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疑似是个悬疑科幻文~~~~~继续标题长长长~~~~~

【忍不住再发点。。。】

越往里走,障碍越多起来,野生藤蔓牵牵绊绊的,古蓓薇被勾得跌撞了好几下,最后一次她干脆顺势坐在一株大树裸露的树根上,伸袖擦了把汗,说,“原地休息一下吧。”
我们自然没有异议,分散在她四周,或站或坐,小心保持戒备。
张行天蹲坐在位于我左侧的大树的另一根树根上,将手中的匕首‘咄’的一下丢插入土里,拔起来,再丢插,看着一副百无聊赖模样。插了几次,匕首尖端带出泥土来。他忽然住了手,将匕首举到眼前观察着,继而抬眼一瞟在我右侧站着的宁晖。
我跟着他的目光飘过去,看见宁晖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想问,但不知该问谁。
此时朱投凑了上去,“蒙古,你干啥呢?”
张行天沉着脸,没有说话。
“甭怕,听你朱哥一句,”朱投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这里就算是热带雨林,也不会有鳄鱼。”
张行天一扬手,又是一声‘咄’的一下,匕首带出疾风插入朱投脚边地中。朱投一下跳开老远,正好落在我身边,跟着冲着张行天哈哈笑起来。
我忍不住开口问,“鳄鱼怎么了?”
张行天上前来取匕首,抢在朱投张嘴之前回了我,“没怎么,就是有一次执行任务时被一条鳄鱼惊了一下。”
“哟,怎么不告诉妞儿细节啊!”朱投怎么可能忍得住?呀呀怪笑起来,“当时蒙古正在河边的树底下放水,没注意一条鳄鱼趴在小树丛里。那鳄鱼一抬头瞄见了蒙古,估计心里‘咯噔’的美了一下:哟,这么俊个小伙子,看着挺可口,当午餐挺好!于是就爬了出来,把蒙古给惊的……鸟都没收好就跑了回来。听说,家伙还挺大,白生生一条肉,边跑边甩……”
朱投的语言又粗俗又形象,我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宁晖的人都知道这个典故,皆笑不做声,只有我和古蓓薇发出咯咯笑声。
笑过后我见张行天有些尴尬,转了话题问,“你刚才在刀尖上看见什么了?表情好严肃。”
本以为张行天不会回答我,但他立时就将答案说了出来,“刀尖沾了泥,是砖红壤,”边说边将他手中的匕首递给我,我看了一眼,那土果然是暗红色的。
砖红壤多见于热带雨林和热带季雨林带,因强度富铝化作用和生物富集作用而发育成。张行天想将这当做另一个证据来证明我们所处的地带并非寒温带,可能宁晖好不容易将军心稳了下来,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冲他摇了头。
我将匕首还给张行天,他接过,望着不远处幽幽的黑暗,突然叹了一气。
朱投搭上他的肩膀,臊眉搭眼笑问,“叹啥气啊蒙古,上次你们执行任务没女同志在,这次可得注意点风纪跟影响!”
张行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却不是针对刻薄的朱投,“热带雨林……哎,这种破地方!”
密得遮住视线看不见边际的树林,潮湿闷热的气候,无数毒虫蚊蚁,蚺类大蛇,吸血蚂蝗遍布各处,还有肆虐的瘴疠等等,执行任务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也叹了一气,再问,“你上次去的是哪里?”
“枯门岭附近,”他答,“中缅交界的地方。”
详情我没有再问,再问下去就触及机密了。但我还是‘啧’了一下,表示敬佩。

枯门岭那地方,用‘破地方’来形容,真是抬举它了!
它曾属中国,是三国时期诸葛亮七擒孟获之地,建国后由于万恶的英帝国主义势力的干预,被划给缅甸。
那里还有个土名,叫‘野人山’,据说是因为山里群居着几个从不与外界往来的原始部落而得名。此地为大片的丛林区及沼泽地,各种没名的毒虫层出不穷,别的不说,就连蚊子都能要人命,个头大,成团的涌过来,叮在身上不把血吸干不会走。其他的诸如食人鼠、森蚺、旱地蚂蝗、鳄鱼之类的危险动物不消细说,就连行军蚁都在此间出没。一到雨季,毒瘴丛生,几乎无人能生存。
当年打二战时,国军组建远征军同英方和缅方合作抵抗小日本,结果大溃败。少数远征军将士跟着美方统帅去了印度,剩下的大部队在杜垏明的带领下穿越野人山归返中国。进山时约5万人马,出山后只剩了4000多人!全部殁于恶劣的自然条件,比牺牲在小日本枪口下的还多……
我还记得远征军的军歌,是这样唱的: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真是悲壮!

所以我可以理解张行天此时的表现,无论谁,去过那种地方第一次,就不会再想去第二次。

插句题外话,但就在这么个险恶之极的地方,竟然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翡翠玉矿。所以此时也俨然成了缅甸各方势力争斗的焦点。张行天上次参与的那个任务,或许与此有关。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01:30:00 +0800 CST  
这一歇就歇了半个小时,我们还抽空吃了点喝了点,补充了一下体力。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我曾算过我们执行任务第二步的时间预计为15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3个半,一路还算顺利,没发生什么大的变故。
但我不敢掉以轻心,我挺期待和‘那队人’速速来个正面遭遇战。先解决了麻烦,便能尽量按时按质按量的完成任务了。

我们恢复了队形继续深入,脚步声先是错杂而响,渐渐的,又趋于一致。光照范围有限,一丛一丛越过我们身边的景色依稀相同,无非是大树、缠藤、野苔,倒是脚下的地面有越来越绵软迹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又开始犯困,刚要再寻些东西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经时,突然听见一道异响,立时神清气爽起来。
那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大家都听见了,队伍有些骚动,毕竟这是我们在这片林子将近两个小时的探路中听见的唯一一个来自大自然的声响。

不多会儿,封一平停了下来,照例先将手举起,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来到他身边。在灯光照射下,一道清溪出现在我们面前。
溪水淙淙而流,当中几块巨石阻住了水的流逝,撞击出清澈妙音。听在我早已干涩发枯的耳里,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朱投当即兴奋笑起来,“美得很,正好洗把脸!”当然他只是说说,没敢真的去做。
宁晖按亮自己的手电,照了照溪水的两头,但见水流蜿蜒而来,又蜿蜒而去,不知起于何地终于何处。接着他将手电照向溪对岸,谢天谢地,能看见岸,目测溪宽也就六米的样子。只是水面乌黑看不见底,不知深几何,毕竟光照强度不够。
看来,要渡溪而过。
“一平,探探这水多深。”宁晖道。
封一平答了声‘好’便将自己背包取下,放在岸边,从中掏出之前登山时用的便携式探路棒。
一共四根钢管,首尾接好后便能有一米二长。
他先将探路棒在近岸附近查了查,挺浅,刚淹了棒头而已。接着他踩在几块石头上,继续探着,接近最深的地方将探路棒的第一节给淹没了,那就是表明溪水深度在30公分左右。封一平又往里走了走,此时已然接近溪中心。他蹲在一开始就攫取了我们视线的那几块屹立在溪中的巨石中的某一块上,将棒子朝水中插去,水一下淹到了第二节之上。
看这条溪不算深,刚到我大腿中部而已。不过我看了看身形小巧的古蓓薇,暗中猜度水会淹到她身上何处,估计会靠近臀部。
古蓓薇察觉到了我打量她的眼神,回了个笑,然后似玩笑似感叹道,“还是个高腿长好啊……”
朱投立时接道,“没事,让蒙古背您过去!”
“哟呵,你自己怎么不背啊,”我不由自主的帮起张行天来,“咱这就数你最壮实,一看就是那种力大如牛型!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歌听过没?那是西楚霸王专为你创的。”
“妞儿,你让他说,让他说!”张行天嘿嘿笑道,“朱投那张嘴又贫又贱,每天不挤兑我两句他就浑身不自在,我早习惯了……”
“蒙古你甭睁眼说瞎话啊,刚才谁贫嘴了啊!我都成西楚霸王在世了……”朱投半真半假叫起屈来,“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跟着落井下石,还有点兄弟情义没!”

宁晖转身,手电筒的光在我们身上绕了一圈,打断了我们的嬉闹,然后道,“蒙古、朱投,你们俩到右边,一平和妞儿去左边,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生物。”
我们止了贫笑,各自领命结伴而行。

封一平将他手中的探路棒递给我,我摇摇头,握紧手中未脱鞘的刀,回说,“有这个就成。”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沿溪走了十几步,周围渐渐出现小丛而生的矮灌木,地上也越发的绵软起来,大概是土壤含水度增高的原因。渐渐的,一脚下去陷入大半。
封一平拉住了我,“别再往里走了,再走怕是沼泽地,万一陷了进去就麻烦了。”
我点头表示赞同。
“往回走吧,”封一平再道,“看看水里有什么没有。”
我再点了点头。
我们在岸边拾了些石块,边走边用手电照着往水里丢,看能不能惊出什么个头大的怪兽或者怪鱼来。还好,一直都没有异状。
再走几步就要回到集结地了,我看见宁晖和古蓓薇正出神看着溪中央,朱投在不远处,木呆呆的站在溪水里。
顺着他们的目光,却见张行天趴在距离岸边最近的那块大石之侧,一手高举着他的强光手电,一手在那块石头上摸索。
我和封一平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出疑惑,继而一同扭头看向行为怪异的张行天。
此时,他高声叫起来,“就是这里,宁队,我……我没弄错!”不知为何,语音带着颤,像是遭遇了什么突然变故。
宁晖快步向溪中走去,古蓓薇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待我和封一平快步回到集结地时,朱投正好涉水赶到。
“发生什么了?”封一平一句问拖住了朱投的脚步。
朱投神色怪异,犹豫着回,“真他娘的离奇,蒙古刚说这里是他上次做任务时经过的地方!”
我‘啊?!’了一下,封一平跟了句,“怎么可能!”
朱投猛点头,“我也说不可能,但蒙古那小子跟中了邪似的,非说那棵树,”说着伸手一指,指向我们右侧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是他上次放水时被鳄鱼惊了的树!”
不待我们做出惊讶反应,朱投继续解释,“我们之前不是往那边走吗,起先还好,走了一阵,就看见一片矮树丛。蒙古认出来是红树林,就说这里不对劲,跟着看见了那棵树,就疯了,他……真他娘的……”
矮树丛我和封一平也看见了,黑暗中没有仔细去辨认,难道真是红树林?那是淡水和咸水交界地特有的植物群落。
“那现在呢?”封一平指了指水中那三人,“那是在干嘛?”
“我说不可能,就劝蒙古别瞎想来着,”朱投叹说,“一平,你也知道上次那个任务给他刺激挺大的,回来后他做了好久的心理辅导,差点没通过考核被迫退伍。所以我担心他是精神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就劝了几句。结果蒙古说,他们上次经过这里时,在一块石头上做了个标记,见我不信他,呃,宁队也好像不信,他就去找去了……”说着话声一顿,惑道,“难道真叫他找着了?这也……”他无语了。
我们也觉得挺无语的,这简直太离奇了……
封一平立时撇了我们朝水中走去,我动了动脚,还是忍住了。人多,我还是别去凑热闹。朱投也似没有去查探究竟的意思,只是叹着气。
“那任务……”我试探着问,“究竟怎么了?”若单纯是环境的恶劣,我想不会逼得一个‘陆狼’如此失态,竟然还要接受心理治疗,还‘好久’……
“惨!”朱投以一个字简代之,面色端凝阴沉,过的一刻续道,“那一年咱们大队‘光荣’了3个,都出自那个任务……”
我心一沉。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01:30:00 +0800 CST  
古蓓薇回转来,甩了甩湿漉漉的裤脚,“发现一个刀刻的图标。”她说,似是解释给我和朱投听,声音倒还算平静。
“是不是一个五角星边上一柄指向天空的长剑?”朱投问。
“嗯!”古蓓薇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是你们常用的记号?”
朱投默然不答。
我知道他的沉默代表的意思。
“奇怪的是,”古蓓薇继续道,“刻印很新,像是刚刻的一样……”
我的心,又是一沉。

远望过去,那三人还在水中,但没有交谈。灯在他们身前亮着,将他们的背影映作黑色的剪影。

一会儿后,我听见宁晖一声简短的吩咐,“先过河再说。”然后转身往回走来,封一平紧紧跟在他身后,张行天大概还在震惊中,稍微落后了几步。
宁晖和封一平先上了岸,紧跟着宁晖便对古蓓薇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路吧。”
古蓓薇点,“好,我也挺讨厌这片林子的!”
宁晖挥了挥手电,声调一紧,“蒙古呢?”
大家这才发现张行天没回来,手电纷纷扫射起来,几下后锁定了离队不远处的那个人影,他正朝着那株歪脖子树走过去。
“蒙古!你干嘛去!”朱投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声。
张行天回过头,我看见他脸色十分的苍白。他说,“我再去看看那棵树,我记得那树有个树节,挺独特的……”
“别管了,宁队下命令了,我们马上就过溪!”朱投朝他那方向走了几步。
张行天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决回,“不看一眼,我不死心!”
“一平,你过去跟他一起,速去速回!”宁晖轻声说了一句。
得了令的封一平立时朝张行天奔了过去。我们纷纷将手电照着他俩,眼瞅着二人靠近了那棵长歪了的树。
张行天开始绕树走圈。
封一平就站在树与溪之间,一手握着他的探路棒,一手举着手电帮张行天照明。
一圈之后,张行天脚步略停,然后又绕了一圈。
朱投忍不住嘀咕,“是没找到么?那不刚好?”
封一平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说了句‘走吧别找了’,边往回走了几步。他话音未落,突然身子微晃,募地一步跳开老远,继而一声短而急促的警喝,“张行天,小心脚下!”

我们隔得有些远,看不真切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封一平的声音又急又狠,接着便是好大一声水响。
电光照射下,一个巨大楔形的黑影在他三米范围内的水中晃过。
封一平的手电筒迅速锁定了那个黑影,水声再度响起。在哗哗声响中,我听见封一平的惊呼,“鳄鱼!”
说时迟那时快,宁晖已经拔出了长刀飞奔过去,朱投微微愣了一下,便落后半步。我抽刀在手刚要追出,突然被人扯住了衣襟。转头,看见古蓓薇苍白的脸,“妞儿,别留下我一个人!”
我立时缓了脚步,黑暗中不知伏了多少危机,确实不能将她一人丢下。我转而执起手电,照向水中。
我们身边的水域一片宁静,看来鳄鱼只在红树林范围内出没。但我还是不放心,叮嘱古蓓薇,让她用手电照着,发现不对赶紧惊呼报警。古蓓薇脸色虽白,情绪却还挺稳定,我说一句,她便点一下头。
跟着我将手电转向前方,看见宁晖和朱投已经奔到封一平身边。四人四只手电四道光,在水面晃来晃去。我便只将自己的手电光定在他们脚下,以免他们近身的地方有灯光盲区,被潜伏的动物袭击。
他们暂时没有发现鳄鱼踪迹,但又不敢乱动,四人分开一段距离,一直不停的用手电搜寻。
过了会儿,宁晖的声音轻轻响起,“大家脚步放松点,慢慢往后退。”
那三人应了‘是’, 宁晖忽而改变了主意,道了句,“等等。”
三人停住动作,大概不知道宁晖要说什么,都全神贯注的,连手电电光也停了下来。
“蒙古,你先退几步,到一平边上来。”宁晖吩咐。
宁晖的考虑很周详,因为此时张行天在树的那一头,站在最外侧,亦是最危险的地方。让他一人先退,大家能照应一下。

可是,张行天刚移动了一步,水声便倏地响了起来,赫然就在封一平身边。
大家纷纷晃动自己的手电,射向那片水域。
我看见一只黑色的约有一人多长的大尾巴在离封一平大概两三米远的水中摇摆着经过,水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波纹。
过了会儿,水波平静下去,我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砰砰。刚才真是紧张得连呼吸也抑制住了,生怕一下喘粗了气,惊了那个极富攻击性的危险生物。
宁晖举手,先指了指张行天,然后做了一个撤退的动作,然后转回头继续监视着刚才那鳄鱼出没的地方。
张行天点头一下,将自己的一只脚从粘稠的湿地中拔了出来。他轻轻走了一步,在走第二步的时候,宁晖正将自己的手电慢慢扫向张行天。
一望下去,我的心里一片冰凉,一个狰狞的面貌悄没声息的出现在张行天的身后。

那是一张鳄鱼的巨口,正张在最满那一刻,满嘴锋利似刀的牙森森的反射着宁晖的手电电光。此时大家注意力全在封一平身上,除了我和宁晖之外,没人看见张行天所处的危机。
宁晖一声急喝,‘快跑!’,电光火石间,他已经将手中的长刀有力掷了过去。刀带着寒光,准头极佳,刷的插入鳄鱼与张行天之间的空地。但是,那里的土质松软得像是浆糊一样,刀没有立住,摇了一摇便倒了下去。
鳄鱼被刀所惊,却只停了不到一秒,便恶狠狠的朝张行天咬去。
那一口刚好咬在张行天的腹部,连带咬断了他的脊椎,他仰面朝天,身体折成九十度,几乎直接断成了两截,拖出的肚肠等物流淌了一地。
我一声惊叫噎在喉中,接着耳边连续响起众人的惊呼。宁晖一句厉喝,“都他妈给我停下!”,止住了众人奔向张行天的脚步。
张行天没有立时咽气,一双眼睛白多黑少,急速的眨着,看着我们。他想说话,一张嘴大口的血沫子吐了出来。吐了几口后开始抽搐,跟着喉咙里发出几声奇异的‘咕噜’响声,之后,动静就停止了……

朱投第一个忍不住抗命朝前狂奔,但在经过宁晖身边时被一把揪住,“蒙古……”他声音中带着呜咽。
在手电照射中,那只鳄鱼含着一嘴血静了静,然后开始后退,一直退出光照范围。宁晖旋即抬脚追去,用自己的手电直直逼迫着鳄鱼。
不知为何,鳄鱼凶性全无。它一直退着,最后进了水,便再无踪影。
此时宁晖已经来到张行天身边,他先将刀从泥水中捞起,握在手中。跟着,封一平和朱投揉身追上。
我强忍着泪水,伸手挽起古蓓薇奔了过去。
古蓓薇受了惊吓,踉踉跄跄一步三跌。
我们围在张行天的尸体边,看着惨不忍睹的他,皆悲极而无言……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01:31:00 +0800 CST  
踢一脚~~~天亮啦~~~~~

抢首页啦~~~~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07:58:00 +0800 CST  
@luomu1987 2012-4-8 14:42:00
小神婆太厉害了,这两个帖子风格差异那么大,帮你顶上首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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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是因为两个‘我’性格差别很大啊,这个比较闷一点,那个比较2一点。。。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19:42:00 +0800 CST  
@luomu1987 2012-4-8 16:17:00
@zcylyczcy 2012-4-8 15:52:00
介可不叫平坑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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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顶顶,让小神婆有信心就会多平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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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已经很有信心了,今天再发一段。。。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19:43:00 +0800 CST  
@揉揉还是疼 2012-4-8 17:31:00
这儿比抓妖儿贴好,看的舒坦,只看楼主都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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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19:44:00 +0800 CST  
【三条岔道】

男人的伤心是看不见的,只能感受到,好比现在。压抑的空气围绕在我们四周,加剧了黑暗带来的沉重。呼吸中,空气带着咸腥味道进出于鼻腔,像泪,像血。
我们已经趟过了那道溪流,离开了那片攫取了张行天生命之地。林地被我们甩在身后,脚下再度踩上了坚硬的玄武岩。

~

那只幽灵般的杀手以可怖的方式施加了袭击之后,就隐匿入黑暗,任凭我们如何寻找都找不到一丝踪迹。
宁晖及时制止了我们,尤其是朱投誓要为张行天报仇的激动之举,他目光坚硬如铁,在与我们一一对视后沉声说,“同志们,请先将悲痛收起来,我们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任务的重要性,总是高于生命……

为了防止张行天沦为回返而来的鳄鱼腹中之食,宁晖吩咐封一平和朱投为他寻一处远离溪水的安全之地。封一平本想将张行天先藏于树林中,但朱投哑着嗓子向宁晖恳求,“宁队,我们把蒙古带出这片雨林吧,他,最讨厌这种环境……”
宁晖默了极短的时间,便摇头拒绝。
前路不知还有多远,朱投这个念头有些过于感情用事。他大概心里也明白,虽然面露失望与不忍的表情,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封一平伸手拍了拍朱投的肩,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来到张行天身边,弯腰看了看。
尸体还是暖的,尚未失去韧性,上半身与下半身只有一丝筋肉连着,体液和血液已经流走大半,伤口还有血缓缓沁出。
“宁队……”一个声音响起,是古蓓薇,她本来站在我身后,似是不忍见此惨景,此时将头探了出来,犹豫着说道,“我建议,咱就满足一下小朱的愿望吧……”
朱投眼睛一亮,充满希望的看着宁晖。
宁晖眉略皱了起来。
“我们就带小张过了溪吧,没准很快就到林子的边缘了。”古蓓薇跟着道,“再说,往里走几步,好过将他一人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也是暂时的,”宁晖不同意古蓓薇这个建议,“等我们完成任务了,再将他带回去!”
“咳,”古蓓薇坚持己见起来,“要不这样,我们几个投个票,少数服从多数吧……”
这大概算是古蓓薇和宁晖的第二次意见分歧,说实话,我很不愿意在这样的境况下看见他们俩再起争执。但我也很矛盾,在情感上,我趋向古蓓薇,在理智上,我赞同宁晖。
古蓓薇说完那句话后便看了看我们,似是想观察我们的反应。我沉吟不语,同样没将情绪流露出来的还有封一平,但朱投眼中明显写着赞同。
“行,按照古主任说的来!”宁晖再一次表现了他的绅士风度,选择了退让一步,“同意古主任的,请举手。”
但是,没一个人举手,即便是朱投。可见宁晖威望之重。
古蓓薇露出几分惊奇之色,自嘲说了一句,“好吧,算我多事了……”,然后将身子缩了回去。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20:00:00 +0800 CST  
在封一平和朱投去搬的时候,张行天彻底的断为两段,腹腔里又撒了些东西出来。朱投一手抗着张行天的上半部分,另一只手从背包侧边口袋掏出一只储物袋,犹豫了一下,递给我,“妞儿,劳烦,别让蒙古缺太多……”
我正要去接,一只手斜地里伸过来,干瘦修长的手指,我怎么会认不出?宁晖将袋子抢了过去,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他回头看我一眼,似是含着一丝关心。我低了头,将储物袋从他手中抽出,向前走了一步,来到散乱的内脏边,将袋子张开,放在地上。双手先捧起断成几节的肠子,接着捡起缺了几乎一半的一个肾……
待地上除了血污外再看不见其他时,我在溪边就着水洗了洗手。回身将储物袋拾起,扎牢,捧在手里。自始至终,没有一句话。
只因我喉头一直梗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封一平带着我们回到之前歇脚的那棵树底下,这里还算干燥,而且远离水源,不用担心鳄鱼会追来。
我们各自放下手中属于张行天的那部分,朱投将它们拼成了整体。腹部空了一大块,他便将储物袋整个填在那。
张行天的头略偏,表情定格在惊惧的那一刻,眉都没有舒展开,眼半张着。
朱投半跪在地,伸手一抹张行天的双眼,替他将眼皮合上,低声道,“蒙古,你先歇歇脚,哥们儿等会就带你回家!”说完后起身,慢慢敬了个军礼。
我不忍心看下去,低垂了眼帘,却瞥见地上几个细细的刀印,不禁回想起就在不到半小时前,张行天还蹲坐在树根底下,一下一下的将随身携带的小刀干脆利落的插进身前的地里。
我似乎真切听见了‘咄、咄’的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森林将声音记录了下来……

“逝者已矣,”古蓓薇绵软开口劝说,“大家还是节哀顺变吧!”

~

待安置好了张行天后,我们继续上路,安然渡溪而过。

在丛林中摸索了不超过五分钟,我们便离开了这片突然出现的、却本不该出现在此的热带雨林。眼前一条山道突兀出现,如羊肠一般,狭窄而弯曲。顺着它疾步约二十分钟,一个山洞出现在封一平的手电电光中。
洞很窄,且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古蓓薇很肯定的表明,接下来我们该进洞。
岩石厚笨而坚硬,磕一下就是一疼。幸好山洞很短,没走几十步就到了头。
山洞尽头是一个更大的洞穴,略成圆形,直径约五米,洞高十几米。地面崎岖不平,全是大小不一的碎石。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某类甲壳昆虫被我们的灯光和脚步所惊而匆忙逃窜。若是一不小心踢翻一块石头,便能看见石头底下是黑密的虫窝,里头躲藏着拇指大小的幼虫,都是接近半透明状的乳白色。颤着须与孱弱的细腿,想躲开,却跑不快。偶有慌不择路误跑到脚下的虫,随着‘啪唧’一声闷响,被踩扁或踩碎,暗绿色带着奇异腥臭的汁水四溅。
古蓓薇发出几声嫌弃的低呼,边用力跺着脚,想将虫驱赶得离自己远远的,女人对昆虫类生物通常天生无法抱有好感。
我跟她感觉一样,但多年训练下来,忍耐力尚算不错。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20:01:00 +0800 CST  
此时我们已经深入洞穴中,因没看见明显的出口,于是四下散开站着,分别用手电探照查探地形。不明缘故的,洞穴内壁坑坑洼洼,在手电光照射下竟似满壁皆是小洞,幽幽深深,不知分别通往何处。
封一平用探路棒查了他身前的几个洞,有的很浅,一下被他戳到了底,有的则很深,棒整个伸了进去还没啥反应;有的很大,可容两人同时穿过,有的则很小,似是只能装得下人的头部……封一平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打火机,打燃后逐个洞口停顿一下,试了十数个以后,发现一半以上的洞都有风从里吹出。他有些踌躇,回身和宁晖商量,“怎么办?我先进个洞试试?”
满壁洞,起码上百个,要是按照他这样的方式一个一个的钻,不知要试到几时。
宁晖转头看向正在跳脚的古蓓薇,喊了她一声,然后问她有没有下一步方向的建议。古蓓薇茫然的环视了洞内一圈,然后抬头盯着洞顶发起了呆。
我们安静下来,生怕打扰了古蓓薇的思路。她的记忆力简直脆弱得像是古董青花瓷,只能小心呵护,经不得一点撞击。

一会儿后古蓓薇突然回神,眼睛忽闪了一下,先‘啊哈’一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说,“我记起来了!”
这真是个利好消息!四道目光集中在古蓓薇身上,都是期待和等候。
古蓓薇微笑,“把光源全关了,就知道路在哪了!”
怀揣好奇和不解我们一一将头灯和强光手电关上,不知谁落在了最后,他的头灯熄灭后,我们便整个的陷落进黑暗的包围。
“先把眼睛闭上……”古蓓薇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散了夜的梦。
我依言闭了眼。
约莫三十秒后,古蓓薇提示我们,“可以将眼睁开了……”

眼前是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眨着眼,妄图在黑暗中分辨出什么特别的事物来,起初有些徒劳,连眨数下后,黑暗开始分出层次来,有深有浅,成团成簇。

“看见了么?”古蓓薇问。

是的,我看见了……
我看见淡而轻薄似极破晓天光的青色光芒若隐若现,一共三团光,都成大小接近的圆形,有高有低,分别出现在我们的左中右三地。
不知这地下160米处,何处能借来这样的光?

宁晖的声音响起,“那是什么?”
“通道,”古蓓薇回,“三条通道,通往不同的地方……”
“哦?哪三个地方?”宁晖继续惑问。
古蓓薇沉默一阵,叹气,“不记得了……”

她又不记得了……我也想叹气……

宁晖却似不觉得遗憾,他飞快的给我们下命令,“一平、朱投、妞儿,按照面向石壁左中右顺序,去把通道定出来。”
我等了等,听见那二人经过了我的身边,才朝右边的光团摸去。
“报告,定位完毕!”
这句话连响了三次后,宁晖下令打开光源。
光亮了起来,初有些刺目。
我眯了眯眼,然后看见朱投离我三步远,将手中的刀抵在一个圆洞的上缘,离他约莫七八步的样子,封一平用探路棒刺入一个洞里,我则因手中没有工具,索性把脚搁在洞中。

宁晖看着我们抚着下巴不语,我想他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5人分成三个小队分别探洞呢,还是大家一起挨个试?前者节约时间,后者减少风险。确实挺难决定的……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20:02:00 +0800 CST  
【新的发现】

对于通道为何会有别于其他的洞而在黑暗中发光,古蓓薇给我们做了简短的解释,她说,洞穴内的岩石成分含有少量的萤石,而三条通道所处位置萤石含量尤其的高,所以轻而易举的在毫无光线的环境里被肉眼识别出来。
萤石是一种天然矿物质,可将化学能转化成光能而在黑暗中发光,是很多夜光饰品的原料。
她这样一说,我们都恍然了。

接下来的安排与我之前想的两种皆不相同,宁晖吩咐封一平和朱投前去探路,留下我和他自己在洞穴中陪伴古蓓薇。看来,他比我想象的更加行事谨慎……
灯光亮起来后,封一平经过仔细查看,在中间和右边两个通道的入口发现了些新近留下来的鞋底磨蹭的痕迹,看来‘那队人’分别钻进了这两个洞。这两个通道应是通往不同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尽头有的是什么。
但我的注意力被最左边那个通道吸引住,我其实更好奇那里面有什么。

封一平和和朱投先钻进了中间那个通道。起先还能听见他们衣服或者鞋底和洞壁摩擦发出窸窣声响,跟着声音渐渐远去,不知道通道有多长。我开始盯着左边的通道出神。
“在看什么?”古蓓薇的声音惊醒了我。
“没什么。”我答。
“好奇那个通道通到哪里?”她再问。
“是的。很好奇!”我坦然承认,“我想这三个通道这样安排是有玄机的,洞穴里这么多的石洞显然不是天然产生,而是经过人工设计后开凿的,我估计,只怕连通道周壁的萤石含量,也是刻意安排。来到这里的人,除非携带的照明工具失了效用,否则不会想到全然的黑暗才是寻找通道的关要所在。这是一个巧妙且简单,但不失心机的设计,所以,每个通道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
“嗯……”古蓓薇点头。我想她是表示赞同的意思。
但是,通道那边都是什么呢?
其实对我们来说,三个通道是三个同样的迷,希望封一平和朱投能迅速的为我们揭开至少其中两个。

不知多久后,宁晖手中的对讲机‘哔啵’响了两声,接着传来封一平的呼叫。宁晖回了对方一声,然后说,“一平,汇报你的方位和发现!”
“报……告……我们现……在……里……”对讲机声音很嘈杂,传来的不是完整的句子,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一平、一平!”宁晖将对讲机凑近他的嘴边,慢而重的说,“重复你的汇报!再重复一次!”
“死人……都……尸体……”封一平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的回答很短,而且很容易抓住主题。
“宁队,我看我们也应该进去。”古蓓薇建议。
“假如您不能记起正确的路,我们还是需要谨慎些。”宁晖摇头,“古主任,确保你的安全是我们这个任务的首要。”
我看着古蓓薇,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肯定的神色来。一提到‘正确的路’,她便露出一脸迷茫之色。
“可是,”古蓓薇脸上表情迅速变作执着,“不进去看一看,我没法保证我要找的东西不在里面……”
宁晖微笑回道,“我明白,古主任!请放心,我现在要的只是确认前路没有危险而已。我们还是等一平的查探结果吧。”说完不待古蓓薇做出反应,他举起对讲机继续呼叫起来,“一平,一平!”
“在!”封一平的声音干脆而清楚的传来。我一怔,怎么这样近,好似还带着回音?
少刻便见中间通道里冒出一个黑色的圆形东西,那是封一平的头,他敏捷的钻出洞,跳在地上站稳当,“宁队,通讯效果似是不好,你们听不见我的汇报是么?”
“里头怎样?”古蓓薇抢在宁晖开口之前提出了问题。
“里头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乍一看像个大游泳池,很规整,只不过,池子中间都是尸体……”封一平越说语气越阴森,“一池子,得有好几百号,不知道死了多久,都干了。”
“朱投呢?”宁晖只是皱着眉问。
“他说他要绕着池子走一走,看看有没有线索。”封一平答,“我察觉对讲机效果不太好,怕你们等得着急,所以先回来汇报了。”
看来里头没什么危险,否则封一平和朱投不会决定分开行动。
宁晖手中对讲机又‘哔啵’响了两声,他按下接收键,我们听见朱投声音传了过来。宁晖回应过去,朱投继续汇报,依旧断断续续的语音,好在他的话很短,似乎就三个字,“有……发现……”
“汇报你的发现!”宁晖朝对讲机下命令,“我重复一遍,汇报你的发现!”
“发现……死人……”
我疑惑,这发现不是封一平已经汇报过了么?我看了封一平一眼,他也有些奇怪的模样。
“请重复一次!朱投!”宁晖似是想确认一下。
“报……告……”朱投几乎是对着对讲机在吼一般,声音奇大,“发……两具……体……”他的意思应当是发现了两具尸体。
不是说里头一个池子,池子里有好几百具死尸么?
看来不进去亲眼看一看是不行了。
宁晖即刻下命,封一平领头正待钻进通道,对讲机传来朱投好大一声呼叫,“我草!蒙古……!”这一声无比清晰,让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两两相觑。
宁晖极快冲对讲机说,“汇报!朱投,汇报!蒙古怎么了?”
对讲机传来朱投一句话,很快,很闪,我听不懂。但是封一平听懂了,他极快的翻译,“朱投看见蒙古了?!”
我立时惊叹,“这怎么可能?”
“妞儿,留下来保护古主任!”丢下这一句,宁晖倏地一下钻进了洞,动作迅捷利落,容不得我提出反对意见。
封一平跟在他身后追随而去,洞穴里霎时只剩下我和古蓓薇两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我才反应过来。
张行天不是还躺在那片雨林中么!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20:03:00 +0800 CST  
“我说,妞儿,”好一阵后,古蓓薇晦涩的开口问,“你说,‘蒙古’这个词儿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
我张张嘴,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回答。
“你相信鬼魂之说么?”她再问。
我果断摇头。
“那,”古蓓薇于是换了个说法,“相信人死后精神不灭么?”
我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太玄了,不知道。”
“你对科幻片感兴趣不?”
“看过几部比较经典的……” 我想古蓓薇是想通过聊天来驱散,恐惧……
“也有可能刚才小封听错了!”古蓓薇最后如是断言,我很愿意相信她。

洞穴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两盏头灯亮着,我照着她,她照着我。不知是不是亮得太久电池消耗太大,头灯光线暗淡了不少。
我将强光手电握在手中,拧亮,增加些光亮,另一只紧紧攥着对讲机,听着里头‘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只觉周遭更加寂静。
而且,寂静突然可怕起来,或许是刚才朱投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引起的。
幸好没有等多久,对讲机传来了宁晖的声音,“妞儿,带……古主……进来……”
虽然不是完整的句子,但我懂了,而且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负面情绪,很平淡,让我觉得心很安。
我回了一个,“收到!”然后护着古蓓薇进了通道。

~

通道依旧很低很窄小,需要猫腰弓背曲腿。不时遇见凸起的岩石,要躲避,还要小心脚下的磕绊。古蓓薇走得很慢,我虽然心焦,但不敢催她。
一路曲折,转了不少弯,有的甚至接近90°,而且连续的朝着一个方向转着,就在我以为再转下去我们可能就回到经过的路时,通道忽而朝向相反的方向延伸去。
古蓓薇不惯钻洞,不时发出咿呀哦呀的叫声,有时是头碰了或者脚踏空了。她声音倒也婉转,音调时高时低,像唱歌一样。终于她又是一声长叹,“啊呀~”,接着道,“到了!”
我精神一振。

宁晖在那头伸手,帮古蓓薇踏出洞外,看着他伸向我的手,我摇了下头。
通道这头比那头离地面更高,约有半米模样,不知道是这边的地势低了,还是通道里有渐渐向上的缓坡。
我轻轻跃下。

落脚的地方是一个长方形平台,长宽分别是五米和三米的样子,地面相当平整,脚下甚至有光滑的感觉,我都怀疑这里铺了那种高级酒店里常见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想到这里,我将手电照向脚底,果见地面几道1公分宽的缝隙,将整个平台地面划成80公分见方的小格方块。
我忍不住蹲下,用手摸了摸缝隙,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铺着石质装饰铺地。
结果不是,缝隙就是刻痕而已。地面还是一路而来见到的玄武岩,但经过了一系列的抛光打磨的工序。
平台两端各立着一个灯柱,不及腰高,很古拙的设计。大致可分为三段,顶端像是古人戴的帽子,宽而平的檐,上面装饰着拳头大的略扁的球;中部则是一个圆柱,柱中镂空,应该是放蜡烛或者油灯的地方;最下面则是灯脚部分,四只脚外趴着,略带着弧度,优雅而稳稳的立在地上。整个灯柱都是石雕,一左一右站立在平台左右两角,似是沉默的守护者。
我握着手电分别绕着两个灯柱走了一圈,然后察觉右边的灯柱顶着的那个球缺了半个,缺口很旧,估计是当初安装的时候不小心损坏的。
之后我才将手电投向面前的池中,尽管有了封一平事先的警告,我还是倒抽一口气。
好多死人啊……
除了我们站立的这块平台较为宽敞外,其他部分基本就是一道池边而已,目测宽不过20公分,看着的确像是一般游泳池边可供人踩踏的滤水槽。可是替代碧蓝如天的泳池水的,是无数具干尸。
强光手电在池中掠过,我不敢细看,草草扫视,入目的都是空空的眼洞,枯黄的牙露在萎缩的上下唇之间,弯曲如鸡爪的手指,有的微伸向天,有的抓在自己胸前,无论何种体态,无论面皮如何风干,都慷慨的将他们临死前的痛苦模样毫无掩饰的表现在我们面前。
两头看不到边,难以确定这个池子的大小,也难以确定里头究竟装了多少尸体。但我估计封一平之前说有好几百这个估计有点儿保守,不知道池子深度,没准几千具都是有的。看着真像是个规模庞大的殉葬坑。
这么多人,为什么死在这里?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20:03:00 +0800 CST  
就在我和古蓓薇打量环境的时候,宁晖正用对讲机和封一平联络。我初时没注意,听了几句后才觉得奇怪,因为宁晖正在向封一平询问朱投的下落。
“看见朱投之前说的‘两具尸体’了,宁队。”封一平语气怪异,“但他不在这附近!”
宁晖对着对讲机不停的重复,“朱投,朱投!听见呼唤立即回答!立即回答!”声音越来越冷,语速越来越快。
沉默了一会,封一平声音再度传来,“报告,宁队,我发现了朱投的包!”
“等在原地,”宁晖立刻便回,“我们马上就过来!”说完回头看了我和古蓓薇一眼,示意我们跟上。
他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峻,还有焦虑。我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紧紧跟在古蓓薇身后,随着宁晖来到平台右侧,一步跨上狭窄的池边,沿路奔了过去。
古蓓薇有些立脚不稳,稍微奔快点就东倒西歪,好几次差点摔进池子,我不敢催她,怕越催她越慢,眼瞅着宁晖的背影越来越远……
十步……二十步……
他好容易停了下来,站在池边朝池内望去,接着半蹲下来,然后我看见封一平手里拎着一只背包从另头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果真是朱投的背包。

古蓓薇一路跌撞,终于来到了宁晖身边,然后发出一声惊呼。
惹她惊呼的是两具尸体,两具与其他干尸不同的尸体,很新鲜,还没有腐烂迹象,但已经僵硬了,死亡时间应该在24~48小时之内。
两具尸体都是男性,一仰一匍,在一堆蜡黄的干尸堆里极其显眼,死亡原因很明显可以看出,是枪击。

封一平将朱投的背包轻轻放在他与宁晖之间的地面上,什么都没说,但是脸色很难看,“除了长刀和强光手电,其他东西都在。”他哑着嗓子汇报。
宁晖沉凝着脸,眼中一片阴霾。
不知为何,我只觉心里堵得厉害,好似身处夏日的午后,乌云压境,暴雨即将迫来。
压抑。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08 20:04:00 +0800 CST  
@忠厚老实的狼 2012-4-10 1:33:00
这个也好几天没顶了,之前八卦,后来研究手机...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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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手机干啥?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5:35:00 +0800 CST  
【鲜尸与干尸】

我不知道朱投遇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个事情导致他毅然决定放下一切的追寻而去。或者他行事就是如此的脱跳乖张,目无纪律。换做是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擅自行动,影响队伍的计划,并给其他队友带来麻烦。
可是,现在一味埋怨于事无补,我们现在可以等在原地,可以尾随追踪,也可以退出这里。除了这三个方案,我想不出其他。
宁晖的决定是等在原地,他认为朱投离开得很匆忙,只带着武器和照明用具,没有携带水和干粮,这说明,朱投心里有分寸,不会消失太久时间。
“我们应该给朱投一点时间,他应当会很快返回。”宁晖沉着脸如是说,边抬腕看了看表,“要是一刻钟内他没有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后种情况意味着,朱投十有八九遭遇了意外。
古蓓薇应是有不同意见,她扬了扬眉要反驳,但还是忍了下来,只是下意识的将唇抿得很紧。封一平却是按捺不住,头一次向宁晖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说请宁晖将这十五分钟给他,他要单独去追踪朱投下落,十五分钟后必定返回。但被宁晖否决了。

进洞不到5个小时,我们就损失惨重,‘陆狼’如此精英竟然一死一失踪。而那队先我们而入洞的人境况则更加凄凉——假如眼前两具尸体是出自他们的队伍的话——他们已经损失了三个人,如今应当只剩下了一个活人。
我站在池边环顾四周,眼神飘过一具接一具的干尸,忍不住暗自问自己:这里头到底有什么?

不管这个地方有什么,显然不是古蓓薇所寻找的。她蹲坐在我身边,双手抱膝脸色苍白,有些瑟缩发抖,似是很害怕身处尸堆的感觉。我伸手环上她的肩,给了她一些温暖。
建议被否了,封一平很焦虑。他站了阵子便开始沿着池边踱步,不时用自己的手电照向位于他右方的黑暗,好像朱投会突然出现一般。踱了几步后,似是情绪得到了舒缓,他停了下来,只是支起耳朵听动静。
时间过去的很慢,像是凝固一般,似乎能听见秒针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嚓嚓’声。秒针转了两个圈后,宁晖挥了一挥手电。橙黄的光圈落在我们面前的两具尸体上,接着,在尸体周绕了一圈。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
我循着光看去,只见一具干尸胸前本该是胸骨的位置凹下去了一块,连带撕裂了已经与骨皮黏在一起的衣服。
封一平的手电亦照了过来,两只手电光照亮很大一块范围,于是,我看见在那两具新死的尸体周遭类似的凹印还真不少。
宁晖褪下身上的背包搁在脚边,举着强光手电迈进尸池。只听‘喀拉喀拉’连响几声,不知又有多少根肋骨被他踏断。
我心中暗猜,那些凹印也是这么留下来的。不知道是他们活着的时候进了尸池,还是朱投探查时踩的,或者更可能的是,这是凶手抛尸时留下的。

宁晖开始弯腰检查尸体,封一平持着手电加入,两人头碰头合作很默契,看来这种事儿没少做过。随着他们翻弄尸体的动作,我嗅到淡淡臭味,那是尸体开始腐烂的味道。
我搂着古蓓薇坐在池边,由于他们总是走来走去挡住我的视线,所以我索性专心听起两人对话来。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们听个清楚。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5:36:00 +0800 CST  
封,“死者皆是男性,年纪在30~35之间,死因是头部要害被子弹击中。”
宁,“翻过来看看这一具的背。”

封一平扯住那具仰天的尸体,和宁晖一起用力,将尸体翻了过来。脆生生的断骨声响不绝,我背部起了些鸡皮疙瘩。

宁,“从尸斑呈现新旧两种痕迹,看来尸体被人翻动过……”
封,“没准就是朱投翻的!”

稍后……

封,“尸体没有像我们之前下山时在坑里发现的那具那样做毁坏处理,是没时间么?”
宁,“唔……”
封,“但是随身物品都没有了,可能被剩下的那人带走了。”
宁,“也可能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倒是,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尸体,藏一两个背包实在是轻松得很。

宁,“看得出哪的人么?”
封,“特征太明显了!难怪之前那具他们要把脸给划烂了……”

宁晖转头对我说,“妞儿,来看看。”
我正越听越好奇,闻言忙起身,一脚踏进尸池。穿着很厚的鞋子和袜子,脚下并不能真切感受踩断人骨的感觉,这让我稍微缓释了些紧张。
凑眼过去,两具尸体又被翻了身,现在皆朝天躺着。五官由于僵硬而有些变形,但仍然非常好辨认,脸宽且平,眉毛粗而短,鼻子塌,高颧骨,是典型的通古斯人种。我将看法说出,封一平赞同的点了点头。
跟着我便断定,“我估计是韩国人。”东亚这块地儿,韩国人、日本人还有蒙古人都属这个人种。但韩国人平均身高最高,很符合眼前尸体的特点。
但这次封一平不再赞同了,摇头直接说,“我看像日本人!”
“日本人?”我有些惊讶,将两具尸体仔细又看了看,“日本人长这么高的,不多。”
日本男人平均身高不到1米6,两具尸体明显都超过了1米7。
“身高不是问题,营养好,自然就能长得高。”封一平回道,指着其中一具尸体的两只脚,“看,短腿,上下身比例接近5:5,而且呈O型……”说着手指移到另一具的下半身,“这个也是一样……”
“嗯,”宁晖最终表态,“一平描述的是典型的日本人体貌特征。身高可以变,但体貌特征是由基因决定的,除非突变。”
我沉默的接受了他们的意见,但心里止不住的疑惑,日本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事情似乎比我之前想象得更为复杂,连小日本儿都掺和进来了……

简单检查完尸体,宁晖和封一平一前一后回到池边,我也跟着退了出来。站在石头地面上时,我忍不住跺了跺脚,想把脚底下沾的东西跺掉。其实脚下很干净,只是心理作用作祟而已。
抬腕看表,又过去了十分钟。
三分钟后,朱投会出现么?
我很怀疑……

封一平再度踱起步来,这次走得稍微远了点,沿着池边往右,一直隐入我们的手电光照范围。就在我以为他因忍耐不住要抗命去追踪时,他又快步走了回来。
宁晖看了封一平一眼,就在封一平转身再度踱向黑暗时,他用一个命令拖住了封一平,“一平,把从你们来到这里,到你决定返回洞穴这段时间的发现向古主任汇报一下!”

“是!”封一平肃道,然后目光越过我的头顶对上古蓓薇的双眼,流利的汇报起来,“报告古主任,刚才我和朱投钻出通道后,就看见了这个池子和里面这些尸体。我们检查了其中几具,发现这些人是死于枪击,因为几乎所有的尸体骨骼都有弹痕,极有可能是被机枪扫射而亡。
尸体大部分为男性——至少我们检查的几具都是——从牙齿状态分析,他们死时年龄都不大,应当是青壮年。之后,我们在落脚的平台附近做了些搜寻,发现除了这些干尸以外,再无其他异常。于是我们打算一左一右沿着池子兜一圈,查查地形看看会否有新的发现。
但是,就在我跟你们联系的时候察觉对讲机无法正常工作,所以便和朱投商量,决定由我返回洞穴汇报,朱投则在原地戒备等待!”

“哦……”古蓓薇轻轻点了一下头,问,“然后呢?”
“就这些……”封一平皱着眉回道,接着几不可闻的叹了一气,目露后悔之光,扼腕续道,“我不该留下他一人,我知道他的脾气!队长,古主任,回去后处分我吧!”
面对封一平的主动请罪,古蓓薇亲切的笑了笑,“这事儿不能怪你,小封,别往心里去,没准一会儿小朱就回来了!”
封一平露出几分不确定但充满希望的神色,喃喃道了句,“但愿吧……”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5:36:00 +0800 CST  
封一平的汇报虽然简短,信息量却很足。
这一池子的死人都是被机枪扫射致死的?我很震惊……这,简直是屠杀……

之后,关于他们身份的猜测我有了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我觉得这些人就是来修建这个地底工程的劳工,修完后被灭口。这种事情虽然残酷,但并不少见,尤其在修帝王墓时。
至于这个地底工程是干嘛的,迄今为止我还没看出端倪来。
我们经过了隧道、悬崖,爬过了深度达一百米的阶梯,还穿越了一片地底森林,然后抵达这个乱葬坑……虽然不知道将来还会看见什么,但是就现在已经经历过的来说,这些元素之间缺乏逻辑相连。因此,即便从进洞开始就有了关于探墓穴的猜想,现在也很难利用我所见到的事实来进行求证……
话说回来,尸体这样自然化成干尸,除了独特的环境要求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按50年来假设的话,事发时是在1954年。
那时统治朝鲜的金日成还健壮得很,他一直活到1994年,他没道理那么早就给自己修坟墓吧?
于是我推翻了这个站不住脚的猜想,并暗自希望不久就能获取更关键的发现。思维进入死胡同,现在的我真有些化身没头苍蝇的郁闷感……

不过,我相信感觉郁闷的不止我一人,封一平也有些不对劲,他现在好似被某种负面情绪所占领,焦躁、不安、还有担心……
宁晖显然也看出来了。
封一平向古蓓薇汇报的之前的那些发现,必然已经向他汇报过。此时宁晖下达这样的命令,只是为了让封一平能分一分心,以助压力的减缓而已。

看来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很是亲厚,这是血与火洗礼而出的战友情,我自然能理解且感同身受。
但我理解不了朱投的行为,他怎么能行事这么草率呢?

即便封一平离开时谆谆叮嘱了,估计朱投还是起了好奇心。很有可能他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决定独自探查一段,然后发现了这两具尸体……之后,又有什么事物引起了他更大的好奇心,让他甘愿冒着被宁晖责备甚至受到处分的危险,脱了队伍……
他将背包丢下的原因很明显是为了轻装上阵,带着刀是为了防身,这说明他面临的情况或许有潜在危险,带着手电,不用说则是为了在黑暗中进行较长距离的追踪。
但他为什么不带对讲机?
有可能是事情发生的紧急,他没有时间将对讲机别在腰上,当然,也有可能他故意不带。

身手不凡能单人力挽狂澜救世界与危急的独行侠似的英雄只存在美国大片里,完成任务最重要的不在于个人能力如何突出,而在于团队的效率,所以大队相当注重团队合作精神的培养。基于此,我不得不对朱投心生不满。

想到这,我不由深深叹气。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5:37:00 +0800 CST  
三分钟时间溜了过去,宁晖背上自己的包,简短下了命令,“一平,你领头,我们去找朱投!”
他话音未落,一个声音高亢尖锐的插了进来,“我不同意!”
我们一起转头,看向发声之人,那是古蓓薇。她刚才还和颜悦色安慰封一平,此时却脸色煞白眉头深锁。

古蓓薇不同意,我丝毫不意外。早在宁晖提出等一刻钟后再去寻人的主张时,我就看出她的脸色变了。但不知道什么缘故,当时她将情绪压了下来,没有即刻表露。
若是我没有记错,这是古蓓薇第三次向宁晖提出反对意见。
这次她的主张是直接离开,任务比朱投的下落更加紧要!况且,她认为我们可以给朱投留下线索,告诉他直接在洞外会面——当然,前提是朱投没有遭遇危险并安全返回。
宁晖不赞同,他认为若是朱投此时已经遇到险情,在需要我们救助时我们却转身走了,这无异于置他于死地而不顾!
古蓓薇的态度开始强硬起来。“宁晖,”她直呼其名,“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要以任务为重!不应该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能丢下朱投不管,”宁晖态度相当镇定且丝毫不为所动,“身为队长,我不能丢下我的队员!”
古蓓薇忍不住板起了脸,“可是, 现在咱们小队的领队人是我!”
我瞄了宁晖一眼。只见他倏然沉了目光,冰凉似脱鞘钢刀,但很快便缓了颜色,微笑起来,“古主任,您说的没错。”
闻言古蓓薇神色一软,只道宁晖退让了。
可是宁晖再道,“既然我们现在有了分歧,那么就按照您之前的提议,大家来投票表决吧,是马上离开这里,还是去找朱投?”

投票?
基于头一次在森林时的投票结果,我想,古蓓薇不会笨到在同样的地方再摔一跤。

她果然摇头表示拒绝,“现在我们只有4个人,容易形成2对2的局面,投票也达不成共识,只会浪费时间!所以,应该依照行动指挥人,也就是我,的命令行事!”

我不知道古蓓薇哪来的自信我会站在她那一边——我想她应当是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的,宁晖不可能反对他自己,而封一平一早就想去找朱投却被宁晖拦了好几次。所以,我成了唯一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宁晖也是这么想的吧,因为他凉凉的目光随着古蓓薇的坚决拒绝落在了我身上。
我还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忍不住瞅了一眼封一平。
封一平也在看着我,目光中有期待,有纠结。我自动解读为,他期待我站在他和宁晖一边,但又纠结于宁晖和古蓓薇的不睦……
身为普通队员的我们,最怕的就是领导们意见不一致,当真不知该听谁的好!

我很快做出了决定,我准备赞同宁晖关于投票的倡议,但选择支持古蓓薇。因为这样便会形成对峙局面,这同时意味着,我们将会多花一些时间用于交流和沟通!我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步步为营好过冲动冒险,可大大减少一失足成千古恨之憾!
可是就在我准备表态时,宁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靠近他的唇,轻轻‘嘘’了一下。
我们全都安静下来。
突如而来的寂静里,我的耳膜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5:38:00 +0800 CST  
@luomu1987 2012-4-9 9:20:00
好看好看,看的我好紧张,真的是够悬疑的了。。。。小神婆的文章真好。。。。。。。。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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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夸奖哦,
我决定这里每天都来填一次。。。直到。。。。。。。存货发完。。。。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5:40:00 +0800 CST  
@忠厚老实的狼 2012-4-10 6:27:00
@半桶水的小神婆 2012-4-10 5:35:00
@忠厚老实的狼 2012-4-10 1:33:00
这个也好几天没顶了,之前八卦,后来研究手机...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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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手机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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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白痴表示,您忙~保重~
楼主 半桶水的小神婆  发布于 2012-04-10 06:56:00 +0800 CST  

楼主:半桶水的小神婆

字数:276599

发表时间:2012-03-07 09:11: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21 21:27: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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