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云】沦陷 [ 长篇完结 ]

完结了搬过来
发的会很慢所以不要C楼

错别字是浮云..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3:00 +0800 CST  
骸云•沦陷

|背景文|
|视角转换|
|箱子里/箱子外/双黄蛋|





Chapter1.遇见


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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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星期都要轮换房间,从黑暗到有一点亮光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后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周而复始。


黑暗的房间里四面都是墙,没有窗。久而久之,视力和听力被训练了出来,并非刻意,而是呆在这样的环境里的生存本能。门是虚设的,每次进出门绝对不会在同一个方位,没有规律可循。断绝了逃出的念头,对那些废物来说。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被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犬和千种,带到新的关押地点,房间里有一扇小小的天窗,一个篮球的大小。


六道骸并没有刻意的要选择什么位置坐下,只是自然而然的被狱卒毫不留情的推倒在角落。阳光透过天窗照进来,在他脚踝的位置留下光晕,他面无表情的坐起来,听到铁链的响动和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他知道,犬和千种被相继推了进来。


眼睛长久的呆在黑暗里,再接受光芒的时候需要适应过程,好比一个人瞎了很久突然被告知可以重新看见这个世界时候的心情,有激动,有高兴,有恐慌,有焦虑。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失态叫嚷着要永久呆在黑暗里,光线什么的全部不需要这样的话。


就算沦落如此,他依旧可以优雅的微笑,只不过那笑容里有太多的嘲讽、不屑、绝望。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5:00 +0800 CST  

眼睛模糊地看到有亮光,于是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眼睛不眨地看着那个位置,犬和千种坐在另外的角落。有人像受伤的小野兽一样低低的呜咽和喘息,拼命压制着不想惊动其他人。眼睛逐渐适应了光芒,那团照射在地面上的光晕越来越清晰,抬了抬头,看见了头顶上的天窗,外面一定是阳光灿烂的季节。


“吵死了。”


好像压抑了很久似的,有些生气的语调,对着坐在角落里的犬低低的喊出来。被训斥的人更加不敢再发出声音,若是现在有一束光照过去,一定能看到他因为忍耐而渗出的汗和痛苦扭曲的表情。


水泥地上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六道骸知道,是犬身上的伤口在往外滴血。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虽然对他们总是口是心非态度也算不上多么好,虽然在一次次逃跑里抱怨他们是累赘,但是彼此都明白。


这是相依为命。


千种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他看到六道骸坐在斜对面的角落里,一小团光晕围绕在他脚边。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千种却觉得,六道骸现在一定微微抬头看着天窗。可是能看到什么呢,偶然间飞过的鸟,飘落的树叶,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还是仅仅是阳光照射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六道骸现在一定在笑,不是那样残忍危险的笑容和眼神,而是温柔的温暖的。


想起以前好不容易抢到的苹果,外表红润富有光泽,那么果肉也一定丰满多汁,可是咬了之后才发现,里面已经坏掉了,坏得不动声色。


或许现在的六道骸就像那颗红苹果,可惜的是没有人会想咬他,他也不会主动劈开自己给别人看。


把伤口主动暴露出来,从别人复杂的表情里寻求一丝快感,尤其是那些脆弱不堪的废物。惊恐、害怕、求饶、哀嚎,从他们的表情、眼神和话语里享受,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断了他们的希望,没有比这更刺激和有趣的事了。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5:00 +0800 CST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聊至极。


在黑暗的房间里的时候,白天黑夜的概念是没有的,在这里,阳光会提醒他们,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只要六道骸闭着眼睛维持一种姿势长久不动,犬和千种知道他是去幻想散步了,这种消耗体力和精神力的事情,或许是对六道骸而言,是唯一能够跟自由两个字稍微沾上一点边的东西。


光线渐渐浅淡变小的时候,空气里的流动千种总是直觉的认为他回来了,而事实是,他的直觉是很准的。


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很大程度上,依赖了六道骸的能力。犬和千种从不说什么,只要六道骸告诉他们,要走,那么他们就会跟随他。明明知道这种能力虽然方便但有危险性,明明知道每次的幻想散步大部分甚至全部时间都是在为下一次逃走做准备,什么话都不必说,什么虑都不必顾,只要跟着他就好,就算他总是口是心非的说他们是累赘。


其实他大可丢下他们,或者半路放弃他们,任他们被抓回去关到更深的地方,可是他从来没有过,不管嘴上说的多难听,也从来没有过。就算走散,他还是会原路返回寻找他们,装作没有走散过一样,装作他就在不远处一样,装作他只是累了停下休息会等待他们赶上来。


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为了六道骸,犬和千种早已做好了付出生命的准备。


一直相依为命。


他们称呼他为骸大人,不管他们的骸大人在别人眼里是多么危险邪恶的存在,他们都知道他是他们的骸大人,从开始到现在甚至将来,都不会改变。


只是未来是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或许有一天,他们的骸大人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的骸,无关轮回,无关六道轮回,只是骸,唯一仅有独一无二的骸。


重新回到黑暗的房间,眼睛要重新适应光线,最初只能像三个瞎子一样坐在角落里。摸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然后在某一天,他们的骸大人说。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6:00 +0800 CST  
“我们走吧,去日本。”


这一次的逃亡带有准确的目标和目的,厌恶黑手党,那么成为黑手党的首领任他们为自己所用,或许说差遣太过温柔,利用更为决绝。


因为厌恶,所以要把他们践踏在脚下。


六道骸是深谋远虑的,一步一步按照他写好的剧本进行着,但是人生不会这样轻易的被框定演出。命运,宿命,对于不相信的人来说它不值得在乎,但是人们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名为命运既定的剧本里,美其名曰。


命中注定。


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留一扇窗,世上的很多事无法解释,刻意的如命中注定,必然的如偶然的巧合,或许,命运都是人为的。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6:00 +0800 CST  


在学校里问一下,委员长在哪里,基本上能得到的有三个答案。


在休息室。在天台。在校外打架吧。


于是有不知死活的家伙继续追问。既然是风纪委员,那么应该做好带头作用吧,为什么不在教室学习而是在休息室。为什么不是在操场团体活动而是在天台。为什么要像个问题少年一样总是打架。


更有不怕死的会白眼一句:他本来就是个问题学生。


说的人当下并没有考虑后果,只是一言一行全都被他们口中的主角亲眼所见,亲耳听见,逃都逃不掉。戴着风纪袖标的黑发少年无需亮出武器,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那些家伙乖乖闭嘴逃走,就像看到怪物一样落荒而逃。


没有面对的勇气,那么就不要在背后嚼舌根。


云雀恭弥并不在意自己留给别人的印象,那些人所说的话连让他一笑而过都不够格,他清冷淡漠,有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


时常看到他独来独往的身影,偶尔身后跟着一群看起来比他年龄大很多实际上差不多年纪的风纪委员。打架不在校内,在校外他也不参与群架,基本都是单挑,以一挑众,从来只是赢。他有骄傲的资本,就算有一天他会败给谁,他骨子里的傲也不会消失半分。


不知道是谁选出的并盛中最强排名,久而久之便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实,云雀恭弥对这种排名不感兴趣,实际上,他究竟对什么是感兴趣的,没有人了解。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云雀恭弥是对咬杀有很大兴趣的。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6:00 +0800 CST  
群聚者,咬杀,只有弱者只有草食动物才需要群聚,他们没有独自面对的勇气和信心,所以只能依靠人数来寻求心理上的安全感。就好比落水的人要拉上垫背的,有人和自己是一样的境遇,心理会好过一点。


说来可能残酷,十五岁的云雀恭弥说不定早已知晓这世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强者生存。


站在天台上看着学生进进出出,哈欠接二连三。看到山本武拿着棒球棒笑容满面地一边跟身边的人聊天一边走进教学楼,看到泽田纲吉在进校门的时候一不留神被石头绊倒,他身边的小孩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他身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任风把头发吹乱,把衣角吹起,左袖上的红袖标也在风里翩翩起舞似的,然后感受到了视线。


普通的妇人,普通的小孩子,站在校门口对着跑进校内的女孩挥手。云雀恭弥明明感受到了视线,可是望过去的时候却无处可寻。轻轻皱眉,想可能是自己睡眠不足出现了幻觉,又打了个哈欠,消失在天台上。


楼下站在校门口的女人和他的孩子转身离开。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想看看姐姐的学校呢,这下子去幼儿园要迟到了。”


孩子不说话,只是微笑,他刚才问过姐姐了,姐姐告诉他,站在天台上的黑发少年就是并盛最强,云雀恭弥。


Hibari Kyoya。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6:00 +0800 CST  

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说实话非常无趣,体内的叛逆因子一直骚动着寻找时机。那些外在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乖孩子,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等待一个人,能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叛逆起来。不再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


当然,也有废柴如泽田纲吉者,认为这样的生活再好不过。


人嘛,还是应该安分守己,总是没事找事到处惹事生非那真是无聊透顶,不知道那些不惹出点事就浑身不自在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上学然后等待中午午休,午休后很快就会迎来放学时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是很好吗,虽然每天都碌碌无为麻木的日复一日。


潜意识里说不定是带点期待的,在这无趣的日子里添点调料,丰富一下。


坐在饭桌前捧着碗结果一口饭没进嘴,全都掉在桌子上,眉头皱着,整张脸看起来处在焦虑里,只要有谁故意弄出点声响,泽田纲吉绝对会惊恐的跳起来。


里包恩倒是无所谓,看起来胃口相当好的样子,任凭对面的少年脑内胡思乱想做着各种假设猜测。盛饭的空档瞥了一眼,泽田纲吉的脸都快要皱成团了。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顾虑太多,有点多愁善感。


没法说这性格不好,毕竟对于未来要发生的事提前做好各种准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做好猜测和假设,那么在面对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云淡风轻的接受,不会对突如其来的事实乱了阵脚失了冷静。不过里包恩想,现在的泽田纲吉仅仅只是在焦虑而以,他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看他那个纠结的样子,大概恨不得一直自我催眠,这是一场梦。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6:00 +0800 CST  
今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碰到的那个黑发少年让里包恩很在意,凭他多年的职业本能以及直觉,那个少年会是对泽田纲吉非常必要的存在。


黑发凤眼,一张具有东方古典美的清秀面孔,出现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吸引众人视线,而对这种注视却毫不理睬。少年的气质在无形的告诉周围人,离我远点。听泽田纲吉说那是委员长云雀恭弥,讨厌群聚,非常喜欢学校,总是留在自己喜欢的年级,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咬杀。


一个典型的问题儿童,孤高如天际的浮云。


里包恩想他现在还是不要告诉泽田纲吉他的想法和打算,一切先顺其自然,剧情进展的过快会让人吃不消,估计到时候皱成团的不仅仅是泽田纲吉的脸,他整个人都会皱成团缩进洞里,冬眠之后告诉自己现在是春暖花开。


可惜等待他的是腥风血雨。


“妈妈,再添一碗。”


胃口真是出奇的好,泽田纲吉处于神游状态中哆嗦了一下,饭粒又掉下来几颗。如此废柴的新任首领,或许在还未登上首领座椅之前就会被虎视眈眈的人给暗杀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前几天在校门口感觉到的令人不安的氛围,但愿那只是错觉,而杀手的错觉却往往是致命的真实。


总之,就当作是历练,不摔倒不受伤怎么学得会走路,现在的泽田纲吉俨然是只会哇哇哭的婴儿。


“啊,阿纲,饭都掉出来了哦。”


泽田妈妈把碗递给里包恩,然后有点担心地看着泽田纲吉的脸,棕发少年终于回过神来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揉着头发尴尬的微笑。妈妈收拾了一下他桌前掉落的饭菜,重新盛了一碗饭递给他,泽田纲吉笑得更灿烂了,那些顾虑、惊惶、纠结一扫而空,像是不曾光临过一样。


或许现在能够明白泽田纲吉这种年复一年平淡简单不求改变的生活了,对于要时刻戒备,生命要攥在手里的人来说,这大概才是向往中的生活。


家的温暖。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7:00 +0800 CST  


计划已经烂熟于心,这是在逃亡的路上和来到日本后六道骸说过好几次的。首先是要引出泽田纲吉,而引出的方法原本只是制定为以排名风太作为人质,不知道后来是什么原因,六道骸加上了挑战并盛校内排名的另一条计划。


在临出发前千种还在考虑这是否妥当和有必要,并盛的学生被连续攻击,泽田纲吉是并盛学生,可是泽田纲吉会为了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出面吗,而且以他们的调查,彭格列的这位十代首领胆小怕事,对于麻烦能免就免,实力也绝对不是对手,这样一个男人,真的能以这样的理由而被引出来?更何况,泽田纲吉只是普通的学生,排名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千种不敢去做假设,只能归结到或许是六道骸突然玩心大发,就像当初在那里一样,以摧残别人意志践踏别人尊严为享受,来赢得生活里的一点乐趣。


犬到不会去多想什么,对于六道骸的命令绝对服从,而另一方面,他也很期待和那些人的对战。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总想要得到别人的肯定和赞美以及内心里的自我满足。


回头看到六道骸坐在沙发上像在想着什么,唇角有浅浅的笑意,想起他刚才的那句“我会亲自迎接并盛排名第一的男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究竟是谁,让他们的骸大人这样等待着,不是用假的身份,不是找来的冒充自己的替代品,而是就这样以本来面目等待和面对,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笑意。那种感觉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对于即将来到的对手有了期待,那么当看到他面对自己的强大而开始惊恐、哀嚎、求饶的时候,心里的冲击以及快感一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像是个固执的孩子,要证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在面对比自己还要强的强者的时候会不堪一击。心里一方面冷笑着等待他的对手显露出人性的丑态,一方面又在期待那个人会与众不同。


或许潜意识里六道骸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人的与众不同,那人的独一无二。


所以快来吧,我等着你,等着看你臣服在我脚下求饶,等着看你的眼神里出现惊惶失措和恐惧,等着你的自尊心你的傲慢你的清冷被我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踩碎。你这种男人我见过太多,任凭你外表再怎么清冷孤傲,我也一定会让你丑态鄙陋。


人这种渺小的无力挣扎始终被玩弄的生物,强大的意志力?人只有本能。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7:00 +0800 CST  
闭上眼睛,又开始幻想散步。阳光透过废旧残破的窗帘照射进来,照在六道骸的后脑勺和后背上,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若是有人为这场景画一幅画,残破的校舍,残旧的沙发,不完整的窗帘,温暖的晨光,还有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俊美少年。


有点寂寞。


这种寂寞经过岁月的磨练变得麻木,看不到苏醒的迹象却会让人感觉到淡淡的苍凉和背负。轮回对于世人来说还是值得探究和充满好奇的话题,有太多的人想要破解这里面的谜团,可是真正经历过的人大概只会笑而不语的看着。


快乐和幸福,是残忍的建立在别人的伤口上。有伤口的那个人会看着伤口结痂蜕皮再长出新的表皮,有时候那种感觉痒到难以承受,去抓去挠,新生的表皮再一次变得鲜血淋淋,血肉模糊,于是开始新一轮的结痂蜕皮。久而久之,愈合的过程里带来了奇妙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只要没有彻底好,他就会破坏,重新开始,甚至主动在结痂的时候就开始干预,伤口一直出血渗出。


痒,是种轻微的痛。痛,是种深重的痒。不会要人命,却生不如死。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7:00 +0800 CST  


云雀恭弥只是觉得奇怪,不过他不会考虑那么多,既然战书下到面前了,没有不去的道理,更何况,那人严重的挑战了他。


留下身后的里包恩,泽田纲吉还有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转过街角,看到的是一个背着手对着自己露出灿烂笑容的小男孩。


要说云雀恭弥对其会比较温和的,小孩子算是。


稍微愣怔,然后意识到这个孩子是在等谁,而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小男孩看到云雀恭弥后先是灿烂的一笑,接着走到他面前抬起头,视线所及的是他脖颈上的红色痕迹。


“有件事要告诉你哦,大哥哥。”


眼神里的皎洁一闪而过,再看的时候是孩子特有的天真可爱的样子,无辜的眼睛闪亮的看着云雀恭弥。


“什么。”


虽说对小孩子没有厌恶,但云雀恭弥却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应该温和的语气从他嘴里出来变得冷漠冰冷,应该微笑的脸也是面无表情的。


“是别人托我告诉你的哦,关于你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云雀恭弥挑了挑眉,这下子倒是浅浅的笑了,低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等待他把话说完。只是他没有在意,在小男孩眼里的他此刻的模样。


究竟是谁先主动送上门来的,等意识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存在了,不着痕迹的存在了很久。


一路挥着拐子,有鲜血溅在脸上,有种想要伸舌头舔掉的冲动,若此刻面前有镜子,云雀恭弥会看到自己一脸嗜血享受的表情。主动挑衅,主动暴露,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只要咬杀就好,让他付出代价,告诉他谁才是这里的秩序。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7:00 +0800 CST  


其实常常有这种时候,别的学校的不良少年组成团伙来挑衅,为你动了我的学校里的学生或者这样那样的事情打一架,从未尝过失败,那些人总是开始前叫嚣猖狂的无法无天,结果却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再也不敢冒犯。有时候真的很无趣,没有能跟自己相匹敌的对手,没有能让自己记住并且下决心一定要打败的男人。


全部都是弱气的草食动物,所以才要群聚,没有人有胆量敢和云雀恭弥一对一,至于处于上风甚至赢云雀恭弥这种事,更没有。


所以在见到六道骸孤身一人在屋子里的时候云雀恭弥的心里莫名的产生出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兴奋,好像全身的细胞被激活的跳跃异常,这说不定是个很好的对手,很值得认真的对手。


值得让他认真到仅是对话还未动手就先露了刺。


或许日后想起来这次相遇,云雀恭弥除了对着六道骸翻白眼挥拐子以外还会有点别样的感情,这种浪漫又充满血腥味的故事开场,注定要在记忆里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蓝发少年优雅的微笑和句句从容淡定的挑衅,黑发少年一改往日的淡漠冷静变得有些焦躁。异瞳少年说是急急忙忙准备好的樱花,黑瞳少年惊怔拼尽全力要站稳的身影。


谁都不会预先想过自己会在将来遇上谁,出现在生命里的人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如过客匆匆来又匆匆去,可总有那么一个会在生命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深到挖不到根,砍了也死不了还会重新来过,下了狠心要挖走心里会空荡荡的疼。


最后任凭他茁壮成长,反正不说,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患上晕樱症这个连你自己都没发觉的事实我却知道的表情呢。”


“是啊,为什么呢。”


“哦呀,难道你以为没有樱花就好了吗?那可就误会了哦,像你这种水平的男人我见过几个了也葬送了几个了,在地狱般的地方。”


“好了,我们继续吧。”


他和他的眼神,他和他的话语,他和他的故事,在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开始,然后继续。六道骸遇见了云雀恭弥,云雀恭弥遇见了六道骸,从一开始就与众不同,从一开始就独一无二,从一开始就刻骨铭心。


命中注定。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7:00 +0800 CST  
里包恩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泽田纲吉,确切的说,是泽田纲吉现在拥有的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身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个看似没用的废柴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却有着惊人的适应力和韧性,坚强得让人匪夷所思,给对手带来震撼和困扰。


当然现在他还是没有经过磨练的婴孩,六道骸的到来说不定是让他看清事实并成长的契机,只不过现在这种只会躲闪还不忘吐槽的样子,让里包恩很想一枪轰了他的脑袋。


前一天听闻了云雀已经找上了门算帐,但是却没有任何回来的消息,那个骄傲的黑发少年想必是被六道骸囚禁了。里包恩莫名的想笑,为那些突如其来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骸,你不要得意忘形了。”


面前这个对人类这种生物充满嘲讽冷笑的少年,自以为是地认为所有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是他不认,他已经输了。云雀恭弥的再次出现,仿佛一个不肯认输的孩子想要得到“还是我对”这样的肯定再次幻化出樱花,而樱花下的人一如既往的眼神和姿态。


输得彻彻底底。


而在身体行动上,六道骸大概是故意的。想起日后云雀恭弥对六道骸的追逐,或许有一点的原因在于云雀恭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算帐的时候,六道骸在最后的故意倒下。里包恩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也不愿意去揣摩六道骸的想法,甚至靠近自己那些不切实际。只是云雀恭弥的身体状况六道骸应该最了解,而云雀恭弥的个性,六道骸也应该最了解。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8:00 +0800 CST  
一个曾经听闻今天刚刚见面的少年,两个原本不相识现在似同水火的少年,只是直觉的反应,他和他之间或许不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像是正中下怀,刚才云雀恭弥的攻击应该不会有半点含糊,可是六道骸在云雀恭弥体力耗尽倒下之后竟然像没事一样坐了起来。


“医疗队来了也没有用,因为这里不会有生还者。”


前一秒钟泽田纲吉还在想终于可以回家了,对于里包恩的态度有些脸红急躁的辩解,他跟本还没有适应如今的状况,原本只是过着平常日子的中学生,结果生命里突然闯入了这样那样的人,从此开始过上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不是神,只是普通的人,他的生存本能目前仅仅是,终于结束了赶快回家吧。


结果还没高兴多久,蓝发的少年举枪靠近自己的脑袋,当着他们的面自杀了。还没从震惊里反应过来,伙伴已经一个接一个的被附身了。


“附体弹是禁弹,你从哪里得到手?”


“顾名思义,中了附体弹便能附在别人身体上随意控制。”


新艾斯特拉家族研制的特殊弹,使用这种子弹不单要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还要和子弹讲求缘分。但由于使用方法太不人道,所以被黑手党界列为禁弹,所有子弹及制法都已经被毁掉了。


里包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狱寺隼人”。如此强大的少年,不是泽田纲吉能够应付的对手,只是他欠缺或者丢掉了些什么,欠缺和丢掉的那些需要他自己找回。


而他为何会拥有这种子弹,和新艾斯特拉家族有什么关系,能力又是怎么得来的,不得而知,却能够猜测一二。他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起码在里包恩看来,只是想夺取彭格列首领的身份然后复仇而已,对那些排名榜上的学生拔了牙齿,没有要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深谋远虑,目的却很单纯。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8:00 +0800 CST  
“这种子弹有别于意识控制,因为是占据别人的身体,由头到脚尖都能加以控制。即是说,这个身体…是我的。”


笑容残忍的用大拇指的指甲尖利的在脖子上划了长长的口子,少年对于无关紧要丝毫不感兴趣的人,很残忍。或者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不爱惜自己的。


“不…不要!”


“令兰兹亚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应该是用了这种子弹吧?你是如何得到的。”


“因为是我的东西…我只能这样说。”


因为是…我的东西。里包恩无从去揣测这句话里的意义,他只是不由得想到云雀恭弥这几天的消失和现在的出现。以刚才所见的,云雀的牙齿完好无损,恐怕是连个缺口也不会有,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拔了牙齿,也没有扔出黑曜而是关了起来。


剧本上的任何一条突如其来的加演都会造成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方向的偏差,有的偏差小,有的偏差大,有的足以把故事拉到全新的方向。造成的偏差也如刻意的人为,让故事继续下去,低调而浪漫。


里包恩不想去想象若是他们没有来云雀恭弥和六道骸现在会怎样,六道骸会关他到什么时候。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而往往事情发生后却不能有这种如果。


不知是真的为占据身体而使用的手段,还是刻意的,不由自主的温柔。


“难道,跑到云雀体内了?”


“这个身体不能够使用呢,难为云雀恭弥还可以战斗,真不简单呢…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8:00 +0800 CST  


像是亲自要去验证云雀恭弥受伤和疲惫到何种程度,开口说出来的话听在里包恩耳朵里成了欲盖弥彰。里包恩不想把这归结到自己的先入为主或者敏锐上,而是六道骸所表现出来的和他的眼神给了他这种感觉,毕竟在附身到其他人身上的时候,他没有对他们的身体有过评价。


一直面无表情的作为看客,看着他放弃云雀恭弥的身体附身到别人身上,看到他和泽田纲吉战斗,看到泽田纲吉一边躲闪一边惊慌失措的表情,一直到身为他同伴的身体遭到了重创,第一次看到阿纲生气的样子。


忘了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少年的微笑,优雅里依旧带着冷笑和嘲讽。在被突然闯入的复仇者监狱的人拖着带回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云雀。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原本应该陷入昏睡的少年吃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所及的,是六道骸被拖走然后消失的画面。


在看着你,你能不能感受到无所谓,就算视线里的你是模糊的看不清表情,也无所谓,只要知道那是你,只要能看着你,就行了。


里包恩觉得自己脑内的那些不切实际越发的凶猛了,这种事原本应该交给泽田纲吉去发觉,可是他现在只顾着自己劫后余生般的喘气。是该怪里包恩敏锐,还是他和他之间的磁场太强烈。


强烈到让人不可忽视,不忍忽视。



就这样,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8:00 +0800 CST  
Chapter2.好久不见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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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每隔一段时间的轮换房间了,现在所在的是只能沉睡的水底,唯一能做的仅是幻想散步,而现在也成了负累。


感受不到水的冰冷,这或许还能自我催眠跟以前关押的地方别无他样,但是六道骸是现实的。想着去找找犬和千种,看看他们是否安全的逃走了,依旧是那个小男孩,轻易地找到了他。


若没有强大的精神力,他恐怕会魂飞魄散吧,这样不爱自己。


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酸软无力,这样逞强带来的后遗症让他疲惫的迈不开脚步。男孩的母亲拉着他的手想要带离他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所处的地段刚刚发生了交通意外。人们聚集过去围观,在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缝隙里隐约可以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少女,撞她的车子停在一边,车灯闪个不停。


男孩的母亲察觉到他的异样,以为是孩子受了惊吓,赶忙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人真是愚蠢,捂住了就可以当作没看见过吗,只不过是想求心安罢了,歪曲事实,逃避事实,就跟这样做了之后事实不会存在了一样。


有要去围观的人跑过身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少女是为了救一只猫,这样值得吗。人也总是自以为是,自己认为不值得的事在别人心里说不定是非常在意重要的,非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好像全世界都要听自己的一样。


六道骸撇了撇嘴角,有意无意的冷哼了一声。


男孩的母亲捂着他的眼睛拉着他要走,在要转弯的时候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到被抬上担架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六道骸觉得,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孩好像哭了,心里下了雨似的。马路上那摊红艳的颜色,犹如地狱的红莲,盛开的妖艳。


冷笑变成了意味不明。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8:00 +0800 CST  

像是用最后的力气一般,在女孩放弃生存希望的时候成为了能够让她活下去的希望,只需要简单的微笑,简单的一句:我需要你。就可以让她成为如犬和千种般愿意为他牺牲的存在。


在绝望的时候需要救赎,有时候是一个温柔的眼神,有时候是一句温暖的话,有时候仅仅是无声的微笑和拥抱,在另一个人心里却是值得记一辈子感动一辈子的存在。


世上有太多以我……你的句子,人们可以任意的在中间加上各样的词。我需要你,我爱你,我相信你,我懂你等等的。其实能温暖人的不需要过长甚至说得天花乱坠华丽的句子,只要简单的就好,发自内心的。


而六道骸最想对那个人说的,可能到最后也不会坦诚地说出口。


泽田家光来到黑曜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快要回归到在水牢的身体上了,明明厌恶黑手党却接过了那枚指环,六道骸不是会受制于别人威胁的家伙,说是为了更方便夺取泽田纲吉的身体也有点失了味道。


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变化的,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愿望已经没有起初那么强烈了。


也许在遇到云雀恭弥的时候一切就悄然发生改变了,明明要的是彭格列首领的位置,却像是要抢夺云雀恭弥并盛最强的名号一样。亲自迎接亲自对战,明明说是葬送了好几个这种程度的男人,却没有杀掉云雀恭弥。


特意地去找云雀恭弥,只为了一个简单的擦身而过,那句云淡风轻的“好久不见,你好像又变强了”成了自言自语。只是想见他,然后就这么做了,不顾接下来的战斗,不理会自己在库洛姆身上具现化会造成的体力和精神力负荷,不在乎被云雀恭弥认出的危险。就像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男孩子,面对在意的人以这样的方式擦肩而过,不用多么浪漫只要简单的看到他就好。这是属于六道骸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或许潜意识里他是有点期待的,期待他能够认出自己,期待自己在他心里的刻骨铭心和独一无二。明明离上次黑曜交集不过短暂的时间,而这样的时间已经构成了“好久不见”四个字。明明真实的自己被关在水牢,却知道云雀恭弥变强了。明明说要夺取泽田纲吉的身体对黑手党复仇,主动第一个去见的却是云雀恭弥。


也许在未来,好久不见这四个字可以变成别的话,比如。


我想你。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9:00 +0800 CST  
身体恢复得还算快,伤势看似严重其实只是表象,云雀恭弥抿着嘴唇想六道骸这是在变相的侮辱自己。


他没有精力去在乎那些事,那些人,只是现在脑海里总是会突然的闪现那个人的面孔,那个人的眼神,那个人说话时候带着笑容的样子,那个人的声音,以及,那个人的触感。


少年像是要故意扰乱他,让他记得他的存在,记得他给予的羞辱。


体力不支倒地的时候模糊地听到那些对话,断断续续,很多是他不懂的,也不想去搞明白。听到枪响的时候想要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皮也沉重得要命,只剩下一点意志力在支撑,他还在找机会。


给六道骸的那一拐子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效果差强人意,而且还怀疑那家伙有放水,他总是无时无刻的在挑战他的自尊心。


云雀恭弥的眉头越皱越紧,站在病房门口等待他的风纪委员全都头顶冒汗的等着他出来,从早上看到他时那张脸就臭得要命,现在若是多说句废话,绝对是自寻死路。


草壁哲矢的伤也没完全好,口腔里有一小块地方还是能漏风的,可是他知道他们的委员长自从从黑曜回来之后脾气又暴躁了不少,前几天还差点又带着伤和别的学校的问题少年打起来,那些家伙听闻云雀恭弥受了伤,全都像约好了一样说要挑战。


能把云雀恭弥打伤的还是让他住了几天医院的人,草壁哲矢真想见见,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





楼主 離蔚  发布于 2010-02-21 15:49:00 +0800 CST  

楼主:離蔚

字数:91099

发表时间:2010-02-21 23:4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28 03:50:2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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