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吧？
“冥王陛下有请。”男人长相其实蛮俊秀的，只是那条舌头完全抵消了他俊秀的脸和温和的气质。
“冥王？”解雨臣微微蹙了蹙眉，又挂上了标准微笑，“劳烦了，谢大人。”
“哈哈哈，大人什么大人，叫我老白就好。”白无常相当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可是谢必安，谢大人？”这只鬼貌似会错了他的意思。
“谢必安……活着的时候似乎是叫这个名字来着——记不清了，叫我老白就好，哪来这么麻烦！”白无常笑着，舌头都抖起来了，“走走走，新任冥王可是很急着见你呐！”
“新任冥王？”冥界的消息一向少得可怜，这里是神界都不会插手的地方，关于冥王王位易主的事，外面完全没有消息。
“原来那位冥王从六界分开时就坐在那个位子上，都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可能是腻味了呗。”白无常耸了耸肩，伸手握住自己的舌头，然后——
“啵——”
把它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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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舒服多了，带着舌头什么的太别扭了，要不是为了形象有点儿威慑力，我才不会闲着戴着玩意儿。”
白无常把舌头收进袖子里，笑眯眯地继续引着解雨臣往前走，走到桥头，还跟灯笼下的“人”打了个招呼。
“阿香，还在忙啊。”
解雨臣呆滞了一瞬，扭头向那边看过去。
确实是个姑娘，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瓜子脸，远山眉，凤眸平添艳色，琼鼻樱唇，未施粉黛，只有眉心一点彼岸花钿，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却完全不减其半分颜色，平添一份柔弱美。
黛色外袍，雪白里衣，头发只是在身后松松一束，葱白的指尖上涂着鲜红的蔻丹。
这样美的皮相，饶是解雨臣也没见过几副。
“老白，回来了。”声音清脆宛若黄莺出谷，却没抬头，只是重新盛了一碗汤，递给眼前的死人。
“是啊，”白无常笑呵呵地给解雨臣介绍了一句，“这位是孟香姑娘，也就是你们冥界之外的人说的孟婆。”

“见过孟小姐。”解雨臣向她拱手弯腰行了礼。
虽然没想到孟婆的外貌是这样的，但这位是六界传诵的善神，甚至帮了二爷爷一个不算小忙——准确地找出丫头，永远都不给她喝孟婆汤。
孟婆腾出手来摸了一把趴在案桌上的黑底白纹异兽，那异兽嗓子里咕噜了几声，口吐人声——
“路上辛苦，喝碗热汤吧……”正是刚才听到的。
“不必多礼，接着走吧，王上的宫殿还很远。”孟婆全程都在盛汤，白瓷碗里装着大半碗黄中带红的汤，表面上浮着一朵白色的花。
接着，又拿起一个碗——那一叠碗碗壁很薄，摞了三四摞，似乎永远都拿不完。
正这么想着，解雨臣就看见一个红衣的小童从桥下跳上来，把矮了一截的碗摞起来，又从手臂上的篮子里拿出了几摞摆在桌子上，笑了笑：“阿香，辛苦了。”
“嗯，你也是。”孟婆抬起头冲他展颜一笑。
“等下再来看你。”小童笑嘻嘻地又跳了下去。
解雨臣跟着白无常往前走，一路上有很多亡魂，哭着的、笑着的……什么表情都有。

亡魂喝下了汤，那瓷碗便迅速缩小，变得只有枣核大小，那朵白花便似从上面长出来的，摇曳在黑暗中，发着荧荧的光。
亡魂神情恍惚地捧着花往前走着，那花便一点点变色，由白色变成粉红，又变绯红，每走一段，那红色就加深一分，直到下一道牌楼下，那已经变的血红花从他们手上飘起，幽幽地泛着红光，飞向一路走来的花海，落地，生根。
“那是彼岸花啦，变红了就是装着他们的记忆。”白无常开口，“彼岸花不会枯死，所以，这片花海只会越来越大。”
白无常说完了，便跟俯首于案前的红衣男人打了个招呼：“老崔，在忙啊。”
“老白，知道我忙就别来烦我。”那人不耐烦地抬起头，板着一张俊秀的书生脸，“最近不知道人界哪个位面开战，死的人特别多，判官都快不够用了，还得我亲自来，烦死。”
“这位是崔珏崔总判。”白无常笑嘻嘻地介绍。
“见过崔大人。”解雨臣点头。

“走吧走吧，本官忙着，地狱那边最近乱的很，记得绕道走。”崔珏又低下头，手中的勾魂笔点了一下砚台，继续写。
“广泰，换我来吧。”一只森白的手骨握住墨块，研着墨。
手的主人只有那条右臂是白骨，其他地方倒是与常人无异。
容色清俊，一袭白袍作书生打扮，眼里带着担忧。
“就你那泛滥的同情心，老实点儿在这里磨墨吧。”崔珏头也不抬，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
过了那道牌楼，一路上又遇见了鬼差、冥官之类的，白无常都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为他介绍。
一直到冥王的宫殿前。
“到了啊……”白无常笑了笑，“这次没逛地狱，十殿阎罗你也没见到，以后等冥王有空了，一定会亲自带你去的。”
“谢谢。”解雨臣向他道了谢。
婆。”

“好啦好啦，快去吧。”白无常把他向大殿门口推了一把，笑嘻嘻地戴上舌头，冲不远处招了招手。
“老黑，都跟了一路了，你至于嘛~”
一袭黑衣的男人走过来，比白无常高一点儿，俊美的脸格外僵硬，冲解雨臣点了点头。
“噫~老黑你就别想着笑出来了，你就一面瘫，笑不出来的。”白无常单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黑无常无比熟练的揽住他的腰，防止他滑到地上——虽然这是基本不可能出现地情况。
“告辞。”黑无常拖着没骨头的白无常离开。
解雨臣走上台阶，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一道算得上清越的男声，莫名感觉这人应当是个很开朗善良的人。
“不用一步一步走了，直接上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之前家里电脑坏掉了，所有存稿都没有了……
还有膏药要升高三了，还有十分钟去学校，对不更新表示深刻歉意
等放暑假我会尽量更的……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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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隐约看见大殿的门口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那应当是……冥王？
自己可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
据说冥王具有搜查生灵灵魂的能力，他应当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了。这种态度，是要帮忙还是要谈条件？
当他用了点缩地成寸的能力，站到大殿前的平台上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之至的脸——那是吴邪的脸，分毫不差，连周身气息都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绝不可能是吴邪，所以是——
“……齐羽？”
“果然还能认出朕呢，这世上也只有小花儿能认出朕了，”冥王伸手将他拉进怀里，“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解雨臣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没有动手把他推开——通常，被陌生人，虽然也不能算很陌生，抱住，不打过去都是轻的。
“你之前消失，是到这里做了冥王？”解雨臣过了几秒才动手轻轻推了他两下，冥王倒是也很给面子地松开了他。
“……算是吧。”冥王笑了笑，一如千年前那般温柔温暖。

“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么，”解雨臣往后退了两步，看向他冕旒后的眼睛，收起了手上的棍子，“说说你的条件吧。”
“小花儿，不过千年时间，便已经跟朕生分了么？”齐羽没有往前走，眼底掠过一抹暗流，却因为冕旒挡着看不真切，“在谈其他事情之前，至少也要陪朕喝一杯吧？”
“说的也是，”解雨臣嘴角挂着模式化的笑，“冥王，请。”
齐羽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迈进大殿。
到了这种程度的修为，基本已经不会吃什么东西了，所以解雨臣只看见了酒和爵。
爵，大概也只有老古董的冥界会用这样的礼器装酒了。
“你喜欢的桃花酿，”齐羽伸手从一边取过没开封的酒坛，“记得你到一百多岁还连酒都没碰过，最喜欢的还是糖葫芦。”
“说的就像你以前每次去食人谷只带一串糖葫芦似的。”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接过酒坛开封。
所以说解雨臣的魅术造诣真的极高，不过瞥了一眼而已，几乎能让人，不对，是神酥了骨头。
“当年还能防备，现在怕是不行了，”齐羽坐在酒案边，弯起眸子笑得很开心，“你现在的魅术造诣，估摸着那群老妖怪里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毕竟已经过了千年时间，要是还没长进，估计孤会自己去魔界送死。”解雨臣难得放肆地笑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爵。
“哈哈哈，朕好歹还有点儿把你从魔界捞出来的能耐，”齐羽还在笑，开封倒酒。
“孤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解雨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提起坛子接着倒。
到他们这种修为，要是不想醉，是根本醉不了的。
酒喝了一坛又一坛，到后来喝的似乎已经不是桃花酿了，太久了，解雨臣记不清楚。
“你变了啊……”

齐羽金色的眼眸似乎因为喝多了沉淀成了暗金色，提起酒坛仰头往下灌，全然不管龙袍上的酒已经可以顺袖子流。
“活着哪有不会变的，”解雨臣笑道，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活着总是会变的，像你现在，我已经看不透了啊……”
“是吗~”齐羽笑着走到他身后，接住险些落到地上的酒爵，抱住已经半妖化的解雨臣。
“你……把杯子还给我！”解雨臣意识模糊，像个小孩子似的撅着嘴抢他手里的酒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渐渐与经脉失去联系的内丹正在缓缓上移，妖力不稳已经使自己渐渐半妖化，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已经完全藏不住了。
“乖，困不困？”齐羽诱哄着他，伸手扳过他的脸，瞳孔已经完全竖起，“很困了吧？乖，睡吧，就睡一会儿，什么都不会耽误……”
“唔……好困……小花儿困了……”解雨臣深紫色的眸子有些迷茫，瞳孔也渐渐成了野兽才有的形态。
“那就睡吧……”
齐羽的手指压上他沾着酒的唇，顺着唇缝伸进去，向下用力打开了他的嘴，隐约能看见咽喉部隐约泛着紫光的内丹。
齐羽低下头，慢慢把那颗内丹引导出来，然后——
直接吞了下去。
“好好睡吧，我的小花儿~”齐羽愉悦地松开手，弯腰将他抱起来，径直走向寝殿。
将解雨臣放上龙床，脱掉他的外袍，直到只剩亵衣。
齐羽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走向衣柜，打开柜门。
衣柜里只有一套衣服。
黑红交错，鲜红的凤凰在上面游走飞舞。
那是属于冥后的凤冠霞帔。

解雨臣醒过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恐怕从自己跨进冥界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下套了。
“这什么鬼东西……”解雨臣支起身子，看着自己身上沉重的凤袍，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王后殿下，请允许婢子为您梳妆。”身着苍青色衣袍的侍女推门走了进来，眼神空洞，身后跟着一排行尸走肉般的侍女。
“冥王在哪儿，孤要见他。”解雨臣努力平息了下呼吸。
傀儡，***都是傀儡！齐羽，很好！
“王后殿下，请允许婢子为您梳妆。”婢女又重复了一遍，眼神空洞。
“……好。”
看来，在自己妥协之前，他是不会出面了。
事实上，冥王那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悠闲。
出不去了……
居然出不去了！！！
齐羽的眼睛泛着血色，单手扶在牌坊的柱子上，每次伸手都仿佛被什么挡住了。
“呵呵呵……”
怪不得、怪不得要把冥王之位甩给自己，怪不得不问世事深居简出——是出不去吧，那位实力与天帝平齐的冥界之主。
那又如何，只要把小花儿锁死在这里，不是一样的么？
齐羽舔了舔唇角，与吴邪一模一样的脸上透着森寒的邪气。
就这样吧，谁都不要走了，冥后也离不开冥界，不是吗？

但解雨臣毕竟是解雨臣，要联系到青丘还不算什么难事。
齐羽到底是条龙，对狐族还不甚了解，尤其是最为神秘的青丘一族。
毕竟，那年神魔大战的时候，成功把整个神界最逆天神器运上战场的，可是青丘最早的那位金毛玉面九尾狐。
至于怎么运过去的——
吃下去，然后再拿出来。【没错就这么简单粗暴】
虽然身上的妖力几乎都消失了，但九尾狐的强悍体质还在。
捏碎了手中的玉牌，解雨臣稍稍松了口气，微眯着眸子思考计策。
被迫梳妆好的解雨臣坐在梳妆台前，垂在耳边的金步摇还在晃着，额前的彼岸花钿血一般艳红。
以冥界无尽黑暗为底色，以艳于鲜血的地狱业火为饰色，乌发如瀑，肤白于雪，唇色嫣红，眸如春水。
守在门口的侍女打开门，齐羽一步迈进来，呼吸微微一滞。
“朕的王后，睡得还好么？”齐羽脸上挂着与冥界格格不入的笑容。
“呵，”解雨臣冷哼一声，“托陛下的福，好得很。”
“那就好，”齐羽身上穿的是便装，走到他身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再过三日，我们便大婚，届时你便是朕唯一的妻子，冥界的王后。”
“孤若拒绝呢？”解雨臣没有多在意他的动作，抬手稍扶了下头上的凤冠。
有些重了，在人界学戏的时候也没戴过那么重的凤冠。
“小花，你知道的，即便是神界也干涉不到这里，”齐羽伸手握住他的手，“这里不好么，和朕在这里不好么？”
“……凤冠太重了。”解雨臣垂下睫毛敛去了眼底的神色，似乎是抱怨了一句。
“抱歉，”齐羽伸手用了个法术，让他感觉不到凤冠的重量，“好些了么？”
“孤不喜欢穿女装。”解雨臣回过头，波光潋滟的紫色眸子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就要将人的魂勾去。
“……别闹。”齐羽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魅术对朕没用。还有，这身衣服可不能脱哦。”

“是嘛~”解雨臣微微侧过身，伸手抚上他的脸，“你们龙族还真是得天独厚呐~”
“……当然。”齐羽眼眸暗了一瞬，又笑着答道。
“呐~”解雨臣紫色的眸子已经足以溺毙任何一人，“齐羽哥哥，你有想过小邪哥哥么？”
“……”齐羽的眼眸开始不受控制地变暗。
“还有小邪的三叔、五爷爷他们？”
“齐羽哥哥还记得蛟族和龙族的长老么？”
“还记得——”解雨臣深紫色的瞳孔竖起，笑着。
“——小花其实根本认不出你么？”
“闭嘴！！！”
齐羽猛地掐住他的下巴，眸子成了黑红交错的颜色。
“朕说，闭嘴。”
他脸上是在吴邪脸上永远见不到的狰狞表情，手上力道大的似乎是想捏碎解雨臣的下巴。
“你啊——”解雨臣笑着，“本来就是作为影子存在的，谁认得出来呢？”

齐羽没有说话，只是四周威压不断加强，一直到解雨臣被压出兽形。
“小花儿，你得乖一点儿。”，齐羽脸上有张扬狠厉到恐怖的笑容，用长出龙甲也滴着黑色鲜血的手抚上他的脸，“你得知道我很容易失控——尽管不会伤你，但总会有人死的。”
“你要乖一点儿，朕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些让你不开心的事……”
齐羽到底是挥退了所有人，只留解雨臣自己在这里。
解雨臣明白，齐羽是真的爱上他了么？
不，应该不是，这应当是一种执念。
解雨臣像所有狐狸一样，擅长算计，擅长玩弄人心，擅长冷眼旁观。
至于齐羽——因为儿时的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嫁人这事儿是自己说的），更在他在自己重重刺激下仍然不对自己下手时又愧疚了一点儿。
但这不妨碍他离开。
解雨臣就是这样，欠的要还，错的要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下去，一条道走到黑。

嗯？
不太对。
解雨臣一把抓起梳妆台上的金凤步摇，一甩手便听见角落里一声闷笑。
“青丘解雨臣，好久不见。”
角落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黑衣的男人，金色的眼睛——也是龙族。
“阁下是陛下派来的。”解雨臣道了声谢，“多谢。”
“……长大了就不可爱了。”那人笑了笑，满身的肆意潇洒，骨子里透着孤傲，“齐佳寒天。”
“原来是殿下，久仰。”解雨臣觉得自己见过他，这样的人，见过了印象就应该会很深刻——可能时间太长，人心变了吧。
“你混的倒是够惨，内丹都给人家掏了。”黑瞎子啧啧地摇着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儿生气。解雨臣表示自己理解不了自己，可能是妖力不稳导致情绪不稳？

“你内丹在哪儿？”黑瞎子随意斜倚着梳妆台边的衣柜，“爷去给你弄回来。”
“不知道。”解雨臣回答得相当干脆。
“……”好吧就不能指望这个从小就迷糊的孩子。
“要不先带你走，反正爷的任务里只有把你提溜回去这一条。”黑瞎子弯腰凑过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爷走？”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好气哦。
“话说，”黑瞎子两手撑在梳妆台上，彻底面对解雨臣，一点一点弯下腰，金色的龙眸里是戏谑的色彩，“你穿着这身衣服可是出不了冥界的。”
“孤知道，但是脱不掉。”解雨臣皱着眉扯衣带，可惜，纹丝不动。
“啧，”黑瞎子凑的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直接打在解雨臣脸上，有一点淡淡的酒味儿，“你脱不掉，爷拖得掉啊。”
说着，伸手拆下了他发间的一支步摇，然后拆另一只，知道把所有发簪拆完，那头柔软顺滑的长发披散下来。
“真是——”没说完就戛然而止，黑瞎子似乎在纠结什么。
“你靠得太近了。”解雨臣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正在纠结推还是不推。
“哦？”黑瞎子眯起那双金色的眸子，笑得意味不明。

“离孤远点儿。”解雨臣眯了眯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好好好。”黑瞎子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您忙您忙，爷不动手，您就等着三天后嫁人吧，别忘了给爷下个请柬，爷很乐意来蹭个酒喝。”
“……孤的内丹应该在齐羽身上。”解雨臣顿了顿，说。
“那应该搞的到手。”黑瞎子自顾自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在这儿等着。”
“等等。”解雨臣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那个……”
“怎么了？”黑瞎子停下来，侧过头问他。
“你可以隐匿气息，对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瞎子感觉解雨臣脸有点儿红。
“嗯哼？”黑瞎子点点头。这狐狸打什么主意？
“麻烦你等几个时辰，齐羽一定会回来。”解雨臣相当有把握。
“所以？”黑瞎子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解雨臣笑着伸出嫩红的舌尖，微微舔了舔犬牙，“孤啊，打算——”
“色诱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