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猴仇

唐朝末年,青州有个刺史丁好冠,嗜好美食,尤其喜欢生吃猴脑。偏巧在柳州城外有一座灵猿山,山中有上万猕猴。丁好冠刚一上任就颁发告示,若能活捉成年猕猴上缴官府,可抵其半年租税。告示一出,猎户们纷纷上山捕捉猕猴献给官府。有段时间衙门缴来的猴子实在太多,公堂上都堆满了猴笼子,一时成为笑谈,老百姓背地里都戏称丁好冠为丁猴官。
转眼到了中秋节,丁好冠忽然大发请柬,邀请城里的名流绅士到自己府中赴宴赏月,宴席的主菜就是猴脑。那些富绅们开始还不敢下箸,在丁好冠的再三邀请之下,才略加品尝,哪知这一品尝,只觉入口爽滑,无比美味,纷纷赞不绝口。
从此以后,青州城里富绅们纷起效仿,吃猴脑为风,一时间青州城里猴子售价飞升,丁好冠就将牢中关押的猕猴拿到市面上出售,大发了一笔横财。这样过了两年多,灵猿山猴子数量锐减,几近绝迹,猎户们常常两三月都捕不到一只猴子。丁好冠大发雷霆,严令猎户每三个月至少上缴一只猕猴,若不能按时完成,轻则杖责,重则下狱,猎户们叫苦不迭,只能冒险攀上峭壁峻岭去捉,坠崖身亡的事屡见不鲜。
这日,差役禀报说有个张姓猎户带着只猴子前来交差。丁好冠大喜,忙传张猎户上堂,却见一个妙龄女子牵着只幼猴款步上前,跪下说道:“民女张小妹叩见刺史大人。”
丁好冠奇道:“你一个弱女子,也能登山捉猴?”张小妹说道:“回禀大人,这猴子是我哥哥张阿大捉来的,他为了捉猴在山上守候数日,中了风寒,无法面见大人,才叫民女前来缴猴。”
丁好冠见那猴子身体瘦小,显然还未成年,皱眉道:“这只猴子太小不合规格,但念你哥哥卧病在床,就再宽限一个月,到时若不能捉得大猴,本官绝不宽容。”张小妹点头称是,说道:“这灵猿山上猴子逐渐稀少,很难捕捉,这些天我哥哥在山中苦待,突然触动灵机,想出种捉猴的机关,画成图纸,还请大人过目。”
丁好冠一听来了劲,说道:“你呈上来给本官看看。”张小妹从怀中取出一卷纸,递了上去,丁好冠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片空白,他心知不妙,只听张小妹一声厉喝:“哥哥,妹妹为你报仇了!”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向丁好冠刺了过来,丁好冠忙侧身让过,“哧”地一声,匕首刺破官服,擦着皮肉而过。
此时,众衙役一哄而上,将张小妹按在地上。丁好冠惊魂未定,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张小妹,你受何人指使,快快招来!”
张小妹咬牙切齿,恨恨道:“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只恨不能食你肉喝你血,今日行刺不行,落在你手上,只求速死。”原来这张小妹自小父母双亡,是哥哥张阿大靠打猎将她一手养大。张小妹在家接些缝洗杂事,日子倒也过得去,后来灵猿山上猴子日渐稀少,张阿大好几个月没能捉到猴子,被丁好冠重责了五十大板,卧床不起,眼看期限又到,张阿大只得带伤进山,苦苦找了五天才捉到这么只幼猴,他满心欢喜,哪想在下山途中,失足掉下山涧,不幸身亡。张小妹闻讯,含泪带着这只幸免于难的幼猴前来刺杀丁好冠,为兄报仇。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8 00:24:00 +0800 CST  
丁好冠大怒,命人将张小妹打得死去活来,关进了死牢。回府后,丁好冠发现臂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便草草包扎一下。哪知到了半夜,他忽然感到头昏目眩,整条手臂渐渐肿胀起来。这才意识到那柄匕首上涂了毒,忙命人召城里的名医叶天士。
叶天士看了看他的伤口,又把匕首找来验看了一番,脸露难色:“大人中的毒,在下从未见过,实在无能为力。大人不如去盘问下毒之人。”说完拂袖而去。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丁好冠忙命人将张小妹从狱中放出,殷情款待,并许诺给出解药就以千金相谢,哪知张小妹冷冷一笑,“千金若能买得一条性命,那么我哥哥的命该向谁去买,那些屈死在狱中的猎户的命又向谁去买?”之后任凭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张小妹始终不发一言。
丁好冠只得派人四处张贴寻医榜。这样过了三日,丁好冠全身都浮肿起来,出气多过进气,眼看就要不行了。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个老者揭下了寻医榜。
丁好冠忙叫请进来,却见是一个秃顶白眉,面目和善的老道。他既不搭脉,也不询问病情,对着丁好冠凝视片刻,皱眉道:“大人所中之毒,乃是用野生芒刺的叶子,猴子粪便及金环蛇毒混合而成,若是中毒当日就以捣碎的芒刺根茎,佐以蜂蜜蛇药服下即可解毒,如今拖延太久,恐怕不易医治。”
丁好冠一听,挣扎着道:“老先生若能救得下官性命,愿以家产一半相赠。”道士呵呵一笑:“贫道乃化外之人,钱财于我如浮云,但贫道确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先行答应。”
丁好冠满口答应下来。当下,道士即从怀中取出一颗黄澄澄的珠子,鸡蛋大小,将珠子放在丁好冠胸口轻轻地来回滚动,说来也怪,丁好冠顿觉胸口一股暖意传人,说不出的惬意舒畅,不多时,原本麻木的手脚也都能动了。
过了一盏茶时分,那珠子黄光渐渐暗淡,竟隐隐透出黑气。道士脑门渗出汗来,脸色也愈见苍白。半晌后,老道收起珠子,说道,“大人的毒已解。”丁好冠只觉神清气爽,比中毒前更见精神,当下哈哈大笑,却见道士摇摇欲坠,显然方才耗费精力过多,丁好冠忙命人扶道士到客房休息。
直到晚上,老道才走出房间,来到大堂向丁好冠致礼。道士称自己道号白原,柳州人氏,年轻时四处游历,遇上了奇人异士,学了些奇门医术,如今年纪大了,就想回老家安度晚年,不想刚回柳州就看到寻医榜。寒暄过后,白原道人转入正题:“大人已然病愈,贫道有一事相求。”丁好冠忙道:“道长请讲。”
白原道人说:“我听人说起过大人中毒缘由,唉,那张小妹虽然行事鲁莽,但也不失为贞烈之人,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大人将那张小妹放了吧。”
丁好冠愕然,但已答应在先,倒也不便食言,只好下令将张小妹放了。白原道人又道:“贫道还有一句忠言相告,这猴脑虽是美味,但杀孽太重必遭天谴,还望大人三思。”
丁好冠很是惭愧,当即传令将猴子全部放生。说话间,宴席已经摆好,二人边吃边谈,很是投机。
正谈得高兴,从后堂跑出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嬉闹着来到丁好冠跟前。白原道人不禁咦了一声,丁好冠见他脸有异色,笑道:“这两个是下官的犬子。”白原道人呵呵一笑:“不瞒大人说,贫道早年曾习过相面之术,两位公子骨骼清奇,若是调教得法,日后必将成为空前绝后的不世人物。”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8 00:25:00 +0800 CST  
丁好冠大喜,白原道人接着道:“贫道在柳州已无亲无故,若蒙不弃,贫道愿收二位公子为徒,将一身本事传授给二位公子!”丁好冠哪会不肯,当下叫两个儿子过来行拜师礼。
此后,白原道人就在丁府住了下来,上午教两位公子读书识字,下午传授奇门医术。丁好冠开始还不太放心,不时过来巡视。一次看见两人相互搔痒,显得亲密无间,第二次过来,却见二人在树林里嬉闹,行动快捷,在树枝上行走如履平地,不禁大为高兴。
又过得些日子,丁好冠最宠爱的三夫人忽然得了种怪病,每日夜里都梦见一只巨大的怪兽啃咬她的躯体,醒来后精神萎靡不振,饭食不进,丁好冠忙请白原道人前来诊治;白原道人看后说道:“夫人是受惊过度,只要服下两粒贫道秘治的安神丸,便可无事。”
三夫人服下药后,睡上一觉,病情略有好转。丁好冠刚松了口气,他的原配夫人,管家,厨子,门房相继病倒,都说在梦中见了巨兽,一时间丁府上下人心散乱,流言四起。
丁好冠见势不妙,一面请白原道人出面救治,私下里又请了些和尚前来作法驱邪,哪知那些和尚在府上住了一晚,次日早上就辞行要走。丁好冠追问底细,原来那几个和尚也都梦见一只白毛巨猿,口吐人言,说这是上天报应,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丁好冠大惊,却束手无策,短短几天功夫里,他的几房妻妾,至亲兄弟尽都病倒,唯他自己和两个儿子安然无恙。丁府那些奴仆也都纷纷不辞而别。偌大个丁府立时冷清下来,只剩下白原道人留下来救治病人;但总不见好转。
这日下午,心力憔悴的丁好冠在书房小憩片刻,梦见一只白毛巨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着他嘿嘿冷笑。丁好冠猛然惊醒,正看见白原道人一手牵了一只小猴子,走进屋来,报说三夫人病情过重,已然不治而亡。
丁好冠一时急怒攻心,呵斥道:“你不是说精通奇门医术,怎么这等没用?”白原道人也不说话,朝他阴森森一笑,丁好冠心下一寒,眼前蓦然浮现出梦中所见那只白猿,竟和眼前的白原极为相似,失声道:“你……你就是那只在梦里作怪的猴子?”
白原道人惨然一笑,说道:“不错,你为了一己口腹之欲,将我灵猿山上的上万子孙捕杀殆尽,这笔血海深仇,不找你来算又去找谁?”原来这白原道人本是灵猿山上一只修炼千年的白猿精,修成正果后化作人形四处云游。最近回到山里,见猴子猴孙们被捕杀殆尽,又悲又怒,下山欲找丁好冠,正巧遇上张小妹下毒一事,乘此机会,便前来报仇了。
丁好冠又悲又怒,说道:“你既是来找我报仇,当初为何救我性命?”白猿咬牙道:“你杀害了我那么多猴子猴孙,让你就那么死了岂非便宜了你?我要叫你家破人亡,也尝尝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的滋味。”
就在这时,白猿手上牵着的那两只小猴子忽然吱吱叫个不停,丁好冠仔细一看,差点晕了过去:“你的心肠真是歹毒,竟然把我的两个儿子也变成了猴子?”白猿哈哈大笑,说道:“我早说过你这两个儿子是可造之才。”
丁好冠只觉手足冰冷,就要冲上去拼命,那白猿对着他轻轻吹了口气,丁好冠顿时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白猿大笑三声,牵着两只小猴子的手,飘然而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8 00:26:00 +0800 CST  
夜奔

莺莺是个没长性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开头总是欢欢喜喜,收场总是没头没脑,红娘与王妈都习惯了。
“小姐,您想回就回吧,哪年没上元夜呀!”王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多可惜啊,一年也就一次啊!”
“小姐,我听说啊,江四大才子也来了,不想见见?”红娘知道小姐的脾气,这句话在小姐那里就变成了挑衅,“勾搭个才子给老太太看看,你敢吗!?”
“死丫头,想看就直,罗嗦什么!”莺莺一边说一边在红娘肩上狠狠地掐了下。
红娘高兴地跳起来!王妇还在撇清哩,“你说你说,不就是灯吗,有什么好看的!”
红娘说:“不爱看您就回吧!”
王妈的嘴里讥哩呱啦,挤出一大堆不能解读的乱码。
红娘与王妈站在热闹里:灯山灯海,玉树琼花。
莺莺站在寂寞里:夜半的烟气上来了,酒店的旗帜斜斜地耷拉在那里,没情没绪的。
私奔!莺莺在戏词里听到过,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在那里种上多多的菊花,房前屋后都种上,并且都是四季菊,一年四季都有菊花香,“那个人”在妆镜前,替我插上满头的菊花……
莺莺被自己的想象力弄得面红心跳,嘴里不停地念“罪过罪过!”
“罪过罪过!”崔老太太最爱说的一句话,莺莺把碗碰到了地上,老太太会念叨,琴弹乱了,老太太也会念叨……莺莺顶讨厌这句话,但十四岁之后,自己也学会了。
突然,眼前一亮。
红色宫灯下,出现一个飘逸的身影,白衣飘飘,折扇轻摇,有种气质游离于尘世之外。
红色灯光照耀下,他面庞显出浅浅的红色,一个浅浅的笑意就凝固在那里,莺莺的心都化了。
“小姐!小姐!”王妈流连于灯火,偷空看了眼莺莺,便发现了莺莺的异样——双目痴呆,脸露古怪微笑。
“醒醒啦,别吓我,醒醒啦!”红娘一边动口,一边动手,使劲儿掐小姐的手。
“你要掐死我啊”,莺莺回过神来,再看宫灯下,空空荡荡。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9 00:23:00 +0800 CST  
“吓死我了,你搞什么鬼怪,看你花痴样儿!”
“红娘,别没大没小!”王妈很看不惯红娘的持娇放纵。
“是,王妈妈,您老人家教训的是。”老顽固,我才懒得跟你罗嗦,转过身,看到莺莺满脸绯红。
“不会吧,你真的花痴了!”红娘大声嚷道。
莺莺在红娘手心狠狠地掐了下,红娘便不再多嘴了。
“妈妈,我有些渴了,帮我卖些水饮之物吧!”莺莺对王妈说。
王妈对红娘说:“红娘,我脚酸了,你去吧!”
“小姐,那我去了!”红娘嬉皮笑脸地问莺莺。
“谁稀罕你去!”说着瞪了红娘一眼,又对王妈说“妈妈还是劳烦您走一趟吧,她哪晓得我爱喝多浓多淡的水饮。”
“好吧好吧!那老太婆我就跑一趟,红娘,你可别拐带着小姐乱跑啊!”
“得令~,末将谨记老~妈妈教诲!”红娘用唱戏的声调回答王妈妈。
“讨人嫌的丫头!”王妈被红娘给逗笑了,乐嘿嘿地走开了。
莺莺抓住红娘的手,小步流星地飘到宫灯下,“这里、这里,一个书生,神仙模样,你是没见过,你肯定没见过”
“你花眼了吧,我刚才一直在你前面,人影也没看到啊!”
“明明就在这里,一手摇扇,一手摸灯!”
“小姐,你看!”红娘一眼看到地上有一把折扇,捡起来交给莺莺。
“快、快、藏好!”红娘话音刚落,王妈就端了两杯冰镇糖水过来。
一杯给小姐,一杯给红娘。
“有劳妈妈了!”莺莺极力将声音放平,成功了——至少王妈没发现任何异常。
三人回府时,家人都睡了,崔老太太也睡去了。
“好了,妈妈您早点回房歇着吧,红娘你伺候我睡觉吧!”
红娘扶起小姐,端庄优雅地走进莺莺卧房。
一走进房内,莺莺便像一只跳脚猫般,跳起来、转过身、栓上门。等她回身时,红娘已在欣赏那把折扇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9 00:24:00 +0800 CST  
【白天,红娘去问了赵家扇店,查了纪录,查到了那把扇子是个姓高的公子定制的——而这个高公子,已死去十多年了。】
扇面是上好的宣纸,手感柔和而滑腻,扇面上画着简单的枯山水,山不像山,树不像树,都像黄昏时的乌鸦、清冷而悲凉。
“小姐,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管,睡你的去吧!”这是专属莺莺的诗,不跟别人分享,亲姐妹也不行。
“又摆小姐的臭架子,我才懒得看哩!”红娘气嘟嘟地走到小偏房,故意将床弄得咯吱咯吱乱响。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每一句、每一字莺莺都读得深情款款,情意绵长,这是莺莺人生里面收到的第一封情诗,也是最致命的一首诗,字字击中心房。
莺莺躲在床上,不断回味着情诗的味道,那晚莺莺的梦很甜,莺莺是笑醒的,笑了之后又哭——如何才能见到那位书生?
不知姓名!不知来历!何处去找?
我跟公子那么有缘,即然有缘就肯定会再相见!
见一面已是不易,怎么能奢望见第二面!
一会儿满怀绝望,一会儿心燃希望,得不出个定论。
“小姐!小姐!”红娘坐过来,轻轻拍了拍莺莺的胸口。
莺莺醒过来,一下冲进红娘的怀里。“帮我啊,帮我啊!”声音凄怆,红娘也不自觉地鼻子发酸。
“我帮我帮!小姐,你说!”
“那位公子,要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哩,包在我身上了。这扇子,做工这么精良、清雅,一定是出自名作坊,逃不出王李赵这三家去,一定是大富人家的定制,查起来容易得很。”
莺莺停了泪,一边擦鼻涕一边笑。
第二天一大早红娘就出门了,莺莺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天,天黑时,红娘才回屋。
红娘脸色阴沉沉的,莺莺的心也是一沉。
“是不是没问出来?”
摇头。
“那、那、那就是问出来了?!”
还是摇头。
“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到底有没有!给句痛快话不行吗?”莺莺狠狠地坐在太师椅上。
“小、小姐,你就别问了!”
“住嘴,把扇子给我!”
“没了?”
“别给脸不要脸,快拿出来!”
“真的没了!”
莺莺唰的一下站起来,眼里冒火。
红娘有些怕了,“我、我烧了!”
“好啊,你敢烧,我叫你烧!”莺莺恨不得将红娘撕成碎片,但又下不了手,不敢声张——怕让崔老太太知道,只好闭上眼,指着小偏房说:“滚、滚,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
红娘也压抑着哭声,不想让人听见——与小姐的情份就这么完了吗!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半夜,突然莺莺爬起床,见门是开着的,便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路过小偏房时,就见红娘睡得像头死猪。走出内花园,进入外院,再走出府门,一个人都没撞上,莺莺心想,肯定是都睡着了。
莺莺的心上敲着急促而欢快的鼓点,心里是一大堆戏词:“柳梢头,玉钩挂,捱一刻,似一夏,心儿慌,胆儿怯,眼儿穿,玉郎何处惹人骂……”莺莺远远地看到那红通通的宫灯依然亮着——但灯下没有人。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9 00:25:00 +0800 CST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飘逸的白影,衣袂翻飞,身后是一轮光洁的满月。
“崔小姐,你可来了!”他轻轻地握住莺莺的手。
莺莺觉得他的手有些异样,但又不知异样在哪里,随即又陷入私奔成功的喜悦之中。
“去哪里,小姐?”
“听公子的定夺!”
两人穿过街道,来到山上,越走越荒凉:“公子,我们要去哪里?”
“我的家!”公子回眸一笑,温存依然。
哪里不对劲,莺莺心上一紧,她还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走这么远,你怎么一点都不喘气啊,公子!”莺莺已上气不接下气。
公子不搭话,继续赶路。
走了几步,莺莺实在坚持不了了,“公子歇歇脚吧!”公子还是不搭话,继续赶路。
莺莺有些慌了,野草深深,发出呼呼的声响,乌鸦的叫声不时传来,凄惨而不安。
“停~下~”莺莺有些疯狂了,这时公子停了下来,并回过头来,依然是温存的笑脸,“小姐,我的扇子呢?”
“没了!我以后赔你!”莺莺一边说一边笑。
“没——了——”公子的声音突然狂暴起来,“没——了——!”公子一边说,一边无力地跪了下来,脸深深地埋下去。
“公子,公子!”莺莺有些不知所措,走过去使劲儿摇晃着。
公子慢慢地抬起头,“没了,真的没了!”表情痛苦至极。脸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往下掉,慢慢地溶化,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一只洁白的小虫从他口中慢慢爬出,在地上蠕动着,爬上莺莺呆立着的腿。
滑滑的,湿湿的,凉凉的。
莺莺想挪开,但一点挪不动,这只虫一点一点地爬到莺莺的脸上,莺莺大叫,但就是动不了。这只虫在莺莺的嘴上探路,莺莺紧紧地闭着嘴,虫儿使劲地钻着,钻出了一条血路,和着血,虫子滑至喉咙,冰凉的。
红娘醒来时,天还未亮,就听莺莺在屋里叫:“红娘,红娘!”
红娘进屋,就见莺莺痛苦地握住自己的喉咙,仿佛吞下了什么东西,红娘忙跑过去,抱住莺莺。
“小姐小姐”红娘惊慌失措——莺莺的脸上的肉正一点一点融化……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9 00:25:00 +0800 CST  
火狐狸

村里有俩兄弟,都是好猎手。
昨晚弟弟砍柴回来在村东山头的一条小溪边上发现了狐狸的粪便,这个村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猎到狐狸了。由于常年狩猎,村子方圆的山上已经很少有动物了,不要说是狐狸,就是麻雀也少之又少。
第二天弟弟带着哥哥进了山,两个人两条枪,他们没有带猎狗。俩人沿着小溪一路向北搜寻。
“哥,你听说过火狐狸吗?”弟弟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
哥哥愣了一下:“什么东西,狐狸还会玩火吗?”
弟弟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听人家说火狐狸全身的毛都是火红的。”
“哦,有趣。”
“我听说解放前,有人在我们这一带猎到一只火狐狸,那家伙太好看了,据说是成了仙。”
哥哥嘿嘿一笑:“胡说八道,成了仙还能被子弹打死?”
弟弟愣了一下,挠挠头皮:“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那张狐狸皮被一个国民党军官花十万个大洋卖了去。”
哥哥拔了拔手指头:“十万个大洋那,有够值钱的哦。”
“就是,后来那个军官把狐狸皮做成背心穿在身上,身经百战而不死解放后还当了大官,家族飞黄腾达。”
“那是仗了狐狸皮的仙气。”
弟弟嘿嘿一笑:“就是,要是我哥俩能猎到一只火狐狸,嘻嘻······”
哥哥狠狠地戳了一下弟弟的脑袋:“做梦吧你。”
俩人走到一条幽长的山谷,弟弟眼尖看见了地上的一堆爪印:“哥,你来看。”
哥哥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这是昨晚的脚印,估计它的窝就在附近,看仔细点。”
哥哥话音刚落,一条小小的白影从灌木处一闪而逝,弟弟也看见了,俩人不约而同地追了上去。白影小巧玲珑,好像根本就是在闪。
兄弟俩追了好一程,白影始终保持那段距离,飘忽不定难琢难磨。兄弟俩几次端枪要设计,那家伙总在刚要扣动扳机的瞬间闪开,看样子那家伙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追踪它,又或者根本就是在引诱。
这次白影突然一闪,不见了,再也没有出现。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30 10:35:00 +0800 CST  
哥哥一跺脚:“妈的,跟丢了?”
弟弟没有搭腔,径直走到一丛不知名的灌木,轻轻扒开灌木,一个小巧的洞穴呈现在眼前。
“准备柴火。”
哥哥愣了一下,翘起大拇指:“好主意。”
兄弟俩把一大堆柴摆在洞口,用打火机点燃了。弟弟不知从哪弄来一把扇子,使劲把烟往洞里扇。
哥哥端着枪站在洞的正前方,眼睛死死盯着洞口。
“哥,眼睛放亮点,那家伙快得跟闪电一样。”
哥哥扭了扭脖子:“没事,我瞄着呢。”
哥哥话音刚落弟弟就听到炸耳的枪声,一个小小的白影倒在洞边。弟弟回过神来一看,是一只小狐狸,估计刚满月,胸口中了一枪,还在不停地抽搐。
弟弟一边拼命地扇一边说:“别走神,只是小的,肯定还有。”
弟弟话音落下又是“嘭”的一声炸耳的枪声,又一只小小的白影倒在洞边,胸口不停地冒血,不停地抽搐。
“又是小的。”
这时洞里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女人的惨痛的悲鸣,弟弟愣了一下接着扇。洞里的声音分明是母狐狸,哥哥眼睛一眨也不要眨地盯着洞口,手指头已经扣在扳机上了。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十分钟,洞口突然一闪,一团白影飞一般地窜出来,哥哥心头一紧,手指已经扣下了扳机。白影应声倒在地上,胸口不停地冒血不停地抽搐。
弟弟哈哈一笑扔掉了手里的扇子,跑过去抓起狐狸一边用手摸一边喊:“哥,快来看,多好的毛色。”
哥哥:“是吗?”
弟弟:“不过打中了胸口,皮上留下了一个洞。你听说过没,有的猎手打狐狸专门打眼睛,子弹从这只眼睛进去从另外一只眼睛穿出来,丝毫不伤毛皮。”
哥哥提脚轻轻踹了弟弟一脚:“你来打给我看?那家伙速度那么快,怎么打眼睛。”
弟弟呵呵一笑:“大的你拿去给嫂子做围脖,俩小的给我,我留着给孩子怎么样。”
哥哥:“随便。”
突然洞里又传来一声惨叫,这一次的声音用惨或者烈来形容都觉得不够味了,那声音应该用恐怖来形容,兄弟俩后背一凉,三两下把死狐狸收进蛇皮口袋,纷纷端起猎枪对着洞口。
起风了,飞沙走石。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30 10:36:00 +0800 CST  
风中同时响起两个枪声。
弟弟大喊一声:“哥哥你看见了吗?”
哥哥:“看见了。”
“我没眼花吧,我看见一团火闪过去了。”
“是一团火。”
兄弟俩同时喊出来:“火狐狸。”
兄弟俩提起枪追了上去。
那团火飘飘忽忽左闪右闪眼看就要钻进树丛,风更大了,沙石飞舞,弟弟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风中传来哥哥的声音:“分头追,别让那家伙跑了。”
弟弟应了声,突然发现那团火停住了,就在不足十米的地方。那东西还真是一只狐狸,但全身的毛都是红色的与其说红的像火不如说像血更贴切。“火狐狸,真漂亮。”弟弟感叹了一句。
火狐狸慢慢转过头,两脚直立起来,就像一个人一样静静看着弟弟。
弟弟连忙端起枪瞄准,心里没来由地突突跳个不停。
风停了,火狐狸并没有转身逃跑,反而站立在对面。这让弟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害怕起来,难道火狐狸真的是仙吗?如果不是仙,即使是妖也很可怕。
弟弟就这样傻傻地站着,手指头虽然已经触到扳机但不敢轻易扣动。
过了很久,火狐狸突然动起来,举起手,那姿势一只手朝前一只手放在胸口,就像端着一只无形的枪,正瞄准着弟弟。
弟弟暗叫一声不妙,真的遇到“东西”了。如果火狐狸开枪会不会打死他,弟弟心里乱成一团:“哥,你在哪,我遇到那种东西了。”
静的吓人,没有哥哥的回应,也许哥哥已经被这东西害了?
火狐狸保持着那种姿势,眼睛死死盯着弟弟,突然嘴吧一裂,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那种样子是在笑吗?
弟弟心头猛地一紧扣下了扳机,只听见“嘭”的一声刺耳的枪声,弟弟觉得脑袋麻了一下,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个月后,老村长带着十几个人在山头发现了兄弟俩的尸体。兄弟俩面对面倒在地上,俩人的脑袋都被猎枪轰掉了一大半。根据现场的状况和伤势来看,估计兄弟俩是起了什么冲突面对面端起了枪,俩人同时开枪,都被对方的子弹轰掉了半个脑袋。
据说现场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狐狸的尸体,不过后来村长带人找到了那个狐狸洞,洞口没有血迹,只有烧过的树枝还在冒着烟,他们一人一泡尿浇灭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30 10:37:00 +0800 CST  
定魂棺


清末民初,在广西柳州的清阳县城中,有一家专做棺材的铺子,名叫“何记寿材”。
店里的掌柜子何顺昌原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家中世代靠农耕为生,织布为业。虽说算不上富足,但也是过的逍遥自在,可是事不如愿,连年的战火和地主乡绅的巧取豪夺,使得何顺昌家破人亡,全家三口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好在自己有一手好的木工手艺,再加上人又老实,慢慢开了一家寿材铺,又过上了不错的生活,但是直到那天.....
铺子里来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丁和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员外,何顺昌一看这人这扮相,定是县里有权有势的人物,连忙恭迎。“你就是何顺昌?这个店的掌柜子?”老员外闷声叫道。“正是小人。”“带上你的家伙儿,给我走。”“这...??”何顺昌一听就知道好像是鸿门宴,一时半会儿不敢答应下来。但是在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丁的目光中,何顺昌乖乖的带上了工具,临走前对几个徒弟说道:“如果我遇到啥事,这铺子你们要好好经营,顺便对你师娘说,我对不起她,叫她另寻人家吧。”几个徒弟一听好似在交代后事,又不敢做声,只得默默答应了下来,老员外临走的时候,还吩咐家丁给了几个徒弟一些大洋,这让何顺昌对老员外有几分感激。
正午时分,何顺昌跟随几个人来到了县城边上的一所豪宅,门口的匾上写着“周府”。看来这个老员外是姓周了,但是越走越发现这所豪宅有点不对劲,四周阴森森的,偶尔有几个仆人走过,也是匆匆忙忙的,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何顺昌是估计死了人家,要不他来这干嘛。穿过中门来到大厅,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定神而坐,身后站着一个丫鬟和一个持剑的小道士。
“道长就等了,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老员外恭敬的问道,“恩,此人八字和夫人相符,此事定能成功啊,不过贫道使用此法,乃逆天而行,可是要折寿的,这个...”“道长请看!来人哪,赶紧的。”老员外几声吩咐,几个壮实的家丁从后屋中抬出了三个大木箱,箱盖一开,金光四射。“呵呵,好,马上开始吧。”道士会心一笑,扭头向身后的小道士交代几句,便向后屋走去。
何顺昌傻傻的看着小道士走近身边,附耳说道:“你请放心,只需帮我师父在后屋的棺材上刻几个字就可以了,不过嘛刻完字,要在字上抹点东西。”“什么东西?”“你..的..血!!”“这,这怎么可以??”何顺昌怎么说也不乐意,后来旁边的老员外掏出一锭银子给何顺昌,当即说道:“这是定钱,办好了,我多给你,顺便送你几只洋参补补。怎么样?”何顺昌犹豫了半天,不就是抹点血么,又不是要我的命,豁出去了,当即点头,老员外和小道士顿时都心开怒放,“请何掌柜进去吧”小道士轻声说道,顺着丫鬟的指引,何顺昌来到了后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1 00:28:00 +0800 CST  
后屋比前厅要小,不过奢华程度要好于前厅,中央摆放这一尊上好的楠木棺材,棺材周围的几面刻着山林,走兽,仆人和财宝,只留了一处什么也没刻,那一处就是棺材盖。旁边站着那位中年道士,手持血红色的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小道士赶忙走上前去与中年道士低语几句,中年道士给了小道士一张纸,便继续做法,何顺昌一看这阵势,心想:“难道这儿闹鬼不成,不管那么多,赶快弄完,一走了之。”小道士三步并两步给何顺昌一张纸,上面画了几个好像是道具咒语之类的字符,还有几幅奇怪的图案,八成是驱邪用的,中央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定..魂”,小道士又是附耳说道:“可以开始了,切莫看棺材里的一切,切记,切记!”于是何顺昌顺手掏出自己的家伙事走向楠木棺材,按照纸中的图案刻了起来...不一会儿,何顺昌就刻完了这些东西,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下来,就该我老何放血了。何顺昌用刻字的小刀,轻轻割破自己的手指朝“定魂”二字放去,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整个棺材盖,只听那个中年道士猛然大声喝道:“太上老君定三魂,太白真君镇七魄,北斗七星速归位,听我号令,定,定,定!!!急急如律令!!”
只见天地间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那道士手中的桃木剑格外的红,这时,何顺昌身边的棺材不断的摇晃,棺盖眼看就要被震开了,何顺昌吓得躲在墙角不敢动弹,一个乡下人哪里见过这阵势,道士猛的喊道:“怕什么,有我在呢,赶紧拿棺材钉把棺盖钉住。”何顺昌只是木然的点点头,道士身后的小道士从法坛上取了七根棺材钉,迅速冲到棺材跟前,顺势要钉。
“砰”棺材盖突然大开,巨大的棺材盖把小道士打飞了出去,并将小道士死死的压在身下,不知死活。中年道士顿时大怒,一脚将棺材盖踢向棺材,只见棺材盖飞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准准地关上了棺材。道士赶忙掏出三张黄符纸贴在棺材盖上,口中仍然是念念有词,但是那具棺材摇晃的更厉害了,棺材盖和棺材一张一合,吓得何顺昌鬼叫连连。
站立一旁的中年道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做法,这时棺材盖上的三张黄符纸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道士当即叫道“不好!”麻利的脱下了自己的道袍,盖在了棺材上面,黄色的道袍瞬间冒出股股黑气,道士咬破手指将血摸在桃木剑上,霎时间剑身发出血红色的光,耀眼无比,道士将剑从棺材盖的中间直直插入棺材中,只听撕心裂肺般的一声嚎叫,何顺昌被震晕了过去。
当何顺昌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不断的给何顺昌招手,何顺昌将自己的手轻轻的伸了过去,就在碰上那女子的手的一刹那,女子变了。披头散发,七孔流血,怪叫着向何顺昌扑去,何顺昌惊恐地大喊一声:“去,死,吧。”说罢掏出随身携带的榔头朝那女子抡了过去。女子并没有闪躲,任凭何顺昌胡乱锤砸,血流了满地都是,这时从旁边又出现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女子,何顺昌当即又抡了过去,每个女子都没有躲闪,何顺昌像疯了一样,只要身边出现那个女子,何顺昌就一定要把她抡的死死的。终于何顺昌打累了,两眼一闭,又昏了过去。
当何顺昌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满地尸体,有家丁,丫鬟,老员外和那个中年道士。每个人的尸体都被砸的残缺不堪,自己扭头看见右手中死死地抓着那柄沾满血肉的榔头,大声喊道:“天,哪。”
自此以后,周员外家灭门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但是怎么传,起因都是一样,因为一具定魂棺。何记寿材也因掌柜子的失踪关门歇业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1 00:29:00 +0800 CST  
八尾猫

“在古埃及的神话中,猫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据说在很久以前,是猫统治着人类,而它们狡诈,残忍而非常聪明。它们把人类当成奴隶驱使。直到最后狗的出现,是他们赶走了猫,并让猫从统治者变成了人类的宠物。于是狗被古埃及人当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朋友。而且古埃及人深信猫会带来死亡。”朋友喝着茶,缓缓道来。
“只有古埃及的神话涉及到猫么?”我四下望了望,那只可爱的小猫又出去鬼混了。  “当然不,今天我就讲的一个关于东方的猫的故事。”朋友笑着叙说。
“据说当初佛祖曾经说过,世间凡是有七窍者皆可修炼成仙。而所谓的“七窍者”其实按今天的话说就是生物吧。所以猫自然也算其中。而且传说。修炼过的猫每过二十年就会能多长出一条尾巴,当尾巴长到第九条的时候,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
但这第九条尾巴可不好长,当一只猫拥有八条尾巴的时候,它就会得到一个提示,它必须去满足一个人的愿望。而每实现一个愿望,猫就必须消失掉一条尾巴来实现。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但我所说的猫确非常虔诚的完成这个循环。所以它虽然一直是八条尾巴,但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帮多少人达成过愿望了。它也曾经向佛祖抱怨过,这样下去如何才能修炼得道?佛祖却笑而不答。”朋友停了一下,神秘地说:“其实上面的话我只是听我的祖辈们谈起罢了。因为八尾猫不会随便帮助人,它只会帮它第一任主人的后代实现愿望。而在我的家乡,八尾猫的传闻是很普遍的,大家都希望可以遇见它,因为它如果愿意帮助你的话,你能实现任何愿望,任何愿望。”
我望着,隐约记起他过去继承遗产前曾经去过一次家乡,我不禁问他:“难道你有见过它?所以你才能继承这样一笔遗产?”   “你猪啊,我父母早去世了,而遗产只是我到了父母规定的只要我大学毕业就能接受。”朋友大笑。笑的我也有些窘迫。  “不过那次我回去,的确知道了一些关于八尾猫的故事。”   “我的家乡是个物产十分丰富的地方,当然老鼠也很多,为了解决鼠患,从很早以前家家户户都会养猫。很奇怪,我们当地没有一个人养狗,我们也从来不吃狗肉。猫的存在给了当地人很大的实惠。没有老鼠的侵扰,粮食丰收,也不会传播疾病。所以大家对猫都疼爱有加。而猫的传说自然也很多。
我所知道的第一个是我的叔祖父告诉我的。他去年已经过世了。当时他和我叙述这个事的时候依然健硕,老人虽然将近八十了,但鹤发童颜,说话清楚利落。只是眼睛深深的凹陷,猛一看有些吓人,因为有严重的白内障,他又及不愿做手术,也只好这样。
为了方便叙述,下面是以他的口气来说的。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2 12:00:00 +0800 CST  
“那年我和你阿公(我祖父)才十来岁。村子后面有座山。我们经常上山去玩,或者运气好可以打到一些小动物,要知道,农村的孩子很早就会自己养活自己了。当然,我们知道山上有狼,可我们一般不走远,只在山腰,而且你阿公很会辨别狼的领地,他知道那些地方是去不得,那些地方可以去。  在以前我们也听说过村子里有八尾猫的传说,据说它是几百年前村子的一位少年饲养的,是一只身材非常大的猫。大到几乎可以和普通的狗一般。而且全身通体雪白,尾巴有粗又长。当时的人对这只猫都很敬畏。他们认为这只猫可能就是猫里面的猫妖。  在少年去世后,这只猫就不见了,然后陆续有人宣称看过这只猫,而这个少年的后代无一不是飞黄腾达。最后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望族。大家都认为这是猫妖的福赐。但少年的后代决口不提。因为在禁忌中,如果把你和八尾猫的故事告诉旁人会折寿的。不过反正我也活够了,告诉你也无所谓(说到这里,叔祖父爽朗的笑着)。  那天天气本来是很好的,但六月份的天气在树分钟内都会变化,即便像我这样观察天气的好手也疏忽了。那次我没有叫你阿公同去。因为他已经要去省城上学堂了。不能像我这样野了。所以我独自一人想去山上摘点口菇或者打点野味。可没等我走到山腰。就下了好大的雨,回想我这几十年从来没再遇见过那样的暴雨。我只好找了个树叶比较茂密的地方躲了一下。天空灰暗的紧,空气也很压抑。我几乎忘记这是早上了。就在暴雨和闪电交加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狼的叫声。照理这个时候,而且又在下暴雨狼是决不可能出来觅食的。但很快第二声狼嚎证实了我的猜测。  还没等我走,我已经看见四只狼已经把我包围起来。我不是第一次见狼,以前随父亲上山打过狼。但那时后只是跟着大人后面玩玩。但这次我可能真要沦为狼果腹的食物了。我开始打抖,也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被雨浇得。  四只狼都是成狼,在雨水中他们的毛发都紧紧粘在一起,这让他们的身形很彻底的展示出来。我甚至可以数的清他们的肋骨有几跟,看来他们是饿了很久了。我就这样和他们对持着,我知道狼不会一下攻击你。它们会细心的,有耐心的观察,寻找最好的机会保证一击必中。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下一秒我的喉咙可能就会被撕开了。  这时候,我看见狼忽然在退缩,口中还不时的发出低吼,我知道那是带着威胁和恐惧的吼叫。我四处望去。果然我看见了它。  它的身长几乎超出我的想象,几乎可以算是一头小狮子了。但浑身雪白,雨似乎根本碰不到它漂亮的毛发。眼睛如同两颗黑色玛瑙,泛着不详的光。而且最醒目的是它的尾巴。是八跟,就像皇帝出巡的依仗一样散立在后面。  我突然想起,村里人都说,八尾猫通常会在不寻常的暴雨中出现,而且会寻找需要实现愿望的人。  狼很快被吓跑了。八尾猫也信步走到我面前。在它面前我几乎忘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本应该凌驾与众多生物的人。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但我又渴望拥有它,因为它实在太美了。(说到这里,叔祖父的眼神很柔和,望着前方,几乎沉浸在以前的记忆中)  它轻摇了下尾巴,然后摇了摇头,伸了个极长的懒腰,然后望着我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2 12:00:00 +0800 CST  
我知道它在等我提出要求。原来我们家就是那个少年的后裔,这让我又激动又兴奋。但它突如其来的到达又让我手足无措,我真的没想好我该让它帮我实现什么愿望。我小心的问它:“我可以摸摸你么?”
它没有表情的眯着双眼,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很快又出来了。它白色的毛发居然在阳光下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可能它答应了。所以我用颤抖的双手摸了摸它脖子附近的毛发。
人一生会摸过很多东西,那些手感好的有丝绸,缎子,光华的瓷器,或者年轻女人的皮肤。但八尾猫的毛摸起来感觉和我所摸过的毛发不一样。不像普通的猫毛那样杂乱,也不像别人送给我们狐狸皮毛那样柔软。不知道是什么一种感觉,但摸着很舒服。我的手仿佛粘在那里了。我甚至想就这样枕着它的皮毛睡过去。
不过它很快就躲开了,或许它不喜欢太靠近人累。我知道它还在等我的愿望,它的八跟尾巴在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我实在不知道要实现什么愿望,只好对它说要不先跟我回家,等我想到在告诉你。
八尾猫望着我,忽然全身闪耀了一下,几乎晃的我睁不开眼睛。然后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只猫。一只和普通毛没什么两样的白猫,而且,只有一只尾巴。
我知道它是八尾,我高兴得把它抱起来,兴奋的往家里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八尾猫玩耍。村子里的大人不会干涉孩子和猫玩。反正那时候我又不愿意和你父亲一样去读书,家里又富足,也就由着我性子瞎混呗。但八尾起初很不愿意这种玩耍。每当我像逗其他猫一样把纸团毛线球之类的扔给它。它总是无动于衷的望着我。就像一个老人看幼稚的孩子一样。我终于意识到这样逗它其实是对它的不尊敬呢。
它每天都对我叫唤,要不就摇着尾巴蹲在门口。我知道它不想呆在这里。它想尽快满足我的愿望,少一跟尾巴,然后又重复那样无休止的修炼。望着它的背影我觉得它很可怜。
那天我坐在它面前问它:“是不是所以愿望都能实现?”
它没做声,只是懒洋洋的望着我。
“那,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九跟尾巴。”我一字一顿的说。
八尾猫呆住了。黑色玛瑙般的眼睛充满了疑惑,随后是一种后来我知道名为感恩的眼神。或许它终于明白佛祖的意思,只有遇见个肯让它圆满的人所提的愿望,它才能有九条尾巴。以前的人都自私的为自己考虑,他们认为八尾猫为他们实现任何愿望都是因该的,他们不会考虑八尾的感受,因为每一条尾巴都必须经历几十年的修炼。
八尾猫慢慢的起身,伏在我面前,舔了下我的手,很温暖。我看见它的眼睛有些湿,或许是眼泪吧
八尾不能在叫八尾了,我看见它长出了九条尾巴,是那样华美壮丽,它的身体闪烁着白光。以至后来同村的铁蛋一直赌咒说那天看见我家闪着白色的强光。
我目送着它离去,还是有些失落的。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在和它见面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2 12:01:00 +0800 CST  
不过似乎以后的日子冥冥之中都受到了它的庇护吧,我这一辈子没什么作为反而过的快乐而安详,我的子女都很孝顺,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或许都是托它的福,还有,昨天我梦见它了,它说它就要来接我了。”
上面就是叔祖父的叙述,当时的我听完只能将信将疑,我知道医学上有种病是意想。多发为老人身上,他们身体很健康,但记忆却混乱。他们往往把一些不相干的事串联在一起组合我自己所谓的记忆。我不知道是否叔祖父也有这种病。
但很快,在我离开家乡前他老人家就过世了。走的非常之安详。就是白天睡在藤椅上走的。家里人也说了,这,叫喜丧。
在葬礼上,我是我那辈最长的。所以第一天的灵是我来守,那晚发生的事证实了叔祖父的故事。
大概凌晨两点后,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只有几个守灵的人还在,不过大都已经睡死过去。但我却出奇的清醒。一想到前几天还和我谈笑风生的亲人一下就阴阳两隔我多少有点悲伤。但在寂静的夜晚,我却听见了一声猫叫。并非像电影里的那样恐怖诡异,却充满了温柔的叫声。
我也看见了,看见了八尾猫,不,应该称它为九尾了。如叔祖父描述的一样,第一次见它的人都会惊叹与它的美丽。白色如雪般的毛发却有着漆黑如墨玉般的双眼。而且那漂浮的九条白色的尾巴更加显的雍容华贵。
它向我径直走来,全然没有理会我的惊讶。我很想叫醒其他人。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看着它走到叔祖父的灵柩前,像叔祖父当年和他离开时一样,舔了舔他的手,然后就如一阵烟一样消失了。
过了很久,我发现我才能说出声来。但我没告诉其他人,我知道这无非招惹一顿嘲笑而已,而且在这样严肃的丧葬期间说这个在我们那里是很避讳的。结束叔祖父的葬礼后我才又回到家。而且以后我也再没见过八尾猫了。它的传说似乎也终止了。”
“好神奇的猫啊。”我忍不住感叹道。
“的确,不过你相信么?”朋友问我。
“当然,如果别人说我可能不会相信,但你说的再离奇我也是确信的。”我坚定地说。  “那就好,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有你相信就够了。”朋友笑着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早点休息。我知道今晚的故事结束了。当朋友出去后。房间又恢复我一个人的寂静。这时,朋友那只猫又从外面回来了。我看着这只可爱的猫咪,心想,它会不会就是那只八尾呢。如果谁有缘看到八尾猫的话,记住一定要向它提让它有九条尾巴的愿望,因为徘徊在人世的他们是很孤单寂寞的。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2 12:02:00 +0800 CST  
蛇孽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山东的鲁西南地区。
狗子大名叫陈二狗,出生在沂蒙山区一个深山沟里的村落,打懂事起狗子就喜欢去山上抓蛇玩,多的时候一天狗子能抓几十条回来,老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狗子抓蛇就肯定被蛇咬过,次数多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是山上的蛇虽然很多但有毒的蛇很少。每次抓到蛇狗子都在村子口的土地庙旁和那些只敢吃不敢抓的小伙伴们熟练的扒皮,烤肉,然后饱餐一顿。“长虫(山东人对蛇的称呼)是灵物,狗子你这个小崽子别作孽了!!”年过八旬的奶奶经常骂狗子。
转眼间,奶奶去世了,狗子长到了20岁,上山抓蛇的勾当也成了狗子童年的记忆。现在的狗子是村里的泥瓦匠,干给人盖房子的那种活。这年春天,家里的老房子要翻新,狗子便叫了昔日的工友本村的陈大明一起帮忙拆房子,狗子家的房子是那种最老的,全是泥土堆起来的,没有一点的水泥石灰什么的所以很好拆。在掀屋顶上的麦草时有人大喊了一声:
啊,这是什么?狗子听到的是陈大明的声音。
怎么了?狗子从另一侧的屋顶爬了过来。
蛇,这里有两条蛇!大明惊慌的指着扒开一边麦草的屋顶说。二狗顺着大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条蛇盘在那里,蛇身子相互盘绕在一起,蛇头在身子中央错插着,对打扰它们的人居然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不过也许是刚到春天,天气还有些寒冷,这两条蛇还在冬眠。
让我来!狗子眼里泛出了异样的光彩,像是小时候上山似得兴奋。
狗子小心翼翼的挪到了两条蛇的旁边,用手熟练的捏起了盘在外围的蛇尾巴,一只手一条就这么提了起来,两条蛇像是刚刚睡醒似得懒懒的吐出了幽黑色的信子,蛇头用力地向上翘着,仿佛要进攻打扰他们美梦的侵略者。狗子早有防备,在提起来一会就把蛇身子开始用力的抖了起来,多年的抓蛇经验告诉他这样可以使蛇精疲力尽,根本无力反抗。在抖了大约一根烟的工夫蛇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信子也时吐时伸不那么敏感了。狗子把一条蛇的头部放在了屋顶下边的土墙上,然后对着陈大明喊:
大明,用铁锨把它的头砍去!今晚咱俩又多了一道下酒菜。
这东西这么吓人,还是把它们放了吧,我有点怕。陈大明在狗子抖蛇的时候早已退到了房顶的另一侧,这时他在那边胆怯的说道。
你看看你那点出息,还是个男人吗?快点别浪费时间!!狗子督促道。
我……我还是有点怕,老人不是常说这东西杀不得吗?会遭报应的。陈大明还是立在那里没动。
你他妈行不行啊?我当年抓的蛇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也没见过什么报应,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我要不是两只手都占着我还用你!?狗子有些不耐烦了,再次提起蛇用力的抖着。
陈大明拿着铁锨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狗子再次把蛇头放在了土墙上。
用力砍!狗子喊道。
啊!陈大明双手拿着铁锨砍了下去。
“砰”的一声,蛇头从土墙上滑落下去砸到了墙边的塑料盆上。蛇身却在用力的弯曲着,在为失去首级而痛苦挣扎,在狗子的又一波强烈抖动中蛇身变成了手擀面似的垂了下来。同样的方法狗子和陈大明又砍下了另一条蛇的头颅。
接下来的活狗子更是轻车熟路了,扒皮,清理内脏,切段。狗子还特地回了趟家从家里拿来了蜂窝煤炉子和菜刀,调味品,二锅头等东西。在清理完内脏后,狗子托着掌心的两颗黑色的小珠子似得的东西拿到了陈大明的面前。
来,大明,补补,这可是好东西呢,蛇的苦胆,大补的。狗子嬉笑着说。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3 11:59:00 +0800 CST  
怎么吃啊?
生吃,也难怪不知道,以前叫你出来吃蛇肉你总是不出来。现在连个苦胆都不会吃。说罢,狗子把苦胆放到了嘴里生咽了下去并把另一颗放到了陈大明的嘴边。
我自己来,以前那是我姥姥看的紧,呵呵,现在看见不是会了。说着陈大明也学刚才狗子的样子把苦胆吃了下去。
狗子不愧是高手,蛇肉汤、烧烤蛇肉、葱爆蛇段。两条无头蛇一会就被做成了美味佳肴。下午狗子和陈大明在破烂麦草屋的小院里一直喝到夕阳落山。
转眼间过去了半年,狗子的房子也盖好了,是六间大瓦房外带平房,在小村里这样的房子也称得上气派了。本来这房子是狗子父母留给狗子将来结婚用的,可狗子看到新房子却怎么也不愿意再住回家里边去了,由于时至初秋天不是很冷,加之拗不过狗子,父母就让狗子搬进了新房子。
厄运从狗子搬进新房子的那天晚上开始了。狗子晚上在家里吃完饭回到新房子的时候就已经八点了,新房子里没有电视机,狗子就拿出了收音机停评书。“丝、丝、丝”狗子听到一种耳熟的声音,不过在他关掉收音机后声音就没有了,“这是新房子,怎么可能有那东西!”狗子笑自己太神经质。当天晚上狗子做了一个梦:自己在房子顶上铺瓦片,房子下边有一群蛇在蠕动着向房顶爬来,有青的、黑的、红的各种花纹。不知为何蛇会爬上房顶,眼看着蛇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自己却怕得要命,丝毫忘记了以前抓蛇的技巧,就在这时一条蛇“腾”的跳起来扑向了自己,“腾、腾、腾”所有的蛇都跳了起来。“啊”狗子叫了一声,惊起了一身冷汗。以后的日子里狗子经常会梦到蛇,还是那些青的、黑的、红的各种花纹的蛇,也经常会半夜惊醒。晚秋的一天狗子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已经不见了蛇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孩身穿墨绿色纱衣,而女孩则着淡青色旗袍,狗子觉得这两种颜色十分的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那里见过。两人站在远处对着狗子笑,狗子也傻了吧唧的对着他们笑。这一夜狗子睡得特别香。
狗子是被一阵“丝丝”声吵醒的,睁开眼强烈的阳光刺进眼眶,大约是中午了吧,还好今天不上工,狗子想起了刚刚的“丝丝”声猛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啊”的一声狗子迅猛起身爬到了炕的一遍,原来在狗子刚才躺着的地方旁边有一条杯口粗的青花大蛇,这时正吐着信子瞪着狗子呢,狗子抓过那么多的蛇也没见过这么粗的,这么粗的蛇在这里不多见,毕竟这时北方。“那里来的呢?”狗子也很纳闷。但现在也由不得狗子想那么多了,关键是怎么把它弄走,狗子终究是狗子,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那条青蛇的七寸处,可毕竟是大蛇它的尾巴迅速向上的扭动着想去缠住抓紧它脖颈狗子的手,可狗子那能让它得逞,站起来挪到炕边两只手捏着青蛇的七寸用力的抖,这是狗子抓蛇的绝招。抖来抖去大蛇不反抗了,乖乖的像只死鸟任狗子抖着。狗子下了炕来到了院子里把已经抖的半死不活的大蛇扔到了水泥地面上,拿起铁锨和上次一样给大蛇来了个斩首。
听到陈大明死去的消息是那天狗子刚刚上工同村的工友董其顺告诉他的。董其顺住在村子的南头,近邻着一条臭水河。
陈大明的尸体就是在我们村前面的臭水沟里发现的,尸体都已经轻度腐烂,法医在现场简单检查了一下后说尸体眼睛内凹,印堂发乌像是中毒致命的,毒很像是蛇毒。董其顺对狗子说。
什么,蛇毒?我们这里那有蛇毒?!你胡说八道!!狗子激动的叫道。
你激动什么啊?是警察说的又不是我说的,真是的。董其顺不理狗子去一遍整理砖去了。
狗子有点怕了,他想起了奶奶的话,更想起了陈大明的话,“会遭报应的!!”狗子没有了干活的心思,满脑子的全是“报应报应报应”,狗子想到了邻村小东夼的一个瘸子,该人是村里的外来户,听老人说是四川那边一路乞讨过来的,他是远近村子都闻名的“大仙儿”,得此名也是有段来历的,头几年鲁西南这边很穷,农村里人得了什么病都是找算命的来破解,没有去医院的,有个叫大宝的孩子得了天花,其实这病很好治的,可大宝的父母偏偏信什么“中了邪气”要化解,香灰泡水喝了,纸钱灰也灌了,筷子也在碗里矗了好几回可就是不见好。一天中午正好瘸子出门路经大宝家,见折腾成面紫体弱的孩子,便动了恻隐之心,对着大宝他娘好一顿讲解,又是什么得罪了土地神,又是什么凶宅风水不好的,吓得大宝娘哭着跪着求瘸子化解,瘸子说化解也不难只要让大宝换个睡姿改东西睡就可以了,大宝娘半信半疑的照做了,没想到第二天大宝身上的水痘就有些淡化,等过了一个礼拜竟全然好了。大宝的父母特地给瘸子送了一个大猪头说瘸子是他们家永远的大恩人,要大宝长大后报答他。大宝他娘也是逢人就说瘸子真是天上才有的大仙,治好了大宝的怪病。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瘸子一举成名。
狗子来到瘸子家时已经晌午了,瘸子自己盘着腿在炕上就着半盘油炸花生米溜小酒。见有人进来,瘸子放下酒碗用异样的眼光端详着这个年轻人。
瘸子大仙儿,你快帮帮我吧?狗子带着哭腔开了口。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3 12:00:00 +0800 CST  
怎么了?瘸子挺疑惑,居然年轻人也有来请他帮忙的。
狗子把小时上山抓蛇,拆房子时吃的蛇大餐,住新房子时的蛇梦,以及前几天抓的大蛇和陈大明的离奇死亡统统的给瘸子讲了一遍。
这事我帮不了!瘸子滋了一小口酒说道。
为什么??狗子紧张的喊道。
你走吧,我真帮不了。瘸子挥了挥手低下头用筷子夹起花生米往嘴里送。
狗子从内兜里掏出两张大钞拍在饭桌上。帮不帮没关系,你好歹的告诉我怎么回事啊?狗子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着。
瘸子看到了红彤彤的大钞眼睛来了光彩。这个嘛,其实你以前抓的蛇都没有危险,但拆房子那一次不一样,那两条可是子午鸳鸯蛇,别看它们个头小,那可是修炼百年的灵物啊,还好不是你杀了它们,否则躺在臭水沟里的就是你了。
狗子觉得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仿佛有堆蛇在爬,冷汗也从额头冒了出来。瘸子接着说,虽然不是你下得手但是你吵醒它们的,所以它们化作童男女托梦给你,对着你笑那是要来索你命的!!
“啊”,狗子大叫了一声。
可能时日就在这几天,不过你不会死的太难看的。
救救我,大仙救救我,狗子跪在了炕上满脸泪水鼻水的说。
化解太难了,那对鸳鸯蛇修行太深,需要请峨嵋山的千年虫草来辟邪,我的师叔峨嵋山玄一道士那里有,可是我腿脚也不灵活了,去不了。你还是回家准备后事吧!瘸子眯着眼睛倚在墙上淡然的说。
我可以去啊!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我们玄界中人,去了反而会更严重。
狗子沉默了,想象着自己被万蛇咬的情景。
不过,我也是可以去的,就是盘缠嘛,得你出。瘸子又开了口。
当然,当然,得要多少?狗子像是看到一丝曙光。
有句话叫“钱乃身外之物”,为表示诚意你得把你的所有身外之物放到我这里来,待我从峨嵋山返回时如数奉还给你,绝不多花你一丁点。瘸子瞪着狗子轻声说道。
好,好,我这就去银行取。狗子16岁自干上泥瓦匠还是攒了点钱的,不多,两万。
下午狗子拿着钱来到瘸子家时瘸子已经收拾好了出远门的行李,不过也就一个包袱而已。走出村口,瘸子说:狗子啊,我们玄界有个词叫“逢缘”,你我相遇就是有缘,我才会为你而去,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说出去就不灵了。狗子点头如捣蒜的望着瘸子坐上城乡小客车绝尘而去。
每一天狗子都如坐针毡,处处小心,生怕自己的命被索了去,不过还好,晚上狗子睡的很踏实再也没有做关于蛇的梦,狗子认为这是瘸子大仙的功劳。狗子度日如年的等着大仙归来,可大仙没等来却等来了陈大明的死亡告知书。这天下午派出所来了一帮人在村子里贴了一大堆的白纸黑字,题目是“陈大明死亡告村民书”。原来陈大明那天是在亲戚家喝了酒,在骑车返回家途中一头栽进了村南的臭水沟内被水呛死的,加之秋日天气还有些浮热,尸体就轻微有点腐烂,所以法医说有可能是中毒而死的。
“哈哈哈哈”狗子笑了几声,如释重负。他知道,瘸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3 12:02:00 +0800 CST  
痴女画魂

秦箭和莲儿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秦箭处处呵护着莲儿,两人情投意和。一转眼,莲儿出落成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子,秦箭也英武非凡。这年上元节,两人相约进城看花灯,被太守的公子鲁嵩撞见,对莲儿的美貌垂涎三尺,上前动手动脚,起初秦箭忍气吞声劝解,一伙爪牙扑上来动手,结果被秦箭三拳两脚就给撂趴下。趁乱秦箭带上莲儿急忙逃回家。大人害怕夜长梦多,定在正月二十六成亲,不料二十五这天,朝廷征兵去新疆伊俐征战西域贼寇。莲儿通情达理,捎来一封情信,说男儿当立志报国。这样,秦箭没入成洞房,就上了疆场。
秦箭人才出众,骁勇善战,很快成了左宗棠麾下的虎将。他经常孤军奋战,横扫西域,立下汗马功劳。不料战乱一时难以平息,征战沙场多年,苦了在家的莲儿。一边要伺候公婆,盼望郎君凯旋班师,可是望穿秋水,也没盼回郎君的身影。
这年初春,秦箭带领百十号人马,纵横戈壁,把一大帮盗窃珍宝的波斯匪帮堵在达铁盖峡谷,双方对峙。荒滩戈壁,打不得持久战,双方都急于一决高下。波斯匪帮仰仗新招火枪队支援,叫嚣要让清军有来无回,暴尸荒野。趁黄昏,秦箭骑上白龙马,外出勘察地形。
峡谷地形复杂,不知不觉,秦箭就迷了路。走如杂草乱树丛中。意外地在山谷隐秘处发现一座寺庙,残垣断壁间掩映一个隐秘的山洞,不时传出阵阵悦耳的声音。秦箭大着胆子进去,里面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低头在拨弄一把古筝。见了秦箭,她毫不意外。从身上取出一个布包,交给秦箭。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幅仕女画像。这画像印染在羊皮上,画中女子清秀俊俏,手拈一枝玉兰花,臂腕上戴一只晶莹的翡翠玉镯,清爽淡雅。画中女子盈盈浅笑,望着秦箭。秦箭心里不由一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妙情愫。秦箭刚想开口探问,婆婆倏忽间不见了。秦箭不知是喜是忧,小心收好画卷,揣在胸口。返身望山谷外走,这一来茅塞顿开,踏着月色一路回营。
晚上,北风凛冽,寒可彻骨。秦箭借着豆油灯仔细观赏画像,迷迷糊糊眼前一道霞光闪过,画中女子望他盈盈一笑,好像召唤他,姑娘似乎飘在雾中,他就跟在后面,不一会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峡谷。山谷怪石嶙峋,峰回路转,恍若仙境,等到柳暗花明时,已经来到一座青藤遮盖的山洞前。忽然凛冽寒风突起,秦箭顿觉得寒冷异常。女子一抖衣袖,变戏法似的取来一件虎皮战袍,亲手给他披上,系好衣带。一股温暖传遍全身。他一冲动,想上去搂住女子,女子娇羞地闪身躲过,秦箭一下惊醒。一摸身上果然有一件虎皮袍。秦箭诧异非常。
不日,波斯匪帮挑战,打一阵退一阵,来了个引君入瓮的战术,望山谷里引诱秦箭。秦箭取胜心切,不知是计,没几回合便被引入雾瘴弥漫的峡谷,恍惚和梦中所经历的一模一样。迷惑不已。骤然间,风云突变,暴风雪骤临,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秦箭顾不上多想,记起梦里的山洞,因为先前走过一次,轻骑熟路,不大会儿就来到青藤山洞前,兵士相互搀扶,踩着石崖,攀着青藤,爬进离谷底百尺高的山洞躲避风雪。波斯匪帮也没料到暴雪骤来,仓皇钻入对面山洞。
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雪,下了三天三夜,山谷中乱草灌木已经尽数覆盖。山洞只能避避风寒,食物匮乏,连水都没有。每天将士只好茹毛饮血,把冻死的马匹拖进洞,生吞活剥了吃。很多人在山谷中了瘴气,加上天寒地冻,死伤大半,只剩二个贴身护卫。大概是秦箭怀中奇画庇护,未中瘴气。身裹虎皮战袍,抵御风寒尚无大碍,可是这样下去早晚要冻饿而死。
一天早上,迷糊中被一股清香馋醒,山洞青石板上放着热腾腾的奶酪和酥油饼。三人饥肠辘辘,美餐一顿。此后,差不多每天都有美味送来。秦箭就留了个心眼。这天黎明,他假装沉睡,石壁间飘下一个女子,蹑手蹑脚放下竹篮,取出食物一一放好。刚要离去,秦箭一把扯住女子的手臂。女子挣脱,隐入石壁。秦箭看着手上的翡翠玉镯犹自发呆。打开画卷,女子手臂上的镯子果然不见了。秦箭怀疑女郎是天外仙子。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04 12:02: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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