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恰巧-[架空塞夏·温馨·真的是小清新不骗人]

我猜你们不会记得格利切里奥是谁……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11 14:15:00 +0800 CST  
[105]

“啊、是、是的……”珍妮一惊,结结巴巴的回应道。

阿洛伊斯正牵着女孩子的手不自然的用力了一点,听到对方小声的惊叫后不好意思的缩回手:“抱歉,请问夏尔的那枚手表是什么颜色的。”阿洛伊斯没有直接问是否为白色,他怕珍妮因为受到惊吓意识不清楚而随意回答,只能试探的问了大概。

果不其然珍妮的思绪像是打乱了一样,当出现了事件的破绽口,反而无所适从,咬着嘴唇不停的摇着脑袋回忆着,越想越记不得。阿洛伊斯却看到珍妮的视线慢慢的转移到了白色的床垫上去,心里一动,询问道:“是黑色的吗。”

“不!是这个颜色!”珍妮连忙摇头,指着身下的床单。

纳瓦罗看着阿洛伊斯一脸的果然如此,知道他是找到了线索。阿洛伊斯也如他所想,立刻走到他面前:“纳瓦罗上校,现在得拜托您了。”说着,阿洛伊斯示意两人跟他一起退出病房,刚刚走到门口,珍妮突然从床上跳下来,阻挡着三人的步法。

“抱歉,虽然很冒昧,但是请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前往。”

阿洛伊斯刚想拒绝这个才受过惊吓的女孩,当他看到抬起头来露出晶莹双眼的珍妮时,婉拒的话又说不出口了:珍妮还穿着病服,略带苍白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几缕金丝柔软地垂在耳畔,如天空一般蔚蓝的眼底颤动着恳求,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复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许多复杂的情愫,渴望、期待、失望、丧气……他应该在来时先调查好这个女孩的。

一旁的格利切里奥奇怪的看着珍妮:“你去做什么呢,好好休息不行吗。”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珍妮想,虽然她已经知道结局了。

>>>

机房因为窗户紧闭密封的缘故,房间里的空气沉淀着浑浊的杂物,长时间呆在里面的工作人员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刚刚踏进去的人,经历过了清新空气的包围后,就不自然的咳嗽了起来。三分之一的空间被占用的巨大的黑色机器是镶嵌在半个机房里的,滴滴的红黄两只警示灯在无数的按键里闪烁。

浅绿色的护眼屏幕上,正在搜寻着一个微弱的信号。

“我想夏尔一定会想办法将信号外泄出来,虽然微弱,但是一定有一点信息的,既然珍妮小姐说夏尔和米卡艾利斯先生在滑道的后半区,那就从后半区开始搜寻,然后扩大范围。”阿洛伊斯对珍妮和格利切里奥解释道。

身后的纳瓦罗则指挥着下属以圆形向外扩散的方式在雪地里搜寻。

“少爷的手表为什么会有跟踪器?”格利切里奥在感慨完“幸好有这样的工具”后诧异的挑起眉毛来质问道,身为凡多姆海伍的家养子,他对夏尔绝对是忠诚至上,能在少爷身上耍花招的人不多,不是老爷,不是少爷的好友托兰西少爷,还能有几个人?

阿洛伊斯耸耸肩,转身和纳瓦罗一起看着屏幕。

珍妮若有所思。

“四个航点!”有人叫起来。

纳瓦罗当机立断:“很好,就按照这个找,马上派人下去。”身着军装的上校分配完任务,便领着三人赶赴现场。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16 22:04:00 +0800 CST  
大晚上的……写一章……我真是太懒了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16 22:07:00 +0800 CST  
除夕快乐ヽ(〃∀〃)ノ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18 18:32:00 +0800 CST  
[106]

此时距离雪崩已经过去了二十几个小时,一天多的时间吊着无数人的心,遇难者的亲属、朋友,还有许多不知名的,世界各地关注的人。

扯着一帘翠绿色遮布的房间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清爽,俊秀的男人歪着脖子,吧眨着纯真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镶嵌在墙里的电视正在播放的实时新闻,漫不经心的从茶几地下拉出一包巧克力,兴致勃勃的啃食起来。而屏幕上的人惨白的脸色、撕心裂肺的哭喊无一例外的反应着他心有多硬。

卡丽安拉开窗帘,皱着眉头端起怀尔德的杯子敲了敲桌面,突如其来的阳光把他脸照的煞白,好看是好看,只是很多地方显得力不从心的虚,眼底淡淡的疲倦和颧骨因为消瘦而突出,使得整个人很没有精神。

“怀尔德!?你已经半个星期没有上班去了,你想做什么?”卡丽安恨铁不成钢的摔下杯子。抬起头来指着电视,“你看看!塞巴斯蒂安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伤半残,他拿什么和你争?你只要表现的正正常常,看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你那些叔叔伯伯都会支持你的。”

有点难吃。怀尔德半眯着眼睛放下巧克力包装袋,又长又黑的睫毛遮盖着一层阴影,他容貌远比哥哥出色,也许是家族里外貌最得天独厚的人,越是懒散的模样越是勾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认真。他愚蠢的母亲啊,没有经过多少文化修养,结婚后只适合安心做个富太太,若不是他在叔伯间左右逢源,哪里有她说话的地方。

塞巴斯蒂安是回不来了,原本打算找机会干掉的人竟然被大自然掩埋了,搭上一个亚当斯棋子也好不可惜,这不是天在助他?但是他的位置还是不稳,他知道自己年轻的过分了,虎视眈眈的“亲人们”还在窥视着。不过没关系了,他和福尔塔斯的障眼法做的够多了。

福尔塔斯……呵福尔塔斯。福尔塔斯是公司的高层,却不是米卡艾里斯的内家,外姓人如论如何也做不到最高,于是他和对方达成一个协议,福尔塔斯“意外”失败一个竞标,屡屡“不小心”的失误,拉了本来经济就大不如前的企业,最终目的就是将资产转移出去。当然这样是幼稚的想法,独特的变量就在于塞巴斯蒂安,他知道这位自动退居二线提早养老的哥哥在背地里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米卡艾利斯的股权,说不定福尔塔斯还是塞巴斯蒂安的眼线呢,不过没关系,双方里应外合的抛售,董事会意识的就不会那么快,现在要比赛的就是谁抛售的快,谁得到的多。

“军方再一次派出了救援队,希望这次的搜寻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佳救援时间都要过去了,找什么找。怀尔德站起身来,完全忽视喋喋不休的母亲,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搭理自己的头发。嗯?我有这只牙刷吗,怎么没有见过?怀尔德没在意的拉起一条毛巾搽了搽脸。镜子里一模一样的脸蛋上,映衬着淡淡的青色,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回事,高兴的时候精神充沛的不得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感觉非常的疲倦,难道是因为思考过度的缘故吗。

“我走了。”

“你去哪里?”卡丽安皱起纹得十分好看的眉毛。

怀尔德拉上门,轻快的吹了声口哨:“当然是上班去。”

TBC


新年快乐!这章昨天就写了的,但是准备发的时候笔记本没电了……有电后又懒得插u盘(躺平任蹂躏
接下去几天应该会保持日更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0 14:49:00 +0800 CST  
[107]

隔着怀尔德·米卡艾利斯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威廉,正诧异的整理着桌面上大大小小的病历单,想要从上面找出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当然太不寻常了,威廉随手拿起一份心电图复印件,原件已经交到更高一级的医生手里了,已经渐渐和米卡艾利斯家离心的他只能拿到第二手资料,这是上个星期怀尔德的状态,乍一看非常稳定,甚至是比之前身体更活跃了。但是奇怪的是,在清晨或者夜晚这两个周围环境稳定的时间段,会出现轻微的波动,呈现凹凸不平的图像。

怀尔德的身体一向不好,最近看起来都不在状态,有点精神恍惚,真不知道那些庸医怎么照看他的。威廉对待工作要比看上去上心的多,当下决定下一次看到对方一定要严厉提醒。登记好分时间段的病例记录后,威廉合上笔记本,突然愣了愣,一个奇异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立刻被他甩到脑后。

绝对不可能。

而且就算可能了,他又能做什么的,如果猜测证实了,首当其冲的嫌疑人就是那家伙,而他,威廉·T·史皮尔斯,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了吗。

“我们来打一个赌,我赌塞巴斯蒂安,你赌怀尔德,谁到最后,谁就是胜家。”格雷尔伏在他肩膀上,笑眯眯的用手勾着他的下巴,从中间缓慢的提到耳朵,轻轻的蜷起食指和大拇指,在耳垂的位置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隐晦的吹了吹他的发丝。

“这有什么意义?”他面无表情的按住格雷尔,强迫对方弯下腰和平坐的自己处于同一高度。

格雷尔靠近他的脸,双目对视,摘掉眼镜的他看的并不清楚,茫然的双眼像孩子一样清澈,格雷尔笑着回答:“我想证实一下,当年我们分道扬镳的不同价值观,在今天到底是谁走了正确的路。”

“如果我赢了呢?”威廉仍然不改脸色,手却不自然的紧握起来。

“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来,除了实践考试我就没赢过你,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格雷尔耸肩,“就算是这个身体也好。”

“如果是我赢了的话。”格雷尔继续说,“那么——”

“——那么让我回来。”威廉打断他的话,“不用比了,我输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他站起身来,抵在格雷尔的额头上,在对方诧异而惊慌的眼神中,落下一个生硬的亲吻,“晚安,等我回来。”

他离开在圣诞的深夜,对他说像是一个梦境。

他清醒在某一个时刻,与恶魔结成一个生意。
>>>

“太阳快要落山了,抓紧时间,加快速度。”纳瓦罗对对讲机第四次发出指示时,珍妮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格里切里奥和阿洛伊斯已经混进救援队伍里和士兵一起继续着挖掘工作,实际上还有很多原住民也在周边地区依靠自身的力量帮忙。

当四个可能是施救成功的预兆信号被发现的时候,阿洛伊斯一行人似乎是看到了希望,说不清的期待在心里点燃着,但在四个点全部翻找过无果后,失望的心情翻山倒海而来,瞬间淹没了一点半星的火焰。搜救工作也从一开始的人声鼎沸慢慢的沉寂下来,夕阳越薄一分,声音越少一些。

恰时,天逼近黑了,在白天灰白色而亮眼的公路此刻也慢慢隐没在地平线后,悬在半空中巨大的暗红瞬间破碎而收缩成远山的一点,被后头铺上的普蓝盖住。一点凄厉的哀鸣在空中掠过,留下人们耳朵里的缓冲。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闭上了眼,空留机器运转的轰鸣。

“嗷汪——”一声犬吠打破这一方静谧。

有人惊呼起来。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1 13:47:00 +0800 CST  
[108]

“有人气息!有人在下面!快点来人啊!”

“报告!第七分队挖掘到生命活动,请指示!”

“报告!十二分队挖掘到生命活动!请指示!”

“指示个屁!”纳瓦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脱掉了他的军装,在冰天雪地里仅仅穿着两件毛衣,早没了之前看到沉稳有礼的模样,他破口大骂着冲上来报告的人,“指示个屁啊!还不快挖!要什么指示!给老子挖!”

阿洛伊斯和格里切里奥都听到声音了,对视一眼,第七队还是十二队?夏尔在哪里?刚准备分头跑,远远地过来一个小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踩着不知道去哪里借来的不合脚的军用平底鞋的珍妮,举着手里发光的手机示意他俩看过来,一边提着高跟鞋,一边高声呼喊:“这边!一定是这边!第七队!他们在山脚,下面下面!”

“你不要过来了!”阿洛伊斯举起手来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连忙挥手叫珍妮回去,大冷天里一个刚刚出院的女孩子,在凹凸不平的雪地里,颠簸着还摔了一跤,蹭了一屁股的雪才挣扎的跑到他和格里切里奥旁边。

雪早已经不是之前白净纯净的颜色了,被无数的人踩过后,黏合着泥巴草叶搜救犬的杂毛,珍妮想,自己如果清醒过来后一定会恶心的要吐出来,可那是清醒之后的事情了,她现在是受了刺激,她已经疯了,她疯了,她只想看看自己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

“塞巴斯蒂安,我真的有不能坚持的事情。”夏尔想自己是睡了的,但是神智却非常清醒,他紧紧的握着生命的唯一希望,手表的凸起处在手心里刺激着神经,他听得见自己平缓的呼吸入眠声,但也能听得见对方在他耳边落下的亲吻,但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即使是不说话也不能减慢氧气变少的速度。

“什么呢。”塞巴斯蒂安像是想要讨回他们做情侣时缺少的亲密,不停的用嘴唇磨蹭着少年冰冷的脸蛋。

“大概是坚持活下去吧。”夏尔没有睁开眼睛,他睫毛上垂着重重的露水结成的冰,稍微动弹都消耗着体力,“给我唱首歌吧。”

塞巴斯蒂安知道夏尔想要加快氧气的储存量消耗,像是夏尔这样的人,他绝不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换别人的,因为夏尔知道,如果自己死亡,对方也不会觉得接下去的生命走的多有意义。所以,他是多么幸运,对方不愿意死在自己前面。

但夏尔却是不幸运的。

塞巴斯蒂安清了清嗓子,用轻缓而低沉的声线唱起轻快的调子:“Puff, themagic dragon ……Livedby the sea……Andfrolicked in the Autumn mist……”

“这是什么?”夏尔诧异,他以为塞巴斯蒂安会唱个什么美声之类,或者按照对方的恶趣味性格,这时候应该唱起天佑女王。但千万不会是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哄小孩的童谣。

“Ina land called Honah-Lee……Puff, the magic dragon……”塞巴斯蒂安没有回应他,只是继续一声声的在他耳边哼唱,夏尔也放弃了询问,安静的听着,一曲完毕(也许只是没头没脑的中间一段)夏尔没忍住想要调侃一下塞巴斯蒂安的奇特品味,刚准备开口,突然眼前一黑,或者说,是眼前一晕,瞬间失去了知觉。

塞巴斯蒂安温柔的抱着他,紧紧的揉在怀里,“这是一首唱给小孩子的歌,晚安夏尔。”

但夏尔却是不幸运的。因为他想要一起死亡的对方,自私的想要先死,而留下夏尔一人有机会存活,在日后的生命里久久的缅怀。

夏尔啊,夏尔,原谅我自私的想要死在你前面。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2 15:04:00 +0800 CST  
[109]

“哐——”

巨大的碎冰在崩裂四射的瞬间被罩住,响起一声命令:“破冰了!”

领头的队长握着一面电子表一样的机器,挖掘的方式已经从机器变成了人工,随着脚下的雪层一片一片的被挖开,雷达上的红色亮点越来越清晰稳定,直到一声清脆的钢铁声响起,雷达发出了滴滴的警示声。

“就是这里了。”纳瓦罗蹲下身体摸了摸这一片钢铁块,“应该是广告牌砸下来挡在这里了。”

格里切里奥立刻扑上去,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大声的朝着里面问话:“少爷!少爷!?你在吗!”格雷尔用金属敲击着广告牌,希望金属声能传到地下。但始终没有回应叫两人心凉了半截,但希望起码还在,没过半分钟,两人也迅速加入挖掘工作中。

从雪里挖掘并没有比在地震中救援有好几分,唯一幸运的是除了这块巨大金属板以外,没有更多的障碍物,但支撑在钢铁上的坚硬的冰块也像是个定时炸弹,如果没有支持物,就会砸到下面去,掩埋住本来就窒息在窄小空间中的生命体。救援队按照临时制定的挖掘顺序以半圆形拨扫着雪块,先把质量大的物体挪开。钢铁已经和冰粘在一起,光用手很难拉开,带着手套的双手也没有那么灵活,只能以小型的电锯锯开细长的金属条。

四十分钟后,已经刨开一个黝黑的深洞,但看不见里面的任何事物,但是挖掘不能继续扩大了,再继续减少支持面,倾塌就是一触即发的事情。

在纳瓦罗的指示下,一名个头较小但身体强健的士兵试探着踩入坑中,扶着钢铁架慢慢的没了身体,隐匿在雪中,半响,他猛然探出头来。

“报告!请全体救援队直接抬起金属板,我找到遇难者了!”

>>>

当巨大的广告牌被几十个人一起搬开的瞬间,骤然升起的雾气笼罩了所有人的视线,经验丰富的第七分队迅速窜入雪雾里,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击了现场所有人的嗅觉,有警犬不安的叫唤起来了。格里切里奥立刻冲上前去,阿洛伊斯原本跑的比他还快,转头一看珍妮连鞋都跑丢了没忍心,只好背起女孩再跑。

血已经染红了这一寸白,越往外越浅,像是用水晕染开的色彩。两人紧紧簇拥在一起,塞巴斯蒂安环过夏尔的胸膛,双手交叉紧握,夏尔死死抓着他的衣领,脸色却异常放松。他们看见,塞巴斯蒂安的腹部不知道被什么贯穿,粘稠的黑色泡沫冻结成痂,血浸湿了他的衣服,单薄的衬衣皱巴巴的黏合在身体上,色彩红白相交。而他的外套,正盖在小一圈的夏尔身上,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沉睡在对方的怀里,脸色苍白,蜷缩安详的模样几乎像是透明的,随时要随着风雪融化,跟着风一起消失在寂静的月夜里。

树叶沙沙的抖落着雪块,月光越来越亮,却吝啬的只怜悯地拥抱着她的两个孩子。

扶着阿洛伊斯的珍妮久久的盯着昏迷不醒的两人,自己却感觉到了窒息,眼底的悲凉更重一分。

最早参与救援的小个子迅速背起一个担架,蹲下身来探测塞巴斯蒂安和夏尔的生命迹象,确定两人还活着,立刻单膝跪地开始分开两人的手,始料不及的是,因为体温太低,两人的身体已经僵硬的保持着拥抱的状态,怎么拉也拉不开,而且他们不能太用力,以免二次伤害。

“还分什么分!”纳瓦罗抿着嘴,皱着眉头打量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瞪了小个子一眼,立刻有人接上更大的担架,将两人一起挪到上面,迅速奔向上方的直升飞机。格里切里奥也跟着一起上了飞机。

“大概是太冷的缘故。”阿洛伊斯干巴巴的对着上校摆摆手,后者意味深长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着阿洛伊斯有些尴尬的模样,严厉的脸上却带了点软和。

阿洛伊斯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肩膀很重,低下头一看,珍妮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晕倒,抓着他的衣角倒在雪地上。


TBC


……我为什么写的越来越难看了?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3 20:06:00 +0800 CST  
[110]

珍妮重新被送回圣扎迦利急救医院,而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在更高一层的手术室急救。

给昏迷中的珍妮看过后,医生有些诧异的对阿洛伊斯说:“亚当斯小姐没什么问题,我估计是没有休息好以及受到惊吓导致的,我想没过多久就会醒来的。”

阿洛伊斯点点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对着医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到别的地方去。医生露出一个不是很赞同的表情,对着阿洛伊斯啧了一声:“女孩子生病,作为男朋友不守着去哪里?”

阿洛伊斯愣了一下,视线在医生和珍妮的脸上绕了一周回来,连忙摆手:“不、不是!我不是他男朋友,我是……我是……”阿洛伊斯迟疑了一会儿,他这连朋友都不算,只能算个路人吧?

医生哼了一声,活像个女儿被人轻薄的父亲,没理阿洛伊斯,走了。

阿洛伊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第二次被人哼了哦……都怪夏尔,等他养好伤来非揍一顿不可。
>>>
格利切里奥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左等右等总算是等到夏尔下了手术台,亲眼看到了夏尔平稳的呼吸后,这才放心的打电话回去给家里报平安。之前手术过程中他一直不敢打,一是怕手术中出了什么问题他顾及不上,二是也怕万一结果不好,刺激到老爷和夫人。

“托兰西少爷。”格利切里奥放下手机。

“你就不能直接叫我阿洛伊斯吗,小时候你明明是这么叫的。”阿洛伊斯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指了指夏尔的病房,抬腿就走了进去。

格利切里奥跟在后面,笑着摇摇头。“老爷和夫人说,天亮了就会过来。”格利切里奥怕打扰到夏尔的睡梦,站的远远的,小声对阿洛伊斯说。阿洛伊斯想了一会儿问:“那个家伙呢?”

“谁……?啊——那位米卡艾利斯先生是吗?他在上一楼,他腹部伤口过大,怕感染。”

阿洛伊斯本来在意的就只有夏尔,知道塞巴斯蒂安没大碍后也就不上心了,放缓了步子挪到夏尔床边。

夏尔此时躺在床上吊着输血袋。他主要是腿部伤,最严重的是盆腔受伤,大概是因为被雪冲击后摔倒地面上撞到的,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清洗干净后的脸蛋和平时红润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也没有多大力气翻身,只能安静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的衣服和身下床单融为一体,看起来叫人心疼的不得了。诧异的是夏尔的双眼被蒙住了,干净的纱布在头发后面打了个结。

“这是什么?”阿洛伊斯奇怪的自言自语。

“在黑暗中太长时间,我们怕他醒来眼睛会受到刺激。”恰好进来换血袋的护士回答道,“另外他眼睛部位好像被冰块刺伤了,可能需要后续的调养。”

“不会变瞎吧?”阿洛伊斯脸颊抽搐了一下。

护士显然被阿洛伊斯毫不客气的试探噎了一下,大概没见过说话这么不吉利的家属,尴尬的笑笑:“当然不会,只是暂时不能见光罢了。”


TBC


三大经典韩剧套路,失忆失明白血病,我挑了一个,不客气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4 15:15:00 +0800 CST  
ヾ(Ő∀Ő)ノ六百人了,感谢小天使们的激励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4 18:32:00 +0800 CST  
[111]

文森特接到儿子幸存消息的那一刻终于把提着的心荡下去了,他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还未来得及看到他真正的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就差点经历了一次天人永隔。在得知夏尔在雪崩中失联的那一刻,他却无法发泄心中的急切悲痛,他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安抚好家人。

还好,还好,他们的父子缘分未尽。文森特长吐一口气,缓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点燃,也不知怎么的,夹烟的手有些颤抖,也许是后知后觉的恐惧吧。坐在沙发上,烟灰抖了半支就在烟灰缸里磨掉了。

他的孩子啊。

>>>

凌晨四点。

“瑞秋呢。”文森特提着箱子站在走廊问,田中嘘了一声示意文森特小声一点,夜晚的医院安静得悄无声息,偶有路过休憩的归鸟落在窗台上叽喳两声,大概也觉得冷清便飞走了,“夫人在主治医生办公室,她说问完就下来,让您先等一会。老爷,您要去看看阿纳斯塔西娅夫人吗?”

“她醒了吗?”文森特有些忧虑,上了年纪却又遭波及。

田中叹了一口气:“还没有,医生说暂时还是不能进去,但是可以在门外看看。”

文森特点点头。

冰冷的床上躺着安详的老妇人,包围在一圈机器中心吊着一口气的模样叫人无比不忍,文森特放下行李,略靠近了一些窗户,玻璃也是冰凉的,透过指尖传递到心底也带着颤意,他仿佛透过阿纳斯塔西娅看见了夏尔,他的孩子大概此时此刻也是这样安静的熟睡着,但是他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阿纳斯塔西娅是去寻找布尔加宁的,这他当然也知道。常常在不经意的时候,瞧见她在每一个角落想要恢复过去的样子,那些陈旧的色彩和古老的装饰,承载着时间的纪念。他也爱着他的妻子,瑞秋是多么的温柔,骨子里也有着强硬坚忍的血脉,所以他明白阿纳斯塔西娅的执着,她看着那些过去的眼神多么的熟悉——曾经——不,即使是现在的自己也仍然会拥有——令人陶醉——自己总是能够看见,瑞秋的,自己的,他的孩子的——

夏尔的?

文森特触碰玻璃的手指骤然缩了回来,记忆的缺口瞬间敞开汹涌澎湃地冲击着。突然的认知叫他心里一跳,那种眼神?在夏尔身上出现过?文森特回想起夏尔和他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信誓旦旦的要和米卡艾利斯企业合作。米卡艾利斯是什么企业?塞巴斯蒂安又是什么人?夏尔的眼神里平白无故增添的那点光亮——

“夏尔……”文森特小声的呼唤着儿子的名字,皱紧了眉头。

病房里突然发出一声滴鸣,文森特敏锐的回过头去,通过封闭的窗户,竟然看见病床上的阿纳斯塔西娅痛苦的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7 18:41:00 +0800 CST  
卧槽后半截呢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7 18:43:00 +0800 CST  
病房里突然发出一声滴鸣,文森特敏锐的回过头去,通过封闭的窗户,竟然看见病床上的阿纳斯塔西娅痛苦的表情和微微颤抖的双手。“田中!快点去叫医生!”

还未等田中跑到办公室,急急忙忙套着医用工具的医生已经换好了衣服,跟在后面小跑的瑞秋红着眼眶缩到文森特的怀里,两人和田中被排到外面去禁止入内,只能远远的看着病房里的一举一动。

“文森特……斯特西夫人她……怎么办?”瑞秋紧张的抓着文森特的衣服,带着颤抖的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

文森特抿了抿嘴唇,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搂在怀里:“别担心……会好的,别担心……”但他心底却莫名生一股寒气。

未等多久,病房门再一次打开了,夫妻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靠近了门口去,一眼就看到了有护士正在拆除阿纳斯塔西娅手背上的吊瓶。医生的身躯阻挡在门口,白大褂在夜色中盛着一层暗色调。

文森特和瑞秋看得到医生脸上的愁云,心下半截凉。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7 18:43:00 +0800 CST  
原本还打算今天更新一章……万万没想到我作业来不及做完ಥ_ಥ明天我就开学了……也揍是所,我又要周更了(我居然写了俩个学期俩假期真为难大家惹哭哭哭哭)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2-28 18:27:00 +0800 CST  
[112]

“抱歉。”

一个轻轻的唇音像是巨大的钟被敲击后刺穿鼓膜那样的剧烈,从上往下,从外往内,直击情绪直致奔溃。瑞秋颤抖着肩膀扶着文森特,似张不张的嘴唇抖动着寒气,忍不住捂住脸蹲下身来,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渗透了衣领,悲伤的哭腔死死的压抑在静悄悄的走廊里。文森特缓慢的咳嗽了一声,低沉的回音徘徊在长道中,蔓延整个楼层,慢腾腾的打开窗户,飘出雪白的院子墙体上空,一点点传给信仰的神,愿天堂守护她。

田中带着一件风衣披在瑞秋的身上,扶着她站起来。文森特揽着瑞秋,拍了拍她的肩膀。

“手术后遗症突发。”医生扶着胸口低着头静静的等瑞秋的哭泣缓和了一些后继续说话:“抢救没有用了,最后一点时间,家属进去看看吧。”

“——等一下,还能撑多久?”瑞秋一面擦掉泪痕,突然抬头问。医生叹了口气:“愿上帝赐予她时间,或者是,愿她自己能承受多久。”医生告了别,下楼通知护士去了。

“文森特,我们不能去找夏尔,我们要让夏尔回来。”瑞秋目光灼灼的盯住丈夫,意外的强硬的说道。

“夏尔可能还没有——”文森特皱着眉头刚刚想反驳妻子的话,突然振动的手机里响起格利切里奥的惊喜:“——老爷!少爷没有什么大碍而且已经醒来了!”
文森特对上瑞秋,妻子的眼底盛着一霁苍凉。

“必须……必须要让夏尔见到斯特西夫人一面,不然他会痛苦的,你知道那个孩子。他深爱着斯特西,尊重着斯特西,他的启蒙与教育是从斯特西身上学来的,如果他没有见到阿纳斯塔西娅的最后一面,没有亲眼看到她与现世隔绝,他会遗憾一生的。”瑞秋平缓着情绪,坚定的挥手示意田中迅速联系夏尔,“听着,文森特,亲爱的,这一次听我的。”

田中知道文森特是默认了,点点头转身下楼。

>>>

医院的病服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穿的,在寒意彻骨的冬天,,披上一件大衣更加适合病人的身体。夏尔裹在一件格利切里奥带来的毛茸茸的披风,帽檐边上的黑色绒毛磨蹭着他白得怏怏的脸。

“里——奥,我爸说什么了?”因为冷的缘故,夏尔发里奥这个音的末尾还带着一点软软糯糯的鼻音,右眼用医用纱布罩着,左眼的视盲程度没有右眼严重,但是单只眼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格利切里奥的表情。

所以,他看不到格利切里奥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是如何颤抖着的,对方皱着眉头曲着腿蜷缩在床上的夏尔,轻轻地凑过脸去,握住夏尔的手,他没有称呼他为少爷,而是像孩童时候一样,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夏尔,夏尔,你的父亲叫你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家去,阿纳斯塔西娅夫人要走了。”

“……走了?”夏尔愣愣地看着格利切里奥,茫然的反问了一句,“去哪里?”

格利切里奥双手抚住胸口,虔诚的闭上双眼:“她去……加入天使的队伍……她会高兴的——”

“高兴?!”夏尔骤然的瞪大了眼睛,顺手拔掉了手背上的吊瓶插头针,难以置信地拉过格利切里奥的手,把他拽得低下了腰靠近了自己的的面前,被笼罩着纱布的飘渺眼前世界,夏尔抬起下巴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僵硬、煎熬、悲伤和努力想要塑造起来的欣慰。他轻轻的一松手,接着惯性顺势躺倒在床上,重重的砸在枕头里,眼罩湿了半层内纱。

“格利切里奥,去找阿洛伊斯,借他的航班,然后去登记出院,我去换衣服。”

“……那…米卡艾利斯先生和亚当斯小姐呢?”

夏尔蒙着枕头发出的声音透过棉花显得低沉压抑:“我问过护士了,珍妮没事的,塞巴斯蒂安恐怕还没有醒来,让他们好好养伤,就说我先走了。”

深吸一口气,夏尔冷静的从床上翻起来解开大衣的扣子落到地上,借着隐隐约约的月光摸索着格利切里奥带来的行李里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格利切里奥抿着嘴看着夏尔因为夜黑和目害的缘故踉跄地撞到了床脚的尖利,没有想要上前去扶一扶,他想,这个时候应该让少爷去平复一下心情,低着头回答了一声,退出门外,“是。”

TBC


妇女节快乐,对了,司法解释中定义14岁以上的女性称为妇女【笑
反正我还是九岁幼女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3-08 14:12:00 +0800 CST  
[113]

仿佛是嗅到了冲窜鼻子的香气,床上的人终于压着柔软的床垫翻了个身,塞巴斯蒂安紧紧的皱着眉头,挣扎了一下睡意与本能的对抗,侧着身体面对窗户投来的阳光睁开眼睛,透着还未清醒的眼角的泪水,迷迷糊糊的看清了眼前的人。

“早上好珍妮。”塞巴斯蒂安勾起一个笑容,想要伸手的意思被腹部的伤口拉扯时的疼痛感给抑制住,不由得转为苦笑,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被包扎好了纱布,有一些发痒。

像是一个童话里最后的结局,不管过程如何的惨淡失败,结局也一定是美满和平。躺在冰窖里强行用铁棍刺伤自己加快死亡的方法实在是太蠢了,寒冷大概是真的会抑制思维的混乱,而加大情感的波动,他亲爱的罪魁祸首又在哪里呢?

“早上好。”珍妮看着塞巴斯蒂安即使在疼痛的情况下也仍然的保持的基础的礼貌,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还是悲哀,透过他礼仪式的问好反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得放下手中的保温盒坐在他的床边:“夏尔没有大碍,至少比起你他好得多,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驱使着他先行一步。”

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用力的翻过身去找自己原本的衣服。

珍妮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手表,交到塞巴斯蒂安的手中,机械已经停止了运作,分钟还停留在某一个臆想中的罗马数字上。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用生命去交换?”珍妮扶着塞巴斯蒂安坐起来,太久的空腹后补充一点稀粥勉强补充点体力,塞巴斯蒂安没有拒绝接受着珍妮帮他的喂服,两人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却无法靠近到友谊以上的那一步。原本还有些尴尬和虚伪的两人之间,一夜之间变得平和而自然。

“其实我也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幼稚的事情,大概是缺氧造成的。”塞巴斯蒂安握着手表,放在了枕头底下,有些好笑的回答。

珍妮摇摇头,从塑料碗里舀起一勺白粥,吹去薄薄的雾气送到塞巴斯蒂安嘴边:“我觉得我像是一个笑话,我千里迢迢回到英|国,闲的蛋疼的去相亲,自找罪受跑到这寒山。我以为你会是我的归宿,对吧,我们这样的家庭,门当户对就是结婚的理由。”

“我坐在车里的时候,你拉着窗布给他挡晒,我坐在餐馆里的时候,你抬着手臂给他遮挡,你无时无刻的牵着他的手,领着他的衣角,指引着他的方向,可是我站在你们身后的位置,不知道站在左边还是右边。”珍妮有些抱怨的女孩子一样的嗔言。

“你的眼底盛着的是追寻,他走到哪里,你的目光跟到哪里,他好像是光一样,永远的在你的视线里。我真是太讨厌他了。”珍妮笑着说。

“你可不讨厌他。”塞巴斯蒂安言之凿凿地回答道,半眯着眼睛直视着珍妮宝蓝色的瞳孔,几下的不屑也慢慢融化成挫败。

“好吧,也许有的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值得人怜爱,而不像我,挂在不要脸的女人排行榜前三——不要问我其他是谁,我只是随口说的。”珍妮放下碗。“我以为你牵着我的手,抚摸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腰跳舞的时候是有爱的。”

她抿着嘴,低下头,眼底盛着半片暗阙,“可是我错了。我看见你全身的血迹了,像是泡过血浴的样子,可是你紧紧的抱着他,将他的身体像是要拥进你的心底融为一体一样,好像他就要灰飞烟灭一样,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身体已经是你情感的一部分了。我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你却在簇拥着一个拉着你后腿的家伙。”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爱情,我的祖父祖母没有爱情,他们是政治婚姻,我的父母没有爱情,我是上不到台面的继母之女,我的大姐强势,我的二姐懦弱,我的哥哥不管不顾,也许他们都没有天真的幻想,只要按着既定的轨迹走就好了,你看这么多天他们也没有来寻找我的意思,仅仅是打个电话确认存活也就罢了。”珍妮抽泣起来,“其他人呢?他们也不爱我,我以有钱的女朋友的身份来加入花天酒地的世界。”

“我是嫉妒的,但是我的确没有别的法子,最多撒娇一句你蠢的像头驴,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珍妮抬起头来,浅深交错的瞳孔光点外笼罩着轻薄的水雾,漂亮的眼睛红肿了外圈,吊挂在玉帘似的睫毛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抖落在卧蚕的位置,一片一片的、一条一条的沿着皮肤的纹路,寒意侵蚀到心底,“他赢了,他真的遇到了一人,但我不是只为了你一个男人而活的人,追求你太没有意思了,虚伪的男人,这样看来夏尔反而比你绅士的多。”

TBC


白色情人节快乐
一边写一边改bug心好累,没有大纲就是不方便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3-14 13:20:00 +0800 CST  
[114]

女孩一边笑一边掉眼泪,逆光沐浴着的样子美好的不忍去触摸,塞巴斯蒂安微笑着伸出手:“要来我怀里安抚一下吗?”

珍妮用塞巴斯蒂安的睡衣狠狠的擦掉了泪水,端着见底的碗起身哼了一声:“那会被玷污上黑暗恶心的气息的。”

“塞巴斯蒂安,你不和我结婚,你如何的去对付的了怀尔德,你亲爱的弟弟。”珍妮将餐具收拾完回到病房里,塞巴斯蒂安正用餐巾纸擦拭不慎溅到领口的粥粒,听到珍妮的问题,有些诧异的挑起半边眉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明白。”

“难道你觉得亚当斯血统四个孩子唯我一个脑子进水吗?怀尔德果然比你聪明。”放下心病后的珍妮看塞巴斯蒂安总是咧嘴笑的模样越觉越是无聊。

塞巴斯蒂安偏着头看着珍妮以外的地方:“我的处境可比你糟糕多了,我已经和我的棋局停止联系数天了,一分之差皆为崩盘。我想,我亲爱的弟弟,至少比你要聪明。”

>>>

猛烈的尘雾从被子里抖起,咳嗽着的男人伸出纤细的手腕去摸床头的手机,亮起来的屏幕照亮了他白得像是要接近透明似得的脸,从枕头底下翻出耳机。

“……活下来了?”

“真是命大,偶然会出现的好运大概都是用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地方吧,某种意义上很是羡慕呢。”

“我没有事情,咳嗽?这可不是最近的,我这一辈子能活多久,就得熬着命多久,不用假惺惺的担心,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就算我死透了也有人和你交接的。”

“收购公司这种蠢得我都不忍心知道的方式,他倒也是干了,虽然对我们也有益处,你收购了多少了?”

“……速度挺快的,我这两天托病请假,把事情都交给我妈,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反正她什么也不懂,你继续掏,抢在他之前把我叔叔的那一份股权也套下来超过他的份额然后直接架空吧,至于资金全部调往海外的户头,挂了吧。”

……嘟嘟

电话那一头的人一身灰白色的西装,没有带其他多余的东西,收起手机走进公司大门,隔着旋转门的出口另一端,威廉提着盒子走出大厦。

“我是威廉,上次的体检单已经出来了,并没有很大的问题,我现在到你的处所去,抽一次血,另外卡丽安夫人表示想尽快要一个孙子,你介意进行一个取精手术吗——”威廉听着电话那头戛然而止的忙音,扶了扶眼镜朝着怀尔德的公寓方向走去。

怀尔德在成年后搬进了单人间的公寓,虽然很多时候仍然住在主宅,但在没有什么大事的时候,他宁愿睡在不到一百平方的居室里。即使是血脉相连的母亲也拿不到钥匙,只有在允许的情况下才能进来。

威廉连按了几下门铃,怀尔德才舍得给个面子按下卧室的开关,活动门在威廉的面前自动拉开,一地的纸屑和看不出形状的垃圾,踩着拖鞋刻意的避开这些阻挡物,敲了敲卧室门,同样的推拉门结构在好几下申请进入后才移动开,和外面不同的是,怀尔德的房间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缺漏的家具,拉开窗帘后显得整洁而亮堂。

“我以为我是到了两个人的家里。”威廉皱着眉头,拉起怀尔德裹着的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底下,怀尔德却是整整齐齐的正装一身已经收拾好了,还算是熟悉他性格的威廉也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那么就起来吧,消个毒我们就开始。”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3-22 19:52:00 +0800 CST  
[115]


冰凉的针头从皮肤里抽出裸露在空气中时,怀尔德不自然的揉了揉手臂,被威廉制止后按着一小块消毒棉花懒洋洋的靠在床被上。威廉抽了大约十毫升的剂量,收拾好了医用箱,正准备离开,被怀尔德叫住。




“说要辞职这么久,你怎么还没走。”


“如果贵公司能尽快付清我去年的年终奖金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拖到现在。”威廉放下器具转过身看着怀尔德,严肃的回答道,“加班或欠薪大概是一种恶习。”


怀尔德嗤笑的缩了缩脖子,慢悠悠的拉起枕头抱在胸前,站起身来走到威廉的面前:“你像是会被这种事情局限住的人吗,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了不是吗,塞巴斯蒂安活下来了?”


黄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亮光,不着痕迹的抬了抬镜框:“怀尔德,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体状况,据我所知,你的饮食调养又开始紊乱了。”


“塞巴斯蒂安如果活下来了,你会站在哪里?我想不会是我。但是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的父母,你的姊妹,你们家族赖以生存的经济血脉是传承米卡艾利斯的。你的姐姐,那个棕发碧眼的美人儿,在拉斯帕尔马斯生了一对双胞胎对吗。”怀尔德轻轻的点了点威廉的心脏位置,“我听说那两个孩子身体不是很好,假如意外的因为免疫力低下而死亡,应该是很正常的情况吧。”


“哦对了,偶尔也会很担心亲人不是束缚你的唯一枷锁。”怀尔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这个人似乎和塞巴斯蒂安走的也很近,你认识的吧?”


修长而瘦削的手指用指甲在轻薄的纸面上划过一道碍眼的痕迹,照片上红发的男人正挑着发梢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


“我不知道你已经走投无路到了使用这种无趣的方式的地步,很抱歉,大概是因为抽血早餐没有吃才会这么神志不清,请尽快进食。”威廉冷淡的接过怀尔德手中的照片,重新提起医药箱往玄关走。


“你最好清洗一下顺便看清自己糟糕的模样。”怀尔德懒散的背过身慢悠悠的回到床上去。


“这句话也还给你,另外借用一下你的啫喱水。”威廉回答道,他来的时候有些匆忙,几束发丝没有定好形垂了下来,玄关旁边就是洗漱间,借着怀尔德的这句一语双关,走进卫生间顺便洗了洗手,梳理了一下形象。看到柜台上摆着两瓶儿童装的维C,瓶子上封面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维尼熊。


怀尔德爱吃甜食,怕苦,小时候每次生病吃的药都必定要糖被包裹,就算是成年后,辅助的药物也喜欢用儿童装的剂量,虽然不太合适,但是如果不是重要的也就随他去了。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觉得他还是个孩子的缘故。威廉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松软,拿起其中一瓶开了盖,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威廉掏出皱巴巴的照片,微笑的面孔和记忆里冷淡的模样时时刻刻都重合在一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情。


……


“祝你好运,怀尔德。”当初跟着屁股后面叫哥哥的孩子已经彻彻底底的长大了,他的思维和处事都和希望的完全不同。威廉对着镜子轻声的祷告了一句,将手中摩挲了一会儿的的瓶子重新放回柜台上,保持之前偏动的方向。


TBC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3-29 14:44:00 +0800 CST  
[116]

夏尔迟疑的想要踏进楼道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抬起哪只脚,一种恐惧突然从脚底上升,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这是很奇怪的感觉,他坐着飞机的时候没有恐惧,进入市区的时候没有恐惧,却在看见医院沉重的大门时,双手颤抖了起来。

大门连着一个小花园,也许阿纳斯塔西娅能康复的话,就会在这里散散步,他想为夫人种点花花草草,在窗户后向下看的时候,满地的碎光鲜花,心情愉悦。

花苑的小径铺着稀疏的鹅卵石,两旁是行走的高台,由始至终的一排小房间紧紧的关着门,他也不知道那些房间是干什么用的。

走上楼梯的霎时,脚底下的路像是波浪一样起伏着,可能是因为只能用一只眼睛视路,再加上夜晚昏暗的原因吧。

换上黑色西装的文森特看见儿子的那一刻,并没有失而复得的激动,也没有多少问候,他只是低下头揽住夏尔的肩膀,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夏尔埋在父亲耳尖的碎发里,模模糊糊的看见瑞秋站在病房的门口,眼圈还是红的。

夏尔走过去,亲吻着母亲的脸。

“进去吧。”瑞秋低声说。

病房里因为撤掉仪器而显得空荡荡的,盖着白色棉被似乎正在熟睡的阿纳斯塔西娅双手被人摆在胸前,安安静静,胸口艰难的伏动,维持着一点点呼吸的工作。病床前什么都没有了,夏尔就扶着床冰凉的把手,缓慢的跪坐到地板上,伸出手牵起阿纳斯塔西娅苍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柔的抚摸着,一言不发地低下头靠在床边。
月光铺着石灰一样的灰白色,沥青一般的天空也发起白来。

“夫人……夫人……奶奶……”

呜咽的抽泣声像是小猫一样传进阿纳斯塔西娅的耳朵里。紧紧闭着双眼的老妇人好像是听见了呼唤一般,生生地挣脱了死神的算盘,挣扎着的朝着人类的世界走去。

“我回来了……您看看我……”

垂在下眼眶的眼皮缓慢的抬了抬,一点儿人气从鼻子里呼出。靠在阿纳斯塔西娅胸旁的夏尔,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咕噜咕噜的声音,沙哑低沉混杂着浓厚唾痰的声响从阿纳斯塔西娅的喉咙里发出,惊得一下子撑着床边立起身,膝盖挪动了两步更靠近斯特西的脸,右手颤抖着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浑浊的瞳孔挣开,带着忧愁的情绪看着自己。

夏尔连忙转身想要叫人,阿纳斯塔西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也仅仅是那一下的用力,立刻就失去全身力量一样软了下来,但是也足以叫夏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阿纳斯塔西娅身上。

老妇人抖动着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什么,又轻又干涩的嗓音如同放置不好发霉的黑胶唱片,为了听清,夏尔不得不凑到阿纳斯塔西娅的嘴边,平复下狂跳的心脏。

“我错了……我说错了……”阿纳斯塔西娅睁大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反复着否定着自己。夏尔茫然的连连追问:“什么?什么错了?奶奶你说什么?”

听见夏尔的呼唤,阿纳斯塔西娅偏转了一点儿的头,抿着嘴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夏尔,为了清楚的说好一句话,脖子上的青筋也崩的紧紧的:“孩子…好孩子……听我说……有些喜欢,是努力和时间都换不得的……换不得的……”

夏尔无措的握着阿纳斯塔西娅的双手,老妇人吊着最后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两串泪水从本已经干涸的眼眶画滑下:“把我的画都烧了,一切东西都烧…了…和我一起烧了……”

“你也是……还有你也是……不要……再喜欢了……”


TBC


明天开学了,心情和阿纳斯塔西娅一样复杂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4-06 18:01:00 +0800 CST  
[117]

“我?我喜欢什么?”夏尔看着阿纳斯塔西娅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脑子里只想到门外的人,想叫他们快一点去找医生,但自己却没有办法放开斯特西的手,用力的,把自己全身的力气用到手腕上,好像这样就能抓得住人的魂魄。他不知道阿纳斯塔西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住院,为什么突然大限,为什么近乎绝望的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阿纳斯塔西娅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但她可以在记忆和想象中捏造着夏尔的模样,这个孩子此时此刻眼泪已经浸透下睫毛,在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冲刷着脸庞,将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前一晃晃成熊熊燃烧的火焰,铁链捆锁着这个孩子,背德、罪恶、背叛、利用,人心的险恶正在蠢蠢欲动,黑发红眸的罪魁祸首终有一天会按捺不住,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回应夏尔的茫然无助。

“米卡艾利斯。”

苍老的手一瞬间褪去了仅剩的光泽,从夏尔双手间滑落。

一声铃响,夏尔失措地跪坐在地上,从门外匆匆忙忙进来的几个医生和护士,对着床低头默哀了一会儿,示意外面的家属进来把夏尔带出去。

夏尔难以置信的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拇指的指甲狠狠的嵌入另一只手的指间,张着嘴茫然的不知道如何合上,行尸走肉一般的被格利切里奥扶出来,靠在病房外的蓝色塑料椅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愣了很久很久,他什么也没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是空白的画面,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嘀咕,直到盖着白布的病床从把房间里缓慢的推出来,夏尔也只是眼睁睁的盯着轮子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划过的灰尘痕迹,然后没入电梯中,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掐断了他的思维。

“……斯特西奶奶……”

“夏尔,你先回家里去。”瑞秋披上外套,强硬的指示格利切里奥带着夏尔回到伦/敦,如果不是她眼圈红的厉害,一点儿也看不出悲伤得难以形容的样子。

“我——”思维慢了半拍的夏尔站起身来,一个踉跄靠着墙,看着父亲和母亲跟随着护士的方向,乘上负一楼的电梯,什么形象,什么礼仪,什么长时间保持的贵族教养全都是个笑话,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抽泣地陆陆续续打起嗝。倒在雪里的时候不害怕,缺氧的时候不害怕,右眼受伤也不害怕,但终有一天,你记忆里教导你,陪伴你玩耍的人即将成为历史,空气里不会再有她的呼吸,回头也不会看到她的影子,脱口而出的撒娇永远不会得到回应,可怕的是你将所有本来已经模糊的细节全部都深深刻在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波浪一般的悔意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你,恐怕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抹去,而你连哭都没有意义了。

>>>

七个座位的出租车仅仅坐了两个人,黑色的车身更像是通往地狱的列车。格利切里奥看着面无表情的夏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陪着他一起伴随着快要升起的初日一起向前。

“格利切里奥。”夏尔没有叫他的昵称,刚刚哭过嗓子沙哑的很容易听不清楚,格利切里奥往夏尔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是,少爷。”

“阿纳斯塔西娅去了哪里?”夏尔抬起眼,遮住了一边的白色纱布在夜色沐浴下显得阴森,另一边晶莹宝石一般的蓝眸,几点星光幽深的透进人的心底。

“……潘克。”

“当初,你真的确定塞巴斯蒂安去过那里吗?”夏尔盯着格利切里奥的眼睛,咳嗽了一声,“毕竟,因为信号不好的缘故,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过。”

“当然,我不是在意潘克这个地方,它也的确是存在的。”夏尔没等里奥回答,他回想起和阿洛伊斯一起去的那个近乎荒废的小村落,“但是……如果一开始,我的目标就不在那里呢?”

格利切里奥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底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凉的夏尔。

“里奥,服从我的命令。”

TBC


周末上课提前发
这一章的题目叫做“珍惜爱你的人”

楼主 Douma·殇  发布于 2015-04-10 16:30:00 +0800 CST  

楼主:Douma·殇

字数:210415

发表时间:2014-01-23 05: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6 07:03:44 +0800 CST

评论数:873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