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asasu文文】佛经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若断爱无余,如莲花处水。
--------------------------------------------《楞严经》
佛陀所述:爱情的本质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8 19:53:00 +0800 CST  
引子:
武士厮杀,烽火硝烟遍地。隶属源氏的名将军佐助与柳生十兵卫的徒弟相约于破庙之中,佐助遭到部下背叛,受重伤垂死之际,他看见佛门洞开,一片璀璨光明,恍惚间却误入神隐之地。
战国时代的路野饥馑、废墟千里,可神隐乌有之乡处处是绿野清溪,有一个不懂得世间人情欢爱的男子。既然佐助是误入,待他伤病好之后他就会送他离开。。。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8 20:12:00 +0800 CST  
土地呈现出一片焦色,处处皲裂,草洼也干涸了。天上俯瞰就像是一张饿殍的人焦黄色的脸,远近处房屋都被战火烧毁,只剩下焦炭的架子。
这时一队马匹飞驰而过,扑腾起一片尘土。天上乌沉沉暴雨云,像云端有蛰伏的狮子的鬃毛发,起风了,刮来几滴大雨点。远处的山脉间隐约可见寺庙,山上的树木依旧看见些青翠碧绿的样子。
前方探路的人回禀
‘“佐助大人,从未听说过此处有庙宇!”
年轻的将军跳下马来,生得倒是极美。身穿一领绿绸缎团花战袍,下巴系红樱色绳结,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着一领白缎子征衫,一皂沿边连锁甲,龙眉凤目,不怒自威。
那将领看了看天色,有雷霆之暴雨,远处山上的小寺庙估计是村民昔日供奉的山神尊阁,眼下亟需避雨之处。
“那分明是山民供奉的神阁,我们去避雨吧”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8 21:54:00 +0800 CST  
人与人之间的倾轧从原始社会就开始了,人类披着兽皮,用燧石凿取火光,住在山洞里宰杀猎物,经历了原始群、氏族公社,血缘家族。战国时期大名身着绫罗,住在神社和大山中的宅邸,斗争是对资源掠夺、同类倾轧这一事实从未改变。源氏的将军佐助是濑源血缘的一脉,他与名臣柳生十兵卫相约于镰仓(神奈川县临海城市)准备合谋攻破京都一带匪寇的封锁。
镰仓寺最著名的就是曾经供奉有鉴真法师带来的舍利佛尊者,有鹤冈八幡宫,此外还有圆觉寺、妙本寺、明月院、海藏寺等古老寺院。山上的这间神社显然受到过战火洗礼,院外栽培着大叶紫丁香,上山的小路淹没在一片芬芳紫红的花海。院门破损,寺院的洞顶坍塌,而光芒破漏倾泻下有一尊奇异的神相。
该石头是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看起来像一尊盘卧着的白鼬,狭长凤目中透露出神性和悲悯。周围拉着一圈绳结挂着纸流苏。
“异教!!难怪被烧毁了土地,这片驻地的居民已然死于战火或者迁走了吧。”
公元6世纪中叶至7世纪初,佛偈传入东洋日本,天皇当政的弘仁年代编纂的法律法令集《弘仁格弘仁式》序言中的说法:“国家制法自滋始焉。”本土人民信奉的八百神明受到了打压,直至海仁皇子独尊佛法,八百神明被斥异教。
佐助取出狭长的武士刀,砍断了绳结,准备一刀将白石劈成两半。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9 19:17:00 +0800 CST  
突然听得寺院外白马的悲啼,马头被黑衣忍者用斧头砍下,血珠如瀑。一人把弓虚拽弦响,只听见弦响箭到插在木框上,羽尾颤抖,侍从中有一人叫宫本信藏,抽出武士刀迎面挥来。
“叛徒!”佐助又惊又怒
“大人小心!”贴身侍卫平阳上前阻挡,以血肉之身挡住刀剑,沾血的手牢牢握住信藏的抓着刀柄的手。佐助上前将其劈杀,两位伏守在山地的黑衣忍者杀气业中,冲入寺庙,一番厮杀之后信阳受重伤倒地,佐助腹部中箭,临死前拼全力杀死了刺客。血洇湿了青石板,流进草席的缝隙中,信阳只有一口气了。
佐助捧着信阳的脸“你我从小相识,今日你舍身为我,日后我必定十倍奉还。”
“可是啊大人,我活不到你说的那日”语毕,含笑而亡
悲痛使英雄落泪。人类之同情,人类之狡诈与背叛,原本冷清佛寺中多出的尸体祸乱。
佐助感觉到腹部失血过多,眼前开始模糊,却恍惚间听见庙宇中有叹息声。寺庙中白石神相溅上了人的鲜血,在一束阳光普照之下,突然焕发出神奇光芒。佐助费力朝着石像爬去,似乎触摸到了神明的脸庞
“救救我!”
如果这悲愿佛能听见。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9 19:45:00 +0800 CST  
恍然间,佐助听见有人持颂《佛经》: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光芒熄灭之后,一片青竹林中间洁白的磐石上,有一男子赤身而坐。他眉目俊美,神色沉稳,一头长发用红绳所束缚,宽肩窄腰,鹤式龙形。
“你是谁,竟不着衣衫?是这庙宇中的僧侣吗!”佐助斥问
“我的本相是块顽石”男子微笑看着他,朝他走来,却见后者绯红了脸面以袖遮目。男子伸手让佐助的手触摸着自己的身体。
“住手!!”
“为何?在庙堂之中你也是这般抚摸我。”他沉静的问,却看到对方紧张的蜷缩了指尖。
“这怎么是石头。。。”
佐助再次伸手确认,抚摸着男子的额头,发现头发和皮肤和人绝无二异。
“分明。。。是人类”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9 20:19:00 +0800 CST  
“这片山脉还很原始的时候,人不过是火山岩浆湖中的鱼。山石亦在大地之母中孕育,在火山爆发时,它从一片漆黑的地里苏醒被带到地表,看到了天空上方的宇宙星海,有了天和地的概念,期初它以为混沌的地下世界是无穷的。”
男子坐在他身边
“我和成千上亿的石头别无二致,人类和成千上万的海洋生物一般。又过了以创世纪来形容的时间刻度,我被遴选了出来。”
佐助将外套脱下递给他,男人很不解
“千年前,人也是这样光着身子行走在大地上。我被供奉在篝火的中央,你的先祖和无数动物一样光着身体围绕我舞蹈和持颂,火焰吸引来的昆虫野兽亦没有穿衣服。”
“你先穿上吧”
“不用了”
佐助惊讶的看到,男子身上多出了一件玄衣。
“期初我和无数山石一样,后来就不一样了。被作为供奉的神物随着时代传颂,无数人将他们的悲愿传递给我,他们的灵魂碎片浸润着,渐渐的石头有了所谓的人性。”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5-29 20:38:00 +0800 CST  
佛经·2襄成君与越人歌
情由相而生,人类爱上了镜像,跌碎时,难免嗟叹哀呼。


佐助将军看着眼前人,顽物本身不过是无欲无求的洁白山石,不过得到千百年人的持颂才有了心性。眼前自己深陷幻境不可不查。黑衣男子微笑的看着他,继续一段传奇故事。
“三个月前,一个佛教的僧侣躲避战争之祸,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一眼就看见了我的灵魂,折上一枝春柳供奉在净瓶中,称我为神明。”
我不过是信念的幻觉,并无内涵。我是千百万人灵魂碎片的合集,却没有自己的人格。因为是石头所以修得万年不坏之身,可是亿万年之后连星辰都要枯竭死亡的,我也将不复存在。这难道就是你们眼中的神灵吗?千年间,邪马台的石像,中间几十个宗教幻想的石刻,最后八百神灵教把我变成一只白鼬,如果我到你们佛教教徒手里,我又将被赋予新的像。相,千变万化,我只是石头而已。
僧侣看着我“那我就按照村民的习俗,称呼你为鼬神。”
“你来这里是来祈愿什么呢?”
僧侣叩头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求神明能像渡溪流中的蚂蚁一样,渡我上岸。”
“你想必很苦恼吧”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15 16:57:00 +0800 CST  
“原来这位不知姓名的僧侣与阁下竟然有一面之缘”鼬神微笑的看着佐助
后者戒备的看着他。
农历六月十九日,正法明如来,观世音大士的生日。节日盛大的祭佛庙会,莲花灯浮在黑荡荡的水面,如同一盏盏萤火,顺河水漂流到黄泉。四处灯火通明,大佛金身在宝殿辉煌的壁画中,菩萨半阖着双眼,室内香烟缭绕,远处大山里都能听见沙弥在诵经吟唱,黄帐曼曼,余烟袅袅。
这僧侣只不过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今天有声名显赫的大人物来寺庙上香。
增上寺朱红的飞檐翘角掩映在樱花树和蓝天的背景下,风卷云涌。寺庙作为衔接上层社会和中下层的中枢机构,里面也绝非一尘净土,充斥着战争的先兆阴霾。
“当日,到庙里上香,祈求战胜不背的大人物,正是将军您!”
佐助吃惊的回忆起那段时光“不错,当日在日曜大殿我受过真言的教诲。”
这位僧侣早年是一个很悲苦的人,父母死于出海,变成了浮尸。他的哥哥离家出走没有回来,弟妹皆饿死,一脉中唯有他一个人存活下来,最后和那个时代的穷人一起居住在桥洞之下。人饱受饥寒的煎熬,饿死的人焦黄的脸变成寺院壁画上的恶鬼图。污秽的居住环境是头虱、蚊蝇、蜱虫聚集处,人们衣不蔽体甚至裸露,而这样的流亡群体还在不断增加。 王任叔《河豚子》 中记录了这样一段故事:穷人捡到被富人家丢掉的、剧毒的河豚子,一家人烹食求死,结果因妻子忘记时间临时出去了。对于这一家人,他们尝到了一生未有的美味,却不知煮的时间长河豚子失去了毒性,醒来一家痛哭。
僧侣希望改变命运,因为相貌端正,声音清亮。他被一间小寺收留,成为和尚。从寺庙的放生中,他明白了乱世中生命的珍贵。
“放生之功德出于大乘佛教思想,众生同性。放生活动是基于万物众生平等的慈悲精神,以及轮回生死的因果观念。万物万灵现世不得人身,是前世的因造成今世的果;现世能成为人身,是前世的果造成了今世的因。现世身为动物者,皆因承受前世的果,经受离巢之苦,竭泽之悲,刀枪之祸,烹煮油锅之痛,无异于阿鼻地狱。
放到离乱人世的苦痛灾难面前,动物和人何其相似。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15 18:11:00 +0800 CST  
僧侣诵经祈福,就是为了拯救堕于轮回中不得人身者得以解脱,度化众生,得无量善果。——引用丁居士。
“所以那个僧侣遁入佛门,为国祈福吗?”
“是,他本无欲无求将此生终了于青灯古佛下。却因为阁下,堕落了无尽苦海?”
“哦”
你与随从步过穿堂,桔梗花开,一片团簇迷离的紫色。他有幸得见大人尊荣,便惊为天人。那日,将军身着牙白绸缎广衣,皂沿边麻布宽衫,内衬衣是金线抹绿团花图案,腰系一条茶褐銮带。面如冠玉,眉目秀如龙凤。他惊异的忘记了恭敬,似乎不曾想过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人。
将军听说过鄂君(勘误襄成君)与越人的故事吗?
《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鄂君子皙是楚王的弟弟,坐船出游,有爱慕他的越人船夫抱着船桨对他唱歌。歌声悠扬缠绵,委婉动听,打动了鄂君,当即让人翻译成楚语,这便有了《越人歌》之词。(引用百度百科)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15 19:12:00 +0800 CST  
“来吧,我们一起去见证你们的前世和今生。”神明悲悯的眼神注视着他。
历史时空风云更迭,僧侣和将军‘、王族和船夫,灵魂交汇在命运的某一处,都不过是宇宙中一粒芥子上微不可查的点。洁白的光芒照耀而来,佐助以手掩面,无所适从,神灵要渡他去前世彼岸。宇宙空虚沸腾的维度里那张脸凝视着他,佐助内心涌起莫名的熟悉悲哀。
鼬神说“我是无相山石,你现在看到的是他的模样。“
神灵是人魂魄碎片的集合,就像溪流归于大海一样,鼬神的灵魂有着僧侣的一部分,却要远远凌驾于单个个体。
佐助的记忆,战火屠戮过后大地,干涸的溪流和战马的枯骨。京都的繁华富丽樱花河流,匍匐至天际的房屋楼阁。及至农历六月十九日,增上寺朱红的飞檐翘角,曜日大殿出来后路过穿堂,一个身着法衣的和尚吃惊的看着他,就像为王子美貌所诱惑的越人,在另一个时空再次为他所祸。承受着痴妄和苦痛,爱上了一个不断重复的镜像。
佐助牵住鼬的玄衣,心想:此次往前世,我必将解开这一段孽缘的绳结!
“神,在前世我会用尽所有去拒绝他!”他信誓旦旦“我当戒断其欲念,斩情丝,让他脱离苦海早日成佛。”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他看着他,伸出手怜爱的抚摸着佐助的面庞
“我已然万劫不复,却时常害怕忘记爱你”
待佐助想要询问时,他们已然来到了另一个时空,鼬神不知去向。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16 17:43:00 +0800 CST  
佛经·3 帝高阳之苗裔 楚人自诩是颛顼之后,颛顼是黄帝之孙!他们的图腾是耀眼凤凰,崇拜火神祝融,重要文献中都明确指出楚人出生高贵!
王朝的国君,在血雨腥风中驾驭着自己的王位。
武王杀死了侄子,成开疆拓土的第一代霸主。其子文王善终,太子楚堵敖却被弟弟杀害,成王熊恽从砍下的兄长头颅上摘夺王冠,欲与一代霸主齐桓公争霸,历时十余年,楚国国基更加巩固。寒剑一挥间,儿子商臣(楚穆王)亲手杀死年迈无用的父亲,喷薄鲜血洒入一旁青铜器皿的熊掌汤中!痛饮父亲的鲜血,12年后却成一盅续名的苦药。庄王继位,国势日强,春秋霸主晋文公病逝,晋国威信下降。公元前597年,邲之战,晋败。楚庄王灭掉了萧国,三年攻伐宋国,宋国被逼求和,楚庄王问鼎中原!庄王殁,楚共王三十一年,楚康王继位!历史的故事再次重演,康王死后,楚灵王路过太子惨死的尸体,在阴谋诡计的帷幕下,走向王位。
终于楚国历史上迎来了第一个昏君!
公元前529年,“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朱宫!”,蔚蓝的天幕下,璀璨的金光自章华台升起!这座宫阙举楚国倾国之力建成,“台高十丈,基广十五丈”为当时天下第一台。旌旗在城楼飘扬,红绸黑底的凤凰图也预示着楚族兴衰更迭的方式。鲜少有国君善始善终,凤凰从衰亡颓败中获取新生命,那种方式绝非生于死的圆寂。是新鲜的血液太强大太活跃,迫不及待,从老迈者体内撕裂焚烧,继承一切!国家通过这种涅槃的方式,获得王位的一定是能干、年轻、野心勃勃的青年王。
区别信奉周礼的中原诸侯国,他们的继承是嫡长子制。这种楚国国君更迭的秩,充满了兽性和野蛮,更富有侵略性!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17 20:09:00 +0800 CST  
从天幕俯瞰这座金碧辉煌的章华台,楚文化的浪漫与恢弘一览无余。宫殿共分为3阶,象征天、地、人。设有宫院、宗庙、公府、台榭、坛、祠、警鼓台,纤华秀美而高耸入云。明月浮云为背景下,天空藏青色浮动如海水,章华台恍惚似鱼鳞龙堂,紫贝朱宫。
倾一国之力,建造数年!外有战乱、内伏叛逆,这次爆发动乱在铜录山附近,几乎直接动摇国、本。听闻大治地区山地险恶,匪寇横行!能征善战的楚军团竟然打了败仗,而究其叛逆根源,就是章华台的建立。一加重劳役、二加重赋税、三青铜酒器无法在勒令的时间完工,死亡和苦难面前,百姓纷纷起义反抗暴政。
楚灵王趁先帝病入膏肓,将其勒死,取而代之,本为不义!讨伐吴国之战又受创,导致民怨沸腾、大臣也议论纷纷。这个时候一些元老已经开始结党活动,准备策划。
今夜,全部重臣在场,青铜器皿中盛美酒、膏腴之汤。却一反常态不见美人演奏歌舞,大殿中央多出了一个青铜栅栏,王座空空,不见君王。环视殿内,或沉思、或暗笑、或交头接耳、或持酒旁观,佐助一眼就认出了前世的自己。
鄂君是灵王同母胞弟,官拜令尹,执白圭,身份最为尊贵。居于王座之左,佐助诧异的发现自己的魂魄付与肉身,他瞬间取得了子皙全部记忆。杯中荡漾着美酒,俯视杯中的自己,好一个龙眉凤目,宛如玉刻的贵公子,不怒自威,举止端庄。佐助也知道,他和其他大臣一样是想看看灵王如何为此次的战败收场。
他眉头一蹙,警鼓台竟鸣起了战鼓。
楚灵王在侍从簇拥下登台,坐于王位。虽然和鄂君是胞兄,灵王身高八尺,魁梧如塔,豹头鹰目、铁丝般髭须。很是威风凛凛的霸王模样,腰着文武双股鸦青绦,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一领围虎体挽绒金绣绿罗袍,声如洪钟大吕,目射寒星。
“今日寡人与重臣来,是看一场表演——虎斗”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0 19:44:00 +0800 CST  
括机打开,齿轮滚动,从地下平台升起一个兽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晋国猛虎在笼内驱寻踱步。虎,百兽之王,大臣相顾心惊,以袖掩面避之不及。
“养虎为患!寡人必将处之而后快!诸位爱卿,有谁可自告奋勇为寡人除此虎患?”
楚灵王环视重臣,见下面恐慌不已。群臣窃窃私语不敢对视君王的目光,害怕灵王一乐之下,将自己投入笼中!
“伍举?”
白发苍苍的大臣伍举跪拜在地上,叩头“臣不堪此才,还请大王另择良将!”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寡人平日待你们不薄,今日竟无可用之才吗?”灵王给郎中使了一个眼色
“陛下,听说近日俘获一越人!此人骁勇善战能杀猛虎,何不一试?”
“世上果真有这样的奇人?如果他真能搏杀猛虎,不失为一良将!寡人将赦免其死罪!”
郎中宣“召越人庆”
佐助呷了一口杯中美酒,越人庆?前日从蔡侯口中听说此人。庆为一刺客,此人骁勇善战,乘着灵王游猎欲斩数十人取王之首级。功败垂成,周围同党皆被楚兵所杀害或者自杀,庆来不及自杀,被生俘了。
灵王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喜欢凶猛猎鹰,桀骜马匹,暴烈的狗。他既然欣赏庆的勇猛故而网开一面,只要庆对自己俯首称臣就免他死罪。庆宁死不屈,灵王下令:打,打服了为止!这个人继承了越人直率高傲,是硬骨头,受尽了折磨只求一死。
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是真是假,灵王大怒!推开侍从,亲取竹鞭,就像驯马一样,打的越人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人痛晕倒后,就在创口上淋上盐水,醒过来接着打!一个威武的君王提着他的头颅愤怒嘶吼“寡人既然能征服天下,就能征服你区区一个贱民!”
越人庆,已面如金纸、气诺游丝,微笑赴死!
楚灵王随后沉思良久,下令救活他。
庆几日后才缓过来,却看见楚灵王背对着坐在他榻前,见他苏醒,沉默不言。
庆蔑视相顾,充满鄙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楚灵王背对着他,喃喃自语“你是贱民却是好人,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只可惜了,又是一个恨我的人。”
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从今天起你可以走了,秦、晋、赵、郑、齐、鲁。。。天下那么大,你像雄鹰那样自由。”
庆大笑“熊虔匹夫!你不怕我投奔他国,将来帅千军万马取你首级吗!”
面对庆的挑衅,楚灵王眼眸中燃烧着古怪,他大笑,以老虎的霸道和威严回应“天下想取寡人首级者多了,你有本事就来取吧!”语毕扬长而去。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0 21:10:00 +0800 CST  
越人庆被涓人拿绳子拖带上大殿,众臣屏气凝神看着他,此人尊礼有度、不卑不亢,确实不失为良将。佐助见他高七尺,身形精悍结实,眉目英挺,一身白麻征衫、腰口带着一柄剔骨尖刀。涓人解开拴在他手腕的绳结,将之推入栅栏。
庆走到老虎笼子前,钥匙开青铜锁。猛虎暴怒,一跃而出,被他敏捷避开。晋虎最为威猛,虎不紧不慢转了转脑袋,环顾大殿,发出长哮。大臣正在饮酒,有吓的杯子从手中脱落者,猛虎朝哪个方向恶狠狠盯着,那里的人纷纷后倾,避之不及!傲慢的逡巡过后,虎盯准了牢笼中的猎物,大臣不由得为越人奴隶捏一把冷汗。
庆紧盯猛虎一举一动,慢慢后退,待猛虎扑食时突然从腰间拔出尖刀,侧身从虎腹部猛的划过。登时切开虎皮,血珠像瀑布一样泼出,老虎吃痛又是猛扑,庆一跃骑在猛虎背上,用尖刀刺进虎腹部最深处一划。
老虎被激怒了,疯狂的想甩下骑在背上的人,庆紧紧抓着老虎皮毛,这时趁势卸力,往旁边一滚。可是笼子的尺寸有限,这一下被逼到了笼子边缘绝境。
楚灵王不由的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捏紧拳头。
老虎踩着绵软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黏稠血迹,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内脏从伤口中流出。庞大的老虎发出垂死的悲鸣,声音哀哀,最后轰然瘫倒在地,痛苦的喘着气,只是睁着眼睛还没有死。
“好!!”灵王率先喝彩,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自豪骄傲。
这个时候,群臣看见庆跪拜在楚王面前。
“你们常言,兵祸难以根除!就像你们畏惧这老虎一样!虎固然凶猛,但是敌不过勇士!国家陷于铜录山之战祸!寡人希望明日能有人自荐除此祸患,寡人必有重赏。”
佐助和众臣起身,跪拜在楚灵王面前。
“臣遵旨!”
“越人庆,宽赦大不敬之死罪,赐予楚人籍,官拜郎中令,赐予良田50亩,斗金一斗,粟米十仓。”
这样的封赏如雷贯耳,群臣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议论。将奴隶免于死罪就算了,竟然封官了!这简直闻所未闻,况且庆对楚国有深仇大恨!扶植这样的人难保将来反水,置国家于不利之地。佐助低伏着头,瞥见左后方蔡公露出一丝冷笑,他似乎觉得楚王总有一天会被庆杀死,像老虎的下场一样。但是他们何必去劝谏呢,让他死吧。
群臣中有眼红嫉妒者想要驳斥封赏,也有曲意逢迎者想讨楚王欢心,还等不及开口。灵王突然疲惫的看着他们,手扶在王座上“寡人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宴会散去,鄂君成轿离开,这时蔡公的轿夫快步追上。掀开黄葛巾软帘,蔡公以扇掩面笑道“鄂君许久不见。”
佐助看着此人,报以礼数
“久闻皇兄擅长驯服猎鹰、犬马,没想到连越族野蛮人都能驯服,真是长进了!”
“天子之威,驯服一个国度都有余,驯服贱民有何难!”
蔡公笑了笑“明日能除铜录山之祸者,恐怕朝中除了鄂君再无他人!皇兄也真是,何不点名您前去?只是此次一别又有数月不见了!”
佐助突然笑了,灵王不点名自己去,却演这一桩虎斗?他是不想有求于自己,他是王,我是臣,在暗示我毛遂自荐罢了!佐助不言,蔡公亦心知肚明的放下帘子,轿夫离开。


诺大的宫殿像孤独的兽伏在夜幕里。楚灵王命侍卫在门外守护,殿堂里老虎的尸首已凉,血液变成僵硬的一滩。庆没得到楚王的恩准,只能一直忐忑不安的跪拜着。
他并没有怨言。
“你靠近一些”
庆向前走了几步,跪拜在楚灵王面前
“再近一些,就像1个月前我去看望你时那样。”
庆顺从的跪到王座前,将自己的头枕在灵王的膝上,让熊虔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脸颊
“寡人的爱犬昨**了。人和狗是不一样的,人各怀异心,可狗忠于对自己好的人,它对我是那样喜爱、亲热。”
“陛下节哀。”
“寡人的爱犬是被人毒死的。。。他们总是这样,君王不能太过宠爱的东西,女人一样,狗也一样。”
“陛下,您的爱犬并没有谁毒死,是时间到了自然死的。”
灵王感受到庆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喃喃细语“是这样吗?是自然死的?。。。我总以为,有人想害他。楚国的传统历来是这样,先武王杀侄子登基、成王杀太子自立、穆王杀兄长。。。”
庆凝视着他,目光温柔
“陛下您在发抖,您。。。怕冷吗?”
“庆。。。不要离开我。”
“我永远不会。”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0 22:54:00 +0800 CST  
回复 ◆楚隐者◆ :灵王,是一个昏君.这个男人性格有很多缺陷,如果你全部了解,会和天下人一样厌恶他、嘲笑他、诅咒他.只有一个人至始至终不曾抛弃灵王,那就是庆了.那是因为他爱他.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1 13:26:00 +0800 CST  
明天再研究写了什么要吞我的楼~睡去了~bye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4 23:16:00 +0800 CST  
佛经·3 上下为天,中间是人,人人平而为一,相互维持,是为巫。解病痛,解迷惑,解灾劫,解一切痛苦,掌礼法,持传统,使人族绵延流传于九州,是为巫。


乾殿的青铜石兽被太阳晒得滚烫,空气浮动着一股股热浪。看守的卫兵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突然天上降下一只灰雀落在白玉栏杆上,机敏的转着脑袋。卫兵持戈,用棍子重重的顿了一下,发出沉闷敦声。灰雀不以为然,以凌厉的棕色眼珠看着他们。
门伊(守卫王宫之门)是楚国屈、景、昭三大姓之子嗣,出生贵族世家。景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不远处的羿宫,那里楚式建筑的飞檐广角不仅纤巧秀美,倚着王殿,同为护卫却可免受烈日暴晒之苦。景冲看见了新册封的郎中令,嘴角扭曲一声冷笑
“竟然是哪里来的野鸟,如今也飞上高枝了”
众卫兵皆沉默不语,像没有灵魂的陶俑,和景冲同期进入宫廷的昭原小声劝谏“景兄,快不要胡言乱语了。小心大不
不敬之罪!”
“如今野鸟占领高枝,楚宗血亲反而备受冷落,楚国岂有不衰败的道理!”声音大了一些,远处的庆似乎听见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傲慢小人,又似乎没听见一样转过头去。
“冲,你小声点!”
“你怕什么!”傲慢的贵族子弟不屑一顾道“这里离羿宫有十丈,他还能听见不成!嗨,我说你们也忒无聊,一动不动和木头似的。”
话音未落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鞭,廷理景楚卷起鞭子冷冷一笑“人家上高枝是因为能御猛虎,你有能耐也去罢!皇宫戒备森严,哪里容得你嬉笑怒骂、妄议国是!本该罚你笞刑,念是初犯,马鞭警告!你既然嫌站着不舒服那就跪着!到饷午饭后为止!”
“冲,还不快谢谢廷理大人。”
景冲不敢再胡来,跪在地上,待廷理扬长而去。他又羞又耻又恨!却不敢埋怨廷理,反倒仇恨的朝庆看了一眼。
站在广台中央,白玉栏杆上的喜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哗啦啦飞上天。羿宫朱门顿开,朝中大臣鱼贯而出,今天朝议有了结果,鄂君力排众臣毛遂自荐,带兵平定铜录山之祸,定明日起程。
大臣通过乾门,难免议论纷纷。“鄂君真乃一国栋梁,生的相貌也好,难得品行端庄”
“啧啧,就是,同样是一母所出。。。”“嘘!”
景冲内心惶恐生怕被人议论,伏拜在地上,四肢发抖汗如雨下,可是那些人就像没有看见他一般。渐渐的人越来越少了,两顶华贵的轿子最后路过,其中一辆突然停了下来。
里面传出低低絮语“烈日之下,竟然有楚国战士被罚?所谓何事。”
廷理上前
“回禀大人,此人是新召入宫,不守规矩,胡言乱语!按照祖训应当如此。”
紫绡泥金的轿子里传来轻笑“何必多管闲事,走罢”
“既是新入宫,就宽恕他这次,你起来罢!”
景冲便起来,廷理赶忙拉住他”叫你起来你就起来!还不快叩谢鄂君!”
黄幔金丝绣凤、金珠坠角的轿子,里面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鄂君。可是他们没有接受叩谢,自顾走了。轻盈蚕丝幔下隐约可见一容貌绝色的公子,不怒自威,衣冠持重。
景冲心想,难怪人人都称赞鄂君好,今日见了果然不一般,如果能投奔他门下将来就可不用受烈日暴晒之苦。
廷理也笑了“你小子还看呆了不成,起来罢!”
景冲这才发现自己还跪着,他眼巴巴望着两顶华美的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5 20:32:00 +0800 CST  
到了深夜时分,磬敲过数下,有阉人提着灯笼前来,烛光下皱巴巴的脸很是不阴不阳,阉人轻轻唤了声“大人。”
庆警觉的为灵王守卫着羿宫
“什么事!”
“大王说,您劳碌一天想必也累了,可以歇息了。”
庆便要下台阶时阉人不紧不慢向前一步,面色含笑“阁下,您是要上哪去?”
“回住所。”
“陛下想要见你”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不清楚,既然大王吩咐了,还请阁下移步。。。不是这边,您可得换一身衣裳,这站了一天浑身都是汗。”
庆拦住他“这也是大王的命令吗?”
阉人的笑容中充满深意,他举着灯笼将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不出的怪笑“换衣裳是小的意思,和大王无关。”
庆突然面色绯红,紧紧撰着拳头,却没有再拒绝。


忐忑不安的在偏殿等候,终于里面的人散了,出来时且说道“明日巫祭大典事关国运,万事皆具备,这也是楚国的传统,陛下大可放心。”庆知道,楚国人在出征前会例行占卜祭祀,问上苍凶吉,祈求国祚绵延不绝,这一次的巫祝是为鄂君出征准备。
卜尹出来后看见了庆,年迈老者须发皆白,登时面色通红敢怒不敢言。阉人为庆换上的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绿纱衣,薄薄一层下身形可见。越族人善水性,俊秀挺拔如游龙般,若隐若现中腿白皙修长,难免让人面红耳赤。
“以色侍君能好几时?”老者轻蔑的看着,庆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可已经来不及了。阉人通报后,听见里面一声疲惫的“进来”
他只能进去
熊虔案碟上全部都是竹简,里面是熏天的酒气。庆也不曾见过那样喝酒的男人,楚灵王眼睛通红里面都是血丝,他一手摊开竹简一边执着鎏金虎口衔杯银壶,直接倒到嗓子里。但他看起来意识还比较清醒,酒壶放在桌子上发出重重的敦声,呼吸间都是强烈的酒味。
“你过来。”
“陛下,还是改天吧。”庆突然内心一阵强烈的不安
熊虔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瞬间,他瞳孔紧缩。只见他有力的十指那样慢慢、慢慢的捏紧了,竹简发出咔嚓声。“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陛下”
“你也想争宠吗?”
“不。。。”庆痛苦的回答,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片锋利的金属从腰带中跌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一柄微型的匕首不怀好意的闪着寒光!这样软的铁片只能是系腰带时绑紧,而只要楚灵王解开他的腰带,铁片会自然掉出。庆知道自己被暗算了。
“臣不知道,这东西究竟从何而来!”他只能跪在地上,据理力争
楚灵王斜靠在床榻上,就像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老虎,只要一声令下,自己今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过来,到寡人身边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隐藏着危险
庆来到床榻边,楚灵王抚摸着他的头发、脸颊,甚至轻轻抬起他的下颌。“你希望寡人死吗?”
“不!这不是我!”
庆坚定而热情的看着他的眼睛
灵王抱着他的头发,慢慢倾身将他覆倒,抽开腰间柔软的缎带,他抚摸着他。目光迷离之间,亲吻。
庆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须髭扎着自己的脸,甚至尝到了酒精独有的晕眩。楚灵王的吻接近于野兽的撕咬,让他感到疼痛。但是心脏的狂跳和无以复加的渴望,都证明他爱他。
熊虔突然放开了,甩甩头想要保持清醒,目光深处看到了更加可怕的危机
“够了!你走吧”
“为什么。。。”
熊虔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蓬乱的衣服,庆站着看着,突然从后面紧紧抱着他“在越国,如果两个男子真心相爱,一方会
会直接像另一方求爱。”
“这里是楚国,不是越国。"灵王抓着庆的手臂将他扯开,他看着他“你犯了大不敬之罪,明白吗?”
庆痛苦的说“如果大王果真相信。。。相信我想刺杀您,我无从辩白。“
“从明日起,寡人将不再召见你。作为惩罚!剥夺你公民身份,降为奴隶。”
庆依靠着熊虔宽广的肩膀,闭上眼睛
“是,臣遵旨。”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5 20:37:00 +0800 CST  
羿宫东南方是霞殿,深夜上空一条银河寒星闪烁,宫灯一盏盏都熄灭了,仆婢们进入酣梦。黑黢黢的内院只有夏虫翅膀翕合的声音。这时一个黑影急促扣响院门铜兽口中衔环,立刻有人开门。太监带着此人一路快走,穿过长长的偏廊到了宫室门口,门吱呀一下开了又合上了。
室内烛光昏暗,女人对着铜镜在梳理头发,此人半老徐娘,还有几分风韵尚存,但就像风干的鲜花失去了水嫩。那正是陈皇后,旁边侍立的少妇年轻但容貌普通,眉目精明。她是皇后表姊妹,郑姬。
“怎么样了”
陈皇后左右均着脸,瞧自己镜中的模样。黄铜镜颜色总泛着一层波纹,她皱了皱眉,觉得镜子里自己显得老了很多。
“二更的时候,人放出来了。”
“那陛下可曾动怒?”
黑衣人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郑姬立刻说
“小人竖着耳朵听,没听见有什么争执”
陈皇后放下手中梳子看着郑姬,抓着她的手忧心忡忡“妹妹,莫非陛下没有发现?”
郑姬沉下脸“可曾瞧出别的什么来?”
黑衣人露出诡秘一笑,郑姬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锞子放在桌案上,推过去“公公照实说罢,好处少不了你的!”
“那奴婢受之不恭了”黑衣人拿过金锭藏在怀里,又想了想“那越族蛮子出来时挺奇怪的,失魂落魄了一般,他身上披着陛下的黑云大氅,我上去问他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把我推开。”
陈皇后一脸茫然,郑姬却像是放了心一般,拿出早准备好的一封银子“有劳公公了!这是娘娘的赏赐,收好!”
“那奴才多谢娘娘大恩。”

楼主 星光悯  发布于 2019-06-25 22:43:00 +0800 CST  

楼主:星光悯

字数:37183

发表时间:2019-05-29 03: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4 14:22:4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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