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于尚武血红着眼睛,大步追了上去,越追越快,越追越远,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亮堂堂的平坦大道,直通远方。于尚武沿着大道猛追着厉牙,突然一脚踏空,身子“呼”的一下沉了下去,他撒手扔刀,慌忙拼命回抓,左手搬住了一块硬硬的东西,脚下竟然传来了呼呼地风声。亮堂堂的平坦大道不见了,于尚武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处在荒山野岭之中,左手死死搬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身体竟然悬在了悬崖边上。还没等他返过神儿来,白森森的厉牙直奔他的咽喉厉啸着呼了过来。突然,远处隐隐传来了一声鸡鸣,厉牙哀叹一声,瞬间消失。
于尚武总算捡着了一条命,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下山回到家时已是日上三竿。何隆义受伤严重,已行动不便,并且因惊吓过度精神惶忽。于尚武找来郎中为进行何隆义调治,安顿好主人之后,一个人走出家门,直奔五十里外的毛家庄去求远近闻名的法师左朗。
左朗听完于尚武的叙述:“你身上杀气凝结怨气,你究竟干了什么白刀进红刀出伤天害理的事?”
于尚武一愣:“法师,我前半辈子是卖肉的,天天杀白刀进红刀出的杀猪,这也是伤天害理吗?”
左朗紧皱眉头,一指于尚武的右腿:“这是怎么回事?”
于尚武扯起裤角,右腿上,清晰地排着四个牙印伤痕,血淋淋地仿佛随时会淌出血来。 于尚武顿时脸色苍白:“法师,我说。”
十年前的一天,于尚武外出购猪,回家时已是明月当头。当时匪患严重,他一日无获,空手而归。路过一个庄口时,他碰上了一条母狗,便把狗捉回了家。当他准备杀狗时,母狗竟然给他跪了下来,眼里淌泪,口中呜咽。于尚武顿时怒上心头,嘴里恶骂着找出了一条绳子就要下手。可就在他俯身抓狗的一刹那,母狗猛地一蹿,恶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的右腿上,狗牙竟深入腿骨。于尚武忍痛拔刀,一刀斩断狗嘴,狗牙竟然嵌到了他的骨头里。等他拔出狗牙,对狗扒皮开膛这才发现狗肚子里竟然有四只小狗。余怒未消的于尚武把狗肉卖光,又把四只小狗作成了菜,和几个朋友吃了个干干净净。可自打那后家道一天天败落,最后他竟然落得孤身一人且无立足之地。难道这就是报应?
“刹骨牙!你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刹骨牙!”左朗脸沉似水,“狗为子跪求于你,可你竟杀狗食子,灭绝人性。偏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母狗一魂不散,恶怨凝结,已沾满你血的狗牙便成为百年不遇的刹骨牙,出必报仇,结怨者难逃此劫。你走吧!”
于尚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法师,我已知悔,宁愿与刹骨牙一拼了之,死而无怨。可你说结怨者难逃此劫,当年分食狗子共我们三人,其他两人并不知情,他们要死岂不冤枉?我的主人是一个好人,他也被刹骨牙所伤,求法师出手相救,我宁愿以一命换三命。” 左朗长叹一声:“知悔改过,以命救人,你的良知仍在。愿一命换三命,诚心可救。你当年的屠刀是杀狗恶器,对狗魂仍有震骇之力,所以你持刀在手刹骨牙要避你三分。如今你屠刀已失,刹骨牙便无顾忌,今晚月圆当头之时,它必要取你等性命,我试着救你们一救吧。” 左朗和于尚武一起回到何府,按北斗七星式祭起法坛,于尚武和当年同吃狗子的两个人站在七星之首,何隆义坐在七星之尾,左朗仗剑立于七星之中,对月祭天,静待刹骨牙的出现。 转眼间圆月当空,突然阴风大作,乌云遮月,浓浓的血腥味儿顿时弥漫了整个何府,一副牙缝里渗着鲜血的白森森的厉牙在法坛前嘎然而止:“竟然找来了帮手?”
左朗摇了摇头:“我知你怨重。可此两人虽食你子却不知内情,过无可恕,情有可原,望放其一条生路。于尚武当年虽灭绝人性,但数年来家道败落,仅存一人,已受天谴,况其右手已失,今为废人,又宁愿以己换他人之命,良知已归。我愿设坛为你超度,但求留其一命。”
刹骨牙“嘎嘎”作声:“人讲究杀人偿命,狗命为何不偿?人狗为何不等?你不要凭借一己之力就助纣为虐,欠我债者均要偿还,今晚我要大开杀戒!”说完平地卷起一阵腥风,数不清的厉牙,向着于尚武等人猛扑下来。左朗仗剑掐诀,一个风雷咒劈了过去。“咔嚓”一道电光,无数厉牙顿时成为齑粉,可眨眼间却又凝聚成为新的厉牙,向后整整退了三步。 “轰——”只听一声巨响,何府的大门被生生推倒。
“法师救命——”“鬼牙吃人啦——”“救命啊——”无数人疯了一样惊惶失措地冲了进来。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5 16:27:00 +0800 CST  
一个血淋淋的厉牙呼啸着追了过来,“咔嚓咔嚓”接连吞倒数人,一见众人已冲到法坛前,便狂嘶一声,径直扑了上去。左朗暴喝一声,抖出斩魔剑法,剑化百把,直劈厉牙。红光一闪,厉牙内喷出一道血雾,鲜血扑天盖地泼溅下来。血雾溅尘,剑牙相击,左朗“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一口鲜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刹骨牙也“咯嘣嘣”崩裂了数枚。
左朗用剑撑地,口念真言,一股无形的罡气护住了众人。罡气外,无数森森的骷髅密密围上来,寻找着进攻杀人的时机。
“法师救命啊!刚才那个鬼牙还有这些骷髅进庄吃人了!”一个刚刚冲到法坛的年长者语无伦次地说着。
“刹骨牙,你为何滥杀无辜?”
刹骨牙吹动阴风,于尚武左腿裤角扯起,上面竟然有一块清晰的齿印伤疤。
左朗猛一扭头,“于尚武,你到底撒了什么谎?快说实话!”
于尚武一咬牙:“事到如今,我说!”
十年前,于尚武一直靠卖肉为生。可匪患频仍,时有战事,死人常扔至乱葬岗无人掩埋,猪极难购买。于尚武为挣猪肉的高额利润,便在晚上偷偷潜至乱葬岗割死尸屁股、大腿等处的肉带回家里,第二天按猪肉出卖,因而发了大财。那一年于尚武又来到乱葬岗割肉,远远望见一只母狗围着一具尸体乱咬乱叫,走近才发现那人尚存一口气,正在拼命哄打着要撕吃自己的母狗。那人一见于尚武,急忙求救,可于尚武竟坐在那看起了人狗斗。最终那人被母狗咬死。可就在母狗要吃人肉时,于尚武冲了过去,砍伤母狗并把它撵走。于尚武低头刚要割肉,那人竟然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左腿上,直至腿骨。于尚武一刀砍去那人的半边脸,还没等起身,右腿便被悄悄返回来的母狗咬至了骨头。于尚武刀砍断狗嘴,把狗和人肉一同带回家,这才发现狗肚里有四个小狗。最后他还是卖了人肉和狗肉,并把小狗会同朋友吃掉。
“于尚武,你真没人性,这一切都缘于你,你只有以命换众人!”
于尚武一笑:“左法师,跟鬼斗你是高手,却被我一个普通的人骗了。现在你和刹骨牙两败俱伤,我看谁能伤我?就算我必须得死,我也要拉上你们这些垫被的,要不是你们买肉我能去割人肉吗?活大家一起活,死大家一起死,哈哈……”
突然,一道黑影蹿了过去,于尚武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的咽喉已被齐齐咬断。
竟然是何隆义,他一口咬断了于尚武的咽喉,又一口口地撕扯着于尚武的皮肉,于尚武瞪着迷茫而惊恐的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你是刹骨牙?”左朗直愣愣地指着何隆义。
何隆义转过身来,嘴里的厉牙突兀而出,正是白森森的刹骨牙:“对,当年那具尸体和母狗的血混在了一起,怨气凝结于牙,就成为刹骨牙。我幻化成人形买此宅院,请于尚武为更夫,就是要报当年之仇。我要先让他受尽惊恐,再断其性命,谁知他竟找到你,你又从中作梗,现在真相大白,你又能奈我何?于尚武不让死人安生,可这里的人双有几位没买过于尚武的人肉?他们也是帮凶,今天我要杀了所有的人报仇!”
“畜牲!”左朗咬牙挥剑便刺,何隆义一口咬断他的右臂,转身直扑众人。
狂风大作,云破月出,月光下,众人四散奔逃。
突然,何隆义仰天望月,一声惨叫,嘴里的厉牙飞跃而出,“咔嚓咔嚓”几口,竟然把自己的咽喉咬断,皮肉吞光。一张厉牙摔落尘埃。
左朗急忙爬起,抢步上前,用法器罩住刹骨牙,以符封住,死死镇于镇魔罐里。四周的骷髅和厉牙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人早已瘫倒在地的老人急忙爬过来:“法师,鬼牙镇住了?”
左朗点了点头:“刹骨牙是人牙狗牙与怨恨化于一体,虽为复仇,其牙内也存在着那具尸体对母狗咬住他的仇恨,月圆之时两牙必然自争。前夜何隆义被伤其实就是两牙自残,今晚幸亏风吹月现,而刹骨牙又主仇已报,所以两牙自争化去幻形,我才能乘机收复魔怪。唉,我学艺不精,未能识别真正的刹骨牙!被于尚武所骗,险些助纣为虐!此后再不为法师。我劝众人一句:人生在世,人性为本,万物有灵,且不可助纣为虐。”言罢,孤独离去。
众人望了许久,猛然想起于尚武当然所卖全是人肉,顿时一个个弯腰伏地,呕吐声在黑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完]
洗个澡,洗的人是又累又困,家里还没人,还不能睡觉,真难受。。。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5 16:29:00 +0800 CST  
人死复生



乾隆年间,广西容州有个姓李的通判(官名,正六品,辅助知府政务),家中非常富有,可谓珍宝山集,富甲一方。古人云“饱暖思淫欲”,既然有了钱,那色自然也是万万不能缺的。他一口气娶了七个老婆,坐享齐人之福,每日晚上纵情于声色间,那是夜夜新郎从不虚度。可惜因为过度纵欲享乐,年级轻轻就耗尽精血得病不治而亡,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他这撒手一去,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成了寡妇,个个哭的是梨花带雨死去活来。
李家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姓朱,从小看着李通判长大,所以对这个少主人有很深厚的感情,此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也很是悲痛,这几日跑前跑后操持后事,先是将家主停尸守灵,接着又和七个老婆一起设了灵位,每日早晚焚香烧纸诚心拜祭。有一天清晨,李家门口忽然来了一个道士,这道士生得鼠目鹰鼻,方眉阔嘴,穿着普普通通,手中还拿着一个功德簿。朱老伯一看便知是来上门化募的,当即对道士大声说道:“我家主人早早过世了,现在正忙着祭奠,没时间布施。”说完就准备转身进去。
此时道士却微微一笑说道:“你想不想让你家主人复生?若是想的话,我能做法让他还魂。”朱老伯一听不觉大感诧异,可他转念一想,如今这装神弄鬼的和尚道士太多了,恐怕是化缘不成来骗钱的,于是也没有搭理他,转身便准备回去。道士见状又说道:“此时身亡不过三天,错过时机可莫要后悔啊。”朱老伯听罢此言心中不由一动,待他转身看去,只见道士仍然站在门口,手抚胡须似笑非笑的正盯着他。
他心中犹豫了片刻,仍是决定先回去告诉七位夫人之后再做定夺。等回去向七位夫人禀告之后,她们均是又惊又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先出去看看再说。待得七位夫人和朱老伯出门一看,却发现门口空空如也,哪有道士的半分踪影?夫人们都觉得此事非常奇怪,想着莫非刚才是遇见了真仙不成,于是纷纷怪罪朱老伯,认为是他怠慢了神仙,将神仙气走了,朱老伯见此情形心中也很沮丧,好几天都为此自责不已。
这一日他上街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远远看见一个道士走在自己前面,背影却有点似曾相识,有点像前几天那个神仙道士,想到这里他急忙快走几步赶上前去,一看正是那个老道。朱老伯又惊又喜,一把抓住道士的衣襟说道:“道长,我可算找到你了。还望你恕我那天怠慢之罪,请道长发慈悲心让我家主人还魂才是。”道士一见是他便笑着对他说道:“以前贫道所说你不相信,怎么现在却又信了?这复生之术哪有这么简单啊。”朱老伯也不多言,唯有拉着道士的衣袖苦苦哀求不已。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6 16:12:00 +0800 CST  
道士见状对他道:“看你如此心诚,贫道也就勉为其难了。”朱老伯一听他答应了,心中不由大喜,急忙请他现在就到家中作法。可道士随即又皱起眉头道:“先前不是贫道不肯让你家主人复活。按阴间惯例,死人要想还阳,须得有人替代才行,我担心你家无人愿意代替,所以当时我才离开了。”郭老伯一听此言也很惊诧,低头寻思道若果真如此的话确是一件难事,那要先回去和各位夫人商量一下再说,于是抬头对道士说道:“既是如此,还请道长先随我回去,免得诸位夫人不信。”道士听罢也点头应允了,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李宅。
家中的七位夫人一见活神仙来了,都非常高兴,顷刻间一拥而上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待得后来听说要主人还阳需有人替代,七位夫人马上鸦雀无声,彼此面面相觑,不再说一句话。朱老伯眼看此景心中很是难过,想当初少主人年纪轻轻就撒手西去,这七位夫人个个哭得死去活来,有几个还嚷着要随之一起去,没想到此刻要让少主人复生却连个愿意替死之人都找不到,平日的恩爱万般由此看来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他又转念一想,反正我年龄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年,还不如我替主人去死算了。
想到这他大声对七个夫人说道:“诸位夫人都还很年轻,而老奴却已经年龄大了,也算是活够了,可谓死不足惜,所以老奴愿意替代主人。”说毕转头又问道士:“像老奴这样的你看可以吗?”道士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你若能不后悔不害怕就可以。”朱老伯听罢斩钉截铁道:“能!”道士见状点点头道:“贫道念你一片诚心就答应了你,现在你可以回家和你的诸位亲友告别,等三天后贫道再来做法,七天后事就可以成了。”
七位夫人听得朱老伯愿意代死,纷纷松了一口气,感激之余又赏赐给他很多银子,让他拿去尽情用,这几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好好享受一下。朱老伯推辞不过,只好暂且收下了,他本无妻无子,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挂念的。随后这两天,他就去自己的亲友家,先如实告诉他们缘故,然后和他们一一作别。这些亲友听说此事后有偷偷笑他傻的,有敬佩他忠义的,也有可怜他要死的,更有以为他开玩笑而不相信的。待得第三天,这最后一家亲友已告别完毕,于是朱老伯准备回去。路经关圣庙的时候,因为他素来信奉关帝,所以便进去最后一次祈拜,顺便想将身上的银两也全部供奉出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6 16:13:00 +0800 CST  
一进庙门朱老伯先虔诚的上了三柱香,然后在关帝像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在心中默默祷告:“老奴愿代少主去死,求关圣帝显灵,放回家主的魂魄。”头还没磕完,突然见一个赤脚莽和尚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站在神像前对他大喝一声道:“我看你满面妖气,已经大祸临头尚不自知。此刻唯有我能救你,但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完就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扔在了地下。郭老伯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布包,此时又听和尚道:“非紧要关头千万不可打开。”朱老伯闻听大惊,正想问个究竟,可抬头一看,却发现这和尚已经不见踪影了。
朱老伯心中半信半疑,将布包小心收好带了回去,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好奇心起,于是偷偷打开了布包,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没想到打开一看发现包里是黄纸做的爪子五付,细绳一根,他看了半天也不知这是什么,于是仍然依样包好放进怀里。第四日早晨,道士果然如约来到李家,先指挥众人将主人的灵柩移到一间单独的房子里,然后再搬来一张床,将床正对着棺木的一头,接着拿来被褥蚊帐火烛等用品,让朱老伯住了进去,等他进去之后再将所有门窗都封死,只在门上凿了一个小洞,每天让人将饮食从这个洞里放进来。
待做好这一切后,道士便在离七位夫人所居房间最近的地方筑了一个法坛开始颂咒做法,并一再叮嘱众人不要去打扰他。朱老伯本是一心赴死,所以即使和一具棺材呆在一起也并不畏惧。开始做法的头两天,并没有任何异常之事,到了第三日白天过去,还是一切如常,朱老伯心中不由疑惑起来,不知这道士到底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可他心中刚泛起这个念头,就听到自己的床下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随即瞬间从床下钻出两个活物来,此物高约有二尺,浑身长满一寸多长的黑毛,一双眼睛是绿色的,头像车轮一样大,目光闪闪的紧盯着朱老伯。
朱老伯见此情形不由吓了一跳,于是将床帐放下只留下一个缝隙盯着它们。过了一会,只见这两个怪物转头走到棺木前开始咬起棺材和棺盖之间的缝隙来。郭老伯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的看着它们,只见这两个怪物牙尖嘴利,不多一会就将缝隙越咬越宽。老伯心中有些纳闷,不知这两个鬼物意欲何为。此时忽听从棺内传来几声咳嗽声,听起来却像是自家主人的声音,两只鬼物一听棺内有声传出,更是手脚并用嘴下不住加快,眼看着缝隙越来越大,忽听砰然一声,只见棺材的盖板已掉落在地下,一人从棺中慢慢坐了起来。
老伯定睛一看,不由觉得一阵心神激荡,原来这正是自家的少主人。老伯见他果然活了过来,心中大喜过望,正待张口说话,忽见二鬼物抢上前去,从两边搀扶着主人从棺中慢慢站起,只见主人全身疲惫,虚弱不堪,就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两只鬼物一边搀扶着他,一边伸出手去抚摩主人的胸口和腹部,抚摩良久之后,主人忽然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咳,好不容易咳完,吃力的摇摇了摇手,忽的开口说话道:“好了,不要再按了。”
朱老伯在旁本是又喜又惧,此刻一听声音,却不由大吃一惊,因为这主人说话的声音大异于平常,此刻听来却和道士的声音似乎一样,再看他的相貌神态却和自己的主人并无二异,朱老伯心中暗道:“难道关圣庙中莽和尚所说的话是真的吗?”想到此处他急忙从怀中拿出布包,打了开来。布包刚一打开,忽觉一物飞了出来,将自己腰部紧紧抓住,随即老伯只感一阵腾云驾雾,待醒过神来睁眼看时,发觉自己已被一只五色巨爪抓住,提到了屋梁下面,他还未及张口惊呼,就见一根细金绳索飞起,在身上三缠两绕便将自己牢牢捆在了房梁上。
此时两鬼物扶着主人才从棺中慢慢走出,待得走到朱老伯床前,鬼物将帐子一把扯下,结果发现床上空空如也,老伯却踪影全无。主人一见不由满面惊慌手足无措,大声对两个鬼物尖叫道:“快快找到他,否则我的法术就要败了。”说毕便和它们一起满屋寻找,可是这屋就这么大,它们找遍各个角落,依旧没有老伯的身影。主人懊丧之下大为恼怒,将朱老伯的帐子和被子都撕扯开了发泄心中愤怒。这时一个鬼物偶尔抬头,刚好看见朱老伯被捆在屋梁下面,连忙拉扯主人的衣襟,用手指着上方。
主人顺着它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不觉心中大喜,当即便想跳上去将老伯拉下来。于是一人二鬼蹲在地上纵身一跃腾空而起,眼看手爪险险就要碰到老伯的身子,忽听霹雳一声大作,随即从布包内飞出五道金光来,将他们紧紧包围起来,一时上下环绕,发出的光芒让老伯睁不开眼睛。此时空中又响起一声炸雷震耳欲聋,老伯只感一阵头晕眼花,当即就晕了过去。那边七位夫人正在屋内,忽听这边房子里传来巨响,惊慌之下马上带人来查看,可喊叫道士却不见他应答,无奈之下只好破门而入,发现那口棺材依然停放在那里,家主的尸体也在棺材里躺着,但是棺盖却掉在了地下。
再一看床上的被褥和帐子却被撕了个粉碎,而朱老伯也不见踪影。此时朱老伯也醒转了过来,一见下面这么多人,不禁开口大声呼救起来,众位夫人抬头一看,都被吓了一跳,马上命人搭上梯子将他放下,老伯这才对她们说了发生的一切,于是众人急忙出去察看道士,却发现他全身焦黑躺在法坛之上早已气绝多时,身上还有一股硫磺之气。众人见状咋舌不已,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后来有知道的人说是这道士因为贪财好色,妄用法术想要李代桃僵,可惜心术不正报应不爽,以致才会遭此报应。而朱老伯经此一事深得众位夫人的敬佩,自此以后在李家待遇优厚不同常人,最后在活到九十多岁才无疾而终。

















[完]
胃疼,疼的受不了了。。。我这种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人是最悲剧的,小病多又要不了命,就是受折磨。。。估计上辈子坏事做的太多了。。。胃疼的要死,躺床上想起来故事还没发,又怕起来发故事。啊啊啊啊,要难受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6 16:15:00 +0800 CST  
墓底白虾



七十年代末,在陕西省的一个古镇,某个建筑工地在挖地基时在地下深处挖出了一口棺木。棺材通体漆黑,长有三米,宽有几近一米,半人多高,在漆黑的棺材面上有无数金、银、红三色的花纹。从墓坑内断裂的石碑上知道墓主人是清代的一名官员,叫魏璺,死了二百多年了。
工程队赶紧通知了县里的文物管理所,等到县里来人后,打开了棺材,让人惊讶得是,里面的尸体面目安详,栩栩如生,甚至连肌肉都还是柔软的,竟然不腐不烂。虽说这种不腐尸体有些特别,但是文物管理所认定这具尸体没有什么文物研究价值,直接就把尸体拉到火葬场火化了事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此而止了,可是在随后的施工中,没想到竟然在地下又挖出了很多的骨头。刚开始还好,但是随着挖出的骨头却越来越多,干活的这些工人都开始犯嘀咕了。常常是一铲车刨下去,足足大半下都是骨头,吓得这些人再也不敢往下挖了。
工程队没有办法,只好重新更换了一批工人。这种事,纸包不住火,干活的工人干了没几天就发现这里不对劲儿,说啥也不在这儿干了。工人走马灯似地换了四五茬,前前后后往外运走了几十车骨头,总算是把地基打完了。
为了安抚人心,承包商还特意请了若干和尚道士,一顿做法,放了一上午的鞭炮,最后说是给镇住了。
随着工程的进展,工人却接二连三地出事,不到一星期,就死了三个人。第一个是在工地上,被正面驶来的大货车给撞个正着,内出血,肝脾都破裂了,刚送到医院就不行了;第二个是架子工,也不知怎么的从九层楼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生命迹象全无;第三个更邪,干着活时突然就疯疯癫癫地跳了起来,满嘴胡言乱语,然后一脑袋就撞上了钢筋头上,脑袋都穿透了,当场死亡。
出了这么多事,人们开始议论纷纷,风言风语也就传了出来,都说与先前挖到的那个墓有关,可能是冲着了什么,这才有人死于非命。连续死了三个人,工程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个古镇始于秦晋,兴于汉、唐、宋,秦汉成集镇,已经有二千多年历史了。这里古代时就是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冲,在解放时期,红二十五军曾在此与国民党陕警备二旅苦战,伤亡惨重,血流成河,白骨遍地。很多老人都说这里死的人太多,阴气太重,破土动工,肯定要犯说道。
工程队也没办法,从当地人的口中,找到了一位很有本事的风水先生,求先生给指点一二。
风水先生姓于,六十多岁,个头不高,骨瘦如柴,长着一只“玻璃眼”。虽说其貌不扬,但是知道的人对他的本事都是佩服得五体投体,选坟建宅,十分灵验,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
老先生到现场后走了一圈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回走。
工程队的人见了,不明所以,赶紧问老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的风水不好。 老先生摇了摇头,犹豫再三,告诉陪同人,这里的事情他解决不了,让他们再另找高人吧。 越是这样说,陪同的这些人越有些好奇,说什么也不让老先生就这么走。以为是人家要多要点儿钱,很委婉地告诉老先生,只要能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答应的肯定都会照办。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7 15:07:00 +0800 CST  
老先生看了看众人,告诉他们,这里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这块地以前死的人太多了,怨气冲天,阴气聚集,是风水很差的一块凶地。以前旁边的水塘还可以止住煞气外泄,这里的凶象也不会显现。可是如今水塘里的水也被抽干了,四周的护砂也被铲平了,前洼后尖,左平右坦,已经形成了血煞困天局。这种局一旦发动,必见血光,直到死的人够数了,才会消停下来。
在场的人听完后,都是大吃了一惊,虽说对老先生说的什么煞局不太明白,但是听老先生这一席话,显然,这里肯定还要继续死人。
老先生看着面前这些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了实话。从那个池塘的方位,还有两侧树林的距离,这里的风水显然曾经有高人指点过,目的就是为了镇住这里的煞气,保这一方百姓的平安。从先前挖出的那口棺才的位置判断,那里就是其中的一个阵眼,阵眼被破,风水也就彻底地破掉了,死人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见众人半信半疑,老先生笑道:“我不是在蒙你们,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继续往下挖挖那个墓穴,地下三尺,必定有阴物坐阵。”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几个胆大的拎着铁锹挖了起来。墓坑之下都是膏状的白土,像是白水泥一样,挖起来很吃力。向下挖了不到一米,果然挖到一块石板,小心地掀起石板,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的是,下面居然有一汪清水。
不过,就在石板掀开后不大一会儿,很快水就干了,犹如迅速蒸发了一样。水干了以后,竟然有一只白色的活虾。这只通体雪白的活虾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看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愣在了当场。
如果说墓里的死人尸体保持完好,可能是因为空气隔绝或是死后尸体经过防腐处理还有可能。毕竟只要是棺木密封得好,棺木之内没有空气流通,尸体理论上可以长时间保存,当然如果尸体进行过特殊的防腐处理,也可以长期保存。不过,这墓穴棺木下的白虾如何生存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没办法去解释。
它是怎么到棺木下面的,是墓主人下葬时候,它就已经在下面了,还是后来进去的?又是依靠什么生存呢?墓坑底下可没有空气,除了一汪清水,更没有食物,根本就不符合自然规律。还有,那汪水是怎么出现的呢?过去的人下葬很注意墓穴风水,根本不允许金井里有水的。水陷之地,葬坟必生白蚁.这点常识普通人都懂,对古人更是常识。这汪水怎么见光见风就突然干了呢?难道在泥土里存在几百年的水还比普通的水蒸发得快?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工程队的人赶紧把现场收拾了一下,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毕恭毕敬地把老先生请到了屋内。
老先生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在众人不懈地劝说下,这才开口告诉众人,这处墓穴本来就是防止这里煞气外泄的一个阵眼,像这样的墓穴,应该还有四处。虽说另四种墓里的阴物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肯定也和这座墓一样,都有阴物相生。至于刚才的那只白虾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那只白虾根本不用吃什么东西,而是吸食地气为食,是天地相生的一种邪物。
如今这种煞局已经形成了,以他的能力可以想到的办法,就是以左右现在的树林为边界,这片地都要种上柳树,只有这样,才可以防止煞气继续蔓延,以免伤及无辜。
有个戴眼镜的胖子应该是工程队里的领导,听老先生说完后,脸皱得像是吃了苦瓜一样,咧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里的工程前期投入资金就不是个小数目,现在工程正在进行中,如果按老先生的说法,把这里变成树林子,自己上吊的心都有了。
胖子为难地笑了笑,好话说了三千六,再三询问老先生,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折衷的办法,可以让工程继续开展下去的。毕竟这个是大工程,和农村盖房子或是修猪圈不一样,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牵涉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一旦工程停工,损失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7 15:08:00 +0800 CST  
老先生看了看胖子,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告诉胖子,种柳树,泄煞气,是万全之策,否则整个镇子都得跟着遭殃。要是不这么做,后患无穷,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能大意。他也明白胖子的难处,但是眼下这阵势,他实在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暂时对付过去,总有一天又会生出别的事情来,到时候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风水上自有风水上的说法,风水学上认为“穴位”是阴阳交汇融合之所,阴阳调和,生气凝结,而那汪清水就是生气凝结所致,并不是普通的水。生气见风则散,所以打开石板后,那汪清水很快就“蒸发”了。风水穴周围的地形已经被破坏了,所以就算是不掘此穴,那汪清水也会渐渐消失。水中的大虾在风水中称为“螭陈”,是风水穴结穴后天地所生之物,以气为生,以气为形,气散则形灭,气无则形亡。
过去这里被高人用五座墓穴镇住此地风水,掐死了这里的地脉,这才使这里浩瀚不绝的煞气没办法聚在一起,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形式尽毁,阵眼又被破,整座大阵已是形同虚设了。不出三个月,这片地上再也不会有什么活物,不管是耗子还是虫子,都会彻底死绝,从此变成一块死地。
要想改变这个局面,除了种植柳树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只不过很难完成,所以说,与没有也基本上没什么两样了。
胖子听说还有别的办法,顿时眼睛就亮了,赶紧求老先生再指点一二。
老先生苦笑了一下,告诉他,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此地方圆五里之内,都要掘地十尺,把掘出的土全部都运走,再从山上取新土回填此地,地面填平后,空上三年。然后再重复这个过程,一连重复三次后,这里的地气就会有所改观,但是最终能达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好说。这么做不是把问题解决了,而是把问题推后了。
胖子掐指头算了算,不由得咧了咧嘴。这个工程量可实在是太大了,单单这片地掘地十尺,就得用上小半年,然后还要把土运走,再从别处取土填平,空等三年,连续三次,算下来,没有十年根本就完成不了。
千恩万谢过后,把老先生给送走了。左右权衡之下,虽说掘地换土这种方法耗资耗力,但是总比放弃这里的工程损失要小得多,于是胖子便尊老先生的嘱咐,开始掘地换土。这种事,打算得挺好,可是折腾了一次后,工程队的资金周转就出了问题,眼见着过去快四年了,工地上也没再出过什么事,胖子便私下里做主,决定工程开始重新开工,也没耐心再等六年了。
不到两年,工程顺利峻工,工厂也投入了生产,一切都很正常。
到了1990年,工厂因为经营不利,宣告破产。原本的建筑被推翻后重建,这里又变成了现代化的养殖基地。
就在养殖基地一片形式大好的第二年,某一天早上,基地里突然没有了往日的喧嚣,鸡也不叫了,狗也不跳了,基地上空阴沉沉的,烟气缭绕。而基地仿佛睡着了一般,静得有些诡异。次日一大早,大门上就挂了一把大锁,这把大锁自从挂上,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
后来听说,就在那一天夜里,基地里养殖的水产还有家禽,一夜间竟然全都死了,一只活口都没剩下,检验结果是缺氧窒息死亡。
这个检验结果,就连专家也解释不清楚。养殖厂一夜之间就破产了,而这里发生的怪事终究还是传了出去,再也没有人敢承包这块地了。
如今,这块地变成了一片公共绿地,绿草茵茵,百花竞放。清风拂面,柳枝轻摇,美不胜收。最吸引人的,就是上那上万棵树姿优美的金枝垂柳。
























[完]

困死了- -!!!把LOL给戒了,但是每个月总得上去打两盘免得掉段,真恶心啊。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7 15:09:00 +0800 CST  
虎变



雍正年间,湖北施南府(现在的恩施县)有一户姓范的人家,这家主人名叫金文,日常走街串巷以贩卖些杂货为生计,他虽年已近三旬,却一直没有家室,家中除了一个叫张力的仆人外再无其他的家人,这张力二十出头,为人诚朴耿直,做起事来兢兢业业,干活也是任劳任怨,所以范金文非常喜欢他,对他的待遇也很优厚。这一年范金文出门贩卖的时候因为一点小事与当地一个叫杨斌的商家发生了争执,双方越说越怒,最后居然动起手来,一时间拳脚相向打的不可开交,虽然后来被围观的众人劝解开了,但是自此以后就结下了仇怨。杨斌本是个心胸狭隘阴险恶毒之人,对范金文一直怨恨不已,于是便以钱相诱找来一个无赖,趁范金文晚上回家的时候将他在路上用刀刺杀,然后命这个无赖逃到外地去了。张力听说这个噩耗之后急忙赶去,一见主人惨遭横死不由心如刀割,痛哭之后便想到这必是杨斌所为,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急忙赶去官府鸣冤。县令升堂之后问清缘由收了状纸,便让衙役去将杨斌提来。这杨斌知道张力将他告了,心中也不甚害怕,他早有对策,吩咐管家拿了一千两银子悄悄送给了县令,县令收了杨家的厚礼,便说范金文之死是因为强盗杀人劫财的原因,和杨家没有一点关系,只能等抓到凶手再说。于是这案件就变成了一件无头公案,张力几次去县衙催促,县令不仅很是不耐,反而嫌他多事,最后竟然将他杖打二十逐出公堂。
张力上告无门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心中满腔悲愤,无奈之下便买了一把利刃装在身上,想趁杨斌不备的时候将他刺杀为主人报仇。没想到这计划不小心被杨斌知道了,杨斌大为害怕,便赶紧去找到县令,想让他找个借口将张力抓起来投进狱中,这样便能一了百了了。有一个同情张力的衙役得知了这件事,提前去给张力通风报信,让他赶紧逃走。张力一听急忙趁着黑夜远遁他乡,自此以后便流落江湖四处漂泊,以给别人打零工为业。好在后来偶然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个铃医(铃医以摇铃来招徕病家,固而得名,亦指游走江湖的民间医生),这铃医看他忠厚老实,于是便收他为徒,经过几年的时间,将一身本领尽数授予了他。师傅见他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真传,便将铃铛和医具交给他,让他去独自谋生,从此张力就摇着铃铛奔走于乡野之间,因为他医术精良,屡化沉疴恶疾,兼之收费低廉,所以方圆数十里的百姓都知道他的大名,争相请他去给看病。
有一日中午,张力正在山中行走,准备去给一家农户看病。他顺着山路走到中途,忽然看见对面过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近一看这大汉剑眉星目虬须满腮,长的甚是伟岸,唯独左边的胳膊袒露在衣服外面,胳膊上还有一个很长的伤口,血肉模糊脓浆四出,隐隐还散发出一股臭味。张力一直牢记师傅"扬仁义之德,怀济世之志"的教诲,此时一见不由停下脚步向这大汉问道:“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啊?”大汉对他说道:“前些日子在山谷中行走的时候被猎人的飞铳所伤,因无钱求医敷药,以至于到现在溃烂成这个样子了。”张力将他伤口看了良久,抬头对他说道:“铅丸已经进到筋肉聚集的地方了,若是再不医治,几天后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告诉我你的姓名,我可以为你医治。”大汉一听非常高兴的说道:“我叫班雄,今年二十岁,是汉朝班彪(班固的父亲,曾著有《史记后传》)的后人。您若是真的愿意为我疗伤,请和我一起到家中小坐一下。”张力听罢便点头应允了,于是班雄在前引路,两人一起向深山中走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8 20:23:00 +0800 CST  
走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还没到他家,可这山路却越来越崎岖,到最后山势高峻显兀,几乎无路可走。班雄见张力走的很是艰难,于是返身用右手将他背在背上,跑跳迅捷一点也不费力。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前,洞外乱石嶙峋野草茂盛。班雄这才将张力轻轻放在地下,然后带着他进入洞内。洞内点着蜡烛,光线甚为明亮,只见洞中无墙无瓦,只有一些床灶桌几等生活用具,都是用石头做成的。一个白头发的老妇人坐在地下,手持佛珠口中喃喃自语正不停的颂着佛号,一见班雄带着张力进来便脸有喜色,马上停止诵经便欲从地下起身,班雄急忙上前附在老妇人的耳边说了几句,声音低沉也听不清说的什么,老妇人一听便又坐下虔诚的诵起佛号来。张力知道这老妇人是班雄的母亲,也不便多问,就让班雄去洞外山泉边处将伤口洗净,然后从背囊中取出专治外伤的千金药给他敷了上去。上完药后对他说道:“三天以后将伤口洗净再敷一次就可以好了。”班雄一听大喜,对着身后喊道:“快将饭食送上来款待客人。”话音刚落便从洞后石室中走出一个发髻上插满山花的年轻女子来,这女子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竹筐放在石桌上便又转身回到室内,张力一看只见竹筐内全是鹿肉干。班雄不好意思的对张力说道:“深山中找吃的不太容易,还请您不要嫌弃。”张力此时早已饥肠辘辘,不待班雄说完便伸手从筐中抓出一大块鹿肉干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班雄一见大喜道:“没想到您也是我辈中人啊。”于是和他一起大快朵颐起来。待吃完后班雄便问起张力的家世,听说他至今仍是单身一人,便对他说道:“舍妹虽然粗鄙,但也算勤快能干,您既然没有家室,若是不嫌弃的话,我想让她来侍奉您,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张力一听此言不由愕然万分,没想到这看病还能得到一个媳妇,正在踌躇间,班雄又说道:“我辈做事应当直截了当,不要优柔寡断忸怩作态才是。”接着又走到老妇人跟前给她说了几句话,只见老妇人听后点了点头,转头向洞后叫了一声,方才那女子便又走了出来,神情大大方方并无羞涩之意。张力见事已至此,于是便点头应允了。班雄大喜,当即将两人叫到一起交拜成亲,当晚洞房花烛其乐融融,自此以后张力便和女子在洞后的石室之中住了下来。
过了十几天,班雄的伤处已然痊愈,便邀请张力和他一起欣赏山中的景色。张力到得洞外一看,果然觉得山势嶙峋树木茂盛,别有一番风景。两人一起前行了数里,道路越来越险峻,张力心中有些恐惧,于是准备返身回去,班雄忽然指着山顶对他说:“上面还有人在行走,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张力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人正从山顶飞步而下,不多一会便到了两人跟前,一见班雄便向他叩头说道:“慰文公想和您在南山打猎,特地派我来请您前往。”班雄对来人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来。”于是此人又飞步离开了,瞬间就消失在山谷之中。班雄拉着张力一起回到洞中,对张力说道:“今天要是能猎获异味,当和您一起共享。”说完便从柜中拿出一件虎皮衣出去了。张力见状心中不由感到有点奇怪,待他傍晚吃过晚饭在洞外散步的时候,忽然远远的看见一只身形巨大的猛虎一边咆哮着一边向山洞狂奔而来,张力一时间胆战心惊骇惧万分,眼见旁边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心中不及思索双手抱树就爬了上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8 20:24:00 +0800 CST  
只见猛虎奔到树下便象人一样站了起来,随即身子一抖将虎皮抖落下来变成了人的形状,张力定睛一看原来这是老虎正是班雄,他只道遇见了妖怪,心中更加害怕,骑在树枝上双股战栗全身发抖,以至于枝头上的树叶都随之抖落了下来。班雄听见头顶簌簌作响,抬头一看发现张力正在头顶,于是便让他下来。张力虽然心中惧怕。但是也不敢违背班雄之话,只好颤颤巍巍的爬下树来。班雄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到洞中,张力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班雄见状就上前把他搀扶着进了山洞。进洞后班雄便让张力坐下,对他笑道:“偶然间露了真形让您惧怕,这是我的罪过啊。不过这世上的人有虎狼之心的成千上万,况且个个贪残凶狠不死不休,我虽不是人,但是心怀仁慈没有害人之心,而且脱却皮毛就能立还人相。您为什么不害怕这许多的虎而独独害怕我这一只虎,不害怕终身不会变的虎而去害怕偶尔蒙皮的虎呢,这才是我不能理解您的地方啊。”张力一听此言,心中大为佩服,眼见班雄并无恶意,于是才稍稍感到心安。
一天清晨张力早早起床,看见班雄还在睡熟,于是偷偷从柜中将虎皮衣取出走到洞外,他试着将虎皮衣披在身上,结果刚一披上猛然间就变成了一只老虎,自己四处看看觉得很是威武雄壮,唯独四肢不太习惯,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蹒跚。正在此时他的妻子采完鲜花恰好回来,一见他的样子不由大笑不止。张力感到非常羞惭,急忙将皮衣抖落下来恢复了人身。妻子微笑着对他说道:“夫君您若是不嫌我们是异类,我可以为您另做一件新衣。”说完便回到洞中告诉了她的母亲,老妇人一听也很欢喜,于是翻箱倒柜的找出十几张旧皮交给女儿,让她按照张力的身材缝制出一张皮衣来。班雄一觉醒来发现妹妹正在缝制虎皮衣,心中不由大为奇怪,便问她是怎么回事,妹妹将早晨的所见给他一说,班雄这才恍然大悟。等到皮衣做好,他便和张力一起蒙上,每天两人都在山洞外奔跑跳跃,班雄教张力剪扑啸吼搏杀猎物,时不时的还一起出去打猎,日子过得很是逍遥自在。
又过了几年,班雄的母亲得了重病,张力采集了山中的草药熬制成汤给她服下,可是因为她病的实在太重已经油尽灯枯,所以服药之后并不见效,不多时就撒手西去了。班雄大为悲痛,心中有些怀疑张力的医术不精,以致于时不时的就会埋怨他几句。张力心中有苦难言,便私下和妻子合计要回自己的家,妻子对他说道:“我兄长性格暴烈,若是被他知道必然不会同意。我听说老虎吃了狗肉后便会大醉,若是能得到狗肉的话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张力听后便暗自留意四处找寻野狗,没过几天便猎杀了一只,他的妻子将狗肉提早烹制好,待兄长一回来就端出来让他食用,班雄大为高兴,不到一会就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吃了没过一会,果然倒在地下烂醉如泥。张力和妻子一看,马上收拾好东西离洞而去。
待得十几天后两人快要到家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群人正在上坟祭祀先祖,张力仔细一看,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首,那个杀了自己主人的杨斌也在人群中,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力不及和妻子细说,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虎皮衣披在身上,瞬间化作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虎埋伏在路边,等杨斌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突然大吼一声跳了出来,将他扑倒在地一口咬死,其他人一见老虎直吓的是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四散奔逃而去。待众人都不见了,张力才将皮衣脱下仍放入包袱中,这才对妻子述说了事情的原委。等到回到家中,妻子将虎皮衣拿出想要烧毁,张力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止,妻子对他说道:“您的杀机已启,如果今后再有什么人得罪了你,你要杀他该怎么办呢?”说完便将皮衣扔进火中烧了个干净。后来张力的妻子连生了两个儿子,自小都身体健硕孔武有力,长大后两人入了军队,都立下了不少军功。





















[完]
这个应该没重复吧。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8 20:25:00 +0800 CST  
梨花传奇



吴生访友归来,信马由缰,不觉走入一岔道,正迷糊间,只见前行不远,有一小镇。近前观之,小镇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看着看着,吴生不禁大奇,整个小镇上只盛开着一种花——梨花。
吴生找了个小店住下,反正不急着回家,想在此盘桓几天,且看小镇有何古怪。
镇名梨花镇,盖因遍镇梨花得名,吴生寻访了一天,也没发现一种杂花。梨花镇多古建筑,历史上几次有名的战争都没殃及这里,近代更是连年烽火,小镇居然有本事夹缝中求生存,片瓦无损。
吴生这一住就是多日,晚上读书习文,日间探幽览胜。这一日,吴生直往镇西角走去,这里本是梨花镇的忌讳,店老板在他住店时就叮嘱:“镇西不可去,去也不能走得太远。”吴生问为何,店老板只是说:“听我的没错。”这越发添了吴生好奇。
镇西角是片更大的梨林,不知方圆有几十里。梨花白如雪,密匝匝的,一树树,一桠桠,就像堆着云,压着雾。吴生漫不经心地瞎逛着,蓦地,一幢八角楼突兀地耸在眼前。楼高三层,楼身缕刻着朵朵梨花,雕工精细,吴生越看越奇,不觉登上三楼。三楼室内只有樽泥像,女身,粗看吴生以为是观音,走过去看是名年轻女子,面容姣好,清新可人。他瞅着喜欢,改不了纨绔习性,便提笔在女身背后做了首诗:“伊人居高楼,肌肤似凝脂,小生心仰慕,无端得相思,泥像不通情,奈何缘如此,可否梦中会,聊叙成知己。”
吴生又对着泥像痴看了一会,叹如此佳人世间难寻。回到住处时,没来由头痛起来,叫了大夫来,也查不出名堂,只给他开了几剂去痛的药。吃了药也不济事,头是越来越痛了,身边又没个人照应,吴生悲哀地想,摊上这种怪病,只怕是要客死异乡了。
头痛欲裂,吴生甚至开始呓语起来,这时夜色深沉了。恍惚中,吴生看到有个女子悄然来到床前,正在诧异,她轻启樱唇:“公子莫惊,我感佩公子才华,知公子病重,特来解厄。”说着她扬手向空中一抓,就抓了把花瓣。吴生病急乱投医,按女子的吩咐,啜了几瓣在口中,顿时满颊生香,头痛一下去了大半。
女子走至窗前,解下壁上的琴囊,捧出吴生的古琴,稍一拨弄,就有绝美的音符流淌出来,如出谷黄莺,如珠落玉盘,吴生听着悦耳,头痛又去了一半。他翻身爬下床,看女子十指蹁跹,在琴弦上舞动。忽的,他心神一凛,目光倾注在女子身后,居然洒着点点未洗净的墨汁,再看女子模样居然与八角楼中泥像有几分神似。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9 18:01:00 +0800 CST  
吴生张着嘴差点喊出声来,便对女子说:“姐姐琴艺精湛,小生配曲一首如何?”女子点着头,吴生就慢声轻唱起来,他嗓子不错,唱的是:“伊人居高楼,肌肤似凝脂,小生心仰慕,无端得相思——”琴音嘎的一声,女子离座而起,含愤说:“我见公子是读书人,必定斯文守礼,想不到如此轻薄!”女子拂袖欲走,吴生忙拉了她衣衫,“姐姐休怪,适才因见姐姐专注琴艺,像极了小生一位故人,小生才会失礼。”女子脸色缓和下来,羞涩地说:“实不相瞒,小女子名叫梨花,早就心仪公子,才不惜名节,夜中相会。你若钟情于我,只须依得我三件事,便可做长久夫妻。”吴生大喜,忙不迭说:“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也依得。”
于是梨花说出三件事来,其一,不可问她来历,时机成熟了她自会告知吴生;其二,她只可夜中来和吴生相会,天明便要离去;其三,吴生不可要外人告知有关她的事情。吴生满口答应,当即就抱了梨花上床,说不尽的旖旎美好。
天明,吴生一摸枕侧无人,想到梨花所言,知她自去。大夫又来找吴生,说她翻了一夜古方,终于找到治他这头痛的法子,得知吴生已愈,大为惊奇。吴生含笑不语,只盼天快黑透,好与梨花相会。
转眼便至中秋,吴生想念母亲。吴父早逝,母亲对吴生期望颇高,恰好家人寻到此处,说老夫人病危,吴生便忧心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家中。他要梨花跟他同去,梨花支吾说:“我还不好见人,既是婆婆病重,我也不能阻你尽孝,你且回家去,待过个一二年,我便去寻你。”
吴生依依不舍和梨花作别,回家才知,母亲根本没病,因见他在外浪荡,才编个谎言让他回来。她已给吴生定下一门亲事,是当地达官的千金,催着吴生成亲。吴生哪里肯依,被逼不过,只得把自己与梨花私定终身如实相告。吴母气得不行,料定梨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坚决不认这个儿媳。
吴生把自己关在房中,专心读书,想在来年博个功名,也好脱离母亲,自立门户,那时母亲就是要反对梨花进门,他也有法子应付。
如此过了百十日,这一夜,吴生秉烛夜读,窗子扑地被风吹开了。吴生走过去关窗,却见梨花站在窗外,珠泪琏琏。吴生忙招呼她进来,梨花只是摇头,良久才说:“吴公子,我们缘分已尽,倘你念着我的好处,可在明年立春过后于梨花镇寻一崔姓人家,我在那托生。”说着,她抓过吴生拇指,狠心咬了一口,捺在自己眉心。吴生吃痛,哀呼一声,才知是个梦,可梦中情景却是如此真切。
吴母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恐慌的神情,对吴生说:“生儿,你可知你遇上的那个梨花她不是个人,我已托人打听清楚了,她是个梨树精。我已托清风观的高人捉她去了,你也不必过分忧虑,以后可得长点记性,不可这般和不三不四的女子苟合。”吴生凄苦地笑道:“母亲,就算她是个异类,可她并无害人之心,知你病重,还给你采药治病。”说罢,吴生大笑出门,任凭母亲在后面追赶也全然不顾。
十月不见,梨花镇却已破落荒凉了,梨树已全都枯死,镇西角的八角楼也已倒塌,梨花的泥塑自然也毁了,吴生免不了伤感一番。吴生好不容易打听到一户姓崔的人家,知他七天前生了一个女孩,不知害了什么病,只是哭闹。吴生赶去一看,只见那小女孩已饿成了皮包骨,显得额头一点胭脂胎记分外扎眼。她在她母亲怀里又蹬又踢,哭个不停,吴生抱她在手,说来也怪,她居然不闹了,喂她米汤,张口就啜。她父母抱过去时,又哭闹个不停,她父亲征得母亲同意,恳请吴生说:“看来这娃儿跟公子有缘,就送与公子如何。”吴生求之不得,紧紧地抱在手里,生怕再把她失去。
























[完]

中秋节,你过得快乐吗?反正我过的很不快乐,可以用很伤心来形容。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19 18:02:00 +0800 CST  
四人诡谈



这是春日里的一个早上,柔风暖阳,汝州旁县的河流两畔飘满了柳絮。小卢从私塾回来,抱着两卷书,沿着河岸慢慢游玩。前面的三岔路口有一个隆生酒家,小卢出门的时候没有吃东西,觉得有些饿了,快步走了进去。
这会儿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店里也很是冷清,只有靠窗的一桌坐着两个男人。小卢找了个地方坐下,刚要招呼店家来点填肚子的吃食,就听靠窗的那桌人起身招呼他过去一起坐。 这两人大约四十来岁,其中一人穿着一件绸衣,身材稍胖,像是个商人。另外一人眉目清秀,透着一股书卷气,像是个书生。
两人看起来面生。原来是途径此地的旅人,走得累了在此休息,见到小卢,就邀请过来一起聊天。
小卢生性洒脱,也不客气,吃着熟牛肉,一会儿工夫已经跟两人混得熟了。谈笑间,小卢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位商人只是吃些素菜,对于肉食却一筷不动。
商人笑了笑,说他是越州人,这几年贩卖丝绸,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至于为什么只吃素菜,还得从他当时在家乡发生的一件怪事说起。
小卢和书生都很有兴趣地仔细聆听。
说起来,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当时商人还没有经商,是在越州山阴县一个名叫顾头村的地方做村长。这年的夏天,从外乡来了个姓郑的秀才。这秀才因为家里穷,也没能继续赴京考取功名,就到村里管理河堰赚些银钱。
有一天,商人在河边散步,见两个渔夫撑着一条渔船在张网捕鱼。这两人是邻村的村民,经常上这打鱼,看到本村村长就上来打招呼。
商人见他们桶里的鱼活蹦乱跳,就想买上两条。两个渔夫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肯收钱,从木桶里抓出两条最肥大的鲤鱼,用草绳穿了给商人。
商人又哪里好意思收,双方推让了半天,终于还是以较便宜的价钱买了鱼。回去的路上,正巧碰上管理河堰的郑秀才。商人知道这秀才平素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吃鱼。就迎了上去,说他刚才在河边遇到邻村的渔民,送了他两条鲤鱼。一个人吃不了,就转送他一条。
郑秀才自然是大喜过望。他这段时间手头拮据,已经好久没闻过鱼腥味了。拎了鱼千恩万谢地就回去了。
商人回到家,把剩下的一条鲤鱼让妻子红烧了,一家人香喷喷地吃了一顿饭。第二天一早,商人刚起床,就见郑秀才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跑到他们家。
原来昨晚郑秀才一回家就把鲤鱼煮了吃。结果入夜后他就开始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鲤鱼,在河里自由自在地游走。但是不久之后,河面上飘来一艘渔船,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给捞出了水面。
他看到两个渔夫的笑脸,一双大手把他从网中捞出,丢到木桶里,用苇席盖住。这样又惊又怕地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他听到一个渔夫在叫商人的名字,然后也听到了商人的声音。遮住木桶的苇席被揭开,他看到了商人的脸。
接着就是商人问渔夫买鱼,双方推让之后,渔夫捞起鱼。郑秀才立即感到喉咙处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草绳穿过了鱼腮。在郑秀才迷迷糊糊之间,感到自己被商人拎着走,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惊恐地发现,他被自己提回了家,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出刀,杀鱼刮鳞。他立即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击晕过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0 20:32:00 +0800 CST  
早上梦醒之后,郑秀才大汗淋漓,慌忙奔到商人家。
商人也是吃惊不已。郑秀才刚才所说在梦中发生的事情跟当天他和两个渔夫交谈的情形一模一样。
听说从此之后,郑秀才再也不吃鱼了。而商人也渐渐的开始吃素。 听了商人说的这件怪事,小卢不由得啧啧称奇。对两人说,那姓郑的秀才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刚吃了鱼,晚上就梦到自己变成了鱼。不过他在梦中居然看到了商人和两个渔夫对话的全过程,这事情也是太过凑巧了。
书生夹了一块红烧鲤鱼放入嘴里,细细咀嚼。说起怪事,他也曾遇到过一件。
那是大约十四年前,书生当时是国子监的一名举人。这天刚过正午,外面挂着大太阳,天气十分炎热。书生在房间里背了一会儿书,觉得十分气闷,心烦气躁的,就出门转悠转悠。天实在是闷热,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然后又被太阳烤干。
大街上行人也很是稀少,大多都躲在阴凉处避暑。
书生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不回房间,而是在国子监的大门口徘徊,走过来又走过去。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从街道的西面很快地走过来一个男人,戴着一顶很大的狗皮帽,身上裹着一身的皮袄。书生正奇怪这么大热的天这人为什么会穿得这么厚实。就听那人远远地招呼了他一声,不一会儿就走到他跟前,喜气洋洋地冲他道喜。
“明年是柳璟大人掌管科举,到时候你一定会中进士啊。”
书生一下愣住了,但是听说自己会中进士,心里头还是立即涌出一股莫名的喜悦。不由分说拉着那人要请他吃饭。
两人就到旁边长兴里的一家毕罗店吃饭。点好饭菜,两人刚要动筷,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狗叫。书生一颗心像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啊的大叫了一声,猛地就醒了过来。他这才发现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全是冷汗。
他松了一口气,还没定下神来,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起身去开门,发现屋外站着一个男人。那人说他是旁边长兴里毕罗店的掌柜,刚才书生在他家店里吃饭,点了一桌子的菜,但是没结账就走了。掌柜的于是就追出来跟到这里。
书生仔细看了那男人一眼,果然有些眼熟。他拉起掌柜飞奔到毕罗店,只见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一桌子菜,一筷未动,就跟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后来过了一年,这科果然是柳璟柳大人主持科举,书生一举夺得进士第七名,被外派做了一个县令。直到三年前,书生辞了官,孤身周游各地。
听到这里,小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觉得这件事也未免太玄乎。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居然会有人在梦中到酒店里去吃饭。
书生也不辩驳,只是微笑不语。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0 20:33:00 +0800 CST  
这时候店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小卢回头一看,立即就移不开眼睛。原来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秀眉大眼,皮肤稍稍有些黝黑,穿着很是朴素利落。像是附近渔家的女儿。
她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一头乌黑的长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淌水,姑娘用力地拧着,一边招呼店家赶紧给她来一碗热姜茶。
商人邀姑娘过来同坐,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那姑娘倒也豪爽,找了张椅子在小卢旁边坐下。原来,就在刚才,有个男人过桥的时候跌进了河里。姑娘和另外几个出来游玩的姐妹刚好看到,这里属姑娘水性最好,见人命关天,来不及多想就跳进了河去。
可她在水下摸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人的影子。
“只找到了这个。”姑娘把一册被水浸得湿透的书扔在桌子上。
小卢拿过来一看,字迹沾了水已经模糊不清,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一本《论语》。想来那人应该也是个读书人。小卢不由得叹息。
他见那姑娘虽然头发衣服湿漉漉的在滴水,但是眉目间充满英气,比之寻常的娇气小姐要美上几分,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还跑去后堂催店家赶紧把姜汤端上来。
不一会儿,姑娘的姐妹们来找她,说是府衙的差役们已经在沿河找人。姑娘临走前,从同伴的篮子里拿了两颗红艳艳的樱桃丢给小卢。算是谢他给她端了姜茶。
小卢怔怔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回到桌子,又跟商人和书生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就跟两人告辞。路上看到好多人沿着河奔走,还出动了好多渔船,看来是在捞人。
他手里拽着两颗樱桃,心里挥不去的那姑娘的音容笑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连续两声狗叫,吓得他跳了起来。 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冷汗淋淋。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梦,门外的大黄狗也不知看到了什么,正叫得厉害。
他坐在床上怔忡半天,正想要下床,忽然从领口滚出两颗红艳艳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两颗樱桃。小卢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他用冷水洗了洗脸,出门才发现今天的天气很好,春风拂面,熏人欲醉。他抱了一本书,又把两颗樱桃放到口袋里。沿着河道慢慢游走。
远远地看到河对面的隆升酒家掩映在柳絮里,想起刚才做的梦,就打算过去看看,快步走上木桥。他把书往怀里拢了拢,听到河对岸传来一阵嬉笑声。回头去看,见是一群年纪轻轻的姑娘结伴同行,其中有一人秀眉大眼,扎着乌黑的辫子,看上去十分眼熟。
小卢的心咯噔一声,目光落到自己带出来的那本书上,猛地脸色大变,无比惊恐。 他立即想要逃走,但是他发现,他已经到了木桥的中央。那姑娘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叶子:庄周晓梦迷蝴蝶,不知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千年之前的唐朝,就像是我们的一个五彩斑斓的迷梦。可究竟是我们梦到了唐朝,还是唐朝的卢生梦到了我们呢?或许我们会骇然发现,我们的世界也只是别人的一场梦而已。




















[完]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所以,牙疼啊,要命啊。。。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0 20:35:00 +0800 CST  
柳元家的猫



这年是永徽六年的十一月份。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路上经常有被冻死的小动物。
柳元家在长安城内永平里的西南角。这天下午,天空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从私塾回来,路过南边一条巷子的时候,听到几声凄厉的猫叫。
柳元往巷子深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一群小孩子围在阴暗的角落里,拿着藤条抽打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阵嬉笑声。
柳元走过去,发现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猫,尾巴上的毛都已经秃了,被几个小孩子拿藤条抽得四下乱跳。
他上去大声呵斥,把那群孩子赶开。老猫被藤条抽中脑袋,已经瘫在地上,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柳元把老猫带回了家。给它裹了伤口,又弄了些饭拌了鱼汤。柳元并不是长安本地人,只是为了准备科举考试,一个人在这里定居下来。他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平时很是孤单。老猫就在他家安了个窝,平时柳元在房中背书的时候,它就缠在他脚脖子上呼呼大睡。
有一天中午,柳元换了衣服急着要出门去私塾。因为昨晚看书看得太晚,这一下走得又急,眼前一阵发黑,不小心就踩到了门槛上,脚下一滑,脑袋磕在廊柱上,顿时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等他被邻居救醒之后,才知道自己昏过去之后,是老猫跳出围墙,跑到邻居家里喵喵直叫。那邻居也认得这是柳元家的猫,见它叫得这么凶,以为是饿了,就给它端了碟鱼汤拌饭。谁知那老猫理也不理,反而扑到邻居手臂上挠了一爪子。
邻居的一条手臂顿时多了几条血淋淋的抓痕,怒气冲冲地操起扫帚就打。老猫冲出家门,邻居气势汹汹地追进柳元家,这才发现倒地不起的柳元。
邻居笑着说,原来这猫真是有灵性。柳元也很是庆幸当时捡回了老猫,要不是有它,这回说不定就把命丢在这里了。
很快就到了腊月,天气越发的寒冷。在长安城中望向天空,总是彤云密布,很少能看到日头。这糟糕的天气让人心生沮丧,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几天的渭水河上一连溺死了七八个人,有常年漂在河上捞生活的渔夫,也有乘渡的过客。有人说,这是渭水河里的亡魂在作祟,谁遇到了谁倒霉。
柳元这段日子都很忙,天天不是去私塾,就是在家背书。他在国子监有个同乡,因此偶尔也去坐一坐,大家一起聊一聊这次科举的考题。
谁知这次去国子监就出了事。他一进门,就看到同乡正被几个人围着殴打。他立即上去劝阻,抓住打得最凶的那人想要把他拉开。谁知用力过猛,一下子撕下了一片袖子。
那人回过头来,不由分说就把柳元踹倒在地,跟着几个人围上来拳打脚踢。边上有一大堆的书生,可谁也不敢上来劝阻,只是挤在一起议论纷纷。
幸好有人看不过眼悄悄去通知了街边的衙役,那群人这才收了手,扬长而去。柳元和同乡鼻青脸肿,相互搀扶着起来。
原来,殴打他们的人名叫王石,是京兆尹的一个远方亲戚。因为同乡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就被他和手下拳打脚踢。
柳元家虽然在老家有些积蓄,但是和同乡一样,在这长安城中无权无势,知道无法跟王石相斗,只能忍了这口气。
两人揉着身上的痛处出门逛了一会儿,见东市上有人卖鱼。其中有几条鲤鱼鳞片五彩缤纷,十分鲜艳。柳元想起家里的老猫,就买了一条大的。同乡见了这鲤鱼,也是啧啧称奇,他也买了一条,准备回家煮汤。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1 19:19:00 +0800 CST  
柳元跟同乡的家不在一个方向,两人分道扬镳之后,柳元提着鲤鱼往家里走。路上看到一些人在大街小巷来回奔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听说是最近长安城里无缘无故地丢了很多猫。特别是永平里,已经连续有好几户人家的猫走失了。
大家都说,有个偷猫贼专门在深夜偷走各家的猫。那些失踪的猫都已经被宰杀吃肉,皮毛也都被埋掉了,所以怎么找也找不着。
柳元听得有些心里发毛,心想怎么还会有吃猫的人。想起家里的老猫,快步往回赶。幸好一进门就听喵的一声,脚脖子已经被老猫缠上。
柳元把老猫赶开,把鲤鱼剖洗干净,放在锅里煮了。那鱼鲜美的香味随着水汽蒸腾而出,连平素并不怎么爱吃鱼的柳元都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他切了一半鱼身给老猫,剩下的自己盛了一碗。换了身衣服,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后,就准备喝汤吃鱼。谁知他刚拿起碗筷,老猫就喵的跳到桌子上,一下子把碗撞到地上,鱼肉鱼汤洒了他一身。
柳元在国子监无缘无故地被痛打一顿,这时候伤口还隐隐作痛,本来心里就怏怏不乐。这下子老猫莫名其妙地发疯,害得他吃不成鱼不说,连新换的衫子都给泼了鱼汤,不由得又急又气。心头火起,劈手就对着老猫打了过去。
这一下正打在它脑袋上,老猫啊呜一声摔在地上,眼看主人怒气冲冲的样子,从地上颤颤悠悠地爬起,逃出门外,从院墙跳了出去。
柳元也不去追,懊丧地在凳子上坐了会儿。收拾了地上的碎碗鱼肉,见老猫那碟子上的半条鲤鱼也被它扔到了地上,心里不由得生气,心想这野猫究竟发什么神经,好好的鱼就给它糟蹋了。
他换了身衣服,去外面吃了点东西。可是到夜里很晚,都没见老猫回来。他这时候气已经消了,想起街上听到的最近老是有猫走失的传言,不由得担心。
第二天一早,还是没见老猫回来。没了那老猫懒洋洋的叫声,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发虚,真人让人不习惯。他出门去看同乡,到了他家才听隔壁的邻居说,昨天傍晚的时候同乡突然口吐白沫晕倒了,幸好邻居发现的及时。听大夫说,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邻居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头发胡子花白。他摇头叹气说,最近渭河上接二连三地出事,邪的很。这鱼颜色太过鲜艳,恐怕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幸好发现的早,不然年轻人很可能就没了。
柳元听得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昨晚老猫突然打翻他的鱼汤,一定是发觉了什么。这一次又是老猫救了他。如果他真的吃了那鱼,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他回到家里,还是没见到老猫的踪影。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担心。这时候天下起了细雨,他打了伞出门,一路寻过去。大声呼喊老猫,偶尔遇上过路的人,都好奇地冲他看上几眼。
这样的寒冬天气,下雨之后越发地阴暗。柳元找遍了永平里一带,还是没发现任何踪迹。连平时这一带经常会蹲在墙角旮旯里的野猫,都没看到一只。
柳元越找心里越是发凉。他又想起昨天听到的传言,长安城里大量猫走失的事情。抱着最后的侥幸回到家里,屋子还是冷冷清清的。他又是自责又是懊悔,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接下去的几天,柳元一直很沮丧,连私塾也不去了。是不是地去路上转悠,钻进那些黑暗的小巷子里东张西望。而关于盗猫贼的传言也越来越凶,流言四起。这段时间里,有很多户人家都丢了猫。
这天晚上,柳元在邻居家坐到很晚。自从老猫不见了之后,他总觉得家里安静得发慌,一个人呆不下去。天灰蒙蒙的看不到月光,路边的房舍透出微弱的光芒。他刚打开门想要进院子,隐约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猫叫。
因为老猫的事情,他对猫叫声很敏感,下意识地寻着声音跑过去。不过那声音似乎只是一闪而逝,再也没有听到。他正在犹疑,看到住在附近的米铺张老板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快步进了家门。
柳元回到家里,脱了衣服睡下,可不知怎么的,眼前老是出现张老板提着黑袋子的身影。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1 19:21:00 +0800 CST  
第二天晚上,柳元守在院子里,把院门开了个小小的缝隙。大约三更时分,见到一个人影从他门前一闪而过,是米铺的张老板。
等张老板进门后,柳元悄悄地跟了出去。据他所知,这张老板是易州人,大约四十来岁,在东市开了个小米铺,老婆孩子都没在身边。屋子里就住着他一个人。
柳元摸到张老板门口,贴到门缝上想听里面动静。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音虽然微弱,像是被什么蒙住了发出沉闷的声音。但是柳元还是听到了,不由打了个冷战,背后冷汗淋漓。
张老板家的院墙并不高,柳元咬了咬牙,在附近捡了几块石头垒起来,趴到墙头踮着脚尖往里看。
他看到堂屋里亮着灯,张老板的影在窗户上映出来。他的样子很奇怪,身子不停地扭动。柳元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突然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从院子里飘了出来,心里一慌,脚下就踩偏了,从石头上跌下来。这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张老板。
柳元急忙逃回家,关上院门,一颗心扑扑乱跳。他一整个晚上心神不宁的,迷迷糊糊地到了第二天早晨。他起来后也不敢出门,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出门去找同乡。
在路上他听就听说出事了,东市两个米铺老板在昨晚突然暴毙。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这件事的人。有人从两家的仆人口中打听到,据说两位老板在死前都是在熟睡中突然心口剧痛,接着大口吐血,没等大夫赶来就气绝身亡了。
柳元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感到焦虑不安,最近的长安城似乎透着邪气。他在同乡那坐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总想着昨晚在张老板家院子里发生的事。呆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寒暄了几句就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又有两个米铺老板在深夜猝死,这下子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这天柳元正在家中读书,听到门外一片嘈杂声。一群衙役如狼似虎地冲进张老板家。屋前围满了人群,议论纷纷。柳元挤不进去,听说在张老板家院子里掘出了不计其数的猫鼠的尸骨。
有年老的街坊神秘兮兮地说,真是罪孽啊,这张老板是在蓄养猫鬼。最近长安城内丢失的猫都是被他抓去杀死了。
猫鬼是巫蛊中最狠毒的一种,是致人死命的妖术。据说,蓄养猫鬼的人先通过一种特别的仪式和咒语,接着把准备好的猫杀死,来制造猫鬼。猫鬼就是猫死后的魂魄化成的鬼。而且被杀的猫必须是老猫,年岁越老越好。每逢子夜时分,饲养猫鬼的人就在这个时候祭祀。
这种祭祀是不可间断的,否则就会被蓄养的猫鬼反噬。蓄养好的猫鬼可以被放出去害人,据说被猫鬼缠上的人心脏就会像被针刺一样,然后吐血而亡。
那张老板被带去审问,最后招出来果然是他为了蓄养猫鬼偷走了附近的猫,东市的几个米铺老板因为生意比他好,让他怀恨在心,就操纵猫鬼要了他们的性命。
柳元和丢失猫的街坊们冲进张老板家,刨开的土地里尽是猫的尸骨和皮毛。很多人被那股腐烂的恶臭味熏得逃了出来。
柳元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他为此自责不已,是他害死了老猫,而且连尸骨都找不到。
两天后,柳元从私塾回来,经过东市的一个巷子,听到一声猫叫。一群孩子围在那里起哄。
柳元想到老猫,上去赶开孩子。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猫蹲在墙角,身上都是泥浆,尾巴上光秃秃的,看上去丑极了。
柳元一下子认了出来,眼眶都湿润了。是老猫啊,它还活着!
他顾不得泥浆跑过去就抱起老猫,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硌得身上有点疼。老猫喵呜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
一人一猫欢快地往家走。柳元觉得灰蒙蒙的天也是那么的美好。
在永平里附近,他们迎头撞上了一群人。带头的正是那个国子监的王石。看到柳元抱着满身泥浆的老猫,都哄堂大笑起来。
柳元也不理他们,只是埋头走路。
隐约听到人群中有人说,公子,听说这小子才学不错。
柳元快步往前走,只听身后响起脚步声,一群人冲上来就把他打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柳元抱着头躺在地上,只听那王石恶狠狠地说,反正这里没人,那就废了他一条胳膊。恍惚中,看到一个人拿着一截木棍向他劈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去挡。眼前黑影一闪,顿时一抹血光蓬地洒了他一身。那一棍子正好砸在扑过来的老猫脑袋上,整个脑袋都瘪了进去,鲜血淋漓。
那群人也被吓住了,一下子跑了个干净。
柳元爬过去看老猫,发现它已经没气了。柳元在地上又哭又骂,声嘶力竭的喊声吸引了来往的路人驻足围观。
老猫的尸体被葬在了院子里。半个月后的一天早晨,柳元去国子监看同乡,听说了一件事情。
那个王石昨晚死在了自己房里。尸体是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的,身上到处都是爪痕,血溅得到处都是。
柳元回到家中,默默地坐了半天。去东市上买了一条鱼,放在锅里煮了,一半放在老猫的坟前,一半留给自己。



















[完]
断网了,才来网- -。晚上好啊,让你们久等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1 19:25:00 +0800 CST  
埋蚕




咸通十一年,是让很多人难忘的一年。那年席卷洛阳一带的大饥荒,让无数人死,无数人哭,无数人家破人亡。
小竹那年才十二岁,她家就在洛阳一带新安县南面的牧阳村。她记得当时村里的情景,所有人都是面黄肌瘦,伛偻着背,有气无力地蹲在房门口。双眼无神,舌头不时地舔一下干燥的嘴唇。
整个村子早已经听不到鸡鸣犬吠的声音,因为早已经被杀光了。也没有人说话,因为说话需要力气。
小竹咽了咽口水,踮起脚尖偷偷摘了几片桑叶,放入嘴里用力咀嚼。还没来得及吞下去,院门被推开,看到父亲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小竹用力把桑叶咽下,一张脸憋得通红,她嗫喏了一会儿,低声说:“爹爹,我饿……”
父亲叹息了一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抓了几片桑叶塞到她的手里。转身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子。父亲以前参过军,最后一次作战的时候被砍伤了腿,双手也废了,使不上力气,平日田里的农活都需要母亲来做。
从三年前开始,父亲就开始跟村里的马大婶学养蚕。在自家的院子里种了十几株桑树,每年养的蚕,等结茧后拿去卖掉也可以补贴些家用。
小竹扒到门口,听到父亲跟母亲在说话。母亲说,她今天在集市那边听人家说,现在这桑叶可值钱的很,咱们家这十几株桑树,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段日子以来,洛阳一带大饥荒,家家户户都吃不起饭,谁还花钱买绫罗绸缎。有人就把桑叶都拿出来当粮食卖了,在市场上一斤桑叶居然卖到了一千文钱。
母亲就算计着,自家这十几株桑树拿去卖掉,少说也能换来一个月的粮食。这样省着花销,勉强能够支撑到麦子收割,一家人就能够活下去了。
父亲起初不同意。小竹看到父亲的眼睛有些发红。这些蚕都是父亲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要是把桑叶拿去卖掉,拿什么给这些蚕宝吃。
母亲有些来气,说连人都没饭吃要饿死了,还顾得了这些蚕虫么?她拉过小竹,说你看看咱们女儿,都给饿成什么样了。
父亲沉默了。只能点头答应明天就去把桑叶收一收卖掉。
小竹跟在父亲后头出门。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看着绿油油的桑树发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她是支持母亲的,卖了这些桑叶就可以换很多粮食。想想都觉得开心。 父亲又去看他的蚕宝儿了。那些白白胖胖的蚕虫不停地扭动,打着滚儿。
不知道为什么,小竹感觉父亲好可怜,感觉这些蚕儿很可怜,感觉母亲、自己、还有村里所有的人都好可怜。不由得就哭了起来。
父亲听到哭声,过来抹干了她的眼泪。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让小竹帮他一起把蚕儿们搬到院子的东南角。然后回房拿了一把锄头出来,在墙角挖了个坑。
小竹从屋里端了杯水出来,就见父亲把那些蚕宝儿全倒进坑里,然后把土推回去填上。 小竹哭着大叫不要,可是父亲的动作很快,一会儿土坑就被填平了。他辛辛苦苦养的蚕儿们全都给活埋了。
小竹哇哇地哭起来。她看到父亲蹲在坑边,爬满皱纹的眼角淌着泪水。
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收了所有的桑叶,挑去集市贩卖。小竹陪着母亲在家里等。她站在门口踮着脚尖不停地望着村口的方向。父亲回来的时候就会带着一大堆的粮食。到时候他们一家子就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顿。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9-22 17:54: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评论数:580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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