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asasu文文】佛经

回复 ◆楚隐者◆ :更文的问题。昨天领导小孩高考填志愿,被拉去当参谋。这个文属于在家没事干,有事没事更一点、不保障进度的类型。文章本身的问题,总共才更到3回(第三回还没写完),现在还在摆放棋子,有一个重要人物椒姬还没有出场。第4回的时候才开始走动鄂君子皙这颗棋子,文章有很多权斗,出场人物会有点多~写文的目的,第一是学习,通过查找资料让自己业余生活更充实。第二是思考,人在命运重大选择之下,灵魂破裂绽放的光辉。第三是试水,忘事成碑是比较被看好的文,也是我想写的,但是非常难写。这篇佛经比较好写~故事背景单一,但是怎么把它写好是一个问题,拿来练笔~以下几种情况会出现断更:1工作去了、2查资料去了、3玩去了~每天写文截止时间在11点之前,因为11点以后要睡觉。。。11点30了文章只更新了一点,那今天就这么多,建议读友也早点睡,明天早晨有精神。白天一般很少回复消息,工作原因大家见谅。◕‿◕。~悯妃,听起来真不错,我都乐了,既然是古风文,小楚同学,可以称呼我为蜃姬,这是我的笔名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6 19:45:00 +0800 CST  
旭日初升,整个郢都笼罩在祥云和云雾中。今日的朝阳格外耀眼,金色光芒放射在蔚蓝天空,王城从很早就开始忙碌了。烹杀五牲:麋、鹿、麏、狼、兔、蒸熟五谷:稻、黍、稷、麦、菽,至于巫抵的礼乐之器和巫师巫女,及拜神的青铜器皿。楚地盛行巫觋,王师出征前必然祈禳。《春官.鸡人》疏:禳,谓禳去恶祥也。有禳火、禳星、禳年、禳风灾、禳旱灾、禳日蚀、禳地震;就国家之事而言,有禳官事、禳时疫、禳盗贼、禳虚耗等。
楚王率领大臣伏拜天地,祈求王师出征顺利,蔚蓝天幕之下,跪的长列犹如蝼蚁。
突然主祭祀的巫女在舞歌之时,桉木面具掉落,竟然是绑着绳子的缎带没有系牢。众臣皆惊,巫女椒一袭白衣在猎猎晨风中宛如洁白的蜡烛,长发飘逸,她站在高处看着匍匐的人,神情冷漠。好在祭祀的结果也已经出来:大吉!
城门洞开,鄂君率领王师离开郢都,日夜兼程,前往叛乱之地铜录山。楚文化除了著名的巫乐狂野原始,楚辞的悲壮与浪漫更为甚,九歌之一的国殇唱的正是战士的心境。
九歌·国殇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狂风卷起,青铜鼎中烧灭了的黄表纸飞上九天,君主的心愿化成一封云中书,传达给上天。



鄂君披散了一袭战袍,攒丝银冠镶嵌着明玉珠,铜锁子甲衬着绵软红丝绒,望着马匹后飞扬的尘土。佐助回忆着自己的今生,这样的场景多么熟悉,战争与枯骨,残败的红旗覆盖着死去马匹的尸体!一轮残阳的光芒照射在 钺戟的尖端,又很快沉沦下去。
他闭上眼睛,自己又变成了鄂君子皙,代表楚国命运做出决断。
太阳被远方的乌云覆盖,天一下子阴沉。睁开眼睛,佐助吃惊的看见自己坐在象棋的棋局上,成为了一名执棋子者,河对岸的王是他的哥哥,楚灵王!
鼬神沉静的看着他“熊虔已经开始忌惮你了”
“我们是同胞兄弟,情同手足!”
“棋局,非我创造。它不过是你心中意象。”鼬神看着他“你对我说,你前往此生是为了反抗加诸自身的命运,斩断前世之因果,那么就让历史来见证吧。”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7 22:28:00 +0800 CST  
佛经·4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年轻的将军就像翱翔在天幕的白鹰,他以冷锐的眼睛识别猎物,他的利爪是所向披靡的楚国军队。一场野火烧烬越人房屋,平定楚国心腹之乱。那些活下来的人就像野草种子,蛰伏仇恨会在来年春雨中发芽。


营寨点起了团团篝火,像一盏盏大地之灯。主帅的营寨中鄂君换上了便服,他紧锁眉头看着羊皮纸地图,里面在进行兵棋推演,左司马晔、右司马昌尤侍奉在旁。地图上标明的铜录山是楚国最大铜矿石出产基地,铜是人类文明的使者,从祭天周礼的青铜仪器,商市流通铸造的铜钱铜币,战争年代的刀枪斧戟,三大命门控制着一国的心脏,而一个月前这里长出了一个毒疮。
“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抗楚国。我听闻在矿井里工作的奴隶不仅背部黥字,而且大多数被削去一耳,这样的人如果敢逃跑到集市上就会被扭送官府,会被处刑。”佐助沉默了一下,推出一个棋子放在马鞍山的位置“这些人是如何结党为祸,甚至可以抵挡官差?”
左右司马面面相觑,及至底下的战士无人敢言。
佐助看着副官晔,一脸认真“冯兄你出身在铜岭一带,父母都是当地人可曾知道什么。”
晔只得向前
“鄂君,先楚武王舍身忘死攻下铜录山,因为是楚国命脉,分封的都是楚国王姓子弟,且向来是派驻重兵把守!理应。。。固诺金汤。可是现今距离楚武王时已年代久远,铜录山历来铜矿产量最大,难免为其他国家垂涎三尺。至此走私买卖成风气。一是加大了奴隶本身的工作量,二难免有居心不轨者暗地里煽动叛乱。依我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哦?”他沉吟片刻“如此,郢都从未听闻这样的事”
晔叹了口气
“鄂君以为,他们是拿什么来换取铜矿?天上奇珍、地下奇兽、水中奇鱼,无奇不有!美女、珠宝、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当地官员拿这些东西取悦上级,进奉王宫,博得王高兴。谁会说穿这些事,况且铜录山的势力错综复杂,就有人想说也不敢说。”
“这倒是了!”右司马昌尤上前“章华台修建时,铜录山的陈公熊邑进贡了紫色贝壳千两,用于铺路,王心大悦,那贝壳本产于齐鲁桑海之滨,内地不曾有。”
佐助忽的想起一件事情
“我与蔡公熊瑾是好友,近日,朝中王臣的轿子都是用一种新奇布料做的,叫黄葛布。蚕丝虽然好但是太轻浮不可水洗熨烫。那黄葛本来产自越地,是一种稀有植物,织法也是越族少女独创,十分轻薄软密,非常珍贵。这样看来应该都是铜山进贡的。”
晔停顿片刻“还有一事,不知是否当说”
佐助想,铜录山,富可敌国的膏腴之地已经腐蚀到骨子里了,王侯子弟早已忘记了自己祖先继承下来的使命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吧,这里是军营又不是朝堂。”
“铜录山祸乱起,实际是在1个月之前就爆发了,拖到今日不可控制才上报郢都,疾病已经成了气候恐怕很难根治了。”
右司马四顾之后,长叹道“估计这些家伙是等着我们收拾乱局,想平一时祸患,如果触动了根本利益,恐怕他们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了。”
佐助手撑着地图,倒是信心满满
“毒瘤如果不能医治,就只能用刀把它剜掉。不能再等了!传令加快行军,10日之内到大治铜录山。”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01 21:09:00 +0800 CST  
8日之后
黄昏,陈公熊邑在府邸之内来回踱步,一脸焦急。幕僚见其不得安宁便劝他“陈公不必多虑,灵王派来的是朝中精锐之师,由鄂君亲率!必定能平息祸乱。”
熊邑挥挥手“这一个月搅得我不得安稳觉睡!酒也没心情喝、美人也没有心情陪伴。鄂君虽然听闻盛名,没见过。听说是楚王胞弟,很年轻。”
陈公熊邑的长子熬宽慰他“虽听说鄂君年轻,朝中却常常夸他精明能干!铜录山是楚国命脉,既然是派他来,父亲就安心吧。我只担心。。。”
“担心什么。”
熊熬看了看下面一眼“太过精明对我们不利。”
陈公一边笑一边指着他“你想多了!他既然是楚王胞弟,我们又怎么会亏待他?你父亲早就派人准备好厚礼美人。倒我听人说鄂君容貌极美,什么时候宴请他来,倒想看看。”
幕僚中有人小声问
“长得美有什么用,能打仗吗?”
立刻有人附和“听闻此人之前从未打过仗,只怕派来了一个绣花枕头!”
陈公立刻不笑了,皱着眉深深哀叹一声。熊熬倒是自信满满“你们长居大治,不曾听说过鄂君。我此前去郢都拜偈蔡公,他说如果哪一日楚国大乱,能平叛者非此人莫属。他还说鄂君虽年轻,但是心中城府极高。”
府邸外策马扬鞭,官差下马。似乎是等待了这消息很久,一路府门洞开引至主厢房“有消息了!!王师已到,就驻扎在城外空地。”
陈公坐在褥榻上,久悬的石头落了地。他手指挥着家臣“王师远道而来不可怠慢了,快快!好好招待,准备上等菜肴、拜帖送过去。”
熊熬站了起来
“且慢!父亲。。。我们不清楚此人心性,还是不要太主动。”
陈公说
“王师远道而来,好生招待有错吗?鄂君身份尊贵万一怠慢了他,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幕僚连忙圆场
“公子太过小心了,我们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礼多人不怪的。”
熊熬虽十分忐忑,想想也就罢了。


佐助聚精会神看着羊皮地图,皱着眉,想了想问参谋“这份地图是从县志上拷下来的,十分久远。很多小路、岔路都不曾标注,一旦交战很容易吃埋伏。”
左司马晔说
“是,这些人占山为王,控制铜矿出口的要塞——马鞍山。正面对抗虽绝不是楚国对手,他们之所以能负隅顽抗,就正是楚国军队不懂地势吃了亏。”
佐助问
“占山为王,拿粮草从何来?”
晔用手指着马鞍山一侧的小点“此地是越人群居的村落,因为按时纳贡,也就不曾关注他们。越是边穷小国,近年来发展壮大迅速,想必是楚国的铜矿肥泽了他们吧!”
佐助凝视着这个小点,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报!!”
“进来吧”
军官领着一家臣模样的人入帐篷,身后是八个奴隶抬着箪食壶浆满满当当,见到鄂君,家臣跪下恭恭敬敬的奉上一封红底泥金的拜帖。
“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这是陈公慰劳王师的一点心意。”语毕努努嘴示意奴隶把盆盒揭开
“这是栗米蒸肥羊羔肉、这尊里是垮炖的钟山熊掌、这是云梦泽里鲟鱼一尾、这山上野雉鸡连着羽毛做的,另有当季果蔬共五品、鹿酒一樽,杏酒一樽、黄酒一樽。陈公说原本以为鄂君10日之后才到,乃知道今日就莅临陈国,准备也就仓促了,略备薄意!明日请大人到府上一叙,再准备好筵席。”
佐助看着丰盛的菜肴,面上只是淡淡的
“多谢陈公美意,我知道了”
家臣并没有走看了看四方将士,欲言又止
“你说吧,他们都是我的人”
“那我就说了。。。陈公派来的人被拦在将军帐门外。”
左司马喝到“你们大胆,竟然这么无礼节!”
通行的将士不服
“他带来的都是一些歌舞姬妾,因将军说军营中不能有女人,所以。。。”
佐助止住争执
“多谢陈公美意,我明日必当府上拜偈。连日旅途劳累并有心情欣赏歌舞,还请带回去吧。”
家臣向前一步
“陈公还嘱咐在下,说军营中太过艰苦,夏天蚊虫滋生,洗漱不便。鄂君千金之躯,如不嫌弃,府上已准备好上等的厢房,还请您移驾。”
“回你们陈公,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家臣听了这才悻悻离开
左司马晔看着一地珍馐,愤怒的质问“将士在外连粮草都供应不上,他们倒天天山珍海味。”
右司马昌尤不言语只是看着佐助的脸色。
只见他对满地美食并无兴趣,一幅诺有所思的样子。


陈公府
“怎么样?”
“吃喝都收下了,女人给退回来,说旅途劳累没有心情,只想好好安歇。”
“这倒也是,明日准备的厚礼都备齐了?”
“别的都好说,只是那蛟绡帐、火浣纱衣还在缝制、寒霜宝剑还没出刃!”
“让他们连夜赶工!明天这四大奇珍必定让众人羡慕不得!”
“是”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02 20:59:00 +0800 CST  
佛经·5 四大奇珍
夜间,佐助换上一袭素衣,早就有家臣抬着轿子在营前等候。二人抬者为“肩舆”,四人抬者为”软轿”,通常所谓的“八抬大轿”已是朝中大元待遇,陈公派来的轿子共十六人抬,一人奉轿(负责铺毯、扶手、踩背),二人宣锣清场、八人带刀护卫。及至踩着轿夫的背进入门内,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垂手拜礼的丫鬟。
侍卫喝斥到
“将军轿中怎么可有人?!下来!”
家臣忙不迭“这丫鬟是陈公自家人,不要紧!!”见侍卫面色铁青,连忙拱手向鄂君道“大人途中若乏了,这丫头便给您捏肩、捶腿、奉茶!”
侍卫看了一眼佐助的脸色,见他面色冷峻
“既然是陈公一番美意也就罢了,派一小队跟着防止刺客!”
“是”
上了轿发现里面无异于移动的厢房,普通轿撵只能坐,此轿铺着一层绡花软塌可躺,茶盅奉上新沏茶,乌木嵌蚌的盒里是精巧点心,一个纯金的小香炉里余烟袅袅。轿身用的是一种新奇木料,颜色乌麻泛层油色,闻起来非常清香,用手指扣击声音清脆硬度大,轿子外面苇编软帘防蚊虫,内设一层轻薄的红莲绡透气。加上各种透雕、浮雕,奢华异常!且空气对流让人非凉爽,从轿子内部可以看见外面,外面不能看见里面。
丫鬟用铜勺取新烧滚水一瓢,倒入小碗内,也不知碗底铺着什么紫色粉末,被水温一泡香气扑鼻而来!用极细的铜匙撇去浮末,滤干净,取来一个盛着冰块的盆,茶汁进入冰里面的壶中冷却。最后才将冰透了的茶倒入一个精美茶杯里,双手奉上
“这是什么?”
“回禀大人,这是紫苏茶。”
“我在郢都从不曾听说过这种茶。”
“大人,这茶是用9种料配成,有7味是茶末,一味紫苏叶,一味据说是某种水藻,光是这配料就十分难得。这还不算,还需要用含苞待放的茉莉采许多来,放在阴暗的地方窨制。等到茉莉花全开了,香气也就被茶吸收了。”
浅尝了一口,清香冰入肺腑!世间所有茶霎时黯然无味。
“陈公看来是很有雅兴的人。”
丫鬟笑了
“这茶是一个叫绿珠的姑娘发明的,是不传之秘密,从配方到烹制都是这个人!每逢有贵客,陈公就把绿珠姑娘请出来。这茶虽好,但是上供不了郢都的,9种配方差个一戥一离都难控制,烹茶粉的时长、火候、怎么晒也只有她知道。”
“如此,也是奇女子了。”
“是,绿珠姑娘容貌绝色,能歌善舞,非常讨陈公喜欢。依我看今天晚上绿珠姑娘必出场。”




入夜后,陈公府宾客盈门。迎来送往者如过江之鲫,人人都看的出熊邑热情好客,不论亲疏贵贱,非常大方且又客气。陈公世袭铜录山国币制造、铜锭生产,富可敌国,加上为人和善、擅长招待,在楚的官僚系统中,人人称赞,就是铜山乞丐也感恩他热情好施之德。
从另一个角度,这样的人是一个好商人,他背后利益的输出可是整个国度命脉。正是熊邑对奴隶采取的宽柔政策,才让他们有机可乘,也是在政治、军事上糊涂无能,惊恐怯战,让楚国错过了最佳出兵时期,奴隶占山为王。佐助想,正是因为熊邑是一个好商人,他对楚国的危险甚至远远大于那些造反的奴隶!精通商贾之道者,把整个国JIA机器腐蚀殆尽,而一旦打起仗来,又精于计算将自己置于毫发无损之地,从不顾军队成败。
佐助知道,兄长楚灵王一定清楚陈公延误军机、贿赂官僚,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是章华台的修建,陈公出了不少人力财力。那份参奏熊邑整整拖延一个月,等局势不可控制才上报军情的文书,是伍举所写,伍举是楚灵王的老师,是朝中为数不多披肝沥胆的忠臣。只是熊虔看过之后,那份竹简和其他很多竹简一起被压在了他的酒壶下。
佐助下了轿,看见陈公早就在门口恭送,迎为上宾。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08 23:29:00 +0800 CST  
铜录山酒宴和郢都章华台举办的完全不一样。熊虔喜欢烈酒与猛兽,他在半醉半醒间卧看勇士的搏杀,充满紧张刺激。区区一个陈公府,举办宴会奢华的程度让人咋舌,室内一切陈设器物无不细腻、华丽、精致,尽善尽美。
鄂君居主人左,引来不少关注,他有些不适应,喧闹中不时侧耳听陈公为他介绍人、器物、美食。佐助更多的时候只是低头看着杯中美酒,有意攀附者频频贺酒,可他不愿意和这些人深谈。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便问一旁的陈公“方才女子所唱歌曲,声音婉转,却不知什么意思?”
熊邑灌下一杯醇酒,意气风发“难怪阁下不知,此女所唱的是越语。”
“府中乐师、歌姬似乎大部分都是越人。”
熊邑笑了,指着一个正在奏乐的乐师“鄂君有所不知。越虽边缘小国几乎穷山恶水,但美女多,能歌善舞者更多。”
佐助看着朝他颔首微笑的乐女问道“这些人都能听懂楚语?”
“那是自然。”
他呷了一口酒,突然泛起一个微笑
“可惜了,我们却不懂她们在说什么。”顿了顿,佐助问“为何不用本地的歌姬,却反用越人?”
陈公陶醉在美酒和丝竹管弦之乐里,听见这么一问,便来了兴致“嗨,我们的歌者怎可跟越人比。”
“为什么”
“越,边穷之地,水边长大民族,天赋擅长歌舞。他们选拔歌者方式特殊!首先要漂亮,凡是容貌出众者必懂音律,不少越姬手纤长秀美,却都有老茧,皆因幼时苦练过乐器。此外,有一词常说杜鹃啼血、杜鹃啼血。。。本说人哀痛至极,这些歌姬,要唱到杜鹃的哀婉,须时常练习甚至到喉咙出血。舞蹈就更不用说了,当地有一种竹排舞来训练舞者,通过竹排放在地上时分时合,逐渐加快频率,来判断舞者的轻盈和敏捷,一些雏姬被打断脚踝骨的也不在少数,凡是能通过这些训练出来的,都百里挑一,千金难求!”
熊邑酒酣耳热,嘱咐侍从拿东西来,他拍拍手歌舞顿时停下,宾客也不再讲话了。
“今日让大家来,是见识一下四大珍宝。”
几个家仆小心翼翼端来一个覆着一层白纱的东西,看起来体积庞大,慢慢揭开,原来是顶难以想象的奢华床帐。此床海柳木做龙骨(这种东西坚韧耐腐,有 “铁木”之称。海柳终生暗藏在海底,寿命可长达千年,又有“神木”之称),硕大血红的深海红珊瑚为床柱,四角垂坠南洋金珠。这已然价值千金,最神奇的是那漂浮的床幔!十分洁白晶莹,浮动光泽惊人,竟然像羽毛一般轻盈。
“这不像是蚕丝做的”有人惊呼“蛟绡?”
见众人不解,此人说“鲛人织水成绡,蛟绡做床帐,冬暖夏凉,百病不侵!”
“是蛟绡,但是没有传闻那么神奇,却也十分难得。床幔不是蚕丝,是海里一种参类的丝做的,恐怕天下无双。”
“这床是龙宫的龙床吧?”
“能在这上住一晚什么都值!”
见宾客啧啧称奇,陈公熊邑十分得意,拍拍手示意拿下一样来。
一个美人捧着一筼筜编织的大盘,上面覆盖着一层红布,底下不知道是什么,揭开一看是一件雪白素衣。众人不解其意,之间美人不小心将一旁的汤盅打翻,浓郁油脂弄脏了衣裳。
“唉,可惜”
有人顿时看出了门道“不,你且看着吧!”
家仆将衣服丢入火中焚烧,火焰腾的一下起来。衣服取出后非但毫发无损反而洁白如新的一般。
“这是火浣纱?”
“正是,列子书中就有记载:“火浣之布,浣之必投于火,布则火色垢则布色。出火而振之,皓然疑乎雪。这东西形似棉絮生于石头缝隙里,一点点采集来,织成布匹做出的衣服可以避火。”
众人称奇,眼前四大奇珍已出两样,还有两样不知道是什么。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09 23:07:00 +0800 CST  
宴会上大家酒足饭饱,意兴正酣。有的人啧啧感慨,也有人交头接耳、羡慕嫉妒,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忽然听见一动人的歌声,由远及近,好似一股清泉使人清醒,中间有百鸟啼鸣。渐渐人声鼎沸止住了,歌声越来越清澈洪亮。
少女就算在精通音律的越姬中也是顶尖歌者,她的歌喉有月光下平静海浪的空灵绝美。似乎很简单却层次十分复杂,流波暗转富有变化,让人如痴如醉。这样的人十分难得,超出常人的天赋和刻苦训练的产物。论在歌唱上的造诣,楚国无人能与之媲美。众人引颈争着看,少女披薄纱终于露面了,手上牵着一只夜莺。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正当韶华,面施薄粉,唇含胭脂,站着像凭地而起一株红桃。见她轻身一转,身上层层叠叠的纱衣如霞影般散开,足上系着的小银铃响起,身轻如燕、婀娜曼妙。
“绿珠果真名不虚传!”
“是世间奇珍不假,这珠宝易得,美人难求呀”
乐师奏乐结束后,少女摘下面纱,朝佐助恭敬的奉上一个匣子。
打开,里面有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他没有拿剑,而是细细的端详这个姑娘,见她温柔姣美、十分和顺。
“宝剑这样凶杀之器,杀意甚重,为何出现在宴会上?”
佐助拿起宝剑,拔出鞘,露出一线宝光
“吴钩冷似月,楚剑寒甚霜。。。轩辕、湛泸、赤霄、太阿、龙泉、干将、莫邪、鱼肠、纯钧、承影为十大名剑。其中干将、莫邪均是干将所造,一雄一雌。干将他是吴国人,是楚国最有名的铁匠!楚王命干将铸剑,他知道楚王性格乖戾,就将雌剑莫邪献与楚王,雄剑干将托付给妻子,后来楚王不希望他铸造出其他宝剑超越自己的这把,就将他杀害。其子成人后却用雄剑把楚王杀死为父报仇。说起来这是一个“弑君”“复仇”的故事。这把剑名赤霄,是干将死后,妻子莫邪用陨石炼成,举世罕见!却十分不吉利。”
绿珠柔声说
“只知道这把宝剑削铁如泥,因听闻将军十分威武,却无好剑彰显身份,特意准备的。里面的文章故事,奴实在不知,大人恕罪。”
鄂君见陈公熊邑一脸惊恐,他笑了笑“醉卧美人膝,醒握杀生权!用意倒是好的。”
见场子圆了回来,底下有人偷偷笑着“美人、宝剑、寒衣。。。连床都准备好了,陈公也算是费尽心思讨好,只这一下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鄂君倒也大方,不议论。”
宴会结束,宾客散尽。陈公熊邑一脸叱怒,他坐在扶手椅上,胸气难平!把家臣叫来后大发脾气
“怎么搞得!!宝剑分明是放在匣子里,由我祝贺,送给鄂君!你们不但调换了出场顺序,也不预先说些好听的,让剑把气氛都搞没了。。。。这是谁干的!”
“父亲息怒。”陈公之子熊敖端了一碗茶,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这事是我安排的。”
“你又在干什么?!鄂君是楚王亲弟,官拜令伊。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家以为你想行刺他。”
熊敖把茶碗放在桌上
“这是试探,试一试此人胆识气量。”
陈公半饷无语
“试出什么了?”
“还没试出来,这个人城府之高深,不显山不露水。”
陈公顿时生气“我警告你,别擅自做主!凡事先和我商量。”
熊敖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看着更长远的地方。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1 00:01:00 +0800 CST  
佛经·6 万人敬仰 你的出现就像是胜利曙光。
身骑白马,扫视着蝼蚁一样搬运矿石的奴隶,他的冷酷、果断、他用无情的胜利粉碎了奴隶自由之梦。


铅山晒矿场,从天上俯瞰,水泥池子整齐映照灰蒙蒙天空,像一块块青灰色砚台。一间间茅草房,奴隶宿舍闪烁零星火光。一方方麻袋,一条条扁担、箩筐,顶上是夏天最毒辣的太阳,天空俯瞰着千疮百孔的大地。
铜矿关系国运,这样的工厂昼夜不能停歇,以超高强度保持运转。奴隶干些什么事?从远处观看,在挖出来的巷上这些人就像是一队队蚂蚁。他们背上的是麻布袋、箩筐装运的粗矿石,人衣不蔽体。极高的劳动强度下,人眼睛里有一种压抑和麻木的绝望。很多人劳动数年,背已经被沉重的篓子压弯成驼背,被竹片和麻布摩擦的破口流出汩汩鲜血,有些人有鞋子穿烂了,脚被锋利的铜矿渣割破,这样的巷道有数不清汗水与血水的脚印。烈日和酷暑折磨下,有人晕倒就永远不能醒过来。
除此外最大的人员损耗就是疾病。
夏天,天气炎热。流血的创口会很快结痂,和汗水的盐巴一起凝固成一条条汗沟。苍蝇成群结队而来,舔舐创口,在破口注入蛆虫卵。蚊子在废弃的镕液池塘肆意滋生,铜矿的废料通过夏天的雨水冲刷进入河道、池塘,直接造成了饮用水污染,很多人死于慢性中毒。从呼吸系统粘膜感染,皮肤水肿,死于肺和肾脏功能的衰竭。除此以外,就是老鼠携带的跳蚤、吸血的白蛉子、黄蚊肆意传播高烧、痢疾。
死去的人就近埋葬在乱葬岗,像柴禾一样胡乱弃置的尸体。
比这稍微好一点的工种是筛选矿石。粗矿从巷道运送出来,到了晒厂,奴隶将矿石用铁锹、羊角锤杂碎、细分。随后进入一方一方的水池进行清洗。洗着的篓子用绞盘拉起来还淋着水,接着卸货,放到烈日下进行耙晒,进一步细分颗粒。
最后一道工序也是奴隶条件、待遇最好的,但是技术含量非常高,铜矿石的冶炼。矿石的地下挖掘也需要很高的技术含量,同时经常出现塌方、瓦斯爆燃事故非常危险。但只有这两个工种的奴隶能够吃上米饭甚至是腊肉和蔬菜,其余人只能喝稀粥、吃肉类的边角料比如肉皮、碎骨、淋巴结熬成的汤。
铜矿冶炼是在厂房里,有风炉、土坯罐,需要适时加入熔剂萃取,最后等待铜汁冷却成型。
人最痛苦的,是清醒的感受到逐渐死去的疼痛。
没有自由和希望,没有关怀和温暖。什么是尊严?活在这个世界上被视同为人看待需要的东西,一概全无。同样生存,为什么有些人活的要这样残忍。


就在这一天,夏天少有的阴天。他和所有人一样将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一点点敲碎,换成维系楚国命脉的铜矿石,但他和其他的奴隶又不太一样。这个叫鼬的人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凡是遇见他的人、有的是残暴无情的奴隶主,都会喜欢这个人,明明同样生存在文明结构最底层,在看不见天空的深渊,有些人生来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他平静的仰视着矿坑上方前来视察的将军。
年轻的鄂君在陈公的陪同下来到铜录山,骑着白马,身边都是他的护卫。
英俊、冷峻,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他们难以想象,有人这样的健康俊美,穿着如此体面。马鞭噼啪,粉碎了奴隶痴梦,铜录山的齿轮开始恢复运转。
突然有人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是脚底下因石块松动造成了塌方,他背上沉重的矿石拖拽着他堕入井底。人们对死亡早就已经麻木了。剩下的奴隶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绕开豁口。因为每天按照工分来计算粮食,送去的铜矿重量不到标准数没有饭吃,只能挨饿,没有多余的时间对死者悲哀。
鼬依然看着那个年轻的将军,漆黑眼睛,似乎可洞察人心。
“鼬,你怎么看?”鲛发出一声冷笑
“这次平叛竟然派了这样一个人。没有谁比他更符合军人的形象,你看他不曾经历过战役,但对死亡没有一点触动。这个人冷静、果断、目光远大。”
年轻的将军像翱翔在天幕白鹰,冷锐的识别猎物,鹰的利爪是所向披靡的楚国军队。
鲛看着佐助,做了一个拉弓的动作
“如果他是天上的白鹰,我就用弓把鹰给射下来!”


哨岗亭,外面夏日炎炎,知了叫个不停。难得阴凉树下陈公拼命扇着汗,有属下送来了附近井里打来的凉水和冰镇瓜果。陈公恭谨奉上,鄂君看着他满头大汗不敢抱怨的样子,问“逃跑的奴隶和附近集结的流民一共多少人?”
“不多吧。。。可能才几千左右。”
“楚国当地陈县的驻守兵力就上千,加上附近几个区划,人数上万,从郢都调拨的兵力一起,敌我的人数相差是如此悬殊。”
“是,此次我军前去征讨必定马到功成。”
佐助看着远处烈日下劳碌的奴隶,从这个角度,人已变成蚂蚁大小。陈公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远处劳碌的人,阿谀道“这里奴隶衣不蔽体,举止粗鲁,环境也很艰苦,鄂君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好,走吧”
侍从牵马过来,那马通体雪白唯额头上一块方形的棕毛发,十分俊秀。鄂君抚摸着马匹“近日,有人送了我一匹千里马,可惜没有合适的马鞍。”
“这有什么?明日我就让人造一幅来。”陈公奉承道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1 22:34:00 +0800 CST  
窗外夏日炎炎,知了鸣叫,陈公府的仆人一叠声寻找公子熊敖,看见他贴身随从在暖芸阁大门之外垂手侍立。就知道公子此刻在绿珠姑娘处,于是作了个揖“老爷有要紧事找公子商办,还烦请通报一声。”
随从笑道“公子此刻正在里面负荆请罪呢!”说罢,进门去。
玉茗楼毗邻陈公府后院,是专门划出来的一块山水别墅,里面数不尽奇花异草、各色鸟雀。极至名姬绿珠住处暖芸阁,真的富丽堂皇如神仙妃子的宫阙。拜访的达官名流如过江之鲫,还需要看她的心情,闭门不见者常有。所赠黄金、宝石、绫罗绸缎让人眼花缭乱。
人们说,绿珠美色天下绝,且纤音曼舞、精通音律,在越姬中当选翘楚!更奇的是,此女擅长烹茶制酒,驯服鸟雀,十分妩媚妖冶,能在暖芸阁住上一晚,是名流和权贵的象征!绿珠从不接新客,需人引荐,光是这介绍的费用就是一锭金,大官贵胄却挤破了脑袋想见她。民间说,暖芸阁看着优雅富丽,背后是猛虎的口、饿鬼的胃!让人倾家荡产的销金窟。
仆人进门一看,司空见惯。
熊敖带着礼品贺礼,苦苦哀求
“这几天我都来几回了,请姑娘通报一声,让我见一面”
“天气炎热,姑娘身体柔弱,患上头热,正在敷冰。请回去吧!”
熊敖拿出礼品
“她在怨我宴会上让她献宝剑出丑。姑娘身子素来柔弱,这是上好的金钱鮸花胶,给她炖了补补。”
仆人见着,向前一步低声劝到
“公子,今儿是见不着了。回去吧,老爷找你,说是鄂君的事情。”
“什么事”
“鄂君前日得了一匹良驹,想求一幅好马鞍,老爷让你立刻去办,可别再弄砸了。”
熊敖想走却不甘心,还是痴痴望着暖芸阁。这时通报的丫鬟出来了,微笑着“姑娘说,公子已来三回,烈日炎炎实在不忍心,还请进~”
熊敖大悦
打开香木门,暖芸阁挂着三重帘子,第一层是珍珠,第二层是红影绡,第二层是绿曼纱。里面凉丝丝一层香气沁入肺腑,让人丢魂忘魄。大厅一面鬼脸青铜鼎盛着冰块,金蟾口里吐着袅袅云烟,香料非常香甜。一层薄纱从天而降,里面,白玉雕刻的拔步床上,绿珠躺着,穿一件红绸肚兜,厚密头发乌云一般披散,正敷冰出汗。冰水濡湿的头发贴在皮肤上,缠在脚踝上,真冰肌玉骨的美人。
侍女奉上一杯果酒。这暖芸阁的酒,不像其他地方酿的辛辣酸涩,只有香甜醇美入口柔。
“你找我~”
声音如银铃一般清丽
熊敖只是看着她,按捺着心痒“前日多有冒犯,怕绿珠姑娘误会,特意解释”
绿珠冷笑
“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是不是要把我献给那个鄂君?”这一声娇嗔能让男人销了魂。熊敖浑身一震,恨不得掏心掏肺和她解释
“姑娘误会了!”
“那方才听玉儿说什么鄂君、鄂君,又是什么?”
“噢,为这事!。。。鄂君近日寻了一匹千里马,浑身雪白,我父亲要我给他找一幅好马鞍子。”
“奇怪,鄂君驻扎陈县,又不见他攻打叛军,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这我怎么知道。”
“你父亲不是和他很相熟吗?”


里面说着话,玉茗楼外又有人求见。右司马昌尤带着人,掀开满满一盘雪花纹银、一柄匣子装着的好山参、一盒美玉手镯。“前日已托付人引荐,早交了引荐费,今日可否能得姑娘一见。”
熊敖的侍从也在,却不认识昌尤,权当一般的商人。他斜倪了一眼就说“大人请回吧,这点东西还想见绿珠姑娘。”
昌尤素来听说绿珠名声煊赫,比普通姬女不同,因而将礼金加厚了一倍,竟然还是不得见。他堆笑道“怎么才能见绿珠,还请指点在下一二”
“你且瞧瞧我们公子,今日天热,他送了一幅玉凉席、又送珍珠粉给姑娘当茶饮,今天这金钱鮸花胶你打听打听,那样都比您送的值钱!别的不说,送钱真俗!绿珠姑娘交往的是名流雅士,你这样的她看不上。”
昌尤知道他讥讽自己不是贵族,内心不悦,却觉得绿珠比别的姬女不一样,自己确实粗鄙了。他想,这天下少有的美女自然要与众不同,多花点心思也不算什么,反而是一种乐趣。
待还要问
熊敖侍从看着他,打趣说“依阁下的相貌,想见绿珠姑娘有些难。劝别白填东西进去了。”
周围的侍女噗嗤一下乐了。
昌尤勃然大怒!却不好发作,他深恨别人耻笑他相貌丑陋。摔门而去,临走前他问了问里面人是谁,听说是陈公熊邑之子,因此暗暗怀恨,并将这种恨意蔓延到绿珠身上。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3 13:15:00 +0800 CST  
佛经·7 焦土
那些饥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活了一辈子!几辈子!今年雨水少,天气炎热,铺天盖地的蝗虫席卷而来,天上织起一张密密麻麻的飞网。恶物从天而降,如同地狱恶鬼将嫩草、树皮、田里茂盛的水稻都吃了。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饥饿和绝望什么都没有了!抚摸着田野已经钙化了的白头颅骨,是谁饿死的爹娘?


深夜人都散尽了,玉茗楼的灯也已熄灭。听见暖芸阁有人用越语悄声絮语“都打听清楚了吗?”
“是的,姑娘全部清楚了。”
红烛之下,徐徐展开一个名片策子,里面详尽的记载着楚军的从将军、侍从、左右司马,步兵、骑兵,人员配置、战车、武器、粮食补给,行军驻扎位置等全部情报。特别标注了佐助和周边护卫的容貌、服饰、马匹颜色。绿珠捧着竹简思考了一会儿,见上面有人用刀刻着问题
“楚军为何还不进攻?”
绿珠用刀刻下
“鄂君从无战争经验,怯战的缘故,请放心!”她把竹片捧在胸口一会儿,将它放在一个箱子里,里面全部都是黄金、白银。
“玉儿帮我一把”
箱子沉重无比,却通过一个奇妙的机关被轮轴吊起来,暗门打开。听见沉重的下滑声音,接着是水流的噗通声。这些财宝放到了水路的一艘小船上,接货的人从另一边的暗门进入,拉动麻绳,通过齿轮,小船就会靠岸,这个时候卸货就可以了。
玉儿看着绿珠,一脸崇拜“听说连日大旱,粮食吃紧,价格翻了好几个跟头。幸好有我们姑娘,你可真是及时雨啊。”
烛光下绿珠的脸还是那么美丽,她拉开桌上的宝剑,寒冷的光映在眸子,火光下泛着一层妖异的蓝紫色,让她看起来有些恐怖。
玉儿打了个寒颤“姑娘,这是不是赤霄宝剑?”
“玉儿你要小心,已和宴会时候不一样了,宝剑刃上被我淬了烈性毒。”
玉儿不言语,服侍绿珠这么久,她知道少女是一个用毒高手。这些名震天下的越姬,有很多人都能调配简单的毒药用于争宠和暗杀。晚上配茶时间到,经历干烤和烘晒,紫苏茶正进入最后一道工序:窨制。这个时候这些茶末已经全部吸收了茉莉花的浓香,已熟了。玉儿把这些散片收起来时候,手却在发抖。绿珠娴熟的将茶粉到进一个个精巧的小瓶子里,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怕什么,你不喝它又不会中毒。”
“是。。。”
紫苏茶其中一味,是从一种叫马钱子的植物里提炼出的剧毒。虽经历了烘烤毒性锐减,但和另一种茶末一起却能够将毒性稳定下来,逐渐挥发。紫苏茶喝了神清气爽,提神醒脑,但是长期喝会使人慢性中毒,损害心肺和造血功能。慢性毒就像是刮骨柔刀,一旦中毒无解药。这种茶让人上瘾,喝着刺激、香醇,供不应求。
“这些茶我一个人就行,你去加酒药。”
玉儿把微量的铅粉加入到正在发酵的果酒里,搅拌均匀。铅和果酒的酸性物质会生成甜味的醋酸铅,这样酒不仅口感不酸涩麻辣,反而极其醇美香甜。只是铅一旦进入血液就会使人慢性中毒,损害神经系统,铅中毒死亡的人骨骼发黑。
“姑娘~”
“嗯?”
“姑娘救人堪比菩萨心肠,可是。。可是。。。这些公子们待姑娘不薄,你要什么就是心肝都依着你。你为何要这样害他们?”
绿珠微微一笑,清新秀丽,眼神却泛着一层寒冷“因为喝这些茶的根本不是人,是XX。”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3 14:55:00 +0800 CST  
佐助回到军营里,侍从送来一个精美的包袱。
“这是什么?”
“这是陈公府昨天送来的紫苏茶,听说大人近日劳累,这茶最让人提神。”解开青莲图案的绸包,里面一个小巧的黄金茶罐,坠着细细的紫流苏,茶罐上篆刻着玉茗楼字样。
“放那里,我不喜欢喝茶。”
侍从示意拿上来,有人抬来好几个红绸封口的黑釉罐,一股甘洌酒香扑鼻而来。“大人,这也是陈公府送的青酒。。。还有。。那个鹿鞭酒。”年轻战士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喝酒误事,放那吧。”
他只是聚精会神看着地图“把左右司马叫来。。。对了,候乙有消息吗?”
“还没有”
战士退下去,不一会儿左右司马皆到帐中,右司马昌尤看见桌上送来的东西,用鹅黄签篆刻着玉茗楼,顿时眼神一暗,左司马晔看着桌上的东西倒没说什么。
“这些叛军。”佐助用兵棋推移到马鞍山“他们的粮草从何而来?”他望着他们“马鞍山小路和岔道很多,西边盐沼寸草不生,东边毗邻大海绝无可能。但马鞍山的关口卡着从南到北咽喉之道。他们的粮食供应第一在前方,也就是陈县,一定有人在给叛军运输粮草。第二就是后面,一个越国蛮族的自治地,因为按时纳贡楚国先前没有兴兵讨伐。叛军抢劫的铜锭,正是通过这个小国远销齐鲁之地,换取粮草物资。”
左司马晔一脸忧虑
“大人,马鞍山易守难攻,天堑之险,攻不下来。如果楚国只是一时兴兵讨伐,风平浪静之后,这些贼寇又把住咽喉之地,祸患始终难平。”
“我们只能把主力部队引诱出来,然后一举歼灭,这是唯一办法。”
右司马昌尤说“我军数量是叛军数倍,正面对抗,这些草寇绝不是楚军对手。他们当然知道这一点,怎么会轻易出动?”
佐助看着他
“如果有诱饵呢?”
“什么诱饵?”
“比如我”
左右司马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佐助沉思片刻
“能把叛军钓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粮草。告诉陈公,从今日起如无我的命令,粮草一律不得运往马鞍山方向。”
“可是大人!”左司马晔大惊
“大人,您在军中有所不知!北边,也就是马鞍山一带正在闹蝗灾,农民新粮食收不进来,旧粮食耗尽,全指着这些粮食救灾。如果掐断了所有供应粮食的道路,人就要活活饿死!”
晔看着佐助,突然之间心情一下子坠入雪谷,他慢慢问
“怎么?您知道蝗灾的事情,是不是?”
“我知道”佐助锐利的看着他,“因此这场战役必须在一个月内结束。”
“一个月。。。一个月。”
左司马晔心痛的质问“不要说一个月!!没有粮食,连一个星期都活不成。这要死多少人?大人没有见过逃荒的场面,没东西吃了就吃草根、树皮、观音土。人先是浮肿,然后迅速削瘦只剩骨头,腹部肿胀如石,最后活活的给憋死。卖妻鬻子,甚至烹饪人尸,乃至形成流寇四处洗劫村庄,人和蝗虫就没区别了!”
佐助沉静的看着他
“战争中死去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无辜的。可打仗就会死人,死于刀枪之祸的人,和死于饥饿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右司马昌尤上前
“大人,那叛军从后方调粮草怎么办?”
“是,我们一时无法控制,但蝗灾自北面而来,我相信那里的粮食也十分紧缺。叛军虽然有一定积蓄,恐怕到时粮食价格会日益高涨,最后有钱他们也买不到粮。”
“那叛军从更远方调度粮草呢?”
佐助看着他,冷静的说
“补给线过长,运输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我们完全可以绕道他们背后,去截断这条补给线。”
右司马昌尤一脸钦佩
“这样看来,我们把军队驻扎在陈县,将补给线缩到最短,是多么明智!蝗灾来的真妙,简直是上天在帮助我们楚国。”
左司马晔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愤怒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4 12:19:00 +0800 CST  
在漆黑炎热的夏夜里,一匹快马在飞奔。他身上背负着使命!他在和时间赛跑。
马背上一个叫襄的战士,一个最最低等的士官。他正是陈县莲塘村人,父母都是农民,连日奔波一处驿站,都传达了逃难的命令。这个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六天到达了马鞍山附近的丰阳村。
“上面有命令,粮食将不再运往马鞍山方向,诸位逃命吧!”
逃?往哪里逃。
那些饥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活了一辈子!几辈子!今年雨水少,天气炎热,铺天盖地的蝗虫席卷而来,天上织起一张密密麻麻的飞网。恶物从天而降,如同地狱恶鬼将嫩草、树皮、田里茂盛的水稻都吃了。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饥饿和绝望什么都没有!抚摸着田野已经钙化了的白头颅骨,是谁饿死的爹娘?
他站在满天蝗虫雨里面,脸上都是尘土和汗水。
愤怒的饥民揪着他的领子
“没有救济粮草,是要饿死我们吗?”
“楚国不管我们的死活吗?”
他看到了最让他心寒绝望的一幕,这些百姓不愿意相信自己成为了战略上的弃子,习惯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根本不愿意离开,很多人不相信,更多人心怀侥幸。
可战争的阴云已经在天边笼罩着,随时都会扩散。
天上蝗虫军队还在迁徙,襄后退了一步,拔出剑架脖子上“大荒来了,大家快逃吧!”语毕,竟然挥剑自尽。鲜血和死亡,终于让这群羔羊感受到了触动!
人们纷纷后退逃跑,携同妻子儿女,家中细软、牲口,离开这片死亡之地。
战士的尸体晾在荒凉的狂野,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蝗虫。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4 12:20:00 +0800 CST  
题外·剧情梗概
楚国的军事战略,是通过控制运输粮草的咽喉要道,切断敌人的军事补给。以奇袭作战,袭击敌人运输部队。叛军一下没有了粮食,引起了对佐助的极大仇恨。这个时候鄂君以自己为诱饵将敌人主力部队调出,在鈡谷关进行包围歼灭。
有人看穿了佐助的焦土作战计划,鼬警告不要和佐助展开正面作战。但是鼬无法控制战争走向,平叛作战鄂君大获全胜。
佐助视察属地的时候,鬼鲛不顾鼬的劝告,用弓弩行刺。左司马晔替佐助挡箭受伤。佐助心惊,这才感觉到马鞍山后方越人自治国是楚的心腹大患。通告驻民撤离,否则放火烧山,一场大火将越人居住的村落夷为平地。
左司马晔在疗伤期间,服用了天下奇珍紫苏茶,病情一夜加重。佐助并未怀疑,医生在用青酒化开药丸时,发现了酒醇美的原因,说酒水中有铅粉对病人身体不利。佐助大怒,并怀疑紫苏茶有毒,让人挖开一垄田鼠幼崽做实验。发现幼鼠出现神经性抽搐,紫苏茶有微毒,长期服用会中毒。
右司马昌尤趁机说:陈公病重期间喝了绿珠亲手端来的茶,竟然口吐鲜血而死。因陈公交代不要伤害绿珠,且陈公对绿珠恩重如山,绿珠没有理由下毒,一个歌姬又不懂毒药,就蒙混过去。
佐助命人包围陈公府,绿珠逃跑。绿珠侍女玉儿不堪酷刑,交代出绿珠善于用毒的秘密,墙上淬毒的赤霄剑就是力证。如果鄂君召绿珠侍寝,她必定用宝剑行刺。此外还揭发出绿珠资助敌军的地下通道,查获的文书发现。绿珠是百越最高间谍之一:青鸟。有两位比她身份更高的间谍:灰鼠(就是鼬)、白烛(暂不透露)
绿珠乔妆出城,被守卫军拦下,身份暴露扭送军营。佐助质问灰鼠和白烛的秘密,见绿珠宁死不说,就问她为何下毒药害人,绿珠说出根本原因。佐助命人将她已奸细身份处死。右司马昌尤伺机报复绿珠奚落之仇,竟然命人将她绑在地上,被百马践踏而死。
百越听说了绿珠惨死,深感鄂君的重大危险。
天蒙蒙亮,灰鼠出发了,这个间谍传说从不失手。他将前往郢都直接接触楚国最高军事机密——鄂君。铜录山篇结束~
铜录山篇,鼬佐相逢,更多是在军事战场上思维的博弈,还没有正面接触。也就是说鼬佐对手戏,(猫和鼠)在郢都篇正式开始。
嗯,点进来看CP戏的基本跑了。之前的文章,在晋江上整理重发~ID蜃姬。要是有人还在追看,就拿这个帖子接着更。没人的话,我就去晋江连载把它写完~现统计一下人,有人还在看打个1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4 14:39:00 +0800 CST  
马鞍山的山势是东、西面陡峻,南北面平缓,有一定的地势高度差。整体高耸入云、层峦叠峰,因像马鞍般的奇特地貌而得名。这种地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和楚、越、齐地缘相接,位于交通要道。奴隶占据之后,通过洗劫来的财物交换物资,铜录山的铜锭能销往越、齐、卫、晋等中原腹地,和这咽喉地带密不可分。
奴隶首领亦,接到了两份截然相反的情报,他摊在桌上。
一封文书刻在软羊皮上,一旁是一个篆刻着青鸟图的金属圆筒,铺开羊皮卷,一股清香四溢、奢华异常。上面有女子娟秀的刻痕:鄂君怯战。
一匪寇名叔敖,表示同意
“我们的探子和驻地楚军喝酒,都说鄂君从没打过仗,故至今没行动。”
亦同意这样的说法,但看他颇有不安。另一份情报写于一片破布上,落款用炭火烧刻出一只鼠,扑面来烟熏火燎味。按情报优先级,后者很明显高出前者。
“切勿切勿与鄂君正面交战,注意粮草安全。”
叔敖问
“鄂君还没讨伐,怎么交战?就让他来攻,天堑之险,楚军必败!”
“最近北面蝗虫肆虐,听说粮食价格涨了好几倍。”
“这倒是!听前头人说,玉茗楼的财物已托人走水路送到,万幸、万幸。”叔敖笑了“依我看没什么好担心的,这后面情报似乎没价值”
亦叹了一口气“这个叫灰鼠的间谍从未失手过,越王让我一定重视此人的忠告。不论如何,嘱咐下去,不要下山迎敌!还有让送粮部队加快采购,越多越好!”
有探子来报
“首领,兄弟们发现了一个奸细,此人行踪诡秘四处打探。被发现了之后,就嚷着说要见您,还说有要物呈现!我们问他是什么,他死都不肯拿出来。”
“带上来”
只见士兵推上来一个的家伙,正是候乙,他一见到亦就跪在地上送上一本文书“小人从楚军叛逃,是远道而来投奔您!这是一点小小礼物。”
眼看是一封花名册之类的东西
亦冷笑一声,摊开一看,却写的十分详细,从案碟中找到另一份情报进行对比,果真无差,句句属实。
“你有心了。”
候乙虽然跪拜着,但是眼角的余光看着另一份情报,眼神一暗,转瞬换上了一幅阿谀嘴脸
“大人”
“情报是不假,只是你既然背叛鄂君,总有一天也就会背叛我们!”
“良禽择木而栖,您既然想成就一番事业,要像大海一样不拒细流。小人远道而来投奔您,诚心诚意天地可鉴!”
“你越是这样辩白越可疑。我们也不杀你,免得落一个杀宾客的名声,你走吧!”
“小人可以自证忠心,我在门外听了许久。大人,鄂君是不会来攻山的。”
“乱说!他不攻城怎么平乱。”
“马鞍山天堑之险,强攻不可破。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切断粮草,逼你们出山。”
“可是我听说鄂君从无交战经验。”
“你们等着吧。”


焦土战略的背景下,战争已从天边一小片乌云迅速扩散。
各个区划的粮食都进行封锁,对米商的买卖注册登记,对道路、码头、关卡严格控制,四天前开始已没有粮食能运往北方。珍贵的补给救济全部控制在军队名下,对于难民建立了临时的庇护所,为了防止敌人奸细混入,实施极严格的控制办法。
在难民群居处,如产生纠纷,通常采取双方同时处罚的办法,很多人因惧怕军队军棍,宁可将争执控制在极小的层面。难民问题不仅楚国军队有,一些人也投靠了叛军。这个比例在十分之二,人数不过几千人。但是楚军补给充裕,游刃有余。而奴隶这边占山为王,且前方补给线被切断,粮食调度只能完全依赖后方,首领亦顿时陷入两难
“这些投奔而来的难民是否该接纳?”
拒之门外则落下不义之名,一旦接了,自己的粮食也不够啊。
亦对鄂君酷辣无情的手段感到害怕。
犹豫之后,最后还是决定接纳。连楚军都能接收难民,自己既然打着义军的名义,怎么可不接纳?粮食毕竟可从后方调度。


灼热岩浆一样的铜汁逐渐冷却凝固,厂房里是一片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风箱噗噗扇着风,一片粉尘弥漫在空间里。人们满头大汗,休息的时候从陶壶里倒了一瓢水,酣畅淋漓喝着。
鼬看着外面,天空密布乌云,鬼鲛站在他身边
“你担心什么?”
“出城的道路,全部被封锁,而粮食又被军方征集走了。”
鬼鲛看着天空,远方飞翔着一群鸟“这人冷酷而且聪明。”
“北方蝗灾、必有难民。他算准我们打着奴隶义军的名义,就一定会接纳。这样我们的粮草将成倍消耗,万一找不到补给源就危险了。”鼬看着他“或许,从遇见这样的对手开始,我们就输了。”
“鼬,我们毕竟可以从北方调运粮食,事情没有那么悲观。”




入夜后气温还是十分炎热,佐助在军营里洗浴,换上了一件单衣。出来发现军营里战士都愣愣的看着他,一时竟不解,他问左司马晔“为何这般看着我,我违反了军令吗”
晔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说“近日天气炎热,既然我军驻扎河畔,还请您放开军令让战士们能下河洗澡。”
“我疏忽了,明天就传命下去。”
右司马昌尤从营帐出来,脸上带着一层暧昧的笑,陈公在帐外听见里面的对话,不禁问“天气如此炎热,军中军令却如此严格?没有主帅的命令无一人敢下河,鄂君确实治军有方!”
昌尤只是笑
半饷,他说“是这样。。也不全是这样,鄂君此人一贯严于治军,赏罚分明,他亲选的亲卫军只服从主帅一人,军中高人一等自然更加严格要求自身。。。但方才大家那么盯着他看,无非是鄂君生得太好了,左司马不知如何体面的与他讲这事,只好编一段话。”
“说起来,我有事想打探一下。”
昌尤问“什么事”
“鄂君到底打算何时出兵剿匪?”
帐子里,采购军粮的人正在向佐助秉明情况,北方的稻、黍、麦等农作物,价值一夜之间攀升到原先的20倍,且非常珍贵很难买到。“北方蝗灾肆虐,百姓没有余粮,有也不卖。连命都没有钱有什么用。”
“我知道了!干的很好。”佐助听后命令人“让陈公进来吧。”
陈公在侍从带领下到军帐中,惴惴不安。
“此次出兵,恐怕要与您同去,一、我军劳师远征不熟悉地形,有劳驻地军带路。二、朝中多有微词,说您躲在后方,胆小怯战!延误军机。”
陈公一听面露难色“鄂君,可我实在年事已高,恐怕一把老骨头经受不起折腾啊。。。”
“我们并不攻城,只是把军队向前开进50里,驻扎桐城村。既然不打仗,应当无虞,您可放心吧!”
陈公听了,颇是犹豫了很久
佐助看着他
“若是情况有变,我到时派人护送您回后方便是了。”
陈公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愿意上战场,尽一尽绵薄之力。请鄂君多多关照了。”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5 22:21:00 +0800 CST  
题外·绿珠
绿珠小妹妹是一个蛇蝎美人。她忘恩负义、两面三刀。陈公对她非常宠爱,明明知道她是XX都不曾说破。在陈公垂死之际,她却用一碗药茶害死了他。
陈公府破败后,她化妆成乞丐逃走,被守城军队拦下。以XX的身份被扭送军营,让人觉得她奇特的是这样一段对话:
佐助不解
“这些贵族把你视为掌上明珠,巴结你、讨好你,在你面前无比卑微。你为什么还要害人?”
绿珠蓬头垢面,脸上一道马鞭打出来的血痕,她歪在地上。甜美和娇柔的面具撕破,这个女人的灵魂中只有恨
她大笑“你懂什么!!养尊处优的你们懂什么!!”一道狠戾的马鞭打在她背上,打的她伏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绿珠只是痴痴的笑。
佐助制止侍卫,“让她说吧”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止不住滚落
“从小我娘带着我和妹妹一起要饭,我娘就是这样给人活活打死的。我与妹妹本来要饿死,却被乐人府收留。歌唱和舞蹈从来讲求天赋,我可以,妹妹却不行。她那么努力!可还是不行!她唱的嗓子哑了、流血了,我哭着把她揽在怀里,我说你不要唱了!让姐姐唱,将来赚许多许多银子给你当嫁妆,让你嫁一个好人家。妹妹仰着头对我说,我要好好努力,要是考核通不过他们会把我逐出乐人府,那我就要离开姐姐了,可是我不想离开姐姐。”
乐人府从不养闲人,又全是些女孩子,竞争很恶劣。唱得好长得美,吃穿不愁人人奉承,长得不好又不能唱歌的,就会被歧视被虐待。她们对我的羡慕和仇恨全部发泄到我妹妹身上,打她、骂她、在她的饭里面放蚯蚓、粪便。我妹妹怕我知道会不顾一切杀了她们!怕我闹事被逐出乐人府,就一直隐瞒着。
可我还是发现了,看到她一身的伤和淤!甚至发现。。。我发现她被乐官。。被他。。”绿珠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她那么小,那些人根本不是人!
十四岁筛选考核,因为怕妹妹没法通过,我第一次XX换取想要的东西。晚上回来,我痛极了,路都走不稳,妹妹就抱着我一直哭,后半夜她发起了高烧。那些被淘汰的歌姬恨极了我和我妹妹,跳竹舞时候。她们。。她们。。她们一定是故意的!!我妹妹的脚踝骨被打断了,路都不能走成了一个废人。
晚上她们来看我们,有人在一旁抹着眼泪,有人劝我不要伤心。我让她们滚!全部都滚!通通都是猫哭耗子,都是假慈悲!!我妹妹发着烧,她拉着我的手说想妈妈,她喊妈妈、妈妈。我心如刀割,向神明祈祷,我不是一个好姐姐要死就让我死!我妹妹是无辜的,她明明,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我打了一碗粥,喊妹妹吃东西,我发现我妹妹病死了,小小的身躯已经僵直。从那一刻起,我什么都没有!妈妈、妹妹都离开了我。这个世界什么都不剩下了!黄金、珠宝、绫罗绸缎!于我有何用?我的心已经死了。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绿珠仇恨的拿手指着所有人“丑陋而道貌岸然的富贾名流,才有乐人府这样肮脏恶心的地方!怎么难道你们不该死吗!”
这个女人失去了昔日的娇媚,面目狰狞,像地狱的复仇恶鬼,美人皮囊下竟然潜伏这样的东西。
所有的话都说完,绿珠颓然的摊在地上,失魂落魄,被侍从拖拽着拉了出去。
在右司马昌尤的建议下,绿珠被绑在跑马场的空地上,被百匹马践TA到死。

最后一段关于绿珠的章节
小女孩在水面点了一盏绿色的竹莲花灯,上面用炭火烧刻字:绿珠。她双目含泪,看着莲花灯随水流飘到远方,目光虔诚明净“绿珠姐姐走好,来生一定要幸福。”
鼬抚摸着那颗小脑袋“你很喜欢绿珠姐姐是吗?”
小女孩认真的点点头“姐姐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犹豫了很久她看着鼬“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悄悄说“所有人都骂我哥哥背叛祖国,是叛徒是耻辱,父亲、母亲一提到他就叹气流泪。可是绿珠姐姐说,不是这样。庆哥哥在楚王身边忍辱负重,总有一天他会杀死昏JUN 。那些肤浅的人不知道他很辛苦,在背后指责诋毁,让他活的更辛苦。。。所以,绿珠姐说,下次再有人嘲笑我哥是叛徒,我一定要反驳他们,现在渐渐地大家都相信我的话了!”
小女孩露出纯真的笑颜,却又不笑了
鼬低头看着她“你怎么了?”
女孩轻轻抱着鼬,脸蹭着他的衣衫
“哥哥,你去郢都。。。如果能见到我哥,能不能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爹娘都很想他。”
鼬望着郢都的方向。庆,你真的背叛祖国,效忠了昏JUN吗?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5 23:43:00 +0800 CST  
研究了N久,发现奸细和昏君不是敏感C
提纯后面
加任意化学成分都是敏感C,瞬间吐血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5 23:55:00 +0800 CST  
@◆楚隐者◆剧透一下,椒可不是妃。楚灵王想纳她为妃,但因椒是女巫不能嫁人,重臣都不同意。楚灵王给她专门建了一座梦园,与她自称夫妻。椒不是省油的灯,她发现楚灵王不只属于她一个人,灵王与庆之间感情十分复杂,她从来不认为虎视眈眈的陈皇后和郑姬是她的对手,她认为庆怎么可以夺走自己的丈夫。她屡次在庆面前显示自己和灵王的恩爱,庆很痛苦。这样的后果是灵王内心的天平无可挽回的转移向庆,她发现灵王在利用自己试探庆对他的爱。椒和另一个间谍白烛联手,密谋颠覆楚灵王的江山,而她不要什么权利和荣华富贵,她只希望和灵王隐居在民间,做一对平凡夫妻。可到最后灵王还是没有回到她身边来,椒听说新王要纳她入后宫,椒离开梦园下落不明,最后,有人花千金寻找楚灵王的尸骨,却找不到,但椒会一直找下去的,在梦里她的灵王会回到她身边来。晋江在净网不能上传新文,在默默的码字中,文章都放草稿箱里面,8月份发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8 05:27:00 +0800 CST  
@◆楚隐者◆椒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原本是溪水旁一株洁白野花,高洁,神圣,美丽。有一个男人说爱她,为溪边野草,建了一整个花园。可惜人心善变,就算他说过爱她又如何?灵王最后爱的人是庆不是她。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8 05:38:00 +0800 CST  
今天写点嘛~铜录山篇预计8月内更完问题不大
本想发糖,可是现在鼬佐都不认识这样写很突兀。最后决定写点零散章节,减轻8月工作量~
这一段是刺杀佐助:


年轻将军身骑白马,他视察着这一片土地。英俊、坚毅、沉着冷静,常有人说这个人是翱翔在蓝天上的白鹰,俯瞰着胜利土地。佐助穿着一袭华服,白色衣服如同流动云朵,那些奴隶和战俘抬头看着他。作为帝国猛禽,年轻气盛,已是权贵元老中资深人物,鄂君通过平叛战役丰满了羽翼,准备凯旋而归。在郢都等待他的是加官进爵,分封赏赐。
看这种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对金钱、土地、美人、珠宝并不感兴趣,那不过是权利的附庸。这也就是鄂君区别于满脑肥肠、贪婪美色的贵族最大区别!如果他有弱点,就可以利用弱点去腐蚀、污染、使之成为权利的傀儡。但是他认为权利应当拜倒在他麾下,成为他的力量。
这个人,未来对越国的威胁非常大。
“鄂君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鬼鲛笑了“如他好色,绿珠早就在侍寝时行刺了。你能想象吗,他油盐不进,打从心里就怀疑越姬中有奸细。如果此人贪财,那陈公进贡的奇珍异宝也数不胜数,一招借刀杀人,陈公就死于叛军刀下。”
鼬看着年轻英俊的鄂君
“人都会有弱点。”
“鼬,如果此刻我将他刺杀,那就是越国一大功臣!”
“切勿冲动”
“嘿嘿,我也是想象。让骄傲的鹰身负重伤从天空掉下来!楚军士兵不是把他当做军神吗?那就看看吧,他到底是人是神!”
鼬看着他
“暗杀会给越人招来灾祸。眼下,鄂君还没有把百越看做他的对手。”
“我知道”鬼鲛举起弓弩搭上箭,鲨鱼的眼睛泛着层寒光“啊~~光是想想就已经很诱人啦”
鼬严厉的看了他一眼
“走吧”
在他转过身一刹那,鬼鲛放开弓矢的尾羽,离弦之箭带着腾腾杀气,窜出草木丛林。刽子手,去死吧!
“不!”


按照楚国惯例,鄂君在举行祭天仪式,抚慰战争中失去生命的同袍战士。他朝沟壑中倒下一壶水酒,滋润干旱的土地,接着自己倒上一杯直饮,最后一杯是要敬苍天。左右司马皆举杯向天,左司马晔忽然发现了不对,看见对面丛林中隐约有金属闪光。
“大人!!小心”晔向前猛然推开佐助,鄂君摔到在地,他愣了几秒。左司马晔依旧挡在主帅面前“还不快护驾!有刺客。”佐助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衣袍上、脸上溅着点点鲜血。晔的肩膀被弓矢洞穿血流不止,痛的紧蹙眉头,周围士兵已把他们团团围住。
“晔”
佐助握住他的手,汩汩鲜血从指缝中间流出。他脱下衣袍覆在他身上“快!快找军医来!!”他搀扶着晔“我命令你活下去”
左司马苦笑看着他
“我没事。”
一只背后之箭,佐助从胜利的喜悦中逐渐清醒。那种阴风阵阵的寒冷,证明背后有一双眼睛总盯着他。百越之地盛产刺客,如果说奴隶义军只是咽喉之地的一颗毒疮,那么越的自治小国就是铜录山心腹之患。
“放心”雷霆之怒在心中聚集,他站起来看着草丛方向,在那鼬和鬼鲛也正看着他
“我必报今日一箭之仇。”


鬼鲛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摸着头笑了笑“糟糕!快逃吧”
鼬依然看着佐助
“今日之事,鄂君不会善罢甘休,越国就要大难临头了。”


军帐里罕见的没有点灯,在一片漆黑的寂静里,鄂君一人面朝悬挂的羊皮图纸静坐。这一个月,他对这张图太熟悉了,每一个点、每一个分支、岔道他早就反复温故数回。第一次,他举起碗碟,里面盛满酒,放到唇边的时候,听见外面有战士哆嗦请示。
“不必拘礼,进来吧。。。人怎么样了”
“医生说弓矢已切断拔出,只是流血太多。目前。。。人还十分的虚弱”
鄂君的眼神如同军刀冷酷
“我知道了”
“左司马怕自己大限已至。。。他。。他说要见您!”
“好,我这就去。”
营帐中,地上满是废弃染血衣服,绷带、绵纸,空气里弥漫着烈酒、草药和鲜血混合怪味。一片沉重痛苦的呼吸声,左司马晔面色如金纸,嘴唇干涸惨白,气如游丝一般。佐助来到他身边,握着晔的手
“我请了陈县最好的医生,你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晔嘴唇翕动着,紧紧握着佐助的手,佐助俯身下听他想说什么
“阁下。。。放过他们!”
鄂君紧锁着眉头,不言。
晔摸索着拽住鄂君的衣襟
“战争最痛苦的是百姓!。。我小时候,爹战死,咳咳。。。娘饿死,一越人老妇。。。好心给我一碗饭吃。。。救我一命!”他在他耳边轻声哀求“我若死了。。。大人,请不要替我复仇”晔猛然咳嗽了几下“。。还请。。不要再增添无谓的伤亡。。。”
佐助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他,半饷终于说
“我答应你。”
晔用尽全身力气,大喘着气。佐助一脸沉痛坐在病榻前,医生看了看,摇着头,示意凶多吉少。
“鄂君。。。晔贫寒出身,军中向来不得赏识。。。如今有幸投奔您麾下。。我会努力活着。。回报大人!”
语毕,力气用尽,昏迷了过去。佐助看着营帐外的黑暗,眼神寒冷。


第二天,一骑快马扬尘而来,一军官跳下马鞍将受理的告示张贴在城楼上,百姓皆好奇驻足,携老扶幼,议论纷纷。
“宣:越地驻民听着!给你们三天时间,速速撤离属地。楚国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休要不知好歹!三天之后我军将放火烧山,把属地夷为平地,在田野中撒盐,永不耕种!论正面对抗,尔等绝非楚军对手,不要以卵击石。先王在时,感念越人按时纳贡,不做讨伐。而今你们协助叛军背叛楚国,暗杀将领,楚国三天后将收回属地!”
军官看着来往人流,傲慢说到
“越人!快回去告诉你们同胞,三天时间,收拾好东西滚蛋吧!”
这样的态度引起了极大的仇恨。越人世世代代在属地耕种、繁衍生息。那是他们的家乡,是血脉之根。走?!走哪里去,傲慢的楚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宣告他们离开。楚人可以践踏他们的头颅,但是越人永远不会屈服。
第二天,一箭洞穿了宣告,箭尾羽上还夹着一张纸条。有人将这封信送到佐助案前,他看后勃然大怒,这就是越人对他微薄善意的回应。
上面有一段简短的话
“没有一个越人会撤离他们的家乡,他们会抗争到死亡降临的最后一刻。”
“对付刁民,不必手下留情!”佐助愤怒的站起来“火攻烧山,我要将属地变成一片焦土!”
“是!大人。”
一场熊熊山火吞噬了越人的村庄,楚军用投石设备摧毁了房屋,在田地间撒盐。繁华村落一夜之间夷为平地,没有逃走的越人有的烧死、一部分人被烧伤。怨毒的种子在焦土中发芽,在来年春雨中变成一株株剧毒的植物!从此楚越结下仇恨。越既然称百越,很大程度上是民族的分散和多样性,被烧毁的是百越一支,叫岐桑的部落。
火攻后第四天,军营里传来左司马病情好转的消息。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8 23:53:00 +0800 CST  
@◆楚隐者◆国家立场上的东西没有义和不义的区别,越人确实背叛楚国,刺杀将领,站在楚国立场师出有名。让百姓撤离是因为晔求情了,不然直接攻打就完了。但佐助没有对晔诚信,显然,他也没有说谎。越国是联合多个部落的体制,参考希腊和罗马。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7-19 18:35:00 +0800 CST  

楼主:星光悯

字数:37183

发表时间:2019-05-29 03: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4 14:22:47 +0800 CST

评论数:14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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