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巷笙歌】【原创】维玉及瑶(mf)

“只是,那个时候,我不会想到,这个曾经的“玉哥哥”,竟然正经成了我的师父,而且,隔三差五就会把我堂堂一个公主按在腿上用戒尺打哭,且毫无怜惜之情。”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47:00 +0800 CST  
我一定是得了拖延症。
就是山下那个茶馆里的云儿说的,明明知道是非常的重要的事情,还是拖到最后的时间才完成,这就是得病了,名字叫做拖延症,江湖郎中与宫廷御医对此病皆无计可施。
就像云儿拖到最后一刻才去买茶叶一样,我明明知道师父明日就要回来了,却还是窝在茶馆听了一天的书。
这委实也不是我的错——要怪只能怪那个说书人技巧太好,一出寻常的贫穷书生与千金小姐的戏被他说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品着云儿泡的茶,整个人几乎就要沉进戏文中。
正在我已然确信自己是那个夜月江边折柳与君惜别的小姐之时,说书人骤然醒木一拍,我方从悲切的情绪里抽离出来,眼看着他拍到桌子上的醒木实在太像师父毫不留情抽下来的戒尺,才幡然醒悟,与云儿知会一声,便施展不甚熟练的轻功赶回山中。
好吧,其实也因为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不然我能在茶馆待上一整日。
傍晚的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似是要下雨。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剑法背诵与练习的时间,直到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的书房已经亮起了烛火。
不会是师父回来了吧?我的心瞬间咚咚咚跳了起来,缓步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将窗户半推开一条缝。屋内案旁坐着的熟悉的背影挺拔清冷,随意扎起的墨发垂落在镶着金边的白袍之上,好看的侧脸棱角分明,又看不真切。真的是欲哭无泪,不是说好了明天才回来吗,这算什么?身后的肉团好像已经受到责打一样,一跳一跳疼了起来。
怎么办?是溜走还是现在推门进去英勇就义?不如今晚去云儿那里通宵温习挣扎一晚,明日回来只管说夜里独自一人害怕去了山下,师父他应该会饶过我吧?
“进来吧。”
在我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之际,淡淡的一声忽然打破宁静,我吓得一个抖索,唇间几乎要低呼出来,下意识往旁边躲,心里却十分清楚师父已然知道我的踪迹。在逃与不逃之间犹疑,心知根本躲不过去,心一横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师父正背对着我看着什么,听到我进门也未曾回头。我磨磨蹭蹭走过去,便看到他正翻着我的剑诀。我心下一惊,便知道今晚可能逃不过去了。他看的十分专注,我犹豫一会儿,只得出声唤他:“师父——”
他好像这才知道我进来似的,头也不抬道:“阿瑶回来了。”
“师父……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48:00 +0800 CST  
“怎么,是打扰了阿瑶吗?”他抬头,好看的脸上神色淡淡,眉宇间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应该是紧赶着回来车马劳顿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他走的时候我曾拽着他的袖子求他早日回来。想到这里心下生出几分愧疚,却被他下一句话生生变成了惊恐:“刚才回来之时看到阿瑶在茶馆听戏听得很入迷,确是我布置的课业打扰到了你。”
“师父,我……”我着急辩解,他却淡淡打断了我的话:“看来是阿瑶的课业完成的不错,为师正好查看一下你剑法学习的如何。”
“师父……挽云诀的第四式和第七式上次讲的时候就学的不甚熟练……况且,况且屋里空间太小,外面又冷……”我东拉西扯着,声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师父…不如今日,不如今日便不查了吧……”
他一扣手中的书简:“那剑诀给你布置的背诵,你总算是完成了吧。”
“师父……我……”
“背了多少?”
我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数目,师父似是笑了笑,明明已经知道我根本没有完成课业却还是一副不知的样子,似是要等我主动坦白错误。
“我……”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偷偷觑了一眼师父的脸色。他总是这样冷清又淡然,管教我的时候也不会如何动怒,却让我不敢不听他的话。
“我……我没背完……”终于还是不敢隐瞒,我声音小的自己都要听不见。
“想来你也是今日准备通宵完成课业吧。”我看着师父用指节轻轻点了点桌沿,微小的声音却让我生生打了个哆嗦,他抬眼看向我,深邃的眼底仿佛结了一层寒霜,“那你今夜便不必睡觉了,为师正好给你长长记性。阿瑶,过来趴好。”
今夜?长长记性?
他今晚不会要把我打死吧?
我捂着屁股往后退了退,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了,“不打,师父,这次不打好不好……”
“我再说一次,过来,趴好。”师父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敢再忤逆师父,带着恳求的眼神一步一步蹭到桌旁,深知无法逃脱,便心一横,倾身俯到书案上,撩起来裙子,小屁股卡在桌沿正好高高送到师父手下,心里害怕又怯懦。
“褪裤。”我悚然一惊,脸瞬间红红烧了起来,心下羞怯,又害怕没有裤料的遮挡疼痛更甚,紧紧抓住裤沿,“师父…不脱…”
“啊!”身后狠狠挨了一记,我痛呼,只得把亵裤慢慢褪下来,小屁股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哆哆嗦嗦,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掉下来。
“从我给你布置的地方开始背。”我抽泣了一声,寻着不太清晰的记忆缓缓背诵。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50:00 +0800 CST  
“从我给你布置的地方开始背。”我抽泣了一声,寻着不太清晰的记忆缓缓背诵。
背的本来就不太熟练,又因为翘在桌子上任人宰割的小屁股紧张害怕,甫一背诵便接二连三出错,师父的手掌便毫不留情落到身后,挨了十余记,感觉身后早已灼烧一片,疼痛侵蚀着屁股,却不敢讨饶,只能努力抑住齿间的痛呼背得再认真一点,拼命祈祷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剑诀文章晦涩难懂,自古至今的剑术皆收录于内,从筑剑道根基到最高深之处层层递进,我实在难以理解这些理论内容,背诵也只是死记而已,根本不曾探究其中的道义与奥妙之处,努力记住的一些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因此还没背几页我便卡住,脑海中的文字东拼西凑根本不成整句,我只得抬头求助般得看师父。
师父起身,我下意识往旁边躲,却被师父的大手按于腰间生生定在原地,没来得及反应便是五记狠厉的巴掌毫不停歇扇在身后,激烈的疼痛一下子将我打旋于眼眶的泪水送了出来,我哭喊出声,正要讨饶之际,师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提醒了我这句,继而语气中带了几分压迫的意味:“继续背。”
“啪!”“啪!”“啪!”“啪!”……
背诵出错或者忘记一整句,巴掌都毫不留情落于身后,屁股已经层层叠叠肿了起来,每一个地方都被照顾到,小小方寸之地如同火烧火燎。我只有师父走的第一日才饶有兴致背了几页,其后便因为文章的晦涩不愿再碰,是以进度一半都不到而已,我支离破碎的记忆又能撑到几时,在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之际,我只能坦白:“师父……我,我就只背到这里……”
腰间的桎梏暂时松开,我挣扎着起身,身后的疼痛让我落泪不绝。师父就站在我旁边笑了笑:“背的不少。”
他这个时候的笑更让我心惊,我呜咽着认错:“师父…我错了……”
他点了点书简:“你翻一翻,看看还有多少没有背。”
我心下一惊,还要再继续打吗?
“师父……”
师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凉风从未关紧的窗户吹进,将烛火吹的摇摇晃晃,师父的影子投在我与书简之上,将气氛渲染地十分压抑可怖。我抽抽噎噎打开剑诀——我与师父规定的页数,竟相差了足足六页之多。
怎么办?怎么办?我怕我伤痕累累的屁股再受一次折磨,话在齿边打了个转,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怯懦道:“还有……还有三页。”
“三页?”他语气中带着笑意,似是在表扬我一般,“阿瑶真不错,现在连说谎都学会了。”
我惊惧抬头,想起他在我说谎之后的狠罚,泪水又一次吓得滚落而下,便再也没有继续扯谎的勇气:“师父,六页……还有六页……我错了师父……”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51:00 +0800 CST  
“一页十记,便是六十记。”师父淡淡说着,对我判下的刑罚却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谎,三十记。”
九十记?屁股……屁股会被打烂吧……我泪眼朦胧之中看着师父从抽屉中拿出一柄熟悉的通体乌黑的戒尺,坐到床边点了点大腿:“过来,趴下。”
“师父……师父不行……太多了……”
师父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松动,他手中的戒尺一下下点在指尖:“现在为师管不了你了,是吗?”
“不是……不是……”我哭着否认,大着胆子抱住了师父,低头埋于他的胸膛间,撒娇般闷闷哭道,“师父……师父……我不敢了,太疼了……”
半晌,师父的手抚到我的后背,另一只手轻柔帮我擦掉眼角的泪痕,好像几年前,他在皇兄的玄景殿内弯腰帮我擦去嘴边的零食屑一般温柔。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51:00 +0800 CST  
这是是一个软萌小公主×冷清师父的故事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55:00 +0800 CST  
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8:57:00 +0800 CST  
上面是第一章 忘说啦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9:21:00 +0800 CST  
第二章

我从没有见过我母妃,自幼时起便与我皇兄居住在一起。听说母妃生我时难产而死,或是因此,我自小身体虚弱,每到秋冬交界之时便易感风寒,咳起来更是经日不止。皇兄寻遍庙堂与江湖,却始终无法将其根治。
深宫寂寥,虽有琴棋相伴也时常无事可做,况且我习的并不好,摆弄两下就兴味索然。我经常去皇兄的玄景殿寻他,皇兄被派到兵部习政,因此我也极少见到他。
这一天天气极好,一冬的寒气消散殆尽,窗外春意撩人,直勾着我的魂儿去。天气回暖,我的风寒也日益见好,皇兄虽没解了我出明佑宫的禁,但是也撤走了不少照顾我养病的宫女与嬷嬷。我闷得难受,遂挑了李嬷嬷煎药的时候拉上知书去御花园偷偷放风筝。
御花园的花渐次抽枝,可惜还是一派萧条景色,只有靠近细赏才能寻得一两分春色。知书去捡我不小心掉落的风筝,我在花园里心不在焉闲逛,却惊喜在光秃枝丫中看到点点黄色。
是金腰带。我摘了一朵别在耳旁,忽然想起皇兄前几日教我的诗句,“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与知书知会一声便回皇兄殿去想要给他瞧瞧,从案几上拿了一块糖蒸酥酪直直往书房跑去,直到在门口撞上了一个玄衣人影。
“哥……”
原本在这个时候,皇兄一般会将我揽入怀中,再拍拍我的身后板起脸来训我毛毛躁躁。我才不怕他呢,吐吐舌头撒撒娇往他身上蹭一蹭他就不舍得罚我了。
可是这个人,这个人……
如若说皇兄是杀伐果断,情绪莫测的帝王之气,那么这个人就是淡漠幽然,冷峻卓然的出尘之姿。
少年一手稳稳扶住我,一半墨发自玉簪绾起,一半随意流泻在我的肩头,低头看向我的眸子好像深邃如寒潭之水,摄人心魄,俊美又淡然。
如同谪仙一般。
我竟一时怔住了。
在我兀自失神之时,面前的人竟是笑了一笑。冷冷清清的少年只有笑起来才能有几分温度。
“你就是三皇子常说的小妹妹,阿瑶吧。”少年深深欠身,“臣萧玉言,拜见常静公主。”
常在深宫的我,何尝,何尝见过这样的人……
眉目如画少年伸出手,轻轻抹去了我唇边的糕点碎屑。他的手是有温度的,蹭在脸颊边有微微的触感,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抚过心底。我觉得我的脸现在已经烧的如春日的红樱一般,微微后退一步,耳边黄色小花便轻轻摇曳着飘落,堪堪落在他刚巧张开的手心里。
微风轻拂,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只是,那个时候,以及之后皇兄不在宫里他带我从琴棋女工中解救出来陪我玩,偶尔带我偷偷研习剑术,药理,甚至权谋之术之时。在我开玩笑叫他师父的时候。
我都没有想到,这个曾经的“玉哥哥”,竟然正经成了我的师父,而且,隔三差五就会把我堂堂一个公主按在腿上用戒尺打哭,且毫无怜惜之情。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19:21:00 +0800 CST  
“很怕挨打吗?”师父的语调已不似刚才那样的冰冷,而是像哄我一样的温温柔柔,这样哄小孩子的温柔,自从我拜他为师之后就很少拥有了。
我埋在他的胸口,感觉师父的大手已经轻轻抚上了我的发髻,我把鼻涕眼泪全部抹在他的前襟,点了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还要犯错呢?”师父引导着我,我心里一惊,这还是,这还是要继续罚的意思吗……
“挨打很疼对吗?”师父看到我的眼泪又要出来,“所以才怕挨打,所以你下次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从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了,犯错了就必须挨打,疼了才能记住。”
师父伸手擦干净我的眼泪,用尺子点了点大腿:“阿瑶,趴过来。”
师父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敢不从,身后却依然疼痛不已,我捂住后面的两个团子,想要逃过这次责打:“师父……可是,可是已经很疼了,再打就烂了……”
“那今日先罚四十记,剩下的明日再罚。”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雨点儿敲打着窗棂滴滴落下,想来倾盆大雨将至。一阵绝望,这样,这样更没法逃跑了吧…
我深知无法躲过,只能抽噎着乖乖趴上去。带着掌印的浅红小屁股因为害怕在师父手底下颤了颤,师父用戒尺点了点我的屁股:“开始了。”
第一下带着风狠狠打下来,我疼的一个激灵,受过伤的敏感地方被疼痛唤醒,我刚停止的泪水因为这一下就夺眶而出。
啪、啪、啪、啪、啪……
师父的戒尺一下一下敲在身后,屁股早已肿胀不堪,戒尺依然毫不留情地一下下打在肉团上面,没打几下我就痛得要躲,奈何师父的手劲实在大,压在我的腰上让我无法逃走,只能乖乖受着背后的责打。
“啪啪啪啪啪”重重的戒尺有条不紊地亲吻着小屁股,片刻我不停,挨了二十几下,我实在受不了了,手捂在屁股上哀求道:“师父,真的疼。”
“手拿开。”
我紧紧捂着身后摇头,再也不想继续经历痛楚
“数三个数,你不拿开,责打翻倍。三,二…”我最怕师父倒数,只能抽抽噎噎松手,没想到被师父捉住,“啪啪啪啪啪”无情地五下打在手心,手心顿时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我痛地使劲揉搓双手。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20:32:00 +0800 CST  
戒尺毫不留情,又一次狠狠打在屁股上,红肿的臀面又一次在戒尺的肆虐下翻飞,带着严厉的戒尺狠狠打在后面,师父每次罚我都毫不留情面,一尺子下去屁股就起了棱了,更别提这么多下叠加。
“啪啪啪啪啪”“师父…师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啪啪”“师父…不打了师父…”
我左右摇晃,根本躲不过师父一下下带了怒气的戒尺,泪水一次次模糊我的视线,手不受控制又要去摸屁股,却被师父挟制于腰间,屁股一下也躲不掉,只能老老实实挨着打。
“啊!师父……呜呜呜,我不敢了……”
不知如何挨到最后的,我哭得昏天黑地,最后五下狠狠破空而下,我疼到都喊不出来。师父并未给我安慰,打完就将我抱到床上出了书房。
我小心翼翼透着泪水往后望了一下,身后板痕交错,一片深红,严重处透着点点青紫,后面依旧一跳一跳着剧痛。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20:3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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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5 20:3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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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7 19:44:00 +0800 CST  
第三章
我也深知这次犯的错不小,挨一顿狠打也是应该,可是,可是师父他把我打得这么重,也不来哄哄我,怎么就直接走了呢……
我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一时想着初见他时翩翩少年的惊鸿一瞥,俯下身子为我抹去唇边糕点残屑的和煦温柔,一时又是他刚才打我时毫不留情落下来的板子,心里思绪乱极了,又猜测他是不是已对我全然失望,身后的疼痛与心口的难受相互交杂,眼泪又悄悄沾染了衣襟。
忽而脚步声近,接着是碗碟触碰案几的清脆声音,我擦了擦眼泪抬头,朦胧见看到师父手里握着药,正好坐到我的床边。
一室无言。
我心里揣测不得他此时内心所想,踌躇半晌,还是伸出手去讨好拉了拉他的衣袖,撒娇唤他:“师父,师父我知道错了,师父别生气了吧……”
面前的人还是一言不发,我却也不敢再看他有如何表情,直到他抬头轻轻抚上我松松的发髻。
“错在哪里?”
怎么,怎么还要答一遍这送命题?我泄了气,收回手来怏怏道:“因为我未完成师父布置的课业——”
“剑法难练,便先不与你计较,剑诀布置的不多,为何不背?”
说真话必定要再被师父凶一顿,我想了一想,唇边弯弯努力扮作委屈的样子:“剑诀文章晦涩,我连读都读不完全,该如何背诵嘛……”况我说的又不是完全的假话,仅是挑了不打紧之处来博师父同情,这么想来也并不多心虚。
“我记得,我曾给你讲过剑诀。”
淡淡的声音传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好似,好似真的曾听过师父讲解剑诀,不过都是练功完回来近深夜之时,多半是偷偷打着瞌睡听的,又不觉得是多么重要的内容,因此被我无意遗忘了。
“我……我……”
“所以你没有好好听。”师父早已了然,又抬手在我身后甩了一下,力道虽不重,于伤痕累累的屁股却不啻于雪上加霜,我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曾经的师父虽也清冷,却也时常带我玩闹,认真给我讲解剑法、带我寻宫中角落偶然生长的草药,耐心非常,也从没有动辄得咎,我一犯错就罚我的道理,只会拍拍我的头顶笑着叫我公主,现在我犯了错就罚这么重,整天臭着一张脸,打完还又审问又加罚,一点儿都不安慰我……想到这里,心里真实委屈难过起来,抽噎几下,带着身后的疼痛感,不受控制的盈盈泪水如骤雨之势倏而连绵不绝。
“怎么了?”师父似是没想到我忽然又哭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泪,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我……我以前做小公主的时候你从不这么对我,现在你变成师父你就打呃,打我……你打得我这么重我也不哄哄我,就又、又训我,还又打我……你一点都不好……”我哭哭啼啼地指责他,话都说不完全。
他似轻轻笑了笑,手上为我擦泪的动作镇定许多:“不打你,由着你的性子来,何时才能背过这些文章,且当初还是你要学的”,他顿了顿:“况且,再是皇宫里多少人的小公主,在这里也是我一个人的小徒弟。”他看我还是抽抽噎噎地不理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哄的意味:“好了,不哭了,以后你听话,我就不打,好不好?”
“还是会打的意思,你欺负我……”
“好了阿瑶,趴好。”师父收回笑容,淡淡命令道。他按着我将清凉膏覆在上面,红红肿肿小屁股接触到药膏与重新挨打无异,我哭着要挣扎,却被桎梏住,只能老老实实上药。他又拿过案几上的瓷碗,喂我一勺一勺喝着米粥。
原来方才离开是去煮粥了,香香甜甜的米粥入胃,心里也舒服了许多。
“天色不早了,睡吧。”师父吹灭蜡烛,翻身躺到我的床边,替我盖上被子,掖了掖被角。
他总是如此,每当罚过我便会对我好一上阵,晚上也会陪我入眠。
如若罚我这么麻烦,便干脆不罚才好呢。这话我却不敢说与师父听,怕再惹来一顿打。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的渐大,我听着雨点儿声迷迷糊糊就要入眠,忽然一个惊雷在窗外炸响,我浑身激灵了一下,睡意一下子全无,下意识就要往师父那边靠,却不曾想扯到了身后的疼痛,抑住唇间的痛呼不敢再移动。
我从小就怕雷声,皇兄说我出生那一日便是雷雨交加,惹得我整日都在襁褓里呜呜咽咽地哭,想来是有这个缘故。每次下雨时我都要皇兄陪在我身边,他便会抱着我细细哄我,只有在皇兄的怀里我才会心安些许。也不知皇兄在京中过得如何了……
我这样胡乱想着,黑暗中,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师父侧身朝着我,手臂揽着我的身子,温暖的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我的肩,生硬却温柔。像是无声中告诉我,阿瑶,不要怕。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7 19:44:00 +0800 CST  
阿瑶,不要怕。
车马离开上京的时候我与皇兄告别,转身就簌簌落下泪来。师父把我揽入怀中,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告诉我,阿瑶,不要怕。
他的话似有魔力,在他温暖的怀中,我好似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父皇的病近几年越发厉害,严重时甚至无法上朝,中宫所出的二皇兄上官晗早早被封为太子,可惜先皇后已驾鹤西归,二皇兄又资质平庸,这两者因素叠加,是以储君之争经年未歇,近来隐隐有激烈之势。庆贵妃娘娘的大皇子上官景一直以长子居称,与同母所出的四皇子上官晏联手夺储,有庆贵妃娘娘世代西部驻守的母家支持,近年又解决了南方水患之事,朝内一时风头无两。五皇子早夭,除未束发的八皇子与尚在襁褓的九皇子,六皇子与七皇子也相继长成,初出茅庐却也如日中天。
实而除却平庸的二皇子,暗中支持皇兄的六皇子与站队二皇子的七皇子,皇兄的敌人唯有上官景一人而已。
我知道,皇兄他,并不如何想卷入夺嫡之争。可惜帝王之子深处风暴中心绝无法独善其身,有如命运使然,皇兄亦不能避开。且皇兄年少成名,十五岁率兵平定番部之乱,十七岁出使西南附属国羌国结邻邦之好,他已然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
近来朝堂之争似乎已不满足于暗流涌动,虽不至于兵戎相见,却已到腥风血雨之势。皇兄怕殃及到我,遂以养病为由,让师父秘密带我出宫。师父虽在殿试中一举夺魁,是当年的文试状元,但我也深知他并不仅仅是一介书生而已。他师从当今江湖第一大派墨云宫,一手剑术由宫主亲手传授,权谋之术更为拔群出萃,是以多受皇兄青睐,这些不多为人知晓。
我与师父为掩人耳目住在墨云山的偏处,与墨云宫距离不甚接近,因此他要打我,我确是呼不来救星的。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7 19:44:00 +0800 CST  
翌日一早我便悠悠醒转,旁边被褥尚有余温。屁股已然消肿许多,可还是红肿且疼痛不已。我想起今日欠下的五十记戒尺,只愿窝在被子里不想出来,祈求师父能忘掉这回事。
事实证明,师父的记忆力不容我质疑。
在喂有伤在身的我吃完早膳之后,师父无视我哀求的眼神,自案上提来一柄戒尺。虽没有随即正经按着我将欠下的数目罚完,却又细细给我讲解剑诀,每讲完一句便狠狠打在身后一记,我痛得无法忍受,却不敢不好好听,怕再惹来额外的加罚。
这样虽分散了疼痛的时间,却让我一直提心吊胆,还不如昨日那样打法,疼痛一会儿便罢了,这样每一记的疼痛都只能完全消化,痛楚仿佛加倍。
五十记,他一下不少地罚完。他这个人,平日对我好,可要罚起我来手黑得狠,从未放水过。
接下来几日养伤的日子我也不好过,师父将我未完成的背诵重新分配到了每一天,如若我无法完成便又会罚我,屁股伤痕累累无法再打,于是便敲在手掌心里,有疼痛的督促,我不过四日便已记熟,师父说,看我背的快却十分怠惰,确实该打。
我实是不愿理他。

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7 19:4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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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酒与月  发布于 2020-04-27 19:46:00 +0800 CST  

楼主:清酒与月

字数:8176

发表时间:2020-04-26 02: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8 23:25:20 +0800 CST

评论数:14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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