习，那就太阳打西边个出来了，说，有啥事求你姐姐吧。”
我说：“好姐，先上车，再细说。”
石琳开始有点扭捏，回头看了眼，似乎下了决心，才坐在了我后座上。

说实话，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感觉，雪花打在我脸上湿湿的，凉凉的，我连手套都没戴，脚下依然蹬得很有劲，我知道我要带我心爱的女孩儿去一个地方，即使这个女孩注定跟我不能在一起，即使这个地方人们都不曾留意。
石琳在后面扯着我的羽绒服，声音还是那样甜甜的，不像当初那样有一丝的清冷：“小磊，你怎么连个手套也不戴呢？不冷么？ ”
我心里那个暖啊，傻呵呵的一笑说：“没事，我抗冻。”
石琳说：“那样不行的，我哥的手都冻伤了，改天我给你买上一双。”
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许真的是不经意——我却在意了，我激动的想哭。
我忍住，说：“姐，你咋忽然对我这么好呢？”
一阵沉默。
“我就觉得你不是那种坏孩子，而且又是我的弟弟，我看大伯和大妈也顾不上照顾你，于是我同情心泛滥啦，呵呵。”
哎，还是当弟弟了，但无论如何，我心里特暖和，即使冷风迎着我吹，雪花似乎也开始飘大了。。。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一处废弃堤坝，在县城最南边。
或许是原来的那条河加宽了，而且改了走向，这边的堤坝就荒废了，堤坝所处的这条河里，还有点没干涸的河水，都结了冰，雪花纷纷扬扬的撒在上面，如仙女散花般，大地开始被白色覆盖，一层一层，整个世界都成了银白色，空气出奇的清新，想让人大口的呼吸。
我第一次拉了石琳的手，小手冰凉，手心还渗出汗水。
意料之外的是她没拒绝，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我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她说把我当弟弟，为什么连牵手这么敏感的事情也不拒绝？抑或她跟我一样，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在结得很厚实的冰面上行走，走到那边堤坝上去，刚开始她还有点放不开，后来，大概也是第一次体验这些男孩子才玩的东东，由胆怯变成了新奇，最后竟在冰面上主动拉着我飞奔起来。。。
俗话说，得寸进尺。
我做了一件更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也是我脚下打滑，我一下朝后面倒去，石琳一下也失去平衡朝我怀里倒了过来。
我俩就这样，我在下面，她在上面我身上，足足对视了十几秒，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吻上了她的小嘴。
初吻，初吻。
雪花下，冰面上，冰冰的，凉凉的。
等我俩气喘吁吁的起来，已经满身的雪花了。
我们在堤坝上站了很久，没有牵手，只是并肩，看雪，看远处冰冻的河流，看枯黄的野草，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别无所求，那个年纪，是最好的年纪，我们开始为初尝懵懂的爱情而烦恼。
我不敢送她太晚回去，坐上自行车后座的石琳也开始刻意的回避那短暂的亲密接触。
我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些许兴奋，些许懊悔，爱情来得太快，太没有头脑，我理不出个思路来。
开学前，我再也没把石琳约出来，我去过两次，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二叔还说她不懂事，我知道不懂事的是我。
短暂而漫长的寒假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学校，因为那里多了一个我想见的人。
新学期的面孔似乎都生疏了，周周倒是把那头长毛剪成了毛寸，精神了不少，不过光靠发型是遮不住周周那猥琐气质的，石琳如往常一样走进屋子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还在我前面几排的位置，我却不自觉的有点心跳加速，表面上跟周周有说有笑的，其实紧张的不行。

@小酒17 2018-11-30 21:46:13
天涯就是各种压抑人群的树洞，藏在心里的事，又无法对人说起，自己憋着又难受，就披个马甲来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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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言难尽

@夜澜人静处2 2018-11-30 21:47:59
近亲结婚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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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看看吧。

@adws21 2018-11-30 21:53:31
楼主还是尽早断绝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免得将来自己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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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有时光机啊。

下课的时候周周拉我到厕所抽烟，我知道这小子又有好事了。
“小磊，我处了一对象，一中的，贼漂亮。”
我说：“谁啊？”
“你不认识。”
我说：“说说看嘛，我朋友也在一中，保不齐是他同学呢。”
“她初一的，叫桑美美，认识不？”
我没说话，接着就是一顿大笑。
“怎么了啊，你笑什么玩意儿，靠，再笑！ ”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行了兄弟，我知道你啥品味了，佩服！”
周周挠着后脑勺还不好意思起来了，我这是夸他吗？我自己都怀疑了。
桑美美，绰号航母，全称航空母舰，以丰满著称，比平时的同班的女生都大一号，特得此美名，此人行事雷厉风行，抽烟喝酒样样在行，整天跟一帮男生称兄道弟，我在一中的朋友常提此人，是他同学的表妹。我没贬人的意思，其实桑美美就是稍微成熟了一点，因为比同届的学生大两岁，而且长得又点发胖，人还是蛮漂亮的，不过我们小时候都以瘦唯美，谁喜欢杨贵妃啊，想起我的小堂姐石琳，我心里美滋滋的，那小身材。。。美过以后又一阵强烈的挫败感，石琳再好，将来也是别人的，靠！
扔了烟头，急促的上课铃才响起。
课是老班的，他手里还拿着成绩单，我是今年最大的黑马，他不能不以我为模范做下表扬，当老班倡议给我以热烈的掌声的时候，我倒不还意思起来了，老班说希望石小磊同学再接再厉吧！

后来我出镜的频率也高了，老师也喜欢提我问题了，通常我还能给一个很有创意的答案，课程进度我都慢慢赶上来了，由于都是自学，所以一些知识点都烂熟于胸了，初一的下半学期基本都在前十，日子自然过的轻松惬意，不在话下。
当我收获掌声和鼓励的时候，石琳那边还是不动声色，稳居班级前两名，学习似乎比以前更加刻苦，不知道她在跟谁较劲。
由于我的成绩渐好，女生们对我的态度也开始好起来，特别是同桌李丹，自习的时候，开始跟我讨论问题，表面一本正经，桌子下面却不大平静，大腿故意不经意的和我贴的很近，我心说你这不是害我吗，你是东东老大的妞儿谁不知道啊，我要是跟你好上了，东东还不揍死我，于是跟她保持距离，她只是吃吃的笑，跟没事人似的。
下半学期，我开始逐渐在班级里活跃起来，起初跟女生聊天的范围仅仅局限在李丹，还有前后座，然后开始朝后排发展，后排有个长得不错的美眉，个子挺高，就当时也接近一米七，叫陈敏。
有次上体育课，我终于找到机会跟她搭讪。
初中的广播体操对我来说感觉是最难受的了，而陈敏就属于那种挺笨的，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好，整的体育老师彻底崩溃，说罚跑操场三圈。我当时其实是没把这个体操当回事，所以也被揪出来罚跑，刚开始她在我前面，我也不急，跟在后面看她小屁股蛋儿一扭一扭的，还挺吸引人。跑了大概不到一圈，看到她不跑了，坐在草地上哭，给我整蒙圈了，由于离我们练操的位置很远，体育老师并没注意这边发生什么情况，我也停了下来，问：“怎么了啊？ ”
陈敏大眼睛红红的，不说话，嘴撇了撇，那委屈的模样还挺可爱。
我说：“哎呀，哭啥嘛，你不能跑就说不能跑，老师又吃不了你，一会你跟老师说你肚子疼，看她怎么办。”
陈敏咬着嘴唇，似乎在考虑，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阳光灿烂的一笑，继续跑我的步了，当我再次跑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陈敏在和体育老师说话，然后就朝教室方向走了，我心想肯定是说通了，足下发力，继续跑我的第三圈。

这时候最让人惊讶的事儿发生了——小堂姐竟然也被发配过来绕圈了。
怎么回事啊？她不可能连那些动作都学不会，她可是出了名的认真和聪明，难道。。。
由不得多想，我开始放慢脚步等她，等到感觉她快接近我的时候，我回头冲她笑，笑得她有点脸红，我说：“姐，被发配了啊？”
她抿着嘴，想笑还憋着，没说话。
我又说：“姐，是想陪我吧？ ”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跑你的步得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
我笑哈哈的没个正型，开始跟着石琳的节奏跑起来，石琳咬着小银牙，忍住不理我，我不停的逗她直到她笑为止。
我俩终于又在一起了，甜蜜的感觉直透到心里。
有次早读，我和李丹趴桌子上聊天，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盖过了我俩的声音，李丹凑近我耳朵小声神秘的说：“小磊，你知道咱们班谁喜欢你吗？”
我不怀好意的看了她一眼：“不会是你吧？”
她还假装脸红了一下，哎，装纯是吧？
她不好意思的说：“你要是不怕东东跟你玩儿命，你追我来，呵呵，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我还真不知道，好奇的问：“谁？”
李丹嘻嘻一笑，看向了后边，倒数第三排。
“陈敏？”
我差点喊出来，靠，这太扯了，陈敏身高比我高出那么老多，打啵都不方便的。
我说：“不可能！”
李丹笑笑，不解释，然后拉过来前面的叶晓倩说：“晓倩，告诉小磊你看到什么了。”
叶晓倩也神秘的一笑说：“下课等陈敏出去我给你拿来你就明白了。 ”

下课后，陈敏果然出去了。
叶晓倩跟李丹开始在她桌子上的那一摞书上翻，最后抽出一本历史书，拿过来摊开在我面前。我一看，妈呀，傻眼了，这孩子太认了，整个历史书，每翻一页，上面就写满了石小磊这仨字，也有六个字的，石小磊大坏蛋，石小磊我爱你等等。。。
我都崩溃了，这小女孩爱的也忒快了点，况且我没对她咋地吧？
脸开始红，完了，解释不清楚了。
恰好这时候，我小堂姐过来收作业，一眼瞟见那本书上面的文字，连个捂住的机会都没给我！那么赤裸裸的陷我于不仁不义之中啊。
小堂姐似乎是咬了下嘴唇，没说话，转过身后单薄的背影似乎有点颤抖，这些或许是我自己感受出来的，总之是不太自然，我一直琢磨不透石琳对我的感觉，即使我也对她做过傻事，吻过她，那也仅仅是傻事而已，她或者我，都没承认和对方有什么关系，仅仅是堂姐弟而已嘛。
所有的这些都是在短时间内发生的，李丹也趁陈敏没回来的时候把书放了回去，没事人似的，回来就一起冲着我傻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彻底蒙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堂姐解释，抑或根本不用解释，她乐意听不乐意听还不知道呢，算了，不解释了，打定主意后，心情也开始有点飘飘然，就我这样的也有人喜欢？严重的不解，你说我吧，不高不壮不帅，最多也就能算个一般，成绩也不是太好，顶多也就是个后来者居上，怎么会有人喜欢我？我看陈敏那小姑娘眼睛是被驴踢了，不对，应该是她本来眼神就不好，又让驴踢了一脚，更加不好了。
说归说，心里自然是有几分得意的，谁不想有女孩子喜欢啊，况且人家都用爱这个词了。

陈敏的这封写在历史课本上的情书，算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我开始经意不经意的朝后边看看，每次她都在那低着头，我就说嘛，她大概就是太内向了，多漂亮的女孩子，干嘛老是藏着自己。
于是我开始约她出去散步，吃了两次饭，我跟她算是熟了，其实她是那种爱做梦的女孩子，又比较早熟，她也曾梦想自己未来的恋人是个白马王子，引用范伟的话说我其实是个黑马胖子。也不知道她为啥就喜欢上我了，我也没把问题挑明，俩人连手都没牵，只能这么不咸不淡的放着。
我们俩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不知道啊，同学们都以为我跟陈敏早恋处对象了，明里暗里开始说我和陈敏是一对儿。
这些我听了一笑了之，也不解释，陈敏每次更是害羞不说话，一来二去，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倒是石琳那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次石琳真的不跟我说话了，我能意识到她生气，但她生气到什么程度，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单相思，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也是我个人的意愿多一些，她对我一直都是当弟弟看的。
我只能在一个下午放学的时候试探的叫住她：“姐，回家啊？ ”
她身子定了定，没理我的意思，继续收拾她的东西，完了背上书包直接往外走，我一把拉住她，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的把我甩开，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钉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候陈敏从最后面走了过来，她也知道石琳是我堂姐：“小磊，跟你堂姐闹别扭呢啊？ ”
我没理她，想往外走，但又觉得她很无辜，回过头来对她笑笑说：“去外面走走吧！”
从教室门口走出来，我俩去了操场。
当时放学，高年级的学生都在那打篮球，我其实原来对篮球毫无兴趣，那天不知道为啥，看着他们在那汗流浃背的，忽然想上去发泄下内心的郁闷，我个子不算太高，只能算中等，跟高年级的学生比，还矮了一大截，但当时就是一冲动，赶着他们换拨儿，我就直接跟另外仨人组了一组。
谁都知道，对篮球我是狗屁不懂，只知道拿了球就投，还愣是个个篮外空心，要么就传给我们对方的人，把我们这边个的人气得吆，其中一个初三的大个子，直接摔球了，指着我骂：“你吃屎长大的吗？不会玩上来干毛线！”
我本来是出来散心的，本来是上来泄愤的，得，被人骂的狗血喷头。
我那个火啊，蹭蹭的往上冒，那家伙话刚说完我就上手了，我就瞅准了他头发长，一把拽住他的头发，他头一低，我顺势照他脸上就一个膝盖顶，他痛苦的捂着嘴蹲了下去，那么大个子，愣是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说实话，如果这个大个子早设防，甚至单顶单个的跟我打，我连个屁都不算，最多能在他手底下过一招， 我就是瞅准了机会，又是搞偷袭，并且是致命的偷袭，打了他的七寸。
大个子鼻子肿老高，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也算是我幸运，大个子这次并没有朋友或者哥们在那里，几个一起打球的让他仰着头，直接奔校医院了，临走，有点缓过劲的大个子仰着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我说：“小逼崽子，你等着，有本事你告诉我你哪班的。”
我也是装逼，当着女生面最起码气势不能输啊：“老子一年级三班石小磊，随时奉陪！”
陈敏估计也是见过我捶大熊那次了，知道我是个喜欢下死手的主儿，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倒也不免担心的跑过来：“小磊，没事吧？ ”
我摇摇头说：“傻逼一个，打个球也能打出气来！”
转头对场边喊：“来，继续啊！”
喊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上来，我很无奈。

呵呵，看来这帮人还真把我当成什么人物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就一投机取巧的货色，真玩实力，随便一个初一年级的小角色也能把我捏死。哎！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觉得好堵，没有那次捶大熊的时候痛快，那次是替堂姐出头，有英雄救美的意思，是看到她挨了一下发自内心的心疼，而这次呢？是装逼的成分大些，而且还装得很离谱，听那高个子的口气，似乎还不能善罢甘休，比我整整大两届，能甘心让一个初一的小孩子揍吗？要是我，我就算找遍这个学校也会把那个打我的人揪出来的，到时候我拿什么跟人抗衡？体格？就我这体格估计两个都不一定是人对手，下死手？我又有几条命来陪呢？哎，更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了，上次大熊就砸进去不少医药费。。。
最让我心烦的还是石琳，她不理我了，彻底的不理我了，她似乎在昨天还跟我一起在操场上被罚跑，她忍住不笑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对陈敏说：“你回宿舍吧，我回家了。 ”
陈敏欲言又止，我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骑着车子在路上，我心神不宁，看来男人太逍遥了不好，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小男生，但我一直都以男人自居的。
我这段日子算是过得逍遥，一会撩撩这个，一会又扯扯那个的，遭报应了吧，最喜欢的那个人却不理我了。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了二叔家楼下。
诶？我怎么来这里了，想走，但看了看贴着窗花的那个窗户，我知道石琳这时候就在里面。那时候也没个手机啥的，要不我就发短信给她了，于是只能站在窗下傻等，幻想她能拉开窗帘看我一眼。
老天是眷顾我的。
鬼使神差的，窗帘拉开了，石琳美丽的脸庞慢慢浮现出来，她先是面无表情，接着有点惊愕，看来是发现楼下的我了，我刚想喊，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不大一会，石琳下来了，看了我一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我忽然想哭，有点委屈。
“姐，你还生气么？”
石琳抿了下嘴，终于还是开口了：“我没生气，你回家吧，一会大妈该着急了。 ”
“我不回去，你坐上来我带你去玩。”
石琳皱了下眉头说：“太晚了，你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要不坐上来，我今天就不走了。”

大概是怕二婶发现，她有点不太情愿的坐到了我车子后座。
夕阳已经斜斜的挂在西边了，染红了大片天空，金色的光芒照在树上，路上，丝丝的微风，吹得让人舒服，石琳还是拉着我的衣服，一点更亲密的动作都不肯有，但这也足够我甜蜜的了，我说：“姐。 ”
“嗯？”
我说：“姐，不要不理我好吗？我这两天老梦见你。
”
“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回答，既暧昧又让人感觉心疼。
我说：“去哪里？”
石琳沉默了一会说：“随你。 ”
我不说话了，开始拼命的蹬自行车。
就顺着那条路，一直骑呀骑，两边的树木都向后退去，景色也在不停的变换，先是房子建筑后来变成一望无际的田地。我多希望我俩就这样，一直没有尽头的走下去，她轻轻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的蹬着自行车，风吹的我想睡去，再也不要去管那些纷繁俗事。
环城公路骑了一圈，开始往回走，天色也暗了下来，我感觉石琳也慢慢的靠近我的背，最后枕在了我背上，我微笑，以为小堂姐终于抵挡不住我的魅力，转头一看，原来这个小笨蛋不知道啥时候睡了，眼睛紧紧闭着，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不忍心叫醒她，又怕她着凉或者从车子上掉下来，我轻轻的说：“姐，醒醒啊，别睡啦。”
她撅了撅嘴似乎不太愿意，但还是揉着眼睛醒了，楞了一下忽然喊了出来：“啊？怎么这么黑了，小磊，快点回家，我妈要急死了。 ”
我嘿嘿一笑说：“好嘞，抓紧我，我要加速咯！”

那天，月亮就挂在头上，我骑着自行车，似乎要耗尽这辈子的所有力量，堂姐在后面紧紧的抱着我的腰，头枕在我的背上，在环城公路上飞奔。
那种画面，让我记一辈子，烙进骨髓。
再回头说说我在篮球场的那件事，我一直蛮担心大个子来找我的，但后来一直过了两个多星期也没见他来找我。
再见大个子还是在那个篮球场。自从那次我接触了篮球，我忽然爱上了这个运动，靠团队，靠技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兄弟不篮球嘛，我就喜欢这种游戏。
几乎每天我都会在放学后去篮球场，只是两个多星期后，我想去打篮球的时候，见有两拨人在场上打球，场边坐着几个人，似曾相识。噢，想起来了，是我曾经膝顶过的大个子，几个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在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看来这顿揍是妥妥地跑不掉了，我都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想来个鱼死网破，一会挑准一个揍，大个子倒先朝我招了招手。
过去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个坐地上的人给我腾出来一片地儿，我坐下。
大个子对另外一个坐在正中间的人说：“大黄，这小子咋样？”
大黄眯着眼瞟了我一眼说：“就他？”
大个子说：“嗯，我觉得是个人才，上次我鼻子肿了半个月，呵呵。”
大黄皮笑肉不笑的说：“打篮球跟打架不一样，靠狠还不行，得有身体素质和灵活性。 ”
我是听得云里雾里了，感情是在挑选篮球队员？？
大个子对我偷袭他那事只字不提，这事了了？
我不解的看向大个子，他朝我开朗一笑：“小子，你怕啥来？叫你过来是看你是块打篮球的料，我让我弟弟在这里盯了你好几天了，本来冲你顶我那一下，我都能找人灭了你。”
我听着，表情没有不自然，那么多人在那盯着，不是装逼的时候，人家今天不揍我已经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大个子继续说：“但是今天大黄他们也在，我就不给你小孩子计较了，我弟弟说你半个月天天来篮球场，首先你结了仇人还有这个胆识来这里打球已经证明不不简单了，其次你顶我那一下，我觉得你力气也不小，打篮球需要力量，最后就我弟弟观察你的弹跳还有投球的命中率都蛮高，我这次就饶你一次，但你得让大黄带你练篮球，明白没？
”他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我大概明白啥意思了，本来是想找人捶我的，让他弟弟先盯我的行踪，结果无意中发现我有打球的潜质，你看看，这不是命吗？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的生活里多了篮球这么一样东西，我的身边也多了一些关系很铁的哥们，包括大个子叫刘元，外号大个，黄旭，外号大黄等等几位。。。
有时候就是这样，上天让一帮人莫名其妙的就聚在一起了，你说他是巧合也好缘分也罢，总之我们就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一直铁。
初一的下半学期就是这样的度过的，篮球，教室，食堂，基本三点一线，与陈敏还是绯闻不断，石琳对我也一如从前，跟普通同学差不多，只有我们俩知道，那飘着雪的堤坝下我亲吻她的场景、环城公路上我披星戴月的骑自行车带着她的情景。。。
初一的暑假如期到来，虽然我在这帮人里面是新手，但多亏大黄悉心的指导，我的球技进步得很快，控球后卫打的有声有色，再加上我的个人天赋，几乎在这里面无我敌手，但我们属于一个团队，也各打各的位置，我们的球队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梦幻六人组，现在听来好土。
大黄这个人表面上酷酷的，其实心地很不错，还有大个，碎嘴子，除了这点也是好人一个。
我的整个假期基本也是在篮球场度过的，一帮人打完球就跳到护城河里洗个澡，那时候护城河还很干净，不像现在别说洗澡了，里面都是垃圾和绿色的漂浮物，闻着都恶心。
后来发现在二叔家的小区里有个不错的篮球场，以前没怎么发现，因为不爱打篮球，现在既然酷爱这个，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球的好场地，特别是靠近石琳的地方，我多想给她展现下我的魅力啊。

这天下午，我约了大黄、大个、小陕北、梁子、二炮几个人去二叔小区的篮球场，心里琢磨着最好能把石琳也叫下来，要是她能在旁边给我加加油，我一定会很卖力的表现的，嘿嘿。
进了小区，哥几个都说小区绿化挺不错，我说：“这可不是闹的，这里面住户大多都是机关里的，能不好好弄吗。”
大黄呵呵一笑说：“吆喝，看来小磊你二叔不简单噢？ ”
我说：“哪儿啊，就一片警。”
几个人都嗷嗷的起哄：“耶喝！条子啊，我说你小子干架那么狠，是不是跟你二叔学的？ ”
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进了篮球场，有几个人已经在那里玩上了，看样子应该是高中部的，身高不低，都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时候我看到个熟脸，柳然。
自那时候石琳生日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我上去打了个招呼，拍拍他肩膀说：“然哥，来打球啊。”
似乎是我长得太大众化了，又或者是他太健忘，想了好一会，他才拍拍脑袋说：“哦——，你是那谁，琳琳的堂弟对吧？你咋到这里来玩呢？ ”
我心想又不是你家球场你管我啊，但面儿上还是客气地笑，但我的笑容在两秒内僵住了，石琳正拿着两罐健力宝，从不远处的小卖铺走向这边，柳然一脸阳光地迎了过去：“琳琳，另外一罐给我哥们吧。”
说完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练投球的黑脸小子。
感情把我小堂姐当丫头使唤了。
看我堂姐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不知道为啥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让我姐做的最累的事也仅仅是提提书包，你们凭什么这么使唤她？她是我石小磊一个人的，你们凭什么？
我多想把这几句话喊出来！

可看见石琳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而面带微笑地把那罐可乐给了黑脸小子，还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就我当时的阅历还不能读懂，我憋了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难道她直接忽略我了？ 还是说堂姐似乎怕柳然？是这样吗？因为她跟我说话也变得好生疏，倒连普通同学也不如了：“小磊，你怎么来这里玩哦？我记得咱学校不是有篮球架么？”
如此这番话，听得我忽然有想暴走的冲动。
我有点冷漠的说：“哦，那边篮筐坏了，听说这边场地好。”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为了来让你看我打球的，我是想在你面前丢人现眼来的！
说完我扭头招呼我的兄弟们打球，不再去理会这边的柳然和石琳，在他们对面的一个篮球架子下面玩了起来。
大个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我的不对劲，凑到我身边问：“咋了，小磊，那女孩儿谁啊？ ”
我淡淡的说：“我堂姐。”
大个伸了伸舌头说：“挺靓的，那帅哥是她男朋友吧？”
我没说话，抓起篮球投了个三分，“刷——”，进得干脆利落。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上赶着跟他说话吧，他爱搭不理的，甚至想不起来你是谁，你越是不理他了吧，他还倒要找着跟你搭话茬儿。
柳然看我们这边你来我往的挺热闹，带着那个黑脸小子走了过来：“小磊是吧？呵呵，你们这边几个人啊？ ”
我淡淡的回应：“六个都在这了。 ”
咱虽然喜欢石琳，但男子汉大丈夫要心胸开阔不是，不能在兄弟面前栽面儿。
柳然兴致勃勃的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小黑，在加上那边俩大个，我们四对四玩两局咋样？ ”
靠，谁怕谁啊，我们可是“梦幻六人组”哎，在二中初中部咱也是打野球出了名的。
说打就打，绝不含糊，我当即答应了他。
我专门朝石琳那个方向看了看，她绷着小脸，似乎有点紧张，我心说姐你紧张啥，俺们又不是干仗，就打个球而已嘛。
那次一共打了四局，每局七个球，我基本是憋着气来的，第一局我们输掉了，原因是我极少分球，单打独斗却又命中率下降。
大黄在边角急得干瞪眼，大个内线也是气得直骂娘。

后边，我倒是变聪明了，开始跑动、传球、上篮突破、外线分球、三分远投——全面开花，接着连拿下两局，打到最后一局柳然脾气也上来了，持球就直接进攻，不巧的是他对上的是我，我向来以偷袭著称，断球是我的强项，接着这样的场面不断出现：我抢断传给大黄，零度角进球，大个盖帽传给我或者小陕北，外线中投进球。
七球很快就打到了，我们再赢一局。
柳然懊恼得不行，感觉跌了份，开始数落小黑，小黑刚开始不搭他茬儿，闷着头喝水，但也可能是输急了，竟开始反怼柳然，说他不该单打独斗，俩人越说气越大，最后他们伙那俩大个子都走了，他俩却几乎要掐起来了，先是柳然推了小黑一把，小黑不甘示弱反推柳然，你来我往，战斗一触即发。
他俩打，让他们打好了。
可偏偏我那善良的小堂姐跑了过来，脸上有点着急。
哎，当初我为了他疯了一样砸大熊的时候也没见她急成这样啊。
这边柳然和小黑已经掐巴起来了，俩人开始支起了黄瓜架，然后小黑给了柳然一拳，黄瓜架分开，柳然要冲上去还以颜色，我堂姐本来是要拉柳然的，刚拉住她胳膊，柳然大吼一声：“松开！ ”
一下把我堂姐甩开了，可怜我我堂姐一下没站稳，向后踉跄倒去，脑袋直接磕到了球场旁边的石头椅子棱上，登时昏了过去。。。
血，又见血了。
我基本傻眼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根本时间去想谁对谁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让石琳继续流血了！
我想都没想脱下我的T恤，直接包在了我堂姐的头上，白色瞬间染红。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背起我可怜的姐冲出人群，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气儿冲到附近医院，我整个人都几近虚脱了。。。

看着病床上打点滴的堂姐，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医生说幸好没伤到脑子，不然就脑震荡了，只是后脑勺有个口子，封了几针，但是缝针剃掉了石琳的一片头发，为这事我还特恨那医生，其实我那是瞎恨，堂姐是可怜的，又是幸运的。
叔叔婶婶赶来的时候，石琳早就醒了，我正给她讲着笑话，逗得她咧着小嘴笑。
我把详细的经过跟二叔说了，只不过撒了个小谎，这是堂姐特别交代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柳然供出来，我问为什么，堂姐又不说话，整得我好不郁闷。
二叔局里走不开人，二婶在银行上班也是抽不开身，两个堂哥都忙着上学习班或者去亲戚家过暑假了，我自然而然肩负起了照顾小堂姐的责任，话说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堂姐在医院打了一天点滴，就直接回家了。
那段时间，我天天早上7点多就爬起来奔二叔家，给她带油条、豆浆，又或者是包子、稀饭。总之我要把我的小堂姐照顾的好好的，让她快点好，快点跟我出去玩。
我把家里的步步高学习机也带来了，跟我堂姐一起玩游戏，我记得那时候还玩魂斗罗，双截龙、90坦克大战，忍者神龟等等。
我俩在一起玩90坦克大战，她主外进攻敌人，我主内守老窝，配合得相当默契，有时候按手柄按得手指头疼，我俩的老窝依然巍然不动，坚不可摧，每过一关，我俩就相视一笑，每人一个金丝猴奶糖或者其他的零食作为奖励，那时候魂斗罗也是我们最爱的游戏，一遍遍的过通关，打到Boss的时候，小堂姐通常都紧张的狂按手柄，嘴里喊着：“小磊，快打啊，哎呀死啦，这个老大是铁做的吗？” 诸如此类的话。
那时候的时光真是让我很快乐，现在的网游画面已经很漂亮，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当年跟石琳一起打90坦克大战的感觉呢？
然后就是中午吃饭，我通常都是去外面买回来，二叔留了两百块钱在家，那时候钱也是钱，一块钱就能买好多东西，现在的一块钱马路沿上扔的都是，甚至都没人愿意去捡。
那时候天热，我每次出去买饭就会给石琳买她最喜欢吃的冰袋，那时候在我们那片儿最贵的是一种红豆奶油的雪糕，5毛一块，下面一个档次的是2毛的奶油雪糕，再下面就是冰袋了，四四方方的一个袋子里面一块冰块，吃起来爽甜冰凉又可口，小堂姐喜欢小嘴一裹一裹的吃，像婴儿吮奶嘴一样可爱，有时候我看着堂姐晶莹剔透的皮肤，白里透红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想让人咬一口的冲动，可她偏偏有时候那么冷冷清清，有时候可爱无比，整的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