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过了数年,原任县令任满调走,顶替他的是一位颜姓的新科进士,颜县令虽然年少,却是心思慎密才华横溢。他刚刚接任便将以前堆积未破的疑案调出逐个仔细推敲,当看到宋义这个案卷的时候他细细看了数遍,苦苦思索良久之后忽然抬头对县丞惊道:“此案非是妖怪所为,以我看来必是奸杀大案!”县丞乍听此言不由吃了一惊,心中很是不解,便问他道:“此案虽说诡异,但确实没有任何线索,众百姓都说是妖怪所为,大人却为何如此肯定这是一件奸杀案?”颜县令道:“此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得我。你且想想,若是妖怪抢走刘氏,却未必一定要杀了她的丈夫,即使是要杀了宋义又岂能用刀开膛破腹,而且独独拿走床单又是为何呢?”县丞听罢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便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颜县令沉思片刻便让他先找几个精干的手下去到宋义和刘氏所在的两村去暗中打探,看看有没有无故不归的人。
过了数天出访的人回来报说刘氏村中有一个叫刘五的男子已经出外未归数年了,家中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不仅如此,这男子还是刘家的远房表亲,两人自幼便是相识。颜县令马上又派人去问刘五是在案发前出去的还是在案发后出去的?回报说大概是同一时间。颜县令一听便拍手道:“这就对了,真凶即是此人啊!”说毕便命人将刘五父母拘来细细盘问,想知道他平时出门对哪里最熟,刘五父母跪在地下想了半天方才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江苏清江浦,颜县令一听大喜,急忙派遣两个衙役带上刘氏的父亲按图索骥,到清江浦暗自查询。可经过十余天的苦苦寻找,都不见刘五的踪迹,两人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准备再找一天若是找不到就返身回去了。说来也巧,这一日三人走街串巷四处张望,正在口渴之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酒肆,三人正准备进去喝两杯,一抬头却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正站在酒肆门口招呼客人,刘氏的父亲乍一看便觉得这少妇好生眼熟,待他定睛仔细一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美貌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刘氏。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02:04:00 +0800 CST  
两个衙役看刘父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少妇,面上神色大变,心中知道必然有异,一问之下方知眼前的少妇即是刘氏,不由喜上心头,年轻一点的衙役正待上前,却被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拉住,让他不要打草惊蛇,三人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暗自观察。没过一会便看见酒肆的老板出来了,站在门口和刘氏说起话来,刘父一看此人果然是自己的远房表侄刘五。此时衙役问得真切,才留下一人和刘父在现场监视,另外一人直接去当地的县衙呈上公文请求协助缉拿杀人要犯。过不多时他便领着一群当地捕快来到酒肆将二人当场缉拿,刘五和刘氏猝不及防,正在申辩时却见刘父已经面色铁青的站在面前,指着二人气得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二人面色煞白不发一言,唯有相对叹气而已。
两个衙役带着刘父一路奔波将他们押送回来,进城之时整个县城的老百姓听说之后都出来围观,一时人潮人海观者如堵,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带到公堂之上,颜县令一问之下方知刘氏在出嫁前便与刘五有奸,及至刘氏嫁入宋家,不仅刘五心中嫉恨万分,刘氏也是旧情难断,两人便趁刘氏回娘家之时偷偷欢会,商议除去宋义之后远走高飞,作一对长久夫妻,思来想去便借助古墓有妖的流言在夫妻俩归家的路上故布疑阵,让刘氏借口小解换去裤子,再故作姿态以使宋义起了疑心并在回家后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待到晚间刘氏趁宋义睡熟之后悄悄起身将窗户打开,将奸夫刘五放进来,然后自己先从窗户溜出去,让刘三持刀杀害宋义后背上早已用纸糊好的翅膀从窗中趁黑而遁,想借此让人以为是妖怪所为,因为床单上全是血污,一看便不像是被妖怪所杀,所以临走之时才将床单卷走,之后二人逃至清江浦,用平日的积蓄开了个小酒肆,在此定居下来。他们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新来的颜县令却明察秋毫找到了破绽,终将他们缉拿归案,至此此案方才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刘三和刘氏自是难逃法网,三个月后双双被斩于闹市,宋义之冤也终于得以被雪,可以瞑目于地下了,而颜县令自此名声大噪,当地百姓人称颜青天,终其一任境内路不拾遗家不闭户,再无命案发生。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02:05:00 +0800 CST  
白天的时候再附一个凄美的鬼故事。晚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02:08:00 +0800 CST  
兰儿

清朝,康熙十年。
那一年,我出生在一个官宦人家,属正满州黄旗。阿妈是水师提督。
满月的时候,家中大摆宴席,高朋满座,好不热闹。觥筹交错间,一个叫化子强闯入府,直奔我的襁褓,他脏脏的手抚上我的眼睛,额娘拦他不及。
然后他狂笑而去。
他是谁,没有人知道。
阿妈和所有的宾客只当他是一个疯子,只是吩咐下人严加防范。日子久了,也就将这件事淡忘。
两岁时的一天,乳娘抱着我,突然发出一声怪叫。她发现我的眼睛是蓝色的,确切地说,是我的左眼。
阿妈和额娘惊惶不已。阿妈更是着人连夜请来几名京城里著名的术士。
每一位术士看到我都说,我着的是一个情咒,说我情路艰险,他们还说我长的是一对猫眼,此乃凶兆。
至于如何才能解咒,他们大多摇头,只有其中一个斗胆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个“皇”字。
为了不让他们泄露这个秘密,阿妈吩咐将他们一一诛杀。
府中终日被阴云笼罩,家人的眼中尽是惶恐。同时想起我满月时突然出现的那个叫化子。他毕竟是从哪里来的,提督府戒备森严,一个叫化子如何有力量闯进来。 `ISO
唤来管家,管家才说,满月那天,宾朋多为达官贵人,看管都不改怠慢。确实没有人放进这个叫化子。只是当时怕惊了主子,才把此事埋下,而后的日子相安无事,于是就没有人再提及。
自小,阿妈就要我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因为我是府中的独女,全府上下都对我宠爱有加,也就纵容了我的任性的滋生。
十五岁开始,不断地有人上门提亲,但都被阿妈拒绝。额娘说,阿妈会求皇上给我指婚的。说的时候,我看到额娘眼里的忧愁。
一日,我偶然闻声阿妈跟额娘说起此事,还有那个术士写的那个“皇”字,阿妈说,想来是要当今天子才能化解我身上的这个情咒,然后我听到额娘嘤嘤地抽泣。
我回房照镜子,铜镜里映出我如花美颜。左眼,是淡红色的,清亮如水。笑话,这怎么可能是一个魔咒,想来是些术士的妖言罢了。
十八岁那年,我得以进宫,见到康熙帝。我秀美却不张扬,举止得体,很得康熙帝宠爱,阿妈说愿让我进宫,与格格伴读。皇上恩准了。
不到半年,一次阿妈来宫里看我,告诉我皇上终于给我指婚了,是一个汉人将军石无忌。只道是此人骁勇善战,为江山社稷屡立奇功。
我就这样成了将军夫人。
那天,在洞房,他慢慢掀起我的盖头,红烛摇曳,我如花笑颜,越发娇艳。在他眼中,流露出娶得如花美眷的欣喜,同时他惊讶于我那只蓝色的眼睛。
他拥我入怀,无语。
而我,却不甘心下嫁于汉人,何况是一介武夫。将军之衔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不屑与他亲近。
我原以为石无忌粗人一个,日子长了,我才发现他不仅通晓兵法,还颇有文采。对我,更是百般包容,毫不计较我的任性,乖戾。徐徐地,我被他融化。我们开始在月下吟诗对弈。我希望能慢慢地爱上他,但我明白,我只是感动于他对我的关爱罢了。
隔年腊月,我任性要去围场捕猎。大雪纷飞,哪来的什么猎物,可是他还是顺我的意思。
突然,我恍惚看到有野兔出没,就骑上马追逐。我忘了,我从未在野外骑过马。他飞身追上来。
马向着悬崖奔去,我心里紧张,乱蹬马肚,马受了惊。他冲上来拦住我的坐骑,马停下了,可他却在悬崖边滑倒,失足跌进深渊。
“兰儿——”
他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我呆呆地伫立在悬崖边,猛然狠狠地朝地上磕头,直到白皑皑的雪地中泛出点点红斑。 a
为什么,为什么到他死之后,我都没能真正地爱他。
“无忌,等我。”
我飞身坠入悬崖,身边风声呼啸,夹杂着片片飞雪,不知哪来的花瓣,在四面飞舞。我最后望一眼天空,淡蓝淡蓝地,就像我那只蓝色的眼。
皇上的赐婚,还是无法解开这个魔咒。
过奈河桥的时候,丑丑的孟婆把一碗汤端到我嘴边。我突然想起无忌摔下悬崖时那一声“兰儿”,响彻云霄,我的心抽痛着,一滴泪,滚落进汤里。
喝吧,喝了,就忘了……
二、今生
转世到1979年,香港,我降生于一个中产家庭。父母老来得女,自然对我分外宠爱。
这一世,我的名字叫馨兰,小名叫兰儿。我依旧长了一对猫眼,一只蓝色的左眼,美艳绝伦。
18岁的时候,我的身高已有1.75m.在给一本杂志拍covergirl的时候,遇见了你。
1997年腊八,香港出奇地冷。
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四处争取试镜的机会。你却已是香港呼风唤雨的摄影师,你的镜头捧红了很多名模。
摄影棚里,你坐在地上,一身黑色衣裤,很随意,也很精致。眼中闪烁着艺术家的睿智,更多的还有一份霸气,那一刻,我被你吸引。
拍摄的道具是一张雕花的红木椅,看来有些年头了。服装是改良的旗袍,发型却是很时尚的卷发,并在头上做出立体的造型。
你没有说你要拍怎么样的感觉,但我知道你一定发火了。因为在我之前的许多模特都一脸颓丧地走出来。
轮到我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只见闪光灯擦过,你看着波拉片说,“收工,就是他了。”其他的工作人员都欢呼起来。你是行内著名的难侍候。
其他的模特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我,是的,这是我一个新的机会。&ET
你说我的眼中有迷茫,有诧异,还有灵动的东西。突然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的左眼是蓝色的?
我淡淡的笑。
刚才,我坐在那张红木椅的一刹那,我的眼前突然晃过一片喜庆的景象,一片火红,还有一个穿着古代婚服的男人的背影。我的迷茫,诧异其实由此而来。
杂志很快就上市了。封面上给我加了一个花名,蓝眼玛莉,一种植物的名字,英文写作innocence.还有一个中文解释是纯洁,无辜。|
我真的红了,除了因为你给我拍的相片更多的是因为我那只蓝色的左眼。开始有很多广告商找上门来,我穿梭于各个摄影棚。可是我却没有再见到你,直到半年后。
那一夜,我到兰桂坊泡夜店。成名以后,我经常流涟于兰桂坊,打发工作以外的空虚。我常去那家叫K的PUB.因为我听圈子里的人说,你常出现在K,我希望有一天能遇见你。
午夜时分,你出现了。身边跟着很多高挑的美女,你是这个圈子里的造星大师,无怪常有美人相伴。我坐在暗处,看到你跟她们喝酒,跳舞,说笑。
而那一天,你看完波拉片时说“就是她”的时候,你一脸的冷酷,没有半点笑脸,我只是你的工作而已。
美女跳舞去了,你独自抽着烟。我慢慢走向你,想跟你打个招呼,可是话没出口,我却晕倒在你面前。
醒来的时候,在你的工作室里,躺在你的床上。四处弥漫着你用的古龙水的味道。你轻柔地为我按摩着太阳穴。
“醒了?大明星。不要这么拼命,身体也要注重。”
我没有告诉你,我天生一付模特身材,从来就不晓得什么是减肥。只是在我走向你的那一刻,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一片红烛摇曳,还有那个穿着新郎服的男人。那个男人正慢慢地掀起新娘的盖头。此时我感到自己被一阵强盛的气流挤压着,然后窒息昏倒。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笑笑
该离开了,还有工作在等我。
经过工作室的门廊,我看到那张把我推向成功的covergirl的相片。
放大的40寸,背景经过做久处理。红木椅子隐隐透出铁锈色,又如干竭的血。我的左眼泛着蓝光,是的,是水蓝色的,眼神空灵,像是一个徘徊于前世今生的少女。
“你的眼睛很美,特殊是左眼。”
我该谢谢你的这张相片才是,若没有它,应该说若不是你,也许今天我还在四处奔走,寻找试镜的机会。但我没有告诉你,从那以后,我一直念着你,我直希望还能站在你的镜头前,但却苦无机会。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11:42:00 +0800 CST  
其实这个圈子很小,特殊在香港,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人,可是我们就是无法碰面。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忙忙乱乱的。周末午餐的时候,突然接到你的电话,“想拍照吗?”你不容我回答,你似乎确定我不会拒绝你,“等着,我来接你。”
不到三十分钟,你开车到了我家楼下,你居然知道我的住所。
你坐在一部银灰色的三菱吉普车里,一身黑衣,没有什么表情,像一个独自闯荡大漠的游侠。
在你的工作室里,我演绎着各种角色,没有目的,只是想玩。邦德女郎,秘书小姐————你说你最喜欢看我扮小倩的样子。白色的纱裙裹着我曼妙的身躯,轻盈飘逸,如瀑的黑发,还有那只蓝色的眼睛,你说很鬼魅。
“也许,我真的不是人——”我打趣着。
你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你是个天生的妖精。”
你不由分说地吻上我的唇。我毫无力量抵抗。
在你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我们紧紧相拥。就在那一刻,我眼前又出现了一片古代的洞房花烛。这回,我看到那个男人,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那个新娘,那个新娘居然是我。他唤她作兰儿。
她毕竟是谁,她为什么也叫兰儿,是我吗?我唯有惊恐地抱紧你。
你紧紧搂住我,我虚弱地瘫在他的怀中肤。
你望着我的眼睛,忽然问我在想什么,为什么眼中有淡淡的忧郁。
我的眼睛是蓝色的,当然是忧郁的。我避开你的问题,我不能告诉你我看见的东西。)5
我靠在你的胸膛,感受着你均匀的呼吸,脑子里却不断地涌现出那个穿着古代新娘礼服的我。
为什么总是出现这样的景象,每一次都比上一回多一些,就像一部连续剧,总是未完待续。
我回想起前几次,突然发现,每当遇见你,就会有这样的幻影。更令我心惊的是,只有我的左眼能看得到。
听老人说,猫是通灵的动物。那么长着一对猫眼的女人呢,是不是也会看见那些灵异的景象。何况我的左眼是蓝色的。我的家人没有混血血统,唯独只有我,眼睛是蓝色的。
曾经有一本八卦周刊请到一位有名的星术大师,点评各位当红名模的面相。当说到我时,那个风水先生说我的眼睛很诡异,难道他说的就是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吗?
我们经常相会。我喜欢用我兰花般的纤指穿行于你身体各个角落,看着你的汗毛在黑暗中发出微黄的光线,空气出弥漫着肾上腺素发出的麝香与香水混合的气味。
日复一日,我终于明白,那是我的前世,那个男人叫石无忌,我叫兰儿,他是我前世的夫君。
1999年,年末。
这一年,我的工作量骤减。因为自从我们在一起以后,你要我做你的专属模特。你说不想让我太辛劳,你说不想看我的漂亮展现在别人的镁光灯下。
我自然是一口允许。
而在别人看来,我是多么愚蠢,模特的前途是与曝光率紧密相联的。成为专属模物,何况还是平面模特,不仅我的收入会大大的减少,知名度更是会受到威胁。可是,一切与你相比,是那么无所谓。
我心甘情愿安安悄悄做你背后的女人。
记得五月,我们去拉萨拍外景。
工作完成以后,我们一同上了布达拉宫
你说你想去周围拍点东西,我说你自己去吧,然后直奔大殿。我听人说拉萨是离天很近的地方,我要向在上的神灵求一份你我的姻缘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11:45:00 +0800 CST  
布达拉宫外有一排经轮,边上坐着一个满面沧桑的转经老人,他虔诚地颂念着经文。经轮上泛着斑斑铜锈,红褐色的,像是记载了几世的轮回。
我走近他的时候,他突然睁眼睛,用浑浊的眼打量着我,然后,他淡定地把经轮递给我,要我拨动那个经轮。我不知他用意何在,但是他眼中的坚定,驱使我伸出手。
经轮飞快地转动起来,我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四面一片昏暗。我被卷进时光的漩涡。
时光飞速流转,一幕幕的历史在我眼前略过,最后停在那个大雪纷飞的腊月,我看到那个叫石无忌的男人坠入悬崖,然后我也随他而去。天空突然洒落片片花瓣,与我一同坠落。
接着,我还看到我前世的父母,看到那场宾朋满座的宴席,还有那个给了我蓝色左眼的叫化子。
最后,我看到,在奈河桥边,我在孟婆汤里落下一滴热泪,这滴泪里有个响彻心扉的声音,在呼唤着兰儿。那滴泪,跟着孟婆汤进入我的五脏六腹,让我在今生可以看见我前世的情缘
一阵亮光闪过,我回到现实中,我还是站在那排经轮前,泪流满面。那个转经老人已不知去向。我的手中攒着一块蓝色的猫眼石,石头上有一滴泪。
到他死了,我才知道我的心中有他,我爱他,他的爱深入骨髓,无法抹去。
老远你在向我招手,我收拾起心情,微笑地走向你,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只是紧紧的抱着你。
你笑我,说分开还不到半个钟头,就似乎隔了几个世纪似的。
何止是几个世纪,是前世今生。
而从那一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我前世的景象。我以为上天要我记得我前世辜负过一个男人,今生要我好好地去爱你,去还我前世的债。
我把那块猫眼石镶成一个项链坠子,让它悄悄地停留在我的胸口。每个有月亮的夜晚,坠子就会发出耀眼的光线,里面有幽蓝的水波荡漾。它好像吸收了月亮的灵气,越来越纯净,通透,又或者它随时提醒我,我有多爱你。
2000年平安夜。
你来跟我一起过平安夜。这两个月,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你总是说你忙,今晚你陪着我,我很开心。
我们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那样有激情,但是我爱你,我只想跟随着你就好。
你去洗澡的时候,你的手机响了。我帮你接听,是一个女人,不说是谁,喂了一声,闻声我的声音就挂了。
我平静地跟你说有电话找你,但是你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我没有问你她是谁,尽管我意识到了什么。
晚餐后,我们一起到维多利亚港。
那里人潮涌动,有很多情侣手拉着手在放烟火。火光炫烂,他们笑着拥抱。
我突然想起你有好久没有拖过我的手。
你曾说,假如你爱上一个女人,就不会去世拖别的女人的手。可是现在,也许,我已经不是你爱的人.
快十二点了,我们跟着人群一起倒数。你的表情漠然,好像有心事。
果然回家的时候,你跟我说,明天你不能陪我过了,你有工作。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开始健身,这两年来,我疏于锻炼,肌肉已经有些失去弹性。
我已经决定要重新做模特了,当一个女人开始对爱情灰心,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你因为这件事,与我争执,可是这一回,我没有顺从你
我以为这样我能重拾我的尊严,至少能重新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那一天,我去清水湾电视城谈一个新接的广告片。
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车停在门口。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来接我的,我有很久没碰过你那部拉风的吉普。甚至我拍广告到深夜你也不曾来探过我的班。
接着我看到Ivvone,新出炉的港姐。一出道就被很多圈内前辈看好。c&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11:45:00 +0800 CST  
她高贵,优雅,有法国血统。
你为她开车门,你们飞驰而去。
我失魂地在街上闲逛,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在家里。你问我去哪里,我说想去买点东西,但是没买到。;
你居然没有看见我眼中的失落。
我躲进浴室,在蒸气里,眼泪一泄而下。
在浴室的镜子里,我看到我粉雕玉琢的身体。就算被万人仰慕又有什么用,我还是争不过她。
胸前的猫眼坠子暗淡无光,沉沉的蓝色,幽怨,阴郁。一阵寒意侵袭我的心脏,我的皮肤,身体各个角落。
朦胧中,镜子里出现了我的前世,那个爱我的男人。我突然明白了当年他是怎样的感受。他一定想让我慢慢地爱上他,于是他努力经营他的爱情,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
前世情债并不是在今生好好的爱就可以还的,而是要在今生品尝前世被自己所辜负的人受到的同样的痛苦。
今天是我的生日。香港挂了十号风球。
我特地买了一条versace的白色长裙,你说我穿白色最好看。我以为你至少会记得我的生日。可是你没有来。
处面狂风肆虐,我却只能独自面对清冷的夜晚。我拨了你的手机,你却转到了留言台。我想起上一次从你手机上抄下的号码,应该是Ivvone的。
我试着拨通那个号码,却是你接的电话。
“我是兰儿,今天是我生日。”我幽幽地说。
没有等你回答,我就放下电话。
可是就在这个晚上,我没能等到你回来。
我恍惚中走到阳台上,外面风雨相向。不知道哪一家的窗子破了,一块玻璃在狂暴的风中袭向我,从我的粉颈划过。
鲜血一滴一滴滑落,溅在我洁白的衣服上。然后越来越多,应该是伤到大动脉了。我试图想用手止血,可是一切只是徒劳,血扑扑地向外涌,血,温热温热的,我的身体被抽空。
一切是这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我以为我在梦境中。a
迷离中,我看到前世的兰儿,在白皑皑地雪地上留下的斑斑血痕,然后飞身坠下悬崖。
石无忌至死没能听到我说一句“我爱你”。
我也没能等到你回来对我说你是否还爱我。
我很没用对吗,没能把你留在我身边,也无法撑到你回来见我最后一面猫眼的坠子从我的脖颈上挣脱,落在地上摔成粉碎,声音清脆幽远,化成飞灰,爱欲的灰烬。
我看到在浓重的乌云后面露出月亮阴晦的脸,目光狡诘。它放射出一柱蓝色的光,那些灰烬随着那束光中飞升上天,又结成蓝色的碎片,带着我们爱的片断,最后在月亮的脸上重新凝聚,成为它原来的样子。那只眼睛慢慢的闭上,那滴眼泪在空中飘落,可是它为什么会是红色的,腥红腥红,叫人心寒。
周围有人狂笑,有颂经的声音,还有念咒的声音。
是谁,是那个下咒的人吗,笑我今生依然无法逃脱这个魔咒是吗。暴风中,有花瓣飘零。我听到落花的叹息。
风,卷走了我的灵魂,它不容我不走。
对了,那天是阴历七月十四,你没感觉到吗,那天晚上的风很阴,很冷,好像在骨头里流窜。
我现在不用再扮小倩来照顾你的镜头了,现在的我是比小倩还要美的幽魂。只是我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在奈河桥边,从阴阳镜里,我看到阳界我的葬礼。你坐在宾客席里,神情目然。很多的狗仔队拥挤在奠堂外面,他们都想知道我是不是为情自杀.
孟婆依旧在劝说每个鬼喝下孟婆汤。“喝吧,快喝吧,喝了就忘了,忘了就好投胎了.在等待轮回的中转站里,我遇见掌管生死薄的无常,他向我下拜,让我不解。他告诉我,我原是玉帝花园里的花妖,名叫兰儿,奉旨守着花园五百多年,日日有花草作伴。一日,我偶遇雷神,相互生出爱慕情愫。可是我们位列仙班又怎可动世俗之情。玉帝震怒,将我们贬入凡间,要我们悟出情爱之苦。那个给我下咒的叫化子便是玉帝差来的。他说雷神早已悔悟回到天庭,问我是否也已悔悟。
他让我看见我曾在花园翩跹,彩蝶在我身边飞舞,安静详和。可是偌大的花园除了花草什么也没有。五百年了,我受够了,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孤独。没有你的陪伴,我的轮回转世将没有意义。
想起那天月亮流下腥红的眼泪,她一定是知道我依然顽固,依然不能挣脱情海的沉浮,依然不肯悔悟。
不过不用太伤心,我不想再去经历别的感情了,爱你便是我的一切了,我要回去做一件事,这样我就能生生世世跟随着你。谁让我是妖,妖天生就有妖性,无论修行多少年,依然无法点化妖的固执。
守着阴阳镜的老头不知上哪里去了。我知道阴阳镜可以让我回到阳世,但是时间很短,而且回过阳世的鬼就不能再转世做人了。无常苦心劝我,让我不要毁了五百年的道行,然而一切言语皆是徒劳,我义无反顾。
我用尽全身气力向阴阳镜冲去。一道耀眼的光划过,我回到了阳世。我来到你的身边,端详着你,你的眼,你的口,你的鼻,我最迷恋的容颜。我伸出手抚摩你,你感觉到了对吗,我看到你打了一个冷颤。是的,我的手指太冷了。
我不能上来太久,我要抓紧时间做我要做的事。.
我钻进你的心里,你的心脏在流泪,每一滴泪里都有我的名字。原来你是爱我的,也许到我死了你才明白地知道你爱我。你的悲伤纠着我的心,于是我更坚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离开你,也不让你忘了我。
我剜下我的左眼,生生的植进你的心里。我曾说过我要住在你的心里,现在我做到了。
记得吗,你说喜欢我的左眼,因为她是蓝色的,通透,迷幻,魅惑,那么我就让它永远陪着你,我爱你,为了你,无论我身体的哪一部分我都愿意给你。你突然感觉到一阵痉孪。但你也许不知道从此你的心里就有一个的烙印,蓝色的,是只眼睛,是我的印迹。
好了,我要回到奈河桥了,过了奈河桥,我就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了。
我从孟婆手中接过那碗汤,然后,我从剩下的右眼中落一滴泪在那碗汤里,吞入腹中。这样过了桥,我还可以记得你,才可以找到你。。。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4 11:45:00 +0800 CST  
铜亭冤魂

清光绪年间,英法联军攻陷北京。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惶惶如丧家之犬,乔装改扮逃离京城。一路上饥寒交迫,险些冻饿而死。幸好在张北乡下遇一老妪,用粗茶淡饭热情款待。
老妪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孙儿孙女,刚刚六岁,孙子叫金哥、孙女叫玉妹。慈禧端详两个孩子,不由涌出爱怜之心。她将自己佩戴多年的一对玉镯,亲手给两个娃娃戴在手脖子。两个天真的孩子很懂事地向西太后鞠了一躬,连说:“谢谢奶奶!”慈禧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面带微笑:“乖孩子,也算咱今生有缘,奶奶一定带你们进京好好玩。”慈禧当时随便说说,不料后来竟应验了。
再说英法联军烧毁了清漪园,把慈禧疼得如同剜肉割心。她想:这些洋鬼子毁了我的园子,我偏要在万寿山修建一座铜亭让你们瞧瞧,我大清江山固若金汤。这铜亭既镇洋妖,亦惩戒家奴。
可修铜亭不是空口说白话就能办成的,到哪儿去筹措这么巨大的一笔款子呢?老佛爷为此食不甘味、夜不成眠,整天长吁短叹,为修亭子的事发愁。大太监李莲英悄悄附耳向慈禧献计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是取之于民么!”
慈禧一听两眼一亮,小李子说得有道理!于是立即传下御旨:在颐和园东宫门外,摆九九八十一口大缸,凡是出入宫门和路过此处的官兵臣民,一律往缸里投一枚铜钱,投放得越多,就表示对朝庭越是忠心耿耿。”
这御旨一传下来,就苦了附近的穷老百姓。他们宁愿多走些冤枉路,绕过东宫门,也不投一枚铜钱。那些拍马溜须的大臣们,为了官运亨通,相争着把整袋整袋的铜钱倒进缸里。只一年工夫,那一枚一枚的制钱、铜子,已经装满九九八十一口大缸,一过秤,超过四十万斤。
慈禧命人把铜钱运到山上,又征集匠人修筑铜亭。这些匠人都是能工巧匠,但是在浇铸四角立柱时却遇到了麻烦,只见立柱刚刚浇铸竖起,眨眼间就倒了。如此三番五次都立不稳,工匠们一个个束手无策。
监工大臣将此事奏报内宫,慈禧心中不由一惊:得罪了哪方神圣?还是选址风水不对!于是,让人请来了一位风水先生。这位先生装模作样,在山上山下,山前山后转悠了半天,才回宫复命。
他先说亭址选得倒不错,只是山中阴气太盛,不时有鬼魂作祟,需将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对童男童女,埋在铜柱底下,方保铜亭万古长存。慈禧听了挥了挥手:“你跪安吧,我自有安排。”
慈禧有何良策?原来她忽然想起逃难途中遇见的金哥玉妹。至于另一对,李莲英当仁不让,他要亲自下去挑选金童玉女进宫。
这一天,金哥玉妹刚刚从学馆归来,见家门前拴着两匹快马,心中想:哪里来的骑马的亲戚呀!兄妹两个止不住好奇心,飞快跑进家门,见穿着黄马褂没有胡须的两个人,在细声细语和奶奶拉呱呢。奶奶虽然强欢作笑,却泪流满面,见孩子归来,紧紧把他们抱在怀里。来人再三相劝:“老人家,老佛爷待见这两个孩子,让他们进京共亨荣华富贵,多大的福份。以后说不定还把您接过去呢……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5 11:39:00 +0800 CST  
直到这时,金哥玉妹才知道那天在家吃窝窝头,后来又送玉镯的老太太,便是当今太后。兄妹俩望着各自手腕上的玉镯,问来人:“老佛爷好吧,她是想收回玉镯吧?”来人嘻嘻一笑:“老佛爷想你们想得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喽,谁让你俩这么乖巧、这么可人意呢!”一句话逗得奶奶心里宽慰许多,尽管不想让孙子孙女进京享什么大福大贵,然而君命难违,只好送两个孩子随太监策马登程。
两个太监将金哥玉妹带进宫中,慈禧心肝宝贝地又搂又抱。见两个孩子衣衫褴褛,她向身边的宫女剜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少爷、小姐换最好的衣裳!”等两个孩子换好衣服,真是光彩照人,仪表非凡。慈禧上上下下端详了一阵子,满意地露出笑容。慈禧回头又命宫人拿了龙眼、荔枝干鲜果品,摆上精制糕点。两个孩子在乡下哪见过这些玩意儿,还真不知如何下口呢。
慈禧看伸出长长的指甲,将干果硬壳剥开,往小兄妹嘴里送。兄妹俩受宠若惊,还是金哥嘴甜;"太后奶奶,请你先吃吧!”慈禧乐得直拍巴掌:“哟,这孩子真懂事!”李莲英在旁说道:“是老佛爷慈悲为怀,日理万机还牵挂着这兄妹俩个,看来也是前世有缘呀!”几句话说得慈禧心花怒放。
金哥玉妹在宫中住了两日,宫中虽然美如天堂,但总觉得不如在乡下无拘无束。每到晚上因思念奶奶,兄妹常在梦中哭醒。
到了第三天,造亭总监启奏太后:吉时已到,速速让金童玉女升天镇邪。慈禧闻言,满面春风对两个孩子说:“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太后奶奶也不好再挽留你们,愿你们早登仙界,修成正果。”
金哥玉妹对慈禧的话,一时还不知是什么意思,见宫门外停着两乘小轿。其中一乘早有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坐在里面,二人上了空着的那乘轿,只当是送他们回老家,高高兴兴又说又笑,哪知却走上了不归之路。
小轿不多会到了万寿山半山腰,停在建铜亭的地方。只见铜铸的门窗、梁柱横七竖八满地都是。不等四个孩子开口,来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将他们捆绑起来,接着强行把水银灌进孩子的肚子里。可怜四个无辜的儿童,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活埋在四根铜柱的下面。
喇叭呜咽、鞭炮齐鸣;香烛焰火在风中摇摆,一群喇嘛念着经文……铜亭立柱果然稳稳耸立,金碧辉煌、巍峨壮观。
这一天,风和日丽、杨柳依依。慈禧乘坐鸾驾来到万寿山腰。下了轿,由宫妃太监众星捧月拥簇着来到铜亭里。慈禧刚刚落座,心满意足地正要仔细观赏这座巧夺天工的铜亭时,忽然平空一声炸雷,紧接着阴风怒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一刹间大雨倾盆从天而降,闪电如金龙摆尾,只见两对童男童女从半空飞来,满脸血污、怒目圆睁,声声叫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慈禧被吓得魂不附体,顿时失去知觉。宫妃太监一见更是心惊胆战,他们连忙抬着老佛爷屁滚尿流跑下山去,钻进颐春宫。但这位老佛爷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便见了阎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5 11:39:00 +0800 CST  
鱼王的诅咒

很久以前,桤木河边的岳家村住着一个叫岳老汉的渔夫,他每天总能捕到一大篓鱼,这让其他渔夫非常奇怪。原来,岳老汉每天都在同一片水域捕鱼,那里的鱼特别多。在大伙儿的请求下,岳老汉答应带他们去捕鱼。可就在出船那天,大家刚来到岳老汉说的那片水域,所有的船都沉到了水里。等他们被救起来时,就只有岳老汉还有一口气。岳老汉再也不捕鱼了,他告诉大家,他在水里见到了鱼王。原来,那里是鱼王的地盘,只有村里的渔夫王才能去;其他擅自闯入的,都只能死。鱼王还跟岳老汉约定:为了惩罚岳家村的渔民,从此以后,岳家村的渔网必须大于三指宽,否则它的诅咒就会应验……
杨乐乐是在酒吧里听这个故事,讲故事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外国小伙子,普通话说得很地道。小伙子见杨乐乐听得全神贯注,就笑了起来:“想不到现在还有人对这么老套的故事感兴趣。”杨乐乐这才发现,听故事的人早就散得只剩下她一个了。
“鱼王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杨乐乐最怕故事有头无尾。
“想知道故事的结局也不难,”小伙子拿出了一张名片,“我正要招聘一名助手,你愿意试试吗?”名片上印着两行字:联合国民俗保护组织中国事务部,克里斯•阿尔伯特。
见杨乐乐一脸疑惑,小伙子连忙解释:“我是民俗专家,来自美国,中文名叫司马子鉴,正准备去故事里说的岳家村研究民俗。你如果对这个故事感兴趣,欢迎你明天上午到国际饭店找我。”
上大学时,杨乐乐听过民俗学的讲座,有点兴趣,而她正好要找工作呢。第二天早上,杨乐乐如约来到了国际饭店。司马子鉴很高兴,向她介绍了另一个同事。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中国小伙子,名叫王恺,是退伍的特种兵,也是刚刚应聘加入司马子鉴的团队。
三人上了一辆蓝色越野车。司马子鉴说,岳家村是靠近河边的小渔村,保留了很多古老的捕鱼习俗。最近,村里要举行传统的“渔夫王”比赛。这项比赛在当地流传了数百年,但有几十年没有举行了。司马子鉴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这个民俗记录下来。
他们赶到岳家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因为司马子鉴是联合国的专家,村长特意出来迎接。村长介绍说,获得“渔夫王”称号的人将拥有一个叫“鱼翅孔”的河湾的使用权,直到产生下一位“渔夫王”,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参加,还有很多外地游客赶来观看。说完,村长拉着司马子鉴去村里的大会堂吃晚饭,那也是安排他们住宿的地方。
大会堂里早坐满了人,参赛的人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明天一早就举行“渔夫王”比赛了,这些参赛者今晚要一起喝“和气酒”,表示不管比赛结果如何,都不能伤了和气。
杨乐乐和王恺又是录音,又是摄像,开始忙碌起来。
酒宴开始了,大家正喝得开心,突然,传来了“啊”的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小伙子从长凳上跳起来,一边捂着嘴哇哇大叫,一边发疯似的四处乱蹿。一股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水生,你咋啦?”村长吓坏了,赶紧将小伙子抱住,和几个村民一道将他抬到村里的卫生所。
大伙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马子鉴想起摄像机一直开着,镜头正好对着水生。他连忙让王恺把录像播放一遍,看到水生在跳起来之前,正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像是咬到了什么,伸手往嘴里一掏,然后痛苦地跳了起来。
难道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嘴里?司马子鉴心里一沉:在“渔夫王”比赛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无疑是不祥的。
大伙儿草草吃完饭,村长也从卫生所回来了。他说水生的舌头是被自己不小心咬掉了半截,虽然止了血,但明天的比赛肯定是不能参加了。
等众人散去,村长忍不住低声叹息:“一个渔夫竟然像鱼一样……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马子鉴好奇地问道,他一直在留意村长的表情。
“是鱼钩!水生的舌头被鱼钩钩掉了半截!”村长用手比画了一下,“那么小的鱼钩,就藏在鱼肚子里。水生咬到它,还以为是一根鱼刺。咱们渔村的人哪有怕鱼刺的?他也没在意,随手往外一拉,就……”
旁边的杨乐乐不明白了:“鱼钩怎么会跑到鱼肚子里去呢?不会是这条鱼以前咬掉了鱼钩却没有被钓上来吧?”村长没有回答,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脸色很不好,匆匆告辞了。
第二天一早,司马子鉴三人赶到河边,等待比赛开始。“渔夫王”比赛的第一项是比游泳:在桤木河对岸插着七把渔叉,最先游到对岸拿到渔叉的七个人,才有资格参加后面的比赛。
随着村长的一声锣响,二十几个穿着裤衩的参赛者你追我赶地朝桤木河奔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5 17:37:00 +0800 CST  
王恺刚打开摄影机开始拍摄,就见跑在前面的几个人同时摔倒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声惨叫,一个摔倒的小伙子猛地跳了起来,朝前扑去,他背上竟插着一把短短的渔叉!他痛苦地扭动身子,想拔掉鱼叉,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小伙子抬到一边。村长打开了一瓶酒,全倒在了小伙子身上,喊了一声“九福,给我忍着!”一把将渔叉拔了出来。
九福被抬回村里,村长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想说话,可咬咬牙,又咽了回去,让大家继续比赛。
参赛者朝河对岸游去了。司马子鉴来到九福刚才摔倒的地方,发现泥土被抹得非常光滑,而那把渔叉是事先被人头朝上地埋进河滩的草丛里。无论谁跑到这里,都一定会摔倒,而且倒下后,背就会砸在渔叉上。司马子鉴赶紧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村长。
“我知道是谁在搞鬼!”村长脸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是鱼王!”
“鱼王?”司马子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是鱼王!”村长肯定地说,“水生受伤时就像一条被钓起的鱼,而九福就是一条被渔叉叉住的鱼。你们还记得鱼王的传说吗?鱼王和渔夫王约定,岳家村世世代代只能用三指宽的渔网,如果违约,就让村民全部变成河里的鱼!”
“原来鱼王的诅咒是这个啊!”现在,杨乐乐终于知道了,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三指宽的网呢?”
这回,王恺替村长回答了:“网眼大于三指,自然就捕不到小鱼了,这是保护生态的办法啊!”
村长点了点头,苦笑起来:“不过,这两年为了挣钱,有些渔民不择手段,捕鱼用上了细网,还用电烧、用药毒、用炸药炸!越是这样,鱼就越少。为了大伙儿的生计,我才想到举行‘渔夫王’比赛来吸引游客,开发旅游资源。”说到这里,村长双手抱拳,对三人一揖,“如果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我的计划就会泡汤了,请你们暂时不要报警……”
杨乐乐和王恺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村长刚走开,司马子鉴就说道:“明天还会有事情发生!”他的预言很快变成了现实。
在第二天举行的鱼鹰捕鱼比赛中,一只渔船上的十多只鱼鹰突然集体发狂,对着船上的渔夫狂啄起来。渔夫被啄伤了手臂,赶紧跳水。又有几只鱼鹰扑上去,要啄他的眼睛,幸好其他渔船赶过来,将他救上了岸。
看着乱成一团的鱼鹰,村长只得宣布取消这项比赛,所有参赛者明天直接进入最后的两项比赛。
不过,关于“鱼王的诅咒”应验的说法在村里蔓延开来,有几个选手主动退出了比赛。参加最后一天的比赛的,就只剩下四个人:有三个是本村的,是村长的儿子岳泳、侄子四毛和余瞎子的养子余童,另一个是从城里来的小伙子毛波。
明天就是最后的比赛了,司马子鉴可不相信什么“鱼王的诅咒”,他让王恺把这几天的录像放来看看。
看着看着,司马子鉴轻声叫道:“这人有问题!”画面上正播放一群人朝河边跑去的慢镜头,他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人跑到渔叉附近时竟拐了一下弯,虽然后来也摔倒了,却没有摔到渔叉上。他为什么要拐弯呢?难道他早就知道这里埋着渔叉?”王恺一看,司马子鉴指着的人,正是城里来的毛波!
他们又找了几个有毛波出现的镜头,只见每次出了事,别人都很紧张,偏偏毛波一脸轻松,像是早料到了,非常可疑。
“我马上去查他的来历!”王恺有个战友在派出所工作,他立即去找村长要参赛者毛波的身份证号码,请战友明天上班时帮忙查一查。
第二天,没等王恺的战友打来电话,比赛已经开始了。先比赛潜水,四个参赛者从船上跳进水中,朝目的地鱼翅孔潜去!
几分钟后,岳泳在目的地冒出水面,接着是余童,又过了一会儿,毛波也浮出了水面,而四毛却一直不见踪影!司马子鉴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好,又要出事了!”
“快,快下去看看!”随着村长的叫喊,余童和岳泳一个猛子扎下去,朝四毛消失的地方潜去。
过了半晌,两人再次游出水面时,竟托着一具尸体,四毛被淹死在水底了!原来,他被水底的烂渔网缠住,活活淹死了!
“真是鱼王的诅咒!鱼王真的发怒了!”见出了人命,村长终于支持不住,颓然坐在了地上。
突然,一声怒吼传过来:“你这畜生!你说只想拖延他一下,为什么杀了他?!”说话的是余童,他扭住毛波,一拳打了过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5 17:38:00 +0800 CST  
毛波却一把推开余童,骂道:“你胡说什么?谁杀了他,你看到了吗?!”余童两眼通红,又是一拳打过去:“不是你还有谁?那渔网不是你让我放下去的吗!”
围观的人口瞪目呆。村长冲上前,一把抓住余童的胳膊:“你说什么?渔网是你放下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余童吓呆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村长,我错了。我不该听毛波的话,但我不知道会害死人啊!”
余童是村里余瞎子的养子,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渔夫王”比赛的消息传出后,从城里来的毛波悄悄找到他,说有办法帮他当上“渔夫王”,一旦当上“渔夫王”就可以出名,说不定经常上报纸,这样,余童的亲生父母就很可能来找他了。于是,余童一时糊涂,答应和毛波合谋,设计了一套所谓“鱼王的诅咒”应验的周密计划,以吓退其他参赛者。他们在鱼肉里放进鱼钩,在河滩上埋渔叉,给鱼鹰下药,把这一切弄得像是“鱼王的诅咒”应验。昨天晚上,毛波让余童在河底预先藏一张破网,到时候用来拖住其他参赛者。没想到,毛波竟利用渔网把四毛杀了!
“你别瞎说,谁看到我杀了人?是四毛自己不小心被渔网缠上的。”毛波咄咄逼人,“况且,渔网是你放的,有错也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当‘渔夫王’!”
“不!是你想当‘渔夫王’!”司马子鉴突然站了出来,“余童不过是被你利用罢了!”
毛波有些慌张了:“我……我做‘渔夫王’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本地人!”
“因为你当上‘渔夫王’后,就可以决定将鱼翅孔卖给开发商了!”司马子鉴的话让大伙儿吃了一惊。
原来,王恺的战友刚打来电话,说毛波是城里的房地产公司的员工。司马子鉴想起了村长说过的一件事,两个月前,正是这家房地产公司找过村长,想买下鱼翅孔那一片地建别墅。因为鱼翅孔是鱼王禁地,是渔村的命脉,村长没有答应。
这时候,村长也醒悟过来,恨得牙痒痒:“你这杀人犯,我要送你去公安局去!”
“可你们所说的全是猜测。警察要抓人,也只能抓余童!”毛波一脸不屑,“还是继续比赛吧!”
村长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岳泳拍了拍村长的肩膀,安慰道:“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余童也像头发了疯的狮子,抓了一根蒿杆跳上了渔船,冲毛波说:“来吧,我绝对不会让你赢的!”
这一关,是比赛撑船,要求参赛者把小渔船撑过水流湍急的鱼翅孔河湾,最后到达对岸的就要被淘汰。
锣声一响,余童率先将船撑离岸边,但刚到河心,就被激流冲得左右摇摆,失去了方向;而毛波却不慌不忙,一杆一杆地往对岸撑,划过了水流最急的地方。余童急了,不顾一切地使劲撑,但用力过猛,蒿杆被水流一打,脱手而出,落到了河里,小船就朝下游漂去。余童被淘汰了。好在岳泳跟在毛波后面,也稳稳地将船撑到了对岸。
现在只剩下岳泳和毛波争夺“渔夫王”了,最后的决赛是“抢鱼王鸭”。按古老的传说,鸭吃鱼,是鱼王的敌人。最后对决的两个参赛者,要抢夺一只河里的鸭子。谁抢到了,就成为“渔夫王”,可以拿鸭子去鱼翅孔的河底跟鱼王交换象征“渔夫王”权力的鱼王骨。
一只鸭子被投到河心后,岳泳和毛波立即跳入水中,争先恐后地朝鸭子游去。那鸭子一见有人来抓,脑袋一伸,向水里钻去了。俩人都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谁能抓住鸭子呢?大伙儿提心吊胆,一眼不眨地盯着水面,生怕提着鸭子冒出水面的会是毛波。过了一会儿,水面上一阵浪花翻滚,一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手里抓着那只鸭子。是岳泳!岸上的人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但岳泳的头又迅速沉下去了,像是一下子被人拽下去了,手里的鸭子也脱了手。他沉下去没多久,一股被血染红的水就冒了上来。有人受伤了!
大伙儿正在惊叹,一个人猛地冒出了水面,居然是毛波!他一只手抓住刚刚脱身的鸭子,一只手迅速划水,游到了岸边。毛波走到村长面前,得意洋洋地说:“快宣布吧,我是‘渔夫王’!”
村长呆立半晌,说不出话来。毛波见无人答话,就大声说:“别装蒜了。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等我去鱼翅孔的河底取出鱼王骨,这鱼翅孔就是我的了!”说完,他提着鸭子径直朝鱼翅孔大步走去。
这时候,岳泳也游上岸了,他的鼻子流血了。他跪倒在村长跟前,哭道:“爸,我没用,让那小子暗算了……”村长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完了,完了……”
毛波兴奋地一个猛子朝鱼翅孔扎下去,但过了二十分钟,水面上依然一片寂静,不见他上来。有人忍不住嘀咕:“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还有人说:“鱼王怎么会把自己的地盘给坏人呢,他怕是被鱼王吃掉了吧?”
村长皱了皱眉,吩咐报警。警察很快赶到了岳家村。几个潜水员潜到鱼翅孔下,找到了毛波的尸体。原来,毛波不知道鱼翅孔下暗礁密布,猛跳下去,头就被卡在了两块礁石之间的缝隙里,进退不得,早就淹死了。
离开岳家村的时候,司马子鉴对杨乐乐说:“你现在明白‘鱼王的诅咒’的含义了吧?人如果太贪婪,终究会遭报应的!”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5 17:38:00 +0800 CST  
盗墓奇报

浙江杭州人朱四,早年以盗墓起家,生平盗坟无数,累至家财万贯。中年以后,又收了七个徒弟,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师徒八人就拿着家什出去掘坟挖墓。
但是朱四每次出去之前有个习惯,为了知道这次出去的风险以及回报是否丰厚,他临出手之前都要在家里扶乩来预测凶吉(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扶鸾。
扶乩要准备带有细沙的木盘,没有细沙,可用灰土代替。乩笔插在一个筲箕上,有的地区是用一个竹圈或铁圈,圈上固定一支乩笔。
扶乩时乩人拿着乩笔不停地在沙盘上写字,口中念某某神灵附降在身。所写文字,由旁边的人记录下来,据说这就是神灵的指示,整理成文字后,就成了有灵验的经文了。
现在流行于一些学生中间的“笔仙”、“请笔仙”,其起源大概就是扶乩)。一日,他们白天看好一处风水宝地又准备夜半出手,这天黄昏,朱四依惯例沐浴更衣上香祈祷,然后恭恭敬敬的开始扶乩。
过了半响,忽然在细沙盘上出现了一行文字:吾乃岳王(岳飞,杭州至今有岳王庙)是也,汝盗墓取人钱财,罪过大于盗贼,再不悔改,吾当取汝项上人头。朱四一见不由大惊失色,心中非常害怕,认为自己的行为惹怒了鬼神,若是再执迷下去恐怕就有奇祸加身了。
于是当晚就取消了行动,不仅如此,他自此以后更是驱散徒弟,金盆洗手,准备走正道重新做人。但是他的七个徒弟除了盗墓之外又不会别的本领,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以至于一年以后都穷困潦倒,无奈之下便又重新找到朱四,蛊惑他再卜一次凶吉。
朱四久不操旧业,也有些心痒难搔,于是便听从几个徒儿的话再次扶乩。没过半柱香细沙盘上又显示出一行字来:吾乃西湖水仙,,保叔塔(又名保俶塔,位于杭州市西湖北线宝石山上)下有石井,井西有大墓,内有奇珍异宝,掘之可得不下千金。
朱四一见大喜,也把前次扶乩岳王的警示忘的干干净净,和几个徒弟细细筹划,做足准备,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拿上铲子锄头等家什就直奔保叔塔而去。
到达保叔塔下后,八人分头细细寻找,却并未见到有什么石井。众人心有不甘,又点上火烛,差不多就要掘地三尺了,但是连石井的影子还没见到。
朱四也感纳闷,坐在石头上一边抽烟一边寻思:“莫非神灵欺我不成”?正准备招呼几个徒弟收起家伙打道回府,突见西边白光一闪,瞬间朱四便觉身晃腿软一阵头昏眼花。正迷糊间忽听有人在耳边隐隐约约的说道:“塔西的柳树下难道不是白井吗?”只是这声音阴森渗骨似男似女,不由让朱四全身打一个冷战,登时清醒了过来。
他定下神来向四周看去,只见夜色惨淡冷风袭人,哪里有什么人影?朱四连忙叫来几个徒弟,顺着白光闪过的方向摸了过去,西边是一片柳树林,杨柳枝很是繁密,几人一边拨开头上的柳枝一边在草中细细摸索,忽然一个徒弟发现草中有一处隆起,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几人围上去用铲铲掉上面的泥土草皮,露出几块白色的条石,正是一个白玉雕成的井栏。只是这口枯井看似已荒废多时,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早被泥土填了个结实。
七个徒弟眼见找到白井,不由精神倍增,不待师傅发话便拿起铲子锄头,使出浑身解数挖了起来。这挖坟掘土,本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到两个时辰,就挖了四五长丈深,逐渐通到了井底,一个徒弟在井底打着火把仔细查看一番,却并无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叫师傅下来查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6 10:56:00 +0800 CST  
朱四下来之后,四处打量,发现井壁一处地方光滑异常,只因泥土覆盖,几个徒弟都难以发现。朱四小心铲掉泥土,只见一扇一人高的石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原来这正是墓道大门。
朱四小心翼翼试探半响,以几十年的经验断定此门没有机关,方才叫一个徒弟合力推开。只见门后出现了一个墓道,宽窄仅容一人,迎面阴风习习,也不知有多深邃。
朱四点起火烛投了进去,眼看着火苗燃烧由白转黄,由黄转绿,不一会就被风吹灭了。朱四寻思墓道既然有风那就说明空气必然充足,于是等了半袋烟的时间,再丢一只火烛进去,这次火焰摇摆几下,并没有熄灭。
朱四心道:“成了!”这才点起火把,让上面的几个徒弟垂绳而下鱼贯行进,只留了一个年龄最小的徒弟在门外接应。
朱四打着火把在前面,一边小心翼翼的行走,一边观察是否有机关暗道,只见一路并无异常,只有墓道旁四处都是小动物的骨骼,看样子好像是鸡犬之类,一看就是陪葬之物,还有一些不值钱的破陶罐烂瓦片,想来也是用来陪葬的。好在墓道并不甚长,没走多久,就到了宽大的墓室。
墓室约十数丈长宽,头顶黑乎乎的也不知高有几丈。几人打着火把向正中走去,隐约看见黑乎乎长方形的东西,不用说这就是主人的棺椁了,只是棺椁四周似乎有四个人影,半人高矮,一动不动,光线昏暗,也难以看个究竟。
几人盗墓盗的多了,心中也不害怕,一起凑上前去,这才看清原来是四个铜人,看造型类似唐人服侍,身带官帽,面上无须,像是宦官的样子,都跪在地上,而棺材的四角,就压在四个铜人的头上。而这个棺椁也异常宽大,颜色朱红,上饰金色图案,四周像是用牛皮包裹了一圈。
朱四上前细看了一圈,心中大喜,断定此墓主人非富即贵,因为早年他曾盗得一个前朝一品官宦之墓,棺椁就和这差不多,而围棺椁一周的皮革经他后来找人鉴定实为为珍贵的犀牛皮。于是朱四大手一挥对几个徒弟道:“你们几个在墓室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几个徒弟直奔墓室四角寻找起来。朱四却在查看棺椁,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
看了一圈,不由很是奇怪,这棺椁比常人大了一倍,棺盖却严丝合缝,像是一个整体一样,周身连一个铁钉也找寻不到。正在纳闷间忽听一声惊叫传来,不由将朱四吓了一跳,寻思此地莫非有什么机关还没发现被却被徒弟撞上了,一边心中暗暗叫苦,一边循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徒弟指着南面的墙壁,战战兢兢的说道:“这,这,这上面有人!”几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上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墙壁上挂着一个人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模模糊糊看不甚清,此人四肢弯曲,身上的衣服微微摆动,像是马上就会扑将下来一样。
朱四不愧久经沙场,心想我盗墓盗的多了,偶尔见那么一两个机关都属正常,怪物倒还没见一个,莫非这次被我撞上了?心中想着,手却伸向怀中,准备拿出墨线来,若有什么不对劲的,管他什么僵尸妖怪,先吃我一弹再说。等了半响,墙上人影却依旧一动不动。
朱四一咬牙,凑上前去,是人是鬼,先看看再说。他将火把举高照了上去,这不看则已,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墙上是一个穿着古服的骷髅,肌肉都已化尽,只剩下一付白森森的骨架,空洞的眼窝死死盯住自己,衣服也已朽坏,最奇之处是被一枚胳膊粗细的铁钉穿胸而过,将他死死的订在墙上,所以手臂弯曲,关节突起,看来当年是被活活订在墙上,以至至今还保存着痛苦挣扎的姿势。古人用活人殉葬由来已久,姬妾奴仆,童男童女,牛马鸡犬都不足为奇,朱四盗墓本也见得不少,但是像这样用铁钉钉在墙上的,倒是第一次看见。
众人打起火把四处照去,发现每面墙上都有一个这样的骷髅,从骨架来看是两男两女,不知墓主人是何方神圣,居然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给他殉葬。几个徒弟四处看过,并无什么值钱宝贝,不由大为失望。
朱四心想这临来之前扶乩神灵指示目前都应验了,没理由没有金银宝贝啊,看来这宝贝只可能在这棺椁之中了。于是让几个徒弟围了上来,用几只火炬照着,看看有什么破棺之法。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6 10:56:00 +0800 CST  
朱四用斧头轻轻碰了碰棺椁,隐约发出一阵金属撞击之声,看来这个棺椁外面是木头内层必然是铜或铁,若是用斧头砍,只怕无益,弄不好还坏了最外面的一层犀牛皮,所以只能撬棺盖,但是整个棺椁又找不到一点缝隙可以插入镐头。正在好生为难的时候,突见棺盖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段文字图案来,用火把就近照去,原来是一段印花梵文,只是年代久远很能辨认。
朱四看看着看着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拍了下脑门:“我怎么把这事情忘了呢?”原来当年朱四年轻学艺的时候,他的师傅曾经告诉他,古人有一种传自西域的方法,封闭棺椁的时候可以不用铁钉榫头,用一种复杂的齿轮结构自动闭合。一旦封闭之后,再难开启,具体怎么做不知道,反正现在是失传了。
朱四问师傅道:“那如果我遇见怎么办?”师傅道:“我的师傅曾经说过,如果遇见这样的棺椁,棺盖上面必有印花梵文,他传过我一个飞杵咒,这咒文也是梵文所成,据说颂咒百次,棺盖就会自开,但是我生平从未遇见过,现在年龄大了,以后估计也不会遇见了,索性一并传于了你,将来如你万一遇见就用得着了。”朱四万没想到,当年师傅说的一番话居然在这里应验了,眼前这棺椁必然就是师傅所说的那一种,只是不知这飞杵咒有没有用,此时此地,姑且也只好试一试了。
于是便让六个徒儿围成一圈,自己盘膝坐下心神合一,开始颂起飞杵咒来。好在此咒咒文简单,不长两句,一盏茶的功夫即已颂完。
待最后一遍咒文的余音刚落,一众人等都瞪大眼睛,盯着棺椁,想看看有何变化。静静等了一会却是毫无动静。
朱四心中不由忐忑起来,师徒七人面面相觑,莫非此咒只是个传说,一点作用也没有?正在沮丧之际,忽听铮铮铮铮,从棺椁内突然传来四声细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脱落了出来。少顷棺椁突然轻微抖动起来,上方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只听扎扎扎扎一阵声音传来,棺盖居然缓慢打开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6 10:57:00 +0800 CST  
朱四不由狂喜,原来师父传给我的东西没白学啊。此刻棺盖已经慢慢打开了一半,一个徒弟再也按捺不住,急忙上前几步,伸头向棺中看去,想看看到底有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枉今晚忙活一晚,朱四眼见此刻棺盖还没完全打开,徒弟又如此心急,万一又什么强弩毒箭之类可如何是好,正待开口喝止,忽见这个徒弟脸上突然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绿光,身子一动不动,接着双眼圆睁,瞳孔缩小,脸上的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像是见到什么恐怖之极的事情。
朱四还没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棺椁中突然伸出一只绿莹莹的手臂来,长约一丈,皮肤干涸发皱,五根手指细长,指甲约有三寸之余,尖利无比,就像鹰爪一样,抓在这个徒弟的脖子上,锋利的指甲瞬间插入他的脖子里,他刚张口想喊,只听嗖的一声就头上脚下栽了进去,半个身子都被拉进了棺椁之中,只有双腿双脚还露在外面晃动不已。此时众人才听到棺椁中传出他的一声惨叫。
接着不停从中传来肌肉撕裂的声音和骨头碰击的铮铮之声,顷刻之间血溅飞花,骨肉横飞,朱四和其他几个徒弟瞬间汗毛竖骨,魂飞魄散,站在原地双股颤抖,一动都动不了,其中两个徒弟裆间更是湿了一片,哪敢上前救援,眼见得被抓入棺椁中的徒弟双脚不动了,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发一声喊争先恐后的向墓道奔去。朱四毕竟经验老道,如此危急之际依然没有乱了分寸,手持火把,心中记牢墓道口的方向,几个大步就到了墓道里。
后面几个徒弟心慌手软,把火把也扔了跟在后面,只听一阵巨大的声音传来,震的整个墓室嗡嗡作响,原来棺盖掉在了地上。众人心里暗想棺盖既已脱落,只怕妖物也已出来,不由脚下如风,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好不容易到了墓门,接应的徒弟正在纳闷,朱四已经跳出不由分说拿起锄头就准备关门。后面几个徒弟大惊,加快脚步冲了出来,最后一个徒弟跑的慢了,还差十余步就到门边,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师傅等我啊。”
眼看就要出来,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绿手来,将他双腿一把抓住,瞬间就拉进了黑暗的墓道里,朱四见状大惊,赶紧和几个徒弟关上石门,抵上锄头铲子,耳听得里面还传来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不由得个个面如土色,战如筛糠。定了定神,这才抓起绳子就爬了上去,待上了地面一个个都瘫成一团,这次本想发一笔大财,没想到却丢盔卸甲损兵折将,差点连自己的小命也交代在这里,朱四不由沮丧万分,此时已经晨鸡报晓,东方欲白,于是几人喘了一会儿气,休息了一袋烟的功夫,这才垂头丧气踉跄而去。
回家之后,朱四关门闭窗,深居简出,犹自后怕不已,发誓以后再不干此勾当了。没想过得几天,被害的两个徒弟的家人却找上门来,说是人都出去了几天都没回来,临走之时都说和朱四一起出去了,于是来他家问他要人。
朱四把缘由细细说了,并且赌咒发誓,两家人却哪里相信。朱四只好带着一干人等去保叔塔下,结果到得地方,那口白井却无影无踪,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了。
众人大怒,认定朱四和其他的几个徒弟盗墓的时候害了两人,于是控告到了官府。官府马上派衙役抓了朱四一伙,因为掘坟盗墓是死罪,就把朱四关在狱中。
朱四家人为了救他砸锅卖铁荡尽家产,上下打点,这才使他得以不死。但是由于两个徒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加之朱四供述的事情也太过荒诞,所以也不放他。
过了不到一年,朱四不堪折磨,自己上吊死在狱中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6 10:58:00 +0800 CST  
荷花娘子

大清天下已定,八旗子弟各有封赏,为满洲争夺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满桂被封为定王,每天提笼架鸟,四处游逛,勾栏院便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京城的勾栏院有两个地方最为有名,一个是国色天香园,一个是清水芙蓉苑。两个地方都院如其名,国色天香园富丽堂皇,庸荣华贵,里面的姑娘天香国色,极尽人间富贵之能。清水芙蓉苑隽秀清雅,曲栏灵榭,里面的姑娘清新飘逸,如人间仙境。双方的老鸨福妈妈和仙妈妈都想尽了法子经营,两个地方便成了王公贵族扎堆的去处。满桂对那两个地方更是情有独钟,经常这家三天那家五天地消遣。可时间一长,满桂便被国色天香园所吸引,几乎天天泡在那里,渐渐地把清水芙蓉苑忘到了脑后,直到荷花娘子在清水芙蓉苑里坐牌。
荷花娘子是如何来到清水芙蓉苑的没人知道,她容貌出众,才艺超群,如月里嫦娥清雅,体秀肤美,如荷花般清秀娇嫩。荷花娘子喜吃鱼,尤其是活生生下锅的鲜鱼伴浓郁的醇酒。更让人叫绝的是,当她吃完鲜鱼饮完醇酒,浑身酒香似醉非醉时,她的身上便会出现一道道细若蚕丝的淡淡金影,正好形成满体的荷花,故而人称荷花娘子。荷花娘子一到清水芙蓉苑,便名震京城,清水芙蓉苑也一跃大大压过了国色天香园。每天要见荷花娘子会她摘她的牌给她送礼品的人不计其数,满桂也不例外,他把目光从国色天香园转到了清水芙蓉苑,专门盯上了荷花娘子。每当他一来,便没人敢请荷花娘子,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满桂不仅武艺超群,功高盖世,而且性情残暴,杀人无数,没有人敢和他去抢女人,于是,满桂便经常到清水芙蓉苑欢聚。
这天,满桂正在楼上听荷花娘子唱曲,仙妈妈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王爷,娘子,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满京城的人都去看新鲜了,你们怎么还在屋里坐着呀?”
满桂一愣:“看什么新鲜?我怎么不知道。”
仙妈妈一笑:“王爷的心里只有荷花娘子,天天守着她都守不够,所以就不太知道外面的新鲜事儿了。今天京城弄个了斗鱼大会,汇集天下渔夫,要比一比谁打的鱼好谁打的鱼绝,王爷和娘子不去看看吗?”
荷花娘子顿时喜上眉梢:“王爷,咱们去看看嘛!”
满桂闻听也喜出望外:“这可真是新鲜事儿,我满桂平生最爱吃鱼,荷花也和我一样,这几天京城的鱼都要吃腻了,正好去看看有什么奇鱼鲜货,弄回来后我和娘子一块把酒。”
满桂说完,命随从满辛备好车辆,带着荷花娘子便去了斗鱼大会。大会上人山人海,奇特鱼类屡见不鲜,可满桂一生征战南北,铁骑踏遍了几乎大满的整个版图,每到一处便首尝鲜鱼,他吃过见过的鱼不计其数,大会上的鱼他基本上全见过。正当他满怀失望地准备离开大会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称奇叫好声猛地传了过来,一个刚刚摆起的鱼场顿时围拢了数不清的人。满桂心头一喜,拉着荷花娘子径直奔了过去。
分开众人,满桂和荷花娘子走了进去,只见新摆的鱼场前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的面前只有一个硕大的鱼盆,鱼盆里只有一条鱼。这条鱼通体洁白,异常活跃,在水里游动时,鳍尾击水都会发出“嗡嗡”之声,细听如同一首舒畅的乐曲。鱼目晶莹,如同两颗珍珠,仿佛会说话一样与人交流。满桂虽然见鱼无数,却不知道这是什么鱼,他一眼便喜欢上了这条奇鱼,他看了看老人:“老家伙,这条鱼叫什么名呀?”
“此鱼是老朽一年前偶然从一株百年荷花下钓得,老朽虽然祖上三代都是渔夫,却不识此鱼,老朽只好叫它荷花鱼,此鱼还有一个奇异之处。”老渔夫说着用手里的小棍探进水中轻轻碰了一下鱼腹,只见水花一动,一股水浪猛地激了上来,随着水浪,荷花鱼头尾着水,支撑着身子远离水面,形成了一座鱼拱“桥”。
“好!”众人拼命叫起好来。
老渔夫笑着捋了捋胡须:“不瞒众位,我曾经想炖吃此鱼,可每次连鳞都刮不下,而且荷花鱼还会崩碎锅盆,所以这个荷花鱼又是一条不死亡神鱼。”
“好鱼!”荷花娘子拉了拉满桂的胳膊,“王爷,我想要这条鱼!”
“好!”满桂点了点头,看看老渔夫,“老家伙,你这条鱼要多少银子?我买了。”
老渔夫上下打量了打量满桂,一笑:“这位爷,我刚才说过,这是条不死神鱼,既是神鱼,岂能买卖?老朽此次前来,就是想让天下人见识见识神鱼,随后我要把它放归水国。”
满桂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这是三十万两银子,够你老家伙子孙几辈子吃香喝辣的了,鱼打了就是卖的,还说什么废话,这条鱼我买了。”说着扔下银票,命满辛取鱼。
老渔夫一急忙用身子扶住鱼盆:“我说过我不卖,别说三十万两,你就是给我三百万三千万两我也不卖!”
“你个老家伙,还给脸不要脸呢!”满桂一把扯起老渔夫,抡圆了胳膊就是几个大耳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7 01:28:00 +0800 CST  
老渔夫满口的牙全被打掉,胡子上都沾满了血,他挣扎着扯住满桂的袖子:“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我去告你!”
“告我?”满桂一听勃然大怒,一把扯起老渔夫,“那我就告诉你,你家满王爷就是王法!”说着,当胸狠狠两拳,又是一个窝心脚,老渔夫被踹出两丈多远,摔倒在地,气绝身亡。
满桂看了一眼早逃得远远的冷眼观瞧的众人,向着满辛一挥手:“把荷花鱼带回清水芙蓉苑。”说完,搂着吓得差点儿瘫在地上的荷花娘子,出了大会钻进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清水芙蓉苑后,满桂派人四下打点,又叫满辛出面担下杀人之责,最后被官府判了满辛一个“因鱼价高低相争,最后失手误伤人命”的轻罪,关了几天就放了出来,此事也不了了之。满桂仍然在清水芙蓉苑和荷花娘子共同赏鱼,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过了几天,荷花娘子对荷花鱼渐渐失去了兴趣,而满桂更是早就对荷花鱼垂涎三尺,于是满桂大手一挥:“把荷花鱼拿到厨房做好,我要和娘子共同尝鱼品酒。”
清水芙蓉苑的下人急忙过来把荷花鱼拿到厨房,可过了能有三炷香的功夫,下人苦着脸跑了进来,“扑通”跪倒在地:“王爷,求王爷饶小的一命。”
满桂一把扯起下人:“难道你们把荷花鱼弄丢了?”
“没有!王爷就给借给小的三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把荷花鱼弄丢,只是那荷花鱼不好退鳞,我们的刀还没等到它的身上,它尾巴一甩,那刀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竟然反切我们的手。我们七个人都受伤了,一人断了一根手指。”下人说着举起了断了中指了右手。
“真是废物!”满桂一撒开下人,起身直接奔向了厨房。只见六个下人正呲牙咧嘴地捂着手蹲在角落里,案板上放着那条荷花鱼,仍然活生生的像在水中一样。
“看我的!”满桂说着抢步上前,一把按住荷花鱼,操起厨刀就去刮鳞。只见荷花鱼尾巴一动,一股凉风直击厨刀。满桂一用力,死死握住厨刀,厨刀没有撒手。只听“咔嚓”一声,厨刀竟然从中间齐齐断成两截。
“嘿,还真有两下子!”满桂撒手扔掉厨刀,一伸手从腰里拔出佩剑,“这把剑自打从满洲起兵就跟着我,从北到南四方征战,杀人无数,就连赫赫有名的战将也都死在它的刃下,我看你一条鱼能翻起多大风浪!”说着挥剑去刮鱼鳞。
真是一物降一物,剑锋所到之处,荷花鱼竟然抬不起尾巴,满身的鳞片被活活刮去。满桂收拾好荷花鱼,微微一笑:“这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降得了,看来俺满王爷要亲自动手做鱼了。”
“怎么敢劳烦王爷,还是小奴家为王爷做鱼吧。”随着话音,荷花娘子走进了厨房。
“也好,那我就尝尝娘子的厨艺。”满桂大笑说让到一旁。
荷花娘子接过厨具,一番摆弄后,把荷花鱼放进了厨锅。谁知荷花鱼身子一拱,形成了鱼桥,整个鱼身拱出汤面,紧接着尾巴一甩,只听一声脆响,鱼锅破裂,满锅的汤全漏到灶下,红红的柴火顿时熄灭。
“这鱼怎么这么厉害?”荷花娘子吓得花容失色。
“我让你拱!”满桂一把抓起荷花鱼,猛地摔到案板上,拔剑斩去,一道寒光,荷花鱼头被齐齐剁下,鱼身动了几动,最后恢复了平静。
“娘子,”满桂看了看荷花娘子,“委屈你了,现在只能是无头死鱼下锅了。”
“没什么,只要王爷能吃上鱼就好。”荷花娘子说着换过一个锅灶,摆弄一番后把荷花鱼下了锅。
鱼下汤锅,灶下慢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便从锅里飘了出来,让人闻一闻便难以忘怀。虽然差不多吃尽了天下的鱼,可满桂却觉得荷花鱼香是他这辈子都没有闻到的,好不容易等到鱼熟,而此时已是整个清水芙蓉苑都能闻到了仙味一样的鱼香,满桂快步抢上去,他要亲自开锅。
就在满桂的手刚刚触及锅盖,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锅盖飞起,鱼锅炸碎,整锅的荷花鱼全部喷在了满桂的脸上、身上。
满桂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众人愣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急忙过来抢救王爷,可此时满桂已是沾满鱼肉,不醒人世。清水芙蓉苑的老鸨仙妈妈急忙四下求郎中抢救满柱,又到王府送信,王府急忙派人接回王爷进行抢救,最后又奏请皇上请来了宫里的御医,可满桂依然是不醒人世。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7 01:28:00 +0800 CST  
正当大家都乱作一团的时候,国色天皇园的老鸨福妈妈来到王府,跟随她的还有一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道长。福妈妈向王府福晋介绍那位道长名叫济世子,在钟南山修炼,专门救治世上疑难病症。这些日子她的国色天香园非常萧条,她便到城外庙里上香,求神佛保佑她的国色天香园再振昔日辉煌,正好碰上到此访友的济世子。而她也听说满桂王爷被荷花鱼所伤的消息,所以便把济世子请到了王府。王府福晋一听,急忙求济世子施妙术救救王爷,济世子来到满桂的病榻前,仔细看过,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转了好几圈,不由皱起了眉头:“夫人,恕贫道直言,王爷是被神鱼所伤。”
福晋一愣:“请道长明示。”
济世子:“王爷所伤之鱼,乃是鱼中之王,生于荷花之下,长于芙蓉根旁,久而久之,便成荷花鱼王。因违反鱼规,触怒龙王,被判入俗世遭受世人戏弄之苦一年,如今一年已满,理应归还水国,谁知却恰恰巧遇王爷。王爷是王,鱼王同样是王,虽然王爷势威均在鱼王之上,可王爷不该强夺鱼王之命,而且在夺鱼王之时又伤把鱼王带入俗世也要送回水国的有缘人渔夫,所以鱼王要夺走王爷之命。”
福晋满脸惊慌:“那该如何是好?”
济世子一笑:“不过王爷终究是人世之王,它一条鱼王还要不了王爷的命。不过必须要斩根清源,了却冤孽,这样才能救得王爷。”
福晋:“道长请讲,只要能救了王爷,王府在所不惜。”
济世子摆摆手:“也不是要王府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有缘人被杀,必须要有人为其抵命,官府所判之人,即是抵命之人。鱼王落入王爷之手,皆因有人告知王爷鱼会大开,此人即是此祸之源。夫人若清除此二人,王爷即可清醒。”
福晋点了点头:“来人呀,把满辛和清水芙蓉苑的老鸨仙妈妈捉来,用他们的命救王爷。”
王府的人很快把满辛和仙妈妈捉来,随便安了个罪名便将二人的人头砍下。济世子又在王府摆下灵坛,用两个人的人头祭奠起了鱼王和老渔夫。果然,当晚三更,满桂浑身的鱼肉脱落,人也睁开了眼睛。济世子又为满桂开了方子,满桂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转。
转眼过了七天,满桂恢复如初,济世子也准备前来告辞。满桂一把拉住济世子:“道长莫走,我还有事相求。”
济世子一愣:“王爷还有什么事儿?”
“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道长既然救了我命,就应该彻底治好我的病呀!”满桂说着掀起了衣服,只见他的身上竟然长满了鱼鳞一样的鳞片,“我现在浑身长鳞,腥味难闻,就像黑鱼一样,而且动一动这鳞片都刺骨的疼呀,求道长救我。”
济世子叹了口气:“这是鱼王的毒咒哇,贫道早就知道,也有破解之法,可就怕王爷不忍呀!”
“说,只要是能治我这怪病,就是让我再杀五万人我都不会眨一眨眼。”
济世子看了看满桂:“我跟夫人说过,要想救王爷,必须斩根清源,满辛和仙妈妈是源,已清去,可根却未除。迷王爷要鱼王吃鱼肉煮鱼身者,皆因何人?此人即是祸根,此人不除,鱼王怨恨不解呀!”
“荷花娘子?!”满桂一下子愣在了那,说实话,要杀掉荷花娘子,他真的有些不忍。
“王爷,道长说的对,那**就是祸根呀。如今王府一身鱼鳞,往后却怎么与同朝大人和皇上来往呀?除此一人可保王爷和王府荣华,王爷三思呀!”
满桂想了半天,一跺脚:“道长,我这就派人去把她杀了。”
济世子摇了摇头:“不,王爷应把荷花娘子请到府上,和她一起饮酒。众人皆知荷花娘子酒后体生荷花,其实荷花花瓣也可视为鱼鳞,王爷待她酒后荷花生出之时,命人把她剐了,让其血流至王爷身上,王爷的鱼鳞之病可解。”
“好!”满桂狠狠地点了点头,“来人,到清水芙蓉苑把荷花娘子请来。”
很快,荷花娘子便被请进了王府,当晚便被剐身亡,满桂涂上荷花娘子的血,满身的鱼鳞也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送走了济世子,满桂很快又恢复原来的老样子,如今清水芙蓉苑的老鸨、头牌皆死于非命,虽然有人接手,声望已一败涂地,满桂也没有兴趣再去那里,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国色天香园,经常到那里去寻欢。这天晚上,满桂在王府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仿佛有人带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府,直接进了国色天香园。园中竟然也出奇的鸦雀无声,全部进入了梦乡,只有老鸨的屋里还亮着灯光。满桂蹑手蹑脚地摸到老鸨门外,屋里传出了一阵笑声。
“怎么样,福姐姐,我这一招一石二鸟厉害吧?”说话的竟然是济世子。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7 01:30:00 +0800 CST  
“厉害,你还真厉害!”福妈妈眉开眼笑地说着,“在庙里碰到你,竟然稀里糊涂地听了你的话,你说按你的计谋一定能除掉仙妈妈和那个荷花娘子,京城的勾栏院就没人能跟我争了,如今一看你真没有骗人,借着王爷的手除掉了仙妈妈和荷花娘子,那个清水芙蓉苑也完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呀。我也话复前言,这国色天香的收入每年都分你一半。”
满桂一听,原来是这两个恶人联合设计让他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大吼一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正喝得兴高采烈的福妈妈和济世子一下子就吓得瘫在了地上。满柱拔出宝剑,一下架到福妈妈的脖子上:“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福妈妈吓得浑身发抖,说出了实话。原来,自打荷花娘子进了清水芙蓉苑,国色天香园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福妈妈便去庙里求神拜佛保佑她的园子再振声威,后来就碰到了这个走江湖弄鬼把戏骗人的济世子,被济世子点破心思后两个人共同合谋要除掉荷花娘子和仙妈妈。正巧满桂被荷花鱼所伤,济世子便定好了这条毒计,结果满桂真的上了当,清水芙蓉苑也一蹶不振。
“真是最毒妇人心!”满桂听完怒吼一声,一剑砍掉了福妈妈的脑袋,随后一把抓过济世子,挥剑破成了两截。
杀完二人,满桂狠狠吐了口唾沫,转身要走。突然,身后一道白烟腾起,被砍成两截的济世子爬了起来,两截身体合为一处,竟然成了荷花娘子。
满桂浑身一抖:“你……你是人是鬼?……”
荷花娘子一笑:“我既非人也非鬼,我是鱼。”说着,轻扭身躯,身上又开始出现道道细若蚕丝的淡淡金影,正好形成满体的荷花,可仔细看去,哪里是什么荷花,正是满身晶莹的鳞片。
满桂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你……你怎么会是鱼?”
荷花娘子冷冷地盯着满桂:“其实我本就是鱼,幻化成人形,成为荷花娘子进入清水芙蓉苑,就为取你性命。那条荷花鱼是我的同类,那个老渔夫也是我指点同类所化。我本想只除掉你,可一见两个勾栏院的老鸨坑害女人,不如畜牲,所以我又变为济世子,借你手除掉这两个害人精。”
满桂:“你为什么要杀我?就因为你是鱼我吃鱼?可人吃鱼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荷花娘子看了看满桂:“我杀你是为鱼,还是为人!你还记得当年扬州吗?”
当年清兵入关,打到了扬州,满桂带着清兵拼命屠城,扬州城血流成河。晚上,满桂突然想吃鱼,可满城的百姓已几乎被杀尽,上哪儿能找到鱼呀!满桂便带着兵到城外四处寻找,每到一个村庄便朝百姓要鱼,如果没有便杀光全村老少。最后天光快亮他们杀到了荷花庵。在荷花庵的放生池里,满桂看到了金色鲤鱼,庵主妙静师太跪在马前苦苦求满桂不要杀生。满桂命令妙静师太必须亲自为她打鱼亲自做好,否则他不但要吃光放生池中所有鲤鱼,还要杀掉庵中所有尼姑以及附近村庄的百姓。妙静师太为救众生,在放生池前流泪磕头,要求一鱼渡世救生。当妙静师太磕头流血时,一条鲤鱼突然从池中跃出,那就是荷花娘子,她要用自己的命换来同类和从生的命。妙静师太拜祭荷花娘子,亲手把鱼做好送到了满桂的面前。谁知满桂却突起色心,在庵堂上奸污了妙静师太,又纵容清兵**了庵内的其他尼姑。妙静师太和众尼姑一番诅咒后碰壁而死,鲜血染到了做好的鱼上。恼羞成怒的满桂将一盘鱼全部投进放生池,然后命人把放生池中的鱼全部打上做熟吃下,随后又杀光了附近村落的人,这才又纵马南下。妙静师太的血溅到了荷花娘子的身上,荷花娘子一魂发誓要杀死满桂报仇,后来她幻化成人形来到京城,成为荷花娘子,专门等满桂上门。她每天要吃鱼而且是活鱼下锅,就是为了积攒鱼类的怨恨来增加自己的威力,最后她终于供斗鱼大会和两个老鸨实施了计划。

说完原因和经过,荷花娘子盯着满桂:“你吃鱼类无可厚非,可你不该毁鱼灭种。你夺江山我也不阻拦,可你不该滥杀平民百姓。在劝人为善的庵堂里,你竟然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畜牲尚且知道廉耻,不杀同类,可你却滥杀无辜,连畜牲都不如!”
满桂一阵狂笑:“天下就是强者的天下,我想杀谁就杀谁!”说着,举剑直劈荷花娘子。
荷花娘子一张嘴,一股清水喷到满桂的身上,满桂“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不醒人世。荷花娘子微微一笑,飘然而逝。
第二天一大早,清醒后的满桂回到家中便病倒在炕上,浑身又起了鱼鳞一样的鳞片,其腥无比,三天后,满桂浑身的肉像鳞片一样一块一块掉下,一直掉到森森的白骨。满桂惨叫声声,最后竟然拼命起身,抡起剑,满府杀人,吓得全府上下逃了个精光。
七天后,满桂在自己的书房死去。皇上闻报来到府上,只见满桂浑身的肉早已掉光,只剩下一具白骨,王府内一共被他杀了二十三口,竟然全是当年在荷花庵为恶的兵丁。满桂书房的墙壁上竟然题有一行字:民贵君轻,万物有灵,生灵涂炭,不如畜牲。每一个字上仿佛都在往下流着血。皇上伸出手来,轻轻去摸那一行字,谁知那些字却突然从墙上脱落下来,变成了一片片腥红的鱼鳞。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4-27 02:23: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评论数:580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