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江城》——难以想象的骇人奇谈，一个人究竟能为仇恨付出多少
“哦？宝泰行？他居然是宝泰行的人……”柳真言皱了皱眉，“赵双全的尸体是如何被发现的？”
“据说是店内的一名伙计在深夜偶然路过他的房间，发觉似乎有个人影自屋中闪出，但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伙计甚感蹊跷，以为有贼人偷偷潜入行窃，便赶忙过去查看。哪知刚一推开门，竟看见赵双全倒在地上，上前一探，已是气绝多时，这才慌忙报了官。”
柳真言神情肃然，沉吟道：“此人死得虽有些蹊跷，但还算能解释得通。其实真正让我琢磨不透的，反倒是这八名捕快的死法。”
张谦面露不解，“这八人均受外伤致死，伤口明显，分明是被武艺高强之人用一柄窄刃利剑所杀，怎会比那赵双全的死因还要奇怪呢？”
柳真言瞪了一眼张谦，道：“你小子跟随我办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似个木鱼脑袋？从案发现场来看，有七人应是没有来得及抵抗，均被一击致命，只有一人武功比那七人高出甚多，做出了反应，拼命逃亡，却未能跑出多远，被人从背后刺穿胸口而死。我且问你，江湖中什么人能有这么高武功，令七名身手矫捷的捕快做不出丝毫反应，便将他们击杀？”
张谦脸一红，嘟囔道：“依我看，凭柳爷您便能做到。”
“好你个小子，如此说来你怀疑我是凶手了？”柳真言被张谦气得一乐。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张谦连忙摆手笑道，“我只是觉得柳爷武功足够高强，假如凭借您的身手，想必能够做到。”
“据说是店内的一名伙计在深夜偶然路过他的房间，发觉似乎有个人影自屋中闪出，但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伙计甚感蹊跷，以为有贼人偷偷潜入行窃，便赶忙过去查看。哪知刚一推开门，竟看见赵双全倒在地上，上前一探，已是气绝多时，这才慌忙报了官。”
柳真言神情肃然，沉吟道：“此人死得虽有些蹊跷，但还算能解释得通。其实真正让我琢磨不透的，反倒是这八名捕快的死法。”
张谦面露不解，“这八人均受外伤致死，伤口明显，分明是被武艺高强之人用一柄窄刃利剑所杀，怎会比那赵双全的死因还要奇怪呢？”
柳真言瞪了一眼张谦，道：“你小子跟随我办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似个木鱼脑袋？从案发现场来看，有七人应是没有来得及抵抗，均被一击致命，只有一人武功比那七人高出甚多，做出了反应，拼命逃亡，却未能跑出多远，被人从背后刺穿胸口而死。我且问你，江湖中什么人能有这么高武功，令七名身手矫捷的捕快做不出丝毫反应，便将他们击杀？”
张谦脸一红，嘟囔道：“依我看，凭柳爷您便能做到。”
“好你个小子，如此说来你怀疑我是凶手了？”柳真言被张谦气得一乐。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张谦连忙摆手笑道，“我只是觉得柳爷武功足够高强，假如凭借您的身手，想必能够做到。”
柳真言笑了笑，继而正色道：“唉，这回你可是高抬我了。倘若我是凶手，纵使能够杀死这八人，却也绝不可能做得这么利落，令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这最后一名死者王治，在江湖中绰号‘铁燕子’，武功应是颇为不弱。还有一点也有些奇怪，前七名捕快的伤口虽致命，却均较浅，而王治却被生生洞穿。那凶手莫不是与王治有仇？为何偏偏对他下手会如此之重？”说着再次皱起了眉头。
张谦听后亦是面露疑色，问道：“这么说，难道凶手不止一人？”
柳真言摇了摇头，“如今还不能随意断定，或许是凶手有意混淆视线，故意为之，但其最主要的目标极有可能便是王治。至于凶器么……此类细刃窄剑在江湖中虽算不得十分常见，使用之人却也不在少数，仅凭这点，还无法断定凶手身份。况且凶手也可能特意选取了这种冷门兵器，用以隐匿身份，撇清嫌疑。可此人的武功既然已高到了这个地步，王治又怎会有机会逃跑呢？而他又为何要先击杀那七名捕快，之后才对王治动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柳真言说完，再次盯着桌案上的油灯有些出神，这矛盾怪异的案情显然令他颇为困惑。
“是啊。照此分析，确实有些难以解释。”张谦紧锁眉头附和道。
张谦听后亦是面露疑色，问道：“这么说，难道凶手不止一人？”
柳真言摇了摇头，“如今还不能随意断定，或许是凶手有意混淆视线，故意为之，但其最主要的目标极有可能便是王治。至于凶器么……此类细刃窄剑在江湖中虽算不得十分常见，使用之人却也不在少数，仅凭这点，还无法断定凶手身份。况且凶手也可能特意选取了这种冷门兵器，用以隐匿身份，撇清嫌疑。可此人的武功既然已高到了这个地步，王治又怎会有机会逃跑呢？而他又为何要先击杀那七名捕快，之后才对王治动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柳真言说完，再次盯着桌案上的油灯有些出神，这矛盾怪异的案情显然令他颇为困惑。
“是啊。照此分析，确实有些难以解释。”张谦紧锁眉头附和道。
柳真言沉思了片刻，道：“既然仅靠分析死因，如今难以有所突破，倒不如从凶手的动机查起。我已让吕成去查看这几名死者的相关文案记载，并让本地衙役配合他打探这九名死者过去是否得罪过他人，结下了怨仇。假设赵双全真是被人故意害死，两件命案前后相隔不过数日，且死因又皆非同寻常，确实令人疑惑。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两件案子之间绝对有所联系。倘若两件案子都系同一凶手所为，那么死者之间到底会存在什么关联呢？”他忽然叹了口气，“唉！似乎老天都在故意为难咱们，这几日小雨一直下个不停，山中案发现场的足迹都已被雨水冲毁，取证更是毫无收获，但愿吕成能给咱们带来些好消息吧。”
张谦听罢，才知眼前的案子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不禁对这位柳爷的缜密心思又多了几分钦佩。
柳真言此后不再言语，而是围着九具尸体慢慢地绕圈，脚下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张谦站在一旁，屏息注视着柳真言，殓房内又恢复了那种寂静的诡秘气氛。
柳真言每每踏出一步，面色似又凝重一分。直到再次走到张谦近前，他忽然停了下来，神情略显古怪地轻声问道：“张谦，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鬼？”张谦一惊之下，声音竟有些嘶哑，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半步，同时朝屋中摆放的九具尸体瞥了一眼，仿佛是怕这些死人会揭开身上的白布单，突然坐起一般。
张谦听罢，才知眼前的案子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不禁对这位柳爷的缜密心思又多了几分钦佩。
柳真言此后不再言语，而是围着九具尸体慢慢地绕圈，脚下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张谦站在一旁，屏息注视着柳真言，殓房内又恢复了那种寂静的诡秘气氛。
柳真言每每踏出一步，面色似又凝重一分。直到再次走到张谦近前，他忽然停了下来，神情略显古怪地轻声问道：“张谦，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鬼？”张谦一惊之下，声音竟有些嘶哑，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半步，同时朝屋中摆放的九具尸体瞥了一眼，仿佛是怕这些死人会揭开身上的白布单，突然坐起一般。
“对！说不准，咱们这回真的要捉鬼了……”柳真言眯起了双眼，幽声道。
柳真言的话似有实质，如同一缕轻风拂过张谦的脖颈。张谦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背后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恰在这时，柳真言双耳忽然竖起，表情骤变，他竟察觉到房上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响动，心中猛然一惊，紧接着毫无征兆地身形暴起，如同豹子一般窜出了房门，口中喝道：“何方鼠辈？！”于此同时，身子丝毫不见停歇，双脚一蹬地，直直飞向房顶。
房上之人心中惊诧丝毫不下柳真言，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其察觉。此人见行迹已然暴露，于是匆忙间手腕一抖，一道劲风笔直射向了柳真言。
柳真言身在空中，忽觉一阵恶风扑面，暗道不妙。此时他手中没有武器，不敢徒手接档，无奈之下竟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腰转体，堪堪擦身避过了那枚力道十足的暗器。只是这一闪躲，柳真言也已卸了力，只得落回地面。待他再次飞身上房，四下观望时，房上之人早已踪迹不见，不知去向。
张谦此时也已奔出了房门，抬头四处张望，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扫到。
柳真言纵身下房，蹲下身子，查找刚刚的那枚暗器，却见半片残瓦嵌入了地面三寸有余。柳真言用手抠出瓦片，掂了掂，冷笑道：“好强的手劲，好快的身法。”
“柳爷，你可曾看清来人路数？是何人竟如此大胆，偷窥咱们验尸？”张谦连忙问道。
柳真言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看来石首县的这潭水，还真是深得很呐。”
柳真言的话似有实质，如同一缕轻风拂过张谦的脖颈。张谦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背后顿时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恰在这时，柳真言双耳忽然竖起，表情骤变，他竟察觉到房上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响动，心中猛然一惊，紧接着毫无征兆地身形暴起，如同豹子一般窜出了房门，口中喝道：“何方鼠辈？！”于此同时，身子丝毫不见停歇，双脚一蹬地，直直飞向房顶。
房上之人心中惊诧丝毫不下柳真言，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其察觉。此人见行迹已然暴露，于是匆忙间手腕一抖，一道劲风笔直射向了柳真言。
柳真言身在空中，忽觉一阵恶风扑面，暗道不妙。此时他手中没有武器，不敢徒手接档，无奈之下竟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腰转体，堪堪擦身避过了那枚力道十足的暗器。只是这一闪躲，柳真言也已卸了力，只得落回地面。待他再次飞身上房，四下观望时，房上之人早已踪迹不见，不知去向。
张谦此时也已奔出了房门，抬头四处张望，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扫到。
柳真言纵身下房，蹲下身子，查找刚刚的那枚暗器，却见半片残瓦嵌入了地面三寸有余。柳真言用手抠出瓦片，掂了掂，冷笑道：“好强的手劲，好快的身法。”
“柳爷，你可曾看清来人路数？是何人竟如此大胆，偷窥咱们验尸？”张谦连忙问道。
柳真言站起身，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看来石首县的这潭水，还真是深得很呐。”
顾繁起了个大早，近几日旅途颇为劳顿，好容易不再赶路，这一夜睡得倒甚是舒畅。他翻身下地，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
昨日他特意挑选了这间三楼的房间，观景视线极佳。只见天空依然乌云密布，细雨轻轻地飘落，远方群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往下瞧去，大街上已有些买卖人开始摆摊铺货，不少店铺也开了张，路上偶尔会出现些许匆匆而过的行人。他心中不免一阵感慨，这南方县城恰值梅雨时节的清晨景色，便似是一幅水墨丹青，独有一番情致。
顾繁正自窗边赏景，忽听身后传来了敲门声。他愣了一愣，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只见两名店伙计站在门外。其中一人端着一盆热水，臂上搭着手巾，另一人端着木质食盘，盘中有一碗白米粥，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碟糕点。
顾繁诧异道：“这是？……”
端食盘的伙计忙解释道：“公子，这都是给您准备的。”说着二人便进入屋中，将东西摆放好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繁颇感意外，没想到这家客栈的安排竟会如此周到，但他忽一转念，这显然是有人特意关照，定与昨日暗中尾随自己的衙役有关。顾繁想罢，摇头笑了笑，既然别人有此盛情，自己倒也不妨索性承人之美。
他此后梳洗了一阵，穿戴整齐后，坐在桌旁。此时桌上白米粥还冒着热气，他先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尝了尝，随后又拾起筷子，夹了几口小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样糕点小菜虽算不上什么绝味佳肴，却也别具特色，颇为清香淡雅。
昨日他特意挑选了这间三楼的房间，观景视线极佳。只见天空依然乌云密布，细雨轻轻地飘落，远方群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往下瞧去，大街上已有些买卖人开始摆摊铺货，不少店铺也开了张，路上偶尔会出现些许匆匆而过的行人。他心中不免一阵感慨，这南方县城恰值梅雨时节的清晨景色，便似是一幅水墨丹青，独有一番情致。
顾繁正自窗边赏景，忽听身后传来了敲门声。他愣了一愣，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只见两名店伙计站在门外。其中一人端着一盆热水，臂上搭着手巾，另一人端着木质食盘，盘中有一碗白米粥，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碟糕点。
顾繁诧异道：“这是？……”
端食盘的伙计忙解释道：“公子，这都是给您准备的。”说着二人便进入屋中，将东西摆放好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繁颇感意外，没想到这家客栈的安排竟会如此周到，但他忽一转念，这显然是有人特意关照，定与昨日暗中尾随自己的衙役有关。顾繁想罢，摇头笑了笑，既然别人有此盛情，自己倒也不妨索性承人之美。
他此后梳洗了一阵，穿戴整齐后，坐在桌旁。此时桌上白米粥还冒着热气，他先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尝了尝，随后又拾起筷子，夹了几口小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样糕点小菜虽算不上什么绝味佳肴，却也别具特色，颇为清香淡雅。
顾繁吃罢早饭，喊来伙计将东西收拾下去，便下了楼。刚来到一楼大堂，恰迎面瞧见了孟琼正与客栈的掌柜说着什么。
孟琼见顾繁下了楼，赶忙迎上前，抱拳笑道：“顾兄弟，可真是巧啊，昨夜休息得可好？”
“承蒙孟兄挂念，还算不错。咱们二人可真是有缘的很呐。却不知孟兄来此何干？难不成可是需要我去衙门走上一趟？”顾繁微微一笑。
孟琼哈哈笑道：“哎，顾兄弟说笑啦。昨日陶大人得知玄门弟子来到本县，甚是欣喜。陶大人对李掌教也是非常敬仰，因此特意吩咐我，定要寻到顾兄弟，转达他的欢迎之意。另外，陶大人近日将会设宴款待宾客，特邀请顾兄弟到场赴宴，还望你届时定要赏光才是。”
顾繁恍然道：“没想到顾某一介布衣平民，竟得知县大人如此抬爱，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孟兄你这寻人的效率倒也真是奇高，才一大早，便能直接找到我入住的客栈。”
“顾兄弟过奖了，在这县城之内，衙门中人若是想要打听生人动向，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孟琼似是丝毫没有听出顾繁话中带刺。
“原来如此，辛苦孟兄了，还请你回去转告陶大人，顾某到时定会前往赴宴。”顾繁心中暗笑，对孟琼这装糊涂的功夫倒也颇为钦佩。
孟琼见顾繁下了楼，赶忙迎上前，抱拳笑道：“顾兄弟，可真是巧啊，昨夜休息得可好？”
“承蒙孟兄挂念，还算不错。咱们二人可真是有缘的很呐。却不知孟兄来此何干？难不成可是需要我去衙门走上一趟？”顾繁微微一笑。
孟琼哈哈笑道：“哎，顾兄弟说笑啦。昨日陶大人得知玄门弟子来到本县，甚是欣喜。陶大人对李掌教也是非常敬仰，因此特意吩咐我，定要寻到顾兄弟，转达他的欢迎之意。另外，陶大人近日将会设宴款待宾客，特邀请顾兄弟到场赴宴，还望你届时定要赏光才是。”
顾繁恍然道：“没想到顾某一介布衣平民，竟得知县大人如此抬爱，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孟兄你这寻人的效率倒也真是奇高，才一大早，便能直接找到我入住的客栈。”
“顾兄弟过奖了，在这县城之内，衙门中人若是想要打听生人动向，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孟琼似是丝毫没有听出顾繁话中带刺。
“原来如此，辛苦孟兄了，还请你回去转告陶大人，顾某到时定会前往赴宴。”顾繁心中暗笑，对孟琼这装糊涂的功夫倒也颇为钦佩。
孟琼登时面露喜色，“如此甚好，这样一来，孟某也能向陶大人有所交待了。”随后又道，“至于在何时何地赴宴，正式宴请前，陶大人定还会派人前来正式送上请帖，请顾兄弟不必担心。”
顾繁点头道：“陶大人想得还真是周到。”
“顾兄弟，陶大人委托之事我已完成，孟某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了。”孟琼说罢拱手告别，顾繁亦回礼相送。
待孟琼离去后，顾繁向吴掌柜道：“掌柜的，你这客栈的招待可着实盛情啊。”
吴掌柜呵呵赔笑道：“公子，您是知县大人的贵客，小店又怎敢怠慢？”
顾繁笑了笑，问道：“这县城之中，可有热闹些的茶楼？”
“公子您算是问对了，本县的茶楼可是不少，但要说这最热闹的，当属那蔚香斋了。来往本县的文人游客也大多都会去那里，品上两杯香茗。”吴掌柜想都没想，便脱口答道。
“哦？不知从本店出发，如何才能找到那蔚香斋？”顾繁顿时来了兴致。
吴掌柜答道：“蔚香斋离此不远，出了客栈一直往西，遇到大道再向南拐，走上片刻便能瞧见招牌了。”
顾繁谢过吴掌柜，走出客栈，按照其方才所述，走了不一会儿，便寻到了蔚香斋茶楼。
只见蔚香斋茶楼并不太高，仅有三层，然而装饰上却颇有一番书香古意。顾繁迈步走进茶楼，见一楼大厅内已坐满了客人，便直接上了二楼。
顾繁点头道：“陶大人想得还真是周到。”
“顾兄弟，陶大人委托之事我已完成，孟某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了。”孟琼说罢拱手告别，顾繁亦回礼相送。
待孟琼离去后，顾繁向吴掌柜道：“掌柜的，你这客栈的招待可着实盛情啊。”
吴掌柜呵呵赔笑道：“公子，您是知县大人的贵客，小店又怎敢怠慢？”
顾繁笑了笑，问道：“这县城之中，可有热闹些的茶楼？”
“公子您算是问对了，本县的茶楼可是不少，但要说这最热闹的，当属那蔚香斋了。来往本县的文人游客也大多都会去那里，品上两杯香茗。”吴掌柜想都没想，便脱口答道。
“哦？不知从本店出发，如何才能找到那蔚香斋？”顾繁顿时来了兴致。
吴掌柜答道：“蔚香斋离此不远，出了客栈一直往西，遇到大道再向南拐，走上片刻便能瞧见招牌了。”
顾繁谢过吴掌柜，走出客栈，按照其方才所述，走了不一会儿，便寻到了蔚香斋茶楼。
只见蔚香斋茶楼并不太高，仅有三层，然而装饰上却颇有一番书香古意。顾繁迈步走进茶楼，见一楼大厅内已坐满了客人，便直接上了二楼。
此时二楼虽也已有不少客人在饮茶闲聊，却还有不少空桌。顾繁选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刚一落座，一名茶博士便上前问道：“客官，您想喝点什么茶？”
“唔，就来壶上好的毛尖吧。”顾繁略一思索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茶博士应道，随即便去备茶。
不一会儿，茶博士将茶呈上。顾繁先用鼻子闻了闻，只觉茶香四溢，于是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顿感一股香气似是沁入心脾，忍不住大赞好茶。
顾繁饮了一阵茶，见二楼的客人越来越多，便将茶杯放下。他略微调整呼吸，暗中运起元鼎功，将真气催至双耳，听力立刻提升了数倍，周围客人的谈话均已被他收入耳中。
客人之中大多不是谈论家长里短，便是品评茶道，但有两人的对话却引起了顾繁的注意。他察觉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两人刻意放低了声音，竟在谈论前不久发生的命案，于是便将精力全部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郑老兄，你可知这几日为何进出本县，都要经过衙门严格盘查，外来人进出还要登记入册？”一人故作神秘地问道。
“罗兄，在下也有所耳闻，难不成是因为宝泰行赵掌柜的命案？”姓郑之人道。
“嘿嘿，郑兄有所不知，除了这宗案子，其实后来还发生了一宗更大的命案。”姓罗之人低声道。
“哦？这我倒未曾听闻，之后死的却是谁？”姓郑之人奇道。
姓罗之人抬头四处张望了一阵，旋即俯下身子，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在阳岐山中，死了八个本县的捕快。”
“唔，就来壶上好的毛尖吧。”顾繁略一思索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茶博士应道，随即便去备茶。
不一会儿，茶博士将茶呈上。顾繁先用鼻子闻了闻，只觉茶香四溢，于是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顿感一股香气似是沁入心脾，忍不住大赞好茶。
顾繁饮了一阵茶，见二楼的客人越来越多，便将茶杯放下。他略微调整呼吸，暗中运起元鼎功，将真气催至双耳，听力立刻提升了数倍，周围客人的谈话均已被他收入耳中。
客人之中大多不是谈论家长里短，便是品评茶道，但有两人的对话却引起了顾繁的注意。他察觉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两人刻意放低了声音，竟在谈论前不久发生的命案，于是便将精力全部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郑老兄，你可知这几日为何进出本县，都要经过衙门严格盘查，外来人进出还要登记入册？”一人故作神秘地问道。
“罗兄，在下也有所耳闻，难不成是因为宝泰行赵掌柜的命案？”姓郑之人道。
“嘿嘿，郑兄有所不知，除了这宗案子，其实后来还发生了一宗更大的命案。”姓罗之人低声道。
“哦？这我倒未曾听闻，之后死的却是谁？”姓郑之人奇道。
姓罗之人抬头四处张望了一阵，旋即俯下身子，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听说，在阳岐山中，死了八个本县的捕快。”
“啊？不会吧？”姓郑之人大惊失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县里竟会出现这么大的命案？死了八个当差的，坊间却为何没有消息传出？”
姓罗之人解释道：“正是因为案子太大，县衙才严禁将案情透出，听说衙门还出重金对死者家属进行安抚，要求他们不得发丧，对外也要三缄其口，因此才不曾有消息传出，听说连京城被都惊动了，派来大官来查案。”
“原来如此，”姓郑之人点点头，随后又不解道，“如此机密之事，罗兄你又如何得知？”
“呃，在下不过有个衙中当差的朋友而已，他是在喝酒时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据说整个县衙，从上到下都已人心惶惶。”姓罗之人略一迟疑，回答得颇为含糊，显然不愿透露消息来源，以防徒添麻烦。
姓郑之人撇了撇嘴，道：“出了这等大案，知县大人若是查不出个头绪，还不乌纱不保？有这么个杀官差的煞神在，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衙役捕快们定然会人人自危。哼，我看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嘘……郑兄，你小点声，这种话岂是乱说的？”姓罗之人赶忙压低声音道。
二人此后又对案情胡猜了一通，但没多久便转而聊起了风月之事。顾繁从二人话中得知，到石首县观瞻的文人骚客不在少数，妓院定是必须要去的，而县中最有名的妓院，名为宣仪阁。一提到宣仪阁，二人顿时来了兴致。
姓罗之人解释道：“正是因为案子太大，县衙才严禁将案情透出，听说衙门还出重金对死者家属进行安抚，要求他们不得发丧，对外也要三缄其口，因此才不曾有消息传出，听说连京城被都惊动了，派来大官来查案。”
“原来如此，”姓郑之人点点头，随后又不解道，“如此机密之事，罗兄你又如何得知？”
“呃，在下不过有个衙中当差的朋友而已，他是在喝酒时无意间透露出来的。据说整个县衙，从上到下都已人心惶惶。”姓罗之人略一迟疑，回答得颇为含糊，显然不愿透露消息来源，以防徒添麻烦。
姓郑之人撇了撇嘴，道：“出了这等大案，知县大人若是查不出个头绪，还不乌纱不保？有这么个杀官差的煞神在，那些平日里飞扬跋扈的衙役捕快们定然会人人自危。哼，我看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嘘……郑兄，你小点声，这种话岂是乱说的？”姓罗之人赶忙压低声音道。
二人此后又对案情胡猜了一通，但没多久便转而聊起了风月之事。顾繁从二人话中得知，到石首县观瞻的文人骚客不在少数，妓院定是必须要去的，而县中最有名的妓院，名为宣仪阁。一提到宣仪阁，二人顿时来了兴致。
“郑兄，据说这宣仪阁如今的头牌菲碧小姐乃是国色天香，色艺双绝，但可惜极难约见。唉，在下至今还未曾有幸一睹其芳容啊。”姓罗之人叹了口气，显得极是遗憾。
“罗兄说的是啊，听闻此女天资聪颖，气质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能添辞唱曲，当真称得上是一代奇女，纵使苏杭一带的名妓也不过如此了，可惜兄弟我也是未尝得见呐。”姓郑之人显然颇有同感，叹气连连。
“据说这菲碧小姐眼界极高，寻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能够一亲芳泽之人，更如凤毛麟角。若是在下今生能有机会入其芳阁，嘿嘿，便是死了也值得。”姓罗之人猥琐笑道。
“罗兄可谓志向高远，小弟可不敢奢望。听说这菲碧小姐的丫鬟鹊仙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若是能与她成鱼水之欢，那也算是人间之美事了。”姓郑之人说完一阵淫笑。
此后二人的话语渐渐有些不堪入耳，顾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终无奈苦笑一声，撤了真气。尽管元鼎功神奇无比，但连续催生运功也是极耗真元，不过此行却颇有收获，令他甚感满意。
顾繁又喝了一阵茶，便起身结账，离开了茶楼。
“罗兄说的是啊，听闻此女天资聪颖，气质不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能添辞唱曲，当真称得上是一代奇女，纵使苏杭一带的名妓也不过如此了，可惜兄弟我也是未尝得见呐。”姓郑之人显然颇有同感，叹气连连。
“据说这菲碧小姐眼界极高，寻常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能够一亲芳泽之人，更如凤毛麟角。若是在下今生能有机会入其芳阁，嘿嘿，便是死了也值得。”姓罗之人猥琐笑道。
“罗兄可谓志向高远，小弟可不敢奢望。听说这菲碧小姐的丫鬟鹊仙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若是能与她成鱼水之欢，那也算是人间之美事了。”姓郑之人说完一阵淫笑。
此后二人的话语渐渐有些不堪入耳，顾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终无奈苦笑一声，撤了真气。尽管元鼎功神奇无比，但连续催生运功也是极耗真元，不过此行却颇有收获，令他甚感满意。
顾繁又喝了一阵茶，便起身结账，离开了茶楼。
驿馆之内，柳真言正与张谦坐在一起谈论案情，忽听门边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快步走进了一名中年汉子。此人四十挂零的年纪，一身青衣，看上去甚是利索，只是面容略显疲态，但仍透着一股坚忍刚毅。
柳真言一见来人，眼中顿时一亮，欣喜道：“吕成，你总算回来了。”张谦赶忙起身迎道：“三哥辛苦了，柳爷可正盼着你呢。”
吕成此时也露出了笑容，走近拍了拍张谦的肩膀，再向柳真言躬身施礼，随后倒也没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牛饮而尽。
柳真言并未催促，待吕成喝过茶，缓了口气，才示意他坐下，问道：“怎么样？此番调查可有何收获？”
吕成深呼了一口气，这才侃侃答道：“柳爷，我已将这几名死者的档案全部翻看过，也拜访了他们的家属邻里。在九人之中，有七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两人是后迁来于此，且没有家眷。七个本地人乃是除王治外的七名捕快，名字分别叫李峰、钱大福、周宾、欧阳虎、孙六通、吴顺和冯天远。他七人从小便在石首县里长大，平日里未曾听说得罪过什么人。而那赵双全乃是十五年前从随州迁来本县，任宝泰行分行的掌柜。据闻此人对手下的伙计倒也慷慨，人缘还算不错，也没听说过他与谁发生过争执。而王治早年曾入军籍，因失职被撤销军职，被贬至此充当兵卒，当时的县尉惜其武艺才能，便将他留在了县衙内当了捕快。听说此人武艺不凡，但平日里十分低调，且待人仗义，在县衙内的口碑不错，除了捕头孟琼，便是这王治最有威望。只是，有一点却颇有些巧合……”
柳真言一见来人，眼中顿时一亮，欣喜道：“吕成，你总算回来了。”张谦赶忙起身迎道：“三哥辛苦了，柳爷可正盼着你呢。”
吕成此时也露出了笑容，走近拍了拍张谦的肩膀，再向柳真言躬身施礼，随后倒也没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牛饮而尽。
柳真言并未催促，待吕成喝过茶，缓了口气，才示意他坐下，问道：“怎么样？此番调查可有何收获？”
吕成深呼了一口气，这才侃侃答道：“柳爷，我已将这几名死者的档案全部翻看过，也拜访了他们的家属邻里。在九人之中，有七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两人是后迁来于此，且没有家眷。七个本地人乃是除王治外的七名捕快，名字分别叫李峰、钱大福、周宾、欧阳虎、孙六通、吴顺和冯天远。他七人从小便在石首县里长大，平日里未曾听说得罪过什么人。而那赵双全乃是十五年前从随州迁来本县，任宝泰行分行的掌柜。据闻此人对手下的伙计倒也慷慨，人缘还算不错，也没听说过他与谁发生过争执。而王治早年曾入军籍，因失职被撤销军职，被贬至此充当兵卒，当时的县尉惜其武艺才能，便将他留在了县衙内当了捕快。听说此人武艺不凡，但平日里十分低调，且待人仗义，在县衙内的口碑不错，除了捕头孟琼，便是这王治最有威望。只是，有一点却颇有些巧合……”
“哦？是何事？”柳真言微微一愣，追问道。
“据记载，王治乃是在十五年前失职被定罪，地点也是在随州，且与赵双全相隔不过数月，先后来到石首县，不得不说很是巧合。”吕成答道。
柳真言心头不免一动。
吕成紧接着从怀中又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道：“这册子上记载着我调查这九人的详细内容，还请柳爷过目。”
柳真言拿起册子翻看了几页，又将其合上，笑道：“两日光景便能记录得如此详实，也着实辛苦了，你果然不负我的信任。”这吕成乃是他极为倚重之人，办事细致稳重，此刻便连柳真言也甚觉佩服。
“三哥果然厉害，这么短时日就能有此收获，小弟当真是自叹不如啊。”张谦忍不住赞道。
吕成一拳打在张谦胸前，笑道：“老五，你何时也学会这般客套了？”张谦笑着揉了揉胸口。
柳真言莞尔一笑，随手又拿起册子，仔细翻看了起来。张谦和吕成见状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约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柳真言将吕成所记粗略看完，轻轻放下册子，思索片刻，向吕成问道：“这两件案子，你是如何看的？”
吕成面容一肃，谨慎答道：“柳爷，我也向仵作询问过。那赵双全死因奇特，现场既无打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无被下毒的迹象，死因仅能暂定为猝死。但有伙计证明，发现赵双全尸体前，曾有人从他房内出来，因此他人行凶的可能性极大。那八名捕快的死因倒是简单，只不过却非是常人能所做到的，而且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两宗命案表面上看不出有何明显联系，但案发前后相隔不过三日，让人实难不往一处联想。”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微露疑惑之色，“假如这两宗命案是同一凶手所为，可动机是什么？又是何人能有如此惊人手段？吕成愚钝，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还请柳爷提示。”
“据记载，王治乃是在十五年前失职被定罪，地点也是在随州，且与赵双全相隔不过数月，先后来到石首县，不得不说很是巧合。”吕成答道。
柳真言心头不免一动。
吕成紧接着从怀中又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道：“这册子上记载着我调查这九人的详细内容，还请柳爷过目。”
柳真言拿起册子翻看了几页，又将其合上，笑道：“两日光景便能记录得如此详实，也着实辛苦了，你果然不负我的信任。”这吕成乃是他极为倚重之人，办事细致稳重，此刻便连柳真言也甚觉佩服。
“三哥果然厉害，这么短时日就能有此收获，小弟当真是自叹不如啊。”张谦忍不住赞道。
吕成一拳打在张谦胸前，笑道：“老五，你何时也学会这般客套了？”张谦笑着揉了揉胸口。
柳真言莞尔一笑，随手又拿起册子，仔细翻看了起来。张谦和吕成见状不敢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约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柳真言将吕成所记粗略看完，轻轻放下册子，思索片刻，向吕成问道：“这两件案子，你是如何看的？”
吕成面容一肃，谨慎答道：“柳爷，我也向仵作询问过。那赵双全死因奇特，现场既无打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无被下毒的迹象，死因仅能暂定为猝死。但有伙计证明，发现赵双全尸体前，曾有人从他房内出来，因此他人行凶的可能性极大。那八名捕快的死因倒是简单，只不过却非是常人能所做到的，而且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两宗命案表面上看不出有何明显联系，但案发前后相隔不过三日，让人实难不往一处联想。”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微露疑惑之色，“假如这两宗命案是同一凶手所为，可动机是什么？又是何人能有如此惊人手段？吕成愚钝，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还请柳爷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