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西门艳福
24 法力真不错
西门胜，我的宝贝儿子，你午睡没有？吃饱饭没有？想爸爸没有？今天挨了老师的批评没有？
爸想你。每次回家，你总是一边甜甜地叫着爸爸，爸爸，一边把包翻个底朝天，寻找给你买了啥吃的。
现在爸爸是千古罪人，不敢回来了，有家不能归。一回家，警察就会抓走，重则偿命，轻则将牢底坐穿。
可能警察找上家门，已不止一回两回了。或许他们正悄悄地蹲守在家门口，守株待兔，等待我的出现。
西门胜，你好自为之。以后的路，你自己走。爸爸帮不上一丁点的忙。这辈子，一失足成千古恨，注定要浪迹天涯。
不知不觉，他在回忆中，到达林阿婆那里。
他当即将情况说上。
林阿婆说，她虽被关进阴曹地府，偶尔还会跑出来一两次。给你找个替身，她就再也伤害不到你。那天跟你来的女人，很适合做你的替身。我帮你将冤缘寄她身上，以后有事，只会找她，不会找你。
林阿婆像上次那样摆上了香案，西门宏像上回那样给出了红包。
林阿婆念了一会西门宏听不懂的咒语，拿出一个木桩，手拿鞭子，狠狠抽打，口中大叫，我叫你跑出来，我叫你还跑出来。
抽打完毕，她对西门宏说，以后要对上回带你来的那个女人好，我刚刚抽打的是她。她的事就是你的事。有她在，你一切胜利。她现在成了你的替身。刚才我施法，她就被鬼魂附体，我尽力抽打，好不容易才将鬼魂赶走。回头你去看她身子，她身上一条条红红的印子，就是我刚才抽打出来的。
她刚才抽打的明明是木桩，说打在古丽思身上，还有红红的印子，可能吗？西门宏不信。
她继续说，我预计，周日子时，祖师爷会来捉拿鬼魂。你住的房子外边，会闪烁五颜六色的圆球，身子弱的人才看得到。看到了千万别出门，得用被子捂住全身。那是天神的身影，可随意进出你的房子。近了，凡人看不见。
西门宏打道回府。快近店里时，他看到古丽思的眼睛，似乎紧紧盯在他返回的路上。他还没进门，听到古丽思哎哟，哎哟不停地呻吟。
“怎么了？”西门宏关切地问。
古丽思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说：“不知怎的，不久前，背上好像有人用鞭子不停地抽打，到现在还刀割般地疼痛。”
难道林阿婆刚才真的抽打到她了，有如此神奇？他要证实林阿婆说话的真假，就一边掀她后背上的衣服，一边说：“我给你看看。”
一条条浅浅的像涂了涂料的红线，从肩上斜下来。疏密程度有点像肋骨排列，均匀，而又整齐。
林阿婆法力真不错，得听她吩咐，以后尽可能对她好。
从此，他内心的思想，不再像以前那样，如游荡的北风，四处飘荡。孩子上学，放学的接送任务，他主动承担下来。他骑着摩托车，孩子亲热地叫他西门叔叔，孩子嘴里，总是衔着他买的棒棒糖。
学校门口，有个卖玩具的，摆着摊。小孩子吵着要玩具枪，他毫不犹豫掏钱帮他买。玩具枪拿到手上，小孩还特意亲他一口说：“西门叔叔真好。”
刚开店时，他们各做各的饭，各吃各的。古丽思要上班，收入微薄，有时回来很晚。西门宏主动提出搭伙，说是可以省出煤气钱来改善生活。从此，古丽思一回来，就有热气腾腾的饭吃。伙食费他西门宏包了。
孩子感冒了，发烧，西门宏送他去卫生室看医生，陪他输液。
他们好像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而捉拿鬼魂的晚上，西门宏到死都不会忘记。
西门胜，我的宝贝儿子，你午睡没有？吃饱饭没有？想爸爸没有？今天挨了老师的批评没有？
爸想你。每次回家，你总是一边甜甜地叫着爸爸，爸爸，一边把包翻个底朝天，寻找给你买了啥吃的。
现在爸爸是千古罪人，不敢回来了，有家不能归。一回家，警察就会抓走，重则偿命，轻则将牢底坐穿。
可能警察找上家门，已不止一回两回了。或许他们正悄悄地蹲守在家门口，守株待兔，等待我的出现。
西门胜，你好自为之。以后的路，你自己走。爸爸帮不上一丁点的忙。这辈子，一失足成千古恨，注定要浪迹天涯。
不知不觉，他在回忆中，到达林阿婆那里。
他当即将情况说上。
林阿婆说，她虽被关进阴曹地府，偶尔还会跑出来一两次。给你找个替身，她就再也伤害不到你。那天跟你来的女人，很适合做你的替身。我帮你将冤缘寄她身上，以后有事，只会找她，不会找你。
林阿婆像上次那样摆上了香案，西门宏像上回那样给出了红包。
林阿婆念了一会西门宏听不懂的咒语，拿出一个木桩，手拿鞭子，狠狠抽打，口中大叫，我叫你跑出来，我叫你还跑出来。
抽打完毕，她对西门宏说，以后要对上回带你来的那个女人好，我刚刚抽打的是她。她的事就是你的事。有她在，你一切胜利。她现在成了你的替身。刚才我施法，她就被鬼魂附体，我尽力抽打，好不容易才将鬼魂赶走。回头你去看她身子，她身上一条条红红的印子，就是我刚才抽打出来的。
她刚才抽打的明明是木桩，说打在古丽思身上，还有红红的印子，可能吗？西门宏不信。
她继续说，我预计，周日子时，祖师爷会来捉拿鬼魂。你住的房子外边，会闪烁五颜六色的圆球，身子弱的人才看得到。看到了千万别出门，得用被子捂住全身。那是天神的身影，可随意进出你的房子。近了，凡人看不见。
西门宏打道回府。快近店里时，他看到古丽思的眼睛，似乎紧紧盯在他返回的路上。他还没进门，听到古丽思哎哟，哎哟不停地呻吟。
“怎么了？”西门宏关切地问。
古丽思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说：“不知怎的，不久前，背上好像有人用鞭子不停地抽打，到现在还刀割般地疼痛。”
难道林阿婆刚才真的抽打到她了，有如此神奇？他要证实林阿婆说话的真假，就一边掀她后背上的衣服，一边说：“我给你看看。”
一条条浅浅的像涂了涂料的红线，从肩上斜下来。疏密程度有点像肋骨排列，均匀，而又整齐。
林阿婆法力真不错，得听她吩咐，以后尽可能对她好。
从此，他内心的思想，不再像以前那样，如游荡的北风，四处飘荡。孩子上学，放学的接送任务，他主动承担下来。他骑着摩托车，孩子亲热地叫他西门叔叔，孩子嘴里，总是衔着他买的棒棒糖。
学校门口，有个卖玩具的，摆着摊。小孩子吵着要玩具枪，他毫不犹豫掏钱帮他买。玩具枪拿到手上，小孩还特意亲他一口说：“西门叔叔真好。”
刚开店时，他们各做各的饭，各吃各的。古丽思要上班，收入微薄，有时回来很晚。西门宏主动提出搭伙，说是可以省出煤气钱来改善生活。从此，古丽思一回来，就有热气腾腾的饭吃。伙食费他西门宏包了。
孩子感冒了，发烧，西门宏送他去卫生室看医生，陪他输液。
他们好像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而捉拿鬼魂的晚上，西门宏到死都不会忘记。
25 周日的夜晚
那是一个没有白云飘荡的夜晚，没有月亮，群星璀璨。那天他觉得很累，很困，早早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砰，砰，砰，楼下传来三声连在一起，踢门的声音，声音很大，很响，将他吵醒。三下，又三下，很多个三下之后，他要穿衣起床。
窗外突然闪烁着幽幽蓝光，像璀璨的蓝宝石。圆圆的，篮球那么大，在窗外的天空里飘浮，降落。
他猛然记起，高深莫测的林阿婆说的，捉鬼魂的日子，就是今天。他急忙睡下，望着窗外，蓝光球变幻成红光球，在窗外横过来，横过去。很快变幻成绿光球，斜上去，斜下来，再变幻成黄光球……
林阿婆算得半个神仙。他立即将被子捂住全身，只留一条缝，观察圆球的变幻，以及圆球的动向。
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闪烁光芒的圆球，不知去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他这才敢拉亮电灯，墙上的电子钟，指在一点的位置，没错，子时！
他睡意全无，约摸过了个把小时之后，楼下又响起砰砰砰三声连在一起的踢门声，跟刚才的踢门声相像，难道又要捉鬼魂了？
这回没有闪烁五颜六色的圆球了，踢门声却持续不断地传来，应该有人踢门，他麻着胆子去开门。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衣衫单薄，抓着扁担，站在门外，两只蛇皮袋子，一左一右在他身边。
“还收废品么？”男人怯怯地问。
“不收了，明天来，”西门宏故意这样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袋子里的东西是偷来的。这是赃物，法律不允许的，但这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其实西门宏对这更感兴趣。嘴里这样说，当然是为了把价钱压得更低。
男人说：“深更半夜的，我来一趟不容易。”
“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敢收吗？白送我都不要。”
“这么多，给六十元钱算了，行行好，积积德。”
“什么东西呢？”
“工地上的扣架管的扣件。”
“不要，你这一定是偷来的，弄不好，轻则罚款，重则坐牢。”
“要不，再优惠给你，四十五元。”
“你这有多重啊？”
“最少六十斤。”
西门宏提了提，很沉，说：“三十元钱，这风险也太大了，最多三十。”
“三十就三十。要不因为明天没饭吃，我才不干呢。今晚手气背，跟工友打牌，输了三百，袋子全光了，又不想跟别人借，就悄悄去捡了两袋扣件，换明天的生活费。谁知捡来的东西不值钱。”
说得冠冕堂皇，明明是偷，还说是捡，换做白天，最少一百。西门宏捡了个大便宜，高兴地将三十元钱交给他。
男人慢慢走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西门宏得意地笑了，正要关门睡觉，发现远去的男人，后背、手臂上有荧光点，怎么回事呢？难道林阿婆说的鬼魂，已附上他的身体？
那是一个没有白云飘荡的夜晚，没有月亮，群星璀璨。那天他觉得很累，很困，早早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砰，砰，砰，楼下传来三声连在一起，踢门的声音，声音很大，很响，将他吵醒。三下，又三下，很多个三下之后，他要穿衣起床。
窗外突然闪烁着幽幽蓝光，像璀璨的蓝宝石。圆圆的，篮球那么大，在窗外的天空里飘浮，降落。
他猛然记起，高深莫测的林阿婆说的，捉鬼魂的日子，就是今天。他急忙睡下，望着窗外，蓝光球变幻成红光球，在窗外横过来，横过去。很快变幻成绿光球，斜上去，斜下来，再变幻成黄光球……
林阿婆算得半个神仙。他立即将被子捂住全身，只留一条缝，观察圆球的变幻，以及圆球的动向。
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闪烁光芒的圆球，不知去了哪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他这才敢拉亮电灯，墙上的电子钟，指在一点的位置，没错，子时！
他睡意全无，约摸过了个把小时之后，楼下又响起砰砰砰三声连在一起的踢门声，跟刚才的踢门声相像，难道又要捉鬼魂了？
这回没有闪烁五颜六色的圆球了，踢门声却持续不断地传来，应该有人踢门，他麻着胆子去开门。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衣衫单薄，抓着扁担，站在门外，两只蛇皮袋子，一左一右在他身边。
“还收废品么？”男人怯怯地问。
“不收了，明天来，”西门宏故意这样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袋子里的东西是偷来的。这是赃物，法律不允许的，但这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其实西门宏对这更感兴趣。嘴里这样说，当然是为了把价钱压得更低。
男人说：“深更半夜的，我来一趟不容易。”
“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敢收吗？白送我都不要。”
“这么多，给六十元钱算了，行行好，积积德。”
“什么东西呢？”
“工地上的扣架管的扣件。”
“不要，你这一定是偷来的，弄不好，轻则罚款，重则坐牢。”
“要不，再优惠给你，四十五元。”
“你这有多重啊？”
“最少六十斤。”
西门宏提了提，很沉，说：“三十元钱，这风险也太大了，最多三十。”
“三十就三十。要不因为明天没饭吃，我才不干呢。今晚手气背，跟工友打牌，输了三百，袋子全光了，又不想跟别人借，就悄悄去捡了两袋扣件，换明天的生活费。谁知捡来的东西不值钱。”
说得冠冕堂皇，明明是偷，还说是捡，换做白天，最少一百。西门宏捡了个大便宜，高兴地将三十元钱交给他。
男人慢慢走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西门宏得意地笑了，正要关门睡觉，发现远去的男人，后背、手臂上有荧光点，怎么回事呢？难道林阿婆说的鬼魂，已附上他的身体？
26 做不法勾当
西门宏当然不知道，男人将早些时候，放在路边的衣服穿上了。他这衣服上缝了荧光布条。黑暗的夜里，就有了荧光。
来他这里销赃的人，经常有。工地上个别农民工，为了换包烟抽，顺手牵羊带三个五个扣件出来，当废品卖给他。他一个个积攒下来，到月底，也收到两百多个。
有一回，他碰到两个专门去工地偷东西的惯偷。那天晚上十点，他正要关门，一个穿蓝夹克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西门宏说：“老板，生意好。”
西门宏点点头说：“生意好，养家糊口没问题。”
“你这里什么都收吧？是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怪只怪我没能耐，我不能收的东西太多了。譬如美女，美女蛇我就不收。”
“老板真会开玩笑，难怪生意兴隆的。老板想发更大的财吗？”
“发财，大多数人梦寐以求，只是梦想和现实常常有距离。”
蓝夹克凑近他身边，故作神秘，悄悄地小声说：“跟我们合作，你不发财都难。”
难道天上会掉馅饼吗？西门宏仔细打量他，瘦瘦的，脸上没有肉，一双白白的手，不像一个买苦力的人。
西门宏说：“你们干什么的，怎么个合作法？”
“跟你一样，也是做生意的。我们有辆面包车，白天走村串户收废品，晚上三四点钟，才有时间把货送你这里来。你愿意起来收不？也不是每天都有，一个月也就三四回。”
“那都是一些什么货呢？”
“不好说，我们收到什么就是什么。”
“行，你拉一回过来，我看看，再决定收不收。”
“今天晚上三点，我们送货过来，跟你预约一下。”
“我等你们。”
凌晨三点，门外响起敲门声，西门宏穿上衣服，打着哈欠，开了门，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门口。蓝色夹克和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浓胡子，站在车旁。
蓝夹克说：“老板，我们来了。”说着拉开车门，车内八只盖了盖的白色塑料桶，进入西门宏的眼帘。
西门宏上车，弯下腰，随手打开其中一个桶的盖子，想要看看里头装的什么东西。里头“嗖”的一声，探出一个黑黑的东西来，差点挨到他的脸。
他大吃一惊，急急退到车下。暗暗的光线下，他看到探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天啦，是眼镜蛇的蛇头！只差一点就咬到脸了，好险。
他惊魂未定，吓得面色死灰。走进店里，要关门。
蓝夹克赶过来说：“老板，别误会。八个桶子，你偏偏打开装有蛇的桶子。其他七个桶子都不是。这蛇是我们昨天收的。事情就这么凑巧，你说不收美女蛇，你掀开盖子就是美女蛇。我们兄弟抬一桶下来给你看看，你才决定收不收，好不好？世上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西门宏迟疑了一下，他们已经抬下一只桶来，打开了盖子。都是一些好的能用的扣件。
蓝夹克说：“每只桶子装四百个扣件，每个两元给你，你卖五元八元我们不管，你给五千六百元就行了。”
西门宏说：“哪要那么多？给一千元我还觉得吃了亏呢。”
“那不行，这不是废品，都是好的，能用的。就算是废品都不止三千元钱。”
“可我只能当废品往回收公司送。按市价，过称，我收下了。”
“怎么可能呢？你老板没诚意，这生意讲不成，我们走，”说着就要上车。
这是一笔大生意。西门宏刚刚说了假话，好的能用的扣件，他都高价卖给古丽思的老表。她的老表开了一家建设材料租赁公司，买过去租赁给别人，需要不断增添扣件等建设需要的东西。
她的老表常常在她这里，跟西门宏喝茶，喝酒，聊天，二人就熟识了，并且告诉西门宏，如果收到工地上打架子用的扣件，可以卖给他，比送回收公司，利润可观得多。
因此西门宏将他们叫住了，伸出三个指头：三千。
两人摇摇头。蓝夹克说：“四千五，少一分钱不卖。”他们已经发动车子，准备走人。
“四千，四千我就要了，”西门宏当然不肯错过这桩买卖，立即说，“前提是你们说的数量充足。”
“卖给你算了，你验货付钱。”
两人抬了西门宏随意指定的一桶扣件，倒在废品店的屋里。西门宏一只只察看，全是好的，没一只坏的。他数了数，整整四百只。
所有扣件全抬下来，倒在一个角落里，上面用收来的纸箱盖住，又堆上一袋袋瓶瓶罐罐，他才将钱付给他们。
双方心知肚明，这是不法勾当。没一点风险吗？
西门宏当然不知道，男人将早些时候，放在路边的衣服穿上了。他这衣服上缝了荧光布条。黑暗的夜里，就有了荧光。
来他这里销赃的人，经常有。工地上个别农民工，为了换包烟抽，顺手牵羊带三个五个扣件出来，当废品卖给他。他一个个积攒下来，到月底，也收到两百多个。
有一回，他碰到两个专门去工地偷东西的惯偷。那天晚上十点，他正要关门，一个穿蓝夹克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西门宏说：“老板，生意好。”
西门宏点点头说：“生意好，养家糊口没问题。”
“你这里什么都收吧？是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怪只怪我没能耐，我不能收的东西太多了。譬如美女，美女蛇我就不收。”
“老板真会开玩笑，难怪生意兴隆的。老板想发更大的财吗？”
“发财，大多数人梦寐以求，只是梦想和现实常常有距离。”
蓝夹克凑近他身边，故作神秘，悄悄地小声说：“跟我们合作，你不发财都难。”
难道天上会掉馅饼吗？西门宏仔细打量他，瘦瘦的，脸上没有肉，一双白白的手，不像一个买苦力的人。
西门宏说：“你们干什么的，怎么个合作法？”
“跟你一样，也是做生意的。我们有辆面包车，白天走村串户收废品，晚上三四点钟，才有时间把货送你这里来。你愿意起来收不？也不是每天都有，一个月也就三四回。”
“那都是一些什么货呢？”
“不好说，我们收到什么就是什么。”
“行，你拉一回过来，我看看，再决定收不收。”
“今天晚上三点，我们送货过来，跟你预约一下。”
“我等你们。”
凌晨三点，门外响起敲门声，西门宏穿上衣服，打着哈欠，开了门，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门口。蓝色夹克和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浓胡子，站在车旁。
蓝夹克说：“老板，我们来了。”说着拉开车门，车内八只盖了盖的白色塑料桶，进入西门宏的眼帘。
西门宏上车，弯下腰，随手打开其中一个桶的盖子，想要看看里头装的什么东西。里头“嗖”的一声，探出一个黑黑的东西来，差点挨到他的脸。
他大吃一惊，急急退到车下。暗暗的光线下，他看到探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天啦，是眼镜蛇的蛇头！只差一点就咬到脸了，好险。
他惊魂未定，吓得面色死灰。走进店里，要关门。
蓝夹克赶过来说：“老板，别误会。八个桶子，你偏偏打开装有蛇的桶子。其他七个桶子都不是。这蛇是我们昨天收的。事情就这么凑巧，你说不收美女蛇，你掀开盖子就是美女蛇。我们兄弟抬一桶下来给你看看，你才决定收不收，好不好？世上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西门宏迟疑了一下，他们已经抬下一只桶来，打开了盖子。都是一些好的能用的扣件。
蓝夹克说：“每只桶子装四百个扣件，每个两元给你，你卖五元八元我们不管，你给五千六百元就行了。”
西门宏说：“哪要那么多？给一千元我还觉得吃了亏呢。”
“那不行，这不是废品，都是好的，能用的。就算是废品都不止三千元钱。”
“可我只能当废品往回收公司送。按市价，过称，我收下了。”
“怎么可能呢？你老板没诚意，这生意讲不成，我们走，”说着就要上车。
这是一笔大生意。西门宏刚刚说了假话，好的能用的扣件，他都高价卖给古丽思的老表。她的老表开了一家建设材料租赁公司，买过去租赁给别人，需要不断增添扣件等建设需要的东西。
她的老表常常在她这里，跟西门宏喝茶，喝酒，聊天，二人就熟识了，并且告诉西门宏，如果收到工地上打架子用的扣件，可以卖给他，比送回收公司，利润可观得多。
因此西门宏将他们叫住了，伸出三个指头：三千。
两人摇摇头。蓝夹克说：“四千五，少一分钱不卖。”他们已经发动车子，准备走人。
“四千，四千我就要了，”西门宏当然不肯错过这桩买卖，立即说，“前提是你们说的数量充足。”
“卖给你算了，你验货付钱。”
两人抬了西门宏随意指定的一桶扣件，倒在废品店的屋里。西门宏一只只察看，全是好的，没一只坏的。他数了数，整整四百只。
所有扣件全抬下来，倒在一个角落里，上面用收来的纸箱盖住，又堆上一袋袋瓶瓶罐罐，他才将钱付给他们。
双方心知肚明，这是不法勾当。没一点风险吗？
27 差点露馅了
那两人开着面包车走了。
西门宏忙完了，天也亮了，正准备上床睡觉，店里进来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问他说：“老板，这么早就开门了，我们向你了解一件事，这两天有人卖工地上的扣件给你没有？”
西门宏摇摇头说：“工地上完好的，能用的东西，我不收，不要钱我都不要。”
另一个男人说：“我们工地丢失大量扣件，具体数字目前还无法统计。偷扣件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蓝夹克，开了面包车，骗守门的人，说是给工地送材料。他们用盖了盖的白塑料桶，大白天明目张胆偷扣件。有民工反映，中午趁民工午休的时候，一桶桶抬上车，然后大摇大摆开车出门。”
中山装说：“这扣件是租赁来的，少一个我们老板得照价赔偿。老板这次损失不小，估计可能卖到废品店，要我们来打探打探的同时，也报了警。”
两个贼偷的就是他们工地上的东西，承认是不能承认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西门宏说：“我没看见你们所说的情况。”
两个男人不经西门宏同意，在他的店里翻找起来。摸摸这，踢踢那，挪动袋子，搬动纸板。眼看就要提开装有易拉罐的袋子，再翻开纸箱，近三千个扣件就现身了，西门宏上前用力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身子一歪，倒地上了。他还没爬起来，西门宏生气地说：“不经我同意，你们就可以在我店里随随便便翻找，搜查吗？我有商业秘密的。”
中山装大叫道：“不敢让我们翻一翻，找一找，说明你心里有鬼，你一定收购了他们偷的扣件，老实交代，放在哪里？”
倒地的男人爬起来说：“有可能他就是伙同另一人，偷我们老板扣件的贼。”
西门宏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敢信口雌黄，诬蔑，胡说我是贼，信不信我叫你们走不出去？”
中山装说：“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心惊。你做贼心虚，怕我们找到赃物。我们偏要找一找，怎么着？丢了东西还不让人找，有这天理么？”
另一个男人又开始翻找。古丽思已经起床，来到他面前，去拉他说：“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男人身子一转，挣脱古力思的拉扯。手一挥，古丽思故意前倾，让他的手碰到她圆圆的，挺挺的胸部，然后杏眼圆睁，大声叫嚷道：“非礼呀，耍流氓，非礼呀，耍流氓。”
男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西门宏对着他的后背一棍子打过去说：“妈的，还敢耍流氓，老子打死你。”
男人也不还手，飞也似的逃走。中山装跟着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我们奈何不了你们，警方总可以来治你们的。”
他们走后，西门宏立即关了店门，找了蛇皮袋子，迅速将扣件装了，送到古丽思老表那里去了。中午警察上门翻找，没找到扣件，只好不了了之。
西门宏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
古丽思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又不是她的，她喜什么？
那两人开着面包车走了。
西门宏忙完了，天也亮了，正准备上床睡觉，店里进来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问他说：“老板，这么早就开门了，我们向你了解一件事，这两天有人卖工地上的扣件给你没有？”
西门宏摇摇头说：“工地上完好的，能用的东西，我不收，不要钱我都不要。”
另一个男人说：“我们工地丢失大量扣件，具体数字目前还无法统计。偷扣件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蓝夹克，开了面包车，骗守门的人，说是给工地送材料。他们用盖了盖的白塑料桶，大白天明目张胆偷扣件。有民工反映，中午趁民工午休的时候，一桶桶抬上车，然后大摇大摆开车出门。”
中山装说：“这扣件是租赁来的，少一个我们老板得照价赔偿。老板这次损失不小，估计可能卖到废品店，要我们来打探打探的同时，也报了警。”
两个贼偷的就是他们工地上的东西，承认是不能承认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西门宏说：“我没看见你们所说的情况。”
两个男人不经西门宏同意，在他的店里翻找起来。摸摸这，踢踢那，挪动袋子，搬动纸板。眼看就要提开装有易拉罐的袋子，再翻开纸箱，近三千个扣件就现身了，西门宏上前用力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身子一歪，倒地上了。他还没爬起来，西门宏生气地说：“不经我同意，你们就可以在我店里随随便便翻找，搜查吗？我有商业秘密的。”
中山装大叫道：“不敢让我们翻一翻，找一找，说明你心里有鬼，你一定收购了他们偷的扣件，老实交代，放在哪里？”
倒地的男人爬起来说：“有可能他就是伙同另一人，偷我们老板扣件的贼。”
西门宏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敢信口雌黄，诬蔑，胡说我是贼，信不信我叫你们走不出去？”
中山装说：“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心惊。你做贼心虚，怕我们找到赃物。我们偏要找一找，怎么着？丢了东西还不让人找，有这天理么？”
另一个男人又开始翻找。古丽思已经起床，来到他面前，去拉他说：“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男人身子一转，挣脱古力思的拉扯。手一挥，古丽思故意前倾，让他的手碰到她圆圆的，挺挺的胸部，然后杏眼圆睁，大声叫嚷道：“非礼呀，耍流氓，非礼呀，耍流氓。”
男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西门宏对着他的后背一棍子打过去说：“妈的，还敢耍流氓，老子打死你。”
男人也不还手，飞也似的逃走。中山装跟着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我们奈何不了你们，警方总可以来治你们的。”
他们走后，西门宏立即关了店门，找了蛇皮袋子，迅速将扣件装了，送到古丽思老表那里去了。中午警察上门翻找，没找到扣件，只好不了了之。
西门宏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
古丽思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又不是她的，她喜什么？
28 异响也吓人
古丽思这屋，有点玄。西门宏好几次想搬出去，又怕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到别的地方也这样。
农历十月最后一天，外面黑黑的。他刚睡下，门外响起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不停地在门外走来走去。古丽思吗？他起床，把灯打开了。开门出去看，什么也没有，脚步声也听不见了。他又回屋里睡下，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似乎又在门外走动。他又去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丁花梅逃出来了，世间真的有鬼？他有些害怕，蒙了头，要强迫自己入睡，却传来拍手掌的声音，很响亮，他听得真切，用的啪，啪啪一成不变的节奏，整整持续了三分钟。
他睡意全无，不敢起床了。
哞——，哞——，又响起牛叫的声音，好像就在床头。这就奇怪了，附近五百米，没看到过牛，没人养牛，这叫声哪来的？难道丁花梅在学牛叫？
奇怪是叫声虽然只持续了半个小时，整整一夜，他都在惊吓，恐慌，紧张中度过，没能合眼。
他本想要古丽思陪他再去林阿婆那里一趟的。古丽思说要上班，超市现在人手特别紧张，招不到人，请不了假，就又一次独自去了。
林阿婆听他将情况说明之后，皱着眉头说：“冤有头债有主，缠你的冤鬼，又跑出来了。恐怕前世欠了古丽思的债，她要你还。”
说罢又像以前那样，摆上了香案。西门宏这回放上两百元钱的红包。
林阿婆左手拿了鸡蛋，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指在鸡蛋上面左比划，右比划。
划了好一阵，她将鸡蛋交给西门宏，交代他说：“你回去将鸡蛋打开，用饭碗接了，如果跟平时的鸡蛋一模一样，你将鸡蛋煎了吃，再也不会有异响了。如果打出来的是血水，那你就得大叫三声，我替你还钱，并将血水泼在床头，异响自然就不会有了。不过，你也得照你喊的话去做，替冤鬼把钱还给古丽思。从此，一帆风顺，平安无事。”
西门宏问道：“如果我得替她还钱，得还多少呢？”
“数目的多少，取决于来古丽思家要债的情况。你看着办，愿还就还，不愿还，就不还。只是不还，恐怕冤鬼还会纠缠着你不放。她变成毒蛇，也要来咬你，你先回去吧。”
西门宏想应该不要替她还债。打开鸡蛋，怎么可能是血水，顶多是蛋黄散了，臭了。
马不停蹄回到住处。他第一件事是打鸡蛋。他取了个碗，将鸡蛋打开，掉在碗里的，血红血红的水！他倒吸一口冷气，在心里骂道：妈的，还真得替她还钱！骂完了，连呼三声，我替你还钱！又将血水泼在床头。
来古丽思家要债的人，说来就来了。那人古丽思称王叔，欠他六万块钱。
古丽思说她眼下没钱，请王叔缓一缓。王叔说她老婆胃癌，在医院躺着，急着手术，不能缓。
古丽思问西门宏手上有钱没有，借六万给她，把王叔的钱还了，日后慢慢还西门宏。
古丽思这屋，有点玄。西门宏好几次想搬出去，又怕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到别的地方也这样。
农历十月最后一天，外面黑黑的。他刚睡下，门外响起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不停地在门外走来走去。古丽思吗？他起床，把灯打开了。开门出去看，什么也没有，脚步声也听不见了。他又回屋里睡下，脚步声又响起来了，似乎又在门外走动。他又去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丁花梅逃出来了，世间真的有鬼？他有些害怕，蒙了头，要强迫自己入睡，却传来拍手掌的声音，很响亮，他听得真切，用的啪，啪啪一成不变的节奏，整整持续了三分钟。
他睡意全无，不敢起床了。
哞——，哞——，又响起牛叫的声音，好像就在床头。这就奇怪了，附近五百米，没看到过牛，没人养牛，这叫声哪来的？难道丁花梅在学牛叫？
奇怪是叫声虽然只持续了半个小时，整整一夜，他都在惊吓，恐慌，紧张中度过，没能合眼。
他本想要古丽思陪他再去林阿婆那里一趟的。古丽思说要上班，超市现在人手特别紧张，招不到人，请不了假，就又一次独自去了。
林阿婆听他将情况说明之后，皱着眉头说：“冤有头债有主，缠你的冤鬼，又跑出来了。恐怕前世欠了古丽思的债，她要你还。”
说罢又像以前那样，摆上了香案。西门宏这回放上两百元钱的红包。
林阿婆左手拿了鸡蛋，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指在鸡蛋上面左比划，右比划。
划了好一阵，她将鸡蛋交给西门宏，交代他说：“你回去将鸡蛋打开，用饭碗接了，如果跟平时的鸡蛋一模一样，你将鸡蛋煎了吃，再也不会有异响了。如果打出来的是血水，那你就得大叫三声，我替你还钱，并将血水泼在床头，异响自然就不会有了。不过，你也得照你喊的话去做，替冤鬼把钱还给古丽思。从此，一帆风顺，平安无事。”
西门宏问道：“如果我得替她还钱，得还多少呢？”
“数目的多少，取决于来古丽思家要债的情况。你看着办，愿还就还，不愿还，就不还。只是不还，恐怕冤鬼还会纠缠着你不放。她变成毒蛇，也要来咬你，你先回去吧。”
西门宏想应该不要替她还债。打开鸡蛋，怎么可能是血水，顶多是蛋黄散了，臭了。
马不停蹄回到住处。他第一件事是打鸡蛋。他取了个碗，将鸡蛋打开，掉在碗里的，血红血红的水！他倒吸一口冷气，在心里骂道：妈的，还真得替她还钱！骂完了，连呼三声，我替你还钱！又将血水泼在床头。
来古丽思家要债的人，说来就来了。那人古丽思称王叔，欠他六万块钱。
古丽思说她眼下没钱，请王叔缓一缓。王叔说她老婆胃癌，在医院躺着，急着手术，不能缓。
古丽思问西门宏手上有钱没有，借六万给她，把王叔的钱还了，日后慢慢还西门宏。
29 感谢和犒赏
西门宏松口说：“回收公司的钱还没打到账上，我催催看，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我给钱给你，还王叔的钱。”
西门宏说完下楼，走到店里。堆着的破铜烂铁旁边，躺着条银环蛇。
本应是没有蛇的季节，店里却躺着条毒蛇，林阿婆的话，又响在耳边：恐怕冤鬼缠着你不放，变成毒蛇，也要咬死你。又应验了，这林阿婆，真厉害！
西门宏对于女人的渴求，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他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哪怕倾尽现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即使没有林阿婆的交代，没有出现毒蛇来威吓，他同样会替古丽思还债，因为古丽思在他心目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
他不能没有女人，没有女人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漫漫长夜，彻夜难眠。
生命中没有女人的生活，就像无边的黑洞，暗无天日；生命中没有女人的生活，就像漫无边际的大海，找不到幸福的彼岸；生命中没有女人的生活，就像向日葵遇到长年干旱，得不到雨水滋润，一天天枯萎。
即使没有丁花梅事故发生，没有中间这段插曲，内心没有羁绊，可以大大方方回去，也不愿回去。古丽思比起家中的黄脸婆黄西瑶，不知强到哪里去了。她们二人的差距，就像白天鹅跟癞蛤蟆之间的差距。
现在经营废品店，盈利比较可观。已经俘获古丽思的人，还需要俘获她的心。跟她过一辈子，应该很幸福。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对待女人，可以舍得，可以大手笔。他脑子固有的观念，为女人花钱，必须的。钱花在女人身上，值。
当他把钱交到古丽思手上，古丽思高兴极了，乐开了花。为了让西门放心，她写了借条，交给他。他接过借条说本不要写的， 既然写了，我就收着吧。他将借条放在钱夹里，生怕遗失，随身携带。
晚上，古丽思特意将孩子送到姥姥家，做了他最爱吃的小炒牛肉，还杀了土鸡，炖了猪脚，拿出陈年佳酿。
二人在桌边坐下了。古丽思说：“西门哥，你真好。感谢老天给我生命中安排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她给他倒一杯酒，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说：“西门哥，我先干为敬。”
西门宏将酒干了说：“生命中有你这样一个女人陪伴，我也该知足了。”
“西门哥，我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靠靠，这个肩膀来了；我空虚，无聊寂寞时，需要有个人陪陪，这个人有了；我这个家里残缺的，不圆满的，需要有人填补空白，这个人补了；我这个家风雨飘摇时，需要有个人为我撑起一片蓝天时，这个人及时为我撑起了。谢谢你，西门哥。”
“能够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我感到荣幸。”西门宏说完起身倒酒，先给古力思倒，然后给自己倒。
倒满了，古丽思站起身说：“今晚，是个特别的日子，值得我们纪念和回忆的日子。我们不需要别人见证，只要我们自己内心感到甜蜜，感到幸福就可以了。”
她右手端起酒杯，左手拉起西门宏，挨近了，勾起他当酒杯的手。二人的手相互弯曲，交叉，然后稍稍弯腰，喝起交杯酒。
“要不要还来一杯？”西门宏说。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两人坐下了，俨然一对恩爱夫妻，谈着笑着，讲荤段子。
西门宏说：“男人跟女人结合一起，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古丽思说：“没有孤单，没有寂寞。”
“错，相互融合，融为一体，取长补短。”
“男人跟女人，一对一对配对，为什么男人不能容忍女人出轨？”
“女人不是一样不能容忍男人出轨吗？为了内心的尊严。”
“可我并不是丈夫的专利品，已经有另一个男人插足了。”
“只要插得你满意，我很有成就感。”
吃饱了，喝足了。西门宏去冰箱拿了瓶饮料，插进吸管，喝进嘴里，并不吞咽。他把吸管含在嘴里，趁着醉意，向古丽思的嘴边移过去，古丽思很配合地张开嘴巴，配合他将吸管放进她嘴里。
他将含有自己唾液的饮料，通过吸管，吐进她的嘴里。饮料还没吐干净，就从她嘴里抽出来，将吸管向她胸部左边隆起的地方，轻轻吐出，一滴，又一滴。
转动方向，又对她胸部右边隆起的地方，轻轻吐出，一滴，又一滴。她顿时感到一种清凉，在胸间回荡。
他将吸管下移，对向她的下部，轻轻吐出，同样是一滴，又一滴。
他嬉皮笑脸地望着她，像个逗皮捣蛋的孩子，挑逗说：“给你加点润滑剂，找对地方没有？精准到不差一丝一毫没有？有没有偏差，有没有失误？”
她一点也不气恼说：“你真坏，你太坏了。”
西门宏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们现在就去床上，把被窝，往我们身上好好地盖。”
西门宏松口说：“回收公司的钱还没打到账上，我催催看，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我给钱给你，还王叔的钱。”
西门宏说完下楼，走到店里。堆着的破铜烂铁旁边，躺着条银环蛇。
本应是没有蛇的季节，店里却躺着条毒蛇，林阿婆的话，又响在耳边：恐怕冤鬼缠着你不放，变成毒蛇，也要咬死你。又应验了，这林阿婆，真厉害！
西门宏对于女人的渴求，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他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哪怕倾尽现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即使没有林阿婆的交代，没有出现毒蛇来威吓，他同样会替古丽思还债，因为古丽思在他心目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
他不能没有女人，没有女人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漫漫长夜，彻夜难眠。
生命中没有女人的生活，就像无边的黑洞，暗无天日；生命中没有女人的生活，就像漫无边际的大海，找不到幸福的彼岸；生命中没有女人的生活，就像向日葵遇到长年干旱，得不到雨水滋润，一天天枯萎。
即使没有丁花梅事故发生，没有中间这段插曲，内心没有羁绊，可以大大方方回去，也不愿回去。古丽思比起家中的黄脸婆黄西瑶，不知强到哪里去了。她们二人的差距，就像白天鹅跟癞蛤蟆之间的差距。
现在经营废品店，盈利比较可观。已经俘获古丽思的人，还需要俘获她的心。跟她过一辈子，应该很幸福。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对待女人，可以舍得，可以大手笔。他脑子固有的观念，为女人花钱，必须的。钱花在女人身上，值。
当他把钱交到古丽思手上，古丽思高兴极了，乐开了花。为了让西门放心，她写了借条，交给他。他接过借条说本不要写的， 既然写了，我就收着吧。他将借条放在钱夹里，生怕遗失，随身携带。
晚上，古丽思特意将孩子送到姥姥家，做了他最爱吃的小炒牛肉，还杀了土鸡，炖了猪脚，拿出陈年佳酿。
二人在桌边坐下了。古丽思说：“西门哥，你真好。感谢老天给我生命中安排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她给他倒一杯酒，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说：“西门哥，我先干为敬。”
西门宏将酒干了说：“生命中有你这样一个女人陪伴，我也该知足了。”
“西门哥，我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靠靠，这个肩膀来了；我空虚，无聊寂寞时，需要有个人陪陪，这个人有了；我这个家里残缺的，不圆满的，需要有人填补空白，这个人补了；我这个家风雨飘摇时，需要有个人为我撑起一片蓝天时，这个人及时为我撑起了。谢谢你，西门哥。”
“能够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我感到荣幸。”西门宏说完起身倒酒，先给古力思倒，然后给自己倒。
倒满了，古丽思站起身说：“今晚，是个特别的日子，值得我们纪念和回忆的日子。我们不需要别人见证，只要我们自己内心感到甜蜜，感到幸福就可以了。”
她右手端起酒杯，左手拉起西门宏，挨近了，勾起他当酒杯的手。二人的手相互弯曲，交叉，然后稍稍弯腰，喝起交杯酒。
“要不要还来一杯？”西门宏说。
“好，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两人坐下了，俨然一对恩爱夫妻，谈着笑着，讲荤段子。
西门宏说：“男人跟女人结合一起，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古丽思说：“没有孤单，没有寂寞。”
“错，相互融合，融为一体，取长补短。”
“男人跟女人，一对一对配对，为什么男人不能容忍女人出轨？”
“女人不是一样不能容忍男人出轨吗？为了内心的尊严。”
“可我并不是丈夫的专利品，已经有另一个男人插足了。”
“只要插得你满意，我很有成就感。”
吃饱了，喝足了。西门宏去冰箱拿了瓶饮料，插进吸管，喝进嘴里，并不吞咽。他把吸管含在嘴里，趁着醉意，向古丽思的嘴边移过去，古丽思很配合地张开嘴巴，配合他将吸管放进她嘴里。
他将含有自己唾液的饮料，通过吸管，吐进她的嘴里。饮料还没吐干净，就从她嘴里抽出来，将吸管向她胸部左边隆起的地方，轻轻吐出，一滴，又一滴。
转动方向，又对她胸部右边隆起的地方，轻轻吐出，一滴，又一滴。她顿时感到一种清凉，在胸间回荡。
他将吸管下移，对向她的下部，轻轻吐出，同样是一滴，又一滴。
他嬉皮笑脸地望着她，像个逗皮捣蛋的孩子，挑逗说：“给你加点润滑剂，找对地方没有？精准到不差一丝一毫没有？有没有偏差，有没有失误？”
她一点也不气恼说：“你真坏，你太坏了。”
西门宏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们现在就去床上，把被窝，往我们身上好好地盖。”
30 幕后的真相
他抱起她走进卧室，放到床上。她很顺从地脱了鞋子，裤子，关掉了电灯。
西门宏从她这里感受到了幸福。她的温柔，她的体贴，有时比丁花梅更细致，更入微。失误推下丁花梅，致其摔死之后，胆战心惊的心，慢慢平静。睡梦中梦见她的次数，逐渐减少，有时甚至两三个月才梦见一次。
日前，西门宏送废品到回收公司时，碰到一个人。这个人叫藤子强。西门宏搬到古丽思这里，就是因为他！
西门宏本不想跟他打招呼，藤子强却将他叫住了。他说你现在生意顺风又顺水，又有女人陪伴，滋润，应该好好感谢我。没有我，你就不会搬古丽思那里去，就没有女人，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好，这么大。
西门宏不理他，只走他的路。藤子强说：“你搬古丽思那里去，是她一手策划的，你不想听听吗？”
西门宏这才停下脚步，跟他走到一家公园的椅子上，坐下了。
藤子强说，古丽思老早就跟我熟，知道我是个在社会上混的人。她找到我，说只要我将你赶走，她重重有赏。事后，她才给两百，我不满意。更不满意的是她不再让我玩。没赶走你时，她老公坐牢去了，我爱什么时候玩她，随叫随到，现在跟你在一起，怎么叫都不来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吗？
西门宏的思绪拉回到一年以前。那时他为了在这里安身立命，还在捡废品，在绿叶青青小区租了间房安身。
一个二十栋房子的小区，人不是特别多。本想租个一楼的，却没有，只找到二楼一个单间。
既是卧室，也是废品收集室，中午，晚上，将捡到的废品背回来，积聚到一定数量，才拉去废品店卖掉。
楼上住着的邻居是个三口之家。一对年轻夫妇，和西门宏年龄相仿，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宝贝儿子。
这个儿子是跟独苗，是夫妇二人的心肝宝贝。好几次看见他胖胖母亲，端了碗，一口一口喂他吃饭。为了要他多吃饭，又许诺带他去公园玩，又哄他吃完饭就给他买滑板车。
一个冬天的傍晚，天黑得早，又下着阴冷的雨。西门宏早早地收工。回到小区，天已经黑了。
这天小区停电，到处是漆黑的一片。
他摸索着到达出租房门前，放下背在身上的袋子。屋里早堆满了，再也不好堆放了，就将袋子放在楼梯边上拐角处。那里昨天就已经堆了三袋瓶瓶罐罐，只等天一放晴，就全部拉到废品店卖掉。放下袋子，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屋。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小孩的哭声，随即房门敲得咚咚响。
他打开门，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小孩还在哭泣，声音已经很小了。
高个的是妇人，发话了：“你这破烂鬼，早点去死吧。”
难道得罪他们了？西门宏心想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据理力争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出口骂人，出口伤人？”
“没打人是客气的了。你脑子进水了，乱堆乱放，弄得瓶瓶罐罐到处都是，弄得我们这里都成垃圾场了。”
“我哪有乱堆乱放啊？外面放三四袋，天晴就拉走，对我来讲，它们都是宝贝，是票子，等下来电了，我整理一下，全部弄进我这房子里来。”
“楼梯上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我儿子踩中摔倒了，摔伤了，出了很多血，你说怎么办？”
“小孩子磕磕绊绊，摔跤了很正常，这跟我无关，不要赖我。”
“这么说我是诬蔑你来的！”
“你别用这种口气叫嚣，是不是看我老实，好欺负？”
“没有你弄的那些瓶瓶罐罐，我儿子会摔伤吗？你眼瞎了，我儿子伤成什么样子了？
妇女说着打亮打火机，卷起小孩裤腿。膝盖上破了皮，流了点血，已经干了，只剩一个眼珠子大小的红印子。再往楼梯上望下去，五只易拉罐，六只饮料瓶，在台阶上随意地躺着。一只装满瓶瓶罐罐的蛇皮袋子，被人剪开口子。
藤子强说：“其实我儿子不是踩在瓶子罐子上摔倒的，是跟别的小孩打架摔伤的。你装瓶瓶罐罐的袋子，是古丽思剪开的，台阶上的瓶瓶罐罐是她扔的。当时为了赖上你，为了让我赶走你，特意这样的。”
他抱起她走进卧室，放到床上。她很顺从地脱了鞋子，裤子，关掉了电灯。
西门宏从她这里感受到了幸福。她的温柔，她的体贴，有时比丁花梅更细致，更入微。失误推下丁花梅，致其摔死之后，胆战心惊的心，慢慢平静。睡梦中梦见她的次数，逐渐减少，有时甚至两三个月才梦见一次。
日前，西门宏送废品到回收公司时，碰到一个人。这个人叫藤子强。西门宏搬到古丽思这里，就是因为他！
西门宏本不想跟他打招呼，藤子强却将他叫住了。他说你现在生意顺风又顺水，又有女人陪伴，滋润，应该好好感谢我。没有我，你就不会搬古丽思那里去，就没有女人，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好，这么大。
西门宏不理他，只走他的路。藤子强说：“你搬古丽思那里去，是她一手策划的，你不想听听吗？”
西门宏这才停下脚步，跟他走到一家公园的椅子上，坐下了。
藤子强说，古丽思老早就跟我熟，知道我是个在社会上混的人。她找到我，说只要我将你赶走，她重重有赏。事后，她才给两百，我不满意。更不满意的是她不再让我玩。没赶走你时，她老公坐牢去了，我爱什么时候玩她，随叫随到，现在跟你在一起，怎么叫都不来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吗？
西门宏的思绪拉回到一年以前。那时他为了在这里安身立命，还在捡废品，在绿叶青青小区租了间房安身。
一个二十栋房子的小区，人不是特别多。本想租个一楼的，却没有，只找到二楼一个单间。
既是卧室，也是废品收集室，中午，晚上，将捡到的废品背回来，积聚到一定数量，才拉去废品店卖掉。
楼上住着的邻居是个三口之家。一对年轻夫妇，和西门宏年龄相仿，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宝贝儿子。
这个儿子是跟独苗，是夫妇二人的心肝宝贝。好几次看见他胖胖母亲，端了碗，一口一口喂他吃饭。为了要他多吃饭，又许诺带他去公园玩，又哄他吃完饭就给他买滑板车。
一个冬天的傍晚，天黑得早，又下着阴冷的雨。西门宏早早地收工。回到小区，天已经黑了。
这天小区停电，到处是漆黑的一片。
他摸索着到达出租房门前，放下背在身上的袋子。屋里早堆满了，再也不好堆放了，就将袋子放在楼梯边上拐角处。那里昨天就已经堆了三袋瓶瓶罐罐，只等天一放晴，就全部拉到废品店卖掉。放下袋子，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屋。
十分钟后，门外传来小孩的哭声，随即房门敲得咚咚响。
他打开门，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小孩还在哭泣，声音已经很小了。
高个的是妇人，发话了：“你这破烂鬼，早点去死吧。”
难道得罪他们了？西门宏心想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据理力争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出口骂人，出口伤人？”
“没打人是客气的了。你脑子进水了，乱堆乱放，弄得瓶瓶罐罐到处都是，弄得我们这里都成垃圾场了。”
“我哪有乱堆乱放啊？外面放三四袋，天晴就拉走，对我来讲，它们都是宝贝，是票子，等下来电了，我整理一下，全部弄进我这房子里来。”
“楼梯上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我儿子踩中摔倒了，摔伤了，出了很多血，你说怎么办？”
“小孩子磕磕绊绊，摔跤了很正常，这跟我无关，不要赖我。”
“这么说我是诬蔑你来的！”
“你别用这种口气叫嚣，是不是看我老实，好欺负？”
“没有你弄的那些瓶瓶罐罐，我儿子会摔伤吗？你眼瞎了，我儿子伤成什么样子了？
妇女说着打亮打火机，卷起小孩裤腿。膝盖上破了皮，流了点血，已经干了，只剩一个眼珠子大小的红印子。再往楼梯上望下去，五只易拉罐，六只饮料瓶，在台阶上随意地躺着。一只装满瓶瓶罐罐的蛇皮袋子，被人剪开口子。
藤子强说：“其实我儿子不是踩在瓶子罐子上摔倒的，是跟别的小孩打架摔伤的。你装瓶瓶罐罐的袋子，是古丽思剪开的，台阶上的瓶瓶罐罐是她扔的。当时为了赖上你，为了让我赶走你，特意这样的。”
31 逼迫他搬走
西门宏记起当时妇人的话：“赔三千元钱，赔不起，你就立即乖乖给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黄四娘也真是的，房子租给什么人不好，偏偏租给一个捡破烂的叫花子。”
西门宏说：“我还赔你三万！你抢钱啊，抢钱也不是这样抢的。你当我是比尔盖茨。是比尔盖茨，做慈善，也得看对象。像你这种肥猪一样的肥婆，愿不愿意施舍，还不一定！”
妇人说：“一个连臭要饭的叫花子都不如的破烂鬼，还敢跟比尔盖茨比，也不把脸丢下水道照照。”
“我没钱，说话不硬气。不过你这种没素质的女人，估计比我好不了多少。”
“穷得叮当响，三千元都那拿不出的臭男人，还敢跟我比！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富豪，不是什么大款，但有车，有房，至少不用像你那样风里来，雨里去，穿条破了个大洞的裤子去捡破烂。下档裂开，开叉了，家伙都有跳出来丢人，急忙用捡到的电线，缝补好，继续捡破烂的人， 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跟我比？”
一句话说到他的痛处。前几天确实这样缝补过。没想到竟被这个女人看到。人没钱时，直不起腰杆，说不起话。
她的男人来了，就是眼前这个藤子强。看了儿子的伤势，没问情况，像早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指着西门宏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赔三千元钱，一是限定五天之内滚蛋，搬走！”
藤子强将堆在楼梯拐角处的几袋废品，一袋袋丢下楼梯。袋子丢完了，角落里密密麻麻爬着蛆虫。
藤子强指着蛆虫说：“你看你，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楼梯，你一来，就被你弄成什么样子？恶不恶心？叫这栋楼的居民怎么住？你有一点公德心没有？”
无缘无故突然冒出这么多蛆虫来，废品昨天才开始堆的，好像突然从天而降似的。他百思不得其解，无言以对。
藤子强大叫一声：“刁黑子，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楼梯上走来三个男人，他们一齐动手，抓的抓手，抬的抬腿，将西门宏抬将起来。女人进了他的出租房，推开玻璃窗。
四人将西门宏，抬到打开玻璃的窗户边上。藤子强说：“给钱还是搬走？爽快点，否则，我们将你从这里丢下去！一，二，三。”
西门宏怕他们真的丢下去，他的三字刚到嘴边，急忙说：“搬走，保证搬走。”
他们就将他放下了。藤子强说：“你得说话算话，否则，扒了你的皮！”
妇人说：“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干年老体弱人的活，也不觉得丢人，不要脸，没本事！我为我们楼下住着这样的人，感到羞耻，我们走！”
西门宏呆呆地看他们上楼。钱的作用，确实太大了。我不能没有钱，我得为自己争口气，我得改变自己。靠捡废品是无济于事的，必须自主创业，自己当老板。
他给自己定下硬目标，三年时间，三十万。
搬到古丽思那里后，他起早贪黑，更加卖力翻找垃圾桶，臭也好，脏也罢，都不在乎。
除了捡废品，他还帮废品店老板装货，去工地回收废弃钢筋。
他早就有开废品店的想法，需要知道收购的废品卖到哪里去。废品店的老板不告诉他这些，就跟装货的司机聊，慢慢摸清其中的门路。
他买了台三轮摩托车，买了个喇叭，大街小巷收废旧家电，废品，生意越做越大。通过努力，终于当起了老板，有了今天还算不错的境地。
古丽思就在绿叶青青小区旁的一家超市上班。常常看见他背着一袋袋废品进小区，常常送一些瓶子，罐子给他。两人慢慢熟识了。这里不能住了，她家里有房子租，就搬到她那里去了。
藤子强说：“这个古丽思，是个颇有心计的人。当天晚上拐角处的蛆虫，是她安排我特意放的。小区停电，是因为我跟电工是哥们，请他制造故障，把电关掉的。”
西门宏记起当时妇人的话：“赔三千元钱，赔不起，你就立即乖乖给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黄四娘也真是的，房子租给什么人不好，偏偏租给一个捡破烂的叫花子。”
西门宏说：“我还赔你三万！你抢钱啊，抢钱也不是这样抢的。你当我是比尔盖茨。是比尔盖茨，做慈善，也得看对象。像你这种肥猪一样的肥婆，愿不愿意施舍，还不一定！”
妇人说：“一个连臭要饭的叫花子都不如的破烂鬼，还敢跟比尔盖茨比，也不把脸丢下水道照照。”
“我没钱，说话不硬气。不过你这种没素质的女人，估计比我好不了多少。”
“穷得叮当响，三千元都那拿不出的臭男人，还敢跟我比！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富豪，不是什么大款，但有车，有房，至少不用像你那样风里来，雨里去，穿条破了个大洞的裤子去捡破烂。下档裂开，开叉了，家伙都有跳出来丢人，急忙用捡到的电线，缝补好，继续捡破烂的人， 有什么资格，凭什么跟我比？”
一句话说到他的痛处。前几天确实这样缝补过。没想到竟被这个女人看到。人没钱时，直不起腰杆，说不起话。
她的男人来了，就是眼前这个藤子强。看了儿子的伤势，没问情况，像早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指着西门宏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赔三千元钱，一是限定五天之内滚蛋，搬走！”
藤子强将堆在楼梯拐角处的几袋废品，一袋袋丢下楼梯。袋子丢完了，角落里密密麻麻爬着蛆虫。
藤子强指着蛆虫说：“你看你，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楼梯，你一来，就被你弄成什么样子？恶不恶心？叫这栋楼的居民怎么住？你有一点公德心没有？”
无缘无故突然冒出这么多蛆虫来，废品昨天才开始堆的，好像突然从天而降似的。他百思不得其解，无言以对。
藤子强大叫一声：“刁黑子，来了没有？”
话音刚落，楼梯上走来三个男人，他们一齐动手，抓的抓手，抬的抬腿，将西门宏抬将起来。女人进了他的出租房，推开玻璃窗。
四人将西门宏，抬到打开玻璃的窗户边上。藤子强说：“给钱还是搬走？爽快点，否则，我们将你从这里丢下去！一，二，三。”
西门宏怕他们真的丢下去，他的三字刚到嘴边，急忙说：“搬走，保证搬走。”
他们就将他放下了。藤子强说：“你得说话算话，否则，扒了你的皮！”
妇人说：“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干年老体弱人的活，也不觉得丢人，不要脸，没本事！我为我们楼下住着这样的人，感到羞耻，我们走！”
西门宏呆呆地看他们上楼。钱的作用，确实太大了。我不能没有钱，我得为自己争口气，我得改变自己。靠捡废品是无济于事的，必须自主创业，自己当老板。
他给自己定下硬目标，三年时间，三十万。
搬到古丽思那里后，他起早贪黑，更加卖力翻找垃圾桶，臭也好，脏也罢，都不在乎。
除了捡废品，他还帮废品店老板装货，去工地回收废弃钢筋。
他早就有开废品店的想法，需要知道收购的废品卖到哪里去。废品店的老板不告诉他这些，就跟装货的司机聊，慢慢摸清其中的门路。
他买了台三轮摩托车，买了个喇叭，大街小巷收废旧家电，废品，生意越做越大。通过努力，终于当起了老板，有了今天还算不错的境地。
古丽思就在绿叶青青小区旁的一家超市上班。常常看见他背着一袋袋废品进小区，常常送一些瓶子，罐子给他。两人慢慢熟识了。这里不能住了，她家里有房子租，就搬到她那里去了。
藤子强说：“这个古丽思，是个颇有心计的人。当天晚上拐角处的蛆虫，是她安排我特意放的。小区停电，是因为我跟电工是哥们，请他制造故障，把电关掉的。”
32 担心和失眠
可是古力思人很好，除了一次次说要怀我西门宏的小孩外，还挺关心体贴人。她买名牌衣服，皮鞋送给我，让我穿的体面，还给我买精美的包。有一回病了，吃不下饭，她半夜起来熬稀饭。
这个藤子强，因为不让他玩了，他特意来说她的坏话，败她的名声。
倒在古丽思温柔的肘弯，西门宏将她所有的债务全还清了。每一笔债务，她都出具一张借条。三年下来，总共六张借条，计四十万债款。为了赚更多钱，他收购小偷偷来的摩托车，然后转手卖给有需要的人，赚取丰厚的利润。昨天，他又收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放在堆废品的隔壁。他心里十分清楚，这绝不能让警察知道。
这天晚上，西门宏不知什么原因，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逃离到这里，四年多来，收获还是很大的。可这收获现在换成了一张张纸条。这一张张纸条，能否维系和古丽思缠绵恩爱的日子，长久地持续下去，他不能确认，无法预测。
人生，到处充满变数，上天在某个无法预定的瞬间，要让自己再转个弯，也无可奈何。
跟邻居闲聊，她老公刑满释放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她对自己的关怀和体贴，看不出半点疏淡的迹象。
不知不觉间，他和这个女人已经好了三年。
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老公刑满释放后，她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态度。
睡不着，他拉亮电灯，披了上衣，摸了根烟，点着了，大口大口地吸着，吐着烟雾。
林阿婆的话，随着各种异象的消失，早就淡化，忽略。
借条，这重要的依据，得保管好，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借条在，古丽思就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翻脸。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古丽思翻脸，还有理有据要她还钱。
他取出钱夹，拉开拉链，将借条一张张取出来，察看，没错，六张，一张没少，全在。古丽思工整清秀的字迹，自己学不来的。她字写得好，头脑也不错，跟她在一起的生活过得甜如蜜。
但她老公回来后，两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屋檐下长久地生活。她愿意像丁花梅一样跟自己走吗？她老公会放手吗？
最糟的情况是，他们和好如初，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得做好打算，万一古丽思变脸，不至于没法应对。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借条，放回钱夹里。万一到时跟他们闹翻了，只要借条在，这钱还能要回来。要没有钱，用房子抵押也行。
想到天快亮了，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他还没起床，古丽思就来敲门了，大叫：“开门，开门。”
来不及穿衣服，他就开了门，让她进来。
西门宏想，难道她耐不住寂寞，要来跟自己那个？以前从没有过早上跟她那个的，况且前天晚上才跟她亲热过，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不可能吧？
可是古力思人很好，除了一次次说要怀我西门宏的小孩外，还挺关心体贴人。她买名牌衣服，皮鞋送给我，让我穿的体面，还给我买精美的包。有一回病了，吃不下饭，她半夜起来熬稀饭。
这个藤子强，因为不让他玩了，他特意来说她的坏话，败她的名声。
倒在古丽思温柔的肘弯，西门宏将她所有的债务全还清了。每一笔债务，她都出具一张借条。三年下来，总共六张借条，计四十万债款。为了赚更多钱，他收购小偷偷来的摩托车，然后转手卖给有需要的人，赚取丰厚的利润。昨天，他又收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放在堆废品的隔壁。他心里十分清楚，这绝不能让警察知道。
这天晚上，西门宏不知什么原因，翻来覆去睡不着。回想逃离到这里，四年多来，收获还是很大的。可这收获现在换成了一张张纸条。这一张张纸条，能否维系和古丽思缠绵恩爱的日子，长久地持续下去，他不能确认，无法预测。
人生，到处充满变数，上天在某个无法预定的瞬间，要让自己再转个弯，也无可奈何。
跟邻居闲聊，她老公刑满释放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她对自己的关怀和体贴，看不出半点疏淡的迹象。
不知不觉间，他和这个女人已经好了三年。
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老公刑满释放后，她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态度。
睡不着，他拉亮电灯，披了上衣，摸了根烟，点着了，大口大口地吸着，吐着烟雾。
林阿婆的话，随着各种异象的消失，早就淡化，忽略。
借条，这重要的依据，得保管好，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借条在，古丽思就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翻脸。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古丽思翻脸，还有理有据要她还钱。
他取出钱夹，拉开拉链，将借条一张张取出来，察看，没错，六张，一张没少，全在。古丽思工整清秀的字迹，自己学不来的。她字写得好，头脑也不错，跟她在一起的生活过得甜如蜜。
但她老公回来后，两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屋檐下长久地生活。她愿意像丁花梅一样跟自己走吗？她老公会放手吗？
最糟的情况是，他们和好如初，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得做好打算，万一古丽思变脸，不至于没法应对。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借条，放回钱夹里。万一到时跟他们闹翻了，只要借条在，这钱还能要回来。要没有钱，用房子抵押也行。
想到天快亮了，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他还没起床，古丽思就来敲门了，大叫：“开门，开门。”
来不及穿衣服，他就开了门，让她进来。
西门宏想，难道她耐不住寂寞，要来跟自己那个？以前从没有过早上跟她那个的，况且前天晚上才跟她亲热过，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不可能吧？
33 借条被损毁
古丽思说：“趁今天天气好，将脏衣服洗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就走。
昨晚没睡好，他还想眯一会，又眯上了眼睛。
隔壁洗衣机滚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糟了，钱包放在裤袋里，忘了拿出来，借条没被洗掉才行！
他立即翻身起床，光着脚板，百米冲刺般地跑了过去。将站在洗衣机旁的古丽思推开。他急急关了洗衣机，抓出衣服，任凭湿漉漉的衣服，掉下冰冷的水滴到腿上，脚上。
他翻找裤袋，钱夹很容易就找到了，已经全部湿透。拉紧的拉链开着，一张张借条揉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湿湿的纸团。他心里一片天昏地暗，混沌不清，晕头转向。手拿钱夹，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了。
“怎么了，西门哥？”古丽思面无表情地问。
“没，没什么，就看看钱夹里的钱被搅烂没有？”他强做镇定地回答说，心里想着怎么补救。她不知道才好。她知道了，借条毁了，打官司也奈她不何了。
“快回房穿衣服，天冷，容易感冒。”
他返回房间，穿好衣服，取出纸团，想一张一张将借条展开，阴干。摸上纸团最外面一个角，小心翼翼地拉展，还没展开到五个平方厘米，纸条就断裂开了，越往下展，断裂得越小。
他气极了，将钱夹丢地下，右脚狠狠踩上去，心里念叨着，我叫你跑洗衣机里去，我叫你跑洗衣机里去！
踩了一会，他突然意识到，上当了，上古丽思的当了。
钱夹的拉链，明明拉紧了的，怎么变成是开的了？有钱夹包着保护，纵然口子是开的，借条也不至于被搅成一团。肯定古丽思做了手脚，取出来放进水里打湿了，捏成一团，再放进去的。
这个女人，厉害！他谋划好了的。
以前，她不知借条保存在哪里。前天，不小心给泄露了。略施小计，她就将借条毁了。
前天晚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吃完晚饭，她催孩子去做作业。孩子说学校要交五十元钱，将钱给他，他才去做作业。
她说明天给，孩子不肯，非得那天晚上给。
她就说手上没有，问你西门叔叔要去。
也许受她指使，她让孩子演了一出戏。孩子爬进怀里撒娇。自己一边抱着他，一边逗他说没有。
孩子亲了他一口说，你有，你骗人。
西门宏说真没有。当时钱夹里真没有五十的，只有八张一百的。
古丽思说，你把钱夹打开给他看，他就相信了，他就不闹了。
西门宏说钱夹不能随便给人看，里面有秘密的。
小孩哪管那么多，淘气地将手伸进口袋，取出钱夹。
西门宏要抢钱夹，说，这钱夹值四十几万，谁都不能动。小孩将钱夹丢给古丽思。
古丽思接了说，装金条也装不了四十几万，何况钱。
西门宏说，有比金条更贵的东西。
她打开钱夹说，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比金条还贵。她看到了借条，顿时明白了。当时本来就意识到借条再也不适宜放这里边保管了的，得换个地方，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古丽思下手了，有办法补救吗？
古丽思说：“趁今天天气好，将脏衣服洗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就走。
昨晚没睡好，他还想眯一会，又眯上了眼睛。
隔壁洗衣机滚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糟了，钱包放在裤袋里，忘了拿出来，借条没被洗掉才行！
他立即翻身起床，光着脚板，百米冲刺般地跑了过去。将站在洗衣机旁的古丽思推开。他急急关了洗衣机，抓出衣服，任凭湿漉漉的衣服，掉下冰冷的水滴到腿上，脚上。
他翻找裤袋，钱夹很容易就找到了，已经全部湿透。拉紧的拉链开着，一张张借条揉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湿湿的纸团。他心里一片天昏地暗，混沌不清，晕头转向。手拿钱夹，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了。
“怎么了，西门哥？”古丽思面无表情地问。
“没，没什么，就看看钱夹里的钱被搅烂没有？”他强做镇定地回答说，心里想着怎么补救。她不知道才好。她知道了，借条毁了，打官司也奈她不何了。
“快回房穿衣服，天冷，容易感冒。”
他返回房间，穿好衣服，取出纸团，想一张一张将借条展开，阴干。摸上纸团最外面一个角，小心翼翼地拉展，还没展开到五个平方厘米，纸条就断裂开了，越往下展，断裂得越小。
他气极了，将钱夹丢地下，右脚狠狠踩上去，心里念叨着，我叫你跑洗衣机里去，我叫你跑洗衣机里去！
踩了一会，他突然意识到，上当了，上古丽思的当了。
钱夹的拉链，明明拉紧了的，怎么变成是开的了？有钱夹包着保护，纵然口子是开的，借条也不至于被搅成一团。肯定古丽思做了手脚，取出来放进水里打湿了，捏成一团，再放进去的。
这个女人，厉害！他谋划好了的。
以前，她不知借条保存在哪里。前天，不小心给泄露了。略施小计，她就将借条毁了。
前天晚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吃完晚饭，她催孩子去做作业。孩子说学校要交五十元钱，将钱给他，他才去做作业。
她说明天给，孩子不肯，非得那天晚上给。
她就说手上没有，问你西门叔叔要去。
也许受她指使，她让孩子演了一出戏。孩子爬进怀里撒娇。自己一边抱着他，一边逗他说没有。
孩子亲了他一口说，你有，你骗人。
西门宏说真没有。当时钱夹里真没有五十的，只有八张一百的。
古丽思说，你把钱夹打开给他看，他就相信了，他就不闹了。
西门宏说钱夹不能随便给人看，里面有秘密的。
小孩哪管那么多，淘气地将手伸进口袋，取出钱夹。
西门宏要抢钱夹，说，这钱夹值四十几万，谁都不能动。小孩将钱夹丢给古丽思。
古丽思接了说，装金条也装不了四十几万，何况钱。
西门宏说，有比金条更贵的东西。
她打开钱夹说，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比金条还贵。她看到了借条，顿时明白了。当时本来就意识到借条再也不适宜放这里边保管了的，得换个地方，一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古丽思下手了，有办法补救吗？
34 警方找上门
整整一天，他没了心思做生意。思来想去，等古丽思下班回来，将借条损毁的真实情况跟她说说，看看她的反应。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不至于矢口否认，翻脸不认人，然后补张借条，将全部款项写到一起。
还不到下班时间，古丽思在同事的搀扶下，送回来。同事说她突发疾病，突然失去记忆。顾客问她苹果多少钱一斤时，她说超市打特价，超实惠，八百八十八元一斤。顾客问她有没有好一点的洗发水，她回答说二楼有人卖红酒。
她被投诉了，超市经理十分恼火。赶过去呵斥她。她不生气，傻笑着，一个劲地叫经理我的好妈妈，经理，我的好妈妈，而经理是个男人……
西门宏跟她的同事一起送她去医院，决定先治好她的病再说。到了医院，她同事说，你店子要看，她孩子等下就回了，也要管，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西门宏想想也是，一再说谢谢，就回去了。
这个冬天的生意，出奇地清淡，清淡得像立冬后的梨树，只剩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大雪在这个冬天早早地降临，纷纷扬扬地飘落，间一阵，落一阵，像鹅毛，漫天飞舞。
古丽思出院了，回来得早。身体恢复得很好，还下厨做了晚饭。他早早地关门，坐在桌边，俨然一个三口之家。
古丽思饭后，依然像往常一样为他倒来一桶热水，好像不是刚刚出院似的。
冬天用热水泡脚，他感觉特别舒服。用热水泡脚之后，再上床睡觉的习惯，就是她这里养成的。
她早早地吩咐孩子去书房写作业。
等他泡完脚，她坐到他怀里，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说：“你也好几天没交作业了，今晚交不交。”
她的嘴顺着他的鼻子，慢慢下滑，下滑他的嘴唇。他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她也伸出舌头，抵在一起。
相互的抵触，犹如点燃饱含巨大能量的炸弹，体内的激情，瞬间爆发。他像往常一样，将她抱进卧室。刚刚满足完，古丽思摸出手机，打起电话。电话没人接听。她还要打，按了重拨键。门外咚咚咚地响起敲门声。
气温很低，哪一个角落都被严寒占据。古丽思很不高兴，不耐烦地喊道：“谁，谁呀？”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算是回答她。
她极不情愿地穿衣起床，嘴里嘟哝着说：“这么冷的天，谁这么无情，还得起来，烦啦。”
西门宏听她下楼，将一楼的门打开了，只听见进门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用很大的声音说：“租你这里做废品生意的男人呢，叫什么名字，他去哪了？”
古丽思说：“你说的是西门哥吧，他会情人去了，估计今晚不得回来了。”
“他涉嫌帮窃贼销赃，要他去我们派出所一趟，”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可能的，西门哥很老实的。”
“他老不老实，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初步查明他销赃犯罪的事实。他除低价收购窃贼扣件，高价卖给租赁公司老板外，还给偷摩托车的窃贼销赃。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介绍别人来买贼车的人，每台他给五十元钱的介绍费。窃贼已被我们抓了。”
“真的吗？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那他不会坐牢吧？”
“坐牢是肯定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西门宏听到清楚，立即穿衣起床，偷偷溜到门边，听他们对话。他从门缝里望进去，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已开始一间房一间房查看。
西门宏乱了方寸，不知怎么办好了。
“二位警官慢慢看，我去上个厕所。”古丽思说完，飞快地跑回卧室。西门宏跟她进来，他就将房门反锁了。小声地对西门宏说：“快逃，你帮窃贼销赃的事，已被人告发，警察上门抓你来了，快逃！”
“他们在楼下，没路可逃。从哪逃呢？”
整整一天，他没了心思做生意。思来想去，等古丽思下班回来，将借条损毁的真实情况跟她说说，看看她的反应。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不至于矢口否认，翻脸不认人，然后补张借条，将全部款项写到一起。
还不到下班时间，古丽思在同事的搀扶下，送回来。同事说她突发疾病，突然失去记忆。顾客问她苹果多少钱一斤时，她说超市打特价，超实惠，八百八十八元一斤。顾客问她有没有好一点的洗发水，她回答说二楼有人卖红酒。
她被投诉了，超市经理十分恼火。赶过去呵斥她。她不生气，傻笑着，一个劲地叫经理我的好妈妈，经理，我的好妈妈，而经理是个男人……
西门宏跟她的同事一起送她去医院，决定先治好她的病再说。到了医院，她同事说，你店子要看，她孩子等下就回了，也要管，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西门宏想想也是，一再说谢谢，就回去了。
这个冬天的生意，出奇地清淡，清淡得像立冬后的梨树，只剩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大雪在这个冬天早早地降临，纷纷扬扬地飘落，间一阵，落一阵，像鹅毛，漫天飞舞。
古丽思出院了，回来得早。身体恢复得很好，还下厨做了晚饭。他早早地关门，坐在桌边，俨然一个三口之家。
古丽思饭后，依然像往常一样为他倒来一桶热水，好像不是刚刚出院似的。
冬天用热水泡脚，他感觉特别舒服。用热水泡脚之后，再上床睡觉的习惯，就是她这里养成的。
她早早地吩咐孩子去书房写作业。
等他泡完脚，她坐到他怀里，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说：“你也好几天没交作业了，今晚交不交。”
她的嘴顺着他的鼻子，慢慢下滑，下滑他的嘴唇。他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她也伸出舌头，抵在一起。
相互的抵触，犹如点燃饱含巨大能量的炸弹，体内的激情，瞬间爆发。他像往常一样，将她抱进卧室。刚刚满足完，古丽思摸出手机，打起电话。电话没人接听。她还要打，按了重拨键。门外咚咚咚地响起敲门声。
气温很低，哪一个角落都被严寒占据。古丽思很不高兴，不耐烦地喊道：“谁，谁呀？”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算是回答她。
她极不情愿地穿衣起床，嘴里嘟哝着说：“这么冷的天，谁这么无情，还得起来，烦啦。”
西门宏听她下楼，将一楼的门打开了，只听见进门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用很大的声音说：“租你这里做废品生意的男人呢，叫什么名字，他去哪了？”
古丽思说：“你说的是西门哥吧，他会情人去了，估计今晚不得回来了。”
“他涉嫌帮窃贼销赃，要他去我们派出所一趟，”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可能的，西门哥很老实的。”
“他老不老实，不是你说了算。我们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初步查明他销赃犯罪的事实。他除低价收购窃贼扣件，高价卖给租赁公司老板外，还给偷摩托车的窃贼销赃。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介绍别人来买贼车的人，每台他给五十元钱的介绍费。窃贼已被我们抓了。”
“真的吗？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那他不会坐牢吧？”
“坐牢是肯定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西门宏听到清楚，立即穿衣起床，偷偷溜到门边，听他们对话。他从门缝里望进去，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已开始一间房一间房查看。
西门宏乱了方寸，不知怎么办好了。
“二位警官慢慢看，我去上个厕所。”古丽思说完，飞快地跑回卧室。西门宏跟她进来，他就将房门反锁了。小声地对西门宏说：“快逃，你帮窃贼销赃的事，已被人告发，警察上门抓你来了，快逃！”
“他们在楼下，没路可逃。从哪逃呢？”
35 急匆匆逃走
古丽思说：“窗户，从这窗户逃。”她似乎早有准备，从床底下取出一条绳子，将他推了过去。
门外已经响起敲门声。“来了，来了，”古丽思嘴里答应着，却并没有去开门。
西门宏立即顺着绳子爬下去，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往回看自己经营了几年的废品店一眼。一辆车，停在废品店前坪。没错，是一辆警车，谁报的警呢？
就这样匆匆逃走，他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废品店当老板的日子，只能就此终结。他又回到一贫如洗的从前。
他压根没想到，这是古丽思设的局。
老公就要刑满释放了，回来后自然不能容忍她和另一个男人搅在一起。她知道老公的性格。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很多人就毁在这个情上。说不定老公和西门宏为了争夺自己而决斗，轻则伤身，重则身亡。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何不轻轻松松赖掉他的债务，夺过他的废品店，跟自己的老公好好经营，名正言顺在一起，幸福快乐地过日子呢？
她不能没有老公。她对老公的爱，特别强烈，而且永久。虽说西门宏在她老公入狱后，及时填补了心中的空白，但自始至终，从没有过让他取代老公的意图，从没让他走进她的内心。每时每刻，她都不过和他逢场作戏而已。
设计损毁借条，她做了策划。突然失忆，西门宏信以为真，殊不知她是装的。逼西门宏走人，她谋划了很久，做了精心安排。
她有一个老表，是道上混的。黑白两道，都有哥们，也跟藤子强打过交道，是熟人。为了让西门宏走人，她特意去找了老表。
老表说无缘无故，不好赶走他，得找一个叫他滚蛋的借口。古丽思说出他曾帮窃贼销赃的的历史，而且现在还在干。
老表一拍大腿说，有这事，赶走他，太容易了。
当时他们就谋划好，老表伙同他的一个哥们，找在派出所工作的同学，借警服，警车，假装警察，晚上来抓人。
说行动就行动。第二晚他们就做好准备，前来实施预谋好的计划。古丽思的电话，就是向他们释放信号，可以开始了。
他们进门后，故意大声说话，让西门宏能够听到。他们做出很大的声响，让西门宏明白，他们在一间间房搜捕他。故意不上楼，尽可能拖延时间，让西门宏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古丽思装好人，给西门宏通风报信，并将早准备好的绳子，交给西门宏。
精心策划好的行动，做得滴水不漏。西门宏乖乖上当，还浑然不觉。
西门宏刚刚逃走，林阿婆来找古丽思，讨要还没付清的余款。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古丽思说：“窗户，从这窗户逃。”她似乎早有准备，从床底下取出一条绳子，将他推了过去。
门外已经响起敲门声。“来了，来了，”古丽思嘴里答应着，却并没有去开门。
西门宏立即顺着绳子爬下去，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往回看自己经营了几年的废品店一眼。一辆车，停在废品店前坪。没错，是一辆警车，谁报的警呢？
就这样匆匆逃走，他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废品店当老板的日子，只能就此终结。他又回到一贫如洗的从前。
他压根没想到，这是古丽思设的局。
老公就要刑满释放了，回来后自然不能容忍她和另一个男人搅在一起。她知道老公的性格。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很多人就毁在这个情上。说不定老公和西门宏为了争夺自己而决斗，轻则伤身，重则身亡。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何不轻轻松松赖掉他的债务，夺过他的废品店，跟自己的老公好好经营，名正言顺在一起，幸福快乐地过日子呢？
她不能没有老公。她对老公的爱，特别强烈，而且永久。虽说西门宏在她老公入狱后，及时填补了心中的空白，但自始至终，从没有过让他取代老公的意图，从没让他走进她的内心。每时每刻，她都不过和他逢场作戏而已。
设计损毁借条，她做了策划。突然失忆，西门宏信以为真，殊不知她是装的。逼西门宏走人，她谋划了很久，做了精心安排。
她有一个老表，是道上混的。黑白两道，都有哥们，也跟藤子强打过交道，是熟人。为了让西门宏走人，她特意去找了老表。
老表说无缘无故，不好赶走他，得找一个叫他滚蛋的借口。古丽思说出他曾帮窃贼销赃的的历史，而且现在还在干。
老表一拍大腿说，有这事，赶走他，太容易了。
当时他们就谋划好，老表伙同他的一个哥们，找在派出所工作的同学，借警服，警车，假装警察，晚上来抓人。
说行动就行动。第二晚他们就做好准备，前来实施预谋好的计划。古丽思的电话，就是向他们释放信号，可以开始了。
他们进门后，故意大声说话，让西门宏能够听到。他们做出很大的声响，让西门宏明白，他们在一间间房搜捕他。故意不上楼，尽可能拖延时间，让西门宏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古丽思装好人，给西门宏通风报信，并将早准备好的绳子，交给西门宏。
精心策划好的行动，做得滴水不漏。西门宏乖乖上当，还浑然不觉。
西门宏刚刚逃走，林阿婆来找古丽思，讨要还没付清的余款。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36 神通和秘密
原来，西门宏开废品店之前，古力思去了林阿婆那里两趟。
在她心里，这个外地来的人，应该好骗。后来他占有了自己，应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她找林阿婆，是要她装神弄鬼，骗取西门宏的信任，逼迫西门宏乖乖就范，剥夺西门宏的财富，要他帮忙还掉欠下的债务。
她俩以前是熟人。她承诺配合一次，给林阿婆一千元报酬，额外还按西门宏替古丽思还债总数的百分之十，给林阿婆提成。
按约定，还有两万元余款没付清，林阿婆索要过好几次，古丽思推诿说西门宏走了就付。现在西门宏走了，她就讨上门来了。
古丽思搞了饭菜招待她。古丽思一边吃饭，一边说：“林婆婆，您应让点步，您赚这钱，太容易了，再给您一万，我们就两清了，如何？”
林阿婆说：“那不行，没有我，他会轻而易举帮你还清四十万债务吗？休想！按理，你要追加一万才对。”
古丽思说：“我不配合您，他也不会迷信您。我也付出了很多，我们是互相利用，互惠互利。”
她们之间的配合，还得从头说起——
古丽思将西门宏灌醉酒，有意让他酒后吐真言，挖掘他有没有巨大价值的隐秘空间。西门宏果真上当，说出了他本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却带了别人的老婆来省城，不曾想别人的老婆带不得，到了省城意外死亡，阴魂不散。晚上做恶梦，经常梦到她。
古丽思料定女人的死，跟他有关联，并不当面详细了解，细问，怕他起疑心。又发现他会赚钱，一天比一天多。如果想办法据为己有，那是再好不过了。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设计了，要他搬出青青小区。既为排遣空虚寂寞，又为能否利用他帮忙还债。
西门宏中了她的招。她就利用林阿婆，设计圈套，制造各种异象，让他恐慌，一步步将他套进去。
她老公虽然坐牢去了，欠下的债务并不能因此清空。债主登门要债，成为她最头痛的事情。
无债一身轻，每个人都想过的轻松，不被债务拖累。古丽思也不例外。西门宏的恐慌恐惧，她试探过，料定和林阿婆合谋，能够剥夺他的全部。
果然不出所料，西门宏对林阿婆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认为一个陌生人，能够准确无误说出他以前有家有外遇，碰意外，遭孽情，有冤魂，是神一样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是能指点迷津的人。
殊不知开始开店时，门上的癞蛤蟆，是古丽思用麻绳绑了它的腰，再将麻绳另一头按紧在门缝里头的。西门宏门一开，癞蛤蟆就掉下来。
地上的脚印，先天晚上她设定好密密麻麻的脚印，洒上化学药粉，癞蛤蟆一跳，两种化学药粉一接触，发生化学反应，向外边扩散她设定好脚印范围，一个个脚印就现出来了。
林阿婆交给西门宏的小布包里，钻进去的活宝，也是古丽思放进去的。却因此造成林阿婆超人的神通，西门宏对她的话句句听。
古丽思在做局，煮熟的鸡蛋变成鹅卵石，还不简单吗？西门宏又不无时无刻跟在她身边，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来，西门宏开废品店之前，古力思去了林阿婆那里两趟。
在她心里，这个外地来的人，应该好骗。后来他占有了自己，应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她找林阿婆，是要她装神弄鬼，骗取西门宏的信任，逼迫西门宏乖乖就范，剥夺西门宏的财富，要他帮忙还掉欠下的债务。
她俩以前是熟人。她承诺配合一次，给林阿婆一千元报酬，额外还按西门宏替古丽思还债总数的百分之十，给林阿婆提成。
按约定，还有两万元余款没付清，林阿婆索要过好几次，古丽思推诿说西门宏走了就付。现在西门宏走了，她就讨上门来了。
古丽思搞了饭菜招待她。古丽思一边吃饭，一边说：“林婆婆，您应让点步，您赚这钱，太容易了，再给您一万，我们就两清了，如何？”
林阿婆说：“那不行，没有我，他会轻而易举帮你还清四十万债务吗？休想！按理，你要追加一万才对。”
古丽思说：“我不配合您，他也不会迷信您。我也付出了很多，我们是互相利用，互惠互利。”
她们之间的配合，还得从头说起——
古丽思将西门宏灌醉酒，有意让他酒后吐真言，挖掘他有没有巨大价值的隐秘空间。西门宏果真上当，说出了他本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却带了别人的老婆来省城，不曾想别人的老婆带不得，到了省城意外死亡，阴魂不散。晚上做恶梦，经常梦到她。
古丽思料定女人的死，跟他有关联，并不当面详细了解，细问，怕他起疑心。又发现他会赚钱，一天比一天多。如果想办法据为己有，那是再好不过了。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设计了，要他搬出青青小区。既为排遣空虚寂寞，又为能否利用他帮忙还债。
西门宏中了她的招。她就利用林阿婆，设计圈套，制造各种异象，让他恐慌，一步步将他套进去。
她老公虽然坐牢去了，欠下的债务并不能因此清空。债主登门要债，成为她最头痛的事情。
无债一身轻，每个人都想过的轻松，不被债务拖累。古丽思也不例外。西门宏的恐慌恐惧，她试探过，料定和林阿婆合谋，能够剥夺他的全部。
果然不出所料，西门宏对林阿婆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认为一个陌生人，能够准确无误说出他以前有家有外遇，碰意外，遭孽情，有冤魂，是神一样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是能指点迷津的人。
殊不知开始开店时，门上的癞蛤蟆，是古丽思用麻绳绑了它的腰，再将麻绳另一头按紧在门缝里头的。西门宏门一开，癞蛤蟆就掉下来。
地上的脚印，先天晚上她设定好密密麻麻的脚印，洒上化学药粉，癞蛤蟆一跳，两种化学药粉一接触，发生化学反应，向外边扩散她设定好脚印范围，一个个脚印就现出来了。
林阿婆交给西门宏的小布包里，钻进去的活宝，也是古丽思放进去的。却因此造成林阿婆超人的神通，西门宏对她的话句句听。
古丽思在做局，煮熟的鸡蛋变成鹅卵石，还不简单吗？西门宏又不无时无刻跟在她身边，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37 她棋高一着
林阿婆抽打木桩，抽打的真是古丽思吗？民间的确有这样的传说，古丽思利用上了，跟林阿婆串通好，演戏给西门宏看的。她背上一条条红红的印子，是先将涂料涂在布上，再贴到背上，显现出来的。
打开鸡蛋，一般是蛋清，蛋黄。为什么林阿婆给西门宏的鸡蛋，打开之后是血水呢？因为林阿婆早将鸡蛋砸开一个小小的洞，将蛋清蛋黄取了出来，然后灌进处置好，不再凝固的猪血，再用石膏将小洞仔细修补好。
捉鬼魂的那天夜晚，古丽思请了人，在楼顶用长绳子，将一个个发蓝光，发红光的灯，装进用透明塑料做的球里。凌晨一点准时放下来，拉上去，横过来，横过去，全部用手工操作完成的。
为了逼他帮忙还债，她让林阿婆警告西门宏，然后去西门宏不知道的养蛇场，买了条银环蛇，放在他废品店里。
西门宏听到的异响，是古丽思用录音设备录下的，放在他房间里，一个他不知道的暗格里。她用遥控开关，要它发声就发声，要它停止就停止。
林阿婆跟古丽思回忆完毕，林阿婆说：“你真不简单，佩服。不过，该给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林婆婆，我现在手头紧，先给一万，剩下一万我老公回来后，他说给就给，他说不给，你就宽容宽容我们。毕竟，这钱来得轻巧，没花什么力气。”
“那不行，少一分不行。你要不给，我让他回来，告诉他幕后真相，闹你个天翻地覆，叫你没好日子过。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哪？”
“我怎么能透露给你呢？把钱付清了，我就告诉你。”
“给就给。搭帮你帮忙，我有舒服日子过了。不过我还有点担心，他如果回过头来，再来找我，我怎么办？”
“只要我不告诉他事实真相，他就不敢回来了，这辈子都不敢回来了。”
林阿婆果真知道他在哪里吗？她骗古丽思的。她这样虚晃一枪，古丽思就乖乖将钱给她了。
此刻的西门宏，有家不能归。诚惶诚恐中，独自逃离，独自感叹，独自悲哀，对待自己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命运？
这辈子注定要漂泊，流离失所，选择了错误的道路，远离正确的前行方向，一切后果，必须独自承担，咎由自取。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他随身携带的只有两张红票子，当晚他就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他买了火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看着别人春风满面，谈笑风生时，他思绪万千，又要踏上逃离的旅程了，他回想起刚来这里的一幕幕。
四年前逃亡到这个地级市，到处一副副陌生的面孔。走在陌生的街头，四处寻找工地。工地倒是找到好几家，可没有熟人，没人愿意要他干活。
走出工地，他感到困，也感到饿。他摸了摸口袋，还剩最后六十元钱，就走进一家小食店，吃了个盒饭。
走出小食店，他毫无意识走向后面那条街，也许那里有意外惊喜等着他，有人愿意收留他干活。
一家家店铺上挂着理发店，休闲中心，按摩店等招牌。一个个女人，打扮得妖艳，坐在店里。
西门宏望向他们。一个胖胖的女人，向他招手，西门宏走近她身边说：“什么事？”
林阿婆抽打木桩，抽打的真是古丽思吗？民间的确有这样的传说，古丽思利用上了，跟林阿婆串通好，演戏给西门宏看的。她背上一条条红红的印子，是先将涂料涂在布上，再贴到背上，显现出来的。
打开鸡蛋，一般是蛋清，蛋黄。为什么林阿婆给西门宏的鸡蛋，打开之后是血水呢？因为林阿婆早将鸡蛋砸开一个小小的洞，将蛋清蛋黄取了出来，然后灌进处置好，不再凝固的猪血，再用石膏将小洞仔细修补好。
捉鬼魂的那天夜晚，古丽思请了人，在楼顶用长绳子，将一个个发蓝光，发红光的灯，装进用透明塑料做的球里。凌晨一点准时放下来，拉上去，横过来，横过去，全部用手工操作完成的。
为了逼他帮忙还债，她让林阿婆警告西门宏，然后去西门宏不知道的养蛇场，买了条银环蛇，放在他废品店里。
西门宏听到的异响，是古丽思用录音设备录下的，放在他房间里，一个他不知道的暗格里。她用遥控开关，要它发声就发声，要它停止就停止。
林阿婆跟古丽思回忆完毕，林阿婆说：“你真不简单，佩服。不过，该给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林婆婆，我现在手头紧，先给一万，剩下一万我老公回来后，他说给就给，他说不给，你就宽容宽容我们。毕竟，这钱来得轻巧，没花什么力气。”
“那不行，少一分不行。你要不给，我让他回来，告诉他幕后真相，闹你个天翻地覆，叫你没好日子过。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哪？”
“我怎么能透露给你呢？把钱付清了，我就告诉你。”
“给就给。搭帮你帮忙，我有舒服日子过了。不过我还有点担心，他如果回过头来，再来找我，我怎么办？”
“只要我不告诉他事实真相，他就不敢回来了，这辈子都不敢回来了。”
林阿婆果真知道他在哪里吗？她骗古丽思的。她这样虚晃一枪，古丽思就乖乖将钱给她了。
此刻的西门宏，有家不能归。诚惶诚恐中，独自逃离，独自感叹，独自悲哀，对待自己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命运？
这辈子注定要漂泊，流离失所，选择了错误的道路，远离正确的前行方向，一切后果，必须独自承担，咎由自取。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他随身携带的只有两张红票子，当晚他就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他买了火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看着别人春风满面，谈笑风生时，他思绪万千，又要踏上逃离的旅程了，他回想起刚来这里的一幕幕。
四年前逃亡到这个地级市，到处一副副陌生的面孔。走在陌生的街头，四处寻找工地。工地倒是找到好几家，可没有熟人，没人愿意要他干活。
走出工地，他感到困，也感到饿。他摸了摸口袋，还剩最后六十元钱，就走进一家小食店，吃了个盒饭。
走出小食店，他毫无意识走向后面那条街，也许那里有意外惊喜等着他，有人愿意收留他干活。
一家家店铺上挂着理发店，休闲中心，按摩店等招牌。一个个女人，打扮得妖艳，坐在店里。
西门宏望向他们。一个胖胖的女人，向他招手，西门宏走近她身边说：“什么事？”
38 找活时被骗
女人嗲声嗲气说：“休息吗，按摩吗？”
西门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随口问一句：“多少钱？”
“进来说嘛。”
现在不是跟她谈这种事的时候，干瘪的钱包，又加上旅途的劳累，内心的恐惧，忧愁，和焦虑，他当时没有任何想法，根本就不想进店里。
正要走开，胖女人却过来一把拉住他，而且还来了帮手，一个瘦一点的女人帮忙推，二人协力将西门宏弄进店里。
西门宏说：“拉我进来没有用，我没钱，身无分文。”
胖女人说：“几十元钱没有吗？”
瘦女人说：“来这种地方，得要钱的。没钱，你来这种地方干吗？你脑子有毛病？看起来，又不像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
西门宏不回话，转身就要走。胖女人却将他挡住了说：“你不像本地人，是来我们这里找事做的吗？我可以帮你找到事做。以后赚钱了，可得多来我这里几趟。”
有这样的好事，西门宏当然高兴。胖女人开始打电话，然后叫西门宏稍等。仅仅过了半小时，就来一个穿黑西装，系领带的人，带西门宏去他那里。
他被带到一个偏僻小区的最后面一栋楼，跟随着走到二楼，很大的厅里还有十几个男男女女。有好几个还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没人招呼他坐，他自己坐沙发上了。黑西装拿来五盒包装精美，全部是英文的药品，放他前面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会员了。这是对人体特别有益的保健品，五盒一疗程。每盒售价两千三百八，加上会费，加盟费，得交一万四千八。”
西门宏说：“刚刚那胖嫂说是帮我介绍工作的，不是让我来买保健品的呀。她刚才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说明白吗？”
“这就是工作。以后你发展会员，你可拿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你的会员再发展会员，你同样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一个月发展五名会员，你的收入就是一万四千八。跟我们合作，你不发财都难。”
“我哪里有钱交啊，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了。”
“现在就给家人打电话，将钱汇到我们账上。”
西门宏哭丧着脸跺脚道：“我家里穷，连饭都没有吃，哪里还有钱买你们的产品？”
黑西装变了脸色，厉声说：“敢不听我的，敢不配合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想活着出门，你就老实点。”
西门宏哀求道：“我真的没说谎，家里有的是钱的话，会来你们这个地方找事做吗？我们那穷山沟，要挣个赚包盐钱的门道都没有。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为难我。”
“你竟不老实，弟兄们，上！”黑西装向其他几个示意。
妈的，被胖胖的女人骗进传销窝点了。威逼利诱，连人身都可能要失去自由，西门宏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暗暗叫苦。
立即围上来三个男人。啪！西门宏脸上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屁股被踹了一脚，踹得他差点摔倒。冷不防鼻子被打了，眼泪，鼻血一齐流了出来。
黑西装说：“打不打电话？限你八个小时之内，将货款和会费支付到位。家里没钱，可以向亲戚朋友借！”
他们人多，西门宏不敢还手，他跪下了，求他说：“你行行好，家里真的没钱，我想不来办法。”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跟我嘴硬，先关禁闭。什么时候想通了，汇钱来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钱没到，就饿着吧。”黑西装还对那三人说：“摸摸他的口袋，有钱没有，看看他有没有骗人来着。”
又来三个男人，总共六个男人，除了强行搜走身上仅剩的四十八元钱外，还将他关进隔壁的黑屋子里。
此地不宜久留，得逃出去才行，能有办法吗？
女人嗲声嗲气说：“休息吗，按摩吗？”
西门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随口问一句：“多少钱？”
“进来说嘛。”
现在不是跟她谈这种事的时候，干瘪的钱包，又加上旅途的劳累，内心的恐惧，忧愁，和焦虑，他当时没有任何想法，根本就不想进店里。
正要走开，胖女人却过来一把拉住他，而且还来了帮手，一个瘦一点的女人帮忙推，二人协力将西门宏弄进店里。
西门宏说：“拉我进来没有用，我没钱，身无分文。”
胖女人说：“几十元钱没有吗？”
瘦女人说：“来这种地方，得要钱的。没钱，你来这种地方干吗？你脑子有毛病？看起来，又不像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
西门宏不回话，转身就要走。胖女人却将他挡住了说：“你不像本地人，是来我们这里找事做的吗？我可以帮你找到事做。以后赚钱了，可得多来我这里几趟。”
有这样的好事，西门宏当然高兴。胖女人开始打电话，然后叫西门宏稍等。仅仅过了半小时，就来一个穿黑西装，系领带的人，带西门宏去他那里。
他被带到一个偏僻小区的最后面一栋楼，跟随着走到二楼，很大的厅里还有十几个男男女女。有好几个还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没人招呼他坐，他自己坐沙发上了。黑西装拿来五盒包装精美，全部是英文的药品，放他前面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会员了。这是对人体特别有益的保健品，五盒一疗程。每盒售价两千三百八，加上会费，加盟费，得交一万四千八。”
西门宏说：“刚刚那胖嫂说是帮我介绍工作的，不是让我来买保健品的呀。她刚才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说明白吗？”
“这就是工作。以后你发展会员，你可拿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你的会员再发展会员，你同样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一个月发展五名会员，你的收入就是一万四千八。跟我们合作，你不发财都难。”
“我哪里有钱交啊，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了。”
“现在就给家人打电话，将钱汇到我们账上。”
西门宏哭丧着脸跺脚道：“我家里穷，连饭都没有吃，哪里还有钱买你们的产品？”
黑西装变了脸色，厉声说：“敢不听我的，敢不配合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想活着出门，你就老实点。”
西门宏哀求道：“我真的没说谎，家里有的是钱的话，会来你们这个地方找事做吗？我们那穷山沟，要挣个赚包盐钱的门道都没有。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为难我。”
“你竟不老实，弟兄们，上！”黑西装向其他几个示意。
妈的，被胖胖的女人骗进传销窝点了。威逼利诱，连人身都可能要失去自由，西门宏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暗暗叫苦。
立即围上来三个男人。啪！西门宏脸上挨了一巴掌。紧接着屁股被踹了一脚，踹得他差点摔倒。冷不防鼻子被打了，眼泪，鼻血一齐流了出来。
黑西装说：“打不打电话？限你八个小时之内，将货款和会费支付到位。家里没钱，可以向亲戚朋友借！”
他们人多，西门宏不敢还手，他跪下了，求他说：“你行行好，家里真的没钱，我想不来办法。”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跟我嘴硬，先关禁闭。什么时候想通了，汇钱来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钱没到，就饿着吧。”黑西装还对那三人说：“摸摸他的口袋，有钱没有，看看他有没有骗人来着。”
又来三个男人，总共六个男人，除了强行搜走身上仅剩的四十八元钱外，还将他关进隔壁的黑屋子里。
此地不宜久留，得逃出去才行，能有办法吗？
39 黑色的记忆
黑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一丝光亮。他摸索着在屋里一圈圈走动，寻找有没有可能逃走的口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大叫，踢门，拉门，试探门是不是牢固。如果碰到一踢即破的门，晚上是可以破门而逃的。
没人理他，门也很坚固。继续摸索，摸到窗子的感觉了。他很疑惑，有窗的屋子，怎么这么黑暗？
他的手像触到壁纸的感觉，他有长长的指甲，用力摁下去，然后左划右划，划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光线从这口子穿透进来。这间房子本来是有玻璃窗的，只是被他们严严地贴上了黑黑的壁纸。
就从这里逃了，他打定主意。有敲碎玻璃的东西吗？他四处找了找，发现一只啤酒瓶子。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一旦被他们知道，肯定逃不脱。
他用少有的耐心，等到夜深了，人们都睡着了，他划开的口子，没有丝毫光亮时，他敲碎玻璃，跳了下去。
还好，从二楼跳下来，不算高，没被摔伤。那些人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前来察看，发现他已逃走。急忙从楼梯下来抓他，追他时，他已消失在黑暗中了。
一夜无眠。没钱住旅社，没处安身。涵洞成了他临时的家。任凭呼啸的北风肆虐，寒冷和刺骨的疼痛，在遥远的记忆里，刻骨铭心。
饿极了。空洞的肠胃里，像有无数条绳子，用力撕扯。周边的五脏六腑似乎在抽搐，发生痉挛，牵扯着他的神经，难受得忍不住。
他双手用力压着肚子，以减轻饥饿带来的不适。然而无济于事，必须找到食物填充肠胃，才能缓解这种煎熬。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迈不开脚步。
不能饿死在这里，爬也要爬到能找到吃的地方去。强大的意念，驱使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一家饭店前。
店里升腾的白汽，像美食摆在面前，刺激他的感觉器官，叫他情不自禁地流出了口水。
店里每一张桌子，都坐着人，吃着早餐。西门宏鼓足勇气，走进店里。老板娘端了一碗米粉，送给一名等着吃早餐的客人。她没看到西门宏进来，转过身时，与他碰了个正着。
西门宏赶紧满脸堆笑地朝她鞠躬，乞求她说：“老板娘，我饿得不行了，行行好，送点吃的给我。您的大恩大德，一定铭记于心，日后一定好好报答。”
也许他一身邋遢的形象令她恶心，也许怕他蓬头垢面，影响她的生意，也许他来的不是时候，不应在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去乞求，也许她铁石心肠，或者本身就是一个吝啬鬼，不愿施舍，她大叫一声：“滚！”
西门宏仍赖着不走。老板娘恼羞成怒。顺手端起一个客人吃完后，剩下的热汤，朝他泼过去。泼到他头上，脸上，滚烫滚烫的，皮肤都烫得红红的，只是没有起泡。
狼狈和尴尬，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落到这种地步，是命运不济吗？他怪自己命不好。他想发怒，发火，又没底气，只好带着耻辱，忍气吞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无可奈何走出去。
他一遍一遍问自己，只能饿死在异地他乡了吗？
黑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一丝光亮。他摸索着在屋里一圈圈走动，寻找有没有可能逃走的口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大叫，踢门，拉门，试探门是不是牢固。如果碰到一踢即破的门，晚上是可以破门而逃的。
没人理他，门也很坚固。继续摸索，摸到窗子的感觉了。他很疑惑，有窗的屋子，怎么这么黑暗？
他的手像触到壁纸的感觉，他有长长的指甲，用力摁下去，然后左划右划，划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光线从这口子穿透进来。这间房子本来是有玻璃窗的，只是被他们严严地贴上了黑黑的壁纸。
就从这里逃了，他打定主意。有敲碎玻璃的东西吗？他四处找了找，发现一只啤酒瓶子。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一旦被他们知道，肯定逃不脱。
他用少有的耐心，等到夜深了，人们都睡着了，他划开的口子，没有丝毫光亮时，他敲碎玻璃，跳了下去。
还好，从二楼跳下来，不算高，没被摔伤。那些人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前来察看，发现他已逃走。急忙从楼梯下来抓他，追他时，他已消失在黑暗中了。
一夜无眠。没钱住旅社，没处安身。涵洞成了他临时的家。任凭呼啸的北风肆虐，寒冷和刺骨的疼痛，在遥远的记忆里，刻骨铭心。
饿极了。空洞的肠胃里，像有无数条绳子，用力撕扯。周边的五脏六腑似乎在抽搐，发生痉挛，牵扯着他的神经，难受得忍不住。
他双手用力压着肚子，以减轻饥饿带来的不适。然而无济于事，必须找到食物填充肠胃，才能缓解这种煎熬。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迈不开脚步。
不能饿死在这里，爬也要爬到能找到吃的地方去。强大的意念，驱使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一家饭店前。
店里升腾的白汽，像美食摆在面前，刺激他的感觉器官，叫他情不自禁地流出了口水。
店里每一张桌子，都坐着人，吃着早餐。西门宏鼓足勇气，走进店里。老板娘端了一碗米粉，送给一名等着吃早餐的客人。她没看到西门宏进来，转过身时，与他碰了个正着。
西门宏赶紧满脸堆笑地朝她鞠躬，乞求她说：“老板娘，我饿得不行了，行行好，送点吃的给我。您的大恩大德，一定铭记于心，日后一定好好报答。”
也许他一身邋遢的形象令她恶心，也许怕他蓬头垢面，影响她的生意，也许他来的不是时候，不应在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去乞求，也许她铁石心肠，或者本身就是一个吝啬鬼，不愿施舍，她大叫一声：“滚！”
西门宏仍赖着不走。老板娘恼羞成怒。顺手端起一个客人吃完后，剩下的热汤，朝他泼过去。泼到他头上，脸上，滚烫滚烫的，皮肤都烫得红红的，只是没有起泡。
狼狈和尴尬，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尽洋相。落到这种地步，是命运不济吗？他怪自己命不好。他想发怒，发火，又没底气，只好带着耻辱，忍气吞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无可奈何走出去。
他一遍一遍问自己，只能饿死在异地他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