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aSasu 文文】借我你的春秋冬夏

冷静了一阵子_(:_」∠)_想一想还是回来。这个题材来源于我偶然做的一个梦辣,很难以形容的感觉,希望能够实现一个自我突破。脑洞也有一部分取材于@菲Er2007
希望我还是曾经不辜负你们的我。
国际惯例二楼食用说明,三楼发文_(:_」∠)_
板绘镇。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6 18:36:00 +0800 CST  
食用说明:
1.走原著向_(:_」∠)_脑洞丰富慎入
2.多虐我说不清楚多甜也说不清楚
3.不许滑稽(。•́︿•̀。)严肃点
4.也许是互换身体?也许不是?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6 18:36:00 +0800 CST  
前排自己_(:_」∠)_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6 18:37:00 +0800 CST  
佐助能够感觉到那个家伙又陷入了沉睡,而他的意识却还清晰着。他眼前全是黑暗,周身酸楚难耐。也许是因为本来就全身都痛,还要睡在这种地方吧。他终于还是不由得想到,这家伙精力好像异常不济。
他心中不齿于思考这一类问题,却又隐隐地觉得终究有些挂怀。
他觉得烦躁起来了。
第二章
第二天的大雪已经停了,只是化开的雪水吸取了更多空气中的热量,周遭更是变得蚀骨地冷。
鼬站起身来时多少还觉得有些晕眩,还是扶了一把山壁才终于站稳了一些。
鬼鲛将融化的雪水灌满水囊,才往外走去。
“我猜鼬先生还是应当听蝎君几句话会更好一些,否则你并不适合这样长途跋涉。”
鬼鲛将苦无狠狠投入方才解冻的河水中,再拾起来时已经穿上了一条还在挣扎的鲤鱼。
“我知道。”
水声破碎,鬼鲛将另一条鲤鱼抛到岸上。鱼还在垂死挣扎中发出啪啪拍地的声音。
“我们还要继续逗留多久?”
鼬终于还是开了口。
“这取决于你,鼬先生。”鬼鲛将昨天晚上烧剩下的一半柴火,将鱼剥得干净,在火上翻烤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鬼鲛就开始自主地处理起这些脏活了。
也许可以视作同伴之间的体贴,就算这是自作多情地想一想,好像也比平时好受一些。
也许他也不配自作多情。
“和鼬先生做同伴,其实是相当无趣的一件事。”鬼鲛在火边坐了下来,“可是如果没有鼬先生,我也会很困扰的。”
佐助听见鬼鲛说的话,还是冷笑了一声。
虽然他内心狠狠地诅咒着鼬,但是鼬如果死在自己取他项上人头之前,他也会很困扰的。
那就再也不能证明,他真的超越了鼬。
心胸还是不时抽痛着,他几乎能感觉到甜腥已经漫上咽喉,在他之前已经被人强硬地咽下。咽下的感觉并不算好,反而激得胃里一阵翻腾。他在心中暗自咬牙,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来到这里。
他变强的时间多么宝贵。
而这种强烈的呕吐感压抑着是相当不好受的,他难以看到这具身体面上的神情,大概那个冷酷的家伙仍旧没有其他表情。
如果没有曾经的事,他也许会恻隐。
做忍者这一行的,没有几天身上是不带伤的。说不准是前两日刚受过伤。
不过以鼬的身手,居然也能受伤。想必对手一定相当厉害。
当他想到自己时,终于还是咬紧了牙关。
还不够吧,自己。
也许还远远不到让鼬受伤的地步。
憎恨刺着他的心,逼他前行。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8 09:45:00 +0800 CST  
“鼬先生,这是给你的。”
干柿鬼鲛拿起了一条穿在尖锐树枝上的鱼,面上的表情照旧和他的声音一样一成不变。
“不用了,谢谢。我想我们没有太多逗留的时间。”
鼬下意识地拒绝鬼鲛的“好意”,他一直不太习惯别人对他太好,他那么罪恶,即使是惺惺相惜,也不曾有接受任何好意的资格。
“是吗?我倒觉得逗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鼬先生。”
鬼鲛其实向来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说一不二,也向来服从命令。
鼬打量着跳动的火苗,也不由得想到多年前,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开佐助。
佐助现在一定也成长得……非常棒了吧。
而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宇。
在大蛇丸那里呢。
如果大蛇丸要做什么的话……
他攥紧了袖袍。
佐助觉得好笑极了,心里的冷却还就是像他印象中一样,令他恶心。
“还真是会装好人啊。”
他已经不想再相信鼬了,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说不定精明如鼬已经知道他现在就在这里,才会这么想的,也许希望他能知道。
现在怕死了吧。
人大多都是惜命的。
而就在他这么想时,更加剧烈的激痛蓦地从胸腔中蔓延而出,厥冷的手足也跟着麻木了,甚至令眼前都模糊了一下。
他终于清晰地感觉到了皱眉的动作。
现在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这种无力感,会让他觉得挫败至极。
而他正值锋芒毕露,要杀掉住在这个身体里的邪恶灵魂,让这家伙为背叛付出代价。
不。不止是背叛。
为他那些年在自己的世界中留下的权威而付出代价,为自己那些年对这“好兄长”的信任……
果然只有痛苦才是催人向前的真正动力。
鼬实在按捺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扑到掌心的热血令他觉得无力又无助。
鬼鲛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果然也许他就是不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他就应该自生自灭而已。
可他是个叛徒,却也是木叶村的忍者。
可是他应当死的有价值,而不是不明不白。
这样他欠父母的,欠族人的就永远永远都还不清了。
原谅我吧,佐助。
我必须要成为你成长过程中必须要逾越的屏障,哪怕被你憎恨,哪怕……苟延残喘地屈辱地活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却更像是冲进肺泡的污水,气管火辣辣地挂满了快干的热血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8 17:58:00 +0800 CST  
每当在这样的时候,他会想起多年前母亲温暖如晨光的笑容,父亲赞许的眼神,和佐助……
他一怔,还是有些想要苦笑。
佐助现在应当是最想杀了他的人吧。
就应该是这样的,反正这是他最希望的结果了,就是这样的。
柴烟已经散尽了。
路还是有很长一段要走。
“听说前面的山上,有养蜂人在住着呢,鼬先生。”鬼鲛看向远处绵延的山坡,“我猜你不会总想露宿的对吧。”
鼬看着山路脚下的翠海,还是没有言语。
这个山丘算不得太高,但也能看尽远处平原上的森林,看上去很舒服,眼底都是碧绿一片。
这个季节,养蜂人应当也快要出来活动了吧。
走出那片下过雪的地方,天气就已经微微有些暖意,毕竟已是初春。鼬还是觉得冷,冷得好像骨血都结成冰碴。
这股寒意好像是从他的心里蔓延出来的,在这场雪之前,他都还没有觉得这么冷。
可能这个身体不能要了吧,伤透了。
他攥了攥藏在袖袍里的玻璃瓶,几乎将它捏碎。
隔着很远就能够听到蜜蜂在风箱周遭嗡嗡盘旋,这些勤劳的家伙们在还料峭的早春就已经开始为了生计忙碌起来了。
鼬看着绕着蜂箱飞舞的蜜蜂,终于还是觉得羡慕。
羡慕那些有家可归的昆虫。
“很少有这样空闲的时间了,鼬先生,就连我也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呢。”
鬼鲛这样解释着 ,鼬闭了闭眼睛,没再多言语什么。
养蜂人正在摆弄着蜂箱,戴着厚厚的罩网。
“你们看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吧。”
养蜂人忽然开了口。
鬼鲛对此不置可否,用他一贯都礼貌又无感情的语调陈述:“请问可以借宿吗?”
养蜂人有些犹豫了,事实上他们看起来并不像很面善的人。
“这个……要等我哥哥回来之后才能定夺呢。”养蜂人看起来有些为难,挠了挠后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哥哥是很好的人,他应当会同意的。”
佐助听到这句话时,下意识终于还是怔了怔。
他忽然感觉到鼬也有些失神。
这一定是错觉吧。
鼬从来都是这么的……冷酷的,即使曾经伪装成他令人敬佩的哥哥,也不过是为了检测自己究竟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而已。
他只是想要爬的更高而已。
“是有客人吗?小甘。”
鼬下意识攥紧了胸口,他觉得那种刺痛感又回来了。
不是平时的激痛,而是冰针点中般的刺痛,然后冷得更甚,四肢好像也越发厥冷了。
与养蜂人相似的另一个人背着大筐的野薯,从密林深处拨开野草,一步一步跋涉着。
“啊,哥哥。”
鼬一点也不想看,却又觉得控制不住地要把视线落在那对兄弟身上。
小甘跳起身抱住了男人,他们的身量差了许多,男人比小甘高出许多,对小甘的重量仿佛不以为意。
鼬觉得眼眸刺痛,却又被黏住视线。
兄友弟恭,羡煞旁人。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9 09:56:00 +0800 CST  
如果佐助这样扑过来现在的自己一定撑不住他了。
说不定佐助已经比他高很多了。
说不定……
佐助不会抱他的。
“如果要留宿请便吧,客人。这里离最近的市镇都有十几里,要借宿是很不容易的。”男人揉了揉小甘的头发,又补充道,“可以叫我阿蜂。”
鼬攥紧了手指,鬼鲛看向他时,他终于才能逼着自己移开视线。
“不用了,多谢。”
他将神色藏进高高的领中,不着痕迹地咬了咬牙。
“啊呀呀,鼬先生,你可真是相当难相处的一个人。”鬼鲛的话听起来像是嘲讽,语气却仍旧平得毫无波澜。
“多谢夸奖。”
阿蜂和小甘看起来有些不解,但想来大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蜂也不再提醒离这里最近的市镇有多远,小甘取下网罩,看起来那么稚嫩,满当当都是生命的味道。
得不到的会引人嫉妒。
鼬拨开眼前的杂草,就能尝到肺里涌进口腔中的破败味道。
鬼鲛踩碎草叶的声音比他沉重得多了。
一路无话。
他终于走不动了,扶住结满青苔的树干不住粗喘。鬼鲛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鼬先生不喜欢领别人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但是即使你如此作践自己,对你的目的性也不会有一点好处。这样仓促地做决定一点也不像鼬先生啊。”
一点也不像。
也许这才是真的他吧。
他在树根盘亘处坐倒,剧烈地咳嗽起来,偶然有那么瞬间,他咳得眼眸都湿润起来了。
……
佐助仔细地感受着这具身体细微的变化,看来这些不适感都是时发时止的。鼬其实是有随身携带药物的,而且效果奇佳。
但是对于病人来说露宿荒野多少不是什么有益于健康的决定,但这类药物疗效已经好到可以抵消那些不良因素了。
事实上和鼬感同身受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对于佐助来说,能了解鼬更多更多,是他求之不得的。
相比起变强,了解对手也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留给他变强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而每当有这个念头,他又忽然会觉得,好像已经没有必要了。没有充实的修行时间时,他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什么。在修行时,他内心只有鼬居高临下的睥睨,让他看清那一夜的惨痛,父母族人如何惨死于屠刀下,连月亮都被染得血红。
离山丘最近的市镇也不过半天左右的脚程。不适散尽以后体力好像也回归了,走得也就快了。鬼鲛没有再多说什么,看起来司空见惯。
天气还是算不上太好,酝酿着雨雪一般。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09 20:22:00 +0800 CST  
离山丘最近的市镇也不过半天左右的脚程。不适散尽以后体力好像也回归了,走得也就快了。鬼鲛没有再多说什么,看起来司空见惯。
天气还是算不上太好,酝酿着雨雪一般。
市镇很小,鼬也打算要真正地休息一阵子,觉得踏进这镇子时,下意识地也放松了一些。
这镇子确实小,被一条街道贯穿,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头。人也很是不少,也许刚好赶上市集。日头还早,人影熙熙攘攘地。
鼬承认自己宁愿露宿荒野也不想看到别人的兄友弟恭,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最好。每当有了这些念头他还是会忍不住悲悯,转念一想现今如此,他也许永远都得不到那些,只能缅怀着,像牛马反刍,只是咀嚼起来都是苦的。
他其实也很想和一个人好好倾吐,可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谁是能让他相信的人?
要取他人头的人倒是随处可见。
他和鬼鲛也没有话好讲,两个无趣的人就是这样,甚至连共同的爱好都没有,就更说不上志同道合了。
在这座小镇最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家小旅店安顿下来,走在走廊里时,鼬还是不禁回想起曾经他是怎么在那个阴森森的走廊里,与佐助拳脚相见的。
那是如何的感同身受。
可是从来安逸都不是进取的动力,只有憎恨与痛苦才能真的催着人前行。
他疲倦地在地上躺倒,合上眼睛。
多年之前爸爸妈妈对他说,鼬,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温柔吗……
多年之前止水对他说,鼬,我将剩下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所以他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旅店的地板上铺着厚实的地毯,比露宿荒野要舒服的多了,他很快就觉得昏沉起来,而恰好朦胧看到雪云堆垛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夕阳。
他不愿再看,合拢了眼睛。
每当看到夕阳,他都觉得自己此刻的苟延残喘,马上也要走到尽头了。
这个世界的白天精彩纷伦,而他只能在黑夜踽踽独行。
随着鼬合上眼睛,佐助也看不见周遭了。
在鼬还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夕阳时,他忽然也觉得有那么一些小小的……恐惧。
一天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他修行的时间也好像就这么胡乱地过去了一天。
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被搬动了,虽然看不见,但也能猜到是鬼鲛。
鼬总是需要仰视这个异常高大的怪人,但目光却像是与他平行的。
接触到榻榻米的感觉就算不想承认也是舒服的。那个罪恶的灵魂因此而陷入了更深的沉睡。
偶尔佐助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每每想起那个血光四溅的夜晚,他终于还是憎恨地捏紧拳头,痛苦令他辗转反侧。
而鼬却能这样深沉的睡眠呢。
真是好笑啊。
房间里静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只有窗外不时有鸟儿在唱一天里最后的情歌。
鬼鲛那样高大的一个人,想不到竟然也可以这样轻地走路。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0 10:18:00 +0800 CST  
第二章
鼬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已经有绵绵的雨声窸窸窣窣淋湿了月光。
他觉得头有些闷痛,但不像前两天服药之前那样跟着全身一起酸楚疼痛。
他已经过了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了,现在仿佛在自救一般,他睡得比以前沉了一些,但细微的响动还是可以惊醒他。
鬼鲛坐在屋子最深的影子里,看不清脸孔,只能看到他那柄巨大的鲛肌。
“鼬先生,今天睡得比前几天都要久一些呢。”
鼬看向窗外的月光,觉得这些天以来积攒的疲惫都要稍稍缓解一些了。他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说:“可能是睡在这里太舒服了吧。”
鬼鲛对此还是不置可否的。
“你好像对在舒服的地方睡觉并不期待。”
月影轻移。
他早就不该期待,他只是个罪人而已,不是大家族的小少爷,他连亲人都只剩下一个了,其他的都被他亲手抹杀在那个夜晚了。
他没资格期待那些。
全都是报应,即使他不想看到那场政变的爆发,他也还是不想……不想去亲手屠戮父母族人。
和佐助的心。
佐助觉得自己更像是冷眼旁观着这个男人,看起来倒像是做给人看的挣扎。
没有人性的人,哪来那么多的悲悯。
曾经他的哥哥也许是有的,但他的哥哥,不是宇智波鼬。
那只是他哥哥,没有名字没有姓氏。
偶然在憎恨之余,他偶然会想起那个给过他温暖和羁绊的小队。但是蓦地想起他就会下意识地倦怠,想要惬意的阳光。
人总有惰性。
然而为了复仇,他只能像蛇一般蛰伏在最阴暗的角落,伺机捕猎。
那样安逸的环境,确实不能让他成长。
可是没有人不喜欢……有朋友伙伴待在身边的感觉。只是,正因为是一个人,不曾有过安全感,方才会在为了自保的生存中,拼尽全力杀出血路。
这是独狼与牛羊的区别。
鸣人那家伙,还是不肯放过他呢。
他觉得嘲讽又觉得可悲。
他到底何德何能,让这家伙这样念念不忘穷追不舍呢。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1 09:46:00 +0800 CST  
平时他可没这么多时间浮想联翩,此刻在这具他这样憎恨的躯体里,他却像是被禁锢住了,什么也做不了。
真该死啊。
“没有任务的时候简直像是在流浪啊,鼬先生。”鬼鲛站起身,“我刚刚出去看到有卖小杂鱼粥的,鼬先生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
鼬看着暗影中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形,还是无声地翘了翘唇角。
“不了,谢谢。”
鬼鲛在屋子另一侧的榻榻米上躺了下来,呼吸声也随之轻了。
鬼鲛远比他看起来的样子细腻谨慎的多,从来没什么破绽和把柄能叫人抓住,也从来没有什么人能与他走得近。
但往往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是安全的。
“鼬先生还是请抓紧时间休息,明天就要出发前往水之国了。”
黑暗中嗓音平平如也。
“你还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呢,鬼鲛。”
鼬闭了闭眼睛,也许是因为濒临衰败,尽管服药后没有什么不适,此刻的他还是觉得精力不济,说要睡觉却也好像不太容易。
“鼬先生真是奇怪啊,你背叛了木叶村,回到那里也是毫无念想。我是被忍村背叛的人,凭什么就要对他们有所牵挂呢?”
听起来倒像是讽刺。
“正因为没有念想,我才会背叛。但背叛的人,终究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在吐出这句话后,他心里还是在自己意识到之前,狠狠地抽痛了。
这就是他的下场了。
就这么简单。
佐助感受这这个灵魂再次休眠了,也终于暗自咬牙。
果然不再有什么牵挂,这家伙说过,拘泥于一族,是永远无法变得更强的。
也许不想承认,可他竟然还是略微地希望,这家伙还会有那么一点……怀念过去。
他本来就不该这么自作多情想禽兽会不会有人性,会不会怀念被自己手刃的亲人的。
他不愿意再细想了。
再细想,他只会觉得自己更加愚蠢。
……
在踏进水之国的边境时,雾就开始浓起来了。
各国之间还是相应地设置了哨卡,需要通关文牒才能进入。这种东西,作为叛忍,鼬和鬼鲛当然没有,走到擦着边界的森林,倒是光明正大地“偷渡”了进去。
这是鬼鲛的家乡,鬼鲛当然熟悉这里的环境。从进入这片森林时起,鼬就没有再提出过任何反对的意见。
雾里有些发酸的气息,像是从森林沼泽的泥土里蒸发出来的腐气。鼬闻到时觉得有些恶心,只能用袖子牢牢掩住口鼻。
“想不到这么多年没来,这里已经开始有瘴气了呢。还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鬼鲛挥袖,面前便多了一层透明的水膜。雾霭透过那层水膜,就渐渐的消失干净了。
“这样的瘴气闻得多了湿气会进到骨头里,想除掉可真就麻烦了,你说是吧,鼬先生。”
鬼鲛说得倒像是在征求着他的意见,其实这无可辩驳。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2 09:04:00 +0800 CST  
他们要前往的地方,是一个坐落在水之国的深山中的村落,甚至比忍村更加隐秘。
那是个被重重沼泽围绕着的村子,听说与世隔绝。之所以与世隔绝,是因为每每有外来的人,他们都会用特殊的方法取尽外来人的鲜血以献祭。
之所以能够知道,那将消息泄露出来的人必然相当了得。
鬼鲛也对此有所听闻,在他曾经还是雾隐的忍者时,他还是没敢踏足过这样一个地方。
事实上有鼬在身边时,尽管他知道那是个病入膏肓的家伙,但也许是笃信鼬的实力确实相当强悍,鬼鲛还是觉得略微安心了不少。
也许这就是同伴吧。
尽管是生拉硬拽的。
雾越来越浓了。
是初春,这里竟然还隐隐地有些闷热。
佐助清晰地觉得这具身体受不了寒冷也耐不住闷热,加上周遭潮湿,周身出了一层薄汗,感觉实在是黏腻不爽,对体力的影响也非常大。
他已经懒得再对此抱有什么样的意见了,他改变不了,又偶尔觉得沉重。
他不该觉得沉重的。
他该幸灾乐祸。
可是他难以觉得幸灾乐祸,宇智波鼬照旧是宇智波鼬,其实在他心里,仍旧屹立于神坛,有着他无法逾越的距离,不应该是这样。
一定是,不能接受对手这样奇怪地就这样变得软弱不堪。
他要确信是自己超越了鼬,而不是鼬跌落下来。
“应该不会太远了。”
前面还是一片浓雾,鬼鲛却开口了。
“真是奇怪啊,这样的村落,水之国为什么不会派人剿灭呢?”
鼬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即使是我,也不是很明白呢,鼬先生。”鬼鲛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凶,又好像面无表情,“只是每个地方都有不见光的地方。老鼠为什么要生存,也是有它存在的缘由的吧。毕竟,如果不进入的话,它也不会对周围有什么样的危害。”
鼬看向前面的雾气,好像更浓了,还微微泛着淡淡的污青色,看起来确实离沼泽非常近了。
想想他现在就是一只不能见到日光的老鼠吧。
“但我们也许要剿灭它了。”
鬼鲛将水膜挥散,眼前是巨大的峡口,沼泽横亘,看起来绵延无边。
“毕竟它在这里,妨碍了我们走路呢。”
鼬看着沼泽深处有影影绰绰的房屋的影子,看起来好像隔得很远。
也许水之国容忍这样一座野蛮的村落存在,就是因为它坐落在偷渡穿过水之国的捷径上,这样多少有个威慑,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减少一些偷渡的事件。
就像木叶村容忍他的存在一样。想要他死,但其实又需要他牵制其他势力。
谁会相信他不会真的背叛呢。
算了,反正也确实没什么可在乎的,他除了佐助,也确实什么都不剩下了。就连他剩下的佐助,也应着他的期待,将他视作仇敌。
尽管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然而每每想起,还是觉得心中绞痛难耐。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3 10:06:00 +0800 CST  
他还是……那么渴望被佐助爱着的。
涉过沼泽,对于忍者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真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看着沼泽中被啃噬殆尽的满是脏污的大只牲畜骨骼。进村真正的路,应当是那面高出沼泽的简陋木桥,而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可能走那条等同于硬碰硬的路。
想来沼泽里的虫蚁之类相当不少,将踏进沼泽的动物生生吃成了一副骨架。
鼬不再看那片沼泽地,径直往前走去。
“哟,看起来是新的欢迎仪式。”
鬼鲛听起来难得地有些兴奋起来了。
他一怔,往不远处看去,沼泽尽头有人影晃动。在经过两天的休整,他的视力也有所恢复,还是能看得清晰。
衣衫褴褛的村人,正将两个婴孩按进沼泽之中。数人拉扯着哭喊的女人,余下的人虔诚地匍匐,像是在祈祷什么。
“原来新来的人,也包括新生儿。”
鼬攥紧了指头,当他们走近时,看起来扮演着“祭司”角色的村人,用竹竿挑起婴孩,已然被什么东西吸得只余皮包骨。
“同胞相残呢。”鬼鲛说。
这种类似的词语总是能牵着他心里那根不想被人碰到的线,然后隐隐地疼痛起来。
“会有报应的,”听起来像是审判一样笃定,却又像是自言自语。
“好吧,那我们去给他们报应好了。”鬼鲛扛起了他的鲛肌,看起来仍旧似笑非笑地,“不过我记得我们没那么善良。”
鼬不再答言。
是这样的吧。
“那么,要上了,鬼鲛。”
平时他比现在冷静的多了,也许这样的事情,只会让他敏感地想起曾经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从而激动起来吧。
“好啊。”
————————————
佐助难得地觉得困了,而眼眸的蓦然刺痛将他从休眠中狠狠地拉了出来。
大团的火焰被喷吐而出,卷过的沼泽都干涸,散发着烧焦的恶臭气息。
村民那亲农具对抗飞舞的忍具,巨大的水流在平地上卷起浪来,大有将整座村落夷为平地之势。
他早就听说过,晓拥有可以摧毁整个忍界的实力。这样剿灭一个村落,应该不是难事。
当然好像也从来不讲道理。
对于鼬来说,屠杀手无寸铁毫无自保之力的人,也是司空见惯,手也熟的事了。这一点他早就清楚,作为一个刽子手,当然不需要考虑更多人的感受。
但是这座村子里的人当然不少,此刻似乎是见他们摧毁了大片沼泽,反倒发疯一般地反扑起来。
对于鼬来说,摧毁一座村子确实不是一件太难办到的事,这个村子甚至不是忍村。
但是在他可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状态下。
服药可以暂时稳定他的状况,但如果在药力发挥作用的时间里负荷过大,药物可能会更快地失去作用,他也不会再迎来服药后真正能够用以挥霍的稳定期。而药物失效,几乎就等同于让他失去战斗力。
事实上仅仅只是开启写轮眼,都让他觉得力不从心了。
好在鬼鲛其实相当靠得住。
但真正屠戮人时,那些村人反扑得,却不如看到沼泽被毁时反扑得剧烈。
“他们是……在祭祀沼泽。”
他觉得震惊。
“啊,说不定这沼泽里有什么真的不为人知的东西呢。”鬼鲛挥舞着他那柄满是棘刺的鲛肌,听起来难得快意,“鼬先生应当还能坚持的吧。”
鼬扫向身后的沼泽。
“啊,算是吧。”
其实对于忍者来说,这不算是背水一战。
沼泽中有什么在鼓动。
回想起沼泽被烘干时散发出来的恶臭,那就是在焚烧活物的焦臭!
他回转身,漆黑的火焰从他眼中蔓延开来,在这片巨大的沼泽上燃烧起来。
眼睛痛得像是被一柄利刃生生挖出,他不得不闭了闭眼睛,黏腻的鲜血流了满脸。
他抬起模糊的视线,混乱中,环抱着婴孩无措的妇女正在原地兜着圈子,好像无处可去。
看起来,好像如果他们不出现,这个孩子也会被投入沼泽。
他其实是真的不忍的。
可是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摧毁这座村落。
他看向那个女人时,却看见那张无措的脸上,其实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对上他时,恰好穿透他的双眼,戳进他心里。
刺的他极痛。
其实摧毁这座村落,只要那些女人带着孩子逃走,也还是能活下去的。他们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赶尽杀绝的命令。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尽管要献祭自己的亲生孩子,却还是习惯麻木于野蛮的风俗,宁愿就不做声地延续下去,讨个活口而已。
而这双眼睛依然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血光四溅的夜晚,怀抱着孩子与他同族的女人,也还是用这样的眼睛看着他。
已经三年了。
他永远都被这些怨毒的眼睛看着。
永远不能解脱。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4 08:47:00 +0800 CST  
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狠狠从中劈开而剧烈地疼痛起来,肺叶像是被烈火灼烧着,催逼着他咳吐出大量发乌的血来。他下意识用手去捂,破败的腥甜味道令他觉得恐惧起来。
他看到佐助的脸,他真的很想很想,伸手触及。只是力不从心,那双眼睛也冷漠地推开他。
“鼬先生。”
沼泽已经被焚成了一片焦土,村落也成了半片汪洋。鬼鲛看向鼬的时候,觉得他现在看起来,真像是在哭。
眼角都是血泪。
“我想,鼬先生还是一个相当喜欢逞强的人呢。”
鬼鲛依然似笑非笑着。
佐助能够感受到,这具身体残破到了什么地步。这算不上一场激烈的战斗,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戮,鼬只是使用了一次天照而已,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当然鼬可能感受不到那些疼痛了,他却一清二楚。
也许鼬真的不能撑到自己去杀他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怪异,尔后狠狠地想要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出去。
他应该遗憾,也许不能手刃仇敌,为族人报仇了。
当然他看不见周遭的状况,算一算时间,鼬也大约昏睡了两天了。
在那座天堑一般的村子的两侧有高山险壑,脚下就是丛林。找到一座山洞也不算是难事。那座村子也没有活口,倒也不担心会遭到报复。
就算是报复,鬼鲛还是能一力处理。
他将清水从山洞外的水源内带回来,林子里的雾气因为沼泽的退化而清澈了不少。看来那些瘴气的形成,多半是因为那片范围巨大的沼泽地。
山洞里还有昏暗的火光,鼬背靠着岩石合着眼睛,抱紧了肩膀,整个人蜷缩在袍中,看起来有些伶仃。
已经整整两年半了,他应该算是现在最了解鼬的人。
看不出来鼬只有16岁,他看起来更像是饱经沧桑的老人,眼睛里都没有什么感情。现在看起来倒是不堪一折,脸颊和唇都几乎没有颜色。
忍者大多是在战场上丢掉性命,鼬这样患上这种重病的倒是实属罕见。经过高强度锻炼,绝大多数忍者都是不畏酷暑也不惧严寒的。
大概真是想得太多了吧。
鬼鲛坐在一侧,感觉自己什么也没想。事实上自从从雾隐村叛逃,他的大脑就变得空旷了,心脏也麻木了,好像就算要想什么,也想不动了。
所以他才会以鼬这样一个才16岁的少年马首是瞻。说起来有些事情,鼬做起来比他都老辣的多,也许真的是他的脑子真的不够再考虑那些人情世故了?
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和一个思虑过度的人好像也算是不错的组合,至少不会总有分歧。
鼬昏睡了整整两天了,事实上鬼鲛也懒得叫醒他。服药后确实需要休息避免影响药力发挥作用,显然长途跋涉甚至战斗都不是明智之举。
药物是蝎制造出来的,他是个天才的毒师,却也是个一流的医士。他不会什么医疗忍术,但对于毒理的精通,令他有着一般的医疗忍者没有的思维方式,对于很多疑难杂症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办法。
蝎的手从来都是毒人的,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救人了。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5 08:13:00 +0800 CST  
是这样的,最近心情不是很好,看起来大家热情也不是很高。我猜我大概还是有点辜负你们的期待。可能对我来说别人对我的期待我看的可能比自己的开心要重的多。我觉得这篇文开的还是仓促了一点,因为我也很恐惧你们会离开我。这篇文我会在下周三左右继续更新,我想我自己也可能需要调整吧。到时候不圈人,我也不想给我的读者们太多的负累。大家开心就好。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5 20:32:00 +0800 CST  
蝎的手从来都是毒人的,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救人了。
他提到过药力发挥作用的过程大概是两天到三天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最好不要负荷太大。
所以呢。
鼬觉得冷,从内而外,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像是冬天被冰逐渐封冻的鱼。
他心里像是住着一块亘古不化的坚冰。
他想追求更深的睡眠避免这种感觉,下意识抱紧了双臂。
佐助觉得这具身体恶寒又发热,浑身都像被硌着,其实很难受。也许他真的不懂这家伙在执着地坚持着什么。
没有人性的人会坚持些什么?
持续下去的杀伐吗?
他突然想起那对兄友弟恭的养蜂人,竟然偶尔也会想起小时候,鼬从小抱着他,抱到大,抱到他抱不动了,就背着他。
相比起他此刻的茁壮,鼬看起来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堪一折。
这报应来得真是快。
他对这可怜的家伙多少有那么点怜悯。
还不到20岁就活成这样,想想也真的是,弑父弑母的**应有的报应。
他自己都说了,背叛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也许这家伙真的等不到他来手刃他了,想想还真是遗憾。
鼬醒来时,还是觉得有些冷,又觉得仍旧在昏睡中盗汗,浑身都有些黏。
但药力显然已经彻底发挥了,相比起上次,他的疼痛与呕吐感已经全部消失了,他又有了挥霍的资本,更像是脱胎换骨的重生。
“哦呀,鼬先生,你醒了。”
他偏过头,火光在鬼鲛的脸上跳动,看起来他的神情也摇摆不定,倒有些像真的在笑。
“嗯,我去洗个脸。”
他起身,也不再看,往山洞外走去。
正值清晨,晨曦正宜人。
听着潺潺的溪水声,水源其实不难找到,清得能看清水下的砂石。
鼬看着溪水潺潺流过的样子,不禁想起了,五年前的南贺川。
从止水的事情之后,他就有那么一点点恐水了。看着浴池里的水流,他也会觉得有些目眩,眼眸刺痛。
那是个让他脱胎换骨的黄昏。
想起止水的时候,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止水甚至给了他那么多父母都未曾给他的温暖感觉,知己的体贴,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里想着什么,又在忧愁什么。
这和佐助就太不一样了。
止水在保护他,就像他在保护佐助一样。也许被保护的就是弱者吧,但是真的,被保护的感觉其实真的不赖。
他掬起溪水,拍打在脸上。溪水更像是刚融化的雪水,冷得他打了一个寒噤。
在他这么想时,心里就开始起了一阵莫名的躁动,像是什么在叫嚣着,要将止水赶出他的世界。
他摇了摇头,最近他总是莫名地觉得心里像是住进了另一个小人儿,想法总是与他背道而驰,像……叛逆的佐助。
他在溪边坐下,又觉得恶寒起来。
其实天气已经暖了,可是他的心脏仿佛结成了冰块,在他身体里不断地发着冷气,让他每个毛孔都透着冷意。
他觉得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止水一定就在那里等着他吧,可他的人生,宇智波的未来,好像都还没什么着落。说起来,还真的是非常惭愧啊。
他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失败。
鼬就那么直视着阳光,也没有眯起眼睛,看起来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
佐助其实从那一天起,对于死去的止水,印象也不是很好了。那家伙和鼬,应当是一丘之貉吧,怂恿他杀父弑母,灭尽族门。
可是当鼬想起止水的时候,他又觉得烦躁,不想让那个家伙出现在鼬的脑海里。
其实无所谓的吧,一丘之貉之间难道不该惺惺相惜?
他狠狠地在心里告诫自己,那些事情他都管不着,他不能理解一个没有人性的人的心理活动。
他只是一个复仇者。
为了复兴之余两个幸存者的族群,而要手刃另外一个幸存者。
他承认自己软弱过,不肯相信过。对他来说,失去哥哥的同时,名叫宇智波鼬的人成为了他的敌人。即使关系变化,实力的差距却没有变化。
现在鼬尽管强弩之末,却仍旧能够举手投足间毁灭一个村落。
细想自己,却还是不行的。
他没有大把的时间了。
只是想起复仇这回事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好像已经没有必要了。
也许是吧,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他杀了鼬,他该做什么呢。
迄今为止的十几年里,他都是为了变强,为了杀死鼬而活着。除了杀死鼬,他不需要朋友,他只要力量。
鼬其实还是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八成分量。
“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鼬喃喃着,站起身来往回走去。
林中有鸦低飞的扑棱声。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8 11:25:00 +0800 CST  
第四章
像水之国之中那样的村落,还有很多很多。鼬与鬼鲛一路铲除过去,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天气越来越热了。
今天他十九岁了。
感觉他的每一天都活得像个迟暮的老人,掐着日子算自己还有没有明天。
只是做忍者的大概都是这样,没什么安稳可言。
反正他杀父弑母,好像也无可厚非。报应来的时候,他也不会躲。
那双眼睛透过雪片一般的手里剑,将一切看得真切。透过手里剑的雨声,他袖中的苦无脱手而出,直中咽喉。
“是木叶的探子。”
鬼鲛抱着双臂,看起来无所事事:“我记得第一次见鼬先生的时候,你说,你什么都不会,只会用手里剑。”
鼬无所谓地弹弹衣袖上溅上的血珠,站起身来,迎向夕阳的时候,现在他终于能将往事全部抛诸脑后了。
看着草丛里蔓延开的血迹,他皱了皱眉头,终于一言不发。
他没再告诫自己屠戮同胞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这句话他自己都听腻了。
他是要走向顶点的人,本来就不该被亲情与一族之见束缚。
“不愧是鼬先生。”
鼬不着痕迹地扫过胸口,寒意裹满了周身。
已经六月了,已经那么闷热起来了。
佐助从梦中醒过来时,发觉也已经黄昏了。
鼬果然是个混账,果然如此。
只是相比起真的落在鼬的身上,他更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看着夕阳的时候,竟然还有那么一些颓丧。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迟暮的老人,掐指算着自己还有没有明天可活。
事实上,如果能杀死鼬,那他也确实可以不用继续活下去了。
活着真是疲惫,要追赶,要规避,要疼痛,要成长。
鼬尽管那么残破了,也还是要继续去屠戮,还当真算是“老骥伏枥”了?尽管如此也要走到他心中的制高点,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为了他说的器量而屠戮全族。
他看着萦绕在草薙剑周身的电弧,还是冷笑出声。
总有一天,这把剑要贯穿叛徒的身体,要吸干叛徒的鲜血,只有如此才能血祭族人。
反正死亡对于鼬来说,也是只在旦夕的事。
也许留给他的时间,也确实不多了。
这样反复地做梦醒转,已经整整两个月了。他觉得他与鼬,好像越来越融合紧密了。尽管这并不是他情愿的事。他有时醒来,甚至不知自己实际上身处何处。
只是站起来时充满力量感的时候,他才能确信,确实是自己。
那是与他同时同刻的鼬吗?
他也说不清楚,那里的风景每一次都不一样,有春芽,有夏花,有秋叶,也有冬雪。
而他也难以从被束缚在一具可憎的无力躯壳的绝望感中解脱出来。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19 10:25:00 +0800 CST  
今天大概还是要在森林里露宿了。
“听说令弟杀死了大蛇丸呢,真是相当恭喜啊。”鬼鲛将湿柴烤干,往另一个方向扇开浓烟。林中的风是乱的,浓烟扑了鬼鲛满脸。
鼬不说话。
“啊呀呀,我现在都忍不住要怀疑,令弟是不是和你交换了什么。”鬼鲛被呛得咳嗽了两声,眨了眨眼睛。
“呵,只是这样,他是不敢来到我面前的。”
他冷哼了一声,看起来却不太诚实地抱了抱双臂。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浑身如堕冰窟。
果然不出所料。
“这可不像你啊,鼬先生。”
鬼鲛的表情向来都是那样的,只能从轻微的语气变化中听出他其实有些惊讶。
鼬不着痕迹地低头看了看胸口,环紧了双臂。
尽管也只是细微一瞥,鬼鲛也捉到了他的眼睛。他一直都觉得,鼬一直都很难让人从眼睛里看出什么情绪,但整个人都写着悲楚。
“已经六月了,鼬先生也会觉得冷吗?”
鬼鲛将烤干的柴火重新垛在一起,生起一堆火,“其实今天很闷热的。”
那块结在心胸中的坚冰越冻越坚硬。他又要开始等待新一段时间的稳定期。
他的稳定期越来越短了,需要服药的频数却越来越多。而且在服药后等待的时间里也低烧不断。蝎抱着难得的同情心整理新的药物配方,并且威胁他如果稳定期继续缩短,他可能也必须要采用剧毒药物,换而言之就是将他未来的时间换取时间更长的稳定期。
蝎倒是很喜欢把周围的人当做小孩子,也许是他和他那个不太靠谱的搭档在一起太久了吧。
可是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等佐助找到他,他能狠狠地打那家伙一耳光,告诉他自己永远无法超越,那家伙就会知道自己的路还有很长要走,永远也追不上他。
顺便他也可以找到新的光明。
他没有表情,也懒得做什么表情。
反正他是个可以为了变强而随意抹杀自己的人,人性什么的本来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今天的阳光真是毒辣啊,到了现在也还有余温。”鬼鲛抹了抹汗水,“鼬先生也真是奇怪啊,这样的天气也会觉得冷。”
鼬合上眼睛,想养养神。
这样他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就不觉得太累了。
“呐,鼬先生,我觉得你活得很累啊。”
鬼鲛看着他越发显得尖削的白皙下巴,半晌才说。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看起来是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鼬的胸口,看起来那里住着的除了残破的肺叶,好像还住着什么别的。
真是有趣啊。
佐助觉得就算做梦,他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一分一秒。
他早就对鼬没有感情,却还要不停地被羞辱,被否决,被践踏。他并不觉得鼬这种人会有什么念及旧情,鼬本来就应该更喜欢手握力量的感觉。
果然这才是鼬真正的感觉,和鼬本人如出一辙。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20 09:08:00 +0800 CST  
其实他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来到这个地方,好像是这样的。
只是除此之外,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更像是分成了两部分,好像已经发生过了什么,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但每每来到这具该死的身体里,他就觉得难以冷静,只觉得焦躁难受,憎恨的感觉几乎将他吞没。
而且每一次来到这里时,这具身体都处于最低谷的时间里。他受够了这些不爽的感觉。
但有时他也难得快意,亲眼看到报应临现,简直大快人心。
只是这时候会有该死的、隐隐的悲悯,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让他越来越不懂自己,明明已经没有感情了。
他甩都甩不掉。
鬼鲛在篝火堆边坐了下来,终于还是没有点燃篝火。他只觉得尽管鼬觉得冷,手脚其实很烫,还在发烧,如果再点燃篝火,倒是可能会中暑的。
那个新住客的脾气真是不太好。
像是住着一块坚冰,而且永远也不会解冻。
算一算时间好像也不太久了,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否也成长到了能够接受鼬给的力量的那一步呢。
一起走了整整五年了,就算连朋友都不算,多少也能了解对方一些了,即使为了默契。鼬可能也真的是太累了,也懒得在他面前伪装什么了。
也许姑且可以算是信任的一种?
鬼鲛已经多年不知道被信任与信任别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他与鼬都不了解彼此的往事,走在一起就像偶尔同路的陌生人,甚至互相监视着。
他看着鼬对着那个小鬼痛下狠手的时候也没有阻止,那个时候鼬的心可能没有那么累,还有表演的罅隙。
真演的天衣无缝。
但就凭这些年一起走过绕着大半个忍界的路,他也没理由看不出什么,也没理由不跟着演。而他其实也习惯将后背交给这个心思缜密的少年。
毕竟多年都不被人信任了。
只是也因为这些年走过的路,他很难对于鼬的所做无动于衷。鼬付出了太大太大的代价了,看着他的人很难不会怜悯他,也敬佩他,但也无法阻止他。
鬼鲛扛起他的鲛肌,往离这里最近的水源走去。
他偶尔可能也需要静一静,毕竟,他可能很快就又要失去一个同行的人了。
比他亲手杀了鼬还难受。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21 09:44:00 +0800 CST  
鼬觉得自己做梦了,梦见小的时候抱着很小一只的佐助,说不管怎么样都会保护他。
其实真是残忍啊。他本意捧在手心里的弟弟,却不得不拳脚相见,不得不让佐助一遍一遍观摩自己是如何屠戮整个宇智波一族的。
生日快乐,宇智波鼬。
这是出门在外的第六个生日。
可能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想想,可能也算解脱了吧,他的报应,来的还是越快越好的。
在佐助醒来的时候,却是风雪交加的天气。
他正跋涉在复仇的路上。
安稳舒适的日子不是他该过的,本来忍者也就是在刀口舔血的。
那股六月林中潮热的感觉还好像黏在他的周身,而他衣着单薄地跋涉在风雪中时,竟然也觉得舒爽的多了。
他的身体足以对抗凛冽的寒风,也得以控制自如。
枯木上有雪被抖落的声音,他回身时,数枚手里剑苦无已经飞将出去。有钉破皮肉的钝响,也有划破衣襟的脆声。
鬼鲛说,鼬只擅长手里剑。
他看着鲜血洇在雪地中,还冒着新鲜的热气,不禁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
那只指尖满是晦暗的颜色,无名指上套着那枚不稳的戒指,没有血色却又沾满血色的手。
他觉得恐惧,又觉得剧痛。
他抱紧了头,几乎要嘶喊出声。
他不想和一道丑陋的灵魂融为一体,不想同那人感同身受,不想感觉那人在心中对他的践踏,更不想……
更不想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他。
他摸了摸左肩上那道深陷的咒印,里面封锁着还能动用的力量。
他还有底牌,他还有万全的准备。
准备去了结那个残破的男人卑鄙而令人作呕的一生。
宇智波鼬,永远不会有新的光明眷顾你了。
你注定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这就是报应。
鬼鲛看着鼬服用了蝎给予他的新配方药物,尔后缩在遒劲地盘在地上的树根旁睡着了。他将清水装入水囊,放在一侧。
他与这个多病也多虑的年轻人跋山涉水了许多年,甚至有些相依为命而亡命天涯的感觉。佩恩说要尾兽,就抓尾兽。除此之外,像是在流浪。
都是没有家的人,应当没什么牵挂。
林中有乌鸦聒噪声,他抬起头,苍鸦扑棱着,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觉得鼬心中,有那么些执念,对一个人的缅怀,对一个人的寄托。
还真是令人嫉妒啊,难得能有令鼬始终缅怀着而不忘却的人呢。
“鬼鲛。”
鬼鲛转过视线,鼬看起来是听到了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醒转过来,尖削苍白的脸颊上全是薄汗,嗓音也是嘶哑的。看起来那药物还没有起作用。
鬼鲛一抬手臂,乌鸦飞了起来,落在鼬的肩头。
鼬看着乌鸦的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22 17:51:00 +0800 CST  
是这样的,我手里的艾特列表是很早以前的,现在有没有需要艾特的请在这里回复下_(:_」∠)_

楼主 夏荷望雨  发布于 2017-04-22 17:58:00 +0800 CST  

楼主:夏荷望雨

字数:78537

发表时间:2017-04-07 02: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2 18:58:38 +0800 CST

评论数:316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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