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夫妇】《浮华不过付匆匆》
第八章 我试着原谅你过
顾源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就出院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康复训练上。
订婚宴不日将至，他也马上要回上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还是渴望能再见顾里一面的。他总是自嘲，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对这抱有期望。
不过，世界总是太小。
或者说，上海太小。
这天与往常一样，天带着灰——因为雾霾，阳光蒙着翳——因为雾霾。上班族挤着他们的地铁，学生党做着他们的作业，“贵族们”也一如既往打着高尔夫谈笑风生。
但这一天对顾源和袁艺来说都不是平凡的一天，今天他们要去选婚纱和礼服。理所当然的，顾里的今天也变得要更曲折了。有什么东西已经做好准备拦在她通往明天的路上了。
顾源看上去大概已经彻底屈服了，他不再和叶传萍吵，在她面前变得沉默，他对袁艺也与以往不同，就好像她的未婚妻身份被他所认同了一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认同了。但他的心没有，而且永远不会。
但他的外表下其实是颓废的。只有袁艺知道，他是怎样借酒浇愁，怎样对着顾里的照片发呆。他听顾里喜欢的曲，看她喜欢的电影，喝她喜欢的咖啡……甚至于在一个晚宴上，他演奏了顾里最爱的小提琴曲。
他其实是多么想她啊，巴不得马上回到她身边。可是要是能这么做，他也不必借酒浇愁独享寂寞了。
“顾源，你觉得这件如何？”袁艺从更衣室里出来，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她很陶醉于此刻，每个女人都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为自己最爱的人穿上圣洁的婚纱。
虽然，她知道顾源并不爱她。
“挺好。”顾源抬头，边喝咖啡边道。他微微一笑，那是温柔的笑容，袁艺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禁有些出神。
顾源又低下头看着手上的《当月时经》。他只不过是不想扫了袁艺的兴罢了。他对不起顾里，也对不起袁艺，这场婚姻伤害了太多人，夺走了太多幸福。
他知道袁艺为了取消婚约和父母大吵过，他也知道袁艺是怎样为他争取时间，他很感激她，却依然不爱她。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然而顾源对袁艺微笑这一幕却被门外经过的顾里看得真切。
她果断地停下脚步，却没有马上推门而入。
她不知道能怎么做，进去冷嘲热讽他们吗？还是大闹一顿？不，她是顾里，她不会让自己的悲痛展露在人前。
顾里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平静地面对顾源。尽管没人知道她是有多么想冲进去给他两耳光。
那天她在车上等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半个小时了，顾源还是没有出来。她想过去敲门，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没有去做。后来她看见袁艺跑了进去，就让司机掉头了。
她不想……在那个不及她太多的女人面前失态，那无异于服输。
她可是顾里啊。
泪就是那样不经意地落下，在现实里是如此，回忆中亦然。
顾源坐在沙发上，莫名觉得不安。他忽然觉得心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他放下杯子和杂志，转身，看到一抹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
袁艺试着叫住他，但顾源还是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了。他追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顾里！”顾源不用想也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他不想再坐以待毙了，不论他们能否在一起，他好歹要跟她解释清楚，而不是让她不明不白地痛苦。
顾里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她的眼泪抹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她不能让顾源看到，不能让他明白自己还那么爱他，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脆弱的一面而同情她。
顾源意识到自己再追下去脊椎的伤一定会复发，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加速追上去，因为他看到前面是一条马路，他不能让顾里出什么事，如果她是因为逃避他受到了伤害，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顾里听到喇叭尖锐的声音，她想停下，可却在此时把脚给崴了，幸亏用手撑着地才没有完全摔倒，但车轮刺耳的摩擦声让她脑袋一空。
顾源猛地扑倒顾里，将她抱住，护在怀里。
“顾里，不要走……不论你有多恨我。至少听我解释完。”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我试着原谅过你。”顾里自嘲地笑，“可你一次次地用行动求我不要原谅你。”
顾源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就出院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康复训练上。
订婚宴不日将至，他也马上要回上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还是渴望能再见顾里一面的。他总是自嘲，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对这抱有期望。
不过，世界总是太小。
或者说，上海太小。
这天与往常一样，天带着灰——因为雾霾，阳光蒙着翳——因为雾霾。上班族挤着他们的地铁，学生党做着他们的作业，“贵族们”也一如既往打着高尔夫谈笑风生。
但这一天对顾源和袁艺来说都不是平凡的一天，今天他们要去选婚纱和礼服。理所当然的，顾里的今天也变得要更曲折了。有什么东西已经做好准备拦在她通往明天的路上了。
顾源看上去大概已经彻底屈服了，他不再和叶传萍吵，在她面前变得沉默，他对袁艺也与以往不同，就好像她的未婚妻身份被他所认同了一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认同了。但他的心没有，而且永远不会。
但他的外表下其实是颓废的。只有袁艺知道，他是怎样借酒浇愁，怎样对着顾里的照片发呆。他听顾里喜欢的曲，看她喜欢的电影，喝她喜欢的咖啡……甚至于在一个晚宴上，他演奏了顾里最爱的小提琴曲。
他其实是多么想她啊，巴不得马上回到她身边。可是要是能这么做，他也不必借酒浇愁独享寂寞了。
“顾源，你觉得这件如何？”袁艺从更衣室里出来，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她很陶醉于此刻，每个女人都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为自己最爱的人穿上圣洁的婚纱。
虽然，她知道顾源并不爱她。
“挺好。”顾源抬头，边喝咖啡边道。他微微一笑，那是温柔的笑容，袁艺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禁有些出神。
顾源又低下头看着手上的《当月时经》。他只不过是不想扫了袁艺的兴罢了。他对不起顾里，也对不起袁艺，这场婚姻伤害了太多人，夺走了太多幸福。
他知道袁艺为了取消婚约和父母大吵过，他也知道袁艺是怎样为他争取时间，他很感激她，却依然不爱她。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然而顾源对袁艺微笑这一幕却被门外经过的顾里看得真切。
她果断地停下脚步，却没有马上推门而入。
她不知道能怎么做，进去冷嘲热讽他们吗？还是大闹一顿？不，她是顾里，她不会让自己的悲痛展露在人前。
顾里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平静地面对顾源。尽管没人知道她是有多么想冲进去给他两耳光。
那天她在车上等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半个小时了，顾源还是没有出来。她想过去敲门，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她没有去做。后来她看见袁艺跑了进去，就让司机掉头了。
她不想……在那个不及她太多的女人面前失态，那无异于服输。
她可是顾里啊。
泪就是那样不经意地落下，在现实里是如此，回忆中亦然。
顾源坐在沙发上，莫名觉得不安。他忽然觉得心有种被抽空的感觉。
他放下杯子和杂志，转身，看到一抹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
袁艺试着叫住他，但顾源还是不顾一切地跑出去了。他追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顾里！”顾源不用想也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他不想再坐以待毙了，不论他们能否在一起，他好歹要跟她解释清楚，而不是让她不明不白地痛苦。
顾里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她的眼泪抹花了她精致的妆容，她不能让顾源看到，不能让他明白自己还那么爱他，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脆弱的一面而同情她。
顾源意识到自己再追下去脊椎的伤一定会复发，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加速追上去，因为他看到前面是一条马路，他不能让顾里出什么事，如果她是因为逃避他受到了伤害，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顾里听到喇叭尖锐的声音，她想停下，可却在此时把脚给崴了，幸亏用手撑着地才没有完全摔倒，但车轮刺耳的摩擦声让她脑袋一空。
顾源猛地扑倒顾里，将她抱住，护在怀里。
“顾里，不要走……不论你有多恨我。至少听我解释完。”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我试着原谅过你。”顾里自嘲地笑，“可你一次次地用行动求我不要原谅你。”
第九章 我也要结婚了
顾源抱着顾里到了一家西餐厅，他要了间包厢还有医药箱。
顾里没有挣脱。她也没法挣脱。她不希望最后弄得她像个叛逆的小姑娘似的，还是要人帮忙。她自己是没办法回去的。
“送我回家。”顾里看着接过医药箱正准备打开的顾源，面无表情。
“帮你包扎好我就送你回去。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顾小姐。我已经有未婚妻了。”顾源也冷静了些，他淡淡道，从医药箱里拿了东西就走向沙顾里。
他坐到顾里身边，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里下意识地收回脚，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措。他们沉默着。
“你把我送回去就好了。”半晌，顾里低声道。她看了看顾源，拿出手机，“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让人来接我。”
“哦，对了，我得把话说明白。是让我的未婚夫来接我。如果你固执地要留我，到时候可就不好了。”她补充道，语气还是那样不可一世，但只有顾源听得到其中颤抖的声音。
“有意思吗？”顾源将东西放下，自己站起来，他苦笑，很干脆道，“那好，我送你回去。”
顾里愣了愣，不知为什么，她看到这样的顾源竟然有些心软了。
顾源打了辆车将顾里送到静安别墅，林萧他们刚好在，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不约而同地往不好的一面想了。
Neil差点又要冲过去给顾源两拳。但这一次，顾里制止了他。
“不关他的事，只是我自己摔倒了，他刚好看见就把我送回来了。”顾里淡淡道，说完就由林萧搀着回到别墅里。
Neil还留在外面，他瞪着顾源，不言不语。
顾源没有再上出租车，而是站在原地与Neil对视。
“为什么不走？”Neil这回理性了很多，他冷冷问道。
“我欠她一个解释。什么时候她愿意听了，我就愿意离开。”顾源还是很平淡地说道。
他不想让顾里不明不白地恨他。
“就不怕你的未婚妻在家等急了？”Neil不屑地撇下一句话就走了。别墅的门被重重关上。
顾源走到别墅后的草坪上，不出所料，顾里房间的窗帘拉着。他将手插在口袋里，靠着一棵树站着。阴沉的天空将云团聚在一起，大概是要下雨了。顾源抬头忘了忘那正打算给他再来点磨难的天，微微一笑。
大雨如期而至，那是真正的倾盆大雨，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切淋透，顾源更是湿了个彻底，他只觉得浑身都像沾了湿泥一样难受，沉沉的，拖累着所有细胞。而那份凉意也慢慢腐蚀他的血肉。
顾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注视着那扇窗，期待顾里能拉开窗帘。但他同时也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他知道，Neil是不会告诉顾里的。
顾源突然想起自己将袁艺抛弃在了婚纱店，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袁艺的电话，却又纠结于如何开口。
“喂？”袁艺的声音里充满毫不掩饰的疲惫。但心痛却被她很好地藏起来。
“对不起。”顾源低声地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在大雨的淋打下显得沉重。
“你在哪呢？是不是淋雨了？我去找你。”袁艺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后自然无心去责怪他，实际上她本来就不责怪她。她愈发担心起顾源。
“没有。我很好。路上遇到了个朋友，我们要叙叙旧，所以……我晚点回去。你一个人可以吗？”顾源迫使自己打起精神。
“哦，那就好。你小心点，别太累。”袁艺笑道，“那我挂了。”
“嗯。”
顾源将手机放回去，怅然地望着灰天，他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被大雨征服，但那份昏天黑地的晕还是尝试要吞噬他的意识。他觉得浑身燥热，就像要蒸发干净似的。
一辆出租车停在顾里家门口，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抱着孩子。他们向别墅走去，大概是往顾源这看了看。顾源知道那是南湘和顾准，他们应该刚从幼儿园把Jimmy抱回来。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顾源笑了笑，看向那扇窗。窗帘依旧禁闭。
另一面，别墅中。
顾准和南湘小声交流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顾里顾源在外面，一方面为测试顾源的耐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林萧Neil刚从俄罗斯回来时添油加醋的诉说。他们都多少有些厌恶顾源。
于是直到所有人聚在餐桌边准备吃晚餐的时候，顾里还是对这件事不知情。
因为目击者们都以为顾源已经走了。一切看似正常地运转着。
没人知道顾源已经在外面淋着雨发了四十度的高烧。但他还是靠着那棵树等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本来就不要命了吧。
顾源抱着顾里到了一家西餐厅，他要了间包厢还有医药箱。
顾里没有挣脱。她也没法挣脱。她不希望最后弄得她像个叛逆的小姑娘似的，还是要人帮忙。她自己是没办法回去的。
“送我回家。”顾里看着接过医药箱正准备打开的顾源，面无表情。
“帮你包扎好我就送你回去。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顾小姐。我已经有未婚妻了。”顾源也冷静了些，他淡淡道，从医药箱里拿了东西就走向沙顾里。
他坐到顾里身边，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里下意识地收回脚，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措。他们沉默着。
“你把我送回去就好了。”半晌，顾里低声道。她看了看顾源，拿出手机，“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让人来接我。”
“哦，对了，我得把话说明白。是让我的未婚夫来接我。如果你固执地要留我，到时候可就不好了。”她补充道，语气还是那样不可一世，但只有顾源听得到其中颤抖的声音。
“有意思吗？”顾源将东西放下，自己站起来，他苦笑，很干脆道，“那好，我送你回去。”
顾里愣了愣，不知为什么，她看到这样的顾源竟然有些心软了。
顾源打了辆车将顾里送到静安别墅，林萧他们刚好在，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不约而同地往不好的一面想了。
Neil差点又要冲过去给顾源两拳。但这一次，顾里制止了他。
“不关他的事，只是我自己摔倒了，他刚好看见就把我送回来了。”顾里淡淡道，说完就由林萧搀着回到别墅里。
Neil还留在外面，他瞪着顾源，不言不语。
顾源没有再上出租车，而是站在原地与Neil对视。
“为什么不走？”Neil这回理性了很多，他冷冷问道。
“我欠她一个解释。什么时候她愿意听了，我就愿意离开。”顾源还是很平淡地说道。
他不想让顾里不明不白地恨他。
“就不怕你的未婚妻在家等急了？”Neil不屑地撇下一句话就走了。别墅的门被重重关上。
顾源走到别墅后的草坪上，不出所料，顾里房间的窗帘拉着。他将手插在口袋里，靠着一棵树站着。阴沉的天空将云团聚在一起，大概是要下雨了。顾源抬头忘了忘那正打算给他再来点磨难的天，微微一笑。
大雨如期而至，那是真正的倾盆大雨，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切淋透，顾源更是湿了个彻底，他只觉得浑身都像沾了湿泥一样难受，沉沉的，拖累着所有细胞。而那份凉意也慢慢腐蚀他的血肉。
顾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注视着那扇窗，期待顾里能拉开窗帘。但他同时也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他知道，Neil是不会告诉顾里的。
顾源突然想起自己将袁艺抛弃在了婚纱店，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袁艺的电话，却又纠结于如何开口。
“喂？”袁艺的声音里充满毫不掩饰的疲惫。但心痛却被她很好地藏起来。
“对不起。”顾源低声地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且在大雨的淋打下显得沉重。
“你在哪呢？是不是淋雨了？我去找你。”袁艺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后自然无心去责怪他，实际上她本来就不责怪她。她愈发担心起顾源。
“没有。我很好。路上遇到了个朋友，我们要叙叙旧，所以……我晚点回去。你一个人可以吗？”顾源迫使自己打起精神。
“哦，那就好。你小心点，别太累。”袁艺笑道，“那我挂了。”
“嗯。”
顾源将手机放回去，怅然地望着灰天，他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被大雨征服，但那份昏天黑地的晕还是尝试要吞噬他的意识。他觉得浑身燥热，就像要蒸发干净似的。
一辆出租车停在顾里家门口，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抱着孩子。他们向别墅走去，大概是往顾源这看了看。顾源知道那是南湘和顾准，他们应该刚从幼儿园把Jimmy抱回来。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顾源笑了笑，看向那扇窗。窗帘依旧禁闭。
另一面，别墅中。
顾准和南湘小声交流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顾里顾源在外面，一方面为测试顾源的耐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林萧Neil刚从俄罗斯回来时添油加醋的诉说。他们都多少有些厌恶顾源。
于是直到所有人聚在餐桌边准备吃晚餐的时候，顾里还是对这件事不知情。
因为目击者们都以为顾源已经走了。一切看似正常地运转着。
没人知道顾源已经在外面淋着雨发了四十度的高烧。但他还是靠着那棵树等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本来就不要命了吧。
第十章 小少爷，求求你……
顾源靠着树瘫坐着，脑袋已经开始犯浑。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火场，那次他也是这么坐着，看着顾里的背影，然后渐渐失去意识。
他本以为替顾里挡下那根柱子就没什么问题了，可是顾里还是不小心跌下楼梯，在救援人员从废墟里把她找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
但这也不赖顾源，他试着站起来过，但那刻骨铭心的痛让他不得已放弃了。只有坐在火海中央，听天由命。
忽然顾源感觉雨不再落下，他抬了抬头，却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顾里……顾里……”
每一声呼唤都无疑是在剜袁艺的心，但增加的，更多的是她的愤然。她想扶起顾源，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街上也没有了人，出租车更是少之又少。袁艺从顾源的西装里拿出他的手机，将屏幕拭干，然后拨通顾里的电话。
“喂？”
“顾里，你有没有人性啊？你是不是人？就这样让顾源在外面淋雨？你不知道他前段时间才出院吗？你不知道他的病还没有全好吗？你不知道他的伤会复发吗？顾里，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根本就不是他辜负了你，是你啊！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你才背上负心汉的名号啊！你对得起他吗？”袁艺也诧异自己是怎么做到这样痛斥顾里的。
顾里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手上的叉子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顾里的面色变得凝重，她的心情也是如此。她听着这一句句的反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拉开你房间的窗帘看看啊！”袁艺蹲下来看了看顾源。他脸色苍白，呼吸骤然加速。
“顾源！顾源！”她将手机扔下，晃了晃顾源，但顾源没有反应，他只是深深皱着眉。
“疼……”顾源咳嗽两声，整个人顺势趴在草地上，袁艺伸手去扶他，手掠过草地，却觉得指尖一片湿热。
“顾源！”
她发现自己的指尖粘着发黑的血，那显然是顾源吐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顾里听到这声尖叫后大脑一空。她不顾脚痛站起来，冲出去。林萧等人迷茫地看着她，还是都跟着她跑了出来。
“快叫救护车啊。他大出血了……救护车……”袁艺像疯子一样喊着。
顾里摔倒在草地上，Neil急忙去扶起她。顾准已经手疾眼快地拨了120。
南湘和林萧先一步上前，她们用手机照明，就看见顾源趴在地上，脑袋前的草坪上有一小滩血迹。
她们猛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划破雨幕，直到看顾源上了救护车，顾里才回过神来。她目光散乱地看着林萧、Neil、顾准和南湘。
“你们差点让我害死了我最爱的男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顾里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你们先回去吧，Jimmy还在别墅里。”
说完她登上救护车，看着躺在床上接受急救的顾源，她终于肯伸出手轻轻握住顾源的手。
小少爷，求求你……千万不要出事……
是我错了，我会听你解释……只要你肯醒过来。
顾里很想哭，她回忆着袁艺之前近乎咆哮的话语，蓦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负心汉”。
她不该怀疑他……他一直是爱她的。
她不该让他们爱情的信任变得这么一文不值。
顾里看见顾源的唇动了动，她俯身，就听见他以极轻的声音喃喃:
“顾里……我想你……”
顾源靠着树瘫坐着，脑袋已经开始犯浑。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火场，那次他也是这么坐着，看着顾里的背影，然后渐渐失去意识。
他本以为替顾里挡下那根柱子就没什么问题了，可是顾里还是不小心跌下楼梯，在救援人员从废墟里把她找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
但这也不赖顾源，他试着站起来过，但那刻骨铭心的痛让他不得已放弃了。只有坐在火海中央，听天由命。
忽然顾源感觉雨不再落下，他抬了抬头，却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顾里……顾里……”
每一声呼唤都无疑是在剜袁艺的心，但增加的，更多的是她的愤然。她想扶起顾源，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街上也没有了人，出租车更是少之又少。袁艺从顾源的西装里拿出他的手机，将屏幕拭干，然后拨通顾里的电话。
“喂？”
“顾里，你有没有人性啊？你是不是人？就这样让顾源在外面淋雨？你不知道他前段时间才出院吗？你不知道他的病还没有全好吗？你不知道他的伤会复发吗？顾里，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啊，根本就不是他辜负了你，是你啊！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你才背上负心汉的名号啊！你对得起他吗？”袁艺也诧异自己是怎么做到这样痛斥顾里的。
顾里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手上的叉子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顾里的面色变得凝重，她的心情也是如此。她听着这一句句的反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自己拉开你房间的窗帘看看啊！”袁艺蹲下来看了看顾源。他脸色苍白，呼吸骤然加速。
“顾源！顾源！”她将手机扔下，晃了晃顾源，但顾源没有反应，他只是深深皱着眉。
“疼……”顾源咳嗽两声，整个人顺势趴在草地上，袁艺伸手去扶他，手掠过草地，却觉得指尖一片湿热。
“顾源！”
她发现自己的指尖粘着发黑的血，那显然是顾源吐出来的。
电话那头的顾里听到这声尖叫后大脑一空。她不顾脚痛站起来，冲出去。林萧等人迷茫地看着她，还是都跟着她跑了出来。
“快叫救护车啊。他大出血了……救护车……”袁艺像疯子一样喊着。
顾里摔倒在草地上，Neil急忙去扶起她。顾准已经手疾眼快地拨了120。
南湘和林萧先一步上前，她们用手机照明，就看见顾源趴在地上，脑袋前的草坪上有一小滩血迹。
她们猛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划破雨幕，直到看顾源上了救护车，顾里才回过神来。她目光散乱地看着林萧、Neil、顾准和南湘。
“你们差点让我害死了我最爱的男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顾里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你们先回去吧，Jimmy还在别墅里。”
说完她登上救护车，看着躺在床上接受急救的顾源，她终于肯伸出手轻轻握住顾源的手。
小少爷，求求你……千万不要出事……
是我错了，我会听你解释……只要你肯醒过来。
顾里很想哭，她回忆着袁艺之前近乎咆哮的话语，蓦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负心汉”。
她不该怀疑他……他一直是爱她的。
她不该让他们爱情的信任变得这么一文不值。
顾里看见顾源的唇动了动，她俯身，就听见他以极轻的声音喃喃:
“顾里……我想你……”
第十一章 我爱她
雨依旧下得很大，气象台说是台风来了。而且是百年难遇的超强台风，上海虽然不沿海，受到的影响却也是巨大的。
不过，静安区依旧那么安逸。雨似乎只是给懒散的富人们增添了几分闲情逸致。
当然，雨有时也充当着桥梁的作用。譬如对顾氏夫妇来说，这场雨就是他们之间误会消除的好契机。只不过顾源还搭上了自己的半条命。
顾里守在病床前，五天了，顾源没有醒，她也几乎一刻不离。每当想起袁艺在手术室外歇斯底里的质问，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顾源落寞的背影。
顾源还是脸色惨白，就连嘴唇也是发白的。他还在发烧，额头上都会泌出汗来，打着点滴的手却是冰凉的，插着针的地方也有些淤青。
只有这样好好看过顾源，顾里才发现，他其实瘦了很多。
顾里看着他的胡子一天一天蓄起来，凌乱，更显的他瘦削。
“小少爷，今天你还是累的想躺一整天吗？”顾里用毛巾替他擦拭着身体，她发现顾源的背后已经被汗浸湿，“你又做什么噩梦了？如果你真的害怕，就不要强忍着。我不会介意的。”
“以后我也不会对你隐瞒我的悲伤。”
“只要你醒来告诉我你想替我分担。”顾里轻抚着顾源的面颊。
她期盼着他能醒来，每天清晨她都会对他说一堆煽情的话，可这看起来似乎没那么作用。他无动于衷，她则想着再接再厉。也许是时候不到。顾里等了一会儿，顾源果然没有醒，她苦笑，也没办法，何况她不介意日复一日地等。
“其实那天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的腿好了。”顾里为顾源抚平被子，然后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阴霾。
顾源，不论如何我都依然爱着你，哪怕订婚是你的本意。
我会等你……
“我不希望闲杂人等呆在我儿子的病房里干扰他养病，虽然我清楚他魅力十足，可以吸引许多女孩，但是顾小姐，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叶传萍冷冽而轻慢的声音让顾里觉得愤怒，每一次她都能成功激起她的怒火。
在顾里看来这就是赤裸裸地挑衅。但她却对此无可奈何。
“叶女士，我是顾源的朋友，为……”
“朋友？呵。”叶传萍斜睨着她，傲慢道，“看来是顾源太平易近人了。”
“叶女士，不论如何都请您放尊重点。”顾里并没有兴趣和她针锋相对，她知道，顾源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她强压自己的怒火，冷静道。
“哦？如果是你，你会对一个跟街边混混上过床的婊子放尊重点吗？真是可笑啊。”叶传萍轻笑，她没有再看顾里，径自走向病床。
顾里一时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这的确是事实。不论她是怎么被席城下药的，她就是和他上床了……这是她顾里一辈子的污点，永远擦不掉的。但这也是她心里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啊。
想起那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她的心都会抽痛。
而且一直会痛下去。
“够了……”
这句话并不来自于顾里，更不可能是叶传萍说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显然都很惊讶。
是顾源，的确是顾源。
“顾源，你醒了？”叶传萍上前去，虽然还是表现的很冷静，但欣喜之意是不言而喻的。
“不……要……这样……说……顾里……”顾源喘息得很厉害。他皱着眉，显然是忍着痛苦在说话，“那不是……她自……自愿的。”
“呵，你还替她说话。”叶传萍挪揄道，她瞥了眼顾里，“就是这个女人害你躺在这里！就是这个女人害你差点站不起来！就是她，是她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
“你是瞎了吗，顾源？”叶传萍厉声质问。
“我都知道……”顾源勉强地笑了。
“我爱她啊……”
雨依旧下得很大，气象台说是台风来了。而且是百年难遇的超强台风，上海虽然不沿海，受到的影响却也是巨大的。
不过，静安区依旧那么安逸。雨似乎只是给懒散的富人们增添了几分闲情逸致。
当然，雨有时也充当着桥梁的作用。譬如对顾氏夫妇来说，这场雨就是他们之间误会消除的好契机。只不过顾源还搭上了自己的半条命。
顾里守在病床前，五天了，顾源没有醒，她也几乎一刻不离。每当想起袁艺在手术室外歇斯底里的质问，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顾源落寞的背影。
顾源还是脸色惨白，就连嘴唇也是发白的。他还在发烧，额头上都会泌出汗来，打着点滴的手却是冰凉的，插着针的地方也有些淤青。
只有这样好好看过顾源，顾里才发现，他其实瘦了很多。
顾里看着他的胡子一天一天蓄起来，凌乱，更显的他瘦削。
“小少爷，今天你还是累的想躺一整天吗？”顾里用毛巾替他擦拭着身体，她发现顾源的背后已经被汗浸湿，“你又做什么噩梦了？如果你真的害怕，就不要强忍着。我不会介意的。”
“以后我也不会对你隐瞒我的悲伤。”
“只要你醒来告诉我你想替我分担。”顾里轻抚着顾源的面颊。
她期盼着他能醒来，每天清晨她都会对他说一堆煽情的话，可这看起来似乎没那么作用。他无动于衷，她则想着再接再厉。也许是时候不到。顾里等了一会儿，顾源果然没有醒，她苦笑，也没办法，何况她不介意日复一日地等。
“其实那天我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的腿好了。”顾里为顾源抚平被子，然后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阴霾。
顾源，不论如何我都依然爱着你，哪怕订婚是你的本意。
我会等你……
“我不希望闲杂人等呆在我儿子的病房里干扰他养病，虽然我清楚他魅力十足，可以吸引许多女孩，但是顾小姐，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叶传萍冷冽而轻慢的声音让顾里觉得愤怒，每一次她都能成功激起她的怒火。
在顾里看来这就是赤裸裸地挑衅。但她却对此无可奈何。
“叶女士，我是顾源的朋友，为……”
“朋友？呵。”叶传萍斜睨着她，傲慢道，“看来是顾源太平易近人了。”
“叶女士，不论如何都请您放尊重点。”顾里并没有兴趣和她针锋相对，她知道，顾源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她强压自己的怒火，冷静道。
“哦？如果是你，你会对一个跟街边混混上过床的婊子放尊重点吗？真是可笑啊。”叶传萍轻笑，她没有再看顾里，径自走向病床。
顾里一时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这的确是事实。不论她是怎么被席城下药的，她就是和他上床了……这是她顾里一辈子的污点，永远擦不掉的。但这也是她心里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啊。
想起那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她的心都会抽痛。
而且一直会痛下去。
“够了……”
这句话并不来自于顾里，更不可能是叶传萍说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显然都很惊讶。
是顾源，的确是顾源。
“顾源，你醒了？”叶传萍上前去，虽然还是表现的很冷静，但欣喜之意是不言而喻的。
“不……要……这样……说……顾里……”顾源喘息得很厉害。他皱着眉，显然是忍着痛苦在说话，“那不是……她自……自愿的。”
“呵，你还替她说话。”叶传萍挪揄道，她瞥了眼顾里，“就是这个女人害你躺在这里！就是这个女人害你差点站不起来！就是她，是她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
“你是瞎了吗，顾源？”叶传萍厉声质问。
“我都知道……”顾源勉强地笑了。
“我爱她啊……”
@home小小Q@姜捷224@我们都爱俪@娜爱丶桀然不同@sky薇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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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生的违约
叶传萍真的走了。毕竟她再怎么强势，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
临走前她注视着顾里，良久，说了一句:“你多像你爸。”
是啊，在她看来，太像了。一样的要强，一样的外冷内热，一样的有能力，又是一样的乐于去伤害爱他们的人。
顾延盛，当年你用政治联姻辜负了我，如今我也一定要把这份痛还给你，让你的女儿代你受过。叶传萍的嘴角抹过一丝残忍的笑。同时又是那样凄凉。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顾源顾里，两个活生生的人。
顾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苦笑道:“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就住进来这么多次了。”
顾里强迫自己平静，她抬起头，转了转眸，将到了眼眶的热泪憋回去。
大概这几次也都是因为她吧。
“顾里，那天违约了……对不起……”顾源很勉强地笑，然后闭上眸，绵长地呼吸着。
“我都知道……”顾里半晌只挤出这四个字。好像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忍不住将情感发泄出来。
她久久注视着顾源。
他是一直爱她的，他陪她走过了风风雨雨，尽管在很多次她尤为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场。这就无疑是让她独自面对苦痛折磨。但那几次不都是她推开他的么？怎么能怨他？
顾源忽然又慢慢睁眼，目光里充满了温柔，还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已经记不得在昏迷的日子里和梦魇搏斗了几回。
他只是那样温柔地对上顾里的目光。
顾里哭了。
没有什么泪如泉涌的嚎啕大哭，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低声抽泣。就是那样自然而然地落泪，无声地宣泄。
她无法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眸还能将情感封存起来。她没办法那么做，只要她还爱他。
“顾里，你一定要离我那么远吗？”顾源笑着发问，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的限制，他早就冲过去抱住顾里了。
顾里轻笑着，她看着顾源，半晌，终于迈动步伐，她最终走到了病床边上。
“对不起。”
“对不起。”
又是出奇的一致。
两人同时微笑:
“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他们的默契了。
其实他们总逞强把所有的所有担在自己肩上，只是因为他们以为这样能替彼此分担。
孤身作战的感觉并不好。
“顾里，我很庆幸没有对我们的人生违约。”
叶传萍真的走了。毕竟她再怎么强势，也是个女人，是个母亲。
临走前她注视着顾里，良久，说了一句:“你多像你爸。”
是啊，在她看来，太像了。一样的要强，一样的外冷内热，一样的有能力，又是一样的乐于去伤害爱他们的人。
顾延盛，当年你用政治联姻辜负了我，如今我也一定要把这份痛还给你，让你的女儿代你受过。叶传萍的嘴角抹过一丝残忍的笑。同时又是那样凄凉。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顾源顾里，两个活生生的人。
顾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苦笑道:“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就住进来这么多次了。”
顾里强迫自己平静，她抬起头，转了转眸，将到了眼眶的热泪憋回去。
大概这几次也都是因为她吧。
“顾里，那天违约了……对不起……”顾源很勉强地笑，然后闭上眸，绵长地呼吸着。
“我都知道……”顾里半晌只挤出这四个字。好像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忍不住将情感发泄出来。
她久久注视着顾源。
他是一直爱她的，他陪她走过了风风雨雨，尽管在很多次她尤为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场。这就无疑是让她独自面对苦痛折磨。但那几次不都是她推开他的么？怎么能怨他？
顾源忽然又慢慢睁眼，目光里充满了温柔，还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他已经记不得在昏迷的日子里和梦魇搏斗了几回。
他只是那样温柔地对上顾里的目光。
顾里哭了。
没有什么泪如泉涌的嚎啕大哭，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低声抽泣。就是那样自然而然地落泪，无声地宣泄。
她无法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眸还能将情感封存起来。她没办法那么做，只要她还爱他。
“顾里，你一定要离我那么远吗？”顾源笑着发问，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的限制，他早就冲过去抱住顾里了。
顾里轻笑着，她看着顾源，半晌，终于迈动步伐，她最终走到了病床边上。
“对不起。”
“对不起。”
又是出奇的一致。
两人同时微笑:
“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他们的默契了。
其实他们总逞强把所有的所有担在自己肩上，只是因为他们以为这样能替彼此分担。
孤身作战的感觉并不好。
“顾里，我很庆幸没有对我们的人生违约。”
我上次说过的啦，这三天可能都不更了，还有年后的十天左右时间。要上托福班作业多压力大啊，对不起大家了。但我还是会尽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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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想继续爱你
顾里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在顾源脸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顾源睁开眼，调侃道，“还是说你顾里看上我的美色了？”
“老娘何止是看上你啊，我还贪图你的美色呢。”顾里不屑地勾了勾唇，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一旁，俯身伏在顾源胸口，两人的心跳都加快了些许。
“顾里，我爱你。”顾源低声道，他搂住了顾里。
“有多爱？”顾里眉头一挑，转而用下巴顶着顾源的胸口，注视着他的眸。
顾源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他低头吻在顾里的额头。
“就这点？”顾里翻了个白眼，索性自己勾住顾源的脖子，咬住他的唇。
唇舌交融，呼吸打在彼此脸上，炽热的心隔着胸膛相呼应地跳动。
然而只是片刻，顾源就轻轻抵住顾里，将她推开了些。
“怎么了？”顾里伸手抚上他微蹙的眉。
顾源摇了摇头，深呼吸着，他没有看顾里，敛眸道:“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有些慌。”
“莫名其妙。”顾里轻笑，她揪了揪顾源的耳朵，“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一定是药物副作用。”
“顾源，你听着，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也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顾里认真地看着顾源。
“老婆婆，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顾源嘴角一扬，坏笑道。
他终于肯主动了，拥着顾里，贪婪地夺取她口中的芬芳，舌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顾里毫无抵抗地缴械投降。
激吻之后，顾源喘着气，低声道:“顾里，我想继续爱着你。”
“我同意了。”顾里霸道地挑起顾源的下巴。
顾源自然毫不犹豫地反将她箝制住。他可不想占下风。
“顾源，就让我们一起面对一切。”
“嗯。”顾源温柔地应了一声。
又是一个绵长的舌吻。
只是，你们真的能面对一切吗？你们真的能不离不弃？阴霾已经在接近了，顾氏夫妇。
顾里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在顾源脸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顾源睁开眼，调侃道，“还是说你顾里看上我的美色了？”
“老娘何止是看上你啊，我还贪图你的美色呢。”顾里不屑地勾了勾唇，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一旁，俯身伏在顾源胸口，两人的心跳都加快了些许。
“顾里，我爱你。”顾源低声道，他搂住了顾里。
“有多爱？”顾里眉头一挑，转而用下巴顶着顾源的胸口，注视着他的眸。
顾源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他低头吻在顾里的额头。
“就这点？”顾里翻了个白眼，索性自己勾住顾源的脖子，咬住他的唇。
唇舌交融，呼吸打在彼此脸上，炽热的心隔着胸膛相呼应地跳动。
然而只是片刻，顾源就轻轻抵住顾里，将她推开了些。
“怎么了？”顾里伸手抚上他微蹙的眉。
顾源摇了摇头，深呼吸着，他没有看顾里，敛眸道:“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有些慌。”
“莫名其妙。”顾里轻笑，她揪了揪顾源的耳朵，“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一定是药物副作用。”
“顾源，你听着，就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也会和你一起去面对。”
顾里认真地看着顾源。
“老婆婆，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顾源嘴角一扬，坏笑道。
他终于肯主动了，拥着顾里，贪婪地夺取她口中的芬芳，舌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顾里毫无抵抗地缴械投降。
激吻之后，顾源喘着气，低声道:“顾里，我想继续爱着你。”
“我同意了。”顾里霸道地挑起顾源的下巴。
顾源自然毫不犹豫地反将她箝制住。他可不想占下风。
“顾源，就让我们一起面对一切。”
“嗯。”顾源温柔地应了一声。
又是一个绵长的舌吻。
只是，你们真的能面对一切吗？你们真的能不离不弃？阴霾已经在接近了，顾氏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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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或许离开是万全之策
顾里买了顾源最喜欢的小馄饨到医院来，她记得上一次他们和好就是因为她送了碗馄饨。
那次她刚买新手机，新手机上第一条来自顾源的短信，就是“我爱你”。
现在回忆起来，她心里还是甜的。
顾源喜欢馄饨的程度就和顾里喜欢肉丸子汤一样，以前学校餐厅里的食堂阿姨在他们点菜时不用他们开口就会把这两样给他们。
顾源已经从ICU里出来了，换了个病房，顾里曾不屑地评价道:“厕所不就和林萧家差不多吗？其他的也就和我们家厕所差不多。”
每天清晨顾里迈入病房，都会看见顾源在病床上看报纸，一看见她就会放下手中的任何东西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两人就开始……就今天的时事新闻进行评论。
日复一日，好像成了种习惯。只是，总是会有些东西打破这份和谐的。
当顾里又一次迈入病房，床上空空如也，一切都被整理的很好。
她困惑地找到护士询问:“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您说的是顾源先生吧？他今天办理了出院手续，被一个中年男人接走了，听说是要去美国治疗。”护士自然地回答，全然没有注意到顾里的脸色正在转变。
“谢谢。”顾里匆匆离开，拿出手机拨打顾源的电话，果然是关机了。
她想了想，又拨出一串号码。
“帮我查一下浦东和虹桥的购票记录，美国的航班，看看有没有顾源这个名字。然后把航站楼和时间发给我。”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跑向停车场，在她发动车子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正是刚刚那个号码。
“没有查到，但是浦东机场今天有一架私人飞机在10:25起飞，他应该在上面。你可以去停机坪找他，我会帮你疏通关系让你进去。”
顾里将手机放下。就算顾源铁了心要不辞而别，她也要问清楚。她知道这绝非他的本意。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时间轴往前两小时
顾源坐在病床上看着报纸，一如既往。
门很快被打开，只不过，开门的并非顾里，而是他的父亲——顾鏊。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大概，从他上高中起就没有见过了。这个男人就像从他生命里消失了一样，十多年了，杳无音讯，只有一笔一笔巨额的生活费。但他从来没有动过那些钱，他恨顾鏊，恨他一声不响地离开。所以即使是在他的卡被叶传萍冻结，他经济困难时，他也没有动过顾鏊给的一分钱。
“你来干什么？”顾源冷声道，声音几乎可以将任何好心情冻结。他死死盯着顾鏊，眼中流露的分明是怨恨。
“来看看我儿子。”顾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他走近病床，柔和的眼神迎上顾源凌厉的目光。
顾源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溃了。他实在是过分怀念那种慈祥的眼神了。
他记得很多小时候和顾鏊一起的事，天知道他其实有多怀念父爱的滋味。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然而顾鏊走了，带走了他的幸福生活，叶传萍总是对他要求严苛，而且从未对他真心笑过，最多，也只是在人前虚伪的微笑。
自从顾鏊不辞而别，顾源就再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了。
所以当顾里失去父亲后，他是能感同身受的，并且放下一切矛盾跑到了医院，陪着顾里。
顾里没有父亲了，他不能也让她体会不到温暖，他至少要让她知道，她还有他。尽管顾源不能给予她父爱，但他能给她他全部的爱和情。
“你还知道回来么？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么？锦衣玉食又怎么样呢？我从来都没觉得我是有家的。所谓的家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罢了。即使是过年过节，我也要被迫跟着妈出去应酬，参加宴会。现在她还要逼我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结婚……”顾源双眼通红，正如受伤的豹子呜咽着一般。原本是充满恨意的责怪，到最后也不过是儿子对父亲的诉苦。
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在顾里面前，他都没有展露过自己软弱的一面，他从来只是让顾里依靠自己，却固执地自己回味痛苦。
没人知道他有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也没人知道他有多少次强忍泪水，在悲寂中孤独地强颜欢笑。
只因为他是个男人，而且，他可是顾源啊。
他之所以会因为顾里那一次送来馄饨而感动，是因为他很珍惜被人关心的感觉。
他从来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细腻与无助。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源，对不起，是爸不好。”顾鏊温和地喃喃，他坐在病床上，“这次我来就是为了弥补你。我会把你接到美国去，我已经和你妈办好离婚手续了。”
“我是最后知道的？”顾源自嘲地笑了笑，靠在病床上，不再看顾鏊。
“小源，我只想弥补你。”顾鏊注视着顾源，认真道。
“我不会离开这里。”顾源笃定道。顾里在这里，他又怎么会离开？
“我知道你是因为顾里才不愿意走。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至少去美国，没有人逼着你结婚。何况……”顾鏊忽然不再说下去。
顾源转过头，别扭地看着他。话说一半就是会让人抓狂。
“顾里的父亲顾延盛……是……我的堂弟。”顾鏊为难地说道。
这对顾源来说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他沉默了许久。
“我跟你走。但是无论如何不要让顾里知道这件事。”
最终还是理性占据了顾源的大脑。
现在他才明白，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这句话的意义。
有时候，或许离开才是万全之策。
顾里买了顾源最喜欢的小馄饨到医院来，她记得上一次他们和好就是因为她送了碗馄饨。
那次她刚买新手机，新手机上第一条来自顾源的短信，就是“我爱你”。
现在回忆起来，她心里还是甜的。
顾源喜欢馄饨的程度就和顾里喜欢肉丸子汤一样，以前学校餐厅里的食堂阿姨在他们点菜时不用他们开口就会把这两样给他们。
顾源已经从ICU里出来了，换了个病房，顾里曾不屑地评价道:“厕所不就和林萧家差不多吗？其他的也就和我们家厕所差不多。”
每天清晨顾里迈入病房，都会看见顾源在病床上看报纸，一看见她就会放下手中的任何东西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两人就开始……就今天的时事新闻进行评论。
日复一日，好像成了种习惯。只是，总是会有些东西打破这份和谐的。
当顾里又一次迈入病房，床上空空如也，一切都被整理的很好。
她困惑地找到护士询问:“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您说的是顾源先生吧？他今天办理了出院手续，被一个中年男人接走了，听说是要去美国治疗。”护士自然地回答，全然没有注意到顾里的脸色正在转变。
“谢谢。”顾里匆匆离开，拿出手机拨打顾源的电话，果然是关机了。
她想了想，又拨出一串号码。
“帮我查一下浦东和虹桥的购票记录，美国的航班，看看有没有顾源这个名字。然后把航站楼和时间发给我。”
挂了电话之后她就跑向停车场，在她发动车子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正是刚刚那个号码。
“没有查到，但是浦东机场今天有一架私人飞机在10:25起飞，他应该在上面。你可以去停机坪找他，我会帮你疏通关系让你进去。”
顾里将手机放下。就算顾源铁了心要不辞而别，她也要问清楚。她知道这绝非他的本意。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时间轴往前两小时
顾源坐在病床上看着报纸，一如既往。
门很快被打开，只不过，开门的并非顾里，而是他的父亲——顾鏊。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大概，从他上高中起就没有见过了。这个男人就像从他生命里消失了一样，十多年了，杳无音讯，只有一笔一笔巨额的生活费。但他从来没有动过那些钱，他恨顾鏊，恨他一声不响地离开。所以即使是在他的卡被叶传萍冻结，他经济困难时，他也没有动过顾鏊给的一分钱。
“你来干什么？”顾源冷声道，声音几乎可以将任何好心情冻结。他死死盯着顾鏊，眼中流露的分明是怨恨。
“来看看我儿子。”顾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他走近病床，柔和的眼神迎上顾源凌厉的目光。
顾源的心理防线瞬间就崩溃了。他实在是过分怀念那种慈祥的眼神了。
他记得很多小时候和顾鏊一起的事，天知道他其实有多怀念父爱的滋味。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然而顾鏊走了，带走了他的幸福生活，叶传萍总是对他要求严苛，而且从未对他真心笑过，最多，也只是在人前虚伪的微笑。
自从顾鏊不辞而别，顾源就再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了。
所以当顾里失去父亲后，他是能感同身受的，并且放下一切矛盾跑到了医院，陪着顾里。
顾里没有父亲了，他不能也让她体会不到温暖，他至少要让她知道，她还有他。尽管顾源不能给予她父爱，但他能给她他全部的爱和情。
“你还知道回来么？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的么？锦衣玉食又怎么样呢？我从来都没觉得我是有家的。所谓的家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罢了。即使是过年过节，我也要被迫跟着妈出去应酬，参加宴会。现在她还要逼我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结婚……”顾源双眼通红，正如受伤的豹子呜咽着一般。原本是充满恨意的责怪，到最后也不过是儿子对父亲的诉苦。
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在顾里面前，他都没有展露过自己软弱的一面，他从来只是让顾里依靠自己，却固执地自己回味痛苦。
没人知道他有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也没人知道他有多少次强忍泪水，在悲寂中孤独地强颜欢笑。
只因为他是个男人，而且，他可是顾源啊。
他之所以会因为顾里那一次送来馄饨而感动，是因为他很珍惜被人关心的感觉。
他从来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细腻与无助。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源，对不起，是爸不好。”顾鏊温和地喃喃，他坐在病床上，“这次我来就是为了弥补你。我会把你接到美国去，我已经和你妈办好离婚手续了。”
“我是最后知道的？”顾源自嘲地笑了笑，靠在病床上，不再看顾鏊。
“小源，我只想弥补你。”顾鏊注视着顾源，认真道。
“我不会离开这里。”顾源笃定道。顾里在这里，他又怎么会离开？
“我知道你是因为顾里才不愿意走。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至少去美国，没有人逼着你结婚。何况……”顾鏊忽然不再说下去。
顾源转过头，别扭地看着他。话说一半就是会让人抓狂。
“顾里的父亲顾延盛……是……我的堂弟。”顾鏊为难地说道。
这对顾源来说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他沉默了许久。
“我跟你走。但是无论如何不要让顾里知道这件事。”
最终还是理性占据了顾源的大脑。
现在他才明白，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这句话的意义。
有时候，或许离开才是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