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发《临时黑帮》

82
次日,罗五还了吉普,骑摩托搭上花学农,两人再探城关镇,直接奔隐约小楼。两人从后面攀上小楼所在山坡。左近都是针叶松,脚下一些杂草。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坡上明显没人,翻过坡顶后,花学农罗五还是猫下腰,拨开乱草贴向小楼。
来到小楼后院墙,两人停下。后院墙也是铁栅栏,上面高高的尖刺向天。花学农顺着栅栏地脚向右边挪,罗五向左边挪,十分钟过去,原处会合。罗五小声说:“我那边,有棵树,离栅栏近,从树上能跳进院子。”花学农点点头。
是一株泡桐,粗壮的枝干四处蔓延,差点伸进院子。花学农估算,如果从最近一根杈子上跳进院子,高度是两米三左右。花学农说:“先坐着吧,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活动,别抽烟。”
两人在地上一声不吭坐了三小时,只隐约觉得一楼中间两个房间有人活动,而始终就没人来过屋子后面。
天黑前,一个中年女人到楼顶天台收衣服,花学农罗五藏到树后。
天渐渐黑下,一楼三个地方亮了灯,二楼没变化,暗着。一楼一个房间传出锅铲撞击声。大概一个钟头后,三处灯灭了两处,另一处亮灯地方发出电视声。
花学农说:“老五,看来现在这里只有那个女人。”
罗五同意:“应该是。”
花学农想了想说:“这样,你现在去后面取车,然后骑到这个房子正门附近,不要靠太近,离远点熄火,走到它那铁门旁边,找个地方藏好。如果……如果听到屋里面响枪,马上冲进来接应我。”
罗五不肯:“你要一个人进去?我不答应,我跟你一起。”
花学农说:“听我的,你去拿车。我这里多半没事,让你去前面,就是为了好脱身。那,从这里看过去,院子前面,那里有个方台子,看见没有?可能是蓄水池,高度够了,到时我会从那里翻出院子,你在那里接我。”
罗五:“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太冒险了。”
花学农:“冒什么险?只有一个女人。弄清楚了里面的结构,我很快就出来了。你赶紧去拿车。”
花学农目送罗五转过坡地,抽出“六四”,推上子弹,插回后腰。戴好纱手套,“噌蹭”爬上泡桐树,小心朝伸向院子的树杈子移,移到不能再移,花学农连续两次深呼吸,纵身跃起,沉重地砸在院子地面。
花学农自己被吓一跳,迅速隐身在一大丛栀子后,顺手抽出“六四”。
良久,屋子方向没有变化,依旧传来电视声。
花学农起身,慢慢往屋子靠。他吸住一面墙,摸到拐角地,探出头看,状况依旧。
秋风送来淡淡牛粪味,繁星布满暗蓝夜空。这感觉很像当年他在新成农场的监房里,中夜醒来时的所见所闻。
花学农再度深呼吸,转过拐角很快走到正门,蹲下。
正门没有关,但门洞里黑着,熄了灯。花学农手撑地,极缓地从水泥台阶下露出眼睛,朝里面看,是个宽敞的客厅。客厅靠正门方向一角,是个木门,门口一明一暗的光线快速变换,电视声同时传来。
花学农等了三分钟左右,站起身,走进客厅,枪指着木门。他看见木门靠南窗的地方放着电视,悄悄舒了口气:那女人肯定坐在房间的另一头,根本看不见客厅的情况。
花学农把枪口垂下,把一楼扫了一圈儿。由东往西,依次是台球房、保姆房、客厅、小卫生间、厨房、储物间、小卧房,除了保姆房那个女人在看电视,其它地方都没人。花学农移到客厅楼梯口,稍站了一下,转身上二楼,枪口重新抬高。
二楼一片漆黑,花学农在走廊跟楼梯的接缝口等了有五六分钟,二楼始终没有动静,倒是一楼有人走动的响声,花学农判断是那女人上厕所了,但很快又回了房间。
当所有声音重归稳定,花学农举起枪前伸,先直奔最西边。昨天,他在对面山上,望远镜里看见只有西边那房间上了窗帘,从没拉开过。想不到的是,门轻轻一推就张开一条缝,花学农立即闪到一边,怕遭到屋里人的突然攻击,过了一会儿,他枪口向上,慢慢无声地将门整个打开。
相当于一个小茶馆,房间正中是木沙发和茶台,四周架子上摆着各种罐装茶叶。基本都是花学农熟悉的货色,跟孙小琴那个店异曲同工。房间西北角接着一个厕所,从厕所百叶窗看出去,星光下能隐约辨出屋后那株快要伸进院子的泡桐。
花学农关好茶房的门,开始搜索二楼。挨着茶房,是个小书房,书橱里码满了半新不旧的书;书房过去,一个大卧房,床旁边靠墙立着一个大保险柜;大卧房再往东,是三个格局摆设完全一致的小卧房。
二楼没有人。
花学农回到大卧房坐了一会儿,一直盯着那保险柜。急死了院子外面草丛里的罗五,心惊肉跳地等着里面响枪。然而没有响。
花学农清楚,必须在那女人关电视睡觉前离开院子,利用电视声音的掩盖,及早出去,否则一旦夜深人静,四野寂寥,那女人即便睡了,反倒更容易惊醒。
花学农咽了口唾沫,再次抽出枪,关好书房门,来到二楼走廊。
一切仍依原状。
站在通往一楼的楼梯上,隐在黑暗中,花学农目送那女人再度上厕所,又返回自己屋。花学农甚至想吸颗烟了。
女人转过房门的瞬间,花学农跟着下楼,快捷无声地穿过客厅,来到院子里。他没有立即爬铁栅栏,避开光线,在院子转了一圈,没发现奇特地方,他接近院子西边那个方台子,果然是蓄水池。
花学农看见栅栏外的草堆里,罗五探出头。他接过递进来的一条牛皮筋绳子,按罗五的比画系在腰间,爬上蓄水池,把绳子从栅栏顶扔到外边,给罗五攥着。
花学农脚板蹬在粗壮栅栏的半中间,手握上面尖刺的中间,开始攀爬,很快憋红了脸。
升到栅栏横档处,花学农双手架着喘息,罗五昂头着急地看着他。花学农看着两根尖刺间的距离,突然想到古国强,想:这要是让国强来,肯定翻不过去,他可比我肥多了。
花学农停了有大半分钟,开始将自己横挂:手从横档上落到下面把住铁条,右手转到院子外面,左手还在里面,以使双手能迸发最大力量;咬着牙,左腿钩住下面一根栅栏,右腿在身体其它部分力量支撑下,缓慢上升,去够上方两根尖刺的空当。
这一招他曾经在新成农场练过。犯人们为了打发无数无聊的光阴,就练各种逃跑的法门,虽然并不逃跑。花学农狠练过爬窗子,约莫三十次后,他就能熟练地把自己横挂在窗棂上,可以完全松开手,仅靠双腿支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练习,也一次没实际用过。
两分钟后,花学农把自己横挂在魏喜子院子的栅栏里,他这次面对的是锋利的尖刺,而不再是新成农场圆润的铁条。横挂后,不敢再松手,他需要休息一会儿。
花学农右脚板已经挂住栅栏横档,接着极力上升,把右腿膝盖窝架上了铁横档,双手交替上攀,费劲不太多,顺利就坐上了栅栏横档。刚刚好,花学农心里跟自己说了一句。
两根尖刺间的空隙,勉强塞下了花学农单薄的臀部。
花学农坐在高高的栅栏上,转头望小楼,那保姆房,远远的还是一明一暗显示着电视画面在转换。
花学农撑住横档,身体腾空——他突然想起孙小琴,有时在床上,他会双手落在床板上,双腿凌空直起,跟体操运动员一样——这每次都让孙小琴摸着他瘦而强劲的双臂,叹服有加,湿吻连连。
花学农身体迅速起来反应,他跳下栅栏,跟罗五说:“什么也别问,快,回花洲,直接送我到茶叶店。”
事后孙小琴计算,她多半就是在这一夜怀孕的。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5-12 11:50:09 +0800 CST  
83
孙小琴怀孕之夜,叶敏在省城万客购物中心下了晚班,到路边的磁卡电话亭往花洲打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花洲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张醒民,支队长问:“什么事?”
叶敏几乎是在哀求:“支队长,你就让我回一次花洲吧?”
张醒民想都不想:“不行。”
叶敏:“支队长,我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
张醒民:“不行,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叶敏:“哎哎,等等!那我只看他一眼,不让他知道还不行吗?”
张醒民:“不行!”
叶敏:“支队长,求求你了!我一个人在省城,他一个人在花洲,互相担心,对他的工作也不利啊。”
张醒民僵硬地说:“这你放心,他不担心你,记住,没有特殊的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叶敏无趣地挂上电话,心中恨极:他不担心我,他敢!
路边呆立,有雨丝飘下,又想:他不会不担心我的!他当然不会不担心我!!
叶敏省城雨中自伤自怜。而他,万天雄在花洲,扮成一个乞丐,缩在史魁武家楼下的巷子里,跟其他两个真乞丐套近乎半天,支付两包香烟,被允许呆在一块阴影里。
仰望辽阔的夜空,万天雄也想起了叶敏。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5-22 09:43:47 +0800 CST  
84
支走孙小琴,花学农召集古国强、赵平、郑威、罗五、赵安,到茶叶店商量事情。
夜很深了,六人也没说多少话,茶叶店二楼的小方杌子上,一张手画地图在白炽灯下纹丝不动。
烟雾缭绕。
花学农问:“怎么,几位在想什么?早点谈完,都早点回家睡觉。”
郑威先表态:“农哥,我干,不过,弄到钱怎么分,还要再商量。”
花学农:“国强,你怎么看?”
古国强:“学农,我看暂时不要动手。”
花学农:“怎么?”
古国强:“现在不能确定那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我们去,不是为了杀人吧?”
“车夫”实在不想再杀人了。
花学农安慰他:“当然,钱是我们的首要目的。我敲过那个大房间的保险柜,里面放满了东西。”
古国强:“问题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花学农:“像魏喜子这种人,他会把什么东西放在乡下,并且在那个地方连保镖都没有呢?”
古国强:“正常来说,那里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所以不用人看守。”
花学农:“问题在于,魏喜子会不会按正常的思维来处理事情?他不会!”
郑威插进来:“为什么?”
花学农:“听说蔡老三的弟弟跟老婆都被人弄残了,我想问问,是不是在座的几个办的呢?”
郑威:“老农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老农”是郑威赵平们私下给花学农取的别名,喊着听亲切。
花学农:“是啊,怎么可能?那谁有可能呢?”
郑威:“魏喜子办的?”
花学农笑笑:“除了他,还有谁?”
古国强担忧很深:“问题是,这说明不了魏喜子会在城关放钱,放很多钱。”
花学农反问:“难道不值得试试吗?”
古国强:“如果办,就要趁别墅里只有那个女人时动手,然后强切开保险柜。”
花学农:“这样一来,如果没弄到钱,就惊动魏喜子了,等于告诉他,有人要动他,这样我们再也不要想从他身上弄到钱了。”
郑威:“就是啊!”
花学农叹口气:“在花洲,像魏喜子这样的目标已经没有了,蔡老三早完了。”
古国强:“那,我们可以等等,确定那里有硬货再动手。”
花学农:“我的意见是,跟上次办蔡老三一样,魏喜子去那个别墅时动手。根据我的观察,他那个别墅应该是用来招待人的,有权人,或者有钱人,这个时候动手,弄钱的把握更大。估计这个地方,就是魏喜子送钱或者送女人的地方。”
郑威问:“你怎么知道呢?”
花学农扯过地图说:“大家凑近一些,再来看这张图。别墅东西两里路,除了赌场白房子,再没有其它建筑,白房子里是有人守夜的,还有黑人,是人都知道,白房子是魏喜子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白房子有人守,而里面并没有钱,花洲的赌棍都知道,白房子里的赌金,每天都会运走,那里也没什么要守的。我的看法是,白房子里的那些保镖,他们真正的任务,就是策应后面这栋别墅,而别墅里故意不派保镖,是告诉黑道上的其他朋友,别墅里什么都没有,你们不用惦记。别墅里那个保险柜,有电线连着,电线通往墙里,不知道接向哪里,我估计,就是接向白房子,那边会响警报。”
古国强:“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更别想动手了。”
花学农:“怎么?”
古国强:“我们一动手,那边人冲过来,不要说拿钱,我们连跑都跑不掉。”
花学农:“你说得不错,但是,漏了一个情况,如果魏喜子在我们手上,情况就完全相反了。”
古国强:“恐怕像上次办蔡老三那样容易的事,很难再有了。”
花学农盯了一眼对方说:“国强,你现在还跑三轮车?”
古国强感觉到了:“啊,怎么了?”
花学农:“这两个礼拜,我包你的三轮车,我们天天晚上去城关,看看魏喜子在那里到底怎么活动的。”
古国强:“那也行……不过,你包我的车,什么意思?”
花学农:“先包两个礼拜,这里两千块。”
古国强:“操,老农你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人了?”
花学农:“那这样,我们出去消夜,我代国强请。”
郑威涎着脸说:“也请小姐吧?”
花学农古国强同时骂:“滚!”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01 11:57:48 +0800 CST  
85
老头子死了,周玉妹迅速崩溃,按说她还有儿子花学农,可是她隐约觉得,儿子不是自己的了。
当然,她的感觉,跟孙小琴无关。事实上她是喜欢孙小琴的,她盼着她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她的感觉是,她不能成为她的儿媳妇。
秋天再落花洲城。周玉妹除了每天都等儿子带女朋友回家吃饭外,其它时间大都在叹息。她的感觉非常糟糕。
为了尽可能多地给儿子和未来的孙子或孙女留点钱,周玉妹决定去一次保温瓶厂。她知道儿子花学农曾跟厂长陶代国发生过冲突,差点打起来,她还是决定试试,如果软言相求,说不定厂长心情好,就拿到钱了呢?
周玉妹守了三天,等到了陶代国,陶代国说没钱,让她赶紧走。
周玉妹继续求:“厂长,你看,我老头子过世了,儿子又没有固定工作,你多体谅一下我们吧。”
陶代国根本不屑:“我知道,你儿子有本事!”
周玉妹:“厂长,我儿子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陶代国:“走吧走吧,厂里没钱,我也很忙!”
周玉妹有点急了:“厂长厂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实在是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啊。”
陶代国很不耐烦:“我还没有看病的钱呢!厂里困难,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周玉妹:“厂长,七千多块啊,对我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啊,您帮帮忙吧?求求您了。”
陶代国:“走吧走吧,我要去市里开会。”
周玉妹赶紧拖住陶代国的手臂:“厂长,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吧!”
陶代国怒了:“干什么干什么!松开,松开!!”
周玉妹死死拖住陶代国,不让他出门。
陶代国基本是一低级流氓,认字都不多,因为关系深,做到了保温瓶厂厂长。
他没想到一个病歪歪的瘦老太婆也敢动手,老羞成怒,掰开周玉妹的手指,一把将她推倒。推得比较猛,周玉妹后脑勺磕在厂长大班台的边上,所幸运气不错,没破皮出血,就是肿起一个大包。陶代国让厂部的人把周玉妹架出厂,关上铁门,交代保安,不准这个老太婆再进门。
周玉妹老实成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该找谁,哭着回了家。
这天花学农领着孙小琴回家吃饭,还不知道怀孕,两个人依然一路打闹。花学农进门看见母亲眼睛红肿,就问:“想我爸了?”周玉妹说“我给你们做饭”,转身去厨房。
孙小琴延续路上的玩笑,偷偷掐一把花学农,花学农正要回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赶入厨房,定神细看,母亲后脑头发遮着,肿起一个大包。
花学农问:“怎么回事,妈?”
周玉妹:“没什么,自己摔的。”
花学农追问:“摔的,在哪里摔的?”
周玉妹:“就在家里。”
花学农不依不饶:“怎么摔的?”
周玉妹:“你别问了,不小心摔的,我搽了药了……出去陪小琴吧,这里不用你。”
花学农半信半疑。
孙小琴也疑惑:“你妈怎么了?”
花学农没回答,直接出了家门,走到隔壁敲门。老邻居王大妈告诉他:“你妈今天出门了,她说是去厂里办点事。”
花学农立刻回家,进厨房,再问:“妈,你这大包究竟怎么回事?”
周玉妹:“叫你别问了,家里摔的。”
花学农:“妈,你去厂里了?”
周玉妹无言,隔了一会儿,默默地流泪:“花子,你不要再问了。”
花学农脸黑下来:“是不是陶代国?”
周玉妹:“我求你不要再问了。”
花学农:“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们先去医院。”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08 08:40:00 +0800 CST  
绝对超过120页,甚至130页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17 09:26:28 +0800 CST  
86
连续两个星期,古国强花学农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去花洲县城关镇,在魏喜子别墅对面山坡守候,有时守到晚上十点,甚至子夜。
他们从没见到魏喜子或者其他扎眼的人到来,只在每个礼拜一和礼拜五晚上八点左右,有一辆小货车出现在别墅门口摁喇叭,然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打开大铁门,小货车开进,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卸东西。望远镜里,能看见一个个箱子里,装了米、面、肉、菜等等。两个男人,只把东西搬到房子门口,然后开车走了。那女人关好大门,往回走,一个人慢慢把房子门口的东西一件件搬进客厅。
花学农:“国强?”
古国强问:“怎么?”
花学农:“你感觉怎么样?”
古国强:“虽然没见到魏喜子,不过,没白来。”
花学农:“哦?”
古国强把没点着的烟往鼻子上凑,使劲嗅那味道:“这个地方真是很邪门啊,送货的只能到门口。”
花学农:“有点儿。”
古国强:“那个女人也很邪门,难道魏喜子只相信她一个人?”
花学农:“这个我们还要想办法弄清楚。”
古国强:“不过这里还需要继续观察。”
花学农:“看来国强对这里有兴趣了?”
古国强:“是啊,太邪门了,说不准里面很多货色。”
花学农:“下一步,让罗五跟赵家兄弟来盯吧,争取把能搞到的情况都弄清楚。”
古国强:“……那,郑威呢?”
花学农:“他,等等再说。”
古国强想了想:“也行。”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17 09:27:44 +0800 CST  
端午节康健
真难为您老几位了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20 11:17:56 +0800 CST  
87
世纪之交的花洲市,大事频发。仅仅治安领域,就发生了震动全国的陈庆来案和蔡老三案。对花洲市委市政府而言,这两个已经悬起来的重案,一定程度上尚有市公安局在扛着,但是经济领域的大事件,只有两个机构自己扛了,也就是市委书记兼市长方瑞汉来扛了。
花洲是个奇怪的地方,市区人口就将近五百万,国民经济的各个行业产业在花洲都有终端。庞大的人口和结构完整的企业相互作用,情况极其复杂。
方瑞汉以一身而兼两职,并不是他自己所愿意的,当然他清楚身不由己的含义,可权力场的种种运作,形形色色的快感更能抵消心中的烦恼,常常盈余都大于亏损。方瑞汉有时空闲,想:这是多数人乐此不疲的原因吧。
花洲市委书记一年前出缺,方瑞汉当时以市长升任书记,这样,市长一职又出缺。因为当时全省政界有变,省委一时未选定合适人选,决定方瑞汉兼市长。
升市委书记,是方瑞汉仕途中最重要的升迁,按正常程序,五年左右的任期后,他有望进入省委常委的行列。方瑞汉是全省计划单列市中最年轻的市委书记,四十五岁。前途无量。
当然,他首先得把花洲整治好了,不能给政敌以负面口实。
二零零零年某秋日,方瑞汉坐在自己辽阔的办公室里冥想。
电话响了。方瑞汉睁开眼,是红色的保密电话:“方书记,钢厂闹事了!”
花洲钢铁厂是中国最早一批钢厂,发展至今,已有员工近十万人。跟多数国有企业一样,花洲钢铁厂效益很差,亏损才属正常,很多工人下岗。
方瑞汉初任市长时,就力推钢厂改革,最重要一点,是将钢厂搬迁到花洲县。这引起了钢厂工人和家属的强烈反对,他们世居花洲城区,岂肯倒退回县城。方瑞汉的改革进展缓慢,但毕竟成功把钢厂四个分厂弄到了花洲县,这也是他得以升职的政绩之一。
方瑞汉升书记后,更踌躇满志,他给自己定的目标,要在第一个书记任期内,将钢厂全部搬出市区。当然,这很难。
十五分钟后,警车开道,方瑞汉的奥迪车向钢厂总部疾驰,下属们的车队,紧跟在后面。
钢厂附近的道路已经封锁,围观者被驱散,看上去很太平。方瑞汉很满意,心说:这个吕长泉,破案不太行,不过手脚还是挺快。
钢厂总部办公楼已经被工人围得水泄不通,车开不进去。方瑞汉叫停车,秘书开门,首先迎上来的就是公安局长吕长泉。
方瑞汉问:“老吕,情况怎么样?”
吕长泉汇报:“基本控制住了,工人打碎了办公楼的一些玻璃,没有伤人;按您的指示,我跟他们说了,您会亲自到现场来,他们表示等您。”
方瑞汉:“好,我们过去。”
在众多警察的护送下,挤过重重叠叠的工人,进入办公楼,方瑞汉没理跟他打招呼的钢厂厂长李保仙,直接走到二楼的大露台上,早有人把五个扩音器绑在一起,请书记讲话。
方瑞汉开始喊话:“各位工人同志,你们好,我是花洲市委书记方瑞汉……(现场响起哄闹声)请大家安静,听我说。不错,花洲钢铁厂的改革,我是主要的推动人。大道理我不讲了,我想,大家不愿意搬离老市区,有你们的理由,故土难离嘛。可是,同志们也要看到事情的另外一个方面,钢厂在市区内,已经像是一颗肿瘤,严重地影响了花洲的城市环境和城市发展。我相信,今天来的工人同志中间,有人已经因为环境的恶化患上了各种疾病……(哄闹声)你们的医疗问题,市委市政府一定会管,而且会从根子上管!大家不愿意子孙后代也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吧?钢厂的改革,就是为了让大家生活得更好,工厂的环境变好了,工厂的效益增加了,我相信,大家的不满意也就没有了。在钢厂改革的规划里,未来的花洲新钢铁城,里面会有花洲最好的学校、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商场超级市场、最好的交通条件,它必将是花洲最好的新城区!如果大家认为我在开空头支票,那么请大家注意一个事实,近年来,市财政对钢厂的投入都是最大的,几乎是对其它企业投入的总和。为什么?就是为了把钢厂建设好,让大家安居乐业。改造搬迁钢厂,好比一个人治病动手术,开膛破肚不是为了把病人杀死,而是根除他的病灶,让他重新拥有健康的身体,去生活,去工作!同志们,时间不早了,快中午了,你们饿了吧?我也饿了。作为市委书记,让你们站在这里挨饿,是我工作不到位,心里很惭愧。可是,如果要我请你们大家吃饭,一来,我家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局部笑声)二来,我也没有这么多的钱……(大笑声)但是,我坚信,花洲市可以让你们吃上饭,吃好饭……(掌声)这也是我们改革的根本目的!为了吃上饭、吃好饭,就必须改革,必须我们同心协力,去想办法,去努力工作。为了更好地工作,现在,我请大家回家,你们的老婆孩子肯定在等你们回去吃饭,吃饱了饭,才能更好地工作。我相信,花洲市委市政府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如果大家没有饭吃,那么,必定是我这个市委书记首先没有饭吃……(热烈掌声)我谢谢大家了。”
一个小时后,花洲市委,方瑞汉的办公室,花洲钢铁厂厂长李保仙一个劲地弯腰,嘴里重复一句话:“方书记,给您添麻烦了;方书记,给您添麻烦了……”
方瑞汉表情阴骘,一直不说话,突然开口:“闭嘴!!!你回去,搞清楚这次闹事是谁牵头,下班前报给我。”
第二天中午前,方瑞汉再次来到花洲钢铁厂,车直接开到总部食堂,进门,工人代表站起鼓掌欢迎。工人代表一共七人,跟方书记、厂长、厂书记,一共十人,正好一桌。
方瑞汉说:“今天这顿饭,我请,标准是八菜一汤,不许剩饭。”
工人代表热烈鼓掌。
当晚,花洲市委大院宿舍区,方瑞汉家只开了一盏灯,书房的灯,灯下,放着一张纸,上面列着七个名字。方瑞汉看着纸,发呆。
书房门响起剥啄声,是方太太,书记不大耐烦:“什么事?”方太太答:“小陶来了。”书记:“我不见人,让他走……等等,让他上来。”
小陶即陶代国,花洲保温瓶厂厂长兼厂体改办主任,省委副书记滕学东的外甥。陶代国是滕学东外甥,这个,在花洲基本只有方瑞汉和方太太掌握。本来,如果不是陶代国过于废物的话,他是可以在社会生活中发挥更大作用的,因为他太笨蛋,滕学东严厉禁止他公开亲属关系。而陶代国能突然当上花洲保温瓶厂厂长,一直都是花洲的一个谜,虽然保温瓶厂已经破产,有待重组。
陶代国一眼就看见了书桌上的纸,和纸上的名字,问:“方书记,您没休息好吧?”
方瑞汉:“怎么?”
陶代国:“脸色有点暗,我那里有长白山的老参,我打电话叫家里送过来。”
方瑞汉止住他:“别,你自己留着吧。你来有什么事?”
陶代国:“还不就是工厂重组的事,到底您什么时候让我动啊?那些老板都急了。”
方瑞汉:“你也急了吧?”
陶代国诉苦:“我当然也着急,天天被那些工人缠着太烦了。”
方瑞汉往太师椅后背一靠:“不要着急,时间多得是。”
陶代国:“几百号工人哪,工作太烦琐了。”
方瑞汉:“几百号?那你知道钢厂有多少工人?”
陶代国:“钢厂,钢厂十万啊!哎,对了,书记,您是在为钢厂的事烦恼吧?”
方瑞汉微微点头:“小陶有进步,你厂里还安静吧?”
陶代国:“还行,没什么大事。”
方瑞汉:“你不是说工人烦你吗?”
陶代国:“都解决了。”
方瑞汉惊讶了:“不错,进步很大呀,说说,怎么解决的?”
陶代国得意洋洋:“基本上也不用我自己出面。”
方瑞汉:“哦?”
陶代国:“这不是西洲工贸发展有限公司想在我们那里投资搞房地产嘛,有什么事,我给他们老板打个电话,他就会派人来解决。”
方瑞汉:“为什么他要帮你解决?”
陶代国:“他想买我的地啊。当然,书记您不点头同意,我怎么能把地卖给他?”
方瑞汉:“他都怎么解决工人的事?”
陶代国:“也就是找几个马仔,用点武力。”
方瑞汉:“打住,我可告诉你,别给我弄出什么事来!”
陶代国:“书记,您放心,这不一切太平吗?其实,有的事情,走上层路线,还不如走下层路线。”
方瑞汉猛地心动了一下。
见书记不吭声,陶代国大着胆子说 :“当然,很多事最终还要走上层路线,像魏喜子,他想认识您还没有机会呢。”
方瑞汉:“有些话不要乱说啊!”
陶代国:“也没什么啊,魏喜子这样的企业家花洲还是不多的,对了,他还是政协委员呢。他对付下面特别有一套。不过话说回来,老百姓也好对付,他们最怕死,打一打,吓一吓,就缩回家里了,成不了什么事。”
方瑞汉当然知道魏喜子这个人,但他需要深思熟虑。
方瑞汉问:“滕书记身体还好吧?”
陶代国:“我舅舅,他好着呢!这不,我前几天才从省城回来,在他那里过的中秋节。”
方瑞汉:“有什么话吗?”
陶代国:“他说花洲最近的表现有点慢,改革要加快步伐。”
方瑞汉半开玩笑说:“这也是你的意思吧?”
陶代国脸红了一下:“书记别骂我了,我哪有这个资格呀?”
陶代国走后,方瑞汉马上给滕学东打电话,滕学东的意思,要他尽一切努力,保证花洲钢厂决不再出事,否则事情会不利。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23 13:16:44 +0800 CST  
哪儿有卖的,我都想买两本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28 17:19:42 +0800 CST  
88
花学农想了几天,决定还是让郑威也去城关镇,如果不让他去,让他觉得自己遭排了,恐怕更容易出事。花学农让罗五搭档赵安,郑威赵平另一组,每组三天,轮流在那别墅前守株待兔摸规律。花学农自己抽身去弄陶代国的行踪,在他心里,陶代国已经是个死人。
周玉妹的伤好转,精神也渐渐恢复。花学农放下心,想起有几天没去茶叶店,便出门,搭三轮往东洲去。
茶叶店里没客人,只有孙小琴。
孙小琴翻白眼:“你舍得来啦?”
花学农:“忙。”
孙小琴:“忙,忙什么?”
花学农:“男人不忙才不好吧。”
孙小琴:“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你请来的那个什么赵安,还说他老实,三天两头请假,不着店,要不是你,我早让他走人了。”
花学农:“好啦好啦,我这不来帮你打工了吗?”
孙小琴:“哼!”
……
孙小琴突然有点扭捏:“还有一件事……我那个……没来。”
花学农没明白:“谁没来?”
孙小琴:“不是谁!!是……那个。”
花学农:“哪个?”
孙小琴:“哎呀!月经!!!”
花学农没多想:“哦。”
孙小琴:“哦?就完啦?”
花学农:“啊。”
孙小琴急了:“你这个笨蛋!”
花学农:“怎么啦?”
孙小琴:“那个没来,就有可能是……”
花学农:“什么?”
孙小琴:“怀孕!!”
花学农:“怀孕,你?”
孙小琴:“怎么,我不能怀孕?”
花学农:“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确定是怀孕?”
孙小琴:“我还没去检查,不过像。”
花学农:“好!那明天去查。”
孙小琴:“你陪我去?”
花学农:“当然。”
怀孕。
孙小琴:“怎么办?”
花学农:“什么怎么办?”
孙小琴:“你!这孩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花学农:“生下来。”
孙小琴:“你说得轻巧,生下来,我怎么办?没结婚,挺个大肚子到处现眼?”
花学农:“你的意思是——结婚?”
孙小琴:“你说呢?”
花学农:“结,必须结婚!”
孙小琴:“这可是你说的!!!”
花学农:“我说的,我想好了,结婚后,你住到我家去。”
孙小琴:“为什么?住我家不行吗?”
花学农:“我家只有我妈一个人,她孤单,身体又差,你现在怀孕了,可算给她希望了。”
孙小琴:“我爸妈身体还不好呢!”
花学农:“那他们好歹有两个人。”
孙小琴:“两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两个人都出问题了,怎么办?”
花学农:“那也是……要不,我们两边都住?”
孙小琴:“你忍心让我一个大肚婆那么辛苦两边跑?”
花学农:“这你可以放心,让罗五用摩托送你,很方便。”
孙小琴:“罗五,罗五就一定听你的?”
花学农:“一定。”
孙小琴:“好,两边住就两边住,不过我可跟你说,我怀孕了,晚上你必须回家。”
花学农:“没问题。”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6-30 08:26:29 +0800 CST  
89
史魁武,他原名魁梧,习武到十八岁,从镜子里觉得自己不魁梧,又受电影《少林寺》影响,给自己改名魁武。他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儿瘦,在那平常的外表下,蕴藏着惊人的体力。
小脑出众的另一个方面,史魁武的大脑也很争气,丝丝如发,细致入微,要说有缺憾,可能就是不大平衡,里面的仇恨细胞未免多了些。
凭借武力和谨慎,史魁武做了不少大事,从没翻船,所以,他把那次被花洲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揪住引为奇耻大辱,除了办好魏喜子交代的事,日思夜想就是找出那个黑暗中的对手,灭他的门。
史魁武跟他的老板魏喜子不同。魏喜子生意做大地位提高后,开始变得小心,因为他益发有所畏惧。史魁武反之,他对自然法则坚信不疑。如果要有一个决定,他的方针具有唯一性: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他已心如明镜,最大的敌人,就在自己身边,必须筛出来,铲除。万天雄这个名字,曾经占住过他的内心,但是没有结果。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7-06 13:44:56 +0800 CST  
90
离开方瑞汉家,陶代国立即给魏喜子打电话。
这可是新鲜事,魏喜子想,这个王八蛋,每次都是我给他打电话。肯定有事。
陶代国要立即见魏喜子,有急事。魏喜子只好安排地方。
魏喜子实在太需要保温瓶厂的地了,否则他怎么能对陶代国这么个白痴低三下四,他早有杀他的心了。然而,魏喜子隐约看到了表象背后的真相。
蔡老三挂了后,魏喜子咳嗽一声,大马金刀地接管了花洲最大、最豪华、小姐最漂亮的夜总会“夜来香”,他没动这个建筑的布局和风格,只是派人把角落里的窃听器和摄像头全部换成了自己的操作系统。
坐在花洲前老大蔡老三带卧房的办公室里,魏喜子等来了陶代国:“陶厂长,有事啊?”
陶代国笑得比较无赖:“魏老板,没事就不能找你?”
魏喜子:“哪里?先来个按摩?”
陶代国:“先说事、先说事。”
这倒新鲜,魏喜子留下心,老陶从来都是先要小姐的:“陶厂长,有事请吩咐。”
陶代国:“魏老板,钢厂的事你听说了吧?”
魏喜子:“钢厂?”
陶代国:“你不知道?”
魏喜子心里骂一声,这么大的事我会不知道?嘴里回应:“有什么指教?”
陶代国:“魏老板,是这样,钢厂我有几个朋友,他们被这次闹事弄得很被动,希望——”
魏喜子问:“陶厂长,你朋友是谁?”
陶代国:“魏老板,嘿嘿,你就当帮我的忙,我欠你的情。”
魏喜子:“这不是欠情不欠情的事,我总要把情况弄清楚,才好安排吧?”
陶代国:“也不用那么复杂,真是帮我的忙。你看,魏老板,我们的事都谈这么久了,最近我听到消息,生意要成了。”
魏喜子大喜:“真的???”
陶代国说得认真:“我骗你干什么?可是,不能光我们成,其他朋友在受罪啊,是不是?所以,钢厂的事,请你一定帮忙。”
魏喜子低头点烟,良久,说:“陶厂长,我等你好消息。说吧,需要我办什么事?”
陶代国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七个名字。
要说但凡一个人,无论如何,他总是有优点的,陶代国的优点在于记忆力不错,他知道每一个跟他发生过冲突的保温瓶厂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在方瑞汉的书桌上,他牢牢地记住了那张纸上的七个名字。
……
史魁武:“喜哥,我还是说陶代国这个王八蛋不太牢靠。”
魏喜子:“我这不也没办法吗?市里张志青逼得又紧,保温瓶厂的改造,是他推动的。这一炮要打响了,算是花洲头一份,就凭这个,张志青估计就能扶正当市长,他要当了市长,我们就更好办事了。”
史魁武:“可是,钢厂这个事,不要给别人利用了。”
魏喜子:“这也没办法,看来陶代国真有大背景——莫非就是方瑞汉?”
史魁武:“他?”
魏喜子:“花洲只有他坐大了,钢厂出事,最难受不就是他了?”
史魁武:“也是啊。”
魏喜子:“这样,等陶代国干完小姐了,你还把他叫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跟他说。”
……
魏喜子扔给陶代国一颗烟,问:“今天的妹子还行么?”
陶代国满脸松懈:“行,你老魏安排的,哪有不行的?”
魏喜子:“哈哈,兄弟,这么晚了,本来应该送你回家的,可是,有些话必须要跟你说啊。”
陶代国:“什么话,刚才不都说过了吗?”
魏喜子:“钢厂的事,十天之内,我一定给你办好。”
陶代国:“痛快!老魏,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魏喜子:“兄弟,能办的我自然办好。喏,回去带上这个。”
茶几上放了个大箱子,陶代国问:“箱子里是什么?”
魏喜子示意:“打开看看。”
陶代国有点震惊,又问:“多少钱???”
魏喜子帮他盖上箱子:“回去再数吧。我有两个请求:一个,钢厂的事解决后的两个礼拜内,我相信保温瓶厂改造卖地的批文该下来了吧?”
陶代国盯着箱子没抬头:“我打包票,没问题。另外一个呢?”
魏喜子:“我想请一个人吃饭。”
陶代国兴致勃勃,仍然没把眼睛从箱子移开:“谁啊?”
魏喜子轻声说:“方瑞汉。”
陶代国像被电突然打了:“什——什么?方书记,你要请他?我哪有办法啊?”
魏喜子放心地笑了:“兄弟,今晚在哪里住?回家,还是就在我这‘夜来香’,再另找两个妹子陪你?”
陶代国慌乱了:“不不,我回家,回家。”
魏喜子又笑了:“带上箱子啊,我等你电话!”
……
陶代国走后,史魁武闪入办公室:“喜哥,这小子不会吞了你的钱吧?两百万啊。”
魏喜子冷笑:“他敢吗?”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7-21 12:47:38 +0800 CST  
没人看说明它不受欢迎。对这种过时的东西来说,是正常的。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7-27 11:28:05 +0800 CST  
别慌冷静说得对,那就到这儿吧
楼主 cf临时黑帮  发布于 2015-07-29 11:27:10 +0800 CST  

楼主:cf临时黑帮

字数:51366

发表时间:2014-11-24 01: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25 15:30:01 +0800 CST

评论数:24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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