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姐妹、师生）；纯胡编
大概是两个在外A到爆在家会挨揍的成熟女演员认识彼此之后挨打频率直线上升的故事


新人发帖；无文笔


小有名气的女演员欧扬有个秘密，全科影后+视后莫寻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姐
欧扬还有个秘密，她姐偶尔会揍她

她很想找人分享这第二个丢人的秘密，苦于没有对象，直到夏露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姐姐是不是也打你？”
“你也被打过？”
电光火石之间，欧扬又找到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没多久成了她女朋友

天天挨揍，有时候也想过过揍人的瘾
“二十下，每一下说一个我的优点”
“我比你大一个月，你得叫我姐姐，应该是我来揍你”
“想得美”

后来两人不再争这个
因为挨打太多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序（上）
莫寻最近占领了各大媒体娱乐新闻的头条，二十五岁获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影后，二十七岁拿遍中国电视、电影领域所有能拿的最佳女主角奖项，自然是值得大肆报道的。只是每天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报纸、杂志、互联网和电视屏幕上，莫寻感到厌倦。
年末，莫寻受邀参与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第一次合排之前，没让工作人员跟着，莫寻自行去看节目组给她配的伴舞团队。在清一色的小姑娘中，莫寻一眼注意到排练室后方倚在把杆上和朋友闲谈的女生。由于时间尚早，大家都没有上舞台妆，近素颜的女生在一众清丽的女孩子里展露出一种亚洲女性中少见的、张扬放纵的美，和朋友嬉闹时的笑颜光彩夺目，引得莫寻不由多看几眼。可再仔细观察，女孩子的那双稍显妖艳且略带压迫性的桃花眼里是少年人的澄澈干净，清泉般透亮，这种反差更让莫寻好奇。莫寻暗叹，这样独具美感的小姑娘，不去演戏实在可惜。
处于休息时间的女孩子们发现莫寻，谈话声立止。女生看到莫寻眼神在自己身上，有些慌乱地站直，低了头悄悄瞟着。
莫寻笑笑转了视线，说明自己前来的目的，询问谁是要和自己有四个八拍合舞的领舞。问时莫寻心里有个答案，女生那样特殊的美，在哪应该都是会被发觉的。
果然，女孩子像个小学生般乖巧的举起手，“莫老师，是我”。声音与莫寻想象中的娇媚嗓音不同，倒是偏低沉的稳重声线。在示意下，女生走到莫寻身边，礼貌鞠躬。
这是什么反差人设？标准4200px身高的莫寻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三四公分的小孩，藏不住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欧扬，欧洲的欧，飞扬的扬。”

初二那年的暑假，欧扬和所有同龄人一样，每天准时蹲在电视机前守候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架空古装剧。不同于其他小女生叽叽喳喳讨论男主角有多帅，欧扬被看上去年纪很轻的女主吸引去全部目光。
欧扬盯着片尾曲时滚动的演员表看到女主角的名字——莫寻。那时候这样的大女主爽剧是破天荒的，前期古灵精怪的公主后期成长为英姿飒爽的将军，欧扬赞叹莫寻柔美与俊朗兼具的容貌，更佩服她堪称完美的表演。当时网络还没有普及，欧扬只能每天在各种报纸新闻里找莫寻的相关报道，原来只比自己大六岁。
我也要做个像她那样的演员，欧扬暗下决心。
可是已经在当地最好的艺院附中学习中国舞，欧扬不想再和爸爸妈妈开口要改学表演，还是按部就班考上舞蹈学院。上大学后，欧扬开始找寻各种试镜机会，有张优越的脸，想拿到些小角色并不难。看到学校正在组建春晚给莫寻的伴舞团时，立志毕业后做演员的欧扬为能和偶像近距离相处，立刻报名，为此还推掉两部电视剧的试镜机会，并被挑中作为领舞和莫寻合跳一段。
和喜欢八年的偶像合作，欧扬的紧张多于兴奋，每天练完迅速撤离。

多天多次的排练，莫寻想找欧扬说几句话，发现小孩好像刻意躲着她，一说解散马上溜得无影无踪。可排练时小孩总是偷偷看她，等她回视又迅速移开目光。莫寻不解，她自诩看上去不是个冷冰冰的人，且是各处票选中不论男生女生都最理想的女朋友类型，小姑娘为什么怕她？于是一次排练结束后莫寻拽住了准备开溜的欧扬。
欧扬的小臂被莫寻温热的掌心握住，表情明显的紧张，“莫老师？”
“你为什么总叫我老师，叫姐姐就好。”
小孩干咳了一下，没说话。
“你是不是有点怕我？我哪里可怕了？”
小孩耳尖发红，“不，不怕啊。”
“骗我。”
“没有！莫老师，我真不怕你。”
莫寻眯了眯眼，“欧扬小朋友，我刚刚让你叫我什么？”
小孩闭嘴不说话，整张脸通红。
莫寻在和欧扬说话过程中领略到逗孩子的乐趣，“走，姐姐请你吃饭。”
“不用，我……”
“听话。”
欧扬不明白为什么，莫寻的“听话”像是有魔力，从那天起乃至此后的每一次，只要听到莫寻说出这两个字，欧扬便毫无怨言乖乖贯彻落实。

餐厅里，莫寻找个包间，终于得到机会问欧扬愿不愿意拍戏。欧扬又有些害羞，支支吾吾说她拍过几部。
莫寻开心，当场决定让欧扬跟着自己学。小孩兴奋的眼神放光，犹豫着承认躲着莫寻是因为莫寻是她偶像。
“原来不是怕我，是害羞呀。”

半年后欧扬大学毕业，正式开始和莫寻的学习。莫寻英年早婚又英年早离，儿子送在寄宿制幼儿园，一个月也见不上几面。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让欧扬干脆直接住进自己家。莫寻接上新戏准备带欧扬进组，没想到被小孩拒绝，“老师，我不想和你一起拍，大家会觉得我是靠着什么的。”
“你很在意别人说什么？”
小孩表情认真，“也不是。我知道如果和老师一起，我可能一部戏就会被大家认识，可我不是专业出身，本身实力对不起这样的风光。我想和老师慢慢学，靠我自己闯出一条路，可以吗？”
莫寻喜欢这样的欧扬，欣然应允。不过这孩子就是要和她犟，都搬来一起住好些天了，还是一口一个老师叫得莫寻不自在。莫寻总觉得“老师”这字眼太威严，不够亲切，她不喜欢。
“扬扬，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偏要叫我老师？”
自相熟之后莫寻是三天两头提起这个话题，各种明示暗示一大堆。遇到暗示欧扬直接假装不明白，遇到明示也是含糊其辞。知道要是不解释清楚莫寻不会放过此事，欧扬这次认真作答：“您是我偶像，我第一次看您的戏时上中学，那会就想我也要做个像老师这样的演员。而且，现在您在教我怎么演戏，本来就是我的老师啊。您要是愿意收我，我正式拜您为师，叫您师父也好。”
得，不但叫老师，还要拜师，还都是敬语。莫寻的各种明示暗示都不管用，决定选择霸道的方式，“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认真教你，但我不喜欢你叫我老师，以后你再这么叫我我不搭理你。还有，称呼我用不着用‘您’，再这样说我十分钟不和你说话。”
欧扬寻思这怎么还威胁上了，“老师……”
莫寻扭头就走。
看莫寻真不搭理她，欧扬急得追了两步攥住莫寻的腕子。
莫寻停下，不说话，面无表情看欧扬。
没辙，欧扬用极低的声音叫声姐姐。
莫寻笑得像早春的太阳，“声音不够大，再叫一次我听听。”
“我都叫过了。”
“听话。”
“姐姐。”

（下）
两人各拍各的戏，休息的时间都住在一起。莫寻对待欧扬极具耐心，欧扬有时候表现不够好也是温和教导，三年间重话都没说过几句。
只是欧扬包袱越来越重，跟着姐姐这么优秀的演员三年，自己好像没什么进步。虽说从开始的女八号演到了女二号，可还是不温不火的没什么人认识。渐渐的，欧扬怀疑姐姐每次的夸奖都是安慰，不是真话。
一日，莫寻如往常一般陪欧扬过戏，发现欧扬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问她有什么心事。
“没有。对不起姐姐，我没有练好。”
莫寻滑动转椅到欧扬旁边，“我没有怪你，但你一定有心事，和我说说。”
欧扬于是把盘踞在心中好几天的问题讲了出来。
莫寻把懊恼的小朋友从另一把椅子上拉进自己怀里，“出名是要靠机遇的，我如果不是大一就被赵老师挑中，也许现在还是个藉藉无名的小演员。我从来不会违心夸奖你，你是真的每部戏都有进步。当初你说你配不上和我演戏，现在你比我合作的很多科班演员都要优秀的多。所以，如果我们扬扬自己奋斗太累，下一部戏和姐姐演怎么样？”
原以为会开心起来的小朋友意外的更加焦躁，“姐姐，我不能和你一起拍戏，那样我表现不好大家说不定会批评你。是我拖累了你，你花那么多时间教我，结果我还是现在这样。我最近在想要不还是回去跳舞吧，别演戏了。”
欧扬的爸妈在她五岁时离了婚，后来又各自组建新的家庭，没太多时间照顾她，欧扬是在不停转换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的过程中长大的。莫寻知道欧扬的成长经历给她带来很大的影响，她外貌上的张扬和性格上的内敛的反差也来源于此，遇到问题总是先去质疑自己、选择逃避。莫寻三年来一直鼓励欧扬，希望她能自信，现在看来毫无进益。于是，莫寻生了气。
推推怀里的小朋友，“你站起来”。
欧扬察觉出莫寻语气不对，赶忙站起来，看莫寻脸色是面对她时少有的严肃，心跳漏了一拍，软软叫声姐姐。
“当年那么多伴舞我看中了你，教你三年，你现在和我说要回去跳舞？”
“不是，我就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觉得你表现不好，觉得你对不起我？我要是真觉得你不适合演戏，干嘛认真教你，我是闲的还是脑子有问题？”
姐姐从来没这么和自己说过话，欧扬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我认真演，我不跳舞。”
莫寻沉思许久，下定决心，从椅子上起来出了书房。欧扬在当地傻站一会儿，纠结要不要追出去认错，见莫寻拿了条质地上乘的皮带回来。


这是要干嘛？欧扬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居家服饰，这配条皮带也不合适啊。
“你和我说你小时候学跳舞，老师常会动手？”
被这一问，欧扬猛然想到皮带的其他用途，惊恐瞪大眼睛，吞咽好几口才回答是。
“那你去墙边撑着。”
“姐姐……”
莫寻没去理会欧扬言语中的求饶意味，“我很生气，需要揍你一顿。”
欧扬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见姐姐生气不敢再说什么。走到墙边，按着从前在把杆上撑着挨打的姿势伸手弯腰扶墙。
莫寻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挨过打，更从没有打过人，看欧扬满脸写着害怕还是乖巧撑好，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险些崩塌。莫寻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打她是为了惩罚她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可如果打完之后小孩更不自信怎么办？再打一顿？
温言软语不管用，不如试试棍棒教育吧，莫寻终于说服自己，皮带折成易于使力的长度，走到欧扬身边。
欧扬上大学后没再挨过打，撑在墙上的身子微微发抖。莫寻略带安抚的拍拍欧扬的背，不知道怎么样打人，全力挥下皮带，砸在丝质的超薄家居裤上产生巨响。
欧扬发出难以抑制的痛呼，身子猛地一抖，连忙道歉。莫寻告诉她没关系，意识到不能用这么大的力气，第二次挥臂便卸下一半力，欧扬没动静。
看来又轻了，莫寻活动一下手腕，这真是个技术活。
于是，莫寻不断根据每一次皮带落下后欧扬的反应来判断怎样的打法最合适。终于，二十多下之后莫寻选定一个力度，打下去之后欧扬身子微抖但看样子不是捱不住。
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一次没什么感觉，一次又疼得她想叫唤，毫无规律的责打欧扬挨得实在艰难。小时候学舞，老师常常让犯错误的学生趴一排连着抽过去，其他小朋友都被抽得身子乱扭嗷嗷哭，欧扬总是闷着声音不动。现在长这么大，欧扬更不可能乱哭乱动。虽然明显感觉姐姐比从前老师下手狠得多，也尽量不显露出她的难耐。所以，莫寻最终规律落下皮带时选定的力度，其实是让她竭尽全力都忍不住要动的疼痛程度。
长得好看又有天赋，欧扬中学时几乎受到所有老师的特殊关注。小孩子难免贪吃贪玩爱偷懒，对备受关怀的欧扬来说，挨打差不多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挨打再多，疼痛都是无法习惯的感觉，更何况大学以后欧扬过了六年多无需担心棍子板子上身的好日子。时隔多年再挨，欧扬疼得眼泪哗哗流。
当初老师动手顾忌着她还是小孩子，总不会用太大力气，虽然也疼但除非犯了大错总是点到即止，威慑的成份更重。现今莫寻的皮带可是实打实砸在身上，自从力度不变后一下都没有放水。不比从前，双手都没有把杆可抓，欧扬撑着墙的手从最初的平铺变成握拳的状态。为不发出声音，欧扬时而上牙抵着下嘴唇，时而下牙咬住上嘴唇，一下挨得狠了感觉嘴中涌出血腥气，看来是把自己咬破了。
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发现挨打的人逐渐开始控制不住身子剧烈晃动，莫寻觉得该停手了，“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正在默默掉眼泪的欧扬稳了稳声音，出口还是明显的哭腔，“因为我说要回去跳舞。”
这是什么没有营养的答案？“看来是不知道，那接着挨吧”，随即皮带重新落下。
欧扬感觉身后胀了好大，实在忍不住，撤下一只手胡乱挡在身后。莫寻收不住力，皮带狠狠砸在欧扬的手背和小臂上，瞬间泛白后浮起一道红痕。
莫寻扔下皮带拽起欧扬握着她的手看，看着没有打坏放下心，出言训斥：“乱动什么，挨打也不会吗？”
机会来之不易，欧扬赶紧求饶：“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动，可是太疼了，我控制不住。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莫寻发现欧扬的下嘴唇上红红的，又心疼又生气，“我又没有不让你叫，你咬着自己干嘛？”
“我没注意，不是专门要咬的”，欧扬拽住莫寻的衣摆轻轻摇晃，“姐姐，你别生气了，能不能不打了？”
“还没明白为什么打你？”
欧扬的手还攥着莫寻的衣角，“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怕说错姐姐又要打。我疼，我不想挨了。”
“不打了，你说吧。”
“我不该这么容易放弃？”
“你这是在回答还是在问问题？”
欧扬感觉自己说对了方向，语气笃定一些，“因为我又怀疑自己，又不自信了，我不应该随便打退堂鼓，一遇到问题就逃避。”
“这不是知道吗，刚刚那是回答的什么？我当年一眼看中了你，说明你一定不会是一般的演员。如果你再和我说要放弃演戏这种话，抽***股。”
欧扬鼓起两腮，对莫寻的恐吓表示不满。
“听明白没有？”
欧扬“嘤嘤”两声才回答听明白了。

把欧扬安置在床上，莫寻想要查看伤势。欧扬见姐姐的手往自己裤子上伸，立马抓紧裤腰。
莫寻拍她的手，“我看看伤。”
整日住在莫寻家，欧扬有时睡不着会跑进姐姐的卧室钻进她的被窝，早坦诚相见过没必要因为这个害羞。可是欧扬认为这么大挨顿打已经很丢人，再被姐姐看见自己惨不忍睹的身后更没面子，“不用姐姐，没事”。
“松手。”
欧扬不松，怂兮兮和莫寻对峙。
莫寻转身出门。
原本以为拗不过姐姐的欧扬松口气，正准备自己慢慢脱下裤子，莫寻拿着刚刚的皮带重回卧室。
欧扬吓得转过去半个身子，问姐姐这是要干嘛。
“不是没事嘛，没事接着打”，上手把欧扬的身子压回趴着的状态。
欧扬一把抓住莫寻手里的皮带，“姐姐，有事，我有事！不能再打了姐姐，再打等不到下次我屁股已经烂了。”
莫寻看着欧扬抓住皮带的手，不说话。
欧扬默默把手从皮带上挪开，撒娇：“姐姐，你刚刚都说不打了。”
“那是你说你疼，现在你都说没事了，自然是还能打。”
“有事，就是不需要姐姐来看的那种有事，我自己能行。”
莫寻才不理她，“要么挨打，要么脱裤子让我看伤，三秒钟以后不趴回去接着打。”
欧扬默默趴回床上，耳朵变得通红。
早知道欧扬动不动脸红，“同吃同住三年了，还和我害羞？”莫寻轻轻褪掉欧扬的裤子，被欧扬肿起一指高且青紫斑驳的身后吓一跳，“从前你们老师打得有这么重吗？”
枕在胳膊上的脑袋晃了晃，“没有，姐姐打得最疼。”
“那挨完打你一般怎么办？”
“姐，我自己弄吧，你别管了。”
“你要是找抽就直说。”
欧扬立刻改口，说是一般随便喷点药就成。
莫寻安排助理各种跌打损伤的药都买些送来。欧扬不想这么麻烦，劝莫寻用不着大动干戈。
“买一些备着吧，以后你也用的上。”
欧扬身后紧了紧，“姐姐，别这样吧。”
“我看有时候得对你凶点你才能听进去话，以后犯了错自己主动找我挨揍。”
当然，欧扬从来没有在莫寻还不知道她的错误时主动找莫寻挨揍过。用欧扬的话说，傻子才那样。
等喷上药，看欧扬身后好多肿块，莫寻问她应该怎么办。
练舞的时候老师偶尔也会砸出一两个肿块，为了好得快继续练舞总是要忍痛揉开，欧扬想着最近几天没事不想再遭那份罪，“别管了，放着让它自己好吧。”
莫寻知道这是避重就轻的答案，自己上网搜搜后直接上手揉。
欧扬疼得乱扭，“姐姐，我这几天真没事，多休息几天就成，别揉了。”
莫寻手上动作不停，“别乱动，你还真打算床上趴一星期？”
挨了打还不能选择处理伤情的方式，没天理。欧扬只能攥着枕头忍痛。

很多事情都只有一次或者无数次，在欧扬挨莫寻打这件事上就是如此。
几天后，莫寻拿个盒子回来，递给欧扬。
欧扬拆开，盒子里横着把厚实的戒尺和一根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条状物，欧扬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叫藤条，还是经过专业加工两根并一股外面裹着层牛皮的不易折断类型。
“专门为你买的，皮带不太好用。”
怎么还有卖这种东西的？欧扬欲哭无泪，真没必要给我买这些。
从那之后，欧扬偶尔会被拎去书房教育一通，在每次练习中莫寻逐渐掌握了打人的手法和力度。虽然日常对欧扬还是像从前一样耐心温柔，惩罚的时候却始终手黑且从不确定数目，每次都打到欧扬濒临崩溃才收手。有遮挡看不到伤情，此后莫寻都会打到一半扒下欧扬的裤子。欧扬曾和莫寻吐槽，反正每次都是打到青肿交加才肯停手，脱裤子这个行为毫无意义。
不过莫寻虽说常会教训欧扬，但一般情况下嘴上威胁多、真正动手少，一年打不过一两次。直到欧扬认识夏露，才和女朋友开启作天作地作自己的幸福生活。

一
杂志拍摄间隙，欧扬拿起手机，看到莫寻发来的消息：工作结束后回我这边。
面前的奶茶突然丧失吸引力。
欧扬这段时间正有一部古装电视剧上星播出，没有火到出圈的地步但收视率和点击量也还可以。三天前播放的一集中有段失误，她拍戏的时候忘记放手机，偏偏后期剪辑人员也没注意，现代高科技产品穿越千年出现在宋代女子的衣衫中。这集播出后，穿帮镜头立刻登上热搜，欧扬担惊受怕一整天，没等来莫寻的质问。想想莫寻正要杀青，平日里又不怎么看这些娱乐新闻，应该是没有看到，把心放回肚子里。

放着捷径走远路，拒绝依靠莫寻成名的欧扬一步一个脚印走得缓慢但踏实。28岁那年欧扬在一部爆剧中饰演外冷内热、手段狠厉、亦正亦邪的女二号，凭借娱乐圈少有的妖艳魅惑型长相走红，吸粉无数。她饰演的角色段清砚成为影视作品中塑造最成功、最受人喜爱的反派之一，也成为欧扬的一个标签。
想着欧扬片约渐多，莫寻鼓励她建立自己的工作室，两人的关系从未对外言明，虽然也曾被拍到一起出行，人们普遍没有放在心上。
走红归走红，自己做老板的欧扬并没能逃脱莫寻的管教，该受的批评和惩罚一点没少。

这也就是为什么已经有些成绩、十几天前刚跨过30岁大门的欧扬在看到莫寻的信息时还是提心吊胆。但是心态良好的她并没有放弃希望，一直到别墅门前还在心理安慰，说不定姐姐只是好些日子没见想自己呢。
早有了自己的房子，但只要两人同在北京，欧扬一般还是住在莫寻家里。欧扬开门进屋时，莫寻正倚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来没搭理。听着电视传出熟悉的声音，欧扬心道不好，侧头一瞟看见自己的身影正活跃在屏幕上，心里瞬间拔凉。立正扭回头看莫寻，用尽可能甜的声音叫姐姐。
莫寻抬头看她，“来，陪我看看电视”，说完又把眼睛转回电视机上。
我本人就在这儿呢看电视里的我干嘛啊，欧扬不敢坐，转个身面对电视站在沙发旁边。
一边罚站一边看自己演的戏多少有些尴尬，好容易片尾曲响起，莫寻关掉电视。欧扬赶在莫寻说话之前先认错，“姐姐，对不起，我拍戏的时候没有注意，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你入行这么久，小有名气也有两年了吧，还犯这种错误是不是说不过去？”
“我错了。”
“你这几天有工作吗？”
每次要动手前，莫寻都会事先询问欧扬之后几天的安排，尽量让她有些休息时间。自一年多前合作一部戏后，莫寻没再打过她，但欧扬仍迅速理解这问题背后的涵义。长时间没挨过打，实在想要求饶，然而思考再三真正说出口的是对姐姐问题的诚实回答，“这两天都没有。”
“行，上楼”，莫寻起身，头也不回向楼梯去。

跟在莫寻身后的欧扬边走边暗骂自己，每天谨言慎行兢兢业业，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供她自怨自艾的时间不多，走到每次受罚的墙边，欧扬决定挣扎一下，“姐姐，我知道错了，能不能罚别的？”
莫寻抽屉里取出戒尺，“一年多没打你了吧，我都手生了，得练练。”
“姐姐”，欧扬还想试试。
“怎么，扬扬出名了，不能挨姐姐打了？”
虽说是玩笑的语气，欧扬还是有被威胁到，立刻放弃挣扎转身塌腰撑墙。
没再有言语，戒尺兜着风砸下。来之前猜测今天可能会挨打，没敢穿厚裤子阻挡疼痛，欧扬腿上那条轻薄宽松的裤子抗击打能力为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挨过还是莫寻真的忘了怎么打人，欧扬感到格外疼。
到欧扬感觉自己身后火辣辣发烫时，莫寻停下挥打。欧扬还记得规矩，不等姐姐开口弯腰除去下身的遮挡，又回复到先前的姿势。
眼前饱受折磨的那块皮肤完全肿起，深浅不一的红色上有几处已经发紫。莫寻动手不多，但凡要动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因此对眼前的惨状见怪不怪，还远没有到要停手的时候。戒尺力度丝毫未减与已经伤痕累累的肌肤连连相撞。
欧扬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木地板上的滴答声被戒尺砸在皮肉上的噼里啪啦淹没。胳膊和腿开始发抖，欧扬还是竭力支撑不让姿势有变形，疼得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能感受到每次戒尺触碰时身后一道道的肿起。
终于连续挥打停止，欧扬低着头大口喘气。
欧扬早已脱去两人初见时的稚嫩，原本就不容忽视的美貌在趋于成熟后更加明艳逼人，只是那双永远闪着光的眼睛依旧清澈明净。莫寻看着眼前这个在外一颦一笑都能惹得众多粉丝大叫尖叫的妹妹如今两眼含泪怯怯看着自己，不忍心再批评，抬手擦擦她的眼泪，“我这两天有点忙，今天才认真看你的剧，演得很好。”

第二天，莫寻的多年好友颜悦来家里吃饭。
颜悦是叱咤华语乐坛十余年的顶尖歌手，因为十八岁就在高手云集的青年歌手大奖赛获得二等奖而成名。颜悦曾给莫寻主演的一部电影唱主题曲，两人年龄只差一岁，甚是投缘，从那之后成为好友。
欧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下楼，颜悦看她坐姿怪异，“阿寻，你又打扬扬了。”
“她干的那事你也看到了吧，热搜上挂小半天，不该揍吗？”
见欧扬尴尬得红了脸，莫寻换了话题，“我之前说的事情姐姐可别忘，到时候必须给我唱主题曲，能客串一个更好”，转向欧扬，“我这有个电视剧，我是制片，明天我出去工作你在家看看剧本”。
欧扬原本为了伤处少受压力而提起的身体因为这句话更加僵直。从前欧扬坚持要自己奋斗不和莫寻一起演戏，后来莫寻开始做制片，欧扬刚有点名气时跟着演过一部。在一起拍戏，工作时间都在姐姐眼皮底下，休息时间也被监督，难免犯错，一部戏拍五个月欧扬挨了两顿揍，远远超过以往挨打的频率。从那之后，莫寻又给过两个剧本，欧扬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掉，至少在外面拍戏皮肉比较安全。果然，不再和姐姐拍戏之后的一年间欧扬都没再挨过打，直到这次揣着手机拍了场古装戏。
感觉到欧扬的僵硬，莫寻也没生气，“我知道你躲着我的项目，以前那些你不想演我不干涉。拍什么是你的自由，但这个项目、这个角色很适合你，你要是不演得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别再搬出以前那些没时间、不合适的蹩脚借口，否则我不介意再抽你一顿”。

二
欧扬翻看几页剧本后认同了姐姐的观点。国家最近在逐渐放宽对同性题材影视作品的限制，顺应潮流，《平凡的爱》聚焦国内当代les群体生活，是部多女主群戏。莫寻自己也要参演，却把女一号的位置留给了欧扬。
下午莫寻回家，欧扬表达意愿。
莫寻带着戏谑的笑，“这部戏我可是全程都在的，怎么不怕我了？”
欧扬尴尬的挠挠头，问谁来演她的女朋友。莫寻卖关子让欧扬自己猜。
“我认识吗？”
“你见过，但是不熟。我前些日子搜了搜，你们俩的cp超话可有不少人，剪辑的视频各种各样的，这对没有正式合作过的人来说应该挺厉害的。”
欧扬脑海里蹦出一个人名，“夏露？”
“呦，对你的cp还挺关注。我要筹备这个项目后仔细了解了我们国家的LGBT文化，没想到你在姬圈很吃香啊。”
虽然欧扬的知名度还远远不及国人皆知的莫寻，但她大波浪披肩+妖媚桃花眼+烈焰红唇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正是很多人偏好国内又比较稀缺的成熟美艳类型。加上与外貌极具反差的沉稳性格，又喜欢和女孩子搂搂抱抱，欧扬和半个娱乐圈的女性都有cp向的剪辑视频，这两年乱七八糟的姬圈投票里总是名列前茅，比气质淡漠疏离的“姐姐界的人间理想”莫寻还要靠前一两位。

睡前，欧扬在脑中回想她对未来半年合作伙伴的了解。夏露和欧扬同年，身高相仿且都是现在流行的“御姐”气质，甚至一个偏明艳一个偏清冷的容貌也有些微相似，因此才有了粉丝莫名其妙拉起的cp。
不过，夏露有着与欧扬从底层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完全不同的发展之路。世人皆知夏露家庭背景强大，当年在经管专业读大二的她突然想当歌手，家里人看她态度坚定，找到当时已经火遍大江南北的颜悦当老师。学习唱歌夏露的学业也没耽搁，拿到学位又专心学习一段时间后真的在23岁那年以歌手身份出道，后来凭借出众的样貌做了演员。不过夏露比较佛系，没利用优越的家世给自己拉些特殊资源，如今倒和成名甚晚的欧扬差不多名气。
夏露去年和莫寻合作过一部电视剧，接受采访时曾说莫寻在表演上给过她很多帮助。因为夏露是颜悦的学生，莫寻早和欧扬谈起过，欧扬知道夏露和自己一样同颜悦、莫寻都很熟。不过人家肯定没有挨过打，她惨兮兮地想。
两人曾几次在晚会后台碰面却总是因为时间紧迫点头一笑擦肩而过，直到去年一起录过一期综艺节目才有真正交谈。聊得愉快还加了微信，不过到底不熟，两个界限感分明的成熟女性默契选择不主动交流，双方的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加上的那一天。这次终于能有机会合作，欧扬很开心。

《平凡的爱》阵容发布当天在网上激起巨浪。人们对于由欧扬和夏露组成的剧集主cp讨论纷纷：
“露扬我可以！”
“御姐控福利”
“我站扬露，不接受反驳”
“双御姐我爱了”
“谁上谁下不重要，是这俩人就行”
“两个温柔御姐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看她们的名字我就kdl”
还有人发起了“美艳御姐×清冷御姐王见王，你压谁1”的投票。
那个之前纯靠两人颜值气质相配建起的cp超话更是宛如过年般兴奋，连夜涨粉破万。
当然也有对嗑cp没兴趣的人，把重点放在了演员群体上：
“莫寻是疯了吗，给欧扬夏露做配”
“是欧扬傍上了大佬还是夏露的背后势力终于行动了”
“欧扬夏露好像都和莫寻合作过吧，可能就是提携后辈”
“都不记得那个古早春晚视频了吗？欧扬可是和莫寻跳过舞的”
“莫寻和欧扬应该蛮熟的，以前被拍到过一起出去”
“就合作过一次而已，她们关系有那么好？”
“莫寻一个超一线大牌，会和伴舞有什么深交么，不过都是工作而已”
“可能莫寻就是选择最适合的角色，她毕竟是制片人”
“这么顶尖的项目，莫寻女三，柳意女四，欧扬和夏露怎么捞到的女一女二”
“太奇怪了，莫寻自己公司的乔余都排到女五号了吧，怎么主角给了两个只合作过一次的”

早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欧扬和夏露对这种议论没什么内心波澜。开机前，莫寻和颜悦牵头让两人先碰个面熟悉熟悉。
毕竟是见过面有过交流的，没一会儿两人熟络起来。夏露不怀好意笑笑，“小欧老师，网上都在讨论咱们谁1谁0呢”。
旁边的颜悦顺手拍了夏露一巴掌，“每天都想着些什么”。
“老师，不是我想的，粉丝们说的，还私信让我争点气呢。”
欧扬看看眼前这揉着胳膊跟老师撒娇的漂亮女人，心道就你这样还想和我争上面，一本正经，“小夏老师，我觉得还得是我在上面。”成功换来莫寻的一巴掌。
欧扬疼，但1的阵势不能输，面子上云淡风轻。
莫寻：“这剧没有床///戏，不用探讨这些有的没的。”
欧扬、夏露不约而同嘟起嘴来，“哦”。

4
说完自己的恋爱经历，准备吹头发的夏露刚走两步回过了头，“要不你帮我？”
可能是夏露笑得太过好看，欧扬没以为这有什么奇怪，被夏露拉到洗手间。欧扬打开给塞进手里的吹风机，动作轻柔地拨弄眼前湿漉漉的头发。夏露浴袍下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背部肌肤，看上去软软的，让欧扬生起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被脑海里的想法吓到，欧扬使劲晃晃脑袋，暗自庆幸背对自己的夏露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吹完头发，夏露连哄带骗把想要逃回房间的欧扬留下。两人躺在床上，从幼儿园聊到工作，从父母家人说到历任男友，像是已经认识很久的知心人。

七夕节，未来的小情侣并排挨揍有助于增进了解


四
长谈过后，夏露不再和欧扬说些不知道哪看来的土味情话，也不再故意做出油腻的表情和动作惹得欧扬哭笑不得。即便单独和欧扬在一起时，夏露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过夏露明白，她在欧扬身边和平常不一样。
有了深入交流的两位女主角合作更加默契，对拍摄要求的各种亲密接触也习以为常，对视、牵手、拥抱、亲吻都十分自然。事实上，两个人都知道自己心里有些享受这样的亲密。
拍摄进程已过六分之一，由于拍摄任务密集，整整一个月两人都是片场——酒店两点一线。结束又一天的工作，想到第二日两人总算只有一场戏，夏露问欧扬要不要去看新上映的科幻电影。乔余今日碰巧回酒店早，鬼使神差的，欧扬没有叫上乔余一起。
夏露定了间私人影院，两人只告诉助理偷偷跑出片场。电影看完后也不想回去，在附近的公园溜达。后来直接在旁边的酒店订间房，宵夜配电影，直闹腾到两三点才胡乱睡去。
第二天夏露醒来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困惑许久，顺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看到欧扬的脸想起昨晚的事情。脑中警铃大作，一看手机九点，片场已经开工。
夏露迅速摇醒欧扬。欧扬又怕又急，忽略一个重要问题：明明两人的戏份中午才开拍，时间尚早，夏露怎么比自己还着急？
赶去片场的时候还不到十点，正是莫寻在拍。转场时莫寻眼神冰冰凉扫过来，欧扬吓得一哆嗦，打住夏露的手臂，赶忙抱歉。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欧扬感觉夏露一副思索再三欲言又止的样子，向她投去疑问的眼神。
夏露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悄咪咪凑近欧扬耳边，“姐姐是不是也打你？”
“啊？”欧扬精准的把握住“也”字，“你也被打过？”
夏露沉痛点头。
欧扬在这世间找到了异父异母的亲姐妹，“那咱们今天这事儿怎么办？”
“我头一次挨姐的打就是因为收工后跑出去玩，所以咱要不……”
向助理打听一下莫寻早上没有询问过她俩的情况，两人拟好说辞。
口供串好，压力却不小。轮到两人拍戏，不是欧扬错就是夏露错，或者干脆两人一起出错，硬是八九条还没过。
导演都被惹急，冲进片场，“你俩怎么回事？”
两人连连道歉，牵手对视，以眼神完成如下交流：
“再出错就算没早上的事咱也得挨打。”
“你说编的故事能行吗？”
“一定行的。”
“那我们好好拍。”
终于，第十条如愿通过。

莫寻要求她们没戏的时候也尽量多待在片场向其他演员学习，导演以为两人今天的状态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劝她们回去补觉。
怕回去被审问两人连连摆手。不想回去，我们只想向同行学习。
可惜还没坐下，莫寻踱到两人面前，让两人和她回房间。
进屋后莫寻一句话没说，沙发上坐下翻开剧本顺第二天的戏。欧扬、夏露只得规规矩矩站在茶几后面。
经常被罚站，以往穿着运动鞋或者拖鞋站一个小时也不在话下。可是两个人今天都穿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下戏还没来得及换被叫到房间，才站二十来分钟就有点站不住，开始在不让身体有大幅度晃动的情况下活动腿部，缓解肌肉酸痛。
“怎么，站着不舒服？”认真看剧本的人眼睛都懒得抬，“要不地上撑着？”
宛如被点穴，各种扭动即刻停止。
半个多小时后，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中莫寻放下手里的剧本，“说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夏露按计划发言：“姐姐对不起。昨天我们对完戏后看时间还早在房间一起看电影，后来玩得有点晚又忘记定闹钟，所以早上睡误了。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莫寻表情毫无波澜，“那我早上去你们房间，为什么都没人？”
欧扬、夏露身体一抖，不自觉看向彼此，眼里写满完蛋。
莫寻往沙发后背靠靠，“不如给我讲讲真实的版本？”
姐姐面前也没办法重新编故事，夏露只能讲出实情，道歉穿插于讲故事的全过程。
“撒谎水平还挺高。要不是我早上去你们房间看过，就这么被骗过去了。”
“对不起。”
“扬扬怎么一句话不说，小露是你官方发言人？”
欧扬不太会和莫寻撒谎，两人早上确实定好由夏露进行代表发言。突然被cue，欧扬发挥自己精湛的认错能力：“对不起姐姐，我们没和剧组打招呼就跑出去夜不归宿，因为这个影响到今天的拍戏状态拖延了拍戏进度，明知道有错还要瞒着你编瞎话。我们知道错了。”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六个主演四个都住八层，二位老师住九层？”
本来低着头的两人听到这问题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身子里，都不敢答话。
“什么时候学会不回话了？”
二人被这一下搞得身子又是一抖，欧扬小声回答：“是我和团队说了改的房间。”
“为什么？”
欧扬心说这不明知故问嘛，“怕姐姐”。
“倒是回答的直白。订房间的时候搞小动作，我懒得计较。果然躲着我为的是逮住机会胡闹，进组一个月，该敲打敲打了。”

两人挪动站得酸困的身体至墙边，第一万次后悔没有在拍完戏的瞬间换下脚上天杀的高跟鞋，踩着恨天高挨打还得维持姿势，难上加难。不过都是体贴细致的人，考虑到这鞋让自己变高十厘米不止，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将腿倾斜并分开一些，尽量使受责打的部位降低方便莫寻使力。
莫寻原本的确打算让她们穿高跟鞋挨打，看出两人体贴的动作调整后有些不忍心，“鞋脱了吧”。
如蒙大赦，两人一边“谢谢姐姐”一边光速拖鞋，活动一下腿脚又塌腰撑好。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莫寻暗想这两人那些每天高喊“姐姐好A”、“美女上我”的粉丝要是看见自家姐姐这乖顺挨打的模样会不会怀疑人生。又看看两个漂亮妹妹裁剪得体的西裤下优越的曲线，感叹什么样狠心的人才能下得去手就挥藤条甩了下去，一人一下，雨露均沾。
两人多年来独自承受责打，同时要藏好这么大人还在挨打的丢人秘密，今天突然找到同病相怜的伙伴，以往被打时凄凉的心境有所缓解。虽然还是疼，欧扬仍能感觉出今日莫寻力气要轻些，内心对夏露生了层感激；第一次挨藤条的夏露却没有这种感受，见旁边欧扬一声不吭自己也狠命憋着，眼泪哗哗直流。
直打到感觉两人肿起的臀部已经快要撑破修身西裤时莫寻才停了手。熟知她惩罚规矩的两人虽然已经感觉到身后火辣的疼痛，也纳闷今日前半部分的长度，还是不敢违抗起身准备解皮带。
“还没挨够？”
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两人疑惑又充满期盼的目光望向莫寻。
“行了，明天还要拍戏，这次先放过你们”，见夏露满脸是泪，“去洗洗脸再回房间，毕竟二位老师不和我住一层，别让碰到又挂上热搜”。
收拾整洁两人再次道歉，拎起高跟鞋想跑，两双一次性拖鞋扔在身边。
“外面没铺地毯，凉。”

所幸电梯里没遇上别人，欧扬发出邀请：“一会儿回我房间？我有药。”
“可以，我也有带，要不要也拿上我的，我们对比对比药效？”
想想两人拍戏还带着各种伤药，这种对于挨打的自觉让欧扬不顾身后疼痛傻笑。
把紧绷在肿起身后上的西裤脱掉花费掉一番功夫，开始上药时两人都一身薄汗。拍过吻戏深入交流过，又是一起挨打的战友，两个三十岁的女演员竟然没觉得赤裸相对互相上药有什么越矩。
揉伤过程中，为了缓解直击脑仁的疼痛，两人讲起自己的惨痛往事。

五 几个小故事
（一）颜悦and夏露
夏露家教严，夏妈妈专门有一把价值不菲的戒尺惩罚小朋友。上中学之后夏露不再像小时候调皮，便也没再受过惩罚。
夏露意志坚定要做歌手，夏妈妈把她托付给了旧相识的女儿颜悦，顺便将那把多年未使用的戒尺送予颜悦，大方称“该骂骂该打打”。可怜夏露对此一无所知。
夏露家在南方。因为在北京读大学，家里给夏露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只是偶尔回宿舍住。没有工作的时候颜悦常到夏露家陪她顺便教学，虽关怀备至、温柔教导，颜悦在音乐上的要求也很严格。夏露是自律的人，对老师布置的任务和课业向来完成很好。

大四毕业季，夏露忙完论文答辩，颜悦也结束巡回演唱会，一个月没有见面的两人约好下午五点在颜悦家学习。临出门前夏露接到同学晚上聚会的邀请，抵不过诱惑给老师发去消息，以学校有事为由将见面的时间推后到晚上九点。
年轻人的聚会从来不会以吃饱为结束。嗨起来的夏露把和老师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晚饭后才开始真正的疯狂，各种娱乐项目玩过一圈，半夜三点带着一身酒气回家。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颜悦等到十点还没等来人直接到夏露家去找。又经过漫长的等待颜悦窝在沙发上睡着，直到被醉醺醺的夏露吵醒。
近中午夏露才醒来，看身上换好的睡衣，回想起昨夜老师照顾自己的零星片段。夏露从床上弹起，找遍全屋接受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现实。知道是自己犯错惹怒老师，夏露收拾整齐迅速到颜悦家道歉。
颜悦有夏露家的钥匙，夏露却没有颜悦家的。按下门铃准备在老师开门瞬间承认错误的夏露吃了闭门羹，颜悦门都没开让她回家找新老师。夏露自然不能真走，只能在门口等。怕更惹老师生气夏露不敢坐，在门口从中午站到天黑，希望以程门立雪的精神求得老师原谅。
晚上八点，颜悦终于开门，“进来吃点东西”。

从昨晚嗨完就没吃过东西的夏露早已饥肠辘辘，实在没法拒绝食物的诱惑，惴惴不安填饱肚子。
吃完东西去书房找老师，夏露开门看到桌子上躺着把眼熟的戒尺，奢华的材质、繁复的花纹都告诉她那是她儿时的恐惧。
“你妈妈给我的”，看她盯着戒尺，颜悦解释。
“老师，对不起。昨晚同学聚会，我想去玩又怕被批评就骗您学校有事改了时间，本来只打算吃个饭去上课的，可是后面给忘记了。”
“你是成年人，出去玩、喝酒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你一整晚联系不上、大半夜路都走不稳才回家，我很担心；骗我改时间然后忘记你自己改的时间，我很生气。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或者你去找新的声乐老师、我还可以做你朋友但不再教你什么，或者你桌子上撑好、我们按照教训小朋友的方法解决这件事。”
要像小时候一样被惩罚，夏露实在觉得丢人。然而颜悦态度坚决，夏露知道恳求无用，走去桌边撑好，“我错了老师，您打吧。”
第一尺子下去夏露直接叫出了声。小时候犯错，夏妈妈吓唬的成分多于惩罚，并不算很疼，再加上已经多年没挨过，她根本记不起戒尺有这么大威力。体会到这种疼痛程度，夏露加强了手臂力量支撑全身心抵抗疼痛，努力并成功把接下来的痛呼压在嗓子里。
但昨夜没有休息好下午又站了七八个小时，夏露本就疲惫的身体在戒尺连续的抽打下开始颤抖。实在疼痛难耐，夏露逐渐控制不住开始发出哼声，终于哭着求饶，声音都发了颤：“老师，我错了，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颜悦心软，又担心自己立刻停手会让夏露记不住教训便没有理会，不过力度减轻许多。可这种力度的变化夏露根本感觉不到，只见老师对自己的认错毫无反应，不敢再说，只是哭声越来越大。
又抽了十余下，颜悦实在不忍，放下戒尺把夏露拉进怀里。夏露比颜悦要高一些，微弓着身子把脑袋搁在老师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停止抽泣。

（二）莫寻and欧扬
欧扬27岁生日那天，在外地有活动的莫寻特意提前结束工作回北京给妹妹庆祝。和朋友吃完午饭正在KTV唱歌的欧扬看到消息雀跃不已，打声招呼丢下朋友们飞驰回姐姐家。
吃完晚饭，原想着和姐姐聊聊天好好亲近一下的欧扬眼睁睁看着莫寻从包里抽出一份剧本送到她手上，“我看过剧本，虽然是女二号，但这角色很有魅力，演好或许会比主角更出彩。你现在看看，觉得可以就去试镜”。
想象中姐妹亲密聊天的场面演变成生日夜挑灯读剧本，知道姐姐对工作的认真，欧扬不情愿也不敢说，翻开剧本硬着头皮读。满页的字没一个能进欧扬脑子，她想想若是没扔下一众朋友现在不是在KTV就是在游乐场，后悔；又看姐姐神色如常处理工作，满心委屈无处发泄。
所以，当一个小时后和团队安排好工作日程的莫寻看欧扬时，她面前的剧本只翻到第三页。
“你想什么呢？”
正在发呆的欧扬这才发现莫寻在她旁边，吓了一跳，“没想什么”。
“那怎么才看这么点儿？”
“我……”总不能说“我在生你的气”吧。
见欧扬不说，莫寻皱了皱眉，“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一眼也没看进去我怎么说，欧扬只能承认：“姐姐，我刚刚走神了。”
莫寻往欧扬背上拍一巴掌，“走神走一个小时？”
莫寻手劲大，欧扬更委屈，眼瞅着姐姐要生气也不道歉。
“怎么回事，想什么呢？”莫寻不想在小孩生日这天弄得她不开心，放缓语气询问。
谁知道欧扬陷入委屈中拔不出来，姐姐的话也不回答，低着头不看莫寻。
“问你话呢”，莫寻揉了揉欧扬的脑袋。
“我没事”，欧扬赌起气来。
欧扬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莫寻怒气上涌，拿出戒尺往她胳膊上抽，“没事你不看剧本？既然不想安稳看，起来撑好，换种方式读”。
自己生日这天，姐姐不但满脑子剧本，还发明出新的惩罚方式，欧扬的委屈突破临界值，伸手把莫寻手里的戒尺抢过来丢在地上，冲着莫寻大喊：“姐姐你干嘛啊，听你回来我高兴的一刻没耽误丢下朋友来找你，我们都快两个月没见了你都不能陪我说说话吗？每天就知道剧本剧本剧本，我过生日还要让我看剧本，我不想看剧本！我都27岁了，你不能总打我，我用不着你管！”
吼完还不解气，欧扬没注意莫寻的表情，跑去门口，开门、摔门一气呵成。
出了莫寻家欧扬一通狂奔，只跑到喘不过气来才停下。正是初冬，寒风凛冽，一阵就把欧扬高涨的气焰吹灭。回想起自己叫喊时姐姐的表情从诧异到震惊、再后来是难以掩饰的难过，后悔涌上心头。
原地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要比狂奔来时难走许多，等重新站在莫寻家门前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开门进屋，一层黑漆漆一片，欧扬摸黑上楼，姐姐在卧室。
莫寻在床上看书，平静的脸上藏着鲜有的伤心和疲惫。自责和愧疚更甚，欧扬忍住后悔的泪意，走到床边，“姐姐，对不起”。
莫寻没理她。
“姐我错了，我就是有点委屈所以……”
话没说完被莫寻打断，“你说得没错，用不着道歉。”
“姐姐，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表达你内心的想法有什么错？你认识我以前也过得很好，我的确没资格管你。”
莫寻说话时语气平静，欧扬难过又知道自己没立场哭，只能强忍。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书房。
戒尺还在刚刚自己扔下的地方，欧扬正欲捡起时看到书柜里躺着的藤条。因为知道藤条威力大，莫寻从来没舍得真用在欧扬身上，只摆在书柜里起震慑作用。欧扬心一横，打开书柜拿出藤条。
重新回到莫寻床边，欧扬双手递上藤条，“姐姐，我真没觉得你不能管我，你从前打我我都认，确实是我有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刚刚就是委屈乱说的，不是真那么想。姐，我错了，你打我吧。”
莫寻不接，“我都没资格管你，更不应该打你”。
欧扬近乎绝望，以为姐姐真的不想再管自己，想起拍的古装剧里承认错误的方式，屈膝跪在地上，虽然铺着地毯仍是一声闷响，“姐姐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就是瞎说的我没那么想，你能不能别这样”。
莫寻当然知道欧扬刚刚说的话只是闹小孩子脾气，也知道她摔门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道歉，但理智上知道情感上还是会伤心，所以她原本打算晾上小朋友一晚多给些教训。然而在外向来骄傲的欧扬害怕得直接跪在自己身前，莫寻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哪还忍心再冷着脸，赶忙伸手拉人，“你这是干嘛，起来说”。
已经27岁的小朋友倔得很，拽着莫寻的手不肯起来，带着哭腔恳求：“姐姐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莫寻叹气，“没说不要你，你先起来。”
小朋友的眼睛瞬间点亮，“真的？”
“真的，但你赶紧给我起来。”
得到笃定的回答欧扬迅速起身，过于激动身子一歪，要不是莫寻扶了一把差点摔倒。
欧扬手里还握着那根藤条，起来后又递到姐姐手边，没说话。
“你确定你受得住？”
点头。
“裤子脱了撑床边。”
欧扬照做。
没等反应藤条抽在身上，欧扬憋了一晚的眼泪终于不用控制汹涌而出，也不知道是因为藤条陌生的痛感实在太难捱还是和姐姐吵架的害怕和后悔终于得到缓解。
莫寻沉默挥臂，欧扬沉默流泪，房间中只有藤条挥舞和抽打在皮肤上发出的嗖——啪声。
莫寻是真的要给欧扬教训，看着青紫逐渐覆盖红肿，再到后来涌出血点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欧扬知道自己有错，姐姐还愿意原谅已经是难得，哪怕疼得希望自己没长屁股也根本不敢求饶。
时间过长，实在太疼，欧扬胳膊脱力摔在床上。磕到床身，欧扬没空管腿部传来的疼痛，用力撑起身子恢复原位，“对不起姐姐，我没撑住”。
莫寻看看欧扬身后有几处已经破皮渗血，不忍心再打，伸手去扶。感觉到胳膊上姐姐的触碰，欧扬回头去看，意识到惩罚终于结束。瞬间浑身力量都被抽走，重新摔在床上。
刚喘两口气，“姐姐，我今晚能睡这儿吗？”
莫寻帮忙把欧扬的腿抱上床，“本来也没想让你回屋。”
莫寻第一次把欧扬打出血，不懂怎么办，搜索许久才敢按照指示处理。这过程比从前更难熬许多，欧扬却还是固执地忍着不出声。
莫寻看着心疼，“疼了就出声。第一次你把嘴咬破我就告诉你疼了想喊就喊，从来也没让你憋着，怎么挨打的时候忍着上药也要忍着。”
欧扬嘟囔一句“觉得丢人”，总算是发出压抑着的痛呼。

处理好伤口，莫寻给欧扬顺毛，“不想看剧本，想和我说话告诉我就是了，干嘛自己生闷气？”
“对不起”，欧扬还在自责。
“打过这事就算结束了，我不怪你，毕竟也是我没考虑你的感受。”
“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
“扬扬，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管你，以后不需要害怕这个。还有，我有时候会动手是因为找不到更合适的惩罚你错误的方式，如果你认为你没错，或者我罚重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知道，姐姐又不常打我。”
（30岁的欧扬：哎！）
莫寻想起什么，出了房间，一会儿拿个小盒子回来，“给你的生日礼物”。
盒子很小，装着的像是首饰一类的物件。欧扬打开盒子，里面是把车钥匙。
几个月前陪莫寻提车时欧扬看上一辆车，但因为正在攒钱想换个大房子，实在不能再负担这高昂的价格，自己手头又有车开，因此只是看了几眼压根没有要买的打算。欧扬以为当时莫寻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她，看车钥匙在自己眼前直接呆住。
莫寻摸了摸欧扬的脑袋，“那天去提车我看你喜欢这个，不知道送你什么就买了。”
欧扬回过神来，“姐，这也太贵了，我……”
“也没多贵，知道你想换房子我原本想着要不要给你一套，那才是真贵。”
欧扬知道姐姐的心意不能拒绝，傲娇起来，“那还不如送我房子”。
莫寻轻拍欧扬一把，“房子你自己努力工作赚钱买”。
“姐，我能看看那剧本吗？刚刚光顾着委屈一眼没看。”

欧扬试镜后如愿得到角色，凭借这个角色，在演艺圈沉寂多年的她终于为大众熟知。

（三）莫寻and夏露
出道前夏露跟着颜悦见过两次莫寻，做演员之后遇到问题时也常询问，都得到耐心解答。所以一次莫寻拍戏找她，夏露毫不犹豫答应。夏露知道莫寻原本是想找欧扬演这个角色，却不知道欧扬是为降低挨打可能放弃掉的，若早知道是这么个原因，夏露八成也会放弃。
一日拍戏结束，夏露和剧组几个年轻演员出去喝酒，直喝到酒吧闭店还没玩够。夏露大手一挥开个套房，几个人抱一箱酒接着喝。
第二天在酒店房间横七竖八睡着的六七个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经纪人的骂声通过迟到的两个演员的手机传遍房间。一群人不敢耽搁收拾收拾赶回片场。
演员迟到耽误剧组开工，导演气得狠骂一顿才开始拍摄。夏露没有早戏没迟到，但毕竟是她提议继续并付诸实施，陪着挨了顿骂。
晚上工作结束收到莫寻的消息，意识到会被批评，夏露深深后悔昨夜的决定。

把夏露让进房间，莫寻没给她道歉的机会，“站会儿吧”。
颜悦温柔，有时候夏露犯错不想动手会罚她站着反思，夏露早已习惯，墙边面壁站好。
半小时后，莫寻开口，“你刚才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夏露转回面对莫寻：“对不起姐姐，我比他们经验要丰富一些，又是剧组的主要演员，本来应该以身作则，把握好尺度的。结果我反而带头去玩，还没有控制时间，给剧组的工作带来了影响。我知道错了。”
不是和欧扬一起拍戏，莫寻不会带打人的东西到剧组，房间里找一圈拿个衣架。
夏露不解，满脸迷茫，“姐姐？”
“你老师和我说她打过你。”
夏露慌了，害怕着点头。
“那行，你老师不在我替她教训你一下，墙边撑好吧。”
夏露是真没想到，莫寻这种骨子里带着些清冷疏离的人还会动手。可她没时间消化这个惊天新闻，墙边撑稳。
衣架第一次触碰到身体，夏露知道莫寻不但会打人，还打得很疼，比老师打得疼多了。摸不准莫寻的脾气，夏露紧咬牙关让自己不要出声，但是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开始发抖。
怕影响夏露第二天拍摄，莫寻有刻意放缓力气，看夏露抖得厉害十分纳闷，“很疼吗？”
下手这么狠怎么可能不疼？夏露不好直说，“有点儿”。
莫寻料想是衣架杀伤力强，“把裤子脱了。”
老师动手从来不脱她裤子，夏露满脸惊恐，甚至忘了害羞，满脑子都是没有裤子遮挡不更疼嘛！
“我怕把你打伤，脱了。”
夏露委屈巴巴把裤子扯到膝盖弯，重新趴回墙上。
莫寻一看伤处的颜色离欧扬每次被打时还差得远，重重敲了一下。夏露没憋住叫出了声，怕莫寻生气连忙道歉。
“没关系，可以叫”，说完力度不减连续抽下。
夏露觉得大叫实在有失体面，还是尽量控制，只是有小声的痛呼溢出。莫寻看夏露确实不像装的，更加疑惑不解。
没受过这么重的打，夏露撑不稳身体，每次衣架触碰身体都不自觉前后左右乱歪，又赶忙在下一次衣架到来前回位。莫寻看出她乖顺的动作，不忍以平常责罚欧扬的方式再打下去。
“这样吧，我们再打三十，你报数。”
报数又是什么？怎么姐姐下手比老师重，花样还比老师多？不过至少知道还有三十下就能结束，夏露松口气，“好”。
减了次数，莫寻不想再减力度，正常挥臂。
“一”，夏露憋住疼痛从牙尖挤出数字。
打到二十的时候夏露觉得自己刚刚高兴太早，原本以为不难捱的三十下比想象中漫长许多。
莫寻看她忍得艰辛，决定快速结束，连续挥臂抽了五下。超出预料范围，夏露被这连续击打疼得眼冒金星，早忘记报数这回事。
莫寻衣架轻敲她腰部，“多少了？”
“哦对，二十五。”
“最后五下”，又是连续的五次。
“三十”，夏露说完喘口气，不敢起来，扭头看莫寻。
莫寻点头示意她起身，见夏露提裤子，“你先去床上趴会儿，我叫助理去买药，一会给你擦一下”。
擦药的时候夏露为避免惨叫，找着话题聊，“姐姐，你比老师下手重多了。”
这孩子真是不禁打，“我用的力气不算大，你觉得疼，最好别在我手里犯错。”
“姐姐，我保证。我可不想再挨姐姐的打，可怕。”

送走夏露，莫寻给欧扬拨去电话。
没响几声电话接通，是欧扬带些撒娇意味的声音，“姐姐”。
“还在片场吗？”
“没，已经收工回酒店了。”
莫寻问出打这通电话的中心问题：“扬扬，我每次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疼？”
？
这是个什么问题？自己不知道下手多重？
欧扬措辞谨慎，“姐姐，你是不是又要打我？我最近没犯什么错吧……”
“别想那么多，就是问问。”
欧扬觉得说“特别疼，疼死了”丢人，婉转回答：“姐姐，你打我又不是为了锻炼身体，那不就是要让我疼吗，要是不疼也就没必要打了不是？”
听出欧扬回答的意思，莫寻笑着威胁，“不和我在一起拍戏也乖点儿，让我知道你胡闹回了家收拾你。”
“姐姐，你好不容易给我打个电话怎么尽是说揍我的事儿？导演和合作的前辈每天夸我，就是姐姐觉得我不乖，总能挑出我的错处。”
“你少来，我给你打电话还少吗？也不知道是谁，今天‘还在拍戏’，明天‘和朋友在一起’，说不了两句就挂了。”
“啊呀，我知道姐姐关心我。我真的很认真的，现在越来越多观众认识我，我特别开心。”
“我也很开心”，莫寻语声温柔。

（四）颜悦and欧扬
艺人的工作需要天南地北四处跑，莫寻和欧扬认识一年多后才第一次带她见颜悦。欧扬见到颜悦十分激动，“颜老师，我妈妈特别喜欢您，每天和我念叨她要是有您这么优秀的女儿就好了。”
莫寻推她一把，“你能不能别想什么说什么？”
颜悦被逗乐，“有扬扬这样漂亮的女儿，你妈妈怎么舍得想要别人？”
“老师更漂亮嘛。”
颜悦笑说：“你再夸我你姐姐要吃醋了。”
欧扬看一眼莫寻，“老师和姐姐不是一种漂亮，老师甜美，姐姐清冷。老师看着温柔实际也温柔，姐姐是看着挺温柔实际上有点凶。”那个时候的欧扬还没挨过莫寻的打，她所谓的姐姐凶，无非是偶尔念她两句。
莫寻边给欧扬夹菜边训，“你是不是想挨揍？”见颜悦笑得开心，“姐姐你不至于被夸两句高兴成这样吧？”
“扬扬这么可爱，你怎么一年多才带来见我？”
“那是你就见她一面，你要天天和她在一起指定得被她气到。”
欧扬嘟起嘴：“我哪有惹姐姐生气过？姐姐就是不想让老师喜欢我。”
姐姐叫颜悦姐姐，欧扬问是不是自己也该叫颜悦姐姐。莫寻想起夏露，“你老师有个学生，和你一般大，你还是叫老师吧，省得以后见了显你辈分大。姐姐，扬扬和小露看样子处得来，什么时候我们叫俩孩子认识认识吧。”
夏露是杭州人，出道后家还是安在了杭州，直到二十八九岁时嫌家里催婚烦才正式搬家到北京，因此此前四人同时在一个城市的机会几乎没有。再加上工作都忙，喜欢顺其自然的颜悦和莫寻所说的这次四人会面竟然八年后才实现。
日后提起这件事情，夏露各种抱怨：“你们知道你们的顺其自然害得我和阿扬多单身多久嘛！”

成名之后，欧扬接受邀请参加一个演员跨界唱歌的培训竞技类节目，每个演员配有一个知名歌手作为导师，每期节目进行比拼。
颜悦原不想参加这个综艺，随口一问负责洽谈的工作人员给她配的演员，听是欧扬答应下邀请。欧扬得知她的导师是颜悦并没有很开心，因为这样莫寻会更加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统一的声乐培训班过后是每两周一期的演唱比拼，欧扬大部分时间都在拍戏，每周只能抽出一两天时间去颜悦家练习。毕竟不是要成为专业歌手，颜悦布置给她的任务并不多。
前三次的表演成绩都不错，欧扬工作很忙把原应该每日进行的三首歌曲的练习推迟几天，这一推迟就忘得干净，等颜悦约她第二天上课才想起还完全没有练过。按欧扬一贯诚实的性格，她应该是会坦承自己的错误，请求多一些练习时间。可颜悦和莫寻无事不交流，欧扬明白让姐姐知道这件事她肯定又要被批评，决定抱佛脚铤而走险一把。当天结束工作回家已经晚上十点多，欧扬熬到半夜三点把三首歌勉强唱会，抵不过困意抱着歌谱睡了。

由于太过熟悉，颜悦开门就看出精致妆容掩盖下的欧扬满脸疲惫，以为是拍戏太累，“拍戏经常熬夜吗？”
“没有，就是昨天没睡好。”
“这三首歌练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处？”
欧扬实在不擅长撒谎，心里发怵，“不太好”。
感觉到欧扬今日紧绷的状态，颜悦让欧扬先唱一遍。
欧扬第一首唱完见颜悦的脸色暗了几分，想着要不要供出实情，“老师……”
“接着来，那两首也唱一遍。”
紧张，欧扬唱后两首时气息都稳不下来。三首歌唱完，颜悦沉默看着欧扬，欧扬站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又叫声老师。颜悦这才说话：“你认真练过吗？”
不敢再瞒着，“老师对不起，我这周忘记了。”
“刚刚这是昨天熬夜的成果？”
点头。
“还有一周才演出，时间还宽裕，你为什么宁愿熬夜练习都不想告诉我？”
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道出实情，“我怕老师……告诉姐姐。”
“因为怕你姐姐，所以骗我？”
欧扬有点急，“我没想骗您，我是想着说不定我一晚上能练好。”
“那你觉得你练得好吗？”
“不好”，欧扬低头，“对不起，老师”。
“你姐姐如果知道这事一般怎么处理？”
“会批评我，然后”，欧扬声音渐低，好容易挤出一句“可能会打我”。
颜悦心想这孩子的确很乖，外表神色不变，“那今天这件事你是想让我处理还是你姐姐处理？”
没有一丝犹豫，“老师处理吧”。
“阿寻是有多凶你怕成这样？”见欧扬刚抬起的头又低下颜悦也不想再为难，“那我们书房解决。”

书房解决八成是也要挨打，欧扬难以描摹出老师这样温柔细腻的人动手的样子，暗自揣测看起来老师没有姐姐打得疼。
欧扬盯着颜悦从书桌抽屉拿出的戒尺：这么精致的东西用来打人不是暴殄天物吗？诶等等，老师家里怎么有戒尺这种和她气质不相符的东西？难道老师用这个打她儿子？他不是和姐姐的儿子一起出国读书了吗？
颜悦看欧扬发呆，敲敲书桌，“过来撑着”。
欧扬把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拽回来，想起自己要挨打的现实，规规矩矩撑在桌边。
经历过多次莫寻狠厉的锤炼，颜悦的力度不算难忍。果然老师比姐姐要温柔许多，戒尺不断上身时欧扬内心做着比较。
颜悦用的是自己惯常的力度，看欧扬一声不吭岿然不动挨着戒尺，想想到这个时候往往已经小幅度扭动身子发出哼声的夏露，颜悦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心疼用力较小，便加大力气挥下戒尺。这一下果然看到欧扬身子微动，于是颜悦保持加大后的力度继续，可从第二下开始欧扬又稳住了身子。
颜悦下手比莫寻轻些当然并不意味着欧扬不疼，只是她在莫寻的力度下通常都能控制住自己，现在就能稳稳撑住。已经适应规律，颜悦突然加大的力度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忙给手臂更多力量。身后已经红肿，力度增大后的戒尺逐渐难捱，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如约而至，姿势仍旧没什么变化。
往常对夏露的责罚在这时早该停止，颜悦看欧扬还是像个雕塑似的定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结束惩罚。突然注意到桌面上点点水滴，颜悦停下挥打去看，发现欧扬泪眼朦胧。
于是颜悦问出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你疼吗？”
真不愧是好姐妹，前些日子姐姐刚专门打个电话问自己挨打时疼不疼，今天老师就一边帮自己擦眼泪一边问打得疼不疼。你们下手自己真的心里没数？欧扬觉得对老师不能用回答姐姐的那套“打人不是为了锻炼身体”理论，老实点头，“疼的”。
颜悦还是不理解，“你姐姐打你会脱裤子吗？”
欧扬以为颜悦和莫寻一样准备让她脱裤子进行第二阶段，眼泪又吓出几滴，“一般会的”。
“那你能不能也脱了？”
感叹老师是用最温柔的嗓音和语气说最残暴的事情，欧扬乖乖照办。
欧扬身后已是一片深红，其上间接分布有泛起紫痧的肿块，颜悦呆住片刻，一会儿才发现小孩已经又稳稳撑回桌上，“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撑着？”
欧扬不解，身子不动扭头看颜悦，“您不是还要打吗？”
颜悦震惊，“都成这样了我还打什么？”上手去扶，“赶紧起来”。

拉着欧扬到床上，颜悦看她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你被打成这样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老师，我不喜欢被打的时候乱叫乱动，总是这样的。”
颜悦暗骂自己不注意，怎么能这么狠把孩子打成这样。上手轻揉肿起的部位，欧扬竟然只是身子轻轻颤动，想到欧扬八成是早已习惯这种疼痛，颜悦声音中夹了些怒意，“你姐姐以往打你都这么重么？”
“有些时候会轻一些”，欧扬给莫寻找补。
颜悦真的生起莫寻的气，又怕吓着欧扬，没再说下去，只是安静帮她揉伤。等平复了火气，跟欧扬讲起她今日唱歌时的问题。
颜悦看欧扬伤得严重留她住下。莫寻今日回北京，欧扬已经约好晚上回姐姐家，心知如果留在这边会被姐姐知道今天的事情，礼貌拒绝老师。

在家等欧扬的莫寻看到颜悦来电，接起还没说话就听一贯温柔的嗓音满含愤怒：“你是怎么想的，扬扬这么乖的孩子你怎么舍得下那么重手？”
莫寻被突如其来的质问搞得摸不着头脑，“我最近没打过扬扬啊，我俩都好久没见面了”，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你见她受伤了？谁打她了？”
“我不是说最近！”颜悦还是气，听到莫寻以为欧扬受伤时言语里的急切还是放缓了声音，“我打她了”。
沉默两秒，“她干嘛惹姐姐生气了？”
“这不是重点！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你平常打扬扬都下多重的手，怎么她被打出好几个肿块连声音都不出？”
“姐姐你这么生气啊？”
“我没那么生气，我是看扬扬没动静以为我自己打太轻，打完才发现给伤成那样。你到底下手多狠？”
“我……”莫寻知道自己的确打得狠，“我确实下手比较重。扬扬她性子就是那样的，疼成什么也一声不吭，有一次被打出血也不知道求我轻点。”
“你还把孩子打出血过？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颜悦又怒了。
“就一次。跟我耍脾气嫌我管她太多，自己摔门走了，一会儿回来道歉让我打。我那天是真的生气，看着流血也没停。”
“你们俩可真是……”颜悦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要是扬扬早不理你了，可怕。”
“扬扬是个好孩子嘛”，莫寻还是想知道颜悦动手的原因，“那姐姐你为什么打她啊？”
“提前说清楚，不许再因为这件事情动手”，得到保证后颜悦讲了事情经过，并特意强调欧扬听到要把这件事交给莫寻处理时的抗拒。

欧扬身后疼痛不想坐车，想着姐姐家和老师这边相距不远，帽子口罩一捂挤上地铁站了一站地。身体的痛楚抵不过内心的煎熬，欧扬还是不想让姐姐知道这件事，决定能瞒就瞒。
从欧扬进门莫寻便等着她承认错误，却看她面色如常坐在沙发上和自己说话，内心感叹欧扬是真的能忍。
想等欧扬自己说莫寻也不提，看她坐得有些勉强提前晚餐，心想餐椅坚硬，欧扬应该坐不了就会承认。眼看欧扬走到餐桌旁盯着椅子喉头滚动，站了几秒竟然真的坐下去，身后触碰硬面的瞬间脸色一紧，随即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莫寻拿起筷子又放下，实在不忍再让欧扬坚持，“你下午去你老师家上课了？”
欧扬瞬间被呛住，咳了两下牵动身后疼得直出汗，还不忘回答莫寻，“嗯”。
还不说，莫寻只能继续引导：“学得怎么样？”
欧扬低了头，“不太好”。
真是诚实，“为什么？”
欧扬知道再瞒下去就得说谎，起身道歉，“对不起姐姐，我没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惹老师生气了”，说着复述了一遍莫寻已经从颜悦那儿听过的故事，只是隐去挨打的经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姐姐生气。”
莫寻心里觉得欧扬可爱还想再逗逗，冷着声音，“那你觉得我应该生气吗？”
欧扬快哭了，“对不起姐姐，我知道错了”，见莫寻没有搭茬，“你……你打我吧”。
莫寻这下是真的惊了，刚挨过一顿也不说，这孩子在想什么？指指楼梯，“去书房吧”。

欧扬忍着疼痛上楼，思考自己还能不能挨得住姐姐的责罚，姐姐打到一半会让褪下裤子，那时候看到自己的伤可能会以为是下手太重，然后应该就不会打了吧？这样想的话，自己只需要挨一半。想到这些，她进屋后墙边撑住身子。
莫寻眼见自己拿起戒尺撑着的人还是没反应，终于憋不住，“扬扬，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姐姐惩罚时从不多话，今天怎么还没动手先谈起了人生？欧扬身子没动回答：“是姐姐呀。”
莫寻拍拍欧扬让她起来，“姐姐很可怕？”
欧扬站直，各种不明白，茫然摇摇脑袋认真回应，“不可怕啊。”
“那你为什么宁愿再挨一顿都不告诉我今天老师打过你？”
欧扬身子一顿，“姐姐知道？”
“你刚出门你老师就打电话骂我，说我残忍，对你下手太狠，让你伤成那样还是听话受着。”
欧扬看姐姐不生气，“那姐姐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忍了这么长时间。”
莫寻拉欧扬在沙发上趴下，上手褪去她的裤子查看伤势，“我等你说呢，谁知道你这么能忍，伤成这样还能面色不改吃饭，就是不告诉我。”
欧扬转过头看莫寻，“姐姐，我这个不算骗你吧？”
怕欧扬抻着脖子，莫寻把她脑袋拨回去，“没说你骗我，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欧扬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不想好不容易见一面又因为我犯了错误让姐姐生气。”
“那我都已经知道了，干嘛宁愿挨打都不说你已经挨过一顿了？”
“老师脾气那么好的人都动手，我想姐姐知道了可能会更生气。”
“你的意思是说我脾气不好呗？”
欧扬挠挠头，“比起老师差点儿。”
“如果你老师没告诉我这事，我从你这知道应该是会生气，但我怎么可能看你伤成这样还打你？我没那么残忍吧。”
欧扬怕莫寻误会，“我不想告诉姐姐主要不是怕挨打，是怕姐姐生气。我知道姐姐不会对我那么狠，想着姐姐打一会儿等我脱下裤子看到我的伤就会停了。”
“小算盘打得倒挺精明。”

六
晚上，莫寻给两人发信息问要不要吃东西，迟迟没见回复。虽然下手不重仍是有些担心，问两人的助理要了房卡上楼。
知道夏露不耐打，莫寻先去看夏露，开了房门竟然没人。莫非是今天下手太轻这俩人又跑出去玩了？不可能啊，不重也需要休息的吧，怎么能有出门的精力。带着一点怀疑和很多自信，莫寻进了欧扬的房间。
房间也黑着，但是从门口卡槽上插着的房卡来看，是有人的。莫寻走进里间，看见床上模糊的人影，开灯。
昨晚没有休息够又挨顿打的两人上身盖着各自的西装、下身共用一条毯子横在床上睡觉，手还交叠在一起，被灯光晃到悠悠醒转。
见是莫寻，两人撑着身子想起来，因为身后的疼痛摆出一副奇怪的姿势，问姐姐怎么来了。
莫寻挥手让她们趴回去，“给你们发信息不回，以为下手太重上来看看。”
欧扬不想让姐姐担心，“不要紧的姐姐，只是疼而已。”
夏露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是很疼”。
莫寻点点夏露的脑门，“我刚刚去你的房间，发现没人以为你俩又跑出去玩了。”
“我们哪儿敢啊姐，在你心里我们这么不知悔改的吗？”
“想想而已，倒不是相信你们听话，是觉得你们没力气玩。”
得知姐姐也会打夏露的事实，欧扬想知道还有没有和她们同病相怜的人，“姐，你也和公司里的其他艺人动手吗，比如阿余？”
“七个艺人，每个犯了错都动手我累不累。人家阿余比你们乖多了，从来没干过跑出去玩一晚上还撒谎的事儿”，莫寻没好气回答。
欧扬委屈，“我们也挺乖的吧”。
莫寻偏头想想，“被揍的时候挺乖的。”

隔个两三天的剧组午餐时间，欧扬、夏露和乔余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剧里演乔余女朋友的柳意，是莫寻戏剧学院低一届的学妹。柳意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碰巧是乔余读书时的班主任，乔余知道要和老师演情侣时还紧张好些天。柳意是个热情开朗的性格，平日里对几个妹妹很照顾。听到三人正在聊科幻电影，想起刚刚上映一部，柳意提议大家找个收工早的日子去看，拽拽旁边安静吃东西的莫寻说一起。
莫寻停下筷子，“我们欧老师和夏老师上映第二天就去看过了”。
柳意很意外，“你们戏份那么重哪来的时间？”
欧扬和夏露有些惭愧，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是趁着不忙的一天去看的。
乔余听到两人偷偷跑出去看电影，鼓起肉嘟嘟的脸，“你们出去玩都不带我”。
乔余是欧扬自立门户后莫寻公司签的第一个艺人，长相属于可爱挂，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欧扬这种自小长得比较成熟的人第一次见乔余就忍不住上手对小姑娘肉嘟嘟的脸捏来捏去。乔余性格软萌，说话声音也奶甜奶甜的。虽说只比乔余大一岁，欧扬感觉她对乔余的心态像个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孩子可爱的妈。
眼下见乔余撒娇着埋怨自己，欧扬又给萌化了，揉揉乔余鼓起来的脸蛋，“当时你已经回房间了嘛，不要生气，以后都带上你好不好？”
乔余还没说话，莫寻在旁边冷冷开口，“你可别，你们两个搞事情别带上阿余，把阿余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欧扬撇撇嘴，姐姐可真没劲，都不知道哄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