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白骨青灰长(古,架空,慢热,强强,双结局)

伪新人拜吧这里是BB
想写这个很久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古风什么的(๑•̀ㅂ•́)و✧
食用说明(*/ω\*)
第一次写黑花人物把握不好ooc
求捉虫|•ˇ₃ˇ•。)
求不嫌弃,
有虐有糖有肉渣
总之我来报复社会了hhhhhhhhh

连夜赶出来的小花戏子镇(*/ω\*)
各种废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1:02:00 +0800 CST  
二楼印片废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1:06:00 +0800 CST  
前传【遐迩所闻】

早春
偶闻窗外黄莺鸣叫,又似那关关雎鸠,屋内男子抬头侧目。灰墙上竹影憧憧,分明留着一截箫声。男子笑而不语。眼角弯弯如月,引得路边女子羞红了脸,慌拿起扇子掩面而过。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子脚下又岂是等闲之辈?他是解语花,曾经的解雨臣,如今的解语花。
他似上天的宠儿,老天爱的他没道理,若他只是这洛阳城中的寻常男子,涉猎广泛,只顾堂前屋良田美池桑麻之属,经营几间小家店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及簪之年有媒妁之言的妻,小家小户的女子,信行温良,勤俭持家,日后膝下儿女成群结对,光阴明丽,直至暮年,百年过后,已再无他人牵挂。
这一生宛如秋日抛弃的落花深埋树下,纵使平淡无奇,年深日久,也无遗憾。
可老天偏偏青垂于他,给了他世间的一方烟雨,这地灵人杰的灵秀仿佛汇聚在他一人身上,他是天意钦点的才子,但苍天的眷顾未必会是衣食无忧高官厚禄。
他自幼聪颖过人,博览群书,家境也是极好,不知何故家道中落,母亲无奈,含辛茹苦,却操劳了自己。
那一年,他才八岁,跟着二月红学戏回来,踏上用血肉铸成的路,登上解家当家的座位。
那时正是孩童无知的追逐,青涩的笑容堪比新芽上刚开的花苞,尘世的厚爱似在于中,他尽可沉溺于此,何曾想过际遇湍流?
时光游移,满院白纸,灵堂内黑底白字,是他母亲的名字,未了,是倾城的烟波也抵挡不住的悲,烟柳画桥,亭台船舫,在他眼里淡成了黑白。
一时间消息传遍了整个洛阳城,族中人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他们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场戏,人模狗样的皮囊下充斥着久经人事的老奸巨猾。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他最困难无助时,那人出现的及时,恰如二月的春风,裁剪整齐的葱草,渐渐抚平了他心中的伤痕。

迷糊间,解语花只记得一个人影从纱窗前走,衣诀翻飞,逆光而立,胸前的衣领上用金丝线绣成的花纹晃得他眼睛生疼,那人的脚步很轻,动作愈加温柔,在自己面前站了好一会儿,而后,倦意袭来,他本想睁开眼看的清楚些,可眼皮沉重如石,他浑浑噩噩的睡去,待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
解语花何等聪明?早该想到了是他。
散乱的青丝垂下,隐约间看见上扬的唇角,还有一声呢喃。
小邪啊……
连名字都这般清明,吴邪、无邪,他的命一出生就系着贵族世家的财权,终日戏曲杂耍,博弈游冶,习得书画丝竹,古玩珍异。笔下尽是风花雪月。在旁人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只知游山玩水的纨绔子弟。,却是个温和如玉的人。
他喜欢热闹,喜欢上元佳节的华灯,喜欢戏台上戏子的那副婉转唱腔,喜欢鲜衣怒马的明丽,这都是极热闹繁华,可繁华易散,烟花易冷,大多数时候他还是陪着解语花一起,戏看院中海棠花开花落。

时隔五年后,他已年至二十,再度回想起那段回忆,已然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果然呐,解语花静默半响后,哑然失笑。
是他教会自己笑对人生,他又怎会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1:11:00 +0800 CST  
第一章 知我心者谓我忧

他似乎做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盘旋缭绕的瘴气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一寸神经,散落满地的白骨夹杂着零星的碎肉,鼻腔里腐烂的气息让人作恶。如海棠一般温柔的粉红,却满身煞气,诡异的花纹自眼角绽放直眉端,血自他的指尖淋漓而下,一滴滴碎在地上,寒光一舍铺满了死尸,百米开外蔓延出化不开的血腥味,那人擦了擦嘴角鲜血,脚步踉跄终是跌坐下来,双手无力垂地,眼神涣散,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眼中有着支离破碎的希望。

解语花猛的睁开双眼,反射性的坐起,眼前一阵发黑伴随着眩晕袭来,又重重的跌回去,背后一片冷汗涔涔,布料黏在身上让他觉得不适,索性抱了衣物去梳洗一番。
解语花靠在浴桶的边缘,眼眸半垂,平静得可怕。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直到门外有人轻扣门扉,解语花才慢腾腾的收拾。门外站着一位少年,明眸皓齿,金冠束发,淡青色的直裾垂在胸前,冲着他脆脆的喊了声

小花!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也是始料未及的,他知道吴邪会找他,却没料到吴邪真的找到他了,曾经的发小手里提着一笼玫瑰酥,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他看得出那抹强颜欢笑支撑不了多久,果然,吴邪僵硬的勾了勾唇角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见他没反应,吴邪便绕开他走进去。

院中寂静,只一戏台,一株树,一石桌,石桌上铺满了落花,他才发现海棠花又开了。
把东西放在桌上,顺手拾起几枚花瓣放于手中把玩。

小三爷可别毁了我的花。

解语花向他走来,不客气的打开笼子,顿时雾气腾腾。
吴邪知他是故意,嘴上不饶人,道
解当家吃了我的东西,那又该如何?

解语花正拿着玫瑰酥的手顿了顿,

小花对不起啊……

解语花摇摇头,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住,片刻才回了声,无碍。

那……小花打算怎么办?

吴邪的话不经意挑破了事实,清脆的声音不大不小,回荡在周围。
是的,解家被灭门已经过去一年了,凡是解家嫡亲无一生还,他还能怎么办。


小花?

吴邪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撑开沉着的眸子望向他,眼底倒映着解语花精致的妆容。

小邪可还记得那件事?

不着痕迹地挑开话题,解语花起身,慢慢踱步靠近,绕到身后,一双在他面前灵巧的晃动,那一瞬极快,他纤细的两指间便夹了把钥匙。

我们去伽蓝寺。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1:20:00 +0800 CST  
第二章魂兮归来

伽蓝寺!

吴邪拢在袖子下手冷不防抖了下,他总说他愚昧,其实他是天底下最精明的人。

那地方可去不得。

何故?

那场喧嚣而又血腥的争夺仿佛历历在目,人人自顾不暇,歃血为盟的誓言被弃一旁。
他被人护在一旁,对方有备而来,一眼便认出了戏台上的解语花,咫尺之间布下剑影千重,在最意外的位置等着解语花引颈就戮。
速度之快他来不及想,对方只一旋身,一步踏实,血染重衣,剑锋插进骨缝,一声咔嚓,他还来不及再喊他一声小花,解语花就倒在戏台上。

他亲眼所见,那一剑正中胸口。

后来他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已经在家中,外边站着的侍女见了,慌忙跑去告诉家主。

他拉住侍女的衣袖问道

我睡了多久?

回少爷的话,您足足睡了三个月,自从那日四月十五回来后就……

门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外边的侍女推开门,进来一位白发老者。

老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侍女惊恐的退下,将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老者宽大的手掌覆盖住他的双眼,一片黑暗,粗糙的质感磕得他皮肤生疼。

接着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无从得知,只知道那一天,小花回来了。

一个男子告诉他,解语花在伽蓝寺。

他连声道谢,弯腰作辑之时看见了那人怀抱黑金古刀,奇长的两只搭在刀身上。

他想,此人必定不凡。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1:31:00 +0800 CST  
他随着家丁去伽蓝寺,一路马车颠簸,在夕阳欲垂之时看到了褐红色的寺门。

寺门破旧不堪,满是蛛丝,
家丁推开门,里面又是另一副景象。

夕阳一簇一簇如火如荼,烧的到处都是,浮光跃金。

佛塔下的那人身披红装,回过头来看他,目光如炬。宛若凤凰涅槃般的惊艳。

小花!

他向那人跑去,扑向那人的怀中,神色间满是惊喜。

多大了还是这么莽撞。

他听见久不曾闻的声音,似清泉石上流的清冽,熟悉得一如既往。

小花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解语花对上他的目光,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衣领。

他毫不意外的脸红了。

耳尖红得滴血,微微的低下了头。

小花……

对方不客气的笑出来,眉眼弯弯如月,煞是好看。

小邪?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眸子,桃花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解语花的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似要刷过他的脸庞,在他眼底映出一片阴影。

吴邪又一次脸红了。

他听见自己的语气坚定而又沉着的说道

好,我陪你去。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1:41:00 +0800 CST  
第三章 佛尘

许久不曾来的伽蓝寺换了新装,看来是拉到金主了,门前的两尊石兽威风凛凛,朱红大门旁的珠柱子上刻满了古怪繁琐的佛身。

解语花看了一眼,眉眼压得更低一重。

来吧,小邪。

吴邪抬头,面前的人逆光而里,腰间那对羊脂白玉上刻着海棠花纹,叮咚作响,宽大的衣袖下一双素手对他张开。

他伸手轻轻握住,由着解语花引他入门。

身材干瘦的寺长迎了上来,寺长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披袈裟手持佛尘,满口佛语,颇有驾鹤仙去之气。

寺长。

解语花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施主客气了,请随我来。

寺长还了礼,向前走去。

小邪?

解语花回头,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算了,寺院也就这么大,不会不见的。他想着,匆匆跟上寺长。

正殿里立着一尊笑面弥勒,金光闪闪,寺中子弟在佛像前打坐,口中念念有词。

施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寺长上了香转过身来看他,目光对上解语花的眸子。

寺长,您应该知道。

寺长点点头,笑而不语,自顾自的打坐。

施主何不一起?世间万物皆有解,须要自行领悟。
—————————————————————————
这一章有点短小

好啦,下一章瞎子就要粗来啦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2:20:00 +0800 CST  
第四章 百年竹花

寺中的后山种满了竹子,一片碧绿,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与竹子融为一体,许久不见有人出来。

真是的麻烦又来了。

黑发男子手持折扇,黑纱遮眼,犹豫了一阵还是进去了。

吴邪一路走走停停,直至天地起了暮色,暮色茫茫,渐染渐深,才想起要回去。

顺手将刚刚折下的竹花塞在腰间,竹子开花百年难得一见不带点什么回去可惜了。

月色渐垂,一轮银月高挂,冷冷清清。

吴邪徘徊在林中,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原本的石子小路成了幽深竹林,望不见尽头。

小三爷可让我好找啊。

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那人粗糙的掌心微微发烫。

吴邪下意识的拍来那只手,连连后退。

谁?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又勾起一抹痞笑。

小三爷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嘛,初次见面,我叫黑瞎子,奉命前来保护小三爷。

三叔让你来的?

算是吧,小三爷,可以走了吗。

吴邪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2:49:00 +0800 CST  

夜色又重了一重。

为什么还是走不出去?

瞧小三爷那急性子说不定……

黑瞎子转过头悻悻然看着他,目光触及的那一瞬间说话声戛然而止。

小三爷可是带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东西?没有啊。

再想想?

黑瞎子慢慢靠近他,逼得吴邪连连后退,被夹在竹子和他之间。

黑、黑瞎子,你要干什么?

小三爷说呢,瞎子我要干什么?

黑瞎子圈住他,腾出一只手来扯了扯他的腰带。

月色冷冷的打在他身上,吴邪的脸烧得绯红。

黑瞎子从他的怀中取出几朵竹花。

小三爷怎么带这东西在上身?

看着稀奇顺手摘了些。

趁着黑瞎子看花的空隙,吴邪顺势推开他。

这东西可不能随便带,小三爷,竹子积阴,知道吧?竹子百年积阴催得花开,谁知道这上面沾了什么鬼东西。

黑瞎子冲着他一笑,顺手把竹花丢在一边。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2:57:00 +0800 CST  
第五章 中元鬼节
二人兜兜转转终于出来了,从后山望去,寺中灯火通明,火光里隐约狰狞。

小三爷可是看见了什么?

黑瞎子看见吴邪微微蹙额的神色不觉好笑。

有一些东西……他们……

小三爷看得见?

吴邪翻了个白眼给他。

看得见什么?一团黑气?

小三爷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吴邪边走边想,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侍女说的话,他整整睡了三个月。

吴邪突然停下脚步,身后的黑瞎子冷不丁撞上他。

吴邪回过头,盯着捂着鼻子的黑瞎子,面色惨白,颤抖着双唇断断续续的吐出了一句话。

今天……是……中元节?

我还以为小三爷早就知道了,不然寺里点灯做什么?

黑瞎子停下脚步,说道

小三爷,前面就是寺院了,瞎子就送你到这里了。

谢谢。

吴邪冲着他抱拳作辑。

小三爷客气了,只是瞎子要提醒小三爷一句话,别总和那鬼物在一起。

吴邪攥在袖子下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你不是扔掉了吗?

黑瞎子笑而不语。冲着他挥挥手,消失在黑暗中。

小三爷何等聪明,又岂会不知瞎子所指何物?

黑瞎子从容不迫的从篱笆翻过,闲庭信步般走过游廊。那是一樽古宅,隐匿在苍色山岩的石脚下,宅后正是那片竹林,长鞭似的多节竹根从墙垣间垂下,覆盖了满是浮萍的废井。

他穿过正厅,拐进一间厢房。

月光透过镂空梨木扇,零碎的撒在一支架起的木琴上,边上端坐着一位男子。

喲,哑巴,瞎子我完成任务回来了。

男子身着墨蓝素衣,玉带,胸口纹绣是麒麟之像,百兽惶惶,怀抱黑金古刀,冲着黑瞎子迎面一拳,黑瞎子长袖一挥,挡住这一拳。

喲,哑巴这是怎么了,心疼了?

男子收回手,沉吟半响,道

你吓到他了。

黑瞎子又是一笑。

迟早都要知道的事,早一点又何妨?

他和他不一样。

是,不一样。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16:37:00 +0800 CST  
第六章白衣渡我

小施主还不快快离去,休叫鬼怪上了身。

迎面而来几人,为首的寺长微微欠了欠身,眼眸明亮充满睿智,虽已是高龄,步履仍旧稳健,举手投足间满是谦虚谨慎。

吴邪双手合十还了礼问道

寺长,这是何故?

小施主有所不知,这中元节渡
魂,须要点灯至天明方可,且灯不可灭,小施主快快回去,别冲撞了什么东西,空生,你送这位施主回去。

一声应答,后面走出一位小和尚,眉眼间还有尚未褪去的稚气。

施主请随我来。


空生为他推开门,道

施主,到了。

多谢。

吴邪学着之前的样子欠身还礼。

施主,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空生盯着他的双眼,目光犀利,很快又移开了。

小和尚但说无妨。

施主此番前来必是有要事,只是带着那东西实着不妥。

吴邪心里不觉一惊。

小和尚所指何物?

施主不知?

吴邪摇摇头,挽在青丝上的缎带被晃得直摇。

空生似乎不相信,他的目光满是不解,在吴邪身上匆匆扫过。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若是不信,便把这个点上,到时候自会见分晓。

空生从怀中取出一顶熏炉,莹白点珠嵌在炉顶,青瓷花纹底座,炉身刻满了难懂的梵文。

吴邪伸手接过,小巧的熏炉轻如薄翼,周身微微闪着荧光。
空生看出了吴邪的不安,道,

施主,这用不用在于您,寺长原本想交于你,只是事出有因,不便出面方才转告于我,子时将近,施主请回罢。

吴邪不发一言的看着他,脸色苍白,良久,才点点头,跨过门槛一把关上门,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连同空生那一抹轻不可闻的叹息一起挡在门外。

罪过啊……

小邪?你若再不回来,我可要差人去寻了。

解语花和衣躺在床上,静然垂落的竹帘被他半撩起。

去哪了?等你许久也不曾见到你。

去了后山竹林,还碰上个奇怪的人。

解语花惨白着脸坐起,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就好,早点睡吧。

解语花说着躺了下去,松开的竹帘发出一声清脆,似最后的哀鸣,散开在尘埃里。

夜很静,静得听不见心跳声。
*
吴邪撑开眸子扫过那抹沉沉帘影,快速从怀中取出熏炉,点上搁在云母片上的两丸沉水香,盖合了熏炉,金狻猊口中缓缓吐出青烟,袅袅,溶进灯影里。

香气并不浓烈,却薰得竹帘朦胧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19 22:29:00 +0800 CST  
第七章念意


周遭都是水
无边无际的水
茫茫的,似寒冬腊月般
他痴痴的向前走,目光呆滞,走进冰冷的水里,水浸过他的足尖,小指被冻的发青。
接着,漫过他的膝,漫过胸口,四肢冻得麻木,粉红缎衫的颜色暗了一重,湿湿嗒嗒的黏在身上,身子沉沉向下滑。

雾气蒙蒙,远处传来金戈交击声,从密集到零星,尔后沉寂,有人大步闯进,夹着寒风凛凛,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他撑开眸子望去,薄雪自他的肩头飘落,融作浅灰色水渍,濡湿了那人的披肩。
水已经漫过下颌,然后是脖子,口鼻,眼睛。

最后看不见,呼吸不过来。

一双手将那人自水中抱起,厚实的手掌托起他,置放在地上。

别装了。

手的主人倚着爬满藤花的墙,用余光看着他。

睫毛微微颤抖着,上沾满了水珠,他眨眨眼,怀里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他从地上爬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道

多谢。

那人似听了什么可笑之事,偏头看了看他,唇角咧开一抹笑,道

解小九爷客气了。

他心中一凛,声音不再颤抖,而是果决,警惕。

你是谁?

静默半响,那人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打算。

四周静的可怕。

良久,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伸出手,捧着他冻红的双颊,道

花儿爷哟……你该醒了


后者的瞳孔倏然睁大,迷糊间,他只记得那人掌中的温度暖着他的双颊,胸口的衣襟上有着用金丝线绣成的花纹。

不一样的梦,指引着他,越来越朦胧。

解语花半垂眼帘,碧绿的竹帘在他眼中印下一片阴影。
断断续续的片段闪过,被阴错阳差的连成一串。


不似先前的理直气壮,而是黯然的,近乎哀伤,画面中的两人不发一言的站着。
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谁先沉不住气?
解语花清楚的听到,那人说,花儿爷打算做什么?是废我筋骨,软禁终生,还是三尺白绫,一杯鸩酒?
另一人顿时哑然失笑,很快又恢复平静,垂首看着自己的手,不答,不应,许久,忽低声道,
你……还在怨着我吗?
那人怔住
怨你?我为什么要怨你?
怨我害了你……
不知为何,那人轻笑出声,
原来,花儿爷还记得。


黑……瞎子?

昏昏沉沉间,记忆深处的那个名字被挖掘出。
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罢了。
解语花想着,抬手抹了把脸,脸上一片湿润。

可是,我为什么要哭呢?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20 11:02:00 +0800 CST  
我决定改过自新重新悔过标题废别介意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20 23:26:00 +0800 CST  
第八章故人
解语花起身,撩起竹帘便有斑驳光阴漏在身上,抬头望去,万道金光破云而出,亮得叫人睁不开眼睛。
想必为时已晚,只得匆忙洗漱一番。

厢房里寂静,不见小邪,梨木桌上放了碗冰镇酸梅汤,青瓷碗薄如纸,明如镜,印着浅红色汤水,如美人薄怒,明艳异常。
触感冰凉,应是刚送来的,解语花暗暗想,自己何时如此放松,什么时候送来的竟没发现。
大概是没什么胃口,便由它搁在玉盘里,仍拿冰镇着,那冰慢慢化去,冰水嘀嗒,落在玉盘里一颗一颗如晨露。
解语花端起碗,玉盘里隐约有字浮起。

后山古宅见。


“他发现了”
张起灵微微颔首,摆弄着面前的玉棋。
“他能发现还算聪明。”

黑瞎子看了看幔帐掩盖下躺着的那个人,道

“哟,哑巴,你为吴邪那小子卜筮了?”

张起灵的扫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那他呢?”
“谁?”
“解语花。”

张起灵低头看着手中玉棋,道
“筮之不祥。”
“如何?”
“人神共弃。”

黑瞎子仍旧是笑笑,换上黑色长袍,袍子上金丝银线精绣了十二章纹,闪烁如同日用星辰。
恰时,银铃嘤嘤碎响。

“瞎子我该去迎接故人了。”

解语花匆匆赶来,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外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一明两暗,四面抄手游廊,甬道相衔。
“公子请随我来。”
入门处站着一人,为他挑开帘子。
解语花直勾勾的看着他
“公子不必这样看我,是我师傅请的公子。”
苏万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般美人,师傅可算是赚到了。
二人无话,解语花随着他越过曲折游廊,绕阶缘屋至后庭,再拐进一间偏殿。
“公子,到了。”
苏万欠了欠身便下去了。

解语花点点头,目光所落之处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挂着半透明的纱帐,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人。
解语花抬手,想掀起幔帐却被一只手握住手腕。

“花儿爷,恭候多时了。”

暗影闪过,黑瞎子出现得诡异,站在解语花身后。

解语花淡淡撇了他一眼,将手抽出,未果,倒让黑瞎子钻了空子,被逼的连连后退,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
黑瞎子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冰凉,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斜眼看去,素白的颈上淡青色的血管,脆弱,然后是细巧的锁骨,那根骨头叫锁,锁住了他的心,再往下,一片平坦。
黑瞎子腾出一只手,轻巧的挑开粉色腰带,羊脂玉掉在地上,碰撞发出一声清脆。

“花儿爷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

解语花挑眉看着他的举动。

黑瞎子又是一笑,在他耳后轻吹一口气,一点胭脂色,溅上半透明的耳垂,渐渐蔓延开去。
后者登时僵直了背,玲珑的骨节从紧绷的皮肤下凸出,栗色的瞳仁被镀上一层绯色。

“够了。”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20 23:33:00 +0800 CST  
第九章返魂之香

“黑瞎子,我不认为你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来挑逗我。”
解语花趁他不备,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重新束好腰带,弯腰拾起掉落的羊脂玉。
“别呀,花儿爷这么冷淡可咋整。”
解语花把玩着手中玉佩,头也不抬的对他说道,
“我们之间只是有个契约罢了,还有事吗,没事我便带着小邪走了。”
黑瞎子低头摸摸鼻子,道
“那也得花儿爷有本事带的走才行。”
解语花听闻,抬头看他,见他躲躲闪闪的眼神便觉其中有猫腻,抬手去掀那纱帐,又被握住手腕。
“花儿爷想好再看。”
“放开”
解语花撇了他一眼,后者乖乖的松了手。
卧榻上吴邪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眉间一团黑气向四周扩散。
解语花转过身看他,面色凝重。

“花儿爷不会以为是瞎子动的手脚吧,哑巴在佛塔下救的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就算是麒麟血也没用,话说回来,这和花儿爷还有点关系”
解语花不以为然。
“此话怎讲?”
“花儿爷着身子指不定多少东西惦记着,难免会惹上小三爷,不如交给瞎子。”
“我不认为我的身子有什么好的。”
“花儿爷说笑了,千年海棠木以天地灵气为食,得之有益修行,谁人不爱?”
“闭嘴。”
解语花转过身去,不再搭话。
黑瞎子见状也不恼,自顾自的寻了把椅子坐下,摆弄着桌上的茶水。
“花儿爷可是生气了?其实也未必没有法子。”
后者一个眼刀甩来。
“说。”

“返魂之香”

解语花撑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说得轻巧,那东西在地下,谁有能耐带出来。”
“只要花儿爷开口,瞎子自然有办法。”
“那解某在这儿先谢谢了。”

烛光渐渐黯淡,投印在地上的影子几不可见,暗黄色的烛光打在他身上,黑瞎子轻笑出声,走近解语花。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儿,花儿爷要怎么谢瞎子?”
解语花一字一顿,道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连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颓废。
黑瞎子微微偏头,拥他入怀,罩着黑纱的眸子看不清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我们赌一场,如何?”
解语花被他按在怀中,沉闷的声音传来。
“黑瞎子,你喜欢赌?”
“不,只是赌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原来我拥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失去。”
解语花涩然答道。
“赌什么你说。”
“你赌我会拿到返魂香救回吴邪,我赌你会信我,如何?”
黑瞎子看见他诧异地杨一杨眉,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21 16:39:00 +0800 CST  
这章毁成渣了,青铜门被我写成了多啦A梦的任意门了,打斗过程以我这种小学生水平写不粗来,所以用谈判对话来代替,所以说我真机智hhhhhhh(。ò ∀ ó。)

第十章 (起名废,不知道要叫什么)

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一轮青月高挂,从夜空中透出一片无垠的亮,一直延伸向远处。
“哑巴,快点。”
黑瞎子着一身劲装,束出精瘦的腰身,黑靴,在脑后扎了一撮小辫,些许碎发落下垂在耳边,细软如钩,刚好遮住侧脸上的疤痕,那是上一次回去,为解语花留下的疤。
张起灵扫了他一眼,将黑金古刀立于地上,再抬手,奇长的两指间夹了张黄符,黄符自他的手中燃烧,烧至一半便挥手丢向半空。
黄符在空中打转,燃尽的灰烬迟迟不肯落下去,再看,便是鬼火乱窜,火光里隐约狰狞,电光石火之间,恍惚一抹火焰,迎风灼灼,霎时,黑气弥漫,一扇青铜门立地而起。
张起灵从怀中取出一枚鬼玺,向前递去,碧绿色的鬼玺透着幽光,被一双无形的手托起,又放下。
沉重的声响自门内传出,顿时尘土飞扬,青铜门开。

黑瞎子吹了声哨向他走来,把手搭在他肩上,一副悠闲自得的神色,道
“哑巴我去了。”
后者沉闷的点点头,良久,才憋出一句话。
“小心。”

黑色的身影萧条,融入黑暗之中,
张起灵目送着他消失,脚下一阵虚浮,终是倒下。

黑瞎子微微偏了偏头,常年笑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他非人非仙,自是不可乱闯地府大门,若要进去,要么死,由引魂灯引他入门,但他舍不得花儿爷。要么被打入地狱,受尽酷刑,那么他还能活着出来吗。唯有青铜门,青铜门为三界之外,里面关着世间凶物,连接着地府。由麒麟一族执掌鬼玺,麒麟为祥瑞,以自生灵力镇之,打开青铜门自是不再话下,只是时候未到,强行打开青铜门,须以自身修为抵之。
为了小三爷还真是辛苦你了。

青铜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关闭,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挂满了鬼火,遍地白骨,亡灵轻微的哭泣被融入空气中。
黑靴踏在地上发出沉着的脚步声,引得阴兵手持锁链而来,还未曾靠近就被震得魂飞魄散,黑瞎子笑笑,眼底的轻蔑被挡在黑纱前,他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怕这些东西。
往前便是日孽镜。
相传,日孽镜里可见今生前世,黑瞎子一阵蹉跎,末了,还是快步离去,不是不看,只是不敢看罢了。
再往前就是阎罗殿,弥漫着浓香,阴气森森,一片暗红,阴兵压着铁链锁着的亡灵进来又出去。
他正打算进去,却被门口的黑白无常拦下。
“怎么,连你们也要拦我?”黑瞎子相信他们不会认不得自己。
“不……不是,只是劝黑爷一句,阎王的生死簿上从不出差错,他日东窗事发,那小的……”黑白无常弯腰作辑向后退去。
“无碍,你就说,我瞎子回来了,问他借样东西。”

黑瞎子邪魅一笑,大步向前。

黑瞎子清楚的感觉到阎王在等着他,一步踏入,就被扑鼻而来的浓香呛住,也许是龙涎,或着沉水,还有别的,这样浓烈,就像是在掩盖着什么,他轻易的分辨出藏在其中的返魂香。

正殿里冷冷清清,冷冷清清的影子,冷冷清清的脚步。
“阎王老头,你知道瞎子我来干什么的。”黑瞎子问道,语气轻挑。
老者正襟坐在殿中央,挥一挥衣袖,遣散了余下的人,道
“又是为了那个小子。”
“是,也不是。”
“如果老朽不给呢?”
“你会给的。”
黑瞎子走到殿中央,缓缓坐下双手撑在案上,放柔语调,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像命令,或者说威胁,他并不想惹怒阎王,这样对他毫无好处。
老者哪里能够容忍得了这样,他长身而起,怒道“谁说——”
“我说的。”目之所及,老者长袖之下微露的指尖气得发抖。
黑瞎子顿觉好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四周,一字一顿,从舌尖吐出,就仿佛毒蛇吐信“我的意思,就是阎王是意思。”
语毕,自顾自的寻了熏炉,在杂乱的香料中准确拾起两丸返魂香放于怀中。
“你!”
“那瞎子我先走一步了”
行礼,告退,惊鸿一瞥,瞥见阎王怒气尽敛的脸,难描难绘的笑容诡异,耳边传来他怪异的语调,细细道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22 09:41:00 +0800 CST  
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被我硬生生的扩成了近一千字

第十一章

已是下半夜。
巨大的阴影自地下腾空而起,羊身人面,虎齿人爪,看不清眼。
黑气弥漫,混沌中走出一人,脸色苍白却挂着笑。
良久,待黑气散去,不见巨兽。

“哑巴,瞎子我回来了。”
黑瞎子看了张起灵一眼,心中一阵惋惜,自己多年的兄弟倒被一小子迷了去,自顾自的寻了熏炉,将怀中东西取出置于其中。
张起灵起身,顺手掩盖好纱帐,伸手接过,细细端详那返魂香。
“办妥了?”
黑瞎子点点头,环顾四周不见那抹粉色身影。
“他呢?”
张起灵抬眸看了眼院子,后者了然。

黑瞎子走出庭院,自己的徒弟苏万手执青灯立在一旁。
夜很黑,却看得格外清晰,他看见解语花葱葱如玉的双手正细细摆弄着案桌上的东西。
满满的一瓮清水,放入干褐如树根的玄参,奇形怪状的知母,素黄色的当归……最后,他看见解语花顺手将地上的花拾起来一同丢瓮内。
三三两两的碎花,粉嫩粉嫩的,脉络分明,他认得出,那是西府海棠。
没有人发现他,黑瞎子笑笑,便站在游廊外看解语花守着火炉,微弱的火光在黑暗里噼啪作响,看不见守炉人的面容,也许他皱了眉,又或者没有,也许他半合了眼,等文火慢慢的熬。
熬药是最急不得。
在黑瞎子忍不住闭了眼,脚步踉跄,不小心踩到掉落的树根,咔嚓一声清脆,不大不小,正好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得见。
“谁!”
解语花最先反应过来,倏的站了起来,长袖下的手滑出把蝴蝶刃。
苏万匆匆转身,看见自己的师傅痞里痞气的从黑暗中走出,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自己下去,后者自觉的把灯交给他后离去。
黑瞎子提了灯走去,昏黄的烛光掩映着解语花的面容,后者看了看他又坐回去继续熬药。
黑瞎子笑笑,率先打破沉默。
“你不想问问我什么?”
烛光在两人之间跳跃,解语花头也不回,道
“你回来了,不是吗。”
“那要是瞎子我没有……”
“你不会。”
依旧没有回头,把背后留给他,语气里却透着斩钉截铁的肯定。
黑瞎子忽然轻笑出声。
“赌约还没有结束。”


夜很长,然后天慢慢就亮了,苍蓝的天空浮起暗色的云,一层一层铺排开去,如鱼鳞泛着灰白色的光,仍旧有最后一颗星子流连不肯离去,天就快要亮了。
热气夹杂着冷冽的涩香向上腾去,色与味混了,熬好的药汁是浓黑色的,看着便觉得苦。
黑瞎子灭了灯,看着解语花将熬好的药汁倒入碗内,他的手很稳,虎口几乎没有茧子,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小心翼翼地端了碗,亲自送去屋里。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6-08-23 19:49: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重合

张起灵接过盛满了药汁的瓷碗,一勺一勺的喂着躺在卧榻上的人,黑色的药汁顺着那人的唇角滑落,滴在衣襟上,晕染开来,一双手又不厌其烦的用手帕轻轻拭去。

大半个时辰过去,总算是弄好了。

张起灵将碗搁在一旁,哑着嗓子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



地点就选在那片竹林。
黑瞎子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吴邪在这里丢的魂,就要在这找回来。


黑瞎子开始准备,他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搬到林子,被他差遣的苏万提着一盏长明灯,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解语花上前,伸出手来想要帮他,指间在触碰到灯的那一瞬间隐约有雷鸣之声,钝痛感传来,他缩回了手,指间一片乌黑。

苏万吓得连忙挪开了灯,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

后者失神的盯着自己的指间,再回过神来,黑瞎子就站在自己身边,挥手喝退了苏万。

黑瞎子笑笑,道,

“这种事情劳烦不了花儿爷”

语毕,牵过解语花的手,轻轻握住,问道,

“现在呢?有没有好点。”

解语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松开,十指匆匆如玉,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来吧,花儿爷,来帮帮瞎子。”

黑瞎子牵着他,站在梨木台前,握着他的手拿起笔在黄符上画着古怪的图案,一笔下来,一气呵成。

成了,今晚就靠它了。

黑瞎子这么说,自顾自的拿了两瓶酒摆了一桌菜,拉着解语花坐下,拆了酒瓶就酣然畅饮,他将另一瓶酒推向解语花。

我不喝酒。

解语花婉拒,他确实是喝不了酒,他也有些恼怒,莫非这黑瞎子是耍我不成?小邪危在旦夕他竟还有闲情在这饮酒作乐。

似乎是被看穿了,黑瞎子的眼神透过他双目缚着的布投过来。

花儿爷,你可信我?

解语花不答,目光凛然。

我答应了花儿爷的事,自然会办到,就算是不惜性命。

为何?

解语花终于开口了,他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黑瞎子对他好,但每个人的好都有理由,在他看来,黑瞎子不是想从他身上捞点什么就是想利用他,只可惜花儿爷也会有错的时候,黑瞎子不过是为情所困罢了,哪有什么利益可言?


因为……不为什么。

黑瞎子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心里一阵窝火,连一个人的话都套不出来,他是不是休息太久了,师傅教的都快要忘记了。

很快,天黑了,果然是个多事之秋,夜黑得不同寻常。

黑瞎子整理褶皱的衣角,慢腾腾的站起来,即便是大敌当前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能不能认真的?

解语花提醒他,万一连累他也一起折在这了,不,不会的,最多他一个人逃走。

瞎子也想认真,只是这来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让瞎子认真起来。

黑瞎子将符咒折起收于袖内,提起长明灯就要走,他拦下了身后的解语花。

这些是瞎子该做的事,花儿爷已经将它引过来了,剩下的就不劳烦花儿爷,花儿爷可否先行回去。

不容抗拒的语气,只可惜他遇上的是花儿爷,后者仍旧是跟在他旁边。

花儿爷,眼下形式紧迫,吴邪身边不能没有人。

果真,解语花听到这个名字,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脑中似乎删过很多回忆,他看着黑瞎子点点头,然后向回走去。

要不是吴邪,你也不会负了我,之前如此,现在……吴邪于你,还是很重要。

黑瞎子冲着解语花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双目上的布有些湿润,他说,

花儿爷,回去后,瞎子想吃海棠酥。

后者点点头,渐行渐远,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楼主 _Bext_Seet  发布于 2017-07-26 02:18:00 +0800 CST  

楼主:_Bext_Seet

字数:12169

发表时间:2016-08-19 19: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3 01:32:23 +0800 CST

评论数:21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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