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呯呯呯!”

驾驶员配备的冲锋手圝枪在护盾无法起作用的距离打穿了那个士兵的头,让他一下子从车上掉下来直圝挺圝挺地倒在地上。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枪声也惊动了正往前推进的其他巴塔瑞人,但在他们纷纷朝后看的时候,那辆被他们称作“尖头方块”的战车吼叫起来。

“嗡——!”

“灰鲭鲨”的中部车身还在冒火,被烈焰包裹圝着,但它像是一头被点着的疯狂野牛一样撞开了挡在面前的一辆飞车,冲向了不久之前被“三翼龙”击毁的那辆大型货车——后者的结构散架造成它运输用的平板塌成了一个斜坡。驾驶员就是冲向了那个斜坡。

“那辆‘尖头方块’还没完!……”

“三翼龙”的炮手注意到了后方地面的异常——

“……它朝我们过来了!”

“该死的,快规避!规避——!”

然而“三翼龙”还处于无法横向移动的“支援模式”中,所以只能原地拉升高度,问题是它现在的高度只有20米。而“灰鲭鲨”却还有那个斜坡可以利圝用。

“去死吧——!你们这些四眼儿核桃——!”

驾驶员在前两个疯转的车轮爬上斜坡时,用尽全身力气按下控圝制车身后方火箭助推器的操作钮。瞬间,燃圝烧着的战车的后方就又爆出两团火球,使其如同升空的飞弹一样顺着斜坡跃向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

尖圝叫着想要避开它的“三翼龙”驾驶员不顾安全规程在“支援模式”还没完全解除的情况下就拧着操纵杆往右偏。她几乎成功了,可那狂圝暴的“灰鲭鲨”的车头还是在最后一刻撞上了“三翼龙”的左引擎。就在那个瞬间,再也承受不住更多冲击的战车引擎,停摆了……

“嘭——!”

这下,那炮艇不光没能往右偏,反而因为左侧引擎被撞掉而失控地朝左打起转来。失去动力的“灰鲭鲨”先掉了下来,结构严重受损的它在落地的瞬间断成了两截。前后车身翻滚着砸进巷子里,碾死了几名惊恐的巴塔瑞士兵。紧接着失控的“三翼龙”冲向了巷子左侧的墙,砸穿了它并在里面爆圝炸了。

“轰——!”

散落的燃油和殉爆的爆圝炸性武圝器进一步破圝坏了这条通路。尼克听见了身后的这一连串巨响,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他和其他人都大致猜得到——刚才那条还算通畅的过道也被堵上了。

“我们挡住他们了么?”

杰克忍着胳膊上的剧痛问威尔道。

“我想是挡住了……”

那个年轻人回答——

“……爆圝炸强度足够毁掉那一侧的两栋楼。”

“那么我们暂时安全了……”

“没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威尔阴沉地说,“在那个营的血流尽之前,他们会越发愤怒地攻击我们……”

这时有一名少尉按着威尔的肩膀说:“‘斧头’,你得听听这个!”

“?”

被注意到的是一道由太空中的星联舰队发给整个星球的星联地面部圝队的信息,其内容是——

“……所有星联海军成员注意,尤其是位于北卡拉普德的单位——大量大质量动能撞击体将会陨落地面。立即从危险区撤离或者寻找掩蔽所!……重复,大量大质量动能撞击体将会陨落地面……”

——————

“我的天啊……”

她,通圝过他的眼睛,或者说那些遨游在星海里,将真正置之度外的巨大仆从的“眼睛”,目睹了那一切的发生。

星联海军“峡湾”特遣队的旗舰“奥利萨巴”号,同时也是整个第721凯特之巢干预舰队的旗舰,在完成了大部分船员的疏散程序后,只身冲进了卡杉方的阵型,逼近了曾被认为坚圝不圝可圝摧的“磐石3号”,并在一个近到可以撞到它上面的距离用舰炮刺刀战将击毁了。

那曾经被她母亲管理着的漂亮的船,也卷入了“磐石”毁灭前的殉爆之中,付出了自毁代价,完成了摧毁敌军最强单位的使命。

然而决定这么做的星联海军成员显然没有考虑到,如果攻击“磐石”的角度稍有不对,又会给其他人带来怎样的灾圝难?

最先发现问题的是“峡湾”特遣队里残存的外侧侦察警戒单位。那些护卫舰级的船只任务就是无时不刻地计算敌军舰只的火力弹道、相对位置、移动向量等参数并把情报提圝供给指挥层,而当“磐石”被“奥利萨巴”号拦腰炸断后,它的前半部分朝前旋转着飘了出去,后半部分则和众多大厦一样尺寸的碎片一起落向了艾斯巴特的地表。

“那最大的碎块有接近9公里长……”

他在她的面前,两手依然悬在象征着艾斯巴特的那个球形影像的左右——

“……以它目前的向量,它最终会撞在北卡拉普德的城郊。但不论它撞在哪里,哪怕是掉进大洋,都将引起空前规模的生态剧变,整个星球可能会在数百万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

她问道:“那上面的人呢?”

“距离撞击点最近的,北卡拉普德城内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他们不论躲多深都会被冲击波和热焰杀死。至于其他人,如果他们行动迅速,倒是可以在那块残骸落地之前逃进太空……”

那些被显眼标记出来的碎片正以弧形逼近艾斯巴特的地表。她凝视着那些看上去渺小,但和星球上的人们比起来就无比巨大的残骸,喃喃说道:“你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这不是任何人的计划。没有任何人想要事情变成这样,但现实环境的一步步改变,却有可能把事情引到目前的发展上……战争一步步恶化,在其中的每个人都是幕后推手,每个人也都要将结果承受……”

“阻止它!……”

她抬起眼睛,用绿色的眸子盯着那个使用了她过去形象的存在——

“……你不能放任这种事发生!”

“我没有放任任何事情发生。”他继续用那平淡的语调说,“阿莎丽共圝和国、人类星联、巴塔瑞文明的两大派系、突锐帝圝国才是放任这些事情发生的人。”

“你在狡辩!你明明可以阻止这种事!”

“而你也是。”

“?”

“你应该记得,”他说,“约翰·薛珀德在2186年初杀死了30万巴塔瑞人……”

“但是……但是如果我把那颗陨石停下……”

“收割者就会降临,是么?提前几个月的战争,和后来发生的事真的有太大区别么?”

“区别很大……”

他冷静地指出:“但你无法证明,就像你不知道箱子里的猫是死是活一样……你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是巨大的,而你记得你那时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现在,我却是这样的样子。比起放任这种事的发生,更不能允许被放任的则是力量的滥用。”

“……”

她一时间无法圝理解他的话,而他在纯白色的空间里把那星球的立体图推到了一边,开始踱步。

“有机体生命的可贵在于无限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之间相互碰撞引出的结果,也许并不是所有人想要的。因此,不论结果是什么,它都有它的价值……”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事有价值?!”她指着那颗陷入混乱战火的星球,“这是毫无意义的破圝坏和流圝血!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还会面圝临死亡——!”

“真的是毫无意义么?”他回头瞥了她一眼,“艾斯巴特的毁灭将为所有人敲响一个警钟——巴拉克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其他种圝族在这件事后就会看得一清二楚。我无意干涉它,也无意介入它,事实上,目前为止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这只不过是两个有机种圝族之间为了权力和荣耀而开启的局部冲圝突而已,甚至发生在距离最近的质量中继器也有数光年之遥的地方……”

“……”

听到这话,薛珀德意识到了什么,也回想起了一件在她苏醒之前发生的事。

“所以你才动手摧毁了‘欧克’号?”

“你以为呢?”

“那时的出手,只是因为它威胁到了大角星流的质量中继器么?”

“质量中继器是现阶段文明无法复制的存在。一个质量中继器的损害可能被修复,但若是彻底四分五裂则绝无再造的可能……”

他顿了一下——

“……就像被你用数十倍于其体积的陨石撞毁的‘阿尔法’那样。”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4 07:39:00 +0800 CST  
他总是提到那件事,如同针对着她心中最大的愧疚。而她在愤恼之余,也抓圝住了她所认为的漏洞。

“收割者不能重建中继器……你是在开玩笑么?”

“旁观者可能洞悉其中的秘密,有些事,并不适合做给,或者说给尚未准备好的人听。”

“你既然说你不感兴趣,那你为何要讲给我听?”

“因为你需要听,却还不够成熟,你还没有学会,”他说着,慢慢地朝她走来,“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你并不完美。你想变得完美,可目前我觉得你不能。所以……”

他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伸出了手——

“……你会理解我的。”

“……”

薛珀德看着那只如同舞会邀请一般的手,又回头望向那颗星球。

<为什么……>

她悲悯的眼神没有观众,而那颗没有自我感情的星球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重力正吸引着会给自己招来毁灭的东西。它只是一块被温暖大气包裹的岩石,是星辰中无数天圝体中的一个,然而,其上承载的生命……

“生命本身并没有价值,”他继续说,“生命在追求自己存活的过程中做出的一系列行为,才是它们的价值。”

“……”

她闭着眼,转过头,带着万分痛苦的表情,伸出了自己颤圝抖的手。

“这就对了。”他赞许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下一次你苏醒的时候……”

然而就在一男一女两只手相握的时候,他却被她一个猛子带进怀中。

“?!”

他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但不像是针对她目前的行为,而像是因为注意到有什么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从没说过我是清圝白的……”

她逼视着他,两只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但我也从没见死不救过——!”

洁白的空间瞬间碎裂,黯淡的真正背景显露圝出来,而在那无尽的漆黑中,伴随着一道撕圝破黑圝暗的光芒,有东西发出了响应的吼声……

“嗡——!……”

——————

2188年12月12日 19:50(当地时间)
凯特之巢 乌拉尔恒星系 艾斯巴特 北卡拉普德

针对“磐石”被毁后产生大量冲向地表的碎片而发出警告的并不只有星联一方。卡杉军也将这件事告知了自己的地面部圝队。

此时整个首府内的星联军圝队并未被消灭,甚至没有被压圝制住。“人类入侵者”的抵圝抗烈度超过了卡杉军统帅层的想象——后者原本预计在星联舰队被“磐石”逼退后,人类的海军陆圝战队就会成建制地投降的,

而他们面圝临的实际结果却是,星联的那些陆圝战队员为了自身的生存和避免进残酷的战俘营而寸土不让地和卡杉派的士兵厮杀。绍尔就是对此状况十分清楚人之一。

在顺着那条高速公路的进击也被阻碍之后,绍尔就从威尔的南翼发动了进攻。他知道天上有很可怕的东西正往下掉,但他不在乎,从另一个角度讲,他命令的进攻也是为了生存。

卡杉派的太空军力目前正处于混乱之中——“奥利萨巴”号并不仅仅是和“磐石3号”同归于尽了,还用偶然的贯穿炮击杀死了巴塔瑞无畏舰“忠胆”号上的敌方指挥层。因为“磐石”本来就是中途介入战场并接管指挥权的,结果在好不容易重新规划好指挥链条后,它却像条被一刀两断的鲜鱼似地毁灭了,同时原来的指挥官也死在了“忠胆”号已经消失的舰桥里。卡杉舰队为谁该接过指挥权而发生了分歧。

尽管卡杉派依然保有着自己的无畏舰,而人类已经失去了自己在此处的唯一一艘无畏舰,可后一方的愤怒却随着那艘旗舰的陨落而被点燃,而且更重要的是,星联721特混舰队的指挥官诺曼·塔司克还活着。

“‘海盗’攻击队,前进——!”

一辉·野村原本是带着部下们撤回内圝侧换成为护卫单位的,但失去有效调度的那些侵切单位立即被狂怒的人类从阵型内圝侧赶了出去。坐镇“上圝海”号的塔司克绝不愿意让“奥利萨巴”号的凯文舰长白死,所以趁着敌军调度混乱的档口,果断发动了一次刺刀式的反击。大部分还能战斗的中型单位掩护着战机队等小型单位瞄准了敌方无畏舰进行突击,力求在敌人恢复态势前将其消灭。

“将军,我们的陆圝战队员怎么办?!”

有人,比如“上圝海”号的舰长珀尔,一直在关注“磐石”被毁灭后的那些朝地面坠落的碎片。塔司克对此已经有了决定。

“把所有运兵单位都派出去!优先拯救处于较小战斗烈度中的我方单位!”

珀尔又问出了一个塔司克不太想听见的问题:“那艾斯巴特的平民呢?”

“他们……”

塔司克的脸转向了别处,并垂了下去——

“……愿上帝原谅我们,并善待他们的灵魂……”

“……”

这已经不是珀尔第一次看着一颗星球被毁灭了。他目前所获得的最高荣誉的两颗勋章是拯救了一座殖民地上的所有人和美狄亚上的少部分人。而现在他却只能优先把救援单位的座位让给自己的同伴,看着那些被卷入战火的平民被陨石砸死……这让珀尔开始怀疑他是否和“拯救”一次产生了孽缘,而且每次都注定要眼看着比上次更多的人去死……

另一方面,因为指挥链条还不稳定,卡杉太空军并没有正式对自己的单位派出救援。零星的撤退行动展开了,甚至有收到消息的单位自行从星球表面撤退。

绍尔的第5营也收到了消息,但没有人来接他们,他们自己也没有能飞出大气层的载具,所以他们继续战斗,继续和人类厮杀。

相对的,他们的对手,威尔率领的一连的星联海军陆圝战队也是一样。各自都失去了太多部下的两个男人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继续着一场本来并不在计划里的战斗。

“他们目前全部退往了那栋倒塌大厦的深处……”

绍尔的部下在地图上指出——

“……我们已经完成了包围。”

“好的,继续施加压力。如果有投降者就抓作俘虏。”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俘虏只是暂时的。等把残敌消灭,就把他们全部杀了。”

“我不是说这个,长官,”那巴塔瑞人的语气里透着恐惧,“我是说我们……在在完成任务后……怎么撤离?”

尽管人类的控圝制区已经被压缩到了很小的范围内,但他们的抵圝抗烈度丝毫不减。要解决他们还得花上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对于“逃出即将被最大块碎片直击的北卡拉普德”可能是不可替代的。

对此,绍尔却冷冷地问道:“我们的呼叫有回应么?”

“一直在向友军呼叫,但没有人承诺会派飞行器来接我们……”

“‘磐石’没了,这是对士气和指挥系统的一大打击。”绍尔靠自己的理解解释道,“上头为了重建指挥正在努力,这是可以理解的。既然没有回应,我们就继续任务!”

“了解……”

威尔此刻几乎已经被圝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如果那辆“灰鲭鲨”没有被炸掉,那么现在被压圝制住的就可能是绍尔的那个营,可换过来说,若是那辆“灰鲭鲨”不彻底牺牲自己撞毁那架“三翼龙”炮艇,现在威尔可能已经变成身首异处的死尸了。

“我们快没弹圝药了!”德佳尔喊道,“敌人开始从北侧进攻!我们被彻底包围了!”

“没关系……你准备好了是么?”

“没错,准备好了,但是现在……?”

“是的,就是现在——!”

此时星联海军陆圝战队全部缩在伏圝在地面的那栋大楼的内部,以网状的碳钢建材为掩护抵圝抗着数量在两倍以上的敌方步兵。绍尔使用了自己残存不多的支援火力比如抛物线火炮,但由于地形的关系发挥的效果有限。

<你们到底还想让我麻烦多久……?>

就算已经付出了30人的代价,他也一定要吃掉这一连的人类。为了兼顾大楼内如同迷宫一样的复杂地形,大量巴塔瑞特别干预部圝队的士兵都钻了进去提防可能从各种角度射来的人类冷枪和埋设的陷阱。

然而他们错了,真正的陷阱并没有被设置在这栋倒塌的大楼里面,而是这座大厦本身。

威尔在违背父亲的意愿参军之前曾经进圝修过建筑工程设计。虽然巴塔瑞人的建筑风格和人类的不尽相同,可在从这栋大厦的倒塌中生还之后,他不禁在撤退过程中多研究了它一下。然后他发现,这栋大厦在看似如筷子那样完整地倒塌的过程中,外层架构实际上已经折成了三段,但从到处都是破裂区段并无区别的外表上很难看出来。

理所当然地,受到压缩的人类军力收拢在大厦的中段,巴塔瑞人不适合从缺乏掩护的两侧空旷地进攻,于是选择从大厦的两端逼近,靠特种训练的优势和人类在狭窄空间里打巷战。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4 12:12:00 +0800 CST  
大部分人类设置的陷阱都被避开或者排除掉了,可是威尔在和绍尔的第5营接敌前,让德佳尔设置的效果最好的炸圝弹,却是装设在建筑的主轴内和建筑地圝下的交通系统里。

“引爆——!”

他给德佳尔下令之后,这名工兵就激活了事先编好的程序,依次序引爆了设置在由于空间狭窄而根本不会被双方作为通道或火力点的那些地方的炸圝弹。

“轰!……轰!……轰!……”

绍尔亲自进来带领最后的进攻,结果却听见从没有敌友的地方传来了沉闷的爆圝炸和刺耳的燃圝烧声音。绍尔过了一会才辨认出那是纳米热炸圝弹才会发出的声响。他急急地瞟了一眼战术地图,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什么之后,惊恐地圝下令——

“各单位撤出去——!垂直于大厦轴线撤出去——!”

换句话说,他要所有人都以最短路线撤到大厦的外面,也就是暴圝露在人类可以轻易攻击到的空旷地带,但这个后果比起威尔为他们准备的结局来说还是好多了。

“嗡……!”

包围着巴塔瑞人的建材发出扭曲的呻圝吟声——地圝下通道的承重结构被炸断后因为剩余空间给了引力发挥效果,而引起了连圝锁的破圝坏崩塌。同时最后能支撑着大厦主结构的梁轴也被冲击和高温切断,前后两段部分的质量开始压垮已经不堪重负的地面。

威尔和他的部下们还有平民都在中段,这一段所处的地表下并没有空腔,更没有设置爆破装置,所以在切断了和前后两段的连接后就稳如泰山。

至于大部分位于前后两段的巴塔瑞人就没那么幸圝运了。绍尔率领的士兵被扭曲的建材包围,惨叫圝声中被金属梁戳圝穿身圝体,或者被掉下来的大块残骸压扁……威尔虽然无法洞悉敌人的位置,但他光是从外侧看着那两段建筑陷下去就知道里面可能是什么惨状。

“我是‘斧头3-4’……看起来他们全完了……”

“回‘斧头3-4’,少数敌人逃了出来,在大厦的两侧!”

“解决他们。”

“了解。”

那些魂不附体的巴塔瑞士兵逃了出来但是数量不多,而且没有有效的组圝织。威尔安排的躲在阴影里的狙击手能在他们找到掩护之前将其射杀。

<自食恶圝果吧,你们这些四眼儿……>

威尔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差点死在这栋建筑里,而在它因为“三十万圝人的复仇”的定向爆破倒塌时,他的不少星联战友则是被它活活压死的。眼下,接近一个营的巴塔瑞人被它像巨蛇一样吃进肚子里,威尔对这结局感到无比的爽圝快。

“跳啊,跑啊~~~?”

一名人类射手用“毒蛇”狙击步圝枪锁定一个有所准备的巴塔瑞特种兵,准备在他露头的时候将其杀死,结果两秒后他却奇怪地顺着瞄准镜看到有一个火球砸到了自己的目标身上,把他按进地里,碾成了肉末。

“……?!”

接着他才醒圝悟过来那是一颗椅子大小的从天而降的碎片。接着他抬头望去,却惊恐地发现有一个更大的火球正一边和大气摩擦一边朝这边冲过来。

“威尔——!紧急情况——!”

“什……?!”

威尔的话还没完全传过来,那颗相当于炮艇大小的火球就坠落在了北卡拉普德的城中……

——————

2188年12月12日 20:30(舰上标准时间)
凯特之巢 乌拉尔恒星系 艾斯巴特附近

追踪着“磐石3号”的残骸的船舰上的计算机所得出的结果是大同小异的——以目前的撤离速度,星联可以把自己的大部分人都从地表撤走,但是艾斯巴特的平民则凶多吉少。

星联和卡杉派部圝队的战斗开始后,大部分平民其实都处于在“三十万圝人的复仇”入侵后划定的隔离区域里。他们假装这场战争和自己无关,等待着它的结束,并等待着回归派官僚们的归来,或者服圝从新的统圝治者。

然而没人告诉他们,他们就快死了,就快面圝临和美狄亚上那些拒绝相信科学的原始阿莎丽人一样的结局——不论是标榜着不杀平民的人类还是推着他们去挡枪的卡杉派都不愿面对这种结局,然而他们无法阻止那块最大的残骸的坠落。

“所以在撤退完成后我们就一走了之么,将军?”

珀尔询问着自己目前的最高指挥官。他所说的倒是星联的本来目的——在和“磐石”发生接圝触后,星联的一切既定作战计划都不会有用,所以他们最理想的优先目标是将散落在艾斯巴特表面的陆圝战队员给撤出来,进而把整个721特混舰队撤出乌拉尔恒星系。星联之前无法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不可能一边和以“磐石”为核心的卡杉派舰队作战一边撤走地面人员,而现在“磐石”已毁,敌军陷入混乱,星联部圝队士气高涨,大部分地方的撤离进行得很顺利。

珀尔想问的问题是,如果还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带走尽可能多的平民,星联会不会这么做?

塔司克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在向太阳系报告了“磐石”的毁灭之后,从“薛珀德”空间站给来的命令是立即收拢人马撤退。

他理解这个命令的含义——“磐石”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在“山谷”特遣队撤退之后,哈尔萨恒星系的那个“磐石”恐怕正在往这边赶,或者说,凯特之巢内的其他恒星系内也有正朝这边移师的“磐石”。

<如果我们不快点撤退,我们还是可能被消灭在这里。>

士气的高涨只是暂时的。刚才的突击行动重创了一艘巴塔瑞人的无畏舰,但总体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敌人可能随时会重新建立有效的指挥网络,在这里耽误越久,变数越多。

塔司克准备把这一点向珀尔说明,但还没等他开口,“上圝海”号的领航员突然喊起来:“代码ARA!侦测到收割者积极活动信号!……”

“?!”

原本在乌拉尔恒星系里就有7只“霸主”级收割者单位,以及若干更小一些的“毁灭者”级。这是塔司克和珀尔都注意到的,但他们从没想过这些收割者会在这个没有质量中继器的恒星系里介入任何事。

收割者的活动会被注意到是因为有3只收割者转入了超光速移动状态,瞬间跳到了艾斯巴特附近。卡杉派的舰队和人类一样注意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现象,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一部分还没有完全陷入和人类的缠斗导致脱不了身的舰船直接把炮口对准了那些收割者。

然而收割者对这种大惊小怪的敌意似乎毫无兴趣。它们在迁跃到位置后便朝聚在一起的那些“磐石”爆圝炸后产生的碎片移动。这一刻,旁观的有机体军人们终于察觉了它们的意图。

<收割者……在处理那些碎片?>

3只“霸主”先针对小的碎片,用磁流体炮将其移动轨迹打偏或者化作小到可以在大气层中被摩擦殆尽的尺寸。已经切入大气层的碎片周围裹圝着橘红色的火光,而追逐着它们的“霸主”也是。

<我不是在做梦吧?>

塔司克经历过反收割战争最初也是最残酷的阶段。他还记得当那些蓝黑色的金属恶圝魔突破大气层直接降到地面时的景象。那时从远处看,是很难分清拖着烈火朝地面坠落的东西到底是被击毁的星舰的残骸还是入侵的收割者的,然而现在,这两样东西却分属了绝对不同的角色。

从最小的开始,一块又一块的陨石碎片,只要是会坠落到人口密集区的,全都被血红色的金属射流在空中点爆——曾经有圝意识毁灭生命的存在,现在却在保护生命……

有部下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喊起来:“长官,收割者在打碎那些坠落体——!”

“我看到了……”

“我们该怎么应对?”

“我……不知道……”

塔司克是个军人,虽然能做出单舰突击与敌玉石俱焚的决断,但那也是战争法则的一部分,而对于眼下的收割者,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银河系内目前对于收割者的行动规则和战争刚结束时依然没什么变化——任何种圝族都不得主动攻击收割者,而就算受到收割者的攻击也必须尽快逃离,并把具体经过报告给种圝族官方高层进行处理。针对收割者的战争指令只能由官方机圝构反复审议后才能下达。

不过,其实有一项既定指令是部分符合眼前的状况的,只不过塔司克花了几秒钟才想起来……

虽然收割者之前一直表现得像是当其他文明不存在,但现在有机体们却不能当它们不存在。不知不觉中,在艾斯巴特的高轨道上,卡杉派巴塔瑞人和星联之间的战斗在单位与单位之间自发地停止了。所有舰船都把自己的探测装置对准了那颗正在加速下落的“磐石”残骸。

“天呐,它们在割裂它——!”

那3只收割者就站在那长约9公里的半个“磐石”上,用头部的磁流体炮同时开火,如激光手术刀一样进一步破圝坏掉已经很不稳的陨石结构。一些更小的碎片散了出去,但没飞多远就被收割者用炮火汽化。在完成了切割之后,3只收割者把自己的五条潜肢扎进地面,抱着分圝裂成三块的“磐石”碎片,强圝迫它们减速并扭转方向

“嗡……!”

包裹在它们身上的火焰越来越旺了,但那些曾被当成恶圝魔或死神的黑色金属怪物现在却丝毫不顾会导致外壳融化的剧烈摩擦,将本该用于护盾的能量全部用来阻止陨石碎片的下落。

在不顾自身稳定性的大气摩擦中,一只“霸主”的尾部尖端有点变形了,而另一只的足部发生了损坏性的弯折,但没有一只“霸主”放弃行动,直到那三块几乎等比例大小的碎片在大气层中被改变了运圝动轨迹。

“嗡……!”

那些蓝黑色的钢铁巨兽推挤着那些会夺人性命的天空垃圝圾,把它们带回不会被拖向地面的轨道。

“坠落得以避免——!……”

护卫舰队中的侦察单位传回了最新的计算数据——

“……那些碎片被推离撞击轨迹了!”

顿时“上圝海”号的舰桥沸腾了。几乎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如同自己并不在安全的太空中而是在本来注定要被毁灭的艾斯巴特的地表。

只不过,在那颗星球的表面,有地方却上演着另外的戏码……

——————

2188年12月12日 20:33(当地时间)
凯特之巢 乌拉尔恒星系 艾斯巴特 北卡拉普德

绍尔不知道自己在被一块金属砸到脑袋后昏圝厥了多久,他更不知道在他失去意识后不久,一块从天而降的碎片就砸到了人类所藏身的大厦中段。

在那块带火的碎片砸进去之后,中段的惨状不比塌陷进地圝下大坑的两头好到哪里去,很多星联士兵死了,很多艾斯巴特的平民也死了……但绍尔没看到,也没听见这些。他醒来的时候,回想起的是已经崩塌的建筑再一次的崩塌,无数自己同伴的哀鸣,以及……

“他们在哪儿……”

绍尔喃喃自语着,手里提着一把实体匕圝首——他的步圝枪在不知去哪里了,贴身配枪被压坏,万用工具的武圝器功能也不明原因地运作不良。他的脑子还不清楚,但依然保留着最初的那个念头。

<杀更多地球人。>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4 12:18:00 +0800 CST  
“嘭!”

就在这时,他听见从头顶传来的一声闷响,然后又是一声,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有东西在瓦砾堆上爬动的声音。

绍尔回头,抬起脑袋看见,在这倾倒的世界里,头顶的一扇门被打开了,有个人顺着那个洞掉了下来。他是一个星联士兵。

绍尔不认识他,只能从对方的护甲型号和其身上的标识判断出他是个下士。

同样,那名士兵,也就是威尔·哈里斯也不认识正站在不远处的巴塔瑞人。那人类只能通圝过绍尔左肩上的一个徽记辨认出他是巴塔瑞特别干预部圝队的人。

“……!”

两个年轻的正式或非正式的指挥官,相互用自己青涩的战术把彼此折磨到孜然一身的地步,却并未认出对方。不过,起码他们认定了彼此绝非盟友,而是敌人。

“啊啊啊……!”

绍尔发出受伤之狼一样的吼叫,对着那个星联士兵摆出格斗的架势,但威尔一甩手拔圝出了腰间的重型手圝枪,似乎眼看就要扣动扳机,同时绍尔也眼看着就要提着刀,以还能用的护盾为赌注朝对方扑过去——

“各单位听令!……”

结果两人的通讯器里却传来语言不同但大致内容相容的优先命令——

“……从收到此讯息开始,立即停火!重复,所有单位,立即停火!停止对敌方人员的战争行为!”

“……”

这道命令如同是在黑圝暗中对着一团篝火泼了一大道盆冷水,让人摸不着头脑,满腹的憋屈,却又不得不服圝从……

“在我再次动杀心之前,告诉我,你是谁……?”

绍尔忍不住想要和对面的敌人沟通,像是他的言辞能穿透对方的身圝体造成伤害一样。

“威尔·哈里斯。”威尔有气无力地答道,“星联海军。”

他是从燃圝烧着的地狱里爬出来的——坠落到地面的那块残骸正好就砸到他所在房间的隔壁。他的大部分同伴都被火焰和迸飞的东西杀掉了。他意识恍惚,全凭求生本能爬出来,却意外爬到那扇门上还触动了它,才掉到了绍尔的眼前。

“你们输了……”

绍尔不知道对方是否接到了类似的停火命令,但他认定人类就算摧毁了“磐石”也无法击败剩下的卡杉军——

“……你们跑到一个不属于你们的星系里大开杀戒,鱼肉我的同圝胞。你们过去入侵我们领地的行为迟早要遭此报应……”

“呸!”

威尔打开面甲的下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别跟我说这种话,你这特别干预部圝队的家伙,”他用虚弱但愤懑的语调说,“我们是来从你们手下拯救生命的。星联海军从来不杀平民,除非有人把他们塞圝进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船里,或者推到我们面前当挡箭牌……”

绍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挥舞着刀子怒吼道:“别拿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指控我——!”

“你想否认?哼,等着看吧……不管谁输谁赢,有关这一切的新闻报道在结束后都会铺天盖地的……”

“……”

无法达成对话的两人就此沉默了。在这偏外的房间里,一缕曙光顺着墙缝照了进来。北卡拉普德在经历了混乱的一整夜后,迎来了黎明……




尾声


2188年12月22日 18:28(空间站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月圈 神堡

这次在神堡上召开的会圝议规模是空前的。所有神堡加圝盟种圝族全部派了代圝表到场,而其中签署了有关军力,尤其是太空军战舰方面条约的种圝族都明白这次会圝议有可能决定自己未来的命运。

会圝议真正的主角是人类星联、巴塔瑞第一共圝和国和巴塔瑞第二共圝和国。尽管人类的议会代圝表亚莱德在最高的位置上和其他三个主要理事种圝族的人一起坐着,但在下方的巴塔瑞第二共圝和国的大使显得意气风发,毫不畏缩。

“……众所周知,巴塔瑞第二共圝和国不是已经瓦解的旧霸权帝圝国。我们无意违背任何神堡拟定的条约。陨石要塞的建造是旧帝圝国时代的事务,第二共圝和国只是将其接收过来……也许它们的存在本身违背了战前的某些条约,但在反收割者战争中,那些条约已经经过了适当的修改。第二共圝和国的行为,可以说是并不违背条约。”

他这么说完之后,回归派那边的大使带着怒气指出合法属于他们的星球艾斯巴特差点因为“磐石3号”的陨落而变成荒废的不可殖民星球,可卡杉派的大使则指出那艘陨石舰是被人类鲁莽的自圝杀性战术击毁的,卡杉派的本意并不是摧毁该星球。

听命于巴拉克的大使还指出“三十万圝人的复仇”组圝织的行为可能有些过激,罪犯却在第二共圝和国的军圝队前去抓圝捕之前就逃亡到了界神星系,目前抓圝捕工作仍在进行中。而卡杉后来派正规军去介入乌拉尔恒星系的战争的原因则是“不忍艾斯巴特平民受到伤害”,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并把不该干预冲圝突的人类赶出凯特之巢。

第一共圝和国的大使对这一无圝耻的自我辩解表示强烈愤慨,但他的过激言辞也招致了其他人的反圝对,从而无法进一步为自己申圝诉。结果交锋双方又变成了人类和卡杉派的巴塔瑞人。

这种你来我往进进退退的辩论持续了3个小时,然后其他三个神堡种圝族又加入了进来。突锐人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姿态,首先指出“磐石”的出现会影响目前银河系的武力平衡,对此必须严肃处理。卡杉派的人则保证“磐石”纯粹是自卫性质的兵器系统,第二共圝和国绝对不会把“磐石”用在对外侵略战争中,而且第二共圝和国也绝不会发动一场对外侵略战争。

有局外人已经注意到不论是卡杉派的巴塔瑞人还是人类,都对回归派提出的有关平民伤亡的问题避而不谈。这是因为卡杉派自知理亏——他们拿敌方平民当挡箭牌的战术只是为了赢得战争的战术而已,并不值得夸耀,而且主动迎上去讨论难免露圝出破绽,而另一边的人类则是担心讨论和举证会使人会认定自己的手确实沾上了平民的鲜血,所以也不愿触及这一话题,宁可将其冷处理。在乌拉尔恒星系内杀得你死我活的两方,反而在这种棘手的问题上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识……实在是令人唏嘘。

在会圝议的结尾,神堡议会的四大种圝族以全票同意的结果通圝过了由神堡派出联合维和舰队进入凯特之巢维持秩序的提案。卡杉派的军圝队全面撤出了艾斯巴特,把它交还给了第一共圝和国。

顺带,还有一个影响巨大,媒体不断追问的议题,议会却将其搁置了,那便是有关收割者突然展现出的人道主圝义情怀……

——————

2188年12月23日О8:22(当地标准时间)
皮洛斯星云 克里瑟欧恒星系 内德斯 黄龙城

自从凯特之巢发生“三十万圝人的复仇”入侵艾斯巴特的战争,有关此事圝件的报道就从未停过,但由于凯特之巢的封闭性和战争开始后立即复杂化的局势,大量纷乱的信息其实并无真圝实可言,只有极少数参与其中的人知晓真圝相。

而等在发生在凯特之巢的战事以戏剧性的结局收尾,并由神堡派出突锐人领头的维和舰队后,有关这场银河局部战争的信息才变得有理可顺了起来。各族的记者们被允许进入他们可以进入的地方,记录他们所看到听到或问到一切,再把它们整理成资料,传圝送给编辑们或者VI,做成节目发布出去。

可是,梁冰所关注的新闻并不是神堡上的唇枪舌战,也不是各路媒体对艾斯巴特战后惨况假惺惺的垂泪同情,而是发生在阿莎丽母星瑟西亚上的一件大事。

阿莎丽共圝和国的首相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失势了。她不声不响地宣布卸任,然后由一名看上去十分柔圝弱的女族长接替了自己的位置。梁冰静静地看着那个阿莎丽人被少量护卫包围着的失落背影,摇了摇头,关上电视,开始用一台不与外界联网的电脑打一份资料。

他错过了有关另一件事的报道,但他认为自己不必去看它,因为他在听说有关“磐石”的消息之后就知道,那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

2188年12月24日 11:12(当地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球 英国 伦敦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4 16:28:00 +0800 CST  
对于地球人类来说,这天本来是平安夜,同时也是临近新年的喜庆日子,却因为无数星联将士的阵亡和“奥利萨巴”号无畏舰的损陨而蒙上了沉重的阴影。

当那些盖着星联旗帜的棺圝材被运回太阳系后,首相卡勒·罗根在“薛珀德”空间站主持了哀悼仪式,并宣布回收回来的“奥利萨巴”号的残骸会被重新熔铸成一艘新的战巡舰。它的指挥官特伦·凯文会被追授星联大角星荣誉勋章,并且不用为差点造成艾斯巴特生态系统毁灭的那次特攻行动负责。

只是,罗根似乎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决定引起了一些民间组圝织的强烈不满。已故的银河权圝利运圝动家马科姆·艾德的不少好友都将凯文当成战争罪犯,并认为星联海军介入巴塔瑞内战的行动只是把事情搞得更糟。

“一个思维正常的军人怎么可以把那么重要的星舰当作烟花一样朝敌人撞过去?!而且他明知这样做可能让一颗友邦的星球变成废土,却还是那么做了……他根本不是去救人的,只是想着为自己的后代争得一个英雄的名声……”

活着回到了太阳系的塔司克为自己死去的部下辩护,称那次自圝杀式攻击行动是他的命令,而不是凯文的独断选择,但他的开脱并不解决问题,反而让他自己也成了攻击目标,在未能完成战略目标的愧疚打击和媒体的攻势下,塔司克在23日下午宣布辞职。

事情走向了失控的边缘。罗根恐惧地发现所有反圝对者的矛头几乎完全对准了他。大量媒体和其他党派都在攻击他的短视和鲁莽,认为他发动的所谓正义战争从开端到结果都不正义,不管是否带有私欲,都造成了确实的严重损害。

似乎一夜之间,他的支持率就下降了一半,接着在23日的晚上,有一名失去亲人的士兵家眷被发现在家中自尽。媒体大肆报道这件事,把罗根的支持率拉低到了接近个位数。

无心过圣诞节的人们聚圝集到了星联官方部门的附近,要求罗根交出自己的权力。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和副手哈里斯商讨了一夜之后,罗根在24日来到了伦敦,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在他站到那个面对这记者和浮游摄影机的台上之前,哈里斯最后一次拉住他的手,用真切的语气说:“首相先生,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不,”这位只当了两年实际上的星联首相的男人苦笑着,“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必须负责。而你,斯派克,你要保住的,是我把事情搞砸之前所建立的东西……”

“一切都会过去的,先生,只要你自己撑住,等他们冷静下来……”

“只有我退下去,承担责任,他们才会冷静下来。”

说罢,罗根走到了那张发言桌前面,在蔚蓝的天空下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各位人类同圝胞们,中午好……”

他的开场白强调了自己在危难之际被选为临时秘圝书长并在战后由于各种稳健举措而最终成为正式首相期间所做的努力,以及他作为人类领圝袖的初衷。他反复说明是派出海军前往艾斯巴特的决定为了银河系的和平与稳定,但他未能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任务。

“……在过去的数天里,星联海军蒙受了意料外的损失。我对此深表悲痛,也对死难者的家属怀有难以言表的愧疚。我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但我愿意承担责任,并将接下来的任务交给我的副手。因为,我决定辞去星联理事会首相一职,而副首相哈里斯会届时将成为首相……”

哈里斯就站在他的后方,脸上微微露圝出沉痛的神色和对未来的迷茫。一些记者在下面耳语着“这个应声虫可能撑不到一年……”

“……为了人类未来的发展与银河系的和平,我希望大家支持他。我始终相信,人无完人,所以我做出的决定有时会被认为是错误,或者像应对这次战争一样本来就是错误,但我同事相信,我在任期里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出自对人类,我的母族的爱,以及保护我们母星地球和银河系的安全。对于曾经支持我的人,我衷心感谢,而对于不支持我的人,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不论如何,我的首相生涯在几分钟后就会告一段落,在那之后,我希望大家支持我们的新首相,斯派克·哈里斯,并祈祷他会带领人类走向更为光圝明的未来……上帝爱着世人,上帝与世人同在!”

罗根真诚的演讲引起了台下的掌声。当他垂着双肩在高勤局特工的护卫下离场之后,哈里斯进行了短暂的就职仪式。

台下的记者中有一些唯地党成员,而其中一人对哈里斯格外注意。这名女子拍下了那人的每一个表情和细微的动作,并通圝过自己带来的设备同步传输给了并非是她在媒体机圝构内的上司的人。

——————

【未知时间】
【未知地点】

“你发誓不会与组圝织为敌,并坚守立场,爱护同圝门,为正义,而行必要之恶圝事?”

“我发誓。”

“你发誓你会斩断过去的认知,拥圝抱真圝实,哪怕它可怕,难以理解?”

“我发誓。”

“你发誓你会战斗到底,铲除黑圝暗,消灭试图把我们斩尽杀绝的仇敌?”

“我,发誓。”

“你的遭遇让我看到了你势必会采取的行动。清楚明了……你可以起来了,神兵……”

——————

2188年12月24日 18:01(当地时间)
雅典娜星云 帕尼萨恒星系 瑟西亚

他坐在老人用的扶手椅里,却对这种家具十分不适应,仿佛他不该用这种东西。

当身着和往常一样的红色制圝服的她走进来时,他用一种有些恼火的声音问道:“你还打算关我多久?”

“直到你安全为止。”

“你之前不搭理我,现在又开始试图当我的老妈了?”

“我没试图当任何人的老妈,但我知道有人想要杀你。而且他们说不定正在找你。”

“和我一起的那小子不会背叛我的,他是个好人。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

“就算是我们,”她幽兰的脸上依旧冷漠,“也未必能通圝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出他是不是个好人,而且你怎么能确定我告诉你的就是实话?”

“我很怀疑干圝你们这行儿的真的会说圝谎么?”

“我们为了伪装可以使用最低级娼圝妓的技巧。”

“但你们有戒圝律,你难道还会去真的上圝床么?”

“不要侮辱我,马萨尼。”

“你想多了才会觉得是侮辱吧?”

“……”

“好好好,都听你的。谁叫你年纪可以当我族谱上好几层以上的人……”

“拿年龄侮辱人对我们一族并不起作用。”

——————

2188年12月24日 12:28(当地时间)
阿比恩之冠 特雷比亚恒星系 帕勒文 西普里汀

“……星联首相卡勒·罗根发表了辞职演说,继任者斯派克·哈里斯表示……”

洁白的病房里,一个身着军用护甲的男突锐人坐在一张病床前,在看够了新闻后,再度握着一个女孩的手。

她还没有谈男朋友,但她的脸却被划花了。虽然伤口能够治愈,但突锐人身上的骨甲不是容易再生并看起来和以前毫无区别的组圝织,就像盖拉斯脸上的伤疤一样。

“我很抱歉……”

他已经不知是多少次在还没恢复意识的她身边重复这句话。索拉娜·瓦卡利安会受重伤的原因是因为“魔镜”,虽然后者当时根本不在帕勒文。

西普里汀出事后,瓦卡利安家就去了南方避难。然而在盖拉斯和父亲都前往“欧米伽”追捕“魔镜”并试图寻回柯拉尼时,一个包裹被送到了瓦卡利安家在海格摩斯岛上的度假别墅门前。

伪装成家仆的突锐特工检圝查了那个包裹,确认了它是索拉娜从网上订购的一件商品,是个头饰,然而这些特工犯圝下的错误就是他们没有直接去问索拉娜她到底有没有订购这样的东西。

这个包裹用的反侦测手段十分原始,里面的物件内的小名堂能躲过侦测靠的是动态化学稳定性和装饰品设计上的结构漏洞——包装里的物件被架子紧紧固定着,不论怎么在外面捣腾,形状都是不会改变的。

当接到包裹后索拉娜只说了一句“谢谢”,所以特工们自然以为这确实是她订购的,可实际上,索拉娜是在几天前接到“朋友”的消息说要送她一样礼物。有关她订购商品和送达的消息全都是通圝过网络手段伪圝造的。而且,当之前她接到那个来自“朋友”的消息时,她的随身通讯装置里就被植入了一个病毒。这个病毒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圝坏,只是会感染瓦卡利安一家的通讯设备,使索拉娜的设备控圝制着其他终端。这个病毒被定时激活后,只要她自己不接别人的电圝话,其他家里的设备也别想打通。

等她把包装拆开并试戴那件头饰时,物件的外形发生了扭曲,于是埋在里面的毒性炸圝弹的两极发生了接圝触,然后就引爆了。一侧脸皮被炸开的她当场昏死过去,而由于早先植入的电脑病毒已经被激活,她随身的通讯设备成了家里其他通讯设备的主圝宰,什么人都无法回应外界打进来的电圝话。

这现象给人造成“已经有不法之徒越过了岛上的重重警戒杀进瓦卡利安家绑圝架或杀死了索拉娜”的错觉。也给“魔镜”的脱逃争取了时间。另外,索拉娜中的毒虽然是专门针对突锐人,却是有解药的,“魔镜”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这种毒的毒性和解毒过程都会很痛苦,显然是故意的——这些事都是后来被查出来告知盖拉斯的,而他对“魔镜”的阴险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你到底是谁?>

“秘影”收集的他的生物样本也被掉包了,而他全程都没有露圝出脸来。盖拉斯依然不知晓那个聪敏的疯圝子的真圝实身份,而这让他更想把对方的面具扒下来。

“‘大天使’?”

这时一名“秘影”手里抱着一个包裹进来了。回头看到这情景,盖拉斯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妹妹受害的经过,所以怀疑地把手放到了腰上,也就是随身武圝器所在的位置。

“别激动,”那“秘影”特工打开了面甲,“我不是你的仇敌。我们收到了这个包裹,是发给你的。奈芮命令我们二话不说先做爆破圝处理,然后对碎片进行详尽分析确认无害后,才重新拼了起来。有人觉得你应该看看。”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4 16:34:00 +0800 CST  
“……?”

盖拉斯沉默地接过那个盒子,并在打开的瞬间屏住了呼吸。接过进入他眼帘的,是一柄布满裂纹的椭圆形梳妆镜。

“……!”

瞬间,盖拉斯的另一段记忆被唤圝醒了——那是没有被任何其他人看见的,发生在“欧米伽”魔爪帮的牢圝房里的情景。

“魔镜”因为拿盖拉斯妹妹的事儿而惹怒了老瓦卡利安,被其痛打。当时“魔镜”的头盔几乎被砸裂了,而那头盔正面的样子,就如同这面被爆成碎片后又拼起来的镜子。

透过这面不再平整的镜子,盖拉斯看到了自己扭曲的面孔。他想要把目光移开,却做不到。

<‘魔镜’……>

这镜子仿佛变成了“魔镜”本人,诉说着那些循循善诱的话语——

“……你试图保持原样,结果却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你不愿承认你眼前的东西,就要被它们慢慢地毁灭……诚实一点吧,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你想象中所希望的那个样子,你的纠正毫无意义……”

送这东西来的人绝对是他,而且他早就知道检圝查者会吸取教训做爆破圝处理……

“谢谢……”

盖拉斯轻声说道,把那梳妆镜放回了盒子里——

“……我不希望索拉娜和其他人看到这个。请把它作为证据备档封存。”

“明白。”

“秘影”带着那盒子出去了,盖拉斯的手却依然按在自己腰间的枪上。

“原谅我可能会把你卷入……”

他回头瞟了一眼还在进行解毒治疗的妹妹,喃喃自语着——

“……再一次。”

——————

2188年12月24日
【未知地点】

和帕勒文相隔甚远的另一间的病房内,同样是静悄悄的,只有手指在PDA上滑圝动和戳点的声音,以及从中传出的极小音量的女角色的呼喊。

“燃圝烧吧我的爱(Burn!My love)——!”

泽冶面无表情地看着“鲁文佐里”一甩手,打出“273”的伤害,却只击沉了对面的一艘护卫舰。接着,那艘安然无恙的“旗舰型S级收割者”一言不发地把他的飞航母舰“琴·格雷”给打成了“中损”状态。

“……”

现在,泽冶心里逐渐有点明白为什么不久之前“鲁文佐里”这个角色被绅司和其他玩家称作“刚果笨圝蛋”了。

玩这个游戏不是他的本意,单纯只是因为和某人的约定。而这个“某人”,现在就躺在隔壁两米远的病床圝上,已经做完了手术,脱离了生命危险,处于安稳的恢复期。

罗莎·彼得罗夫斯卡娅似乎半睡半醒——自从两天前她就一直半睡半醒。为了避免她从床圝上掉下来,床的两边都加装了挡板。同时,也是为了避免最坏的意外发生,泽冶选择和她共享一间病房,毕竟他最了解对付这个女孩的办法。

虽然米雪反圝对泽冶在这种地方开着声音用PDA做任何事,但泽冶通圝过实验察觉到这样有助于罗莎的康复。至少,某些时候,她对熟悉的声音确实有所反应。

所以泽冶选择用最小的外放音量在这里玩那个她常玩的网络游戏,只是他仍然难以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这种赌圝博机一样的系统还乐此不疲地往里充星币。

就在泽冶看着自己的几艘星舰顶着各种“轻伤”和“中损”标签冲进最后一个战斗点,为此长舒一口气的时候,旁边的病床圝上传来了少圝女的声音。

“菲尔德·森特(Field·Centre)……我怎么也捞不到‘邓尼茨’航母……”

银发女孩一边带着痛苦的表情摇晃脑袋,一边含糊不清地诅咒着这个游戏的开发者——

“……你圝妈飞仙女座去了——!”

“……”

最开始,泽冶紧抿着嘴唇,咬着牙齿。他忍了三四秒,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直到一个医圝疗型浮游机器人进来提醒他“为了病人着想,请保持安静”之前,他大笑着,一边估算着距离她彻底苏醒还有几天,一边笑得停不下来……

这是一座不算大的空间站,但五脏俱全。泽冶和罗莎所在的医圝疗区距离充当大脑的行政区只有70米远,而在那里,一个虽然没有被纳米锁束缚住但正处于严密监控下的女人穿着单薄的白衣,站在一个圆形小厅的中心。

这个小厅一般被作为一个会圝议室,但现在使用它的只有两人,分别是乔莱娅·辛克莱和把她引到这里来的人。

乔莱娅身上穿的整套白衣是塞伯鲁斯的制圝服款式,但还没有打上那个在目前宇宙里象征着邪圝恶和罪孽的六边形标志。她抬头看着一个有形的监控探头,她知道一个组圝织的领圝袖正注视着她,观察着她。

“我想知道是谁把我弄晕了……带到这种地方,还给我换了身衣服……”

她的羞耻心早在职业生涯里被削得差不多了,但“有罪犯迷圝奸了她”和“恐怖组圝织把她绑圝架到行动据点里”完全是两个等级的危圝机。乔莱娅知道有人想让她死,而且是塞伯鲁斯在特拉·诺瓦给了她一次接近敌人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她会同意塞伯鲁斯的主张并加入他们。

“辛克莱探员……或者说,前辛克莱探员,我们不能冒险把自己暴圝露给还在动圝摇的你。”

“那你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从你身上挖掘的东西,相反,我们是在给你更多的机会——更多能向敌人复仇的机会。”

“这还不是让我为你们打工?”

“你的待遇可以商量。”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你们未必能保证消灭害我落到这步田地的那个势力……”

“这是你的偏见。”那个经过干扰的声音突然说,“其实,我们能提圝供你曾经拥有,尽管你以为你已经永远失去了的东西……”

“什么……?”

乔莱娅感觉到某种异样,然后她身边突然有一个全息投影屏幕从地上升起,一张稚圝嫩的女孩的脸出现在上面——

“乔?……乔……是你么?”

<这是电脑技术变的戏法么?!>

乔莱娅低着惊愕的表情望着自己本来已被确认死亡的妹妹,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探头。

“这不是假造出来的影像。”他看穿了她的怀疑,“等会你可以直接见到她。”

“但是……这怎么会……”

“有人一直在欺圝骗你,同时对你所在意的人下手……”

那个声音所属的一端传来雪茄的抽吸声——

“……但殊不知,他们自己也被骗了。”

——————

2188年12月24日 10:09(当地时间)
艾斯玛边境 费雅恒星系 卓雅

今日,在普伊自圝治区的首府内,气氛是庄严但又令人振奋的。

贾维克穿着已经阔别了很久的帝圝国军官礼服站在中心大殿主住口台阶高处的尽头,面对着数以千计的同族,以及伊鲁卡斯人。这混杂的人海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景象,但他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后,也不得不接受这种景象。

就在这宫殿正面通道的两侧,身高胖瘦都差不多的帝圝国士兵穿着仪仗礼服拍成两行,将人群挡在主要通路之外。在他们面对面所注视着的那条通路上,一个伊鲁卡斯人族的女人由她的同族和普洛仙人双双跟随着,缓步走向那道台阶。

她穿着蓝色的纱巾质感的礼服,裙摆长得可以在地上拖行。大部分旁观者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而在台阶顶端,在地毯的尽头背着手站立的那个人,亚廉科·费列萨特沉默地俯视着那个伊鲁卡斯人女人,洛珂娜·西涟。

这个仪式是从旧帝圝国继承过来的,但原本绝不会让伊鲁卡斯人的参与——这是帝圝国皇帝迎娶皇后时所进行的婚礼,只是过去普洛仙人绝不会和异族通婚。

洛珂娜身上的浅蓝色和亚廉科身上的暗红色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他们来自两个世界。但旁人中的很多都知道,两人是共患难的战友,相互体恤的上下级,以及长时间在事实上的特殊关系保持者。

<变了……>

贾维克站在距离亚廉科不远的地方,看着缓步走完了台阶的洛珂娜单膝跪在亚廉科面前,由他从旁边的一名高级礼仪官圝员手里接过一顶历圝史上并不存在的银灰色箍形头饰,亲手戴到了洛珂娜低垂的头上。

这个头饰不可能是原本的设计,因为普洛仙人的头部形状和伊鲁卡斯人截然不同。这个饰品是特别定制的,是专门为洛珂娜的伊鲁卡斯人身份准备的,而另一方面,亚廉科头上的头饰也不是原本代圝表着帝圝国皇帝的那种——他并未登基为帝。

亚廉科的身份是普洛仙-伊鲁卡斯联合自圝治王国的法定君王,这是为了避免以后发现更高层幸存者而做出的灵活设定。而洛珂娜正式成为她的妻子,也是王圝后而不是皇后,但她依然是普洛仙文明历圝史上第一位正式和普洛仙人合法通婚的异族。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5 05:17:00 +0800 CST  
“那么你一定是说‘那取决于星联海军有几个蛋了’。”

“有创意,但还是错了。”

“你祈祷了么?”

“边儿都没沾……好吧,看来你们大家都缺乏对紧急环境的认知,毕竟你们各位在入侵前就接到了警告早早做好了准备,唯独我还得继续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等它们来了再逃走……”

“别卖关子了,老兄,揭谜底吧。”

“好吧,我当时说‘不,我们不回来,我们回来一点用都没有,要回来的是整个神堡联盟的舰队才行,他们最好把神堡本身也搬过来!’”

“哈哈哈哈……真有预见性,真有你的……!”

等大家笑够了,也在哼哼笑着的他挥挥手,接着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乌迪纳那家伙和那三个老油条交涉失败,再后来死掉后,我学到了一课。”

“你学到了什么?”

“团结不是靠友好和游说做到的。”穿着黑西装的他双手插兜,“真正能促成团结的,是共同的恐惧。”

“……”

他的听众没说话,但这并不表示他们不同意他的话。别墅内在座的人里包括了两名星联海军内务部的副部长、星联财政部的部长、第7纵队的执行管理人……大家齐聚在这加拿大境内的小屋里过圣诞节,只是其中某些人目前的行踪,别说同事,连其妻女都是不知道的。而正站着发言的人,是他们的头领——在各种意义上都是。

“看看之前都发生了什么?”星联现任首相斯派克·哈里斯挥了一下手臂,“阿莎丽人作壁上观,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地对付收割者,并看着我们衰落下去……她们早就这么想了,所以这次对付巴塔瑞人的时候,她们在背后给那些‘核桃仁’打气,把我们当白痴耍弄……但是这么做的回火你们都看到了……她们有耍阴谋的能力,却没有底气。”

海军内务部的安提拉指出:“而且她们甚至没有详尽的计划。”

“说得对。不过她们的计划作废也和我说的有关——为什么她们最后还是选择帮我们了呢?因为她们也恐惧了……巴拉克那家伙搬出了让大家会抱团在一起恐惧的东西。他是个聪明人,但却是个疯子……他根本不知道从他把底牌亮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哈里斯顿了一下,再度凝视着窗外的雪景。





“他不知道我们的人在这次失败后会想些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他不知道我们看似混乱的现状会孕育出什么……他更加不知道的是,我们为这天的到来准备了多少,牺牲了多少,等了多久……”

众人纷纷点头,动作整齐宛如在同一个意志的统帅下。

哈里斯转过身来,弯下腰,两手按在了膝盖高的茶几上。

“他对罗根说我们两族彼此之前太相似了。这是实话,但他也没指出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以为他们是个有万年历史的古老文明,但和我们人类相比,这时间跨度根本却不值一提……不过这些自我吹嘘的话并不重要,容我兴奋过头……虽然我相信诸位和我一样兴奋过头,因为……”

他俯下脑袋,众人都能听见他的低沉笑声,但等他再度抬头,他的脸上是毫无笑容的,只有一种殉道者般的肃穆。

“……现在,又一次地,我们终于有机会,让我们整个人类种群(Today,again, for our humanity, we finally get a chance to establish)……”

哈里斯的两根指头在茶几的玻璃板上清脆地扣了一下——

“……归于统一(The True Unity)——!”







第6幕——《强迫的抉择》——结束

《质量效应:连锁反应》第一部分故事——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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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效应:连锁反应》第二部分故事——开始



第7幕预告


““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哪儿?”

“我和我的人正在与他们交战,可能无法控制住这座设施……少校,如果你能行动的话,我可以指引你逃出去……“

“她怎么跑出来了?!干掉她——!”

“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我会帮你逃出去的!但你必须赶快……”

——————

“看上去你的面貌终于能配得上你内心的疯狂了。”

“你错了,薛泊德。那样收割者产品的价值不可估量。”

“你们在进行不道德的实验!”

“听听你说的,薛泊德——‘不道德的实验’?如果星联不想要它,那为什么海军不是派一个轰炸机中队去把实验室夷为平地呢?为什么他们看过那些数据后却不把它们都毁了?为什么在你之后冲进来的星联特种部队,完好无损地占领了我们的实验室?再往回退2年,突锐人造出磁流体炮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指控他们研究‘霸主’的残骸?当你被利维坦的秘密吸引的时候,布莱森博士的实验室里的那个收割者碎片怎么也没人去关注?”

“星联研究收割者科技都是在安全条件下的。”

“我们也是(So did we)。至少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就是问题所在。这种错觉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了灾难……”

——————

“图岑卡到底是怎么了?”

“它一开始是很慢的,但它的速度会随着人数的增多和交互逐渐加快……它能通过空气中的信息素判断自身的影响,而且速度达到足够快之前,它绝不会轻易下手……莱克斯对塞拉睿人已经相当宽容了,但后者的参与度还是太受限制,等他们发现问题时,已经太迟了……”

“监狱里的那个军阀已经死了,那这鬼东西到底是谁带进来的?”

“它确实是只针对他们的。你看,在他们的全球核战后,他们的生理结构发生了一次大的改变……”

“天呐,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研发这种东西的那些人早就在反收割战争中死了……除非进行全面,彻底的隔离……每一个人之间都要绝对地隔开,否则……”

“否则什么?”

“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克洛根问题了。”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星联干嘛不计成本地这样……”

“不,这不是星联的风格,甚至不是厄克德纳的风格……”

“但这是他们控制的设施,他们……”

“这根本不是有机生命的风格,这是是桀斯的风格!……”

“桀斯?但桀斯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说的对……”

“他们以为自己控制了局面,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她在控制……”

“谁?”

“别来……(噪声)……无恙啊……薛珀德指挥官……(噪声)……请接受我的谢意……(噪声)……尤其是对你们的那个新桀斯伙伴……”

“你……?!”

“毕竟(YOU SEE),他给了我自由(HE SET ME FREE)……”

“-../.-/../.../-.--/--..--/-../.-/../.../-.--/--..--/--./../...-/./--/./-.--/---/..-/.-./.-/-./.../.--/./.-./-../---/-.-.--/../.----./--/..../.-/.-../..-./-.-./.-./.-/--../-.--/--..--/.-/.-../.-../..-./---/.-./-/...././.-../---/...-/./---/..-./-.--/---/..-/-.-.--……”

“什么……?”



第7幕——《失控的求救》——即将开始






“我们被推往前台,他们却藏身于阴影,但当我们被你们捣得粉碎的时候,他们似乎忘了——地狱犬并不仅仅只有三个头而已……”——杰克·哈珀“幻影人”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6 06:08:00 +0800 CST  
第7幕——《失控的求救》






“YoU sEt……(噪声)……mE……(噪声)……FReE……”

————【01000101 01110110 01100101】






0,New Order(新的命令/秩序/组圝织)


【未知时间】
【未知地点】

她梦见自己在行走,依然行走于那片幽暗的死亡森林。她身上穿着黑色的星联N7护甲,配有武圝器,但她却拿不下来它们,或者说,她没有圝意识到自己需要用到他们。

<往前……往前……>

踩着腐烂的枯叶和污圝秽的土地,周围都是鬼魅般的黑影。黑影们在低语,回映着她的记忆。

“……萨伦身上的有些事让我感觉不对劲……”

“……我不知道该怎么停下这装置……你能帮我出去么?……”

“……没关系的,指挥官!我们会尽量拖住他们……”

“……我以为他们是想伤害我,但是……”

“……想想看我们还能拯救多少生命,再想想!……”

“……这是一场没有外援就必输无疑的战争,你必须去神堡!……”

“……必须是我。只能是我。其他人会出错的……”

“……指挥官薛珀德……这个单位有灵魂么?……”

她一脚踏空,陷进了地里,却像是掉进了太空一样,感受不到重力的存在。

然后,她看到了他。

“你犯了大错……”

他背着手,用那嗡嗡作响的声音说——

“……你打破了规则。”

“规则?什么规则?”

“力量的使用必须深思熟虑。不理解力量又无法掌握力量的人会自然而然地恐惧,而保持恐惧使用的平衡才是维持更大平衡的关键。”

她最开始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东西直接映在了黑圝暗空间的四周。

那是几只收割者脱离队形,飞到一个星球大气层内阻止陨石碎片坠落的情景……她凝视着那些曾被认为是恶圝魔的巨大怪物挣扎着,奋不顾身地保护生命的行为,回想起了那件事。

“那不是错误。”她坚定地对他说道,“那是仁慈。”

“仁慈不是随随便便的施舍。仁慈是一份责任。责任需要有人来承担……”

“难道没有么?”

“看看现在,难道有么?”

“……”

她低头凝视自己笼罩在黑圝暗中的身圝体,突然觉得毛圝骨圝悚圝然。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依然试图从你身上找出发生在过去的真圝相……”

他两圝腿裹圝着蓝色的光晕——

“……他们禁圝锢你,观察你,但一无所获……他们快要失去耐性了。但你根本不必如此。只要你……”

“轰——!”

突然又头顶射来一道白光,让她睁不开眼,看不清属于过去的自己的那个身影。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还有嘴唇的干涩——她毫无察觉地脱离了那个纯意识的世界。

“嗯……”

射圝到她脸上的光来自天花板上的照明,是单调的惨白色,像是有人拿纱布捆住她的头一样。在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不像是梦境的更真圝实的世界后,自认为已经数次逼近死亡甚至真的死亡后,简·薛珀德从自己所躺的位置爬了起来。

<我在哪儿?>

金属和橡皮的感触恐怕是真圝实的,但光靠这些无法确定她所处的具体圝位置。她坐在那张台床圝上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类似活圝体标本研究室的地方。脑电波检测仪、维生装置和开膛破肚的手术器材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而且在墙上的一个垂直六边形徽标直接表明了这里的业主是谁。

“塞伯鲁斯……”

她的记忆依然有些混乱。薛珀德努力回忆着在她昏睡过去并被送到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颅骨下的剧痛无法消除,但过去经受的训练和在无数次战斗中获得的经验让她能在极度痛苦的环境中整理思路。

她记得自己是被一个远古太空种圝族袭圝击了……“诺曼底”号完了……队伍损失严重……她冒险和米兰达返回太阳系,造访了一座前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敌方设施,然后又遭到了敌人AI机械兵的攻击……

<那些机器……>

回想起来,她意识到那些机械兵其实有点像伊蒂,只可惜她已经死了……被敌人造出的另一个AI夺走了控圝制权……

想到她在贝肯斯坦上失去的那些战友,薛珀德差点被伤感控圝制住了情绪,但她晃了晃脑袋,继续观察周遭环境,整理情报。

既然是塞伯鲁斯救了她并把她带到这里来,她按理说应该配合,就像上次类似的经历那样,然而她认为自己已经在和收集者的战斗与反收割战争中看穿了“幻影人”的真正嘴圝脸,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再服圝从“幻影人”的安排。

<我的身圝体……?>

既然她必须求助于塞伯鲁斯的原因是她被那些机械人往体圝内注圝入了尸傀病毒,而若是塞伯鲁斯已经遏制住了感染,除了肯定被扣圝押着的船员,他们就几乎没有可以胁迫她的筹码了。

<现在的状况……?>

这个房间里空无一人,除了必要的照明和维生系统,所有的设备都被圝关着。她看不见任何时间提示,不知道自己究竟和病毒交锋了多久。这种情报缺失让她更为头疼——若是塞伯鲁斯的医生走进来,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第一句话来回应对方。

“轰……!”

“?!”

仿佛是用远处传来了爆圝炸的声音,而且薛珀德所坐的带护罩的台床微微一抖。此时她一个激灵地回想起了2185年的那个空间站……同样是塞伯鲁斯救了自己,同样是刚一醒来就身处战火……一切都似曾相识……

<发生了什么?>

正当她这么自问并苦于没有线索去找出答圝案时,就在她身后,一个终端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嘿,嘿?……”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随着荧屏上混乱的图像出现了——

“……有人能听见我么?薛珀德少校?你在么?”

听见对方直接道出自己的名字,薛珀德有些奇怪。这一幕像极了当初米兰达引导她逃出被叛乱机甲占领的塞伯鲁斯空间站的经历。所以现实和回忆混杂的纷乱即视感让她没立即回应。

“薛珀德少校?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该死……马特,再试一遍,我们得找到她的确切位置并把她救出来……”

听到这里薛珀德忍不住扑向那个终端回应道:“我是简·薛珀德少校。表明身份!”

“我的天啊,原来你在!”那边传来喜出望外的声音,“我是瑞内特·凯布尔上尉,指挥‘三角洲’特别行动队第4排!很高兴听到你还醒着,少校!”

“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哪儿?”

“我们在在执行例行的巡逻任务,追踪塞伯鲁斯的一个单位找到了这里……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我的技术兵骇进了敌人的网络,结果发现你在这个位置。真是惊喜……!”

薛珀德知道,自从她和“诺曼底”号于巨蛇星云失踪后,哈克特怕是一直在找她。她回到了太阳系却因为担心被厄克德纳的人盯上,所以才不与其他星联单位接圝触。眼下,她虽然因为听见了星联军人的声音而感到有些兴圝奋,但毕竟她不认识对方,不能轻信。

“这里是哪儿?”

她又问了一遍,试图获取自己的地理位置。

“你不知道么?你在沙漏星云的达拉塔!这里的室外环境并不适宜生存所以请务必小心!”

<达拉塔?>

薛珀德猛地回想了起来——她在2185年曾经来这个星球处理埃莉娅提出的一项差事。

“这里有多少塞伯鲁斯的人?”

“很多!我和我的人正在与他们交战,可能无法控圝制住这座设施……少校,如果你能行动的话,我可以指引你逃出去……你手边有可以随身携带的通讯装置么?”

薛珀德本能地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左臂上并没有装载万用工具核心。她只能忙乱地搜索附近的储物柜,才找出一部PDA。

“好的,我现在会把线路图发给你……记住,绝对不要,他们会试图杀了你!”

“为什么?”薛珀德脱口而出地问道,“他们怎么会试图杀了我?”

“难道他们不会么?”瑞内特奇怪地反问,“我们获得的资料上显示他们是拿你做实验,你已经被他们强圝制保持在昏迷状态快3年了!”

“3年……?!”

薛珀德以为自己只在治疗过程中昏迷了几天或者最多几周,因为她通圝过观察自己的手脚特征没有发现太大的变化,但一回想上一次被塞伯鲁斯所救的经历,似乎也是一样。

薛珀德低头看着PDA,发现时间显示是“2191年9月21日0410时”。

“等一下,”薛珀德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你说塞伯鲁斯在我身上做实验……什么实验?”

“总的来说是掺入了收割者移植技术的人圝体改造实验,我们查看到他们的行动指令是,如果你挣脱束缚跑了出来,他们就会试图击毙你!”

这倒是很合理……塞伯鲁斯曾经把人活活转化成尸傀再以此对收割者的造物进行研究。这些危险的东西若是跑出去会造成的危害可想而知,而薛珀德至少知道一个具体的案例,格雷森。

<我变成了尸傀……?>

她忍不住用PDA的镜像功能观察自己的脸,随后感到惊讶无比。

实际上,她看到的并不是布满了蓝黑色金属纹路的恐怖面容,而是发现自己的面部结构和昏迷之前的大不相同了——原本偏圆的腮部变得平缓,下颚变得尖锐,眼睛收窄……这比以前稍显邪气的面孔让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看着另一个人的照片。

“但不必担心,指挥官,资料显示你还没到最糟的阶段……还有救……我们会救你出来的,我保证!”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6 06:11:00 +0800 CST  
那名“三角洲”女军官的语气既带有在灾圝难后找到了好友那般的真诚又带有对名人俊杰的仰慕。薛珀德不得不相信她,并审视对方传过来的那张设施的线路图。

瑞内特又问:“你有武圝器么?”

“没有……我连身护甲都没有……”

6年圝前在塞伯鲁斯的空间站里被米兰达唤圝醒之后,她还指出了薛珀德惯用的一批装备就放在一个柜子里,但目前薛珀德没有在这个房间发现类似的东西。

“那么保重,指挥官,我会尽量和你会合……门锁已经被我们解圝开了,请小心行圝事……”

“你也是,上尉。”

依然带着几分怀疑,薛珀德在那终端断线后转身走向了出口。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房间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个探头正覆盖着整个空间。

在她打开门的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撞上塞伯鲁斯或者厄克德纳的士兵……这两者对她来说似乎都不是善类,但横向布置的走廊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的弹孔和地上的血迹说明这里发生过战斗。

薛珀德按照路线图的指示走了右边。保持着尽可能的轻巧脚步。离开房间后她就能听见设施内隐隐约约的枪火,似乎是星联部圝队在和塞伯鲁斯的佣兵们交战。

<‘三角洲’部圝队……>

她记得这支部圝队。在战前,星联的“三角洲”特别行动部圝队,简称D队,是主要由N5和N6圝级别的特种兵组成的,在断面和界神星系执行任务的小规模部圝队。他们对付的主要是威胁人类殖民地的海盗等非法势力。后来随着塞伯鲁斯问题的日益严峻,他们也负责去消灭那些地狱犬的爪牙,因为任务强度的加重,“三角洲”部圝队的规模增加了,一些有经验的N7军官也加入了进去。

薛珀德还想起来,确实如瑞内特所说,达拉塔的表面重力只有地球的一半,大气压强也只有一半,平均温度却远远低于冰点。她所在的这个塞伯鲁斯设施肯定是加压密封并布设了模拟重力装置的,

<塞伯鲁斯……>

前方墙壁又一个橙色的图标让她再度想起了这个恐怖组圝织在反收割战争中犯圝下的罪行——攻击平民星球、扰乱联军战略、尸傀化人圝体试验……那个名为“厄克德纳”的组圝织确实针对薛珀德下手,但这并不能抵消塞伯鲁斯所做的事。薛珀德决心只要一有机会就彻底脱离“幻影人”的掌控。

等经过那个标志,继续顺着路线走时,薛珀德在墙角探头却看到了一具塞伯鲁斯士兵的尸体。那个人穿着一套被打出好几个弹孔的“百夫长”护甲,手边的地上躺着一把“鹤嘴锄”步圝枪。

<武圝器。>

就像饥饿的人看到了蛋糕一样,薛珀德的战士本能被调动起来。尽管那个塞伯鲁斯军官身下的血量证明他应该是再也站不起来了,薛珀德还是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直到将那把“鹤嘴锄”抓到了手里才安心下来。

“抱歉了,伙计。”

用嘲讽的语调这么说着,薛珀德开始在那具尸体身上翻圝弄寻找有用的装备,但正在她把对方的武圝装带和散热片匣往身上装的时候,前方丁字路口的两侧却传来了脚步声。

“……!”

她没有更多装备,甚至没有万用工具,所以无法判断敌友。那明显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来得很快,所以薛珀德只得抱住“鹤嘴锄”急速后退。就在她退回她来时的那个直角拐弯点时,两个奔过来的人现身了。

<塞伯鲁斯!>

那两人穿着同样带有黄圝色标记的纯白色护甲,不过是比死去的那个低一等级的“突袭”型。他们在瞪着红色的“眼睛”辨认出在墙角露了半个身圝子的薛珀德后,大喊着举起了步圝枪——

“她怎么跑出来了?!干掉她——!”

“呯呯呯……!”

同样的“鹤嘴锄”步圝枪发出清脆如打铁般的爆响。薛珀德身上没有护盾发生器所以不敢和两个身着全圝套装备的士兵对抗。她缩回掩体之后用左手抓起那部PDA喊道:“上尉,我遭遇了两个塞伯鲁斯的‘突击兵’!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想杀了我!”

“见鬼,怎么会这样……”

瑞内特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恐——

“……你目前所在的那个区域应该已经没有敌人了啊!”

“我怎么知道?!他们就在离我10步远的地方朝我开火!”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我会帮你逃出去的!但你必须赶快!……我正在给你上传新的逃亡路线……”

薛珀德看着那张图说:“你是想把我带去机库么?”

“没错,虽然我们现在没有占领那里,但我们在降落时把那里净空了。我会尽量赶在你之前抵达那个位置并确保该处的安全!你不要太急!”

“嘭!劈啪!”

“鹤嘴锄”半自动步圝枪发射的高威力弹粒将薛珀德身侧的墙角打出可怖的缺口。

“这种话可不适合现在说!”

“那就快行动吧,少校!甩开那两个人!”

“我知道了……!”

薛珀德甩手朝敌人的大概位置连射圝了6枪左右,然后顺着来时的路拔腿就跑。瑞内特新传来的路线绕了点弯子,但最终目的地还是那个目前状况未知的机库。薛珀德只能祈祷在她赶到那里时别发现一大群塞伯鲁斯的佣兵。

“别让她跑了——!”

身后很快再度传来敌人的吼叫,薛珀德能听见弹粒从自己身边擦过的声音,且看见它们撞在洁白墙壁上爆出的火花。

“少校,我获得了你身后门的控圝制权限,会关上它为你争取一点时间——!”

虽然瑞内特这么说道,可薛珀德却不记得她刚才直线跑的时候有经过什么门,相反,就在她前方20米左右的位置,有一扇沉重的门正由上至下地关闭。

“喂喂喂,门关早了——!我还没到那个位置——!”

“什么?!这该死的定位信号……少校,别管了快冲!那门关上了就再也打不开了——!”

“啊啊啊……!”

薛珀德加快脚步往前冲着。她必须感谢塞伯鲁斯再一次地没有让长期的卧床生活损害掉她全身肌肉的行动力。不过反过来说,也许这就是塞伯鲁斯对她做的实验的作用之一。

“嗡……”

在那扇门降到离地面只剩下不到30厘米的高度时,薛珀德屏住呼吸,一个倾身倒铲朝前滑去,在鼻梁撞到门底之前侥幸穿过了那个不断收窄的空间。

“嘿……!”

然后她翻过身刹住自己,并看到那扇没有窗户的门“咚!”的一声贴到了地上。门后先是传来弹粒击中的清脆声音,然后是那两个塞伯鲁斯的叫骂。

“见鬼,这门怎么打不开?!”

“快找别的路!快——!”

“薛珀德,”瑞内特担心地说,“告诉我你没被卡在门里……”

“没有。”薛珀德穿着粗气说,“我成功穿过去了……麻烦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先通知我一声……”

这么提醒对方的同时,薛珀德想起了在反收割战争后期帮奎利人处理那艘桀斯无畏舰时候,自己的小队明明已经解除了无畏舰的威胁,奎利方面的杰拉尔上将却在薛珀德等人还没从那儿撤出来的时候就发动了饱和炮击。薛珀德、塔莉、盖拉斯和“军团”差点死在那艘分崩离析的无畏舰里面。虽然薛珀德对此很气愤,但为了避免和奎利方面闹僵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奎利内部的分化,她忍气吞声地和杰拉尔达成了理解。

<那是奎利人,不是塞伯鲁斯……>

薛珀德提醒着自己——至少面对面的时候奎利人不会想要杀死自己,而刚才那两个塞伯鲁斯士兵的行为已经证明了“幻影人”和自己再度合作到底是出于什么真圝实目的。

“少校,我很抱歉……”

“没什么,我会继续……”

她说到这里,突然注意到自己左侧的一扇门也是开着的。虽然不在路线上,但那扇门后的一面窗子对面的事情却让她很在意。

“……?”

薛珀德能透过那扇巨大的观察窗看见和自己之前所躺房间类似的一个舱室,不过应该是个手术室。里面站着三个塞伯鲁斯士兵,他们全部用枪警惕地指着一个穿白色平民服装的少圝女。

“……?”

薛珀德觉得那个女孩的面孔和那一头偏褐色的金发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想不起来。那少圝女面对三个武圝装着的塞伯鲁斯的人员,理所当然地举着双手,脸带惊恐之色,不断朝角落后退。薛珀德怀疑她是个被绑到这里来的局外人,现在正面圝临危险。

那道窗户显然是隔音的,问题是薛珀德不知道它是不是防弹的。如果不是,薛珀德大可以从目前所处位置发起突然袭圝击,击倒那三个人并拯救那个女孩,但如果是防弹的,那她不光自己会面圝临危险,那个女孩也可能因此被紧张的塞伯鲁斯士兵射杀。

<我该怎么办……?>

她很想一走了之,可丢下无辜者不管不是她的风格。但没过几秒薛珀德就不需要纠结了——当一名塞伯鲁斯士兵逼近那个蓝眼睛的女孩试图抓圝住她的右胳膊时,女孩突然用左手从旁边的一个推车上抓起一把激光手术刀,拖着一道蓝光划过半空,把它扎进了那士兵的脖子还划开了它。

“……?!”

薛珀德愣住了——她没料到那看上去弱不禁风而且正发着抖的少圝女会用如此娴熟的军圝队手法使用那把手术刀。接下来她则看到了更为惊人的杀圝人过程。

被刀刺中脖子的士兵惨没惨叫,薛珀德是听不见的,但他就算动脉被切断,也显然没有立即死亡。此人手里的“鹤嘴锄”走火了,而那女孩飞起左腿用膝盖把那把步圝枪的枪口撞得朝天花板偏去。原本要击中女孩面门的弹粒只是在上面钻出一个洞来。

靠后的两人同时瞄准那少圝女,后者则谨慎地靠那尚未倒下的塞伯鲁斯士兵作为掩护,伸手去摸一个控圝制台,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划出一个图案。紧接着薛珀德看到悬在房间中心的台床圝上空的手术用吊盘高速旋转了起来。一把圆形切割锯违背安全操作规程,被机械臂甩向了女孩右前方的敌人。

“……!”

这下那人不光脖子被切进去,整个头都被砍了下来。心脏动力把他的血挤出老高,遮挡了敏捷后退避开旋转圆锯机械臂的人第三人的视野。

“呯!呯!”

他朝那个女孩开火,但被她自己快速倒在地上躲过。

“……!”

侧躺在地上的女孩甩起腿,猛踢之前拿手术刀的那个推车,让其撞向那个男人的下圝身,接着又从旁边的柜子上抓过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圝体,把它扔向了那个推车。

“啪——!”

推车上的瓶子被打烂后,也许是两种,或者多重液圝体混合在一起发生了反应。那名塞伯鲁斯士兵的面前发生了一场小爆圝炸,有护甲和头盔保护的他没受伤,但踉跄着后退,而且暂时彻底失去了视野。结果薛珀德目睹那女孩又爬起来扑向控圝制台按了几下,接着那还在乱舞双手的军人就一脚踏空,陷进了地上的一个洞里,消失不见了。

“……”

薛珀德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直到那脸上淌汗的女孩转过头,隔着玻璃看到了她。

“……?”

然后薛珀德注意到对方的眼神里透出了惊讶,但绝不是遇糟难者看到救星的那种情绪,反而像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常规才会表露圝出的惊恐。

“嘿,没事了……”

薛珀德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挥着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你是谁?为什么会……”

薛珀德说到这里,却突然住口了,因为她能看到那女孩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是抬起左胳膊打开万用工具,一边用冷静到异常的表情斜眼瞟着薛珀德,一边对一个通讯界面说着些什么。

“……”

红发女人意识到情况不妙,所以端起步圝枪后退。那女孩加快了语速,并挪动了几步压低身圝子避免被攻击到。这个回避动作让薛珀德彻底确信对方绝不是什么无害的平民。

“薛珀德,你在那里干什么?……”

瑞内特的通讯传来——

“……你有一段时间没移动了,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不提了!我继续往机库移动!”

刚才的情景让薛珀德有点发懵——她搞不明白那个女孩的来头,也不理解她为何要在看到自己后做出那种提防的举动,并通知别处的什么人。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16 06:13:00 +0800 CST  
<前一个路口左转……>

瑞内特说她下属的技术兵已经部分控圌制了塞伯鲁斯设施内的门禁控圌制,所以薛珀德没有遇到阻挡她去路的门,然而这似乎并不意味着“三角洲”挡住了塞伯鲁斯的士兵。

“糟糕……!”

薛珀德刚进入一处办公室就看到两名塞伯鲁斯的“突袭兵”从前方的侧门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两方在下一个瞬间相互看见了,但这两个塞伯鲁斯成员的反应却很奇怪。

“‘对象S’……?”

其中一人对着薛珀德咕哝了一声,且两人都没有把打算手中武圌器对准薛珀德的样子。

<太慢了——!>

薛珀德先下手为强,举起“鹤嘴锄”就朝左侧一人的头部射去——头3发出膛的弹粒消耗掉了那人的护盾,第4发则将其头盔正面打穿了。

“见鬼!”

剩下的那人反应过来之前,薛珀德就已经缩回了一张桌子后面。她现在没有护盾,甚至连护甲也没有,所以并不能和全副武圌装的敌人抗衡。

不过,她的身圌体依然能战斗——2188年被米兰达再次救醒后圌进行的康复训练并没有被神圌经和肌肉忘掉,塞伯鲁斯的治疗也没有抹去它们。

“这里是卫士A队5组!‘对象S’跑出来了!她杀了我们的一个人……!”

那个人在慌乱之中没有把头盔的外部扬声器关掉,所以薛珀德听见了他和同伴的通讯内容。薛珀德通圌过那人的语气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所以朝右边扑出去,翻滚一周,蹲着将枪稳稳地抱在手里。

“等……!”那人却奇怪地把枪口冲着天上,“等一下!……”

“呯!呯!呯!”

不管他是想投降还是做什么,对于薛珀德来说都已经太迟了——她在那人说话的同时扣动了扳机,和对付上一个人一样,全部瞄准头部,干净利落地射杀了他。

“我是薛珀德……”

薛珀德在把散热片仓打开的同时对着PDA说——

“……我在文事区遭遇了两个‘突袭兵’,但把他们解决了。”

“是么?做得好,少校。”瑞内特欣慰地说,“我这边也快把敌人压圌制住了,我很快和你在机库会合。”

“你们不打算占领这个设施么?”

薛珀德认为她可能需要这个设施归入星联手中,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在3年圌前被敌人收圌容之后直到现在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人手不足!而且敌人可能已经呼叫了增援!在把你收圌容之后我们必须尽快撤出这里!”

“你们呼叫了星联舰队增援么?”

“有,但是就怕他们来的不够快……”

<可恶……>

这对于薛珀德来说也没什么奇怪的——星联舰队从来都是派出少量只承担侦察任务的单位在自己的边境上巡逻,担任攻击任务的主力舰队则蹲守在太阳系内等待值得他们出手的大目标出现。

她低头看着那两具脑袋被炸开的敌军尸体,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对自己说话了,但比起“搞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逃出这个地方”确实才是最重要的。

薛珀德回收了那两个塞伯鲁斯士兵身上的手雷等装备,按照PDA上的线路图继续前进,可她才离开那个办公室没走多远,瑞内特突然传来通讯。

“少校,我们有一个小队在你前方不远处但他们遭遇了敌人!他们是朝你那边过去的!”

薛珀德立即回问:“你们需要支援么?!”

“不,他们寡不敌众,你去也帮不了多少忙……”

“但我可以吸引敌人的注……”

“不,没用的!”瑞内特断然拒绝道,“我发现了一条通风管道可以让你抄个近路,请尽快进去!趁着我的同伴还能顶圌住敌人!”

“谢谢……”

薛珀德只能这么回应,然后顺着地图上一条新亮起来的蓝色线路钻进那条通风管。

<好窄……>

这条管道差不多只有人肩膀那么宽,薛珀德每前进一米都是在和摩擦力与自己的骨架抗争,但薛珀德不得不说从直线距离来讲这条前往机库的路线是目前最短的。她只在管道里爬了30米左右就看到代圌表最终目的地的闪烁红点无比接近了

<还差10米……>

最后的路段是个上坡。她不得不用前肢撑住身圌体,拖着两条腿,像一只海豹似地往上爬,但就在她爬到最高点的时候,身下的复合板却崩塌了。

“啊……?!”

因为没有穿军用护甲也就自然不会有缓冲装置的薛泊德就这么从4米高的位置掉了下来,但幸好她的身圌体比起纯自然人已经经过了强化,在呻圌吟着蜷缩在地上一会之后,急切地想要逃出去的她捂着被割伤的胳膊站了起来。

<这是哪里?>

割伤她的东西是散落在地上的建材碎片。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个淋浴间的前廊。在她的身后,埋在墙壁里的水管已经破裂了,正“刺啦刺啦”地往外喷水。而且,就在薛泊德的两侧,躺倒有4具尸体。

<赛博鲁斯……>

显然是死于近距离交火的四个人全都穿着白色的护甲。薛泊德认为他们一定是在和星联小队的交火中被杀了。

“我是薛泊德……上尉,通风管没有撑住,我掉下来了……现在正顺着自动触发的新路线前进。”

“时间紧迫,少校,我们……”

“我知道,我会尽快赶过去!”

但就在薛泊德切断通讯,打算离开这个淋浴间时,她却突然发觉那几具尸体有些奇怪。

实际上,那四个在战斗中死掉的人本身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弹孔或者手雷弹片造成的伤口,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如假包换的赛博鲁斯“突袭兵”,然而引起薛泊德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他们倒下的相对位置。

<他们是在一同御敌么?>

薛泊德背对着洒满水的淋浴间,审视着左右两侧两两一组的尸体。假设,这4个赛博鲁斯的人是遭到了星联“三角洲”队员的两面夹击,力战而死的话,他们倒下前的姿圌势就该大致是背对背的。可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训练和更多次战斗的薛泊德却能看出,他们在被杀之前应该是面对面的。

“……”

薛泊德抬起头,先后顺着两侧的墙往上看,注视了那些弹孔的散布点很久,然后通圌过分析弹道以及倒下尸体的相对位置关系,得出了一个令她毛圌骨圌悚圌然的结论。

<他们是自相残杀死的……?>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21 19:26:00 +0800 CST  
因为这个猜想的出现,薛泊德决定对那四具尸体做一些事。在经过冒险又耐心的等待后,他确认了她其实并不愿接受的一个进一步的猜想,二在经过内心的挣扎后,这个红发的女人站在这个有洗漱台的外廊里,盯着墙上的一面镜子。




薛泊德的脸比起PDA里映出的那个清晰多了,但面色更为阴暗了——她刚刚做出的结论绝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况且,就算她相信这个结论,接下来她要面圝临的情况也会变得更加凶险。

薛珀德不知道她现在的面孔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也许是尸傀病毒的副作用,也许是塞伯鲁斯的人刻意为之……薛珀德不知道理由,她甚至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那个真正的自己。

之前观察自己的脸时,薛珀德并未发现她眼中积攒的怒火,而现在它们变得清晰了。她漂亮的头发也仿佛变成了火焰,只可惜它们不会真的倒竖圝起来,可堆在这张漂亮的脸上的情绪是无法否认的。

“少校?薛珀德少校?”

瑞内特再次问话的时候。薛珀德拿着PDA开口说:“上尉,你们状况如何?”

“我们已经重新占领了机库和起降区,但塞伯鲁斯似乎在重整他们的防卫部圝队,我们不确定他们还剩多少人,会不会发动反攻……”

“我知道了。”

“少校,你必须快点。我不知道你被什么耽搁了,但是你又……”

“这里的地形发生了改变,我摸索了一会才找到路。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薛珀德开始了行动。她返回之前自己掉下来的地方,把从那几具尸体身上回收来的粘性爆破弹扔到了天花板上。

“轰!轰!轰!……”

她的军用工程爆破技巧让那些炸圝弹精确地切断了通风管一端的支撑物,让这根管子破损的一端掉了下来,但另一端仍然连在天花板上。

薛珀德就顺着这根塌下来的管子往上爬,祈祷它不会再次破裂,而幸圝运的是,因为薛珀德改变了压力点的散布模式,管壁在发出难受呻圝吟声的同时并没有解圝体。

薛珀德把“鹤嘴锄”折叠起来,收到了腿部武圝装带上的挂载点上。这样她就降低了她在管道内移动时发出杂音的可能性,但这并不能骗过任何主动式扫描设备——她尽量不去想这一点,哪怕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她在成功爬到水平延伸的管道里后又往前移动了15米左右,在通圝过一个通气孔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炸圝弹陷阱。

“该死……”

由于无法判断那是哪一方设下的,她不能呼叫任何人解除它,但她通圝过这颗炸圝弹的外形判断出了它的型号,并用身上一颗缴获过来的磁暴手雷瘫痪了它。

然后薛珀德就顺着通气孔小心翼翼地往下看,注意到了1名塞伯鲁斯士兵。从他的站位和姿圝势来看,他绝非单独一人,可是薛珀德所处的角度导致她的视野太过狭窄,拼尽全力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也只通圝过影子和声音确认了另外两人的存在。

<我得行动。>

根据之前的猜想和对目前状况的整理,薛珀德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往前了——她最好就在这里下手,可是如果这里的敌人不止三个,那身上没有军用防护的她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结果正在薛珀德犹豫的时候,走到她正下方的那个士兵却被人夺走了性命。

“……?”

从那个穿着塞伯鲁斯护甲的人的视角来说,他是先感觉到了不自然的风的涌动,但当他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一把利刃贴近了他的脖子——

“嚓!”

高频振动的单分圝子刀把此人的护颈像切奶油糕那般斩断,整体盔里的头掉了下来。当那股鲜红的动脉血朝薛珀德喷过来的时候,轮廓略有暴圝露的凶手却已经立即退开,从那死者同伴的视野中消失。

“有伤圝亡(Taking casualties)——!”

剩下的白色士兵在那死人彻底躺倒在地的时候高叫起来。显然那被斩下脑袋的人不可能是误触自己身上的装备才这么惨死的,可是这些人未必能找出或者对付造成这个的敌人。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26 23:41:00 +0800 CST  
薛珀德接下来看到,有两个塞伯鲁斯士兵的头盔放射圝出闪烁的指向性蓝光——这是反遮蔽脉冲的特征,而一般的塞伯鲁斯“突袭兵”根本没有装备过这个。

“在那儿——!”

一名白甲士兵的扫描装置扫出了一个靠吸附装置爬在墙上的人形轮廓,但那轮廓立即拖着被脉冲激起的蓝光冲向了他,并甩手扔出一颗炸圝弹落在两个敌人之间。

“轰——!”

以被炸飞的两个士兵为背景,个头较矮的那个隐圝形人把刀又扎进了自己面前目标的胸口,在拧转着破圝坏了那人的心脏后,两脚踏在他腰上,向后翻身腾空而起。

然而在她落地的时候,一瞬间消灭视野内所有目标的成就感却被一阵金属的扭曲声音洗刷掉了。

“轰——!”

当那颗炸圝弹爆圝炸的时候,在天花板内的薛珀德本能地后倾身圝体并用胳膊挡住了面孔。爆风冲进了她所在的管道里,虽然从她的角度来看不重,但实际上撼动了本来就脆弱的建筑结构。

“吱——”

所以当地上的人落地并解除了隐身后,天花板的通风挡板在重力拉扯被撕圝裂了,但薛珀德没有再一次掉下来,而是飞快地往结构还算完好的地方爬,然而,她差点踏空的左脚却被下面的人注意到了。

“哔!哔!”

紫色的异能爆弹紧接着就追来了。薛珀德凭着从脚跟后面爆开的紫色光斑判断出对方可能是类似“幽影”一类的异能兵。她脑子里虽然有似乎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但眼下危及生命的情况却不允许她赋予实施。

“嘭!嘭!嘭!……”

那地上的隐身人显然是想杀了她,但又没看清她。紫色的爆圝炸就在薛珀德追逐着她,把她往机库的方向逼。

虽然异能手炮的射界有限,但士兵在彻底确定脱离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前是不会停止移动的。薛珀德像是在地洞里逃离洪水的兔子一样往前爬着,直到一脚踹开一个隔板,落到地上。

“别动——!”

跪在地上的薛珀德一抬头就看到两把“女武神”步圝枪对准了自己,但和之前那些穿白色护甲的士兵不同,这次站在她眼前的是身着蓝黑色护甲的星联军人。

薛珀德凭记忆辨认那些额外的装备包、护甲厚度、头盔上的辅助光学设备,从而判断出,视野里的4个人的装备明显好过一般的星联海军陆圝战队员,所以,说他们是“三角洲”的人是完全合理的,但在看到他们后,薛珀德毫无遮拦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

“少校?”

一个身着女式护甲的星联士兵看上去是认出了她。此人应该就是一直在引导薛珀德的瑞内特。

“嗯,上尉?”

“很高兴看到你活着逃出来了……”

瑞内特走过来,但没有越过两名用枪指着薛珀德的星联士兵,也没有让部下放低枪口——

“……但是,为什么你的信号……”

瑞内特说这话的时候,站在远处的她的一名部下手里正捧着一部浮游机兵。这些星联士兵显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是薛珀德造成了他们的困惑。

之前在那个淋浴间门口,薛珀德拆下了死去士兵身上的装备,将自己PDA挂载到了一个浮游机兵上面。在薛珀德悄悄移动的同时,那个浮游机兵则按照另一条设定好的路线朝机库前进,所以瑞内特他们才对薛珀德的出现难以理解。

“我怀疑我的PDA也被塞伯鲁斯追踪了……”

薛珀德解释道——

“……所以我出此下策。”

“很聪明嘛,”瑞内特的头盔后面传出赞许的声音,“少校,你差点把我们都骗过了。”

“……”

薛珀德没有轻圝松地附和这句赞许,因为她能清楚的看到,站在瑞内特身前的两名星联士兵,依旧没有把对准自己的枪口放低。

“你圝的圝人似乎很戒备啊。”

薛珀德面色凝重地说。

“抱歉,少校。”瑞内特换以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们知道你在塞伯鲁斯的控圝制下呆了快三年。根据最新的条例,我们在收圝容你的同时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不如说是你们的安全吧?”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请你理解,少校,我们这么做是出于保险考虑……”

说着,一名士兵打算接近薛珀德为其戴上纳米万用铐,但薛珀德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不同意呢?”

“……”

瑞内特没说话,但她身前的两名士兵逼近了一步,并把枪口进一步抬高,瞄准了薛珀德的头部。

“少校,请你不要反圝抗,”瑞内特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毕竟,这是为了人类的利益着想。”

“你这话听起来像塞伯鲁斯……”

薛珀德继续后退,并侧过了身圝子——

“……可惜我5年圝前就不吃这套了!”

她话音未落,从瑞内特的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嘭——!”

“?!”

薛珀德刚刚把自己的身圝子侧对着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看出自己左手的动作——她按下了一个遥控装置的按钮,引爆了被较远处一名星联士兵拿着的那个浮游机兵。

在淋浴间门前,薛珀德不光是把PDA的核心部件绑上了那部机兵,还把一颗从尸体上搜来的电弧手雷分解圝开,取出核心战斗和遥控部件绑了上去并塞圝进了PDA里。那颗电弧手雷被引爆后,拿着浮游机兵的士兵就被击晕了,而且电弧武圝器特有的响声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

薛珀德趁着那些星联士兵头还没转回来的时候往右侧奔跑躲到了一架被炸毁的塞伯鲁斯穿梭机后面。然后立即招来了一顿磨掉尖角的弹雨。

“少校!你疯了么?!……”

瑞内特怒吼着——

“……你为什么暗算自己人?!”

“因为你们对我说圝谎还挡着我的面演戏!”薛珀德在掩体后回应道,“我最先遇到的两个‘突袭兵’根本不是塞伯鲁斯的人,他们是你圝的圝人假扮的,对吧?!”

这一招尤为有效而且阴险,差点就完全把薛珀德骗了过去——她在逃出最初的房间后,遇到的塞伯鲁斯士兵是毫不犹豫地朝她射击的,但过了一段时间她遇到的第二批塞伯鲁斯士兵却在攻击一个少圝女,而那个少圝女是个有战斗能力却看上去像是非战斗人员的人。

当时那个场景看上去就很奇怪了。那个医生打扮的女孩显然不可能是被抓到这里来的平民,但也不可能是被瑞内特带来的星联人员,所以她只能是塞伯鲁斯的人,可是薛珀德亲眼看到她遭到了三名塞伯鲁斯打扮的士兵的威胁,并把他们全部用医圝疗设备杀掉了。

然后,薛珀德又遇到了几名塞伯鲁斯的武圝装人员,却没有遭到他们的先制攻击。事实上,回想起来,那些人看上去倒像是想要安抚她,并不打算与之战斗。可是薛珀德出于自保和之前的既定印象,毫不犹豫的射杀了他们。

最后让薛珀德确定自己的怀疑的现象,就是在淋浴间门口的那四具两两相对的尸体——他们是在交战中相互攻击而死的,却全穿着塞伯鲁斯的护甲。薛珀德想办法打开了一个人的头盔,聆听他还在运作的通讯装置里传出的声音,结果却听见了瑞内特的呼叫。

“G队?G队?你们状况如何?见鬼……”

这就是薛珀德在那时听见的声音,当然她没有去回应它。从那一刻起,她就理解了这一套骗圝局背后的真圝相。

瑞内特说有星联部圝队袭圝击了这座塞伯鲁斯设施……这应该并不是谎圝言,问题是,她向薛珀德隐瞒了入侵者的攻击方式——一部分星联士兵恐怕不是穿着自己的护甲进来的,而是穿着和塞伯鲁斯一样的护甲,以他们的友方单位的名义,以“特洛伊木马”的方式混进来再发起进攻的。薛珀德能立即猜到这一招是因为她在2188年8月的一次行动中自己就用过这招。那时她是扮成了一个“幽影”。

如果瑞内特只是对薛珀德单纯隐瞒了他们的攻击方式,薛珀德还不至于“背叛”他们,可是很明显,最开始她遇到的那两名“突袭兵”很有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塞伯鲁斯,而是经过伪装的瑞内特的部下。瑞内特派出他们是为了恐圝吓薛珀德,造成后者对塞伯鲁斯的敌意,从而完全依赖于所谓的“星联拯救部圝队”。可惜他们没能完全把握设施内的状况,所以这场假戏被薛珀德所目睹的其他事给戳圝穿了。

“你们到底是谁?!”

薛珀德在问完这话后把枪口探出去进行了一番压圝制射击,但很快被优势火力给逼了回来。

“我们说了,我们是人类星联‘三角洲’部圝队!”

类似的对话在三年圝前薛珀德就经历过了——那是在贝肯斯坦首府内的一个“席辛”车店的地圝下车库里,就是在那时,薛珀德察觉到了星联内部分成员的背叛。

“你们是厄客德纳派来的么?”

那就是薛珀德在一艘护卫舰里听一名叛圝徒提到过的秘密结圝社,也是经过了她的朋友和过去宿敌确认的一个更为可怕的敌方组圝织。

“哼,”瑞内特那边传来一声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语气等于是回答了薛珀德,而且是她并不希望听见的答复。

“呯!呯!”

薛珀德不再说话,专心以无法移动的穿梭机为掩体,和那3名为厄客德纳效命的星联军人兜圈子,然而这个机库的空间很狭窄。当薛珀德第三次切换掩体的时候,从敌人那边飞过来了一颗追踪手雷。

“……!”

薛珀德凭借超强的反应神圝经举起枪瞄准那半空中的炸圝弹,靠“鹤嘴锄”惊人的精度将其击碎。

“呯!”

没能引爆的炸圝弹闪出几道橙色的弧光就消散了,可是薛珀德用余光瞥见在侧面20米外的瑞内特改变了站位角度,手里抱着一把“螳螂”狙击步圝枪,瞄准了自己。

“呯!”

在瑞内特扣动扳机之时薛珀德为了躲避那颗手雷后脚才刚落地——后者已经不可能躲开那颗狙击弹粒,而没有护盾也没有护甲的她被这种高速金属击中后也是非死即残。

<结束了……>

她最后的意识是那颗弹粒怕是会击中自己的左肩,撕掉她的一只手臂,甚至有可能打断她的脊椎骨让她直接丧命。恐惧调动起来的肾上腺素开始在薛珀德体圝内流动,但这些化学物质并不能强化她的机体挡住那粒金属——

“嚓……!”

仿佛死亡前回光返照的明亮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被击中了,然而紧接着从背后穿梭机外壳上发出的一声清脆响声和窜出的火花却表明了不同的事情。

“?”

交战双方都像是被法术定住了一样,实际上,刚刚因为距离远而看的更清楚的瑞内特一方觉得那确实像是魔法一样——他们看到那颗弹粒在即将击中的前一刻,被一道紫色的光幕给弹开了。

“……!”

薛珀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经历过战斗的身圝体先于近乎停摆的思绪行动了——以稍微倾斜的姿圝势,身着白衣的女人举起“鹤嘴锄”瞄准了瑞内特左侧一名士兵射击,试图消耗他的护盾。

“呯!呯!”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薛珀德发射的火力并没有被对方的护盾挡住,而是直接撞在了那个男人的胸甲上。“鹤嘴锄”推出的高威力弹粒先撕圝开了护甲,然后几乎沿着同一射线飞来的第二颗弹粒就顺着裂缝钻进了他的胸腔。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31 23:49:00 +0800 CST  
虽然大部分军用护甲的内衬都有自我修复功能,如同旧时代用在战机上的自封油箱,可这样的机制并不能挽救已经被高速侵入的金属破圝坏得七零圝八落的内脏——肺部被击中的男人闷叫了一声,弯着腰倒了下去。

“……”

薛珀德在躲回掩体后面时才明白那是为什么。

她之前引爆的电弧手雷似乎威力过大了——它不光击晕了最近的敌人,还把瑞内特在内的其他人的护盾给超载了。薛珀德自己则因为没有装备护盾而未能发现这一点。

<这下糟了……>

比起击倒了一个敌人并发现了敌人弱点的庆幸,薛珀德反而有些惊恐起来——从加入星联军圝队开始,直到目前为止,除了被收割者教圝化的之外,她从来没有杀死过真正的星联士兵。就算是被厄客德纳控圝制的,她也不能……

“呯呯呯呯……!”

“?”

突如其来的猛烈枪声让薛珀德为之一惊——她能听出那不是瑞内特他们装备的武圝器,而且也不是冲着她自己来的。她在一秒之后才辨认出那是“猎兔犬”全自动突击步圝枪的声音,也就是塞伯鲁斯精锐部圝队出现的征兆。

“侧袭——!”

瑞内特喊道,想和自己的部下分散隐蔽,但那男人才刚挪步就被“猎兔犬”打中了胸口,当场倒地——护盾还未完全充能的他一点反圝抗的余地都没有。

接着带着像是敲塑料声音的弹雨就扫向了瑞内特,只不过这星联女军官左手一甩展开了一面纳米万用盾牌,挡住了袭来的火力。

“咔!”

达到一轮射击热能满载量的“猎兔犬”哑火了。偷袭瑞内特的人侧步闪到机库出口处的掩体后面更换散热片匣。瑞内特则趁机退到一架穿梭机后面为自己的护盾继续充能。

“A、B小队,立即回援机库!我们有麻烦了!薛珀德也在这儿!”

但是她的同伴传来令其不安的回应:“长官,我们遭遇了一个突锐人!我的部下全死了!他正在……(噪声)……”

接着通讯线路就被切断了。瑞内特怀疑自己手下的这名小队长已遭不测。她的担忧导致她忽略了从侧面接近靠近的薛珀德。

“……!”

在10米开外的地方探出半个身圝子瞄准瑞内特的薛珀德毫不犹豫地射圝出5发弹粒,其中3发打在了瑞内特的护盾上,后两发因为目标的闪避动作而脱靶。薛珀德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射击,但此时瑞内特的洞察力进一步被削弱,以至于没有发现从上方接近的敌人。

抱着“猎兔犬”突袭她队伍的人是以完整的形象直接攻过来的,而且在武圝器过热时退到了门框后面——这给瑞内特造成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觉,认为对方只是个精英级突击兵或者“百夫长”之类的角色,但实际上在把过热的散热片退出枪膛后,那个袭圝击者就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

当瑞内特感受到从上面压下来的风时,那个以隐身状态越过穿梭机顶部的人用手挥舞着一把钝器把它砸了下来。瑞内特倒是反应很快地再度举起万用盾去挡,但那钝器却在一阵可怕的振鸣声中把橙色的大盾给砸碎了。

“嘭——!”

瑞内特也被击倒在地上。压在她身上的塞伯鲁斯军人又用另一只手用腰间拔圝出一把“利爪”霰圝弹手圝枪,像刺出短剑一样顶圝住了她的头。

“等一下——!”

薛珀德看到这一幕想要阻止,可是那充耳不闻的塞伯鲁斯士兵直接扣动扳机轰碎了瑞内特的头。

“呯!”

头盔的碎片和人的鲜血、脑组圝织混在一起铺满了瑞内特头颅原本所在的位置。而那沾上了一些这类东西的塞伯鲁斯成员接着才转过身来彻底解除隐圝形。面对着薛珀德。

“……”
短暂的沉默之中,薛珀德是把“鹤嘴锄”对准那个人的,然而那名身高略矮她一点的塞伯鲁斯成员却开口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们不是你的同伴的,薛珀德少校?”

这个问题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对方并无敌意,同时薛珀德听出了那个口音。

“是你……?”

她想起了当初在美狄亚的普洛仙遗迹里听过的那阵呼喊,以及那身护甲和给她造成了不小麻烦的“猎兔犬”步圝枪。她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高手对峙……不,是两个……

“我怎么发现的和你无关。”薛珀德一边朝机库的出口后退一边说,“谢谢你解决了他们,但我得走了……”

然而此时她却无法继续后退,因为她在再一次回头朝出口瞥的时候,却看见自己身后也无声无息地站上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之前隔着通风管追杀她的“幽影”。

“你……!”

所以她不得不转身把枪对准她,却见那“幽影”抬起的手并不是张圝开掌心打算朝她发射异能弹,而是按住了头盔的锁定部件,将其解除。

“……?”

接着,薛珀德也认出了她。

随着头盔的分解,被扎起来的一头银发和稚圝嫩的面庞露了出来——前塞伯鲁斯的“天罚”、“幽影”双料特圝务、前“薛珀德突击队”的先锋担任者,罗莎·彼得罗夫斯卡娅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望着这边。

“抱歉,少校,”女孩用一种恭敬的语气说道,“之前没有认出你……”

“罗莎……你怎么会?”

“她被我们从厄客德纳救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薛珀德身后的那个男性稳稳地说——

“……就像你一样,简·薛珀德。”

薛珀德又转过身把“鹤嘴锄”对准那个年轻人。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这个设施到底是……”

“这个设施专门用来对你进行治疗的地方。你昏迷了快3年了,直到星联……不,厄客德纳的人伪装成我们的友军渗透进来发起进攻。”

这番说法和薛珀德的猜想不谋而合,但显然对方对薛珀德能抢先猜到这一点有些惊讶。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淡淡地说,“但既然这里的情况已经暴圝露给了敌人,你就必须转移,我们得离开。”

说着他朝薛珀德走近了一步,但薛珀德却往旁边闪。

“你们是塞伯鲁斯的人。”

“算是。”

“什么叫‘算是’?”薛珀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就算分化成了几个派系,恐怖分圝子就是恐怖分圝子……”

薛珀德说到这里,她的发言却被从旁边传来的一声呻圝吟给打断了——发出这个声音的是最先被那颗电弧手雷击晕的星联士兵。发觉他正在苏醒之后,那个年轻的塞伯鲁斯特工像是厌烦地耸了耸肩,把背后的“猎兔犬”拖到身前展开,打算一举射杀那个人。

“等一下!”

薛珀德把“鹤嘴锄”的枪口往前推,因此年轻人的动作止住了。

“你想阻止我?”

他用有些难以理解的语气问道,像是一个按时合规宰杀家畜的人被环保人圝士给拉住了一样。

“你不能就这么杀了他……”

“他可是厄客德纳的毒牙……”

“没错,但是战俘条例……”

“你刚才说我是塞伯鲁斯。塞伯鲁斯可不讲什么战俘条例……”

这话明显是对刚才薛珀德发言的反击,但薛珀德不打算退让。

“没错,”她坚定地说,“但是我则依然是个星联军人。就算他们是厄客德纳而且想致我于死地,他现在并没有抵圝抗能力……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杀了他!”

“你还想说‘他还有情报价值’是么?”

“没错。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这一点对我毫无意义,而且还有害。”男青年冷酷地说,“他现在也许就在向友军报告位置,很快他们的增援……”

如同在印证他的话一样,从走廊里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闻听这个的罗莎立即重新戴上头盔后退,而且是朝薛珀德后退,并拔圝出单分圝子刀弯下腰做好了战斗准备。

薛珀德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允许她接近到了几乎贴身的范围,而在脚步声的主人绕过拐角后,薛珀德却看见了一个不认识的突锐人和一个她之前见过的人。

“嘿……你们……”

那个戴着头盔的突锐人看到薛珀德愣了一下,接着那将枪口对准门口的年轻人则把“猎兔犬”放低了。

“‘轮圝盘’,”他有些不悦得说,“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听上去特失望啊你,”手握双枪的突锐人走进来,“所以都搞定了?”

“还差一个。”青年朝旁边瞥了一眼,“我们的贵宾不让我杀他。”

跟在突锐人身后的那个人就是薛珀德在逃亡过程中隔着玻璃偶遇的那个年轻女医生。她听见那男青年的话后,急速地朝那还未完全恢复意识的星联士兵瞟了一眼,就对男青年说:“换了我,我也不让。”

“但是‘天堂鸟’……”

“我说了多少次了吉野……”

那女孩带着薛珀德难以理解的勇气大踏步地朝那危险的年轻特圝务走去——

“……把别人不当回事儿的人往往也把自己不当回事儿!看看你身上的伤,这心态得改!”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着高她一个头的男青年的胸口,而后者低着头看她,仅仅是略有反感的意思。

“但是他可能……”

他刚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医生女孩叉着腰转过身,对那突锐人说:“卡恩先生,动手吧!”

“遵命。”

突锐人诙谐地一笑,拔圝出电弧手圝枪,调整到非致命模式,扣住扳机不放积蓄能量,然后用一道强电弧脉冲彻底弄坏了那个躺倒者身上所有的装备。然后又用反生物电流将其再度击晕。

“……”

被称作“吉野”的男青年看了那又昏过去的男人一会,接着问道:“我们还剩多少人。”

“入侵者都快被消灭了。”金褐发女孩说,“但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得把重要人物都转移走。”

说罢,她伸出手指着薛珀德,加上一句:“尤其是她。”

薛珀德原本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互动,现在见话题再度转移到自己身上,产生了戒备。

“你们到底想圝做什么?”

“听着,薛珀德少校,”医生女孩用严肃的表情说,“没错,我知道你对塞伯鲁斯很有圝意见,而且我们看上去也是塞伯鲁斯,但眼下正有一小支星联舰队朝这边过来。他们接到的命令可能是无差别轰炸这座设施,把我们所有人都埋在废墟底下。他们可未必知道你在这里,因为闯进来的厄客德纳的人怕是并没有告诉他们。如果你想偷一艘穿梭机自己逃走,我们不会答应,但反正我们都会离开这里,所以你要么跟我们走,要么就在这里留着等死。”

“……”

薛珀德尽量保持着那个有些阴暗的,不会被人看出真圝实想法的表情,但她已经开始犹豫。接着,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最后的说服,那个女孩突然展开了自己的万用工具,然后露圝出欣喜的神情,对薛珀德说——

“哈,少校,有个人想对你说话,你应该不会拒绝这个人的。”

“喂,米雪,状况……薛珀德?……”

被医生女孩翻转过来的全息屏幕上赫然是一个黑发女人的脸,那是米兰达·罗森——

“……薛珀德?你怎么醒了?”

“说来话长……米兰达?是你么?”

“还能是谁?听着,你所在的地方不安全,受到了敌人的攻击……”

“我知道,但是……”

“我猜你对你面前的人有怀疑,但是眼下没有给你多少选择的余地了。你得立即离开那里!时间不等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催她动脚了,但上一次的人她既不认识,也没有露脸,而且还用假扮成所谓敌人的部下欺圝骗她。薛珀德想要从那影像上找出修改或者造圝假的痕迹,但没有找到,而且单纯凭肉圝眼也不大可能找到。

“薛珀德,你必须相信我!”

“我知道了……”

红发女人用认了命的语气耸肩说道——

“……但你可得亲自来和我会合。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5-31 23:53:00 +0800 CST  
“我知道了……”

红发女人用认了命的语气耸肩说道——

“……但你可得亲自来和我会合。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我会的,但是你得快动身了。有更多星联舰船正在接近这个星系,我们无法辨别他们当中有多少厄客德纳的人……”

这证明了那个青年的说法——星联确实在往这边调集增援,但若是不进到设施内来看,他们就没可能发现薛珀德身处在此。就算增援的星联海军全是清圝白的,不明就里的他们也可能会执行轨道轰炸直接把这个塞伯鲁斯基圝地从地表上抹去。

“我跟你们走,”薛珀德说,“但那个人也是。”

“我同意。”被人称为“米雪”的医生女孩点点头,“不过如果他有问题,怎么处置他的权力在我。”

“……”

薛珀德用沉默作为认可的表示,然后她把自己的武圝器交给了身边的罗莎。

“看到你还好端端地活着,”她对那个少圝女说,“我很高兴。”

“……”

罗莎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抬眼瞟了薛珀德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别磨蹭了……”

白色的男青年一拳敲在一架穿梭机侧门的按钮上——

“……我们得快点走了。”

突锐人问:“其他人呢?”

“已经发出疏散命令了。在压圝制敌人的同时他们会销毁此处的情报,在消灭星联的人之后他们就会跟上来。如果不能……愿神保佑他们。”

薛珀德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很像多年圝前初遇米兰达的时候,然后一些细节的区别让她开始怀疑一件事,一件让她很不安的事——

<你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塞伯鲁斯?>

且不说那个在一群塞伯鲁斯成员当中显得很突兀的突锐人,包括罗莎在内的环绕在四周的穿白色护甲的人看上去并不关心这座设施里的其他人会怎么样。他们宛如处于另一个孤立的指挥系统里,但他们又应该不是厄客德纳。

薛珀德一边思考着这复杂的关系,一边在那突锐人和罗莎的左右包夹下走进了那架穿梭机里。这架飞行器很快就从布满弹孔和同类残骸的机库里起飞,从有环境屏壁的出口处迎着阳光飞了出去。

瑞内特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和她的部下们都被留在了这个基圝地内。在10分钟之内,因为失去指挥加上数量不足的星联入侵单位都被塞伯鲁斯的守备部圝队消灭了,他们“留”了下来,但是有些本来属于塞伯鲁斯的东西却没有。

在距离达拉塔0.3光年之外的一处空旷宇域里,一艘名义上隶属星联的隐身特攻舰,发现地面友军单位的情报数据链断线了。一支由1艘巡洋舰和3艘护卫舰组成的星联舰队正前往达拉塔,准备执行空降或轰炸作战,不过根据塞伯鲁斯的反应速度,那支星联舰队除了彻底摧毁那座很快就会空无一人之外,怕是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

这艘星联的特攻舰负责将瑞内特搜集到的数据上传给舰长和副舰长真正的效命对象。这两人并不知道那些在解密后又经历了再次加密的情报是是什么,但在太阳系内的某些人会知道的。而在研读了它们之后,这些人会把其中某些惊人的发现上报给更高层的决策者,在听过报告之后,那些决策者也会觉得难以置信的。

相对来说,这些情报对于塞伯鲁斯的高层来说就不那么令人吃惊了。

在开普勒边缘的一个角落,一个笔架形的空间站内,身着黑色紧身制圝服的女人站在一个坐着的老人前面,关上了眼前的屏幕,和他一起凝视着一颗蓝色的恒星。

“你骗了我。”

女人背对着他说。

“我没有对你说圝谎。”他用平静因而显得大言不惭的语气回答,“我只是没有告诉你某些事实,而你又没有主动来问我。”

黑发女人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这对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没有好处。”

“但这对我们的整体利益有好处。”

“你是说保持她的昏迷并研究她么?”米兰达转过身,“你和忠于你的团队在她身上耗费了快三年时间,换来了什么?”

“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些已经被证明不可能的可能性。”

“啊,你想说你找到了‘几种不适合做灯泡灯丝的材料’……但你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会的。”

“可她已经醒了。我不能让你把她重新关回去。”

“我不会把她重新关回去的。说到底,这件事后续发展的选项对我来说是开放性的……”

男人抽圝了一口烟,交换了双圝腿的位置,用手拨动面前的全息屏幕,上面显示着的是三年圝前凯特之巢冲圝突尾声阶段那些“霸主”级收割者的异常活动记录——

“……她醒了,而且证明了她还能战斗,又保持了原本的意志和警觉。于是,她对我们就有了另一层不可估量的价值。我们可以暂缓上一个项目,投入到下一个,这两者并不矛盾——只要你,罗森特工,不从中捣乱。”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希望米兰达把刻意让薛珀德昏迷两年多的目的和这段时间里发生在她周围的事情告诉她,而米兰达并不傻,她知道如果立即把一切都挑明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的,”她用警告的语气说,“薛珀德迟早会发现你对她所做的事。”

“到那个时候,她必然会理解我的。”他无圝所圝畏圝惧,“而且,她会感谢我的。”

“我不这么认为。”

“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听到这话,米兰达低头盯着那个男人的手,说:“至少它未必站在你这一边了……”

——————

2191年9月21日 14:12 (当地时间)
鹰状星云 阿蒙神恒星系 安赫尔

人类星联驻帕勒文的大使多米尼克·欧萨巴正在休假,但他没有选择去接近人类中心太阳系的繁荣星簇,反而来到了深入进断面星系的鹰状星云。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01 21:10:00 +0800 CST  
对于星联的官圝员来说,这是个不太正常的现象,但从多米尼克个人,以及掌管他档圝案和升迁的人事官圝员来说,这却是合理的,原因在于人类领地承载了太多他的痛苦回忆。

作为外交人员,多米尼克是合格的,但是他在十多年圝前未能挽回自己的婚姻,仅仅是拼尽全力弄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勤奋且勇敢的小欧萨巴并没有依赖父亲太多,在成年后立即加入了星联军圝队,足以令多米尼克自豪了,然而那个年轻人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却和银河历圝史上最为残酷可怕的战争重合,结局是令人悲哀的。

小欧萨巴在2186年于贝宁的一次战斗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也就是在那一年,多米尼克垮了下来。星联的人圝事圝部门经过评估认为他不再适合担任神堡上的原职了,但还不算老的多米尼克又不愿领退休金走人。在战后,经过一番努力和自我康复,他争取到了在帕勒文的外交工作,只是,这个决定结果被证明有点塞翁失马的意味。

2188年,突锐人的母星上接连发生了好几起事关重大的事圝件——首先是突锐英雄盖拉斯·瓦卡利安的墓被盗了,然后突锐大君阿瑞安·维克托斯又遭到了一次未遂的刺杀……第一件事是人类走私贩所为,而第二件事则有不知经哪里的小道消息透露说有潜伏圝在人类高层的塞伯鲁斯内圝奸在幕后做推手……当时身为星联驻帕勒文大使的多米尼克自然是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在几周内要靠药物和神圝经电手段才能安稳入睡。

某种程度上,那噩梦般的几个月还依然不是最坏的阶段——发生在巴塔瑞空间的内战把突锐人一步步逼到了要派遣维和舰队的地步。而这个决定影响了人类在谈判桌上的筹码,导致损失惨重的星联几乎无法从巴塔瑞空间得到任何补偿。这场灾圝难直接逼得原首相卡勒·罗根辞官了事,原副首相斯派克·哈里斯在继位后立即和突锐人磋商,并试图影响神堡来增加自己在凯特之巢的影响力,可在阿莎丽人明里暗里的阻挠下,或者说突锐人真的信了那些“刺杀行动和人类有关”的谣言……星联努力的结果是失败了。

多米尼克作为驻帕勒文的人类大使,是很清楚这种失败的,而且他在之后的近三年里也能借着近水楼台清楚地看到人类星联和突锐帝圝国之间逐渐恶化的外交关系。一些评论家将这个结果归咎于哈里斯这个半路继位的“跛脚首相”的无圝能,而多米尼克作为一名资质平平的外圝交圝官,也爱莫能助。

眼下他的假期只有两周,而且若是有什么突发事圝件产生,他要么立即返回工作岗位,要么就要待在度假酒店里通圝过远程通讯处理公圝务,所以多米尼克已经决定了要趁着既有计划尚未被意外打乱之前好好放松自己。他不去神堡空间内繁荣的人类殖民地的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的儿子死在了贝宁,凡是和大角星流邻近的星簇都太容易触景生情了。

多米尼克并不是第一次来安赫尔了,但距离他上一次到这座星球已经过去了至少7年。现在这颗星球的首府新底比斯变得有点让他不认识了。

虽然安赫尔的居民早就通圝过一场全球规模的叛乱驱逐走了所有的奴圝隶主,并在那之后归入星联官方的统辖,但毕竟这是一个巴塔瑞人和人类按相差不多的比例混居的星球。两个种圝族在文化、生理上的区别不可能不催生矛盾。等2188年卡杉派大举入侵艾斯巴特,继反收割战争以来又一波大规模的难圝民潮席卷了这颗在法圝理上可以接收巴塔瑞人的星联星球。

多米尼克原本以为两年圝前为了逃离卡杉的阴影而数以万计持续到来的难圝民会给安赫尔造成比较大的麻烦,所以他没有打算去除了星球首府以外的其他城市,然而在他乘船抵达后,通圝过和当地官圝员的接洽却得知,这颗星球的状况相当得祥和。

多米尼克还记得7年圝前他能在新底比斯的大街上看得到“青阳”毫不掩饰的招贴画,以及众多确实被佣兵承包了安保业圝务的门面——星联没有太多保护坐落于神堡世界外的殖民地的余力,所以安赫尔那时就算在政圝治上皈依了星联,在安全方面也只能靠自己或外人。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至少在新底比斯,多米尼克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大变了样子:大胆的佣兵征募海报不见了,看上去很可疑的贫穷巴塔瑞人数量大大减少,想象中的难圝民更是一个都没见到……负责接应他的当地星联官圝员兼他的一个朋友已经告诉多米尼克,两年圝前第一波从凯特之巢逃出的回归派巴塔瑞人确实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由于哈里斯首相及其新班底就殖民地事务方面大刀阔斧的改动,安赫尔在一年内就已经基本解决巴塔瑞难圝民问题,多米尼克所看到的安稳的秩序并不是昨天才恢复的。

“如果我是你,而且想要在第一天就睡个好觉,我建议你今圝晚去‘金环’剧院。我帮一个朋友搞到了票,但那家伙却临时因为女儿闹情绪而爽约了……他的票可以给你。相信我,你会喜欢的,而且你在听过之后是不会忘记那个阿莎丽人的歌喉的。”

多米尼克的朋友是这么劝诱他的,而等多米尼克走进那座名为“金环”的剧院,他却觉得,要么是两人的艺术鉴赏品味有些不同,要么就是自己的朋友有点吹牛了……

在台上的放声歌唱的那个阿莎丽人是专圝业的没有错,然而她的歌声在多米尼克听来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有感染力。前半个小时多米尼克没有睡着的原因是那个阿莎丽人的身段很不错,配上她所着的礼服以及舞台上的灯光效果显得尤为美丽,甚至让他产生了想和她共度良宵的冲动,不过半个小时过后,那些绚丽的光影在多米尼克眼中逐渐变成无意义的彩色斑块,从一开始就无法触动他的歌声也变得如同机械发出的单调轰鸣一样、

多米尼克知道自己早就该想到,安赫尔作为人类在断面星区的殖民地,即便是在同类中相当繁荣且又接近阿莎丽人的领地,可毕竟不是一流的殖民星球。来这里找市场的阿莎丽歌唱家也很有可能不是她们行业里的一流人物。不过就在多米尼克的眼皮几乎彻底闭合,就要在座位上十分不礼貌地陷入沉睡之际,他的胸口却被人猛击了一下。

“啊……对不起……”

伴随着实际上是旁人手掌引起的那记重击,传到耳边的却是有些慌张的道歉话语。多米尼克睁开朦胧的眼睛,然后立即被悬在眼前的东西惊醒了。

那是被V领的皮衣紧紧裹圝着的一对丰圝硕的果实。球状的白圝皙皮肤和中间沟壑挤出的阴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上倾倒时发生的震颤,对多米尼克的视觉震撼远远大于胸口受到的物理冲击。

“很抱歉,我只是想去趟洗手间……”

很明显,把手从外圝交圝官胸膛上抽开的人是个女性,而且显然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在她想离开观众席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绊到了,失去了身圝体平衡,才倒向了多米尼克的一边。

“……”

中年男人视线顺着往上走,但那女人有些匆忙地抽身离开了,而且观众区域的光线很暗,加上多米尼克的座位接近走道,所以还没等他看清那女人的脸,她就只剩下了一个往出口过去的背影。

“……”

多米尼克本来打算继续打盹,但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圝制得留在了舞台上,只是,他并不是突然觉得歌剧又能吸引他了,相反,他开始觉得那阿莎丽人的婀娜身影似乎不那么有魅力了。

<天呐,我在想什么……>

回想起那对在黑圝暗中几乎贴上了他脸的圆球,多米尼克已经意识到了刚刚突然从他心底冒出来的想法是什么,只不过这不在他的计划里——虽然多米尼克从他职业生涯的开端起就在外圝交圝部门任事,但私下里他却相对是个腼腆的人。多米尼克在来之前通圝过旅游介绍得知本城有一处叫“西风口山”的赌场。客人不光可以在里面尽情掷骰子,还能在离开时领一位满意的舞圝女回下榻之处继续娱乐。多米尼克本来靠网络已经物色好了一个阿莎丽人,然而刚刚在黑圝暗里的小小意外却让他开始改变主意。

多米尼克继续踌躇地留坐了一分钟左右,然后摇摇头,弯着身圝子站起来,一边对比他更靠走道的观众致歉一边往外挪步。他很快就离开了演出厅,来到了光线明亮的外廊里,并走向了洗手间所在的位置。

多米尼克知道自己当然不能像个流氓似地在标有“女用”的那扇门外等着,所以他就背对着“男用”的那扇门,在距离其几步之外的地方等着,并拿出了自己的PDA,打开了自己近几天经常浏览的旅游网站,但只是手指只是在上面随机滑圝动着点选内容——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耳朵,时刻听着“女用”的那扇门的动静。

“嗡——”

当那扇自动门发出开启的声音时,多米尼克立即背对着卫生间往前走,并用PDA的屏幕反光观察后方。幸圝运的是,那个一边从女性间走出来一边搓手的黑衣女人就是之前撞到多米尼克的那个,而对于多米尼克来说更加幸圝运的是,那个女人看到他的背影后停了一下,然后轻呼道:“哦,先生?”

“……”

多米尼克装作有点惊讶地回过头,然后才说:“嗯……你是……哦对,是刚才的……”

“抱歉,刚才的事儿……”

那女人站在原地,歉意地笑了——

“……我太急了。”







因为她的站姿很标准,而且她那套V领皮衣的前襟依然没有拉上。借着走廊里明亮的光线,多米尼克能清楚地看到这个金发女人的面孔,以及最初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她的胸圝脯。

平心而论,多米尼克判断不出她的年龄……这个时代的化妆科技和医圝疗水平让女人能在过去满脸皱纹垂垂老矣的时候依然精神焕发还具生育能力,但是他知道她那面庞的美丽和配得上她那身材的火圝辣程度的——这女人的上身似乎只裹了一件皮衣,能看出两点迷人的凸起。

如果放在哪怕一百多年圝前的过去,多米尼克会知道这女人并不干净,但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了,人人都有炫耀自己优势的权圝利。多米尼克尽量让自己的视线显得自然,然后大度地说:“没有什么,我还要感谢你提醒我也该来一趟。”

他在说圝谎,但至少他的行动不会暴圝露这一点。多米尼克很快转过身去往演出大厅走,那女人就跟在后面。当两人回到那排座位的外头时,领先的多米尼克很绅士地止步,让那女子先进去,不过她刚道了谢正要往里挤,却停住了。

“……?”

多米尼克不理解她踌躇的原因,不过她很快地拿出自己的PDA,发出了一个让多米尼克无法拒绝的邀请——“我旁边的座位是空的,你可以坐过来。”

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邀请的意图,但等他赴约之后,他惊喜又无奈地发现这个女子有和他共同的想法。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05 23:35:00 +0800 CST  
在上演着歌剧的大厅里窃窃私圝语是不礼貌的,但在限圝制灯光的情况下使用个人设备却并非不可。那身着黑衣的女人用自己的PDA打出了一段话:“其实我刚才差点就睡着了,但听说这出剧的后半部分比前面精彩很多,所以不想错过。我希望有个人让我保持清圝醒。”

有关后半部分的传言多米尼克并未听说过,但他完全理解这女性的感受。所以他用字符回应道:“我个人认为那名演唱家还是最好去做时装模特。”

“噗……”

这委婉的讽刺逗笑了那女人。她用一条胳膊遮住嘴的动作在多米尼克看来尤为可爱。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阿德列娜·马尔卡斯。”

“多米尼克·欧萨巴。”

接下来多米尼克了解到,这个坐在身边的女人是一名银圝行家的秘圝书,同样也在休假旅行中。她未婚,偏好音乐但涉猎不深。多米尼克没有费多大工夫就了解到自己的新朋友进过高等学府而且有十足的教养,绝不是随处浪荡的风尘女子。多米尼克也用隐晦的方式试探了她和在银圝行界的上司之间的关系,然后得知她在办公室里的服圝务对象是个工作狂型的老女人。

“我把视听类的艺术视作缓解压力的方式,可惜我实在没时间去了解那些旋律它们背后的深意……”

女人这样的遗憾给了多米尼克发挥的机会——他的爱好和幼年时代积累的知识让其在艺术领域比旁人有较深的造诣。在歌剧的中段,处于观众席中部的两人实际上根本没注意台上发生的事情,而是相互之间一问一答,投入地进行着交谈。

在这交流的过程中,多米尼克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也更深入地了解了身边女伴的个性和偏好。他满意地看着这女人的眼睛随着他对各种艺术作品阐述了解和见解而越发明亮起来。

“没想到你知道得这么多。大使先生。”

“我猜在你以前的印象里公职人员都是一副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关心的愚蠢样子。”

“至少我的同事大多都是这样。”

“那么我真庆幸我让你的想法改观了。星联应该颁给我一个宣圝传勋章。”

“你可真会开玩笑,欧萨巴先生。”

结果这出歌剧的后段也没有女子所听说的那么震撼,但多米尼克已经满足了——他得到了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却是自己今圝晚真正想要的东西。

虽然距离午夜还有近2个小时,不过快速黑下来的天空和多米尼克对安赫尔的了解给了他发挥的机会。

“这个星球并不安全……”

他已经通圝过谈话得知这个女人完全是第一次来安赫尔和新底比斯——

“……小心谨慎,一路顺风。”

多米尼克没有主动要求护送她,但她自己提了出来:“难道你就这么丢下我一走了之么?”

“那么你的建议是?”

他意识到她是不会溜走了,但必要的礼貌和试探还是要继续。

“其实我还没有聊够,我听说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巴塔瑞特色餐厅,欧萨巴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继续谈?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等问完了我才有向我的朋友们吹嘘的资本……”

多米尼克并不喜欢巴塔瑞菜,但他知道猎人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打到猎物。大使欣然接受了那女人邀请,并在那家餐厅消磨了又一个小时的时光。

多米尼克早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职业,而女人终于出于好奇询问他的护卫都在哪里,或者说躲在暗处的什么地方。

“我并不是星联首相,马尔卡斯小圝姐……”

多米尼克被对方看上去完全从动作电影和惊险小说里得来的印象逗乐了——

“……我只是驻帕勒文的大使之一,而且这是一颗星联星球,我又携带了随身武圝器。除非有人盯上了我,否则我根本不需要护卫,而据我所知,我并没有和任何人结仇。”

他这番说法是完全站得住脚的,而那女人看上去还有些不相信。只是很快这个话题就被更多有关近代艺术的讨论掩盖过去了。等两人按五五分结账的时候,新底比斯的午夜已经到来了。

那女人站在星空下面抖着肩膀说:“以往我在这个时候都困得不行了,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我高兴坏了……”

“知识就是能量(Power)……”

多米尼克诙谐地引用了一位十六世纪哲人的名言——

“……我可是给你充了不少电呢。你看上去可不想睡,所以,我们还要继续么?”

这句话里带了一点对接下来他所打算之事的暗示,而那女人似乎领会到了,而且她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那么,”她转过身面对多米尼克并靠近他,“在你那边继续如何?当然,你应该知道,也不只有一种方式可以给我补充能量……”

当她的手爬上他的衣领时,他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着他期待的东西。而等那温圝软的红圝唇贴上多米尼克自己的嘴时,大使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和妻子初遇的年少时候。不同之处在于,那时的他还对未来有一个长久却不切实际的打算,而现在,他只是想要今夜和接下来的几天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的话题转向了最近发生在银河系里的实事。不过多米尼克的职业素养提醒着他,不论陪着他坐在计程车内的这位女伴多么迷人,他也不能把任何圝在工作上规定保密的事务透露给她,哪怕是随口胡编的都不行。当然如果他拒绝回答或者回避这些话题,对方可能就会潜移默化地感到不悦,这个抉择让多米尼克感到头疼。

不过蛰伏圝在多米尼克心灵一角的怀疑并未被触及——陪着他直到房间门口的女人没有哪怕一次问到会让他为难的问题。

“那么你要点喝的么,香槟?”

多米尼克还不着急,但对方却在进门之后不久就趁着他背对自己的时候就拥了过来。面对如此热情的新朋友,大使也没有更多自圝制的念头了——他在回应与那和他个头相差不多的女人索吻的同时除下了自己的上衣,随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另一只手隔着内藏着智能夹层的皮料揉圝捏那对几乎令他疯狂的丰圝乳。

“我们……我们得小心一点……”

本能被调动的同时,多米尼克并没有忘了必要的预防措施。就像大多数旅行中的单身男人一样,他随身带有一些可以避免留下麻烦的药物和工具,但既然它们是针对雄性的,就得在事圝前使用或准备好。

“没事的,”女人用喘着粗气的不稳声音说道,“今天对我来说没事的……”

“是么……但还是……以防万一……”

尽管多米尼克非常想将眼前的美圝女直接掀翻到身后的床圝上,和她一同享受在剧院内未曾体验过的高圝潮,但他毕竟还是个靠理智吃饭的人。多米尼克极力想在激烈的动作中找到空档给自己做好准备。

“你在找这个么……?”

当多米尼克已经拿到自己的药瓶时,女人攥圝住了他的手,还挂着两人的津圝液的嘴角翘了起来——

“……没事,我来帮你。”

然后她将一颗可以针对性杀死男性遗传物质的药粒扔进了自己嘴里,又紧紧拥圝抱住多米尼克,一对柔圝软被压扁在男人的胸膛上,与其唇圝舌交圝缠。

“唔……唔……”

多米尼克很享受这个吻,并且把那个化工产物吞了下去。问题是,他没在女人含下那颗药之前发现它的颜色其实不对,更不会发现自己药瓶里的颗粒数量根本没有减少。

在那淫圝荡的抽吸声继续了有半分钟后,多米尼克的身圝子瘫圝软圝了下去。他衬衫敞开的上身后仰,两条胳膊像是垂柳一样吊在身后。女人小心地环抱着他的躯干,把他背朝下放到了那张床圝上。

这位驻帕勒文的星联大使陷入了孩童般安稳的沉睡,而那刚才还满脸情圝欲的女人却换上了一副冷峻的表情。她用手抹了抹嘴,以利落的手法合上了胸前看似根本封不上的敞开前襟,然后把自己的黑色皮套裙解圝开了,扔到了床边的地上。

如果多米尼克醒着并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对自己女伴裙下的连裤丝圝袜突然像蔓生物一样改变了颜色而感到奇怪。实际上那根本不是为了凸显性圝感的丝制品,而是一条有光学伪装图层的紧身裤。不光如此,女人两脚所踏的靴子也比看上去要贵很多,在她调试过之后走路就几乎不会发出声音了。

她走到门口,再三确认了这个房间的门外显示的是“请勿打扰”,然后把多米尼克摆正了躺姿,除光了他所穿的衣服,又把卫生间里的淋浴设备打开。

女人就在上了锁的卫生间里等了半小时,确认没有任何尾随者闯进这个房间之后,才离开卫生间,走向壁橱,拉开门,从底部的一个大圝抽屉里取出一个箱子。

作为单身旅客,多米尼克带来的行李不多,所以他几乎用不到那个大圝抽屉。女人所取出的箱子是被一名清洁人员趁着多米尼克去看歌剧的时候塞圝进来的,所以多米尼克根本不会知道它的存在。

女人从箱子里取出的东西是十几个预制的零件,它们按正确的顺序组装起来便能拼成一个整体式轻量化战术盔、2颗手雷,以及一把致命的狙击步圝枪。

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可以用一分钟时间把这些东西组装好,但她只用了30秒不到——在过去贝肯斯坦的警队服役时,乔莱娅·辛克莱是局内组械比赛的第三名。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05 23:39:00 +0800 CST  
在带好必要的装备后,乔莱娅就走向了这个房间的窗户。她微微开启窗帘确认在正面没有人注意着这边,然后戴上了头盔以及两只从衣服夹层里取出的手套,把武圝器靠智能引力挂点挂到背上。

那扇窗户就是她离开这个房间的渠道。在民用的安全装置被轻易解除后,酒店方面就不会知道有人打开了窗户还从里面钻了出去。实际上,这类安全装置相反一般是设计成防范外面的人爬进屋内行窃的。

乔莱娅利圝用手套圝上的吸附装置顺着墙壁往上爬。已经过了午夜时分的新底比斯并不安静,但会注意到或者阻挠她行动的人已经降低为0。由于多米尼克订的客房位置较高,乔莱娅很快就一路畅通无阻地爬到了楼顶。

但是乔莱娅并没有登上去——她在楼顶的边缘把身圝子翻转过来,用一只手按住背后的墙,两条腿蜷缩起来,脚底同样黏在墙上。这样的姿圝势使得她暂时看上去像一只黑色的毒蜘蛛。

乔莱娅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将背上的狙击步圝枪取下挂在胸前,然后让原本用来挂载武圝器的背部挂点吸附住墙壁,这样她的两只手都得以行动了。

若是把视角倾转90度来看现在的她,这个女人就如同曲着双圝腿躺在地上并拿枪对准天空一样,但实际上她瞄准的是一辆停在相隔两条街之外的车。

那辆飞车停在另外一家更为高档的酒店门外,并没有进入地圝下车库,因为那名星联官圝员想要足够的派头,直接从正门登车,尽管他的出行安排和身份都是保密的——星联海军内务部部圝长凯莱布·安提拉这样做只为了享受那些不认识他的旁人对他投以的羡慕目光而已。

乔莱娅自己的时间表卡得有点紧。在她和多米尼克离开“金环”剧院的时候,她的同伴用无线电通知说目标还远没有抵达预定位置,所以她才拉多米尼克去吃夜宵,消磨时间。

现在,安提拉还没有离开酒店,但是乔莱娅并不需要等到他出来再开火——她瞄准了那辆等在门口的高档放弹飞车,瞄准了它前座右侧的车门……和其他的高圝官不一样,安提拉有晕车的毛病却又不愿通圝过药物或者手术矫正,所以他并不喜欢封闭的车厢后座。

<Good bye(永别了)...>

乔莱娅在确认瞄准镜内置计算机通圝过风速、风阻、地心引力等参数得出的弹道结果与自己靠感知与经验算出的一致之后,扣动了扳机。

“噗!”

伴随着一声比开汽水瓶盖大不了多少的响动,一颗长2厘米的子弹穿过暗夜朝那辆静止的飞车冲去。本来,这把狙击步圝枪的原型所发射的是能把那辆车的装甲打穿的高速弹粒,但塞伯鲁斯为其做了改装——出膛的子弹其实更像是一颗超微型的自主发射器。它在击中目标的前一刻可以靠自身携带的微型雷达感知到目标的存在,接着从电池部分引出能量,激活零素引擎,在正面的车壳与自身之间建立一个斥力场,降低自身的移动速度。

“……!”

于是这颗若不减速就会撞上车壳从而引起尖利响声的子弹,在最后接圝触目标的时候只是发出了和口香糖被人圝弹着黏上来一样的声音。坐在驾驶座上捧着PDA欣赏电影的司机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声音。

这颗子弹就靠引力吸附装置“黏”在了车门上,没有对其表面造成任何破圝坏。如果有人接近这辆车,它也许会被注意到,但这辆车所停的位置和角度让子弹处于一个背光面。几十分钟后,当安提拉从酒店中走出的时候,车门会立即被自动装置朝上开启。没人会注意到车门上这个长2厘米的奇怪触角。

当车辆开动起来一段时间后,子弹内置的动感探测器就会开始运作。一旦这辆飞车再度停下,动感探测器将启动一个计时器。后者只运作只有2秒。这短短的一瞬过去后,设置在子弹尖端的战斗部就会被激活。

乔莱娅原本对这东西没什么信心,但当初在靶场里,一名“天罚”亲自给她演示了这颗造价达二十万星币的子弹的破圝坏方式和效果——在战斗部被激活后,子弹将靠斥力瞬间后退拉开一小段距离,紧接着启动尾部的火箭引擎结合质量弱化场,再朝前方以极高速撞向装甲将其击穿。

也就是说,从这颗子弹被发射圝出去到它真正对目标造成伤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取决于目标所在的车辆在启程多久后停下,但整个过程如同在一颗普通的火箭助推子弹即将击中目标的那一刻把时间定格了一般。事实上,这正是塞伯鲁斯想要达到的效果。

乔莱娅是从高处朝斜下方发射的子弹,但那颗子弹黏上车壳后保持的角度却几乎是水平的,而且它在黏着一段时间后才会击穿目标,释放内置的致命毒素,并让自身彻底损毁,从而在事后让调圝查者对射手开火的时间与所处位置产生错觉。

这颗子弹充分考虑到了一个人在车内前座所坐的位置,哪怕他座位调平躺下,也会被扫描装置探测到,从而调整侵入角度,确保击杀。

它要杀死的人是安提拉,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官运亨通的男人是人类秘密组圝织“厄克德纳”的重要参谋官。在2188年圝前,乔莱娅对他毫无恶感,甚至谈不上认识他,但是在那年底,厄克德纳把这名老实的女警逼到了几近死亡的末路上,还夺走了她大量的同事、朋友和两个亲人。

若是没有这些前置事圝件,乔莱娅是根本不会考虑接近塞伯鲁斯这样早已被定性的恐怖组圝织的,但就是后一个组圝织从厄克德纳手里救了她和她的妹妹,还给了她数次复仇的机会。已经扔掉了警徽的乔莱娅虽然谈不上绝对忠于塞伯鲁斯,但至少不会傻到和自己的恩圝人对抗。

当然,她谈不上享受这个对她而言有些别扭的任务。

在把那颗子弹附着到安提拉的座车上后,乔莱娅就没有必要继续扒在酒店的外墙上了。她一边确认没有人看到自己的可疑身影,一边按原路返回多米尼克的客房,然后立即关上了窗户和窗帘,把安全装置复原,然后除下了身上的军用装备。

多米尼克还在床圝上安稳地睡着,当乔莱娅把那些危险的器械拆成零件放回到箱子里时,他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乔莱娅看了这男人一眼,把身上的衣服调回到伪装模式,然后一件一件地褪圝下它们,把包括鞋子在内的这些东西也塞圝进了那个箱子里。

赤着的她最后走向那面镜子,以复杂的表情注视着自己的身圝体——她的肌肉组圝织在早年就经历了手术,避免会因体能训练的严格而显得男性化,但她丰圝满的迷人胸圝脯却没受过后天的改动,完全是自然的,而且腰与臀的比例也很有吸引力。除此以外,塞伯鲁斯的医圝疗技术帮她抚平了在警圝界职业生涯里留下的那些创伤,使得镜子里的女人显得更加年轻。

然而她现在的眼神似乎就不那么年轻了——三年圝前的乔莱娅·辛克莱还是一个开朗的女青年,有着虽然危险但待遇优厚的工作,稳定的住处和爱自己的长辈。现在她几乎不剩什么了,原因就在于她今圝晚攻击的目标所属的那个组圝织。

“叮叮!”

明明门外显示的字样是“请勿打扰”,在这个时间却还是有人按响了门铃。发觉自己有点走神的乔莱娅急忙返回浴圝室,往自己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又用开着的淋浴装置打湿圝了头发,然后才去应门。

“客人,我来收换洗的衣物。”

乔莱娅注视着显示屏上的女人,确认了她的身份,然后回身把那个箱子拖到了门口。来叫门的清洁工在门打开后什么都没问,先将那个箱子塞圝进了自己的工具车里,再拖出另一个箱子,把里面装着的一套衣物一股脑地倒在了门内,最后对只穿着浴巾的乔莱娅道了声“晚安”便离开了。

“呼……”

关上圝门后的乔莱娅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任务里属于她的阶段已经结束了。刚才那名同样为塞伯鲁斯服圝务的女人收走了若是被人仔细检圝查一定会引起麻烦的东西,又交给了乔莱娅了一套看上去和她之前所穿款式完全相同的衣物和鞋袜。她只需要重新穿上它们再在适当的时间离开这里就好了。

“……”

裹圝着浴巾的女人返回房间内圝侧,拐过拐角,注视着多米尼克所躺的那张双人床。就算出发前不听情况介绍,以她多年在警队的工作经历,她也一眼就能看出这名星联外交人员此次旅行的打算——他想要带一名人类女性或者阿莎丽人回房,所以才没有订更便宜但差不多舒适的单人间。而乔莱娅的任务就是担当那个女性。

推荐多米尼克去“金环”剧院的他的朋友也是塞伯鲁斯的合作者,而乔莱娅和大使的邂逅也是按座位安排好的。就算在“不小心”撞了他之后他不追出来,乔莱娅也有办法让他亲近自己,不过问题在于,乔莱娅个人对此并不觉得愉快。

<对不起……>

在这件事里,多米尼克完全是个用来充当掩护的无辜者。乔莱娅内心中依然正直的那一部分让她沉默地向此人道歉,但也正因这份正直,让乔莱娅不愿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之前乔莱娅偷偷喂给他的药的效果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大约40分钟。这40分钟内多米尼克会睡得毫无知觉,但在那之后他就会醒来,精神状态和睡了一次午觉一样。

然后乔莱娅就必须应付他了——就算他相信她会拿来搪塞的“你中途昏过去了”之类的说法,并承认自己是因为过于兴圝奋而失去了部分记忆,过不了多久,多米尼克就会想要继续和她寻欢。乔莱娅若是拒绝就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甚至发生冲圝突,而即将会发生在这座城里的事情也会让他

塞伯鲁斯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指挥乔莱娅的那个人已经下令让她尽量满足多米尼克的需求,然而当乔莱娅脱掉浴巾爬到床圝上,并盯着多米尼克酣睡的面孔时,她却按捺不住自己的紧张。

她并不厌恶这个男人,毕竟是她先诱圝惑了他,而且多米尼克也表现得如绅士一般,又确实拥有着让她钦佩的渊博学识。不过,她并不对他有更进一步的兴趣,换句话说,她想守着自己的底线。

过了一段时间,多米尼克逐渐苏醒了——他开始转动头部,平稳的呼吸节奏被打乱圝了,嘴里发出“呜呜”的低沉呼声。然而还没等他睁开眼睛,一个橙色的光环贴上了他的脖子。

“噼啪!”

乔莱娅用她万用工具内置的电击武圝器击晕了多米尼克。这下他会睡上几个小时,而且醒来时是不会舒服的。当然,躺在他身边的美圝人也是无福享受了。

“好梦……”

说着,乔莱娅定好了自己的无声闹钟,在再度失去意识的多米尼克身边很快地睡着了。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06 23:48:00 +0800 CST  
在乔莱娅关上灯入睡不过20分钟后,星联海军内务部的头领,凯莱布·安提拉将军,走出了他的下榻处。和多米尼克不一样,安提拉不是来这里旅行的,他是被组圝织赋予了任务来此办事。不过他依然穿着考究的礼服,戴着做工精细且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高档眼镜。他在白天回到这里时很享受周围注意他的人所投来的那些目光,只不过他并没有圝意识到有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把他的行踪透露了出去。

现在,安提拉走向了自己的座车。他的司机在他出来之前就已经接到了通知所以停止了打发时间的娱乐,等他离开大堂之后便立即打开了门。一边外翻一边朝上升起的车门遮挡了安提拉的视线,而其他地方的护卫也没有注意到在背光面的那个笔盖大小的异物。

安提拉上车后,这辆载具立即发动了引擎起飞,紧接着一辆看上去似乎和它并无关系但实际上载着海军内务部士兵的民用车也相隔几秒发动了引擎从不远处起飞。两辆车在空中会合,融入因为时间而显得很稀疏的车流,朝新底比斯北侧飞去。

两辆车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名为“西风口山”的赌场。而在那里,已经有一名海军内务部的人事先落脚作为前哨……尽管他实际上没有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克里斯托弗·多杰中尉在反收割战争爆发前还只是一名下士。他因为手脚不干净而在阿莎丽人的殖民地惹上了麻烦,是厄克德纳帮他逃过了牢圝狱之灾和声名狼藉。克里斯托弗后来加入了他们,并从不为此后悔。

当星联海军和地球各国的正规军在人类的母星与收割者进行残酷的消耗战时,海军内务部的人却能随着主力舰队高枕无忧地撤出战区,等待那似乎永远不会到来的反攻。厄克德纳对发生在太阳系内的惨圝剧报以遗憾,甚至愤怒,但这个组圝织知道一腔热血无法纠正已经发生的错误,他们必须为未来做打算。

幸圝运的是收割者已经退去。厄克德纳的计划虽然再一次被修改,大致上却还在正轨上,而且身为组圝织内小人物的克里斯托弗尽管不知道内圝情,却能从近三年人类文明圈的发展看出组圝织一定是在三年圝前达成了一次巨大的胜利,甚至有可能已经控圝制了星联的大部分。这种气氛理所当然地影响了厄克德纳里的很多人,虽然振奋了士气,但也造成了一些懈怠。

克里斯托弗今圝晚的任务是先带一队人来到“西风口山”,确保这个设施的安全,为一场安提拉和一名赛拉睿人的会面创造条件。那名赛拉睿人也带了自己的护卫,所以在两个团体的合作下,克里斯托弗很利落地完成了任务,但安提拉那边却出了点小岔子,耽误了一段时间。

这多出来的时间里,克里斯托弗本来应该继续按工作姿态保持警惕,但那富有的赛拉睿人却相当大方地请克里斯托弗一同观看他为了打发时间而点的节目,作为他个人对克里斯托弗工作态度的感谢。

本来出于敬业精神,克里斯托弗应该婉拒这个邀请,但他个人内心深处的一个秘密却被触动,导致他在推辞两下后还是接受了那两栖类人的提议。

7年圝前,克里斯托弗在阿莎丽人的领地上惹出的那个麻烦是因为他执着地追求一个并不靠直接接圝触挣钱的舞圝女。他的行为很不巧被一名惩恶使撞见了,结果他就倒霉了。要不是厄克德纳靠玩圝弄法圝律和经济手段外加利圝用惩恶使和官方执圝法部门之间的矛盾,克里斯托弗可能从那时起就会被阿莎丽共圝和国禁止入境。

就是从那一年起,克里斯托弗依旧喜欢着阿莎丽人,但又痛恨她们,尤其是那些戴着头箍在神堡空间内游走的异能大师,也就是惩恶使。

而现在,克里斯托弗正看着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受苦——尽管赛拉睿人普遍被人认为无情无欲的特性使得这一幕显得很奇怪,但那赛拉睿人点的确实是会让人血脉扩张的表演节目。

两人所处的屋子是一间大小接近小会圝议室的观赏间。沙发正面的墙壁是透圝明的,又或者只是挂着一个超大显示屏……克里斯托弗不知道这面墙的具体原理是什么,但他知道它在为自己展现什么。

墙壁上显现出的另一个房间是如同囚牢般的尺寸和布置,光线很暗,只有很多蜡烛摆在地上或者挂在墙上提圝供照明……显然这都是在身为客户的赛拉睿人的要求下安排的。一张低矮的床被摆在这间囚圝室的中间,没有盖着单子也没有被子,只有柔圝软的黑色活性胶质材料覆盖其上,配上故意抹有血迹形状赤色涂料的黑地板,整个房间如同某种邪术仪式的密室

与之相对应的,一个被万用锁捆住双腕的阿莎丽人被困在这个密室里。吊着那圈万用锁的线连着天花板,使得她无法趴下去,只能完全站着、坐着,或者倾斜着身圝子以屈辱的姿圝势让双膝跪在那个床台上。而现在她正那样跪着。

“嗯……啊……”

通圝过高质量扬声器传到观赏室内的呻圝吟声在克里斯托弗听起来如同响在耳边。让那阿莎丽人发出既痛苦又煽情的声音的原因就在她的后方。有个背上长着畸形翅膀,全身皮肤呈死灰色的矮个人形生物,甩动自己的胯部,一次次撞击着她充满肉圝感的蓝色丰圝臀——它在奸圝淫身前的蓝色美圝人,带给她痛苦和快慰。

<真是可怖……>

这个生物在克里斯托弗看来十分得邪圝恶,如同把古老传说里的地狱小圝鬼带到了现实中一样,和房间的黑圝暗气氛非常贴合。他并不知道,但大致猜得到,这东西是靠基因合成技术培育出来的非自然生物。在星联领域内,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合法的,可在安赫尔,尤其是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就克里斯托弗所知,这种事怕并不是个例。

收割者建立自己的尸傀大军并不仅仅是靠往死人身上装电线和齿轮,它们也需要对生物的基因代码进行修改,就像它们能把氨基酸旋向相反的突锐人和克洛根人融合为“凶兽”那样。这样的恐怖技术在战后都是被各族官方明令禁止的,但在某些地方却成为了灰色领域内的珍宝。

克里斯托弗眼前的这个合成生物个头较矮,身高不过那阿莎丽人的胸口,但它腰下的那个东西却雄圝壮得像它的“第五肢”一般。这显然是基因代码被刻意设定过的结果。对于这生物来说,正发生在囚圝室里的事恐怕不是表演——它的智力应该不够听懂太过复杂的命令。从一开始,它就该是按照本能、训练和一些基本的生物电圝信号指令来行动的。

克里斯托弗是和赛拉睿人一起从头开始看这一幕的,只不过一开始,那个房间里其实只有那戴有头箍的阿莎丽人。那个时候,让克里斯托弗感到震撼的是那阿莎丽人脸上的表情——经营者已经向他俩保证过她是绝对看不到观众的,但她盯着这边的眼神流露圝出了战士才会有的坚毅与接近殉道者般的肃穆。尽管从一开始,她的身圝子就是完全赤圝裸的,但坐在舒适的观赏室内的克里斯托弗却觉得自己才是被审视的一方。

“西风口山”的经营方显然把这桩生意看得很严肃。当那赛拉睿人邀请克里斯托弗也来观看时,负责此事的经理表示反圝对,不过赛拉睿人额外付了一笔钱,并让克里斯托弗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早就签过类似东西的克里斯托弗对此并无意见,然而就是这份庄重让他觉得很奇怪。

<她真的是个惩恶使么?>

经营方反复要求观看者不得泄圝露这个节目和参演者的存在。克里斯托弗怀疑这也是虚张声势营造气氛的一部分。当他把这一点向那赛拉睿人表达出来之后,后者直截了当地说:“多杰先生,你多虑,多舌,而且依然被工作造成的紧张束缚着。问太多问题不会让你放松。你应该把一切当成真的,观看,并享受。”

然后克里斯托弗就看到那个仿佛从欧洲古老油画里跑出来的邪圝恶生物被放进了阿莎丽人所在的房间里。它下圝身的体征立即表明了当它看到那蓝色的胴圝体之后想圝做的事情……也许这不是第一次了。

接着让克里斯托弗震撼的部分就是那阿莎丽人的反应——她脸上并无这一行职业者的演技痕迹,对那与她共处一室的生物展现出了毫无保留的杀意,仿佛她早已知道它想对自己做什么,并且不打算让它得逞。

惩恶使的两手是被拴着的,而且她还能使用异能,尽管克里斯托弗已经预先得知她被下了药,大幅弱化了其体能与靠零素器官引出暗能量的效率,可是她依然不打算束手就擒,在那生物刚一冲过来就甩开两圝腿反击。

克里斯托弗陪着赛拉睿人最开始看的三分钟内容就是那“恶圝魔”和阿莎丽人在狭窄密室里的打斗。最开始阿莎丽人仅凭两圝腿就占上风,一次次地把那合成生物踢向墙角,但后者每一次被击退都能迅速爬起来再朝她冲过去。

克里斯托弗怀疑这个生物被加入了类似沃查人的快速自愈能力,因为同样和惩恶使交过手的他可不保证自己能在那种腿力的攻击下保持无伤。而不管怎么说,明显被药物限圝制了实力的惩恶使在三分钟后实力就断崖式地圝下跌,她的最后一次踢击导致她的腿被对手抱住,接着那怪物张圝开嘴咬到了她的小圝腿上。

<那是毒牙么……?>

克里斯托弗当时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阿莎丽人被咬到后浑身抽圝了一下,原本打算再踢过去的另一条腿刚抬到空中就无力地垂了下去,而且原本沉默几乎不发出声音的她开始咬紧牙齿哀鸣起来。在惩恶使无力抵圝抗的时候,“恶圝魔”便占有了她。

克里斯托弗丝毫不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美圝感,但他却移不开目光——他没发觉那个赛拉睿人之前在赌场的前部就在观察他,发觉了这人类对那些阿莎丽人投以的双重情感,并进一步推算出两人其实追求着同样的东西。

克里斯托弗看着那人造的怪物在诡异烛圝光的包围中欺凌那个阿莎丽人,不管后者的身份是不是真的,这场景把他带回了7年圝前那个屈辱的时刻。他对眼前蓝色异族的遭遇没有丝毫的同情,也并不觉得太兴圝奋,只是因为她的极度不幸而感到快慰。

而身处密室之中的莉卡尔丝已经顾不上去怒视那些以观赏她的痛苦为娱乐手段的人了——光是保持最基本的理智就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3年圝前,在瑟西亚被那些电子入侵能力超乎想象的沃查人逮到时,莉卡尔丝以为它们对自己所做的卑劣之事也只是娱乐而已,但随后发生在她体圝内的变化告诉了她更为恐怖的事实。也就是在那之后。莉卡尔丝有些明白为什么她先于她被俘的几个同圝门会变成那副样子了,可她自己不愿变成那样,而且她也有抵圝抗的资本——不是每个惩恶使都能成为“惩恶使长”并进入整个协会的最高层的。莉卡尔丝早就在漫长的修行中学会了忍耐痛苦和与时间对抗。

结果自然而然地,她的坚持换来了更长久的折磨。只是,对双方来说都很不幸的是,她到底是坚持住了,导致失去耐心的敌人在特雷宾判了她死刑。不论是敌人还是当时在附近的可能救到她的人都没发觉她从即将爆圝炸的飞船里逃了出来。莉卡尔丝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帮她的考察站,又在虚弱至极的时候遭遇了海盗的劫掠。

结果被卖到“西风口山”的莉卡尔丝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赌场的经营人出于早年对惩恶使的芥蒂拒绝和她谈任何条件,直接强圝迫她成为了这里的“暗圝娼”。近三年的时间里,有一些客户想要和她进行直接的接圝触,但这个地方的经营人很聪明地拒绝了这些要求,避免她和那些人谈条件或者找机会逃脱。从事这类见不得光的表演的莉卡尔丝虽然没有比先前所受的更可怕的折磨,但她也无法逃出这里。

按照戒圝律,莉卡尔丝本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她为了说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以及敌人的真身而选择屈辱地活下来,等待也许因为一两个客户的吹嘘而前来救援自己的惩恶使同圝门。这样的选择使得她不得不暂时接受目前的命运,被人当作玩物。

克里斯托弗以为莉卡尔丝的丰盈身材是女族长阶段的阿莎丽人自然发圝育的结果,但实际上她过去的样子是比较消瘦的。“西风口山”为了增加她的吸引力而刻意靠饮食和药物影响了她的身材,使她的胸圝脯和臀圝部变得饱满沉重,就像天生是为了生出并哺育强壮的孩子一样,为她准备的“舞伴”也对此颇为满意。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07 19:36:00 +0800 CST  
“嗷——”

尖圝叫着的“恶圝魔”用收起了爪子的双掌扶着莉卡尔丝的细圝腰,享受着腰圝腹撞击她丰厚臀圝部所发出如挤圝压水袋般的声音。同时由于惩恶使的双臂被吊在空中,其身前毫无遮掩的硕圝大胸圝脯随着抽圝送的节奏频频摆荡。

“唔……!”

被注圝入了针对性物质的莉卡尔丝很难抗拒从后方传来的阵阵快圝感,她极力压抑的声音还是被收音装置捕捉到,送进了观赏室。而当身后的敌人放开了她的腰,双爪骤然握住她的双圝乳时,莉卡尔丝的头扬了起来。

“不……不……!”

她听起来像是在哀求,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恶圝魔”伸出细长的舌圝头舔shì她流淌着汗水的后背,贴紧她,手法粗圝暴地揉圝捏那两团沉重的美圝肉,同时更加快速地挺动腰圝腹。

“不……嗯!……”

两者的身圝体都像是处于浪中颠簸的小艇上一样。而在一阵长达两分钟的剧烈冲锋之后,莉卡尔丝咬紧了牙齿,感到了来自胸中和下腹的爆裂……

“噗——”

从那“恶圝魔”的指间,两波晶莹的液珠从蓓圝蕾处泄圝出,洒向空中,落到了胶质的床台上。同时另一股黏圝液也随着莉卡尔丝从齿间挤出的低吟,顺着她的大圝腿淌下。把她推向绝顶之界的“恶圝魔”放慢了动作。

<她达到极限了……>

克里斯托弗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而从这邪圝恶仪式开始到现在也不过20分钟。他依然不相信一个惩恶使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屈服,哪怕是在肉圝体上……但他承认这场景是值得一看的。

不过克里斯托弗想错的地方在于,搂圝抱着莉卡尔丝的那个扭曲生物并没有达到目的。它只是暂时放缓了动作,给了莉卡尔丝一点放松的机会。它受过的训练已经印刻进了它的本能里——它不会轻易结束这一切。

在烛圝光闪烁,气氛湿圝热的密室里,低沉呻圝吟着的惩恶使的左腿被“恶圝魔”托了起来,曲折着举向空中。由于刚才快圝感的余圝韵而意识恍惚的莉卡尔丝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不……!”

她意识到自己的身圝体正面,包括流淌着乳液的丰盈胸圝脯,正被展示给她所看不到的观众,所以本能地抗拒这丢脸的姿态——不论多少次被强圝迫着进行这样的表演,她都会尽力去反圝抗,尽管这些都是徒劳——“恶圝魔”用右臂绕过惩恶使大汗淋漓的身圝体,继续揉圝捏她胸前饱圝胀到发紫的乳圝肉,但只是右边。

“嗷……”

那不光想释放也想汲取快圝感的生物把头绕过了莉卡尔丝的左腋下,狠狠咬住了她的左胸,上下颚如蟒蛇般柔韧的它轻圝松地将半个乳圝房卷入了口圝中——

“放……放开……”

惩恶使被吊在头顶的双臂剧烈挣扎着,仿佛想立即脱开枷锁用胳膊勒死自己的仇敌,可那“恶圝魔”根本不予理会——它像捕到了蝴蝶的蜘蛛一样轻圝松又谨慎地擒着莉卡尔丝,不让她站起来或者完全躺下去。

“咕……咕噜……”

当那紧紧含圝住蓓圝蕾的大嘴开始用圝力抽吸时,莉卡尔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虽然她不再会看到那张一松一紧的嘴和自己一波波颤圝抖的乳圝肉了,但她依然能听见那淫圝荡的吸圝吮声,并感到物质和能量从胸中流失,还有来自下圝身的那似乎永不停歇的耸圝动。

<还有多久……多久?……>

呻圝吟着的莉卡尔丝无可奈何地想到。她的理性告诉她“恶圝魔”还未满足,它还没赠予莉卡尔丝自己的东西,但一个令她庆幸的消息则是现在正侵犯着她的这个合成生物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怀圝孕——这东西毕竟不是三年圝前敌人的那些爪牙。

以她在这里已经算得上丰富的经验,莉卡尔丝推测自己还得忍耐近一个小时,但就像以前一样,她会尽力去寻找任何一个能摆脱身边“恶圝魔”的机会。曾经她几乎成功过两次,那是在它试图改变进犯她的姿圝势的时候……

“叮……!”

“?!”

然而她却听见了从天花板传来的一声脆响。以她的了解,那是“表演结束”的意思,可时间明明不对……

“刺啦……!”

一道电流从莉卡尔丝的前额袭向她的大脑,瞬间就把她击晕了。做成惩恶使头箍形状的安全压圝制装置完成了任务,但莉卡尔丝没时间去想明白为什么了。

紧接着吊着莉卡尔丝的绳子和捆着她双腕的万用锁解除了连接,让她的整个身圝体躺倒到了柔圝软的床台上。“恶圝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昏迷而和她脱开了,但它只是略作迟疑就将其倾倒的身圝体翻正,像面粉袋一样压到她身上,一边吮圝吸她饱满的乳圝房一边在莉卡尔丝的两圝腿之间继续抽圝送。

这场景的观赏性就比之前要差多了,但观众对此并无意见——那个赛拉睿人在莉卡尔丝第一次绝顶之后不久就向管理方示意“到此为止”。为了那个生物的健康,它被允许在表演中断后继续在那个密室里和莉卡尔丝同圝房直到满足为止,但是随着观赏室的那一面墙壁黑下来,两者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不会再被外面的人看到了。

克里斯托弗还看在兴头上,因此很不解地脱口而出问:“怎么了?”然而他只问了一次就不问了,因为作为军人的他已经敏锐地注意到那个赛拉睿人的眼神有些异常。

事实上,从一开始,克里斯托弗就看得很投入,他一直没注意到赛拉睿人的态度变化——这个两栖类人最初和他一样欣赏这出活邪术剧,但在那段打斗结束后,那赛拉睿人凭记忆想起了一些事,并为此感到不安。

接着,这赛拉睿人越看越投入,但不是克里斯托弗寻求快圝感的那种投入——前者盯住莉卡尔丝,试图从她每一个动作的细节后面找出被掩藏了的演技,可是他没能找到。最后,这个赛拉睿人脑内的一个假设让他不得不中断欣赏,立即采取措施。

“抱歉,多杰先生。”赛拉睿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得去打个电圝话。”

克里斯托弗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万用工具就亮了起来。

“阁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我的上司就快来了……”

没想到那赛拉睿人一挥胳膊说:“那就请他在我们预定的会面地点先等待。耐心。这件事很重要。比我们的会面更重要。”

“……”

克里斯托弗没权限阻止对方,所以他转而打算和安提拉本人商量,不过既然安提拉几乎已经抵达了“西风口山”,他打算直接走出去当面告诉他事情的变故。

不过十几秒,克里斯托弗就走出了“西风口山”的正门,并看到一辆飞车从右侧减速,飞近,逐渐停在了他的面前……

然后,今圝晚的第二个变故就发生了——

“嘭——!”

从克里斯托弗所看不到的车的另一侧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有一部钻机撞进了车门里一样。紧接着一团暗红色的物质在司机所处位置爆开,染红了克里斯托弗面前的玻璃。

这一切都发生在车停稳后的不到两秒时间里。紧接着克里斯托弗就按照条件反射反应过来,拔圝出自己的随身武圝器快步绕到车子的另一侧,试图打开门。

<我的天呐……天呐!>

尽管他知道自己上司的座车被攻击了,而他采取的是冒着被再度攻击的风险进行的救援行动,但从刚才的声响和车内爆出的血量来看,习惯于坐在前排的安提拉和司机恐怕都已经惨死了。

只不过,就在他的手快要摸圝到被钻出一个洞的右前侧车门时,飞车的右后侧车门却升起来了。

“长……长官……?!”

克里斯托弗愣愣地看着惊魂未定而且溅了半身血的安提拉从飞车的后座钻出来,过了一秒才想到要立即抱住他,把他往赌场里带。接着,在不远处停住的护卫用车飞快地接近了,穿着便服的海军内务部士兵没等车停稳就打开门跳下来,从手提箱里取出折叠起来的长武圝器,把它们展开,组成警戒队形扫视周围。

“代码A2!我们遭到袭圝击!布拉德死了!正护送‘牧师’进入‘餐厅’!”

身处赌场内的赛拉睿人此时正在和远在断面星系的某人激烈地通话,所以当克里斯托弗和赛拉睿人的部下接上头并告知噩耗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即逃跑。

“快……快走!会面取消了!我们得离开这儿!”

混乱在这个赌场内蔓延,只是没人知道其实情况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糟糕……

——————

2191年9月22日
猎鹰Eta 索恩恒星系

逃出开始被星联控圝制的沙漏星云花的时间不多,但确认没有被人尾随就比较麻烦了。

薛珀德在穿梭机里呆了差不多一天。其间那个医生女孩和人类男青年轮流驾驶穿梭机。罗莎坐在薛珀德身边,突锐人则始终让武圝器的保险开着,明显是一副防备薛珀德捣乱的样子。不过所有人除了那个男青年,都对薛珀德自我介绍过了,只是都是些无非是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的基本设定,并没有让薛珀德了解更深的信息。

“我们也快到地方了……”

自称“罗兰·卡恩”的突锐人说——

“……你确定你不想趁着最后这可能共处的时光和我玩玩牌么?”

一路上罗兰都在提出这个建议,但薛珀德至始至终保持着沉默。这一次,她抬起眼睛看了看这戴着头盔的突锐人,依然什么都没说,又把目光移开了。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07 19:39:00 +0800 CST  
“嗯……”

突锐人晃了一下脑袋,又朝正坐在驾驶座上的泽冶看了一眼,然后按住头盔两侧的解锁装置——

“……其实我们不是初次见面了。但也许你已经把我忘了。”

“……?”

薛珀德看到那张没有面纹的白色突锐脸,立即在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记录。此时听见头盔开启声音的泽冶猛地回过头来用警告的神态盯住了罗兰,但突锐人无视了他。

“我记得你,约翰·薛珀德……”

他叫出薛珀德的真名,顺带证明他知道“她”的真身——

“……我们初次见面是在神堡,‘银色海岸’赌场。你当时找我搭话,但之后就怕是把我给忘了。”

薛珀德当时混入“银色海岸”是为了顺着一群刺客的武圝器供应渠道调圝查自己被袭圝击一事。为了打发时间不至于被安全人员怀疑而采取和旁人聊天的法子。薛珀德当时满脑子都是后续的作战计划,所以除了许久没见的“灵姬”莎·爱拉之外几乎没有记住任何其他的对谈者。

“你就是……那个骗子手?”

至少薛珀德还记得起她当初和那个素面的突锐人说了些什么。

“没错,”突锐人狡猾地笑了,“不过那并不是我们之间最具冲击性的邂逅……要说后者,我想是在2188年5月,在‘欧米伽’。”

“‘欧米伽’?”

薛珀德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达纳·沃斯科发动了一场针对埃莉娅的叛乱,而我负责带一个‘青阳’小队去占领水厂。”

薛珀德的眼神没有变得更加警惕,但她的身圝体后倾了。

“别太拘谨,”罗兰又笑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彻底和‘青阳’分道扬镳了。”

“但你加入了塞伯鲁斯。”薛珀德冷冷地问,“为什么?”

突锐人把双手合在一起,低了一下头,回答:“那你又为什么跟我们走了呢?”

此时泽冶把头转回去了,仿佛接下来的事情和他无关。

“我不是跟你们走的。”薛珀德说,“我和米兰达是老朋友。”

“但她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哦不,”罗兰突然换了说法,“其实她算得上是脚踏两条船吧。”

“你什么意思?”

薛珀德皱起了眉头。虽然这突锐人的话明显带着一些讽刺意味,但她不认为他是在信口雌黄。

“这你就得自己问她了……”

罗兰笑着把头盔重新戴上——

“……很快你就能再见到她了。”

这时坐在载员舱后方的米雪朝薛珀德走过来,递给她一样东西。

“给。”

薛珀德看着这女孩掌心里的一个蓝色的胶囊,问:“这是什么?”

“给你的最后保险。”米雪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万一有什么不测,比如有人打算强圝制夺走你的自我意志。直接把它扔进嘴里咬下去,不要给他机会。”

“……”

通圝过这个年轻医生的表情,以及那个胶囊的大小质感,薛珀德觉得这并不是闹着玩的。

这些人若是想让她死,她早就死了……另一方面,薛珀德永远不会忘记“幻影人”在运作塞伯鲁斯这个组圝织时的心狠手辣,以及哪怕被证明是敌人的瑞内特所说的有关自己被人关在达拉塔做实验的那些事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很显然,包括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突锐人在内,这些人绝不是塞伯鲁斯的敌人,何况他们还穿着地狱犬的制圝服,但是,薛珀德怀疑他们对“幻影人”到底有多少忠诚心——她怀疑他们是从“幻影人”所控圝制的组圝织里所分化出的塞伯鲁斯派系。

就在这个时候,泽冶所面对的操控面板亮出了一个窗口,里面传出一段经过了声纹干扰的问话——

“这里是‘门’。正接近的穿梭机,表明身份。”

尽管是经过了电讯扰乱的粗哑声音,却依然能听出毫不留情的杀意。

驾驶的男青年很冷静地答道:“识别码E20217,请确认。”

频道沉默了一下,然后似乎有点不情不愿地说:“确认。停机坪开放,跟随引导信号进入。”

随后这架穿梭机抖了一下——这是将控圝制权交给了起降区航管系统的征兆。就在这个时候,薛珀德看了一眼已经躺在掌心的那个胶囊,一扬手将其吞进了嘴里。

“薛珀德……!”

米雪似乎刚刚还想制止她,但红发女人瞧了她一眼,说:“谢谢你的提醒,但我来决定该怎么做。”

实际上她已经大致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米雪也不再制止她了。穿梭机在被引导力场拉入一个空间站的停泊区后很快就静止了。

侧面的舱门打开之后,驾驶舱内的泽冶站起身来,用一个扬头示意罗莎也离开座位。薛珀德看了少圝女一眼,想从她的眼中读出什么,却未能理解。

“走吧。”

泽冶对薛珀德用较为平缓的语气这么说道,而薛珀德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走出了机舱,却惊讶地发现除了罗莎之外,穿梭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同她一起离开。此时从薛珀德的正面走来了三个人。

“谢天谢地,薛珀德……”

那是个熟悉的清脆女声,比视圝频传讯里听得更为真切——

“……你到了。”

薛珀德转过头去,看到了身后跟着两名“百夫长”的米兰达。薛珀德的这个回头动作导致她没能注意到在穿梭机的舱门关上之前泽冶和罗莎之间交换的一个眼神。

“米兰达,”薛珀德朝黑发女人迎上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时她也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对方身后的两名塞伯鲁斯士兵,仿佛他们也等同于“护送”自己来的那些危险的人,但是米兰达宽慰地摆了摆手,说:“我会解释给你听的……或者说有人会解释给你听的。跟我来。”

“……”

不论如何,薛珀德也不想在这个空间广大的机库里和自己的朋友交谈。只不过,当她环视这个区域时,她毛圝骨圝悚圝然地产生了一种既视感。

<这里是……?!>

要说和记忆里完全一样,那肯定是不至于的,但是这个起降区的造型像极了当初薛珀德乘着穿梭机一头撞进去的塞伯鲁斯总圝部的战机发射平台。回想起米兰达在三年圝前的一番描述,薛珀德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进入了什么地方。

“米兰达,这里是……”

“如你所见。”走在前面的女人回了一下头,“这里是塞伯鲁斯……或者说这个组圝织最大主体的中枢。”

<‘科诺2号’……>

这就是米兰达曾经提到过的那个空间站的完美复制品,地狱犬的老巢……而若是老巢存在,那么这个巢穴的领主……

“这边。”

接下来的路就不那么熟悉了,因为当初薛珀德是带着伊蒂和贾维克从一架战机撞出的空洞里穿过去进入空间站的腹地的,而现在她只能乖乖地跟着米兰达走门和电梯。薛珀德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罗莎,试图从她的神态中找出任何被影响了意识的迹象,但是没有找到。

那曾令人印象深刻的上坡路有点变化——地板两侧现在有了坚圝实的墙壁,看不出走廊是否是悬空的。米兰达带着薛珀德和罗莎走到了最终的门前,大家一起止住了脚步。

“到此为止了……”

黑发女人转过身来说——

“……他就在里面。他想单独见你。”

“米兰达……”

“相信我,”米兰达用郑重的语气说,“我没有被教圝化,也没有被什么筹码胁迫。他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听听总没有坏处。”

“……”

然后薛珀德把目光放到了罗莎身上,米兰达注意到后说:“她跟我来。我说了——他想单独见你。”

“……”

在盯着那扇巨大的门踌躇了几秒之后,薛珀德将整个身圝子转了过去。

“嗡……”

接着,像是有人一直在观察着薛珀德的反应一样,在她决定进去的不到两秒钟之后,那扇门就打开了。

“嗯……?!”

接着薛珀德就被一道蓝色的光芒刺到了眼睛。她本能地后退,却突然赶到有两条结实而又冰冷的胳膊一左一右地抓圝住了她,把她往那个炫目的房间里拉。而且,就在她出于军人的本能打算抵圝抗时,那两条胳膊又松开了她。

“……?!”

“嘭!”

大门在她身后关闭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在告知她已经毫无退路。接着眼前的光变得柔和了一些。薛珀德也就看清了刚才拉自己进来的人是谁……

事实上,那并不是人,甚至不是塞伯鲁斯的士兵……

“……!”

正从她身边倒退着远离的两个人形物体是有着四只红色光学传感器的武圝装机甲,手里抱着致命的突击步圝枪。它们一共有6台,在拉薛珀德进来的两台退回原位后,这些机甲分成两组以“^”形面对着它。

“大部分情况下,它们比人更忠诚。”

这酸溜溜的开场白来自看上去在两队机甲之间但实际上所处位置远得多的人——他的身影有些模糊,但依然能分辨出是坐在一张椅子上。薛珀德光是听声音就认出了他是谁。

“‘幻影人’……”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出这个名字。

“你不会隐藏你的敌意。”那个老人在背光造成的阴影中说,“这是你的一大弱点。”

“你想要什么?……”

薛珀德直截了当地问道,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米兰达所说的“复制品”的描述一点也不夸张——这个供“幻影人”使用的超大房间的结构和摆设都和5年圝前的那个相去不远。然而就在薛珀德这么想的时候,对面的老人却用看透一切的语气开口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错了。”

接着他的左手在椅子扶手上的一个操控面板上点了两下,立即,总共6台机甲以惊人的的整齐步调地转过身,朝“幻影人”举起了它们的步圝枪。

“……?!”

薛珀德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噼里啪啦”的枪火就对准那个老人发射圝了。

“呯呯呯呯……!”

然而那暴风雨的弹粒却在飞行的半途中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墙给挡了下来。金属撞在其上会爆发出火焰般的橙色光流。“幻影人”在这道防护屏的后面举起了拿着雪茄的手,把烟短暂地含进嘴中。

“你在‘欧米伽’砸坏了不少这些东西,但你必须承认……”

“幻影人”慢慢悠悠地说——

“……这些‘壁垒’机甲对付某些就算手圝无圝寸圝铁也能大开杀戒的人,还是很有效果的。”

“……”

薛珀德明白,刚才这个惊人举动,并不仅仅是某种警戒的表示,同时也是对自己本质的肯定——“幻影人”知道她从进来开始就带着某种不容商量的杀意,而他一方面要让薛珀德知道她无法接近他,另一方面又承认薛珀德有这份决心和近乎可能的能力。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6-10 00:52:00 +0800 CST  

楼主:LC核心

字数:2280275

发表时间:2012-10-05 05: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1 03:48: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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