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斑≯2017。08,03[改编] 挖坟遇到鬼 (有肉,he吧...)

初夏夏悲剧了
亲戚来了,疼得要死
更文的话,以后再说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4 09:58:00 +0800 CST  
初夏夏生病了,暂停2天吧......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4 13:49:00 +0800 CST  
今天下午初夏会更文的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5 09:56:00 +0800 CST  
有看这篇的冒个泡好不好??
因为快开学了,我想弃几个坑【不是真弃,就是上学可能会没时间,更的超级慢】
我想先好好地把一篇文更完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6 13:35:00 +0800 CST  
小七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窗玻璃,一辆货车从后面赶上来,绕过他们的车往前开去了。

bambam一时也后怕的说不出话,他记得刚才明明有只僵白的手从车顶拍在挡风玻璃上,谁知一转眼就不见了。六环公路车来车往,到处都是超速的卡车或油罐车,他张着嘴跟小七面面相觑,对方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想法,小七大喘了口气,犹豫道:“那玩意……这是想要人命啊。”

bambam却摇摇头,他总觉得最近的事情有一个环节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汽车一转眼驶离了都市,郊区接连不断的杨树和深浅不一的碧绿畦田让车里的两人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bambam摇下车窗,外面混杂着花草清香的空气涌进车内,闷了一早晨的煎饼果子葱花味一扫而空。

导航仪上七扭八歪的路线走了大半,汽车拐上一段石子铺成的崎岖小路。周围的建筑换成了一座座独立的平房和农家小院,黄狗蹲在台阶上伸脖子,母鸡三五成群懒洋洋聚在一起,小路上时不时溜过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白鹅。bambam放慢车速,盯着导航上显示的地图,不信任的瞥了小七一眼。

“再走可就进村了,母上大人给咱俩介绍的是个隐居的高人?”

小七凑过去研究了一会,又迷惑地扭头看向窗外,正好路过一户人家,黄泥平房,门上贴着褪色的对联,老头子掉的只剩两颗门牙,正佝偻着腰看热闹。小七疑惑的抓抓头皮:“我妈给的地址就在这村头,还说厉害着呢,让我买点礼品带着,不能空手上门。”

于是为表敬意,路过集市时林言停下车,照小七的建议买了两只……王。八。

“你确定送这玩意不是骂人的?”bambam不好意思的左看看右看看,一手拎一只活鳖往回走,小七乐呵呵的指着那鳖脑袋,说:“你懂什么,他们通灵的高人就靠这玩意补身子,听我的准行。”

bambam把俩王。八扔进后车厢,从里面摸出瓶矿泉水递给小七,自己也开了一瓶灌了几口。

乡间蝉鸣一声接着一声,碧绿的麦子抽了穗,一副太平盛世的好景。

不远处几个穿的红红绿绿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玩扇牌,bambam问尹小七:“母上大人说咱们找的高人怎么称呼?我去打听一下。”

脑子里不由幻想出一幅竹林茅舍,纱幔低垂的场景,白衣飘飘的老者手捋胡须微微浅笑,他和尹舟往前单膝一跪,抱拳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小七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仔细看了一眼,茫然道:“二仙姑。”

bambam还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口水全喷出来了。

“咳咳……还真够二的。”

在村子东北角的一户小院里bambam和小七找到了传说中的二仙姑家,bambam从门外看见仙姑尊容时他心里那个悔简直如滔滔江水奔流而来,只见黑洞洞的屋子里一张长案不知供奉着哪路神仙,穿蓝花布的阿婆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脑门前一根红布条扎得颇有气势。

“这架势,跟跳大神的有的一拼啊!”小七指了指屋内的情形,忍不住小声嘀咕。

“少来,这可是你妈介绍的,咱得给人留面子。”bambam尴尬的说。

“怎么办?”

“先看看,说不定真人不露相。”

bambam和小七走进门,听见动静那仙姑大婶略抬了抬眼皮,爱搭不理的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呵咳……”小七没憋住笑,赶紧用咳嗽掩饰。

后来的事情完全是一场闹剧,仙姑在收了bambam带来的王八和二百块钱后一下子来了精神,上香敬神,端了碗清水一边往bambam身上泼一边念念有词,围着bambam连转十几圈最后猛的一睁眼,bambam被她吓得虎躯一震,只能仙姑大喊一声“呔!我看见了!”

“你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

bambam和小七两人面面相觑,各憋了一脸内伤。

“哎呀这女娃儿死得惨呐,她说她被人关起来投不了胎,没钱买衣服,没钱打点小鬼判官,所以才缠上你……”

“你们等等,我再问问她看怎么化解……”

仙姑煞有介事的闭上眼开始唱词,bambam冲小七一指门口,用嘴型说:“脚底抹油开溜,还等什么?”

一长串词儿念完,睁眼一看,屋里哪还有俩人的影子?

仙姑只好摸着新收的二百块钱摇了摇头,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性,接着摇摇晃晃的收拾东西去了。

拎着王。八的时候,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6 13:36:00 +0800 CST  
No.7
回去的路上小七在车里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大腿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小……小女孩,还,还是个叔控,bambam这回你有福了,送上门的萝莉!”

bambam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跟小七神侃了一段后表情又沉了下来,希望破灭,手里的事情一团乱麻。坠在地平线上的夕阳像只摔扁的烤红薯,bambam忍不住自嘲,夜晚要来了,谁知道今晚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乡间小道曲曲折折,一只蹲在地上捡果子的松鼠被车惊扰了,吓得转身一头撞在树上,小家伙懵懵地抱着松果愣了好一阵才换了个方向逃走了。

bambam觉得自己的状态跟这傻松鼠还真差不了多少。

把小七送回家后bambam在路边面馆一直坐到打烊才开车往回走。自从怪事开始,家这个字眼已经成了噩梦,他甚至没有勇气推开门,那更不愿意面对门口阴冷而衰朽的亡灵之地。bambam握紧拳头,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心里升腾起来,他从未害过人,自问也没有碍过谁的事,为什么偏偏让他不得安宁?

电梯一层层往上攀升,五层,六层,七层……

后背忽然爬上一阵汩汩的阴寒。

bambam已经开始熟悉这种感觉了。

一秒钟的愣神后他疯狂地按动开门按钮,毫无反应,电梯缓缓上升,显示屏的数字跳到11时停下了,啪的一声轻响,整部电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浓重黑暗之中。

bambam在墙上胡乱摸索想找到紧急报警电话,然而抬起的手被一件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挡住了,凝固般的黑暗中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几乎同时他被巨大的蛮力压在墙上,制住他双臂的手像一双铁钳,那根本不是人类肌肉可以发出的力量,也根本无法与之制衡,然而bambam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一边狠狠的骂着:“你给我。滚。开!”

那东西从来没这么霸道和疯狂过,似乎bambam私自出门求助巫婆神汉的行为把他彻底激怒了,冰冷的手掐住bambam的脖子把他硬生生从地上拎起来,bambam踢腾着双脚,自己的体重加上那怪手的力量让他喘不过气。若说昨夜的窒息只是警告,那现在则像彻头彻尾的谋杀,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渐渐模糊。

bambam闭上眼,仅剩的意识已经不够支持他继续反抗,封闭的电梯如一具过小的尸棺,越收越紧。绝望感倾颓而来,结束了吧,猫抓耗子一样的羞辱和威胁之后,那恶鬼终于要给他一个了断。

可惜他的人生来没来得及正式开始,就要以这种荒诞的姿势收尾。

似乎感知到bambam的驯顺,怪手松开了他的脖子,少了支撑点后bambam倚着金属墙壁滑坐到地上,接着冰冷的嘴唇吻上他的脸,慢慢往下,嘴唇,脖子,锁骨……
变态,偏执,无法抗拒。

“**,你。妈……**。你祖宗十八代……你……呃……”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6 13:40:00 +0800 CST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6 13:47:00 +0800 CST  
我不会弃更的
只是先认准一篇更完了
在更其他的
你们比较想先看完那一篇??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6 16:59:00 +0800 CST  
在10号之前我会努力更所有的文【不会偏心的,争取全部更完】
但之后我会准备上学了【刚开学就有测试】
所以只会在有时间的时候更文【每一篇都会更】
更得文也不会很多【因为要拿出时间来复习,预习准备上学的事情】
小仙女们不好意思啊~~~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6 18:06:00 +0800 CST  
一大早上课只有催眠一个作用,听着听着所有句子都成了同个调子,再往后就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bambam用手肘撑着桌子,托着腮,时不时猛一点头。

“生员衫,用玉色布绢为之,宽袖皂缘,皂条软巾垂带……”

“凡举人监者,不变所服……”

深夜的城市沉浸在睡眠之中,一盏灯火也看不见,bambam开着车从居民区拐上主干道,夜风灌进来,呼啦啦的吹着他额前的头发。

道路中间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

bambam倒抽了一口凉气,距离近的根本闪避不及,他下意识地猛踩下刹车,“吱——”

巨大的惯性让他整个人往前冲,脑子中不断祈求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再抬头时只见车头停在离人不到两米的位置,那人却看不见似的直挺挺站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哥们不要命了?bambam抚着胸口,闪了两下车灯示意路人闪开,待看清了那人的身影,林言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个人的脚是反的,脚跟朝前,脚尖朝后。

他缓缓朝bambam抬起头,兜帽遮掩着半肉半骨的骷髅,嘴唇腐烂了一多半,露着两排歪斜的白牙,嘴角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阴测测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bambam全身哆嗦了一下,猛地惊醒过来。

“裙装在明代初年用色偏向浅淡;崇祯时期提倡白色裙。裙边有一、二寸绣边……

“明末时发展为八幅、十幅。裙褶十分盛行,有细密褶纹,也有大褶纹……”

白天,人声。

……是个噩梦?

bambam从强烈的心悸中回过神,使劲喘了几口粗气,心脏还止不住怦怦直跳。

心神不定间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抚似的停在后颈上,但只一瞬间就消失了。bambam僵住了,被随时侵犯的愤怒和精神持续紧张的状态让人止不住憋闷,混沌间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晚上遇见鬼,白天梦见鬼,没完没了了?手一挥使出全身力气把课本甩了出去,一拍桌子站起来,吼道:“少他妈再玩这套!逼急了老子跟你拼命!”

书本扑啦啦飞过前排桌椅,书中夹的纸片扬雪似的散了一地,满座哗然。bambam呆呆的站着,好一会儿才彻底从迷离中清醒,四下张望一圈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见教室里乌压压成百号人集体回头盯着他看,最前排明服饰研究课的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嫌弃的望着bambam。

“这位同学先坐下,有问题可以下课找我讨论,拼命就算了,老师一把老骨头,玩不过你们年轻人。”

窸窸窣窣的低语演变成哄堂大笑,bambam涨红着脸猫腰一路小跑把课本捡回来,呐呐地跟老师鞠了个躬回到原位。

昨晚被鬼连折腾带吓唬熬了大半宿,天快亮时才眯了一会,好不容易赶上早上的课,没想到听到一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还出这么一个大糗。

脸到现在还烫着。

正想着,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条短信弹出来,之前发的:“昨夜平安否?”

bambam定了定神,迅速回了过去:“还活着,七月十五之前应该没事。”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移动:“我在灵异论坛上找了点新东西,中午食堂门口,见面聊。”

戊申月甲子日,农历七月十五阳气衰微,阴气盛极,鬼门关大开,最宜索命还魂。

bambam耸拉着肩膀趴在桌子上,边琢磨边在本子上涂涂写写,不知不觉信手涂了满纸往生咒咒文:“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明明连只鸡都没杀过,这鬼怎么就看上自己了?bambam怨念的用笔尖把纸戳出一个个小窟窿。

两节大课结束正到饭点,bambam胡乱收拾完东西拎起包往食堂冲,出门朝左一拐,结结实实跟对面的人撞了个满怀,鼻尖碰额头,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今天出门他妈就没看黄历。

bambam捂着鼻子咝咝直吸凉气,那人却不声不响的站在原地,睁开眼定睛一看,撞的竟然系里出了门的怪道士。

矮,瘦小,苍白孱弱,穿了一身怪里怪气的藏蓝色土布衣服,书包压得肩膀都塌下去一截,整个人没精神的让人看一眼都想打哈欠。

“不好意思,赶着去吃饭,没看见你。”bambam不好意思的道歉。那人似乎根本没听他说话,视线直直越过bambam的肩膀,集中在身后的某个方位,凝视了一会忽然咧嘴笑了笑。

“阴、阴气太重,小心、小心点。”

说完像梦游刚醒似的轻轻“啊”了一声,轻手轻脚从bambam身边飘了过去。

“这哥们又犯病了?”跟在bambam身后的男生戳了戳林言的胳膊,难以置信的说。

bambam摇摇头,拎着包冲下了楼梯。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1:07:00 +0800 CST  
天下着小雨,整个校园都湿漉漉的,准备去吃饭的学生们举着伞遮住脑袋,远远望去如一大片五颜六色的蘑菇。bambam踩着几块砖头铺成的简易通道穿过水洼,一眼就看见食堂门口正呆头鸟一样四处张望的尹舟,他脸色不太好,撑着把大红雨伞,四个广告字正正好好悬在脑门上:七度空间。

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扫他一眼。

bambam两大步跨过台阶下的积水,拍了拍小七的肩膀:“你这状态怎么衰的跟我似的?”

小七有点迷茫,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林言:“二仙姑死了。”

“我妈刚打电话来让咱俩去趟警察局。”

bambam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当值班的片警带领bambam和小七走进停尸房,揭开二仙姑脸上的白布时bambam惊的一连倒退两步,小七也止不住一阵干呕,那是一张因为极度扭曲的脸,目眦尽裂,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出来,黑洞似的嘴巴大张着,脸上布满了指甲抓痕,似乎在死亡前目睹了极其恐怖的东西。最为恶心的是她脸部到脖子的皮肤都布满密密麻麻的缺口,被虫蚁啃食过一般,全靠面部轮廓才勉强让人认出是昨天还在他们眼前装神弄鬼的阿婆。

bambam捂着嘴竭尽全力抑制住呕吐的冲动,一边使劲摆手让警察把白布单放下。

“是这个人?”

bambam点点头,不自觉往后又退了几步。

“昨天半夜死的,脸上是被什么虫子咬的还在调查。”警察淡淡的说,不屑地看了眼bambam两人的表情:“你俩没事吧?我们都习惯了,死人嘛,能好看到哪去。”

bambam和小七做为二仙姑的最后两位顾客被要求留在警局协助调查,审讯人员把他们分别带去录口供填表格,警官端着文件夹在两间审讯室之间来回穿梭,边走边嘀咕:“大学生还信这个,这么多年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下午三点,医院的尸检报告送到警局,二仙姑死于心肌梗塞,属于疾病导致正常死亡。血液中含大量儿茶酚胺,心肌细胞受损,夹杂玫瑰色红斑,心血管病患者常见的死亡方式,乡下蟑蚁多,一夜之间被啃的不成样子。

bambam和小七被带出审讯室,各自在笔录上按指纹结案,值班的小警察送两人出门,见上级不在,摇了摇头,压着声音对林言说:“报告上说受了强烈的刺激,说白了就是被吓死的。我小时候听村里人说这种人都没好下场,与鬼神打交道阴德损太多,折寿。”

从警察局出来时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街上人很少,bambam脸色发青,从头到脚止不住发抖,路过便利店时买了包烟,跟小七并肩坐在马路牙上。二仙姑的死状在眼前萦绕不去,bambam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抖着嘴唇说:“你觉得……是那东西干的么?”

小七沉默了。“昨晚他又来了,好像很生气。” bambam把脸埋在手中挣扎着说:“如果昨天我们没去找她就好了。”

“仙姑的样子你也看见了,那东西根本没人性。”

说着抬头朝四下环视一圈,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就因为谁也看不见他就可以随便杀人么?那是人啊,活生生的一条命,说没就没了,***就算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冲我来,报复别人算什么事?!”

疯子,变态,根本不可理喻,bambam哑着嗓子:“鬼也做过人,你做人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良心么!怎么不出来了?哥哥我等死呢,有种你现在出来,等什么七月十五,咱们来个了断!”

乡镇的公路车来车往,每一扇窗玻璃后的脸都有着相似的漠然,谁也不知道在城市西北角的村落里一个靠坑蒙拐骗过小日子的阿婆死了,死的莫名其妙,就像轻轻碾去一只蚂蚁。鬼干的!说出去谁会信?bambam回想着昨夜的经历,他本来以为会那么温柔的亲吻至少说明那怪物还存有一丝做人时的良知,他甚至在心底同情他的偏执,可现在呢?那神婆压根看不见他的存在,她做错了什么?bambam在心里绝望的呼喊,我做错了什么!

“下一个可能轮到我,我的父母,也可能轮到你……”bambam把烟使劲掐灭了,眼神中透出一股狠戾:“我本来想替他做个道场,现在改主意了。”

“他能来索命,我要他杀人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要相杀了?【怎么可能,是相爱的啦~~】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1:11:00 +0800 CST  
如果一座城市存在了千年,无论表面如何繁华,总有些人还相信传说,也总有些角落还保留着最古老的神秘风俗。从乡镇的小警局拐出来一直往西北方向行驶,周围人影渐稀,黄昏时分山间起了雾气,在整条小道快被浓雾湮灭时,林言终于在西山脚下找到了他的目的地。

bambam停下车子,把从网上找到的照片跟眼前景色对照了一下,是这里了,一间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庙依傍西山而建,门前两只白灯笼,早些时里面放蜡烛,现在改成电灯,夜幕里看来阴气森森。院子里口水井,旁边一棵歪脖子枣树上挂着招魂幡,布穗子被风吹得飘飘摆摆。

小庙的外观虽不起眼,在灵异爱好者中却很有些名气,不同于普通佛庙用来拜神祈福,这间古刹只有一个用处,镇鬼。一般人总认为有庙的地方有灵气,对于高山上的古庙来说确实没错,但庙建平地却是大凶之所。从风水上说山属阳,庙建在半山接清朗正气,通达神灵;洼地聚阴,庙宇建在山前低洼处吸引孤魂野鬼,它们有所归处才不致扰乱周围百姓,所以有残庙莫拆的说法。西山古时是乱葬岗,怨气极重,这间小庙也因为它特殊的功用被保留至今。

bambam看了眼悬在门口的招魂幡,默默拔下了车钥匙。

这里是他在网上搜集到的资料中最阴毒的一招。

由于提前预约,庙中师父已经等待多时了,见到bambam进门便迎上去笑眯眯的招呼:“您请坐,求平安符还是办超度法事?”

法师穿土黄色长袍,并不剃发,留着简单的圆寸,七分像和尚三分像道士。bambam打量着庙中陈设,石灰墙,水泥地,一张旧的看不清颜色的木头桌子上摆着香炉和供果,屋里萦绕着一股浓重的檀香气。bambam摸出打火机示意了一下,见主人不反对便摸出支万宝路点了火,吸了一口后沉声道:“都不是,我要杀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bambam只觉得自己话音刚落,阴寒的气息便从四处涌了上来。庙主人一惊,连忙说:“在这里不能乱说话,被它们听见要出事的。”说完回头盯了门口好一阵子,不由锁紧了眉头:“好重的戾气,这人死于非命啊,而且有段日子了。”

bambam往主人示意的方向瞥了一眼,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

“我直说了吧,客人你还有不到三个月的阳寿。”

“法师您说笑。”bambam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夹着烟的手指却不自觉的有点发抖。

“阿颜,给客人倒杯水。”庙主人朝后堂喊道,接着转头对bambam说:“bam先生既然能找到我这小庙肯定花了不少功夫,嘴硬可就没意思了,说说看,您怎么惹上这百年道行的索命鬼?”

bambam愣了一瞬,百年道行?

主人淡淡道:“见惯了旗服,看这明朝的襕衫倒还有点亲切。”

襕衫,熟悉的字眼勾起了bambam的回忆,他不由倒抽了冷气,这怪法师真能看见鬼?他不由想起自己跟小七提起的考古实习,他负责十六号坑正室的清理工作,连续一星期点着矿灯彻夜不眠的翻资料,旁边是六十四枚铜钉封殓的樟木大棺,黑漆厚椁,他伏在棺材上亲手用软刷清理尸身,一层层剥离霉变腐朽的九套殓衣,贴着骨骼的缝隙摸索散布的陪葬品……

“上个月我确实进过山西的一座明代古墓……”bambam震惊的说。

“佛经有云,万事万物皆有报应。”庙主笑了笑,要了bambam的生辰八字,略一盘算,奇道:“四柱纯阴,八字巳亥相冲有玄门根骨,大运逆行,这命格是至阴之人啊,怪不得他找上你。”

“此人凶祸横死,心怀怨恨投不了胎,年头太久又成了气候,孤魂成了恶鬼就跟成了**差不多,恐怕是难超度喽。”

bambam打断他的话:“法师能不能办到?”

庙主道:“只能打散他三魂七魄,从此入不了轮回了。”

bambam垂着眼睛,双手的骨节捏的磕巴轻响,他一下子想起电梯里那东西的疯狂和暴躁,客厅中令人羞耻的回忆,还有停尸房里阿婆的脸,不由紧紧攥着拳头,狠狠道:“他已经害死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我要好心到超度他么?杀人偿命,他活该。”

“我不关心他是谁,我只要他回该去的地方。”bambam冷冷道:“送他走,多少钱我出。”

主人叹了口气,从桌案下掏出一叠黄纸:“谁说鬼狠,人心才狠。”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1:15:00 +0800 CST  
说话间小沙弥从后堂端着茶盘闪出来,恭恭敬敬的将茶水递到bambam面前,又将茶盘里剩的一杯放在香案的供果盘旁边,低着头说:“进、进门都是客,你也渴了,喝水吧。”

bambam一愣,心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那小沙弥这时也看见了bambam,先有几分诧异,接着便笑了:“是你呀。”

精瘦的身形,尖削的脸白的没有血色,穿了身不伦不类的蓝土布袍子,竟然是白天撞上的那怪道士。

bambam一时有些头晕,心想庙不是佛家的么,怎么半路冒出道士来了?

“这、这是我师父。”小沙弥转过脸对庙主人垂首道:“bambam是我大学同学。”

bambam依稀记得这小道士姓颜,本科时两人同系,宿舍也在同一层楼,平时上课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过他内向不合群,又有结巴的毛病,学校组织的活动从来没见他参加过,以至于同学四年bambam连他本名都记不清楚。道士这称呼倒如雷贯耳,那时新生刚搬进学校宿舍,没几天就有人传言同层有个在宿舍边烧纸边对空气喃喃自语的怪人,还爱弄些鬼画符似的纸片到处乱贴。后来同宿舍的哥们实在受不了就集体排挤他,换了门锁把他整夜关在外面,把他放在宿舍的东西一样样从窗户往外扔,持之以恒半个学期后终于把他挤兑的搬出了学校。

这事在系里当笑话讲了好一阵,bambam那时做班长最头疼的就是做这道士的思想工作,无论他怎样苦口婆心生拉硬拽那怪道士都不反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听,过后该什么样还什么样。后来课程紧张bambam就顾不上他,慢慢把有这号人的事都忘了。

“你、你叫我阿颜就行。”道士小声说,“我无所谓的。”

讲好价钱后阿颜从后堂搬出口朱漆箱子,由庙主指挥着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黄纸,祭香,朱砂,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短刀,还有些不知道内容的瓶瓶罐罐。

“等会一切都按我说的做,这孽畜已经修成了真身,现在时辰不吉,我也没十足把握,万一出了岔子咱们可能都得交待在这。”庙主淡淡的吩咐:“摆阵。”

师徒俩忙活起来,bambam从来没见过这架势,直觉得像电影里的,只见庙主反锁住门窗,将香灰均匀洒在窗沿和门缝里,每隔一段距离放置一枚铜钱,之后用红绳拉网一样封闭门窗,直绑的整间屋子经纬交错,最后在地板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朱砂,将黄纸和短刀放在桌上备用。

“红绳辟邪,能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去,也能防着外面的东西进来。”庙主说:“午夜山中阴气盛极,朱砂属阳,等会山里的野鬼可都要奔着这点生气儿来了。”

bambam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野鬼?”

“有些是不相信自己死了的孤魂,有些是没人收尸的可怜人,也有被害死等着找替身还魂的枉死鬼,都不碍事,麻烦的是跟着你的这个。”庙主朝屋子的角落努了努嘴。事情发展至此已经完全超出了bambam的想象极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礞硝能隔绝阴阳,洒在身上鬼就找不到你,记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说话,也不能大口呼吸,千万千万按我说的来。”庙主从桌上的瓶罐中挑出一只,拧开盖子将里面的石米分尽数洒在bambam身上,见bambam紧张,阿颜神经质的笑笑:“庙里阴气重,等一会你就看、看见了,我第一次见也吓得不行。”

说完从篮子里取出一块柏木,用刀刻上林言的生辰八字,再剪出个小纸人贴在上面,手工很精细,红纸小人伸展着双手,咧着嘴笑嘻嘻的,放在桌上却有股说不出的怪诞。

夜越来越深,山风把院中的枣树叶子吹得哗啦啦哗的响,这里方圆数十里没有人烟,古庙点着幽幽的灯火,bambam想,此时要是有人从外面经过,看见屋里三个人围着油灯坐在红线阵中的样子非得吓出毛病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毫无变化,bambam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半了,已经足足等了快两个钟头,但是庙主和阿颜却一直一言不发的坐着,仿佛入定了一样。

桌上的火苗动了动。

“来了。”阿颜说,接着示意bambam注意身后,bambam回头见并无异样,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明明只有三个人,墙上的影子却有四个。
作者有话说:小攻不要跑~~谦大人我来了啊~~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1:20:00 +0800 CST  
桌上的火苗动了动。

“来了。”阿颜说,接着示意bambam注意身后,bambam回头见并无异样,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明明只有三个人,墙上的影子却有四个。

不同于平时的安静,墙上的第四个影子这次在不停的移动,像在屋里踱步子似的,刚开始动作极其缓慢,之后越来越快,一时急匆匆的朝一个方向直走,一时又返回来,最后干脆开始绕圈子。

“他在找你。”阿颜轻轻的说。

门外也慢慢起了奇怪的响动,一如石头落水或树枝折断,不一会儿院中阴风大作,门和窗户都被吹得哐哐直响。接着响起了敲门声,像无数人等着进来似的,不仅门口,四面窗户也传来急切的敲击声。bambam心惊胆战地往窗外转头,正对上一张苍老的脸,只见窗边歪歪斜斜站着个老人,穿满清旗装,手里拎着只绿幽幽的灯笼。

院子里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

“莫,莫怕。”阿颜攥住bambam的手,轻声道:“往常它们都是这时间进来吃庙里的馒头,都是些可怜人,死了也、也没人供养。”

bambam觉得哪怕二零一二真是世界末日他也不会惊讶了。

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红绳布置出的网中。

影影绰绰的烛火里,只见那人如漆黑发从额前分作两边散乱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孔,身量很高,宽袖直裰松垮垮的覆在身上,布满陈旧的褐色血渍。bambam咬着下唇竭力克制住呼吸频率,心脏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几乎同时庙主人猛地站起来,从桌上摸出一把黄旗插在香炉中,摊开黄纸,划破手指混着血水在纸上迅速勾画。

灯影中那“人”忽然像被触怒了一般在屋中来回疾走,撞到红绳又返回去,他却不依不饶,步子急切而踉跄。这诡异的情景让林言不住冒冷汗,一声讶异的轻叹不受控制从喉咙中溢了出来,“呵——”

那鬼突然抬起头来,乱发遮掩中bambam对上一双狠戾的眼,黑洞洞的眸弥漫着浓重的杀意,直直逼上他的视线!几乎毫无预兆,他僵直的身子转向bambam,几大步急冲过来,林言全身颤抖尽全力屏住呼吸,那鬼在距离他不足半米远的地方停下了,急切的朝四周张望,仿佛又把目标丢了似的。

就在bambam憋得快要断气时,那鬼终于放弃了,原地转了个方向扑了过去。

庙主开始念诵奇异的咒文,阿颜也加入其中,明明只有两个人在吟唱,屋子的各个角落却都响起了回声,红绳簌簌抖成一片,那鬼的步子慌乱了起来,赤足散发的身形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摇摇晃晃几欲倒地。随着咒文的念诵声越来越大,那鬼像在忍受极大痛苦一样踉踉跄跄的扑倒在地上,爬行一段又试图站起来,疯狂而急躁的在屋里四处扫视却找不到目标。

庙主拽过bambam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噤声,接着用刀在小臂上划了道口子,割的很深,血液涌出的瞬间bambam仿佛听见那鬼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四肢并用从屋子的另一头往bambam跟前爬了过来,每挪动一次身体都像承受酷刑般缓慢,但却一刻不停。阿颜拿起桌上粘着纸人的柏木段,将bambam的血蹭在红纸上,又抓了把礞硝盖住小臂的伤口,将替身柏木朝屋中间扔了过去。

那鬼发出低低的一声呻。吟,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朝地上的柏木扑了过去,双手不断撕扯着上面的纸人,接下来的情景让bambam完全看呆了,只见那鬼强撑着跪坐在地上,俯下来开始亲吻它,嘴唇磨蹭着沾血的红纸片,像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庙主的表情却在一瞬间阴毒了起来,他操起桌上的短刀,咬破舌尖将血雾喷于刀刃,刃尖径直对着那鬼的方向,桌上的黄纸无火自焚,哔哔剥剥烧成一团火球,熊熊火光中那鬼全身剧烈抽搐,喉咙中不断发出含混的声,然而他根本没有反抗,甚至连挪动一下子都不肯,紧紧抱着怀中的柏木,极尽不舍和留恋的将脸颊依偎上去……

莫名的震撼让bambam倒退了一步,他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绝望,疯狂,怨毒,狠戾又带着深重的不甘,直勾勾的盯着怀里的木头,沾着bambam的血的人偶。

大口鲜血从那厉鬼的口中涌出来,沿着唇角流下,一团团染上玉色衣襟,长发散乱一地,也沾了褐红的血,简直是惨绝人寰的一幕。bambam怔怔的摇头,这根本就不对,一定是有环节弄错了,能够用这种眼神凝视着他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嗡嗡嗡……”

手机调在震动模式,屏幕的荧白亮光在火烛里显得格格不入,一条短信弹出来:“阿婆的尸检报告被人改过了,我黑进了医院的存档系统,尸检报告单上的死亡时间跟警察给我们的不一样,提前了三个小时。”

接着是第二条:“我怀疑有人在干预这件事,bambam你自己小心。”

bambam凝神回忆,警察局开具的死亡证明上说阿婆死于凌晨一点,那么她的实际死亡时间就是前半夜十点,那个时间段他正跟眼前的这鬼在电梯里肉搏,上楼前他曾看了一眼时间,绝对错不了。

小七的第二条短信他压根没来及的考虑,仿佛一盆滚水当空浇下,bambam攥着拳头,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喉咙艰难的吞咽口水,他在做什么,他固执的认为不能杀不该杀的活人,那就代表可以随意打不该散的阴魂么!

像利用幼崽做诱饵抓捕母狼,人的手段竟比鬼卑鄙。

“停下!”bambam冲庙主喊道。

庙主如临大敌:“闭嘴!让它发现了咱们一起玩完!”

阿颜也慌了神:“bambam哥哥你别出声,现、现在停已经晚了!”

庙主的眼神在一瞬间杀机毕露,将喷了舌尖血的短刀高高擒起,径直对着地面,整间屋子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摇撼,吱吱嘎嘎的响动从窗框,屋檐,墙壁发出来,院中聚集的游魂也像被激怒了,呜咽声,惨叫声,哀鸣声响成一片,短刀上一道冷光闪过,堪堪向水泥地面扎了下来,送鬼入地!

咔哒一声脆响,插在香炉中的黄旗断成两截。

那鬼缓缓抬起头来,斜飞的眉下一双幽红的眼直直盯着bambam。

做出决定只需要一瞬间,bambam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胆子,他把手机往裤袋了一掖,冲那鬼直冲了过去,一人一鬼扭成一团,bambam想抢他手里的柏木,可那鬼执着的惊人,双手死死抠着木缝,任bambam怎么掰都撼动不了他分毫。

又是一道符纸焰光耀目,灯影中那鬼彻底放弃了反抗,蜷身跪在地上,将替身护在大腿和胸膛之间,像个可怜的疯子,满怀不甘与怨恨,艰难的往后移动。

嘴上说着情爱,谁肯真正豁出性命?这只走投无路的鬼,竟比人更有情有义。

心里一急脑子转的飞快,bambam用舌头舔净胳膊伤口处的礞硝,强忍着疼使劲一咬,酸苦的味道合着血腥冲入喉咙,刚凝固的血液被唾液一化又涌了出来,bambam把胳膊往那鬼脸前一凑,咬着牙说:“我在这,跟我走!”

那鬼疑惑的抬头看他,bambam轻声道:“乖,把那玩意扔了。”

“咱们走。”

“阿颜,拦住这傻小子!”

bambam抓住鬼的手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往门口冲,用脚胡乱驱散香灰,阵法被破的瞬间压在香灰上的铜钱直直弹了出去,当当几声脆响,bambam又忙不迭的解红绳,谁知那绳子极韧,一时半会竟然挣不开。

bambam慌张的回头,只见阿颜苍白着脸抓着符纸走向他,没两步却踉跄一下摔在地上,尖削的小脸抬起,用嘴型轻轻说:“快走。”

他在拖时间,bambam心一横用牙咬开一道道绳子,带着厉鬼冲出了庙门!

外面早已经哀鸿遍野,山枭磔磔阴笑,小院中到处弥漫着黑气,那歪脖子枣树狰狞如伸手的枯骨,似乎方圆数百里的孤魂野鬼都被引来了,院中的招魂幡被劲风刮得猎猎作响,水井上坐着全身透湿的女鬼,衣衫褴褛做太监打扮的“人”聚拢而来,一盏盏纸灯笼悬在半空明明灭灭,最前面的人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缢痕,“我死的冤啊……”

bambam拖着身后的鬼魅朝停车处一路狂奔,抖抖索索的翻出钥匙,可无论怎么按,开锁的“滴”声却怎么都不肯响起来,山里的磁场完全变了,遥控没有作用,bambam只好抖着手把钥匙往锁眼里塞,好容易开了车门将那鬼扔进副驾驶,却一连三次都打不着火。

恶鬼从咒术的痛苦中恢复意识,手爪扣上bambam的喉咙,慢慢收紧,乱发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逼了上来……

“***不会开车就给我坐好了别动!”bambam烦躁的冲他吼:“把我掐死了谁管你!”

脖颈上的手还真的不动了。

果然厉鬼怕恶人,bambam狠狠的把他推到椅子上,环着他把安全带往他腰前一系:“赌一把吧,被这帮辫子军干掉,太他妈不值!”

狠狠的一脚踹在油门上,车钥匙用力一扭,轰的一声,车发动了。

“坐稳了。”bambam嘴角一勾,把住方向盘,夜幕中黑色A4如开F1般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小鬼攻萌到了,我的三观,**,我的三观去哪了

请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1:27:00 +0800 CST  
一个个黑影从道路中间升起来,没有瞳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bambam的车,衣衫褴褛瘦的只剩骨架的孩子跑来跑去,甚至还有宫装女子,伸着阴白的长手,用指甲吱吱地刮挠车身,简直是末世大逃亡。bambam深吸口气,时速冲到两百一十迈,两侧的树都成了影子,路上有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了,他被加速度带来的冲击力死死压在座椅上,凹凸不平的土路和超出极限的速度让bambam怀疑下一秒钟车就要报废,然而油门一刻都不敢松,像一道黑色的劲风从山林鬼阵中杀出一条生路。

逃出生天。

在油表指针慢慢落到零前bambam终于见到了城市,五环上车来车往,他把车窗摇下一丝缝隙,夜风将车里浓重的血腥气驱散干净。

城市,车流,人声,正常时代。

bambam长长的舒了口气,把身子靠回到椅背上。

山中的驱鬼经历像是一场幻梦般在城市的霓虹里了无觅处,但副驾驶室的证据却实实在在,bambam砸了两下方向盘,心想他妈这肯定是这辈子最**的事,在一个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生活幸福国家领导忙于外交社会主义前程似锦的时代,他从一个不知什么门派的法师手里救了一只来找他索命的鬼。

bambam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停车休息。

“哥们,庆祝一下,咱们没挂。”

没回答,旁边的鬼似乎睡着了,阖眼歪在椅背上,黑发委然垂下遮了大半张面孔。

不是已经被弄死了吧?bambam心里一紧,接着反应过来,这东西本来就是死的,养活不好也不能再死一次了。不对,不能说东西,bambam瞥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的安静样子跟活人也没多大区别,他甚至在呼吸,胸膛有规律地轻微起伏。一身儒生的打扮,极不合古礼的披散头发,衣裳遍染陈年的血迹却依旧看得出面料精细,往下一瞧,宽阔的直裰下摆露出赤着的双脚,一道道裂口和斑驳的旧伤,像走了很远的路。

bambam叹了口气,心想这回是把这祖宗彻底得罪了,他在弃车逃跑还是畏罪自杀之间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等“人”醒了再说。“不要相信死人的话,鬼只记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电影《声音》里的台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bambam摇了摇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那鬼不甘而留恋的眼神太让他震撼了。

bambam突然不怕他了,犹豫道刚才在庙里也没顾得上看,鬼……鬼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到底长什么样啊?

鬼使神差的,bambam伸手撩开他覆着脸的长发。

一瞬间他其实已经做好看到一张腐烂的脸的心理准备,甚至是骷髅,或者干脆缺了哪样五官,但当黑发别至耳后,那人的睡颜露出来时bambam还是吃了一惊。

真是……一个鬼……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那简直是古风手绘中的一张脸,长眉入鬓,鼻梁修挺,眉宇间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英朗之气。他睡的不安稳,大概是被那法师折腾的耗尽精气,皱着眉,睡梦中蜷着身子,像还护着那小木人似的。

什么嘛,一副好皮囊,早点投胎扔哪不是一场血雨腥风,好端端的当什么鬼。

皮肤也真好,玉雕似的,毛孔都看不见。

bambam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一动,这家伙不会只真把我当成他死了不知道几辈子的老婆吧,为了个写着生辰的替身拼命成这副德行。庙里的事让bambam有些内疚,忍不住撩起他脖颈的碎发,用手背轻轻擦拭他脸上干结的血迹。

那鬼被惊动了,猛地睁开眼睛,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bambam。

bambam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下一秒钟双手本能的护住脖子。

这一次的袭击目标改成了肩膀,一双力大无穷的鬼手捏着bambam的肩胛骨,越来越用力,他简直能听见骨头在咯咯作响,肩上一阵阵钻心的疼。他妈有完没完,当鬼当的跟牲口似的,bambam慌不迭去开车门,偏偏停车时自动锁上了,一时还打不开。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车里漆黑一团,看不见控制门锁的按钮在哪,bambam只好往控制板的小绿灯附近使劲摸索。鬼手从他肩膀上滑了下来,摸到小臂的伤口,犹豫了一会后俯身低头轻轻嗅着刚结痂的刀伤。

bambam想起自己身上还洒着隔阴阳的礞硝,只有破口处有人味,忍不住揉着肩膀扑哧一声笑了。

“是我,别闻了,如假包换。”

那鬼长长叹了一声,拽着bambam的胳膊把他自己怀里拉,bambam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被那副乖顺的样子弄得一点脾气都没了,只好放开车门把手,往副驾驶的位置靠了靠,侧脸偎在那鬼的胸口。

“兄弟,今天是我对不住你,差点让你不明不白得被那老和尚给挂了,算我欠你一次,下不为例啊。”

那鬼的胳膊缠上他的腰,bambam的脸颊被长发撩着,蹭的痒嗖嗖的。

“想媳妇了?”bambam抓住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十指交扣着,轻声说:“我也一直挺想我前女友的,不过散了就是散了,想开点。”

“挖了你的坟是我不对,可我学这个,导师让我干嘛我就得干嘛,你别缠着我了,投胎去吧,赶个好时辰,下辈子当个小正太或者小萝莉来找叔叔要糖。”

“长大了叔叔给你介绍对象。”

“……算了,你也听不懂。”

车里静静的,整个城市的霓虹映在车窗上,远处高楼顶层的苹果标志散发着白色冷光,路上人来人往,三五成群的小姑娘们换了夏装,拎着购物袋嬉笑打闹;男孩子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倚在橱窗边玩手机游戏,大概等女朋友等的不耐烦的缘故。

路旁停泊的A4小车中,bambam跟一只前朝的鬼相互倚靠,车窗外的喧嚣似乎远去了,剩下的只有陌生感,一个宣扬独立与物欲的时代,繁华都市,浮躁生活,听起来人声鼎沸,却谁和谁都没有关系。

他时常被这种孤独逼的走投无路。

不知是谁曾经感慨过,人见的多了就开始喜欢狗,bambam养过一只拉布拉多,永远天真而热情的睁着圆眼睛等主人回家,比恋人还忠诚。他忽然敬佩起眼前的鬼来,无论他跟着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索命,或者他们真的有过渊源,他竟有勇气穿越数百年光阴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踽踽独行。bambam想,当他跟在自己身后穿行过高楼大厦和鳞次栉比的广告牌时是不是也会惶恐不安,那么……谁是你的力量?

bambam掏出手机想给小七回条短信,事情变化的太快,几个小时前他正嚷嚷要宰了这惹麻烦的厉鬼,现在竟然抱在一起看夜景。荧光在黑暗中有些刺眼,刚写到第四个字屏幕忽然被人遮住了,bambam拨开他的手,那鬼却不依不饶的又盖住屏幕,蓝荧荧的光从他修长的指缝间漏出来。bambam不由笑了,他觉得这鬼挺有意思,孩子脾气,便按了屏幕锁定,轻声哄他:“不发了,别生气。”说完从鬼的怀里挣出来,拽拽他的袖口,那鬼还真听话的凑过来枕着bambam的胸膛,任bambam用手指慢慢理顺他的头发。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我抱你睡会,今天害你被那老和尚整惨了。”bambam说。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哈气,眼前一层水雾,bambam摇了摇头,心想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还,必须想办法断了他对人间的执念,安安心心投胎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莫名成了鬼宠养成属性,不行不行,小鬼攻还是要坏一点才好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1:33:00 +0800 CST  
呜呜呜,我又来更这一篇了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3:48:00 +0800 CST  
会不会真的有一种人,你问遍全世界也打听不到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

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会首次突破三十度,中午十二点,学校主楼门厅外的大理石地砖泄了一地白花花的炙热阳光,bambam和小七坐在楼梯上相对无言,他们已经为查那小道士的地址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bambam又是一夜没睡,多日缺乏睡眠让人有种独立于人世之外的迷离感,视觉和听觉仿佛都迟钝了,他把脸埋在手心里使劲蹭了蹭,仰头吐了口气。

"全问遍了,跟他同项目组的,同研究方向的,以前同宿舍的,朋友……他好像没朋友,也没听说在这儿有亲戚,去哪找他?"小七把手机一扣,抓起地上的纸团又摊开看了一遍:"他们一整个星期都没课,都为论文开题准备材料去了,要不再去小庙问问?"

"求你了,昨天那架势你是没见,跟阴曹地府过大年似的,我怕我一出现那和尚拎把桃木剑三蹦两跳把我收了炼器。"bambam有气无力的说,"你先查,让我眯一会。"

"哎,"小七鬼鬼祟祟的戳了戳林言,眼镜片上也仿佛闪着一点贼溜溜的白光:"你和那鬼最后干嘛了?"

bambam枕着膝盖蜷成一团,不情愿的回答:"说八百遍了,看了一夜五道口夜景。"

"看夜景?你俩琼瑶附体了吧。"小七往bambam身旁凑了凑,“就这么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了?接下来是不是人鬼情未了?”

"你注意点言行举止,那哥们现在在旁边看着呢。"bambam面容呆滞的抬起头,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用力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开玩笑,天一亮他就从车里消失了,但我能感觉的到他还在。奇怪的是不管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像听不懂一样,那和尚说修成真身的鬼不记得自己做过人,他大概……也就跟动物差不多。”

"得快点找到阿颜,我怕他出事。"bambam说:"而且他肯定比咱们了解的多。"

小七使劲一拍大腿:"总跟三次元的人泡一起,把本行忘了。”

“调学校住宿处的电子档案,学生搬出宿舍肯定登记过新住址,说不定有戏。"

下午两点半,bambam和小七出现在大东路一座旧式五层老房子前。

这座城市保留了不少类似的建筑,地价一天天飞涨,开发商拆不起,住户也没钱搬家,久而久之这种老房就成了簇新楼盘中一块突兀的疤。旧式设计采光很差,即便大白天也晦暗潮湿,灰白的墙皮一块块剥落,露出里面的褐红砖墙;落满灰的自行车和破家具堆在楼道里没人打扫,时不时蹿过一只老鼠,在黑暗里瞪着小眼睛警惕的注视着闯入者的行踪。

"这地方该拆了吧?"小七难以置信的盯着纸条上的地址,又抬头看了看似乎已经摇摇欲坠的老居民楼:"住这里万一地震一个都没得跑。"bambam有些愧疚,他听说过小道士家境不好,一直靠打工补贴学费,可没想到竟差到这种地步。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能在他被赶出学校时保持沉默,害的他一千块一年的宿舍不能住,跑出来在寸土寸金的地方租房子。

两人小心翼翼的穿过楼道,林言拨开悬在头顶的蜘蛛网,回头问小七:"阿颜家门牌号是多少?"

"0023"小七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尘,迷茫地抬头扫视周围的门牌:"可这层都是一开头的。"

"地下室。"bambam沉声说。

老楼道里堆满垃圾,暗沉沉的,勉强能看清前面小七身上那件立领T恤的蓝灰条纹,空气里一股潮湿霉变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bambam忽然想起看过的一部叫《第四层》的鬼片,阴暗的楼道尽头穿白衣的女人歪着脖子,漆黑的头发里露出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bambam使劲摇摇头想把脑子里的幻想赶出去,忍不住自嘲说自己果然出毛病了,看什么都能想起鬼。

小七停下步子,指了指前面对bambam说到了。只见走廊尽头一扇简陋的门板门上歪歪斜斜刻着0023几个数字,bambam刚要敲门,小七却冲他摆摆手,将耳朵伏在门板上。

"有人在说话。"小七皱着眉头托了托眼镜:"听不清楚说什么……"说着把手指往嘴唇一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bambam犹豫,小七揪住他的领子使劲往前一拽。老房子隔音不好,隔着门板仿佛真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语速慢悠悠的,偶尔发出一两声低低的笑声。

“像阿颜的声音,家里有客人?”bambam压着嗓子回头,想了想觉得听壁脚不太道德,便拉着小七一边往后退一边嘀咕:“别听了,让人看见以为咱俩做贼呢。”

拉扯间门突然开了,小七失去平衡一下子往前冲了两步,扶着门框才站稳,尴尬的解释:"嗨嗨,你好,你好,我以为没人来着。"

没有声音,门后漆黑一片,门板微微晃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吱悠--"

一只骨节瘦长的手抓着门框,昏暗中闪出一张苍白的脸。小七跟他打了个照面,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我靠有鬼!"接着一连倒退了几步,后背撞在bambam身上,bambam被他一吓,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也本能的往后撤退,左脚踩着右脚鞋尖,两人狼狈的摔成一团。

一个怯生生的男声从头顶响了起来:"bambam哥哥?"

灯亮了,门口站的人是那小道士阿颜。

进门时小七还忍不住一个劲嘀咕神经病,跟着bambam不情不愿的走进去,一套两居室小房,陈设简陋但打扫的一尘不染,旧沙发前的茶几上点着一根白蜡烛,烛泪在桌面上凝成了一小团疙瘩。bambam和小七坐下来好奇的四处观望,这里完全不像年轻人住的地方,空气中浮荡着淡淡的中药气,老式柜子上摆着罗盘和桃木剑,墙上挂着一幅发黄的人物画像,小七用口型问林言这老头谁啊,bambam赶紧示意他闭嘴,轻声说这是陶弘景,茅山派道教教派的创始人。

在学校见阿颜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一直认为他在故弄玄虚,bambam想,没想到真的跟精通镇鬼之法的茅山派有些渊源。阿颜依旧穿着那身古里古怪的蓝袍子,端着两只茶杯走进来,一俯身吹熄了桌上的蜡烛,恭恭敬敬的把茶杯递给bambam和小七。陶瓷杯子是路边十元钱三只的便宜货,但茶水却清香宜人。

"峨、峨眉山的竹叶青,是我家乡的特产,师父给的,说想家了就喝这个。"

小七被初见时阿颜的下马威唬得够呛,喝了口水定定神道:"你不是有客人在么,怎么不开灯啊?刚才吓死我了。"

小道士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嗫嚅着说没有,小七挑着眉斜睨着他,小道士被盯的无法,转身从柜子里捧出一只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只有它们。"阿颜说。托盘里摆放的竟然是些神态各异的黄杨木雕,有人物也有动物,雕刻的栩栩如生,眉毛胡须、甚至衣褶都清晰可见。林言拿起一只仔细端详,惊讶的半天喘不上气:"这不是你师父么?"

阿颜低着头回答道:"对,自、自己住太闷,雕些小东西打发时间,有什、什么不开心的事也跟它们说,说完就舒服了。"说着指着托盘中的木雕说:"这几个是我爸妈,妹妹,还有家里的猫。"

木雕上一层厚厚的包浆,油浸浸的,一看便是经常被人捏在手中把玩的样子。除了那和尚单独被放在一边之外剩下的雕刻组成一套,黄杨小桌,精致的小椅子,笑眯眯的一家三口和团成球的猫咪,bambam摸着那小猫的脑袋,不由赞叹道:"雕的真好,特温馨,阿颜你是想家了吧,中秋节要是回去别忘了找我订票,学校集体打折。”

阿颜楞了楞:"不回,父母早都过世了,我要打工寄钱给妹妹读书。"

bambam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戳人家痛处,放下木雕说了句对不起,阿颜倒无所谓:"没事,我、我早习惯了,我也没朋友,边雕这些边、边跟它们说话,感觉他们还在似的。"

"我是你朋友嘛。"bambam安慰他:"有空了照着我雕一个,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行,做好了给你看。"小道士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对了,你、你们找我,是为了跟着你的那鬼的事情?”

bambam点点头,坐直身子深吸了口气,将从遇鬼开始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理了一遍,开口道:“听你们说那鬼怨念太重没办法超度,我想知道除了镇鬼之外还有没有办法送走他,快被他掐死三回了。"阿颜皱着眉轻轻地咦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像。在、在阳气重的地方我虽然看不见他,但我能感觉到他很悲伤。"说罢沉思了一会:"他不是有心要害你。"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4:00:00 +0800 CST  
"恶鬼没有人的意识,死于非命的人心怀怨恨,徘徊在人、人间等找到替死鬼才能平复戾气,厉鬼害人,不得不除。师父说的。我能看、看懂鬼的眼神,所以每次都下不了杀手。你想想看,一个被害死的鬼,在又黑又冷的坟里等了几百年,除了越来越深的怨气还会感到什么?"

"孤单。无法忍受的孤单。"阿颜盯着盘中的木雕,眼神忽然落寞了起来:"七月十五开鬼、鬼门,他想带你去他的世界,一个人孤零零的太难受了。"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像自嘲一般。

bambam拿起一只小猫木雕摆弄,说实话他确实同情那鬼,甚至闭上眼睛就能对他的经历感同身受,封闭,寂静,未知的恐怖,矿灯的微弱光线中一副发黑的骸骨静静安睡,先是棺,再是椁,之后还有密不透风的墓室,一道道沉重的青石墓门,层层将魂灵禁锢其中不得超生。陵寝再宏伟,陪葬再稀世又有什么用,永夜中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不,连心跳也没有了。

死亡是最孤独的事,一只凶悍却寂寞的鬼,沉寂数百年后终于等来一个能够感知到它的人。

何等悲哀而又欣喜。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4:02:00 +0800 CST  
死亡是最孤独的事,一只凶悍却寂寞的鬼,沉寂数百年后终于等来一个能够感知到它的人。

何等悲哀而又欣喜。

"陪鬼去死太荒唐了,有没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上路?"

阿颜突然笑了,不知为什么bambam觉得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让人心里发毛,他轻声说:"如果没有呢?"

bambam愣住了。如果真的没有,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无时无刻不被窥视,睡觉,吃饭,上课,开车,上厕所,甚至自/慰时都被一双眼睛盯着,每天在日历上打勾盘算死期,恐怕没几天他就疯了。bambam把木雕小猫放回桌上,默默理了理思路,如果迫不得已,他恐怕还是会去那间小庙,他想。

凭什么他要满足一只鬼的私。欲?

"我不认为鬼比人卑。贱,但求生是人的本能,每个人都想活下去吧?"bambam无奈的说。

"明白了。"阿颜轻轻回答。

"心愿未了才会成鬼,没法投胎也入不了轮回,时日久了就成、成了精怪,没法超度了,其实生前也不过是可怜人。如果替他完成生前的心愿,无牵无挂了自然消散戾气重新投胎。"

"鬼的心愿?"

阿颜虚弱的笑笑:"有、有些想复仇,有些想报恩,有些放、放不下妻儿,每个人都有不想离开人世的理由,我见了那么多鬼,跟着你的这个执念最重。"

说话间一股阴寒的气息贴了上来,沿着bambam的脚腕往上游走,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冰水里。bambam哆嗦了一下,他没想到那鬼会在白天出现,虽然这间地下室中白天和黑夜并没有多少差别。对面阿颜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盯着bambam身后喝了一声孽畜,接着便想去拿柜子上的桃木剑。然而毕竟慢了一步,那冰冷在瞬间变成看不见的蛮力扣住林言的手腕,猛地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踉跄几步之后他几乎脚不沾地的被那鬼拖拽着穿过客厅,往右一拐进了里屋。砰的一声,门在背后关上了,黑暗里传来反锁房门的金属声响。小七和阿颜追过来在外面拼命砸门,bambam抖抖索索的想去摸门锁,但地下室没有窗户,关上门便漆黑一片,一时竟找不到门把手在哪。

不满于bambam的反抗,那怪力抓住他的脚踝猛地往后一拽,bambam站不稳,扑通一声下巴着地摔在地上,被那手死死握着脚腕把他往房屋中间拖,脸贴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磨破一层皮,火辣辣的疼。

"你。他。妈。疯了!这是在别人家!"bambam用力蹬着腿想摆脱缠在脚上的力量,下一秒钟那冰冷的身子整个压了上来,长发蹭着林言的脖颈,嘴唇落在他的脸上,舌头在蹭破的伤口处来回舔磨,最后吻上他的唇。与其说是吻还不如是噬咬,充满着暴躁的情绪和强烈独占欲,摧枯拉朽般在他口中掠夺,根本与昨晚在车里的乖顺判若两人。呼救声被堵在嘴里,林言只能摇着头呜呜闷哼,敏感的上颚被一下下刷过的触感刺激的他恨不得蜷成一团,然而从大腿到上臂都被那鬼制住动弹不得,林言绝望的朝门板的方向扭过头,黑暗中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一张树叶,被强制摊平放在火上哔哔剥剥的炙烤。

"砰砰砰!"

"开门!bam子你没事吧!"

“呜……”身上的力量根本不给呼救的机会,扳过他脸继续深深的吻,甚至变本加厉吸住舌头的一小层皮狠狠咬下去,bambam疼的呜咽出声,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那鬼却像受了更重的刺激一样吸。吮的愈深,暴躁的逼迫他做出回应,狩猎一般一个追一个逃,一时耳畔回荡的全是在黑暗中被放大了的暧。昧水声。

"砰砰砰!砰砰!"

"说话小bam子!"

"bambam哥哥!"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4:05:00 +0800 CST  
僵持间bambam急出了一脑门冷汗,重重的一膝盖顶在那鬼身上,然而他根本不为之所动,在把bambam里里外外亲了个够本后将目标转往他的耳垂,潮漉漉的声音和触觉让林言如过电般激灵灵一颤,禁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不分时间地点的侵犯和永远处于劣势的状况让bambam也上了火,心说自己是有耐心,可他妈这东西怎么跟狼崽子一样捂不暖喂不熟,忍不住踢腾着双腿,狠狠的骂出声来:“滚开!”

"人鬼殊途,你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我一个大活人也不能陪你死啊!"

楼主 金有谦我本命  发布于 2017-08-07 14:07:00 +0800 CST  

楼主:金有谦我本命

字数:282356

发表时间:2017-08-03 20: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04 00:39: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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