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恰巧-[架空塞夏·温馨·真的是小清新不骗人]



破八千了,承蒙照顾
应该暑假结束就完结了吧,大概会在九千回复之前
想起自己的第一篇长篇同人(已坑sorry)当初盖到九百楼,开心的快要起飞了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楼中楼,匿名就可以回复,几百楼大概也是很高的楼层了,那么多的人的每一句留言都拨弦般在心上,也交了第一批朋友,虽然到现在都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过回想起来还是非常充实和开心,以至于能坚持不停挖坑填坑一写就是四五年,现在想起那个时候,还是以前写文写的更有意思呢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7-28 16:37:00 +0800 CST  
[131]

就着缝隙,夏尔把手伸出门外,用力一推,人和门一起向外倒去,门外斜着倒下一台推车,车上的医用工具已经散落一地,刚刚就是这个庞然大物卡在门口导致门打不开。

着火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尔迅速拉起黑猫的尾巴朝外奔跑,他所在的病房是最顶楼,还没有太大的烟,他朝楼梯的方向跑去的同时注意了一下两侧的病房,他没有闲心去挨个救人,但是顺路的提醒还是过得去的。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同一层楼的门大都打开了,应该病人已经逃生了,而自己的房间在最里面,又紧闭着门,来救人的医生护士应该是疏忽掉了他那一间,在充满中遗弃的医用推车也倒在了慌乱之中。

还没到三楼就闻到刺鼻的焦糊味,却没有听见本该有的人潮涌动的声音,楼道里的灯已经全部熄灭,病房内外都是烟,连大楼通道内也弥漫着烟雾。

浓烟呛鼻,夏尔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连咳嗽都咳不出来,在一片黑的烟雾中左眼被刺激的生疼,更是看不清楚前方的路,阿诺伊挣脱他的手飞快的在低处奔跑,一边跑一边发出猫叫声,用以引导夏尔前进。听着猫的声音,夏尔想要一手扶着墙一边跑,却不料扶着的铁门灼热的温度瞬间吞噬着娇嫩的手掌心皮肤,整面墙如果靠近便是高温,夏尔只能凭着感觉闭着眼睛跟着声音走,跌跌撞撞地半跪在地上摩挲前行,大概一两分钟后眼睛的疼痛少了几分,睁开眼竟然瞥见一点亮光。

这亮光不是备用电源的光,是真真正正自然的光,眼前是一面被砸碎的玻璃,也许是砸了用来通风的,但是此时却是逃生的无二选择。后面已无退路,火苗随时会向上窜,看不清路又满布烟雾,继续下楼也没有办法,不如孤注一掷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哪怕是骨折也比葬身火场的好。

拿定了注意,夏尔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抱起阿诺伊踩上窗台,带着碎玻璃的切口刮破了侧腰的衣服,和窗户摩擦后重心移出窗,不需要用力自然而然的坠下楼,在坠落的一瞬间,夏尔定睛一看,暗想是赌对了这一步,身下正好是一架拉开的桁架,砸在这上面有一个缓冲,再转身掉下去,命是能捡回来了。

闭上眼,耳畔呼啸的风掀起头发来,失重的感觉让心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紧紧的抱着黑猫,听见耳边一声巨响后,睁开眼睛又是一阵巨响,整个人跌落在大理石砌成的地面,双手松落在两侧,连转头都做不到,愣愣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时间内心百绪交织。

这里竟然不是医院大楼外的空地,而是一楼的会诊大厅!

夏尔先是一瞬间感觉浑身关节全部碎成渣,但是还有痛觉至少证明自己还清醒,自己还活着,但是片刻后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全身不属于自己一样,就算是一根小指头也抬不起来,模模糊糊的视线中黑猫踩着他的胸口消失在盲区。

艰难的扭过头去,阿诺伊摇摇摆摆的一步一步的向外跑去,很快就冲出大厅。整个大厅也是空无一人,只有倒塌掉一半的柱子卡在一个收费的窗口上,满地的玻璃瓶子碎掉后流出来的药水和火苗一起跳跃着,浓浓黑烟滚滚窜出,火无休止的席卷了那一片和那一片的废墟,灼热的高温里夹杂着肆意的气息。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听,什么东西破损的声音、婴儿的哭声、老人的悲戚,警笛声和脚步声正在响起,还有时间的声音,墙上跌落的几个不同时区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背着火光似乎从黑暗中走出收魂的死神,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

还没有成年的灵魂会特别的收起来吗,关在特制的一个瓶子里之类的。

突发奇想的夏尔看着远处,只觉得胸口左边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疼,年底是他的生日呢,父母应该会举办一个盛宴来庆祝这个成人礼,但是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死神站在他的面前。

旁边站着和阿诺伊一样颜色的猫。


TBC


忘记夏尔多大了,返回去看一看,认识塞巴斯蒂安的时候夏尔16岁,圣诞节那一段的时候是17岁生日,现在是17岁多几个月
这几天我这么高产不夸夸我吗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7-30 13:21:00 +0800 CST  
[132]

“夏尔!夏尔!”塞巴斯蒂安抱起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睛睁着的人却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嘴里囔囔的说着什么,看见他来,很乖顺的由着他抱起来,嘴里念着什么往生、死亡、魂魄一类的词语,平白无故的叫人心颤。

他开着车不知道往哪里去,在医院周围绕了几圈在一家甜品店买了点小零嘴想带给夏尔,车还没靠近医院就被混乱的交通堵塞住了,陆陆续续有人从医院大门跑出来,哭声一阵比一阵大,几个警察拉了线禁止车进入维持秩序,几声不断的爆裂声惊得他站在车旁看着燃烧的大厦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猫已经咬住他的裤脚往后门跑。

庆幸夏尔是摔在了离大门近的会诊大厅,塞巴斯蒂安抱起夏尔往门外跑,骤然的一根带着灯具的日光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砸在面前直接炸裂,飞溅起来的碎片划过他的脸,一道火辣辣的疼痛过后定了定神,塞巴斯蒂安看了看四周,地上全堆满了人群慌乱时踢倒的杂物,堆得七零八碎。如果是平时的废物堆,塞巴斯蒂安一个人可以轻松的跨越,但此时药水和玻璃片混杂的地方随时有爆炸的危险,他自己带伤,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的人,更难突围。

“喵喵!”

阿诺伊的叫唤使得塞巴斯蒂安转移视线到黑猫身上,阿诺伊摇了摇尾巴立在一个巨大的三角空隙中,那是大厅的一根柱子倒下时卡在柜台上留下的不足三英尺高的三角洞口,虽然不大,但是曲身足以通过。塞巴斯蒂安立刻跑向阿诺伊的方向,蹲下身体把夏尔平放在地面,自己双手伏地按在夏尔两侧,一只脚先探了出去,另一只脚勾住夏尔想要一起拉过来。

就在这时,风雨聚变,咯噔一声柜台塌成两半,柱子倒下的高度又降了几寸,就卡在塞巴斯蒂安的后背之上,瞬间给他加上了巨大的压力,假如塞巴斯蒂安挪开一点,谁也不知道石柱是继续向下崩塌还是就卡在原位。

塞巴斯蒂安试着把夏尔推出去,但是他一旦把手挪开,就有粉末和碎片往下掉,全部都砸在地面上乒乒乓乓,黑猫被惊得一跳,窜进塞巴斯蒂安围成的小空间,用爪子去唤醒夏尔。

承受着巨大疼痛的夏尔半眯着眼睛哼哼两句,怎么也无法自己挪动半分,只是继续闭着眼睛表情痛苦。

烟味越来越重,火势没有要减小的趋势,塞巴斯蒂安一横心,支撑着身体的腿一曲,立刻抱住夏尔用力的按在地上向外一滚,以极快的速度滚了半圈就听见轰隆隆倒塌的声音和一声凄婉的哀鸣,怀里的人也突然震动了一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塞巴斯蒂安往刚刚那根柱子的方向望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夏尔的右腿还留在石柱下,而紧紧抱住夏尔腿部的阿诺伊此时成为了一个肉垫带来了一个压力的缓冲,护住夏尔的腿部不至于被柱子砸断。黑猫眯着自己黑宝石般的双眼,从喉咙里发出微小如同奶猫的一般的声音,却带着干涩的味道,颤颤巍巍的叫了几声,用唯一能动弹的尾巴揉了揉夏尔,突然高声发出凄厉的叫声,十分刺耳让人不舒服。

“喵呜———————”

他养了阿诺伊差不多十年,没有谁会比他更了解黑猫,也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黑猫的意思,塞巴斯蒂安看着阿诺伊,黑猫也看着他,瞳孔里好像有一些湿漉漉的液体,包裹着晶莹碧透的情绪。

热浪再次来袭,石柱的另一头火团越滚越大,吞噬周围一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将狭小的空间内的氧气一把淹没,滚烫的空气几乎要让人窒息。塞巴斯蒂安看着脸色越来越白,体温却越来越烫的夏尔,又看看奄奄一息的黑猫,闭着眼睛用力的把夏尔一拽,将他整个人从石柱底下抽出来,而在这一瞬间,黑猫的叫声再一次响起来,却只有一声,就再了声响。

被振动了一下的夏尔睁开眼睛,正对上黑猫的脸。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02 14:44:00 +0800 CST  
[133]

塞巴斯蒂安抱起夏尔就跑,跑了两步突然又返回来,一把抓起黑猫的尾巴,像是拉扯玩偶一般粗暴的将血迹斑斑的它从废墟里扯出来,把猫塞进夏尔的怀里,自己抱着夏尔,一边躲避着时不时向下坠的建筑废渣,一出大门,从天而降的水波浇湿了全身,一下子震得他踉跄了两步,黑白颠倒的视线中,红色的消防车前匆匆忙忙的白色大褂扶起了他……

格利切里奥一看到有人出来就注意到是塞巴斯蒂安,一见怀里抱着的是自家少爷,一抬腿就奔过去,在塞巴斯蒂安倒下之前接住夏尔,再和医护人员一起把两人送上救护车,送到最近的另一家医院。

“医生,怎么样?”文森特紧张的按住不安的瑞秋,坐在救护车上看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也神色复杂的看着救出儿子的那个男人。

临时抢救的医生对着文森特点点头:“放心,没问题的。”

“医生,这只猫怎么办?”抱着浑身是烧伤和砸伤的黑猫,旁边一个护士对着医生摇摇头:“来不及救治了,不能和病人放在一起。”

对于医院有只猫的情况医生倒也是有点诧异,不过在文森特的解释下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病人的小宠,虽然只是一只猫,不过宠物的死亡应该对病人的养伤有些影响,于是提议交还给文森特和瑞秋,到医院后先把黑猫带走。

火灾的起因还在调查当中,目前还没有死亡人员,受伤的人都已经送到另一家医院了,临时救护医院离这里不远,但是在心急如焚的家属心里却是天涯海角的距离,瑞秋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看着儿子憔悴的模样不停的抽噎着,而文森特却是更加心情复杂,他看着同样是狼狈不堪的塞巴斯蒂安,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塞巴斯蒂安救了夏尔两次,每一次都用生命去铺回到人间的桥梁。

塞巴斯蒂安却也是引导夏尔走向灭亡的罪魁祸首,救命之恩不过是他的自我救赎。

大概是需要谈谈了。

>>>

经过诊断,由于从高处坠落的缘故,夏尔全身多处骨折,右侧大腿骨粉碎性骨折,好在内脏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何况病体年轻力胜,经过手术后加强康复治疗和调养是能够很快恢复到正常水平。

塞巴斯蒂安站在病房外,看着手术后还没有清醒的夏尔,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痛,他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夏尔,他照顾了那么久的阿诺伊,也一并与爱情葬身于火海。

“米卡艾利斯先生。”

塞巴斯蒂安转身一看,文森特站在他的面前。他身后没有跟着她的妻子和管家,独身前来看望自己的孩子吗。塞巴斯蒂安让开了一点,方便文森特看一看夏尔。

“不,我是找你的。”文森特看出塞巴斯蒂安的意思,摇摇头,他比塞巴斯蒂安要矮一些,但是时间酿就的气势不是塞巴斯蒂安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能媲美的,他靠近塞巴斯蒂安,一瞬间扭曲着两人之间的空间,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威胁,“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虽然是询问的意思,但是口吻却不容拒绝,他递给塞巴斯蒂安一张名片,转身一抖披风,“明晚八点见。”

塞巴斯蒂安翻过手指间夹住的名片,翻过来,镶着金边的花体英文上盘旋着一个数字:ONE.下面是用暗纹精心雕琢的带着荆棘的双头鹰的图案,他在夏尔家里就见过,这是凡多姆海伍的家徽。ONE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坐落在市区最繁华的地带,他倒是从来没有去过,但是略有耳闻,看样子应该是凡多姆海伍下的产业。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04 19:49:00 +0800 CST  
[134]

塞巴斯蒂安摘下帽子,伏在腰间等了一会儿,玻璃门上客满的牌子还未取下,守在门口的侍员见他是一个人来,有些诧异的示意他等一会。

大概十多分钟后,门被推开,走出来一名花枝招展穿着长裙的少妇,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绅士,由另一名侍员领着她走向停车场,后面再跟上一名侍员和看守门的侍员交换了位置,那侍员将门上客满的牌子翻了一面变成了待客中,然后对着看门的那人嘱咐了两句:“再进来一个人后记得翻牌子。”接着便领着塞巴斯蒂安走进酒吧内部。

自从来到伦敦以后他就很少来酒吧这一类的地方了,上一次去还是和夏尔还有珍妮一起,和那一次音乐嘈杂灯光绚丽的派队酒吧不同,ONE的内部更像是一场贵族的盛宴,在曼妙的华尔兹中,小姐和贵族们挽手在舞池中起舞,舞池的中心拉开一个环,内部规律地喷出的水花在灯光的照射下五颜六色的扩散成瀑布一般。人数不多,保持着一个舒适宽松的空间,和别的地方不同,这里没有巨大的液晶电视,因为不会有人在这里看直播球赛,这里到处都是服务员,不需要客人自己到吧台去点单,举起空杯子就有人过来服务。

还没有走几步,突然走过来一个人,他和其他侍员的黑色马甲装束不同,领口多了一圈金边的领结,和侍员交头了一下,改由他带领塞巴斯蒂安。

“您好,您是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先生吗。”

“嗯,是的。”塞巴斯蒂安点点头,收到准确答复的侍员挥手打开一扇门,示意他进去,“客人请走过长廊,那里是等候您的主人。”

说是长廊其实一点也不长,没两步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扇木门,门上挂着一把小巧的铃铛灯台,雕刻的十分精巧,啧啧称奇的塞巴斯蒂安一边看着头顶上,一边敲了敲门,里面发出一声请进后,他握住门把推开木门。

“咔擦。”

枪上膛的声音。

没有一点防备的,塞巴斯蒂安没有低头,他凭感觉感受到腰间硬邦邦的形状,枪口向上挪动了一下,落在浮肋的位置,周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飘着淡淡的酒味。

塞巴斯蒂安挑眉,举起了双手。

“我要是在这里一枪崩了你,谁都不会知道。”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塞巴斯蒂安感受到自己腰间的东西拿开了一点,然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您自己会知道,我也会知道。”塞巴斯蒂安微笑着放下手,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墙壁,找到一个凸起的开关,咔的一声按下了,屋子里瞬间亮起来,天花板上旋转的暗蓝色灯光,像是黑夜里洒落的星星。

文森特收起手枪往桌子上一丢,枪体把桌面上摆好的彩球打的七零八碎。他坐在桌面上抓起主球在手里玩弄,另一只手端起一小杯不知道名字的暗紫色的液体酒一饮而尽:“我以为你会反抗一下的,这么直接的缴械投降了吗。”

塞巴斯蒂安靠在墙上,伸手端起桌面上文森特给他准备的酒,低头喝了一口,拿开酒杯诧异的嗅了嗅酒味,看颜色以为是半品脱的美格纳斯,喝起来却只不过是一杯小孩子专用的汽水而已。想到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口,他看着脸色阴沉的文森特,心里了然,笑着回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看见上膛的枪,也会忌惮的吧,更何况,您也不会真正杀死我,投降又有何不可呢。”

“啪——”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手边的酒杯瞬间被打成碎片,高于杯口的液体顺着玻璃杯的纹路缓缓的流在他的手腕上,塞巴斯蒂安转头看着墙上嵌入墙体的子弹,子弹的末端和墙面正好保持在同一平面,摸起来和什么都没有一样,像是一个装饰品,他捏了捏自己的眉间,将杯中仅剩的一口汽水果汁端起,与嘴唇拉开几厘米的距离,倒入口中喝了干净。

“你话太多了。”


TBC


今天的塞巴斯蒂安,实力懵逼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07 18:03:00 +0800 CST  
[135]

文森特拍拍台球桌,“我不是不会杀你,要不要玩一局,这枪里就两发子弹,刚刚我玩掉了一枚,还有一枚用来做砝码,如果我赢了,你就吞弹,要是我输了,亦然。”

“抱歉,我不会。”塞巴斯蒂安轻飘飘的拒绝了文森特的建议,开玩笑,要是真的和文森特来一次游戏,不管是输还是赢他都失去了重新站在夏尔面前的机会,文森特会不知道这个游戏其实是个笑话吗,他提出这个建议一定是有下一步的。

“那你就直接吞弹吧。”文森特把枪抛向塞巴斯蒂安,后者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接到枪,在(未来)丈人的面前晃了晃:“可是现在枪在我手里。”

文森特微笑的看着他,抬起一条腿踩在桌角上,双手交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动手。塞巴斯蒂安在他的脸上看到夏尔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的两张笑脸。如果夏尔顺利长大的话,大概会慢慢的染上现实的颜料加上岁月的涂抹,然后和文森特一样,变成一杯沉淀的葡萄酒。

“吞弹太难看了——”塞巴斯蒂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枪,低头看着它想了一会儿,举起来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拉开一个两厘米的距离,回应文森特的指令:

“我爱他。”

枪被扣响,没用消声器的枪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回响在空旷的地下包厢。塞巴斯蒂安知道这间屋子绝对不会让声音穿透出去,放心的收回枪,丢还给文森特:“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一个考验?”

并无子弹,这是一场胆量的考验。他认得韦伯利0.32,握起来没有子弹的重量。

文森特看着他没有用枪口贴合皮肤的举动时,就明白了对方已经看出来他的意图,收回枪来走到塞巴斯蒂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耳边低沉耳语。

“塞巴斯蒂安,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先生,您也明白我的意思。”

文森特拉起挂在门后的大衣,拉开房门朝外走去,消失在夜幕中,门外守候着的侍员和另一人交换了顺序,跟随着文森特的步伐,另一人则走进门来,端着一面盘子,问塞巴斯蒂安想要点些什么。

“一杯玫瑰酒,一杯斯特拉阿图瓦,后面那个是给你的。”塞巴斯蒂安走出门去,朝大厅的方向走去,“不需要在包厢里,我想要热闹一点的氛围。”

——那能让人清醒。

>>>

“是的,我很好里奥,不需要心理医生,我没有问题,真的。”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摊开手,一边点头一边推格利切里奥出去,“比起那个,我的胃是有问题的,去帮我带点吃的回来。”

格利切里奥皱着眉头,关切的拥抱了他们家的少爷,走出了卧室。

夏尔不愿意在医院里多呆一秒钟,在医生的千叮呤万嘱咐之下,安然无恙的送回了伦|敦的家。

他靠着窗户,静静的看着后院,虽然没有阿纳斯塔西娅的打理,但是在其他人的照料下,花园里仍然是一片欣欣向荣。在那里他也曾经种过几株花,浇过几次水,也写生过,装模作样的野炊过,任凭阿诺伊在草地上打滚过。风吹动草坪一片倾倒的声音,和黑猫打滚时摩擦的声音一样叫人心醉。

阿诺伊被送到了宠物医院,埋在了一个小小的坟墓里,融化在土地中,回归到轮回里。

为什么他身边的都一个一个的离他而去呢,先是斯特西夫人,然后是阿诺伊。他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一天阿诺伊亮的发光的黑眸,背后是灼人的火光,柔软的触感成为了最后一幕的回忆,在家的每个晚上,黑猫会摊开自己的身体任凭他揉,听说过猫好像是不怎么亲人的,但是阿诺伊不一样,他有着聪明的思维,他能听懂自己的话,像朋友一样守着。

那么大的一块黑乎乎的毯子,就消失在火中,那么乖的一只大猫,浑身上下都碎成粉末撒入土壤之中,有水去浇灌它,像是浇灌一株还未成长的小芽。夏尔摸着面前并不存在的黑猫,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窗台上。

“——喵?”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1 13:45:00 +0800 CST  
[136]

夏尔愣住了。哪里来的猫叫声?他转过头诧异的伫立在原地,背靠着窗户左右的去听声音,生怕是自己幻听了。

“喵——”

夏尔屏住了呼吸,猫着腰低头戒备的在床底下和桌子底下看看,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好叫心脏不跳的那么快。床底下空荡荡的,桌子底下也空荡荡的,只有遗留下来的猫盆和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毛垫子。

死亡就是死亡了,他虽然没有亲眼看着阿诺伊的葬礼,但是黑猫的的确确的是离开了,不管他有多想它,灵魂消失的生灵都不会再回来了。

据说死亡并不是呼吸停止就能叫做死亡,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葬入不见天日的地下,是生理上的死亡,它不会再动弹,不会喵喵的叫,也不会摊成一块大毯子滚地板,但是它没有真真正正的死亡,因为有人记得它,凡多姆海伍夫妇记得它,夏尔记得它,田中和格利切里奥,还有若雅和艾格尔妈妈都记得它,除非有一天,记得它的人都死了,都消失在这个时间上了,它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罹灭了。

可是对活着的人来说,生理上的死亡,就是死亡了。

夏尔痴痴的想着,放空了思维天马行空的想着,甚至没有注意到卧室的门被推开,角落里滚进来一小团黑色的毛线团,跌跌撞撞的小猫嗅到夏尔的气息,在地上扑哧两下,粘在他脚底下摊着身体求抚摸,连着几声猫叫,把夏尔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喵!”

夏尔被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小猫也没有要扑上来,在原地继续懒洋洋的躺着。

“阿诺伊?”夏尔蹲下身,用力的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颤抖着伸出手去抚摸小猫的毛,小猫没有回应他,却很老实的任凭他动弹。

不是阿诺伊——阿诺伊已经死了,哪里来的小猫?

“夏尔。”门被完全推开,塞巴斯蒂安站在门口,抱着一个巨大的宠物笼子,里面还装着两袋猫粮,眼神飘忽不定的露出一个微笑,把笼子摆在地上。

“它是你抱来的?”夏尔站起身来,刚刚露出一点温暖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指着地上打滚的黑猫问。

“我昨天,路过一家宠物店,橱窗里趴着它,我一眼就看中了,想要抱回来。”塞巴斯蒂安蹲下身对黑猫挥了挥手,小猫立刻跳起来奔向主人,腻歪的蹭蹭他的手,用尾巴挠着塞巴斯蒂安的脚面,“你不觉得吗,它和阿诺伊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有点小,我一直不知道阿诺伊是什么品种,我想应该和它是一样的吧。”

“上帝带走了阿诺伊,可是他不会那么残忍的,你看,它也许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阿诺伊,也许它就是阿诺伊的转世呢,对吗夏尔?”

“不对!”一直低着头的夏尔突然抬起头,用力的将地上的笼子踢开,朝着门的方向飞去,紧紧的皱着眉头怒斥着塞巴斯蒂安:“怎么会一样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猫,无数的黑猫,他们长得都很相似,可是只有一只阿诺伊,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只阿诺伊!”

没有另外一只阿诺伊会趴在他腿上装作毯子的模样,没有另外一只阿诺伊会聪明的蹲在椅子上像人类一样吃饭,没有另外一只阿诺伊会飞奔着找他去救人,没有另外一只阿诺伊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认识不过一年的饲主,烈火燃烧着它的身体,也灼烧着他的心脏。黑猫就是黑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黑猫都可以起名字叫阿诺伊,但是这一只独一无二的猫,不可能能替代它。

他只拥有一只黑猫。

可是它死了。

夏尔无助的捂住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好像经历了几十年的长度,终于忍不住大肆发泄了起来。

塞巴斯蒂安沉默的看着沉浸在痛苦中的夏尔,将怀里的小猫掇进笼子里,缓缓地靠近他,弯下腰把夏尔拉起来,顺势抱入怀里,按着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夏尔好像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没有推开他,只是狠狠的拽着他的衣服,用塞巴斯蒂安的衣服来擦拭眼泪。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3 18:38:00 +0800 CST  
[137]

“夏尔……对不起。”塞巴斯蒂安低着头将夏尔的后脑勺按在胸膛上,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每一下地摸着,夏尔无力的将双手搭在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双手交错耷拉在他颈后,发出小声的啜泣。

“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夏尔靠在他胸膛,喃喃的说,“恨到想要撕裂你的皮,碾碎你的白骨,将肉酿成酱,铺上一层血。”

“我知道。我欺骗了你,我一开始就是想利用你来反败怀尔德的,可是你比财富和地位都重要,我后悔我的选择了,我想要停止我错误的一切行动,可是那场雪崩把我和外界隔离了,我间接的导致了夫人的死亡,夏尔,对不起,夏尔,原谅我。”塞巴斯蒂安一边点头,一边抚起他的脸,心疼的抚摸着夏尔右眼的纱布。夏尔应该是安放在橱窗里的水晶娃娃,他的浑身上下都是造物主最好的杰作,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破口,都是糟蹋了臻品的悲剧,右眼被纱布蒙起来,就好像是一汪清水在沙漠中干枯,碧海被暴风雨搅浊,“我知道,你应该永远的恨我,我愿意把我的血骨偿还给你,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你又能怎么偿还?”夏尔皱着眉头松开了手,用手掌心抹掉泪痕。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塞巴斯蒂安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会用我剩下的所有时间来慢慢告诉你。”

“米卡艾利斯先生,没有经过同意请问您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突兀的响起一个带着怒意的质问,塞巴斯蒂安松开抱着夏尔的手,转过身看到格利切里奥提着袋子,一手撑在门上,看见塞巴斯蒂安松开了手,他用防备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他身上,走进卧室来:“您不应该呆在这里。”

格利切里奥拦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之间,把夏尔拉回到床上去,挡在他前面与塞巴斯蒂安对视,眼底除了怒气还有不耐烦的逐客之意。

“里奥,不要这样。”田中从门外进来,对着塞巴斯蒂安鞠了一躬,“原谅下侍的无礼,米卡艾利斯先生,老爷餐厅有请。”

塞巴斯蒂安什么也没说,微笑的点点头,给夏尔露了一个笑脸,走出房间。

见塞巴斯蒂安已经走远了,格利切里奥脸上的阴色才复晴了些,双手按在夏尔的肩膀上:“少爷,您不应该和他走得太近。”

“我的晚餐呢?”夏尔没有回应他,转移了话题,伸手去拿格利切里奥带回来的透明塑料袋,无视了格利切里奥的质问,气的后者瞥了嘴继续瞪着门外。

田中微笑着摇摇头,被脚底下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挠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塑料笼子,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猫从笼缝伸出爪子,用软软的肉垫在田中的皮鞋上按来按去,田中摸了摸下巴,诧异的看了看黑猫又看了看夏尔,了然的一笑,把笼子提起打开笼子的小门,把小猫崽从笼子里拎出来,抱在怀里逗弄了起来。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5 14:38:00 +0800 CST  
[138]

和度过圣诞节的郊区别墅不同,主宅的装修尽显主人家的气派身份,但格调也显得有些冰凉,餐厅中心一条长形的玻璃桌上摆着一瓶花做装饰,也没有多余的东西,浅蓝色瓷砖上的空隙被椅子很好的切割开了,空旷而不空洞。

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和圣诞节那天看到的画像风格很相似,同样是金色浮雕的画框,盘旋着肃穆的双头鹰,一尘不染的玻璃面完全没有掩盖掉画像上的痕迹,好像不存在一样。没有修补过的古老画作,边角已经掉了色,颇有些抽象的维多利亚女王,慈爱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她后来的百年人物。

和郊区别墅不同的是,在这幅画旁边还挂着继位的哥达和温莎王朝的统治者的画像,直到最末端,那里是伊丽莎白二世的画像,准确的说,是她的照片。

“每一幅画像都是在位的陛下亲自赐予的,宣告着王室的骑士凡多姆海伍的身份。”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文森特抬起头来,他坐在长桌的主位,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下,手肘放在桌面上,抬起眼睛看塞巴斯蒂安。

“我知道,凡多姆海伍是权贵之家。”塞巴斯蒂安站在他的旁边,欣赏着墙上的画像。

“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文森特眯起眼睛,敲了敲桌面,“从王室被慢慢取代开始,我们收敛了爪牙安稳的做普通商人,冠以贵族后裔的名头说得好听一些,还不如这么多年打下来的根基更有面子。”

“但是表面上的东西,谁也说不好,即使是今天,陛下也是忌惮着凡多姆海伍的,如何把忌惮化为力量,就要开出足够吸引人的砝码。我们是女王的侍从,是陛下的骑士,游走在阳光背后的看门犬,听起来有些糟糕,但是锁链的背后,除了自由,还有庇佑。”文森特翻出电脑来,打开一个文档,翻转过去将文档正对着塞巴斯蒂安。

他靠着椅背,一字一顿的复述着文档上清清楚楚的记录:“三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四月来伦敦装模作样不知道给谁看,十七号第一次见夏尔,哼,你倒是有本事能吸引住他。潘克用来混淆视线,收买不知道哪来的王八蛋。”

文森特突然站起来,撑在桌面上靠近塞巴斯蒂安的脸,低沉的在他耳边冷笑:“那个人我杀了,我没什么好心肠,你给那家人留的钱也够两个小王八蛋活着,一命抵一命啊,你太幼稚了,要做大事就要足够心狠,你居然是用利益来引骗,就没有想过万一败露了,留个人质要挟吗?或者干脆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留一个活口。”

塞巴斯蒂安紧紧的皱着眉头,他万万没想到文森特的手段毒辣的可怕,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你没有想过,万一夏尔知道了呢?”

“知道?”文森特好笑的反问一句,突如其来的气势像是掠远的雄鹰,从万丈高空直坠悬崖,在骤然亮起的清晨,背着昨夜的露水,在空中甩出一道锐利的水痕,甩在峭壁上,深深地割出一道月牙纹路。他以一种压倒性的气场笼罩着周围的一切,阴沉的脸上露出双眼的亮光:“你了解夏尔吗,你和他认识一年,我养他十七年,如果夏尔知道了我绑了那个男人,他会笑着参与进来,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将皮肉滚进沸水里,或者是一枪一枪的打在不致命的地方,直到活活的吓死。”

“他不会的。”塞巴斯蒂安想着刚刚在胸口留下泪渍的少年,摇摇头。

“那是因为背后是你。”文森特哼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能吸引住他呢,因为背后操控的是你,他舍不得,他竟然敢舍不得,既然舍不得也没关系,我会替他扫平这一切障碍。”

文森特用手指在塞巴斯蒂安胸膛上一戳:“包括你。”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6 16:03:00 +0800 CST  
[139]

“你害怕吗?塞巴斯蒂安?”

怎么会害怕呢,塞巴斯蒂安心里摇头,夏尔绝对不是他看到的小猫崽的模样,也许背地里是凶狠的老虎也许是另一只雄鹰,但是每一种模样都是夏尔,皱着眉头挑食的少年,蹲在爬山虎底下翻杂志的少年,好像都脆弱的像是水晶一样,但是他血肉里竖起来绝不垮塌的脊梁,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既然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怎么会怕阳光背后的阴影呢。

塞巴斯蒂安摇头:“我爱他,我爱夏尔。”

文森特盯着他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收回电脑来,文档上面是一个星期以来他调查的关于塞巴斯蒂安的全部内容,即使没有拔掉一层皮也拔掉了所有的伪装,“米卡艾利斯那种小打小闹似的暴发户也有胆子来算计我吗?”

他走了几步,拉开餐厅的玻璃门,固定在一边,靠在门上示意塞巴斯蒂安可以走人了,在塞巴斯蒂安走出餐厅的那一刻,他突然叫住塞巴斯蒂安:“你敢说出这样的话,就得有胆子做出来,下一次上门的时候,我要一份见面礼,一份足够大的见面礼,你明白我要什么。”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露出久违的笑容:“我会的。”

>>>

“威廉,是我,你做的怎么样了?”站在凡多姆海伍宅外的铁栏下,塞巴斯蒂安一边拨通了威廉的电话,一面眺望着二楼的窗口,透过玻璃好像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从缝隙里伸出来的白色蔷薇,和其它不知名的花束交织在一起,慢慢的盘旋着组成窗台上的花环,在渐渐暗淡的天色里,反射着余晖的淡橙色,只要打开那扇花窗,里面沉睡着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王,有人会爬上藤蔓,停下厮杀的黑白棋盘,叫醒他。

“已经准备好了是吗,我现在就来。”

花环突然被挣破,抖落的叶子垂到地面上去,黑白棋盘上的王打开窗户,看着远行的骑士。

>>>

亚特利城区的夜晚是不眠的城市,每一个角落都在歌唱着一天的欢愉,下至收完摊的小贩,站在酒吧的门口点上一杯咕噜噜打着气泡的啤酒,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畅饮,上到名流小姐踩着恨天高在舞池里伸出芊芊玉手接受了绅士的邀请再来一曲。依靠在男人怀里的卡丽安女士,将紫色吊带裙脱掉披上粉色大衣,亲昵的在对方的下巴上留下一个唇音,带上镶嵌着金光钻石的手提包,慢悠悠地走出酒店房间,按下了负一层的电梯,刚刚走出电梯门,只觉得一阵晚风袭来,忍不住拉了拉衣口,撩起耳后的卷发,还没走到车旁,眼前一晕就失去了自觉。

“下午怀尔德会出席一个发布会,我想计算是没有出错的,那时候这边把卡丽安带去——”


卡丽安动了动耳朵,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留了个心眼装作没醒的样子,专注的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暗暗诧异,米卡艾利斯已经破产,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儿子靠不住,看起来风光的落魄贵太,稍微懂得上道的人都不会绑架她来勒索钱,可要是说寻仇的,她也自认为不至于到要害命的地步。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7 14:36:00 +0800 CST  
[140]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背对着他的卡丽安呼吸的变化也没有逃过他的注意,给对面的威廉一个眼神后,从床上拉起卡丽安,灵活的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

“塞巴斯蒂安!?”卡丽安见伪装败露了,干脆的坐起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便宜继子,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倒是有本事,敢这么对我?你以为现在我落魄了就能对我怎么样?别忘了你和怀尔德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相残杀可没有意思!”

“我不会因为您落魄而做些什么的,当然您不落魄的时候我也不会惧惮您,亲爱的卡丽安夫人,您还是不要多说话了,听我说。”塞巴斯蒂安微笑着摇摇头,这个关着卡丽安的房间看起来和普通的酒店宾馆房间没有什么不同,卡丽安坐在正中的床上,塞巴斯蒂安和威廉一左一右的搬了椅子坐在床边,门窗都是关着的,即使解开了绳子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打得过两个年轻力壮的年轻男性。

“不知道您是从什么时候醒来的,听到了多少,我还是重新说一遍吧。”塞巴斯蒂安说,“现在是伦敦时间早上两点四十二分,下午怀尔德有一场发布会,而我们预约了一家电视台,可以对您进行一个采访,我们绑架您的要求呢,就是请您按照我们所说的,一字不差的告诉记者,好吗?”

卡丽安不屑的笑了笑,翘起二郎腿撑在床边:“你觉得我的回答是什么呢?”

一瞬间,卡丽安突然感觉到手臂有些冰凉的刺痛,原本还显得气定十足的卡丽安脸色一变,低头发现手臂上有不少青色的淤块,还有很多细小的针扎过的洞。一愣之下,没有注意到走向她的威廉已经抓住她的双手,绑在床头,一言不发的从随时携带的药箱里抽出一支针筒,在手肘上面一点的位置摩挲到静脉,还没等卡丽安挣扎,已经将不明液体注射入身体中,一阵恶心难耐惊骇得卡丽安尖叫起来:“你在做什么!威廉·T·史皮尔斯!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要着急。”塞巴斯蒂安伸手去威廉的药箱里拿起椅子针筒,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如果安安静静的听从我,戒毒也不是一件难事。”

卡丽安的脸色瞬间煞白了起来,眼睛睁大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痛苦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塞巴斯蒂安。

“请放心,用的是蒸馏水,但是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感到兴奋,刺激?身体是不是开始忽冷忽热了?”

卡丽安浑身打了个颤,手臂上好像起了鸡皮疙瘩,双手颤抖的想要挣脱绳子:“塞巴斯蒂安!你这个恶魔!你杀死了你父亲还不够吗!你会下地狱的!”

塞巴斯蒂安一点儿也不在意她的威胁,只是继续的念叨着:“你这张还能骗人的脸,会面色灰暗,慢慢的皮肤萎缩,布满了褐斑,双眼缓缓深陷,也许是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一点点老去,朽木般看起来叫人作呕。”

喉咙好像有双手在掐着自己,脸色一点点发青发紫,在稀薄的空气里苦苦寻找着氧气,卡丽安颤抖着身体痛苦的流出眼泪来。


“再后来,你会以怎么样惨淡的模样死去呢,扭曲着脸和手脚,赤裸的躺在大街上,在人来人往的车流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卡丽安一下子挣脱了喉咙的束缚,脱口而出的求饶,眼泪从两边留下来,花了精心的妆容,黑红相间的脸丑陋不堪。

“谢谢。”塞巴斯蒂安微笑的点点头。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8 13:39:00 +0800 CST  
[141]

“她不能用这张脸去应付记者。”威廉皱着眉头,厌恶的收起药箱,把椅子拉远了一点。卡丽安现在的妆容全部都花掉了,被泪水打湿的脸上沾着粉底腮红,紫黑色的眼影和凸起来一小粒一小粒的肉色粉粒,黏糊糊的露出了有瑕疵的部位,眼角糊掉的内外眼线和歪掉的假睫毛看起来惨不忍睹。

“哦——这可真是难办,我可不会化妆,这里也没有女人的化妆品。”塞巴斯蒂安捏着下巴偏着头看着威廉。

威廉回过去一个我无能为力的眼神,突然想起来什么:“格雷尔会的,我想他随时也会携带着化妆箱的。”

“哦——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想到格雷尔,虽然他大概会觉得很刺激,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嗯?”塞巴斯蒂安停下了调侃的语调,停顿了一下继续问:“你居然会主动提到格雷尔,我以为你们两个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和他打了个赌。”威廉冷淡的应了一句,接着塞巴斯蒂安再问就不肯回答了,站起身来站到卫生间旁边去,敲了敲厕所的门引起塞巴斯蒂安的注意:“没有必要化妆,给她洗把脸,洗的干干净净的更适合。”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TMC是亚特利的当地电视台,也是整个英|国影响最广的电视台之一,从午后开始,挂在市中心的巨大的液晶电视开始直播对米卡艾利斯企业的采访,负责这次采访的是TMC的当家女主持柏莎,笑起来挂着两个酒窝的她生有一副好脸蛋和聪明的头脑,讲话的速度又快又清晰,十分贴合观众的心里想法,很受观众的喜爱。

“您和凡多姆海伍集团有什么合作来往吗?”柏莎坐在高挑的转椅上,以平视的状态与演播棚内另一张椅子上的怀尔德谈话,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看到的画面,像是温馨家中的聊天。

怀尔德笑着摇摇头:“很遗憾我还没有和凡多姆海伍企业有过合作,我想那是一家非常出色积极的公司,但也不是很了解。”

柏莎捂嘴嘴,详作好奇的问:“也就是说,凡多姆海伍和米卡艾利斯其实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什么生意私怨咯,那可真是无端的——”话说到一半,柏莎看着手中的记录本,收了后半句,眼神飘到了不远处的摄影中,在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那么您对今后的发展有什么想法吗?”为了塑造一个随和的氛围,演播厅里摆着一张桌子,柏莎提起茶杯倒了小半杯红茶,推到怀尔德面前,后者礼貌的道谢后举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回答柏莎的问题:“虽然米卡艾利斯企业正式宣布破产,但是米卡艾利斯家是不会倒下的,我还非常年轻,我的哥哥又是聪明才俊,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之下,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您对收购了米卡艾利斯的凡多姆海伍企业有什么话要说吗。”

怀尔德脸色有点苍白的苦笑了一下,对着镜头轻轻的一点头,露出一个坚定的目光:“我想,我十分感谢您给我们带来的挫折。”他知道,凡多姆海伍和米卡艾利斯都是注重中下档次市场的,而这种市场的消费者又是非常容易被舆论带领的一派人,他只要好好的以无辜形象示人,舆论就必定倒在他这一边。

“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据说您从小体弱多病,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有在锻炼身体,一点儿小病也不是很严重。”怀尔德摇摇头,端起茶杯小酌,嘴上这么说,但是在观众的眼里,这个带着黑眼圈,脸色苍白的青年,一定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即使再辛苦也要积极向上的努力奋斗,非常迎合观众的心里想法。

演播厅外站着的塞巴斯蒂安,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对柏莎举起手,比了个手势。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19 13:17:00 +0800 CST  
[142]

刚刚还报以同情和怜爱,散发着浓浓母性光辉的柏莎突然打断了怀尔德的回答,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可是就在刚刚,您的母亲,卡丽安女士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她说,您的身体依旧是非常不好,但是不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而是您一直在吸食可|卡|因?”

怀尔德诧异的挑起眉,茫然而无辜的抬起头看着柏莎,十分惊讶:“我的母亲?怎么可能呢,我也是名校出身,从小的教育怎么会让我做这种事情?”

柏莎转过身,演播厅背景墙上是一面巨大的荧屏,她没有回答怀尔德的话,只是吩咐打开荧屏,与此同时,市中心的直播屏幕上也切换成了事先拍摄的卡丽安的采访录像带,录像带上的卡丽安脸色憔悴,一点儿化妆的心情也没有,素面朝天的捂住自己的脸,留着眼泪面对镜头,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吞吞吐吐,在记者的再三追问下,才紧紧皱着眉头,痛心疾首的怒斥自己的儿子:

“怀尔德吸食毒|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虽然出生以来就身体不好,但是成年后已经调养了很好了,可是他居然开始吸毒,他所说的什么恶意收购,都是他脱罪的谎言,那都是他自我腐蚀掉的,凡多姆海伍是收购了米卡艾利斯集团不假,可是……可是……那时候的企业已经是内部千疮百孔,我多次劝说怀尔德,可是他就是不听,我作为一个母亲,却也是一个无助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我……”荧屏的那一头,卡丽安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怀尔德震惊的看着画面里面的卡丽安,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他的母亲虽然贪图小利目光短浅,可是绝对不可能反过来害自己啊,一定是有人迫胁了她!怀尔德迅速转过头,下一个接受采访的塞巴斯蒂安站在画面之外,可是塞巴斯蒂安脸上却只有震惊和不可思议。

“怀尔德先生,请问您的母亲说的是真的吗?”柏莎听着耳边的哭声,抓紧时间询问怀尔德,怀尔德立刻摇头:“怎么可能呢!?我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了,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我知道毒|品的危害有多么的大,我不知道我母亲说什么,我……我……”怀尔德深吸一口气,抓起茶杯一口气喝干了红茶,突然呼吸一紧,耳边突然发出阵阵的轰鸣声,愈来愈响,几乎要震碎耳膜,头脑里爬过千万只密密麻麻的蜜蜂和蚂蚁,瘙痒难耐,夹着电子产品开关机的滴滴声,浑身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痒起来,用力的挠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缓和。

这个时候,直播的画面从卡丽安的录像带切换成演播厅内的采访,站在大街上看着节目的路人原本还是半信半疑,看到画面中浑身扭曲的怀尔德的模样,正正是毒瘾发作的样子,倒在椅子上抽搐吸气,疑虑一下子转变成了相信,毕竟是亲生母亲的话,都是为了孩子好,怎么可能撒谎呢,怀尔德丑陋的模样一下子击破了长时间塑造的积极阳光的形象,打碎了舆论的方向,一瞬间从道德制高点跌落谷底,画面中突然冲上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塞巴斯蒂安迅速的冲进演播厅,抱起弟弟,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让他清醒,可是毒瘾发作的人没有那么强的意志力能克制住,塞巴斯蒂安立刻要求节目切断直播,一道闭合的银光过后,大街上直播的平板电视变成了售卖货品的广告,关注的人耸耸肩,之前的同情都碎成了粉末,被来来往往的车辆尾气一起冲掉了。


TBC


大家应该没有注意到怀尔德是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当然不可能是卡丽安说的好几年啦,给个提示哦在115章
七夕到了,单身dog们节日快乐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0 14:53:00 +0800 CST  
[143]

米卡艾利斯的丑闻在一天之内迅速的传播开来,一开始是亚特利当地,然后很快的登上了泰晤士报,这份全国发行的日报一下子把全国人对米卡艾利斯企业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不管是否知道和了解,不仅仅是对当家人怀尔德·米卡艾利斯,还对整个家族上下都戴上了有色眼镜,甚至是和米卡艾利斯企业有过合作的公司也觉得脸上无光,尽力的撇清关系。

同时媒体们却又对和米卡艾利斯企业有关的人十分感兴趣,挨个采访,人人都参一脚。

“作为米卡艾利斯的家庭医生,我感到很痛心,事实上从几年前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对怀尔德少爷进行体检了,他一直很抗拒医生,我以为是他从小身体虚弱导致的生理性厌恶,现在想来大概是躲避吧。”家庭医生威廉·T·史皮尔斯叹息的说。

“我很抱歉,我没有管教好我的弟弟,长兄如父,我们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不会希望看到他辛辛苦苦打起来的企业就这么垮塌,这不仅仅是怀尔德的错,也是我的错,非常对不起。”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摇摇头回答道。

“我不喜欢怀尔德那小子,你不要觉得我是偏袒大少爷,我一向是看着他身体不好,就算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是一视同仁的,但是从小那孩子就不怎么尊重人,还不是家教不好,长大就败坏了!”米卡艾利斯的曾经的舅家伯特·奥利弗愤愤的回答。

……

怀尔德撕碎了摆在床头的早报,他没有办法住在医院里,总有记者想方设法的混入医院,挡在门外闹哄哄的吵得整个人头昏脑涨,趁着天黑转回了家,也不是主宅,躲在自己的公寓里,一个台一个台看着新闻,手指用力的几乎要戳烂按键。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被检验出来阳性,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毒|品,也从来没有和那些混日子的花花公子交往过,绝不会染上这种恶疾。可是毒瘾犯了却是货真价实的,检验的病例单也是如假包换的,到底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停的用冷水泼在脸上好叫人清醒,镜子里的青年苍白的脸上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毒瘾折磨的脸颊深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上十几岁。

……威廉?

怀尔德猛然站起来,只有这个人和他有过亲密的接触,而且威廉是医生,配一点药给他是完全有可能的,怀尔德愤怒的一挥手,把柜台上摆着的洗漱用品狠狠的扫到地上去,玻璃牙杯碎了一地,瓶瓶罐罐的都溅出了液体。

地上掉下来两小瓶维生素C,包装上暖橙色的维尼熊憨态可掬的挥着手,因为撞击后打开的开口里洒出来粉色的果片,颜色却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怀尔德愣愣地蹲下来,捏起一小片在鼻尖嗅了嗅,沉默了片刻,抓起小瓶子奋力的砸向镜子,镜子没有碎,维生素C的瓶子掉在水池里,药片洒落一池,融化在水中。

“砰砰砰——”
“砰砰砰——”
“您好是怀尔德先生吗——我们是检察院取证组——”
“怀尔德先生住在这里吗?我们是社区民警——有群众举报——”

怀尔德绝望的靠在卫生间的墙上,看着满地狼藉,却无能为力,他又能怎么样呢,塞巴斯蒂安和威廉设下这个局就不会给机会翻盘了,就算他知道是威廉下的黑手,又有什么证据呢。


TBC


猜对了嘛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1 13:29:00 +0800 CST  
[144]


“维德,我的宝贝儿子。”卡丽安亲昵的在怀尔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仔仔细细的给他穿好了衣服,把那个糟糕的吻痕擦掉,一边叫着他的小名嘱咐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叫怀尔德•米卡艾利斯了,你是米卡艾利斯的小少爷,知道吗?”


“为什么是小少爷?”五岁的怀尔德乖巧的穿好小衣服,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妈妈,他的妈妈和平时都不一样,没有打骂,对他温柔怜爱,而且也不穿着艳丽的短裙高跟鞋,一袭浅色的长裙,只是简单的略施粉黛,和平时不像是同一个人。


站在富丽堂皇的别墅前,卡丽安看着迎接他们母子的管家,牵起怀尔德的手,小声的在他耳边回答:“因为你还有一个哥哥,但是那不是问题,妈妈会帮你解决掉一切的,你迟早会从小少爷变成少爷的。”


朝夕之间,他换上了手工针织的礼服,排了从早到晚的高额价格的补习班,醒来床边站着替他更衣的女仆,清晨用的是最好的法式早点,一束沾着露珠的白玫瑰插在他面前的花瓶,贵族学校的同学从来不会欺负他,他们带着微笑自然的融入在一起聊天学习。虽然辛苦却像是梦境一样,没有人骂他是父不详的野孩子,没有人因为他年纪小就看不上他。


站在血泊之中翻过一页书的塞巴斯蒂安,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自己,漫不经心的绕过躺在地上的尸体,板着腰坐到餐桌上去,优雅的脱下手套,微笑着拿起刀叉。


塞巴斯蒂安生有一副漂亮的面孔,乌黑的直发顺滑的别到耳后,一小缕刘海落在上天修饰的眉毛之间,他狭长的眼睛里夹在眼白里的红眸,是叫人心惊的威胁,蕴藏着不为所动的沉稳,哪怕那颜色实际上热情似火,在他的身上也只剩下冷漠,幽深,阴暗。他站在人群中,自带着发光的气场,哪怕是一动不动,也使人爱慕。即使他总是微笑着面对着每一个人,但骨子里散发的不屑一顾却深深笼罩在幼小的怀尔德心里。


——“因为你还有一个哥哥,但是那不是问题,妈妈会帮你解决掉一切的,你迟早会从小少爷变成少爷的。”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是他的宿敌,他要用一辈子去追赶他,去打败他,用幼年他不屑一顾的目光返回去看着塞巴斯蒂安。


……


他做了一个快二十年的梦境。


>>>


格雷尔放下了报纸,从柜台上拿下刚刚泡好的牛奶,将奶粉搅拌均匀,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威廉坐在柜台的对面,见格雷尔看完了报纸,开口:“我输了。”


格雷尔挑眉:“嗯?输什么?”


“你之前说过的,我们来打一个赌,你赌塞巴斯蒂安,我赌怀尔德,谁到最后,谁就是胜家。”威廉重复了一遍,对格雷尔举起手来:“我输了,你想要什么?”


如果当初的赌注是塞巴斯蒂安和怀尔德,那么他的确是赢了,格雷尔知道。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威廉敢做出那样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扳倒怀尔德的一环一定有威廉的参与 ,既然参与了,就意味着他放弃了他的家族,他二十多年来的信仰。


“不,是我输了。”格雷尔露出一个微笑,和他调戏所有长得帅气的男人一样放肆的笑容,他抖掉了多年前的隔阂,决定彻彻底底的忘记他和威廉的往事,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就好,他输掉的是一种少年时期不畏惧的爱,可是现在他已经成年了,逝去的感情是不会回来的。


“你输了什么?”威廉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气场瞬间软化,却显得陌生的格雷尔。


“我输了你。”格雷尔笑着摇摇头,端着杯子将牛奶喝完,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手腕就被对方一把握住,威廉拽掉他的杯子丢在桌面上,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按在沙发的靠背上,迅速的靠近他的脸,四瓣红唇紧贴,震惊之下忘记了反抗,紧接着微冷的舌头伸进来,快速且贪婪的攫取着口腔里的空气,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轻轻的啃咬着,反复吮吸,像是一首雅克的《公园里》。


威廉在他耳边小声的发出暧昧的低声细语:“可是你刚刚赢了,现在我是你的战利品。”


TBC


怀尔德以及威廉和格子的故事到此结束,有谁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打的赌?答对没奖(被揍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2 13:15:00 +0800 CST  
[145]

塞巴斯蒂安去伦敦夏尔的家,被拦在了门外,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仆摇摇头,有点儿畏惧却坚定的不允许塞巴斯蒂安入内。

“抱歉,先生!少爷不见客人的!”若雅紧张的扯着裙子,防备的盯着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不好强进,只能好声好气的半蹲下来和若雅平视:“那么凡多姆海伍老爷呢?他在吗?”

“老爷……老爷……”若雅嘟囔了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不耐烦的挥挥手:“总之你别来了!少爷很辛苦的!”

“若雅,你在和谁说话?”从门后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若雅吓了一跳,紧紧握着大门把手的手一下子松了回来,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看着文森特走了出来,拉开门看见是塞巴斯蒂安,眉头一皱,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他进来。关上门的小女仆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脚,愤愤不平的看着跟在文森特后面的塞巴斯蒂安。

“夏尔……怎么了吗?”塞巴斯蒂安知道是若雅擅自拦住自己的,理由恐怕就是在夏尔身上,心里有些儿着急,直接开口向文森特问了。

“米卡艾利斯企业那事情是你做的吧?”文森特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起了这两天新闻大热的话题。

“您觉得这份见面礼足够大了吗?”塞巴斯蒂安知道文森特肯让他进来就说明已经是同意了,但是这还不够,他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没等文森特回答,塞巴斯蒂安继续说:“米卡艾利斯破产,附属企业博列洛的经营也支撑不下去,我方愿意无条件请求凡多姆海伍收购,请问凡多姆海伍先生愿不愿意?”

“无力支撑?”文森特轻轻的笑了笑。

“是的,无力支撑。”塞巴斯蒂安回答。

博列洛是他的,他说濒临破产就是濒临破产,他说无力支撑就是无力支撑,他不需要这样一家公司再来所谓的复仇了,他要用他能有的一切东西去偿还夏尔,博列洛是他送给凡多姆海伍的见面礼,它的归属是夏尔,他的归属也是夏尔。

文森特的表情有些软化,盯了塞巴斯蒂安一会儿,突然说:“夏尔这两天一直在做噩梦,整夜整夜睡不好,他不肯去看医生,一直呆在屋子里。”

“他睡着的时候我坐在他旁边,我很少和他亲昵的接触,父子之间总有种过不去的沟壑,但是这不妨碍我爱他,他也爱我。他刚刚出生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每天的乐趣就是趴在摇篮边上看着他,粉嘟嘟的脸蛋和大大的眼睛,哪里都像我,脾气也像我,随着他越大,就越有我的影子。我看着他沉睡的时候,他却在皱着眉头呜咽,用力的抓着床单,咬着牙浑身是汗颤抖着,可是我不能叫醒他,他太累了,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哪怕是在做噩梦,我也希望他能够多睡一会儿。”文森特缓慢的拉开夏尔卧室的门,没有上锁就不会发出咯噔的声音,文森特轻手轻脚的换上柔软的拖鞋走进去,坐在床边,夏尔蜷缩在被子里,死死的咬着牙,嘴唇微张。外面是寒冬腊月,北风在漫天大雪里呼啸,他的额头上却是虚汗,不安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僵硬的凝固在枕头边。

塞巴斯蒂安伸出手去,微凉的指尖触摸到夏尔的手心,夏尔像是梦见了深渊里的一根蜘蛛丝,用力的拽住塞巴斯蒂安的手指,握成一个拳头。婴儿都会有这样的举动,大人把手指放在他们柔软的掌心里,粉嫩的婴儿撒娇般嗷呜一声,软绵绵的握紧自己的手,亲昵的感受着别人的温度。

“塞巴斯……蒂安……”

夏尔无意识的喃喃的发出一点支离破碎的音节,拼起来是他念念不忘的名字。

文森特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的相处,轻声的打断塞巴斯蒂安的举动:“塞巴斯蒂安,我上次说的见面礼,不是你给我的。”

塞巴斯蒂安没有松开手,转头问:“那是什么?”
文森特努努嘴,方向指向夏尔。

“……我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点点头,转回头继续看着夏尔,他向来冷漠的红眸里倒映着一双牵着的手,笼罩着有人气的暖意。

TBC


从今天开始塞巴斯蒂安就是上门女婿了【。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3 13:39:00 +0800 CST  
结局写太长了分成两章了




[146]

“When our hearts will beat as one
我们感受到彼此的心在同时跳动
I will wait so patiently
我会一直耐心的等待
For that day to come
只为这一天的来临。”

去的时候是冬天,在最冷的季节里车轱辘带着蒜瓣似的冰苗一路前行,在去的时候已经转春了,车窗外面飞驰的树上挂着的冰粒子融化成水,浇灌新生的嫩芽。春的到来是突然的,只有在车开过好的湿地上,有不显眼的青草,夹杂着偷偷发芽的野花,矢车菊的紫花像蒲公英一样蓬松,蔓延在湿地、池塘和草原,刺槐从抽枝长叶的绿叶里伸出来,用不了多久,满灌木丛的白色将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概是在某一天的清晨,春天来了,在这个岛国的湖泊靠近南方的地方,色彩鲜明四季递嬗。

塞巴斯蒂安把车前的遮阳布卷起来,让难得的好天气通过阳光照在夏尔的身上,金斑不是烈日带来的刺眼,它还是有着早春的寒意的,副驾驶座上的夏尔裹着一小层白色的毛毯子,绣着草莓的花纹,有着奶油、牛奶、果酱和玫瑰香料的气息。

他的车里摆着一个收纳盒,最上层放置着一张名片。

[卡珊德拉·埃尔维斯
特级心理辅导师]

重新回到山上去,看看雪融化后郁郁青青的山野,也许那位行事特别的女士,能够平复夏尔心里的阴霾。

从迷迷糊糊中感到眼前亮堂起来的夏尔,从小毯子里伸出手来,慢腾腾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抖掉毯子直起背来,发现自己坐在一辆正在前行的车中,旁边打着方向盘的人是塞巴斯蒂安,正对面的小音箱里唱着一曲轻快的乐曲。

“塞巴斯蒂安?”

“嗯?”

“塞巴斯蒂安?”

“嗯。”

“我在哪里?”夏尔卷起了毯子,放在座位的旁边,拉开车窗趴在窗扇上看着从眼前飞过的知更鸟和两只蝴蝶。

“撒木齐山丘。你想见见小古斯塔夫吗,我和格伦爷爷说过了,这次我们可以把他带回来了。”塞巴斯蒂安笑着回答道。

“那我怎么会在车上?”

“早上我把你抱出来的,肚子饿了吗,拉开你前面那个柜子,有一小块切好的巧克力覆盘子果酱蛋糕。”

夏尔沉默了一会儿,车子开得很平稳,塞巴斯蒂安自始至终没有转过头来,而是认认真真的注视着前方开着车,表情轻松缓和。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这些天塞巴斯蒂安都做了什么,他彻底毁掉了他原本拥有的一切,全心全意的交给了自己。夏尔盯着塞巴斯蒂安好长一会儿,从柜子里扒拉出来一个用透明塑料盒装着的蛋糕,拉开包装散出来的是巧克力浓厚的香醇气味,还有覆盆子和柠檬汁的气息,洒满了巧克力和碎浆果的蛋糕仔仔细细的用奶油抹的平滑,撒上的糖粉落在盘子上。夏尔能想象得到塞巴斯蒂安清早起来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精心烘焙的模样。

“塞巴斯蒂安。”

“嗯?”

塞巴斯蒂安自然的点点头,下一秒钟突然一个身体扑向他,车子没有了掌控方向盘的人,一瞬间有些失控,塞巴斯蒂安连忙一只手接住夏尔,一只手迅速的打了个弯,把车斜着停在马路和草坪的分界线上,轮胎在地面上拉出一条痕,他紧张地转头,夏尔把蛋糕打在一边,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可置信的怒斥:“你这一副自然平常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TBC




[147]

“夏尔,给我一个机会吧?”

“这一切都发生了,从我遇见你开始,这后来的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回忆,不管是甜美的还是悲伤的。”塞巴斯蒂安抱住夏尔,在他头上亲吻,“我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以我在弥补,我的后半生全都是你的了”在他的脸上亲吻,“夏尔,我爱你。”在他的唇间亲吻,品尝过草莓和果酱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对方青涩的嘴唇,还没有褪去的奶油的味道席卷整个口腔,味蕾被激发的舒适感觉,谁也说不好是甜点的味道还是爱情的味道。夏尔眯起眼睛来又睁开,他身不由己的回应着对方的亲吻,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

接吻的时候应不应该闭上眼睛?夏尔讨厌这样,在四目相对的瞳中他能看到塞巴斯蒂安的眼睛里倒影着自己,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

——斯特西夫人,这一天,我能够给自己补上画像上的双眼了吧。

上一次去的时候,珍妮问他为什么要和塞巴斯蒂安在一起,他不需要像珍妮一样,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以为他和塞巴斯蒂安的爱情是恰巧出现的,潜移默化中的相处慢慢形成的于是他告诉珍妮那是恰巧和凑合的关系。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爱都不是恰巧,是精心安排的,没有了童话一样的情节,直白的如同泼在白纸上的水。可是他却该死的陷入了这场骗局,偏偏的成为了骗局的主角。

“不对的,夏尔。”塞巴斯蒂安把被夏尔打翻的蛋糕收拾进袋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像是变魔术一样又翻出一杯点心递给夏尔然后重新启动车辆,一边缓慢的回答他:

“我的爱从来都不是恰巧的,而是精心为你准备的。”

从后车座突然伸出一只黑绒毛的爪子,接着从座背上跳下来一只小巧的黑猫,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趴在夏尔头上伸爪子就在杯子里挠了一把小蛋糕,夏尔一愣,半晌后黑猫就落到他的怀里,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吐出粉嫩嫩的舌头,吸溜一下把杯口的一圈奶油舔了个干净,一点儿也不想是做坏事的心安理得的舔着爪子,把毛舔得干干净净。

夏尔手忙脚乱的把黑猫举起来,小猫一点儿也不给面子,上蹿下跳的在狭小的车厢内挑弄着夏尔,一人一猫在副驾驶座上互相打闹,塞巴斯蒂安伸出手去把黑猫撸了一把脑袋,被惊吓到的黑猫傻了吧唧的停下了当做,合不上的猫嘴茫然的张着,小脑袋转了一圈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蜷缩在夏尔怀里放弃了恶作剧。塞巴斯蒂安踩下油门,顺手伸过去也摸了摸夏尔的头发,柔软的如同绸带一般。

“给它起个名字吧?”

夏尔放松地靠在座位上,在这一刻,他想不起来那些糟糕的往事,从不远处洒在未融化的雪上的照过来的光,懒洋洋的笼罩着清晨的温暖,柔软顺滑的毛在指缝里露出来的舒适感,暂时的抹平了不愉快的情绪,剩下是一点儿困意。

“就叫小黑不行吗?”

阿诺伊最早的名字就是小黑,听起来虽然很平庸无奇,可是这是能给它的最好的名字了,夏尔打了个哈欠,把卷在一边的毯子拉开,铺在黑猫的身上,小黑转动了一圈大眼睛,乖巧的眯起眼团成一圈毛线团,趴在夏尔的腿上一动不动。

塞巴斯蒂安勾起笑容,转头想回答什么,却看见夏尔已经闭上了眼睛,表情舒缓柔和,微微垂下的发丝被撩开到耳后,又长又密的睫毛贴合在脸上,被清凌凌的雾水洗浴过的湿漉漉的样子。他好像看得见夏尔身旁骤然开放的带着微粉边缘的白蔷薇,混有的刺毛在他的面前纷纷脱落,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偏心的扭开了矣耀,留下的是带着珀尔塞福涅的气息的温暖。夏尔睡着了,这一刻里,他不会再做噩梦了。

塞巴斯蒂安放慢了车速,侧着身体靠近夏尔,轻快的在他脸上一吻,被触碰到的夏尔不太舒服的扭了扭身体,嘴里突然吐出点什么软绵绵的旖旎声调。

他说:“好。”

“I know someday that you’ll be by my side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Cause I know god’s just waiting till the time is right
因为上帝正在安排这个对的时间。”

-END-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4 13:15:00 +0800 CST  
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明白的说的话,夏尔还没有完全接受塞巴斯蒂安,但是他沉溺在一个虚幻的故事里无法自拔,那就重新接受一次吧。

反派们的下场我不多说,给一个脑补的空间,也不会下死手了,塞巴斯蒂安也已经放弃那一切,那么和怀尔德的争斗也没有意义了。格子和威廉再续前缘(什么玩意)皆大欢喜呗,我真是个温柔的甜文小公主。

历时578天,近20w字,这是我写过的最长的一个故事,我写了多久,故事里的时间轴也走了多久,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认识也近两年了。本来这个故事应该是平淡的日常向,不过因为没有大纲的肆意任性,慢慢开始走偏,一开始偏向欢快的文风转成正剧,还有矫情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描写,感谢从一开始就在的以及刚刚认识我的小可爱们,感谢你们不嫌弃我的错别字和BUG。

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要看番外,我一个字都没有写,如果有人想看的话可以点单看某个人的后续剧情,有空的话也许会写?

【全文下载地址】http://pan.baidu.com/s/1dDg39Nb【防吞】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4 13:20:00 +0800 CST  
马丹啊真是日了狗下载地址死活打不开,有要txt版本的留邮箱算了……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24 13:24:00 +0800 CST  
@秋和涟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我更可爱的呢]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8-31 13:07:00 +0800 CST  

楼主:Douma·殇

字数:210415

发表时间:2014-01-23 05: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6 07:03:44 +0800 CST

评论数:873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