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花一开就相爱》(长,微虐,有肉团,HE\/BE)


终于……

“操,爷不伺侯了,你自生自灭吧!”

黑瞎子内心乐呵呵的看着解语花被他逗得炸毛的样子,哼着小曲儿。刚刚解语花在喂他粥的时候却给他讲了大概的经过,听到他们三人没有什么大碍,黑瞎子也就放心了。

他们从石洞爬出来以后已经完全是另一番洞天,解语花凭着方向感摸索着出去的路,恰好碰到吴邪他们三人。原来他们跳下去的时候洞果然是移动了,根本没有进到同一个通道里。

听吴邪的描述应该是比他们更低一层的地方,因为他们说是像个溶洞一样的地方,顶上倒挂着很多石乳,还滴着水,胖子很快就找到吴邪,准备跟小哥他们会合,可是前方除了水潭一无所有,原来洞在水潭下面,后来过程重重惊险,但是却找到一个墓穴,还遇见了粽子,虽然只是普通的,最后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逃出升天,好在果真让胖子找到很多奇珍异宝,他满意的不得了。后来就在他们差点误入主墓室的时候小哥出现了,说再往里面绝对不能进去,胖子已经揩油揩的足够多,也不在意,而吴邪只要小哥不单枪匹马的往进闯就也没有非进不可的理由。

但着实这过程中的波折也着实不少,三人都挂了彩。小哥倒是确定了这里没有他要找的回忆,恐怕下次再要用这个借口让他就范就很难了。

黑瞎子哼着小曲儿心情不错的看着外面的天,已日渐黄昏。

转过头来的时候,正对上解语花一双狭长而意味不明的丹凤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他那一直不离手的粉色翻盖,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就听他道,“瞎子,我突然觉得,爷我是不是可以报复一下了。”

“报复?什么?”黑瞎子话音刚落就见解语花脱掉了那休闲黑色西装外套,倾身过来,突然缩近的距离让黑瞎子往后一趔,又靠到背垫上,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的解语花魅笑着近在咫尺,黑瞎子甚至能感觉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唇上,他说,“所有。”

说着眨眼之间就翻上床跨坐在黑瞎子身上,快的黑匣子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解语花下一个动作就把唇贴到了他脖子上,冰凉的唇轻闻着黑瞎子的每一寸皮肤,不轻不重,只让对方感觉到脖子上一阵瘙痒与撩拨,加上刻意吐在对方脖颈敏感处气弱吐丝的悠长呼吸,不出意外的立刻就感觉到黑瞎子的气息不稳了起来。

“花儿这是勾引我呢?”黑瞎子巧笑着,从表情看得出来他有多隐忍。正准备环上解语花的腰,胳膊一用力想抬起来肩上就一阵撕裂的疼。根本用不上力气。

解语花闻言抬头刚好看见,得意的笑着幽雅的伸出胳膊看似轻柔力道却有些重的把对方往后按了按,见黑瞎子疼的瓷牙咧嘴,笑意加深,“很痛吧?医生说,你的整个肩胛骨都差点背刺穿,而且伤到了颈筋儿。你至少一个礼拜内就乖乖的不要用力道,连抬手的力道都不能用,否则……”十指青葱的柔荑缓缓划过对方健硕的肩膀和精干的手臂,抚摸着紧致的肌肉,“就等着你的胳膊废掉吧。”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0 11:17:00 +0800 CST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0 11:17:00 +0800 CST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0 11:18:00 +0800 CST  

今天小福利了~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0 11:19:00 +0800 CST  

-湿尽檐花,花底无人语




黑瞎子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闭着眼睛数了一晚上的羊,到天明的时候才勉强觉得身体平静清凉下来。

于是第二天清早当吴邪一行人和解语花同时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是黑瞎子一脸疲倦的神色,连平时嘴角总挂着的笑都显得有些局促。

解语花完全没给他面子的‘噗嗤’就笑出来了。倒是弄的吴邪和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至于张起灵,一进来瞟了黑瞎子一眼之后,目光就直直的撤向窗外。只有黑瞎子从张起灵的目光里读出了‘活该’的深意。

胖子不会伺候人,解语花在人前也不伺候人,张起灵最不可能,就剩下吴邪一会儿帮黑瞎子削水果一会儿喂水喂饭的。黑瞎子满头冷汗,只觉得张起灵的目光时不时冷飕飕的吹过又转回天花板上。而解语花则是坐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黑瞎子。

不过这种场面没维持多久,所有人很快就进入正话。

吴邪把昨天解语花讲给黑瞎子的他们在洞里的经历又给黑瞎子详细地重复了一遍,胖子表示他们后来也已经从解语花那儿得知关于隧道和石洞的事。其他三人也是知道关于那个石蛋的事,并没有露出怀疑的表情,看来之前解语花已经给他们解释过了,胖子已经狠狠的捞了一笔,并不介意这些。

黑瞎子和解语花也不忌讳,就把石蛋拿出来。仔细看来,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什么。

解语花看不懂,黑瞎子让他举到自己面前看看。一看就明显愣了一下。解语花忙问怎么了。

“之前第一个蛋上面也是密密麻麻刻的都是字,不过是金文。我以前搞过研究,认得金文,从内容上确信是你父亲留下的。但是这回上面的完全不认识,是另一种文体。”黑瞎子盯着那个石蛋若有所思。

“恩,我爹原来倒斗的时候,经常见他研究各种锦书。会的文体恐怕不只是两三种。”说着把蛋举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奇怪的咦了一声,吴邪问怎么回事,解语花道,“我也是这一行的,虽说不如我爹几十年的研究,但是个文体我大体都能认出来,哪怕内容读不懂。但是这种文体,连一丁点的熟悉感都没有,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文体。”

吴邪接过去一看,果真如此。要说研究古董什么的,他应该是这之中最资深的。递给胖子的时候胖子只是拿着看了一眼,就说了句别跟我这种文盲客气,然后便把蛋传给了张起灵,“小哥,你是咱中间最牛逼的了。你看看能看出点门道不?”

张起灵倒也奇怪,拿着看了看并没有马上露出其他人一样眉头紧锁的疑惑表情。反倒是看了半晌才皱了皱眉,抬头看向解语花,“你爹去世的时候,医生有没有确认死亡时间?”这一问把所有人都问愣了。

解语花沉默了一下,“我爹当时是在我面前去世的,当时医生也在。”

张起灵又低头看了石蛋半晌,说,“这是堆书,你爹在到医院之前就死了。”

张起灵是个闷油瓶子,只得吴邪一句一句的套,终于把他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结论搞清楚了。

原来在石头上刻地是解语花他爹对于进了那口井之后的经历,在纪录到主墓室之后就变的语无伦次。张起灵只说上面写了‘所有人都死了,但他们却又活了。连我也一样。’虽然后面看来是因为恐慌写的及其语句不通,但是张起灵说大概意思就是那主墓室里有什么,以至于能把人杀死,却能残留意志。也就是说,大脑和神经已经死亡,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可能是主墓室里面的某种因素导致),强行维持着大脑对神经的敏感和心脏的跳动,但是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这时候的人,不能思考也无法作出反应,甚至连意识都不太可能残留。换言之,解语花他爹能嘟囔着那句话一直撑到医院才彻底心竭而亡,必定是在某种强烈的意志的催化下。

“他坚持回来,可能就是为了传递那句话。”张起灵看着解语花淡淡说到。吴邪也转向解语花,问,“他究竟临终前说什么了?”

黑瞎子沉默了,解语花也沉默了,他低着头,良久说,“我不记得了。”黑瞎子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解语花。

“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么危险,我们恐怕不能轻举妄动。”吴邪看起来还要再问些什么,黑瞎子打断他说。

这个时候默默把石蛋递回去的小哥,把目光锁定在黑瞎子脸上,“没有下次了。”满场的人都是一愣。

“没有下次了。那个地方太危险,至少,吴邪不能再去。”一向话少的张起灵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一句话,众人虽然惊讶,却也都听懂了。

当张起灵用这样淡泊却稳定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就代表他的态度有多坚决。不管你的决定是怎样的,都不要再悖逆他。

黑瞎子讪讪的笑了笑,见解语花还是一声不吭的沉默,就跟吴邪他们又客套了两句,没过多久就说累了要休息。

病房里光剩解语花沉默的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走。

黑瞎子见状笑了笑,“你知道我是故意赶他们走的?”

“我爹爹走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没有焦距了。”解语花抬头静静的看着他,黑瞎子试图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中看出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平静的都有些失神的样子,嘴唇也只是像机械的一张一合,“医生当时就跟我说,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能惊吓成那样。现在想起来,原来我还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解语花把脸埋在张开的双手中,有水从指缝中淌出来。

“别担心。不管几次我都会选择帮你。”

解语花猛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定定的认真看着黑瞎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黑瞎子依旧是欠打的笑容,“你猜?”

解语花没说话,背过身去,看动作像是在擦眼泪,半晌转过来轻柔的一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黑瞎子回应解语花的是他难的一见的温柔笑容,解语花转过去没有看到。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2 10:57:00 +0800 CST  
@空有一腔孤勇小相公你快去看正文第三章。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2 10:59:00 +0800 CST  


各位,端午节快乐!>///<.
我应该是端午第一人了,嘿嘿~

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周末双更,要不要呢⋯⋯
好呢,不好呢,好呢,不好呢⋯⋯
(花瓣掉了一地)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2 23:59:00 +0800 CST  

好吧,各位,经过一番挣扎我决定,以后每个周末双更好了。
(双更不是一日两更的意思啊喂,是说《十里解语》跟《花》一起更的意思~)
换言之也就是在周内是两日一更,周末是日更。
嗯嗯(闭目点头),请大家多加支持咯。
那么,从今天开始,过一会儿两篇一起正文献上~哦耶。>///<.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3 08:36:00 +0800 CST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消




解语花恹恹的抬眼撇了一眼黑瞎子,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瞎子,让开,我现在有正事儿,别闹。”

“我没跟你闹。”

解语花的目光在黑瞎子脸上转了一圈,忽然间笑了,“那你这是干嘛?”

黑瞎子也迎合着解语花的笑容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抢婚?”

“少来。”解语花被黑瞎子的语气逗乐了,“抢婚也是到现场抢。”

“那我可没自信,现场救火来不及,这个险我唯独冒不起。”说着就撤了脸上的笑容,抄兜的手也抽出来,向解语花走进了两步,“我说,我没开玩笑。”

这下解语花愣了,看着脸上没挂着打趣笑容的黑瞎子,“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黑瞎子一个使劲推到了墙上,对方的长臂支在两边,把他圈在怀里,“你说呢?”

“你别忘了,当初说要帮解家和老九门的是我。我会一路帮到底,不需要花儿你用糟蹋自己的方式。”黑瞎子的身子又压低了一些,鼻尖都快碰到解语花的鼻梁。

本身解语花就心里无名的闷闷的,黑瞎子的性格他也明白,本身就崛,还爱抬杠,解语花也并不打算和他计较,但是一听到他说‘糟蹋自己的方式’,他就立刻火了。

当即冷笑一声,目光带着冰看近在咫尺的那人的脸,“我解当家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有我自己的方式,容得你来说教?”语调也尽是嘲讽与挑唆。

黑瞎子迎着他的目光竟是避也不避,语气也带着不可理喻的调笑,听不出一丝退让,“怎么,解当家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就把别人不当回事儿了?你就是抱着这种恃宠而骄的性格到死,也不过就是如此。解家没落了,你就黯然,甚至不惜糟践自己。解家兴盛了,你又把别人的好心给狗吃。连一点面对现实该有的积极感都没有。别拿出你那多悲惨的经历来吓住人,谁没有过难过的日子,不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就你解九爷了不起?”

黑瞎子一大段话语毕,用词是越来越过分。解语花的脸色已经彻底铁青,双手握拳,身体甚至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

隐忍着沉默,愤怒烧掉他的九成理智,“是啊,我解语花脏,那你他娘的别碰啊?你是什么玩意儿,自以为有资格站在这儿跟我说这些话?这些东西你没经历过,你以为自己凭什么教训我。你能行,你厉害,你不食烟火,不当当家,怎知柴米油盐贵?别以为我他娘的多看你一眼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有本事站在这儿耍牛逼,你他娘的扛下个家业的责任给我看看啊?别光站在这儿自我陶醉在正义感里不可自拔,恶不恶心?”

这一番话一点儿不比黑瞎子的中听。果真黑瞎子的脸色也慢慢沉下来。

解语花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即使看不到墨镜后面的那双眼,也能感觉到现在那双眼是多么的犀利和寒冷。

忽然间黑瞎子咧开嘴,不怒反笑。

如果是别人也许不明了,解语花是绝对了解黑瞎子,他若是怒极反笑,就一定是盛怒。代表着那人踩到了他的雷区,死定了。

解语花一反应过来立马曲身准备从他胳膊下钻出撤开安全距离,却还是晚了一步。

手臂被黑瞎子大力的捏住,只觉得骨头都快断了,解语花吃痛,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黑瞎子大力一甩扔到了床上。巨大的撞击与弹性惯性连脑袋都被震的发疼,心里暗惊,这人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身体还没作出下一个反应,紧接着整个人就被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

“既然你自己都自暴自弃,我不介意帮你弄的更脏一点。”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3 10:23:00 +0800 CST  

心下一凉。

黑瞎子抽出手指,倾身紧紧的抱住解语花的身体,把头狠狠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对不起,对不起。花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身上的力量撤出后,解语花只是沉默的保持者同一个姿势,黑瞎子有点慌,拉开解语花挡在那双漂亮眼上的手,看到的却是一种他无法解释的眼神。

“花儿,对不起,对不起……”解语花感到黑瞎子有些颤抖的唇轻轻落在他笔尖上,额上,颊上,唇上,不停的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黑瞎子一只手摸索着解开了锁着解语花的锁骨,解语花立马甩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给他。

那时候解语花都觉得自己用了极大的力气,黑瞎子一下就被从解语花身上扇坐到对方身侧。

“滚。”解语花抬手用力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决绝的看了黑瞎子最后一眼,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黑瞎子都忘不了解语花那时的眼神。




解语花关了机,心烦气躁的在外面晃荡了一整天。到日落黄昏的时候,依旧心烦意乱的到了霍家。

跟霍齐昌随便编了个借口之后,解语花被请进霍府。

在霍齐昌对解语花的道歉表示了谅解和原谅之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题很快就转到解语花预想的方面上。

说不上为什么,解语花觉得心里那股闷热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心不在焉的跟霍齐昌表示之后再考虑关于联姻的事情之后,霍齐昌又多说了两句。大致就无非是一些后辈对前辈的语重心长的叮咛。解语花一一婉言拒绝。

霍齐昌虽有些不乐意,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临走前解语花也看出来,对方只是客套的留他一起用餐,也婉言拒绝。

解语花根本不知道那种烦躁的心情来自哪里,心猿意马。

霍府离解府本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解语花没有叫司机来接他,一路心慌慌漫无目的乱走。不知不觉的就走回了自家别苑。

一抬眼解语花目光就变的冰冷,不远的墙上,黑瞎子随意的靠在墙上抽着烟。这还是解语花第一次见他抽烟。

见解语花来了,黑瞎子斜倚着的身体一正,掐掉手里的烟,迎着解语花冰凉的表情笑了笑,看起来那笑容无比疲倦,“你还是去了。”

解语花看了半晌,没有回答,移开目光快步与黑瞎子擦肩而过。

黑瞎子的手却在他走过的瞬间死死的拽住解语花的胳膊,解语花不语,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黑瞎子,眼里满是充满警告的意味。

黑瞎子却不放手,也直直的看着解语花。那一刻解语花突然很想知道,在墨镜下的他的眼神,里面究竟会有怎样的感情。




很久之后,解语花回忆起那次两人之间的互相伤害,如果,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他们后来会是怎样的呢。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3 10:25:00 +0800 CST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黑瞎子紧紧拽着解语花的胳膊,无视解语花警告的危险目光,不松手。下一秒解语花就扬手向黑瞎子脸上打去。

又是狠狠的一个巴掌,连黑瞎子的墨镜都有些歪了,他却只是笑笑,“花儿,发泄够了么?已经打了两下了。”

解语花只是斜冷眼看他,连声音都不带一丝起伏,“放手。”

“昨天的事情,我……”

“你不用解释了。”解语花不耐烦的扬了扬手,“我不想知道。”说完就去掰黑瞎子攥住他胳膊的手。

黑瞎子却借机一个用力把解语花整个人都扳了过来,面对着他,双手扶着解语花的肩膀,“花儿,你冷静一下……”

“你他娘的让我怎么冷静!”解语花不可控制的扬高了语调,再一次打断黑瞎子的话,“放手,我再说一次。要不然别怪解当家不客气。”

黑瞎子张了张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解语花态度强烈,目光凛冽的瞪着他,犹豫的放开了手。

解语花转身就进了解家别苑。

整个晚上,可以说解语花已久并不平静。虽说烦躁的心情是抑制住了,可总就是感觉有一种不安感。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及时在他爹突然去世离开他时,及时在他母亲冷眼看着幼小时候的他时,及时在众人的指责和看不起时,都没有过的感觉。

解语花迷茫了。

用过晚餐之后,天已经黑了,解语花洗完澡躺在床上。

一整天,这是第一次周遭可以给他一个安静的环节让他细细过滤一下他的情绪。虽然睁眼或假寐,他依旧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反倒是黑瞎子那不堪入耳的话一遍遍的响彻在解语花耳边。

恃宠而骄……不过如此……糟践自己……自暴自弃……脏……

那些不堪的词语再次萦绕在他耳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打马灯。解语花觉得现在的他思维变的很乱,干脆开开大灯开始对账本,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一点成效都没有。

心思完全不在这上。

解语花恼怒的把张本一扔,灯一关,把身体撂到床上,开始数羊。

而此时抬了抬头看见亮了几个小时的解语花房间的灯毅然黑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今夜犹为皎洁的月光。

他的脚下一堆凌乱的抽完的烟头。

第二天早上当解语花顶着黑眼圈出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靠在和昨天一模一样地方的黑瞎子。

对方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一样笑着就上来打招呼,“哟,花儿,早啊。今天去哪儿?”

解语花直接无视。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好像不管解语花态度怎么恶劣,黑瞎子都像并不介意的打着哈哈。被骂过之后下次照样等在原地。

之后解语花实在受不了的搬回了解府。

其实解府才是正院。一般有什么大单生意或者大买卖,接客请人一类都是在解府进行的。可是不知总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因为父亲过世,也许是因为母亲越来越冷眼的对待,也许是阿谀奉承尔虞我诈,还有一单单的生意,门第与权利,都让解语花觉得那里越来越不像是家的感觉。

最后终于从解府中搬到解家别苑。解府彻底成为正式而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的解家。

果然,搬到解家去了以后清闲了起来,虽然偶尔手头上的账务还是不好处理。毕竟很多私密的东西和文件都还放在别苑里。不过没有黑瞎子的叨扰确实能让解语花静下心来考虑一些事情。比如说:利益与自由,究竟他该怎么选择。

可是解语花根本没想到,在他搬到解府的第二天走出大门时,看到了黑瞎子以一个他熟悉的姿势靠在门边抽烟。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解语花努了努眉,已经懒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倒是黑瞎子见解语花出来,任烟雾缭绕在他面前,半晌才果断的恰掉了烟径直走到解语花面前。

“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解语花也不甘示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黑瞎子看着解语花那副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话音刚落,不给解语花接上话的时间就又说,“但是看来你拒绝了,我很高兴。”

“我拒不拒绝又关你什么事?”

黑瞎子这回还不掩饰他的笑意,露出一口白牙,“花儿,这对你我都是很重要的一个决定哦。”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这话语里暧昧的成分,解语花暗恼,干脆不理他,手抄到口袋里就准备往前走,却又被黑瞎子一下拉住。

身子一下子就被拽到黑瞎子怀里,他胸腔的温热和几乎微不可闻的心跳声让解语花慌了一下神,也仅仅是一下,他抬起腿就向黑瞎子的膝盖踢去。黑瞎子却早有预料般一个反手就挡了下来,强行把解语花的头按在他胸口,“你听,花儿你听。它说不许有人跟我黑瞎子抢你,否则遇神杀神,佛拦杀佛。”

解语花被黑瞎子紧紧按在胸膛上,响亮却有着温柔节奏的心跳和对方低下头温热的气息都尽数环绕着他。竟然不知明的觉得鼻子一酸,忙把头低了低。

黑瞎子感到怀里的人不在挣扎,嘿嘿干笑了两声,“你要是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解语花闻言刚要嘲讽他两句,就又听黑瞎子喃喃自语道,“不过那就不是你了,现在刚好,现在刚好。”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4 11:02:00 +0800 CST  

话音刚落,解语花就用力推开黑瞎子。从他怀里出来的解语花,已经是一脸平静和淡然,脸色不善的对着黑瞎子,“荒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次他彻底的转身,没留一点儿给黑瞎子再逮住的机会,落拓的向前走了两步,脚步顿了顿,“别再粘着我。”

黑瞎子看着道路尽头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解语花,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看来,骄傲的小猫儿最好不要轻易惹。




从那天之后,解语花就变的越来越心浮气躁。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气,就是怎么也消停不下来。

刚好手头上有单大生意,前一阵子还考虑要不要跟吴家合作。这会儿想起来了,解语花二话没说果断决定去杭州找吴邪谈生意。

所以当吴邪第二天打开铺子门时,就看到一连疲惫的解语花。

其实吴邪很多时候看起来很悠闲,但是毕竟是老九门,外人看来的不过尔尔,其实要比想象中要辛苦的多,真正轻松的时间并不多,很多时候还是不在铺子里的。

就拿解语花这几天来说,跟吴邪谈成了生意之后,他磨唧在长沙就是不走,心里闹着别扭,却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是中秋节,吴邪跟张起灵出去了。虽说吴邪有邀请解语花一起去,一个因为解语花心里不好受,再一个看着张起灵看向他时那波澜不惊的眼神,解语花果断觉得留在吴家。

吴邪不在,解语花在铺子里也无聊,没事儿就在院子里唱唱戏,看看天,心里琢磨些有的没的。

这些日子他气消了,竟也能难的心平气和的回想起黑瞎子的那番话。若说名利身份和自我之间,说是没挣扎过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的解语花,早就过了当初犹豫不决的年龄。太多的经历和伤痛让他咬牙站起来的同时,也获得了一种叫做‘限度’的升值。

这东西很奇妙,就像你喝酒喝多了就有了酒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能降低自己的底线。可有时候你要适时的明白一些,比如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若说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愿意为此付出这么多,比起信誓旦旦的肯定说辞,解语花心中更多的是迷茫与不确定。他向来就是个度己以绳的人,很多事情他习惯了,并不代表他没想过,更多时候他去逃避。可尽管能对疼痛置若罔闻,却不能对内心的声音充耳不闻。人都是这样。

他想,这就是他跟黑瞎子最大的不同,多年步步为营的生活教他活的心力憔悴,不知不觉变的以懦弱来维持强大。而黑瞎子恰恰相反,属于典型的活在当下,觉得那是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先做了再后悔。

而解语花,早就失去这样的勇气了。

现在想起来,其实黑瞎子生气不过是因为在乎他。他不愿看他用懦弱委屈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他呢?解语花懊恼的想着,觉得脑子里几乎乱成一团。他盯着院子里直对着他的那面围墙,想起小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能去普通的小学跟所有普通孩子一样,而不是有私塾先生。在那枯燥的童年里,能给他乐趣的就是学戏,还有忙碌的几乎没有时间陪他的爹爹,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解语花都珍惜着的一段回忆,连同解家,他之所以那么拼命不过是因为那是那人留给他的重要的东西。

解语花想着,思绪飘到关于黑瞎子讲的那些故事,说过的那些冷笑话,那次花展和冰淇淋,还有好多好多……有时候觉得他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笑着看他唱戏,时间就变的悠长。

过去的时候从未发觉,看来也许黑瞎子的恼怒并不是因为愚蠢的自我满足,他早就在他身上放下这么多动了啊。

为什么他在被黑瞎子抱住安慰的时候会酸了鼻子,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那些都是从未有人给过的温柔,那是黑瞎子温柔的方式啊。又为什么他解语花会心烦意乱,为什么他简直可以用‘逃’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怎么昏昏噩噩的到了杭州。

为什么现在想到的,都只有这些。

解语花静静的坐者,视线从墙上移到了庭院里的花盆上。叶子上晶莹的露珠还没干,明明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一只蜻蜓停驻在嫩叶上。

解语花又抬头看了看万恶的刺眼的太阳。

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解语花站起来,找了纸和笔,给吴邪留了离开的便签。又绕到正厅拎起他的外套,随意的套上,连步伐都觉得开始变得轻盈了,迫不及待了。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挂着柔和的弧度,就这么走出了门。




八月的骄阳如火,墙那边靠着一个人,解语花刚推门出了吴家,便一下撞进对方的视野里。

也不知道他已经靠在墙上等在那儿多久了,树荫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人缓缓的扬起一个比八月骄阳还热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杵在原地的解语花,“哟,幸好,还来得及带你去看花灯。”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4 11:02:00 +0800 CST  

虽然说现在离更文的时间还早,但是已经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章⋯⋯ 说实话,是我写道现在为止觉得写的最好的一章。
也是最触动我的一章。
所以呢,看到这句话的亲们,今天的更文一定一定要⋯⋯(一定要怎么呢?思索⋯⋯)
一定看完之后给我感触好嘛?
你们的感受是我最大的动力,我会加油的。(笑)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6 06:40:00 +0800 CST  

-云想衣裳花想容




黑瞎子带着解语花直接就去了机场,坐了当天下午的飞机回了北京。




在路上当解语花问黑瞎子什么时候到杭州的,黑瞎子说,“那天,你早上去的,我下午来的。”说着狡猾的笑了笑,“你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来了。”

心里说没有一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解语花向来不擅长感动的戏码。沉默了半晌又问,“那后来三天你都在门口?为什么不进来?”

黑瞎子牵着解语花的手紧了紧,不答反笑,“花儿,你听过这么一个小段子么?从前有一个王子爱上一个公主,公主说,如果你能一百个夜晚守在她的阳台下,证明她他的诚意,公主就接受他。于是王子每夜都在阳台下面守着,一天,两天,三天……直到第九十九天,王子却在最重要的第一百天离开了。公主很不解,窗台的夜莺也很不解,于是夜莺飞去问王子,你猜王子怎么说?”

解语花任黑瞎子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疑惑的看向黑瞎子,“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黑瞎子依旧是笑笑,迎上解语花的目光,“后来王子告诉夜莺说,单方面的感情向来就不是爱情。王子用九十九天证明了爱与诚意,用第一百天留住了尊严。”

解语花沉默了,他不说话,手却紧紧的回握了回去,不动声色的垂下目光,“那……要是我一直不出来,你等到什么时候?”

这回黑瞎子没有回答,用一个解语花从没见过的温柔笑容回应了他的话。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或者对于现在,答案是怎样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是中秋,解家又是大户人家。按照惯例,解语花要回家吃团圆饭,不过赏月什么的,他是拼尽全力得以脱身。

就因为黑瞎子得一句话,“走,我带你去赏花灯。”

这句话,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人跟他说过了,那样违和却温柔得情绪,就像一杯浇在心头的热水。




晚上八点,好不容易摆脱家宴的解语花急匆匆的直奔大门而去。

天色已向往,夏末秋初的天黑的比平时快很多,此时已经是一轮明月在天了。

解语花一出门就见到靠在围墙根百无聊赖等着他的黑瞎子,见他出来,伸手顶了顶墨镜,笑得开心,“哟。”

“不是说在别苑见么?”解语花见到黑瞎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松一口气,走向黑暗里的黑瞎子。

黑瞎子也从阴影里走出来,嘴角挂着招牌的笑容不减,“我等不及了嘛。”

从那以后,在解语花的人生里,默许有那么一个人,就算是闭上眼睛那画面也无数次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笑得一点儿都不清爽,却还是总笑着,一身黑的戴着墨镜,用一个解语花觉得熟悉的姿势靠在墙边等着。

也许就是因为解语花习惯了他总出现在他之前,等他。以至于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失落。




“我们去哪儿?”

“后海。”黑瞎子伸手打了辆车,声音里带着丝惊讶,“你不是吧?我不住在北京都知道后海夜景最好,每年花灯那儿都很美。”

解语花瞥他一眼,语气不爽的回过去,“我平时又不去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再说了,我八岁以后就没看过花灯什么的,怎会知道现在流行在那儿看花灯。”

黑瞎子听解语花把后海古街形容成花天酒地的地方哭笑不得,但是又隐隐有些心酸。

刚弓身上车的解语花见黑瞎子笑得有些包容的意味,如同看透一样道,“喂喂,我说死瞎子,爷可不需要你的同情。”一边说着身体往里腾了腾地方,待黑瞎子也钻进出租报了地名之后,也不待他回话,又问,“话说怎么不叫解家司机?”

黑瞎子扭过头来笑笑,“因为今夜花儿不是解当家,是我瞎子的花儿。”

黑瞎子刚说完这话就见前面的出租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们,眼光含笑。解语花忽然听瞎子少有的说这种煽情的话,只觉得面上发热,忙转过头去,“谁理你。”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6 11:02:00 +0800 CST  

这下黑瞎子可是被逗乐了,兴致大发,干脆更佳得寸进尺的贴过去,“那花儿,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从解府出来的吧?”

解语花正懊恼的难为情,没听出黑瞎子话中别有所指,不耐烦的转回头去,正对上黑瞎子贴过来的身子,两人一衣带水,解语花对于这种距离很别扭,身子往后仰了仰,伸手使劲儿推了一下黑瞎子,“还能怎么出来,就跟他们说最近生意很多,要去处理正事……”

被解语花推那么一下子黑瞎子依旧不为所动,死不要脸的贴的更近,笑的油腻,语气也意味深长,“哦~ 原来是这样,处理正事……”说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解语花本来就面子薄,被黑瞎子这么一调侃气到不行,手上用力就把黑瞎子一推,“你有病!”

黑瞎子被不轻的一下推回一边,看着解语花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的目光低垂,又开始犯头痛。这花儿若一害羞就得用生气来掩盖,那以后的日子……

从解府到烟斗斜街确实不近。再加上今夜本身街道上就摩肩接踵人山人海的,走走停停总共花了一个小时两人才到了斜街。

解语花本身对古玩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但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就是觉得到的有些太晚了。黑瞎子安慰说晚点没关系,正好到这个点儿上花灯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当然黑瞎子也不忘本性难移的调笑两句,“怎么,花儿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多待会儿啊?”

“哎?那边有冰糖雪梨,好久没吃过了。”说着解语花就突然往另一个方向拐去。

黑瞎子:“……”(这才刚好上他就已经摸到对付我的门道了,这如何是好……)




难的解语花的兴致极好,黑瞎子陪他逛花灯夜市一直到很晚。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华灯初上,北京后海的夜色是美极的,加上难得的灯会,本就是古街,临着虹光绿影的河水,听说连水域都都是很古老的水域。整个古街就像遗风,在夜晚别有一番繁华之意,大有古长安的味道。各色各样的花灯满目琳琅,恋人和小孩子也是比比皆是,整个地域络绎不绝。

两个人几乎把后海这块儿区域都走遍了,该吃的都品尝过,手里也是拿了一堆花灯,都是解语花挑的。

黑瞎子看着还完全不知疲倦的解语花,他眼睛亮晶晶的,想起上次去花市的时候他就是这符表情。看来幸福起来的样子着实动人。黑瞎子没忍住飞快的倾过身在解语花的脸蛋上就是叭唧一口,然后迅速回归正位。

解语花毫无防备一惊,心里却并不抵触。看着一脸装正经直视着前方的人,解语花心觉逗乐,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忽然,他捕捉到一点红光。接着又是一点,再一点。视线顺着光点飘来的方向游移,解语花就看到整个湖面上摇曳着动人的光点,光彩旖旎照人,随着河水泛起的层层涟漪,光影被揉碎在水波里,动人心弦。

解语花看呆了。黑瞎子顺着解语花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愣,满目河灯飘摇。

“花儿,要去放么?”

解语花觉得他差点把头点断了。

两人顺着河灯的流向走,很快就找到一处人潮密集。是在那不远处石桥的低下,一老翁正笑咪咪的卖河灯。

走到桥下,看着各色各异的莲花灯,黑瞎子看了看解语花,“花儿,你要什么色的?”

“唔,粉色的吧。”

“嗯,那我跟你一样。”

借了火之后,解语花和黑瞎子就着河沿就放了,看着橙黄色的暖光一晃一晃,随着众多星光浩浩荡荡的顺流而前,呈现在眼前的,是从未料想过的惊人的美丽。

目光追随者刚放下去的他的河灯,黑瞎子闭上眼虔诚许了个愿,睁眼时却见解语花还是一脸温柔的目送着那河灯,黑瞎子轻笑,“许愿了么?”

“啊?”解语花闻言转过头,目光里有些疑惑。

黑瞎子噗嗤的笑出来,“放河灯要许愿的啊。快,现在还来得及。”

“是么?没放过,我不知道……”解语花眼神黯淡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就闭上眼许愿,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起来,那样子也虔诚无比。




神明啊,就算我有多么不堪的过去,我都不怪你了。请让这个人陪着我,请让这段时光无限的延绵下去吧。




解语花睁开眼,自然的转身去看黑瞎子,背后却没有人。

解语花一下就愣了。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就算老天再厌恶他也不用这么急着显灵跟他反着来吧?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黑瞎子回来,解语花有些不耐烦的掏手机,可是刚翻开翻盖就听手机‘嘀’的一声电量低的提示,手上就一阵震动,自动关机了。

解语花有点慌。人这么多,不会是冲散了吧?不过料黑瞎子也没那个胆子赶趁他许愿的时候走掉。解语花一边恶狠狠的想着,一边试图问了问周围的人。

哪知周围的人心思都在河灯上,再加上这月黑风高,黑瞎子向来就是一身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解语花又等了一会儿,等到有些着急了,决定自己去找找。

沿着河的一岸顺流而上,是他们刚才来过的地方。解语花一点一点细心的扫视而过,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一袭黑衣。花灯铺子、河边、古玩店、酒吧、餐厅……他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

夜已将近十一点,大概是中秋的缘故,人们跟家里团圆完都是很晚的时间,现在刚好赶上了夜市的高峰。人潮拥挤簇拥着前进。解语花受不了这种积压,况且他觉得在这种一望无际的人海里也很难找到黑瞎子。

衡量了半天,解语花还是决定回到刚才的放河灯的地方,此时心里已是一团窝火,脑子里一边放映着各种凌迟黑瞎子的画面,一边缓步往前走着。

就走在近乎桥边的位置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了他熟悉无比的声音。

“花儿!总算找到你了!”

解语花猛地回头,就见黑瞎子绽放出一个如同春末夏初的笑容,手上拿着个什么。刚好就站在不远处华灯初上之处,灯影弥蒙,一水为衬,河的彼岸已回暖。

风景全都成了陪衬,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那儿了。那一刻解语花连脾气都没有了,突然心上就那么一跳。

那时候,他的感受是真切的。痛苦与寂寞,快乐与幸福,生带不来,死带不走,唯黄昏华美而无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6 11:02:00 +0800 CST  
肿么办肿么办肉还有再过一章就来了,我好激动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6 19:50:00 +0800 CST  

解语花配合的道,“我心情糟透了。”

“天上的月亮看都看不见。”

“天气真冷。”

“我不爱你。”




解语花怔忪的看着黑瞎子,旋即笑了,笑的像一湾穷春的水。

“嗯,我也不爱你。”




黑瞎子和着解语花的笑扬起了一个耀眼的笑容,“不过话说花儿,我看见了哟,你的愿望。”说着笑容逐渐加大,“请让我和身边这个人一直走下去什么的……唔。”

“闭嘴,给我闭嘴。”解语花也不顾形象的张牙舞爪扑上去捂上黑瞎子还欲说些什么的嘴。

黑瞎子眼波流转含着笑意无声的看着解语花,看他变的有些发红的耳朵,心下暗觉欢喜。

解语花只觉得那笑容里藏着各种意味,直看的他脸上发热。手捂着黑瞎子的嘴,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背上,窜起一丝小火苗,刚才浪漫的气氛荡然无存,羞恼的像是手被烫了一样快速的撤回手来,目光也撇向别处。

却被黑瞎子一握,成功的被纂在对方温大的手掌里,带着笑的语气隐抑着一丝调侃,“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给别人听了去。”

解语花懊恼的想掩饰他的不知所措,却仍是被黑瞎子看出了端倪,靠近他道,“难不成,花儿你……在害羞?”

解语花抬起脚毫不犹豫的就向着黑瞎子的后脚跟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果断转身,“走了,我困,回家睡觉。”

黑瞎子音腔怪调的跟叹,摸摸下巴卖笑,迈步尾随解语花。




夜色如水。

“其实吧,那个时候先生给我讲的文言文和精典国粹,我早就学过了。”解语花就着另一盏路灯,冷不丁的伸脚踩了一下黑瞎子投下的影子,“我六岁开始学戏,我是先学的昆剧,再学的京剧,然后才学的花鼓戏。”路灯被步伐抛在身后,下一盏路灯又晕出了昏黄的影子,稠的像墨汁一样。

这次黑瞎子伸出脚踩了一下解语花的,见解语花瞥了他一眼,“还记仇,幼稚。”但是被他牵着的手却轻轻紧了紧,解语花温软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上去很是好听,他继续说,“刚开始的时候,二月红试图教我戏剧理论和戏曲史,可是毕竟对那个时候的我太早了些,不是我能理解的东西。但是毕竟唱戏的情感投入是很重要的啊。师傅每教我唱新戏的时候都会先给我讲一遍故事。”

前面有一颗小小的石子,解语花随意的抬脚向前踢去,踢到了不远的前方,“像红楼梦啊,游园惊梦啦,白蛇传,西厢记什么的,其实我早就在学戏的时候学会了,根本不用私塾先生教。”说到这儿他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黑瞎子,“甚至我觉得,先生讲的还没有我本身从戏曲里理解的更深刻。”

黑瞎子笑了笑,“继续说。”刚好又走到了那颗石子的地方,他见解语花又是一踢踢到了前方。

刚才在回家的路上,他让出租司机在离解家别苑前两站停下,解语花表示不解,黑瞎子硬是说这人少的地方散散步怎么的也算幽会了,人生少有但必须的经历。被解语花鄙视了一番却是默许了。不知不觉两人就牵上了手,不知不觉解语花就开始吐露真言。

“也没什么了,后来除了西游记山海经还有聊斋之类的,基本上都是从戏里学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毕竟那些东西都对我来说晦涩难懂,现在想来,其实幸运也不一定呢。大家都说我唱戏唱得传神,理解人物思想感情也到位……那是因为我是由唱戏了解到的原本。而不是大多数人先在学校里学过了那些,已经有了固定的人物形象和概念,想要自己再真的融入里面,就难得多了。再说,自己成为人物本身,和你作为一个客观的个体所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解语花随黑瞎子牵着他往前走,目光不经意的停留在前方刚才又被他踢开的那个小石子,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看呆了黑瞎子,“俗话说,理解然后美嘛。”

灯光氤氲,解苑已经不远,“很多人单单因为这个羡慕我。”快步走到小石子前,这回稍稍用力,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草丛里,解语花微不可闻的‘啊’了一声,黑瞎子没搭话,今夜他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只是安静地听着,解语花表情正了正,假正经的变了嗓子道,“叔本华说过,‘你该羡慕的不是他们能做到的那些,而应该羡慕那些人接纳和理解事物的禀赋。’哈哈。”

黑瞎子也咳咳两声沉了沉嗓子,正色道,“是吗?我的老朋友,那你可赞美于你后来居上的尼采?”

他这一声装的极像,惹得解语花咯咯笑着,用手肘顶了顶黑瞎子的肚子,笑骂道,“没正经。”

黑瞎子也配合的笑了起来,“真没想过你还读这些。”解语花看着前面几步之遥的别苑,乜眼瞟了下黑瞎子,“我好歹也是上过名牌大学的人,又不个古董。该惊讶的是我好吧?你还懂这些。”

黑瞎子笑笑,没说话。两人携手进了别苑。

“话说回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牵着解语花往楼上走,黑瞎子推了推眼镜道。

“什么事?”解语花已经有些疲惫,慵懒的转了转脖子,看向黑瞎子。

“你先去洗澡吧,洗完再说。”

“嗯。”解语花拉开卧室门,脱了外套就向浴室走去。

他没看见黑瞎子在他背后坐在床上得逞的狡猾笑容。




二十分钟后。

当解语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随意的垮着浴袍湿答答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笑容瞬间变的同样湿答答,表情开始变化的黑瞎子。

然后突然间真相了。

黑瞎子两步靠上前去就大手一带的把解语花带到自己怀里。见解语花有丝慌乱的表情一逝而过,然后低了低头,竟没有反抗。

黑瞎子满意的笑着,看解语花有些唯唯诺诺的犹豫的态度。一缕一缕深咖色的头发蜿蜒在白皙的脖子上,水珠顺着往下嘀嗒,浴衣和上回一样,又是不知悔改的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漏出里面同样白皙嫩滑的皮肤,还泛着水润温热的水气,脸上眉毛微蹙着,伴着耳沿微微发红的色泽,居然硬生生让黑瞎子读出种对方欲拒还迎的意味,浑身上下霎时就有些热了起来。

反正他是等不了了。打一个横抱,不出一秒解语花的惊呼就落在松软宽大的床上,一片阴影覆来。

黑瞎子嘿嘿一笑,“还记得上次在医院花儿报复我的事么?”

看着解语花变的有些惶恐的眼神,黑瞎子嘴咧得更开了,亮出一口‘闪瞎你的狗眼’的白牙,俊眉一挑,玩味的看着身下床上的人。

身子缓缓靠近他,滚烫的气息和笑意都尽数喷洒在解语花耳边,“花儿,这次,一定吃掉你。”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8 11:11:00 +0800 CST  
下次肉就来了,各位尽请期待啊!>///<.
(话说我是不是卡肉了?我卡了么?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好吧我是故意的⋯⋯)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6-28 11:14:00 +0800 CST  

我擦勒!!昆哥是认真的么?他真要开拍么?盗墓终于盼到出头日了么?啊啊啊啊。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01 01:05:00 +0800 CST  
今天周末,提早更文,求人气~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01 09:12:00 +0800 CST  

楼主:19881220KAZMA

字数:99319

发表时间:2012-06-09 17: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09 12:15:22 +0800 CST

评论数:63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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