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没人知道裕哲到底想什么。<?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她一头扎进了包间，几分钟后吉佑收了条短信，一脸无奈的招呼侍者送进去一壶清茶。
没有开壁灯，外间的明亮喧闹和包间里的昏暗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三的深呼吸，才控制住因为过分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
裕哲静静的回想，分析这一晚，羲阳的每个行为举止，语气神情。外间的喧闹终于告一段落时，她终于有了答案。
那亲昵的动作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昭示所有权。现在所有人都会知道，裕哲，是羲阳的。
得出这个答案并不困难，原本裕哲就是个聪明孩子。
她只是不敢相信，却又必须相信，这样直截了当，丝毫不加掩饰，确实是羲阳独有的风格。
站起身，撇开已经完全冷掉的茶，推开包间门走出去，裕哲虽然仍是红了脸，却坚定的迎上了各种好奇的目光。
面对吉佑用眼神发来的“你怎么样”的问候，她同样用眼神示意“我很好”。
眼看时间不早，逐渐有人开始离开。裕哲坚持随吉佑一起在门口送客，成功等来了大牛哥。
面对眼神并不太好，口齿也不清晰的“帅哥”，裕哲好心的说：“之前并没听说您视力已经差到这样，又新添了结巴的毛病。其实这都是病，得治，您看要不要我帮您推荐几个信得过的好大夫？放心，药钱咱都可以优惠的。”
被奚落的人更加结巴，嘴巴几次开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低头冲出了门。
吉佑有些无奈的说：“他也是好心办坏事，你干嘛还要再奚落他。”
许久没有听到裕哲的回复，吉佑略转头，却在裕哲眼中看到十分危险的光芒。
“我虽然算是因他而得福，可他这种乱说话的毛病，也该改了。要不是今天你生日，我肯定不会这么放过他。”
吉佑看着裕哲眼中闪现的危险的光，默默的叹了口气。
虽然说是因祸得福，可裕哲，终究还是觉得丢了面子，而这种种，恐怕都记在了这位大牛哥的头上。

因为有不善良的人们威胁我，所以我就更半段~

掐指一算，羲阳来D市已有十天，不问可知，她返程的日子，越来越近。
裕哲开始频繁的要求见面，十次里会被拒绝八次。羲阳不喜欢解释原因，只简单说不可以，不行。有时候她也会主动打电话给裕哲，语气或温暖或暧昧，只是，怎么听都像是安抚，还有敷衍。<?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都是在羲阳住的宾馆。以李小彤为首的学生们进入严峻的面试，林多多全程陪同，无暇分身。裕哲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那个二呼呼的人。可奇怪的是，羲阳好像比林多多还要忙。裕哲每次去敲门，都会听到门里要求“等一下”。许久，羲阳穿着刚刚换好的睡衣走出来，在沙发前落座就好像不愿再动。她微笑地带着浅浅羞赧笑容要求裕哲：“帮姐姐倒杯水。”
裕哲当然有求必应，可她想不明白。姐姐怎么会如此疲惫，全然不像在度假。
其实，裕哲真的宁愿不明白。
可是有次，她恰好走到宾馆楼下，就看见那辆绝尘而去的冰蓝色轿车。她早已记死那车牌号。因为，那是羲阳手机号的后四位。
安世许的殷勤并不令裕哲吃惊，可她受不了的，是羲阳的态度。
以她对她的了解，如此独立干练的职场新女性，即便恋爱，怎会是如此应接不暇的频率、如胶似漆的方式……
裕哲的懊悔，首先源自于这个明明已经十分熟悉的人，带给自己不能参悟的陌生感。
裕哲的失望，还因为她原本以为，这座城市理应留下更多她们的专属记忆，就像在时间胶囊里那样。虽然羞愧，每每忆起，却总被强大的幸福感包围。她原本以为，她们同样熟悉并且珍视的那些小巷、街衢，可以处处留下这个人如诗如画的倩影。而自己哪怕仅仅做个观赏者，做个收藏家，因为未来的路仍是漆黑漫长，这些唯美的画面，可以帮助她坚定信心，踮起脚尖，去接近阳光。
裕哲忍不住猜想，曾经电话里、QQ上、微博中，两人讨论过那么多次的咖啡馆、画廊、怪异小店，或许此行羲阳已经去一一拜访过。只是，自己只能在猜想……

一瓶瓶酒被灌进口中，完全没有间断。有只动物又患得患失起来，还好，只要有人民币，时间胶囊总会接纳自己。还好，哪怕没有人民币，也有个傻子会始终陪着自己。
被这种喝法吓到的吉佑几乎是用抢的夺走了裕哲手中的酒瓶。声音大到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才好了几天？你到底怎么回事！”再好脾气的吉佑也有爆发的一天，她揪着裕哲的领子，把刚刚内心夸赞自己一万遍的兔子狠摔到沙发里。
裕哲嗤笑一声，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我就是抽风犯病小心眼儿嘛。”
吉佑被气得笑出声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抽风犯病？怎么，几天没见羲阳，你就疯了？”
“我就是疯了，怎么了？我倒是想见，见得着么？”
吉佑本来还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抱歉，闻言一阵无名火瞬时烧上。她不是不理解裕哲的难过和郁闷，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思而不得。她只是看不过裕哲这个样子，为了一个人可以这么颓废，就算这个人……是羲阳……
两人都忽视了裕哲的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
启开一瓶酒递到裕哲手边，看着她仰头一口就是半瓶，吉佑默默叹气，也给自己开了一瓶。边喝边说：“我知道，这几天你总是约羲阳却约不到。可你也想想，她或者真的忙呢？”迎上裕哲不屑的目光，吉佑无奈改口：“就算她是因为安世许才不见你，你也想想，那是她同学，看那样子，是有过一段感情的。虽然安世许是腻歪了点，但也可以理解啊。羲阳早晚要离开D市的，安世许不想她离开的心，只有比你更迫切。毕竟你知道，你已经被承认了，安世许没有。”
见裕哲没有回应，吉佑扯了扯她的酒瓶，成功换来一个白眼。
两人再一次忽略了裕哲手机的震动。
吉佑再接再厉，继续说教：“而且你想想，就算羲阳真的答应安世许又如何？你跟她的关系也不会变啊。只是多了个心疼她的人，完全不会影响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以羲阳的脾性，绝不会因为恋爱，就断然的拒绝你，尤其不久前，才在这里……”
“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不能忍受！凭什么安世许天天霸占着她！”或者酒力终于上涌，或者提到几天前的事有些恼羞成怒，裕哲的脸再次一片绯红。她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喝净瓶中最后一点酒，然后举手，狠狠的把瓶子甩在大理石地面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四散的碎片飞溅，其中几枚，轻轻的落在了门口那人的皮靴上。
两人抬头，正对上羲阳面无表情的脸。

预告：
接下来的内容各位看了如有不适的，请呼叫吉佑或者羲阳大人紧急送上速效救心丸……

吉佑下意识的转头，意料之外的，倚靠在沙发上的人毫无动作。发现被人注视，她甚至还抬手打了个哈欠。<?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面无表情的人仍然面无表情，目瞪口呆的人急忙借助昏暗的灯光，调动了所有能用的表情肌肉。奈何眼神朦胧的人毫不领情的问：“你脸抽筋了么？”
偷眼看去，面无表情已经转变成满面寒霜，吉佑再也顾不上掩饰，伸手用力拽住裕哲的衣角，眼睛瞥向门口方向，用力之大险些把眼珠瞪出眼眶。
裕哲其实早就看到门口那个修长的身影，只是她不肯相信——自己找了她那么多天，她都没空，怎么会突兀的出现在面前。
从桌上拾起半瓶酒喝下，惬意的呼着酒气，她听着有个小声音回荡在并不大的包间里，语意嘲讽。
“我是幻视了吧，吉佑快帮我看看，这是哪位大忙人！”
吉佑惊诧莫名的视线提醒了她，原来，是自己说出的话。
理智告诉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自掘坟墓，感性却操控着舌头再次口出“恶言”：“吉佑，你的耳朵塞驴毛了？还是你也幻视了？”
被点名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羲阳的声音响起：“你要是再抽风，我不介意在吉佑面前抽你。”明明声调平稳，却裹挟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席卷了整个包间。
斜倚在沙发上的人也被冷的闭上了嘴。
一时静默无言。
吉佑觉得时间仿似也被冻住了，怎么都不肯流动，她夹在两人中间，视线的交汇之处，须臾，后背一片冰凉。
吉佑的感觉里过了一个世纪，羲阳才再次开口，声音里的寒意已经消失殆尽，却不知为何带上了几许无奈：“我看你这个样子，估计也不能理智考虑问题。”
却不防裕哲被点燃一般，张口反驳：“永远理智的是机器人。”
意料之中的滔天怒火并未来临，裕哲诧异的抬起头，轻而易举的从羲阳眼中看到了不赞许，以及不认同。
眼角余光可以瞥见吉佑满面惊惶意图捂上自己的嘴，裕哲挑衅的提起嘴角：“如果姐姐喜欢，裕哲可以带您去科技城看看。额，呵呵……”她笑着摇摇头：“哪里用得着裕哲带着，冰蓝小跑随叫随到。”
羲阳哪里受得了有人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尤其这人还是裕哲。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要理解裕哲的心情，这次来D市，毕竟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多陪陪小孩儿；虽然这其中太多意料之外，太多身不由己；虽然她今晚确实喝醉了，完全没有理智……
但是裕哲有情绪，是太正常，太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她耐着性子说：“小哲，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用这样的方式。”
可是，如果事情都像我们预想的那样进行，就不会有那么多跌宕起伏，也不会又那么多错失和错过。
放在往常，裕哲怎么会听不出羲阳话里话外的妥协和忍让。可是今天，体内积压已久的三味真火把她平日里费心维持的理智焚烧殆尽。她的腰杆挺得更直，甚至直视羲阳的眼睛：“姐姐希望小哲用什么样的方式？就是机器人那种方式，对吗？”
听到这儿，一直胆战心惊头皮发麻的吉佑都听不下去。她站起来摇晃好基友肩膀，小声劝慰：“裕哲，你喝多了！”
吉佑说话的声音和羲阳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包括裕哲脑海里的轰鸣。羲阳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也没有挂断，伸手递给吉佑：“麻烦你帮我去吧台充充电，麻烦你在吧台帮我看着。”
意思太明白不过，这是要求吉佑回避了。
吉佑当然不忍心丢下这只烦人致死的兔子，虽然她没事找事到令人发指。“羲阳姐……”吉佑欲言又止，羲阳沉默不语。可那个神经错乱的人继续发作：“吉佑！让你干什么就去干！”
喊出这句话，自己也搞不懂是为了维护尊严强装的大义凛然，还是潜意识接受不了任何人违背她的意愿。
吉佑愣了一下，微微低下头。“那我出去了。”反手关门的最后一刻，她还是请求道：“羲阳姐，她喝多了，您别计较。”
羲阳微微一笑：“看在你面子上，我给她留半条命。”

仅有羲阳和自己两个人这种事实，让裕哲再也不能醉下去。她打开所有的灯，力图让自己暴露在强光之下。<?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羲阳把自己牛皮原色手包往一侧沙发随意一抛，脱了大衣。
裕哲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情节。她低着头不说话，可是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接受。恩，今天就是不想，就是不愿意……
可是，要怎么拒绝呢，怎么才能拒绝这个人？
她重新抬起眼睛，看见对面那个讨厌的家伙正在用优雅的姿势卷起自己右臂的衬衣。刚要开口，就被先声夺人：“把皮带借我用用。”
裕哲瞪大眼睛20秒没眨，双手一起揪在裤腰上使劲摇头。满脸悲愤。哪有这样的！打人还自己不备好工具！
羲阳一点也不气恼，反而换上温存笑意，蛊惑口吻：“一会儿会还，别小气。乖~”
裕哲紧紧咬着下唇，顷刻后，一同松开的还有已经绞的血色全无的双手。望着她嘴边一排极不整齐的细碎牙印。羲阳有点控制不住内心的爱意，不想再为难，亲自上前借了东西。
在姐姐的双臂若有还无触碰自己的时候，裕哲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能把持，想要把对面的这个人紧紧拥在怀里，或者，是投入到她的怀抱中。
为这样荒谬的想法红了脸颊，还没待这亮泽退却，就因为一句话，颜色又加重几分。羲阳问自己：“脱裤子，就不用姐姐帮忙了吧？”
脸红有很多种，原因更是不尽相同。此刻，除了羞赧，更多的应该是抵触。自己强大的自尊心和不安全感，羲阳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是在时间胶囊啊！虽然，有不速之客破门而入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放着好酒不喝美景不赏专门侧耳偷听自己悲惨遭遇不太切合实际。虽然，上次……
裕哲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子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却又深知难以抗拒对面这个人的任何要求。
爱和怨恨第一次这么强烈的纠缠在一起，几波热浪一次次凶狠地直冲命门之后，她反而有种自暴自弃的平静。手上的动作很慢，可外裤还是缓缓被扯了下来。

“可以了，跪到上面，手撑沙发”。羲阳指着一边的茶几要求，看着双腿被外裤纠缠不方便行动，她甚至上前体贴搀扶。
看着从自己身后伸过来的手臂，棉质衬衣包裹着的凝脂般肌肤。想到就在一会儿，这曼妙肢体将带给自己源源不竭的痛苦，并且预感，今天的疼不同往昔。想到这里，裕哲竟中邪一般揪扯住羲阳的衣襟。
站在另外的角度，羲阳当然无法理解一贯乖巧稳重的裕哲做出这等无赖小儿举止，权当她是酒精泡大了胆识。于是扯出自己衣角，冷冷命令道：“跪好，我要开始了。”
裕哲下意识遵照指令，她感觉有只有力大手瞬间攥紧自己的心房，第一下抽下来，她打了个哆嗦，忙咬紧牙关。
站在身后的羲阳以为自己失手，默默将皮带又缩短几寸，轻声说：“二十下，因为你两次没有接我电话。”
原以为裕哲会理解她的迁就，会明白自己不再计较她今晚的无理和出言不逊，责打无非是一种态度，任何原因都不是放纵的理由。当然，责打还可以是一种手段，可是帮这孩子找到其应有的状态。她期待预想中轻飘飘的二十下责打之后，裕哲可以恢复到原先熟悉的样子。或者哪怕是小小的委屈，及时安抚，她依旧可以冷静的陪自己说一说话。
于是扬手再打，可是每一次，裕哲都随着下落皮带瑟缩起屁股。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羲阳忍不住恼火，甩开手抽了一记。
啪！
膝下堆积了几层布料，坚硬的大理石桌面将“异物感”衬托的淋漓尽致。裕哲偷偷的调整重心，准备在手腕上使劲儿。谁知身后的皮带越来越重，完全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尤其这一下，裹挟着清晰冷冽的风声，作用在臀峰上的强大推动力，竟然硬生生地让自己下意识挪动了膝头。
羲阳什么也没有说，等待挨打的孩子恢复理智，恢复姿势。
可是，她期待的事情依旧没有发生。
两个人习惯中的缓冲时间早就过去，裕哲却还纹丝不动地让身体架在沙发和茶几之中。啪！羲阳不轻不重再抽了一下，仅有一层布料包裹的部位轻轻一缩，又静止不动。
再打，再往前缩，再打，膝盖居然挪出了外裤的束缚，滑出了大理石桌面。身子猛的倒向沙发，好在手腕的力量及时接续而上。
羲阳这次没有搀扶，她眼看着裕哲艰难的回到原来的位置。手臂还未举起，就被水滴折射的光芒晃了眼睛。
明明刚刚，桌面上什么都没有的。一时愣神，又一滴水，轻轻落在了桌面上，羲阳了然，却又觉得错愕。
裕哲一贯隐忍倔强，挨打时默默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何况，今天还不到十下，而且自己还没有下狠手。
思绪纷飞中，桌面上的水滴逐渐积聚成团。
这样反常的裕哲让羲阳有些不安，她也决定一反常态，再给一次机会：“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如果委屈，如果打错了，你和姐姐说说。

奈何，羲阳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出的这句话，听在裕哲耳中是最残酷的指责：您就是责怪我。我不该不接电话，我不该对您有意见，我不该小心眼，我不该对安世许不满，我不该干扰您私生活，我就不该，有委屈，我不配！
狠狠抹了一把脸，重新恢复到手撑沙发的姿势。裕哲一言不发，紧紧咬牙，青筋凸现。<?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羲阳愣了一下，深感无力地轻轻瞌上双眼。再睁开时，那双原本让人望而生畏的双眸再也不见一丝柔软。她终于放弃了自己并不习惯的，温存。
甚至忘记了刚才已经打了多少，也懒得询问。径自提起皮带，从肌肉注射部位到臀腿交接处，两瓣屁股，分别狠狠砸了一遍。
时间短促，手法凌厉。到她将刑具扔到一旁宣告这场酷刑结束，受刑人的整个臀部才彻彻底底恢复知觉，剧烈强势的痛感好像熊熊烈火顺着已经病态扭曲的脊背流窜至全身。

羲阳走到那具频频颤栗的身躯前，伸手抬起这个疼疯了的人的下巴，看见连那目光，都因为疼痛在颤抖。可是她始终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愿意对自己说。
无力感那么清晰，前所未有。或许，这张稚嫩的小脸上，再也不会浮现出对自己真实的亲昵和依赖了吧。
这么久以来，两个人原来还是最初的距离……

想不出对策以前，羲阳本想依着心意平摊手掌，向下，去摸一摸孩子汗湿的额头。犹豫不决中，静谧空间却突然响起了 “砰砰”的敲门声。

吉佑其实根本没有走远，她听着门内嗖嗖的声音响过几次，正在担忧不知羲阳还要打多少，突然发现声音暂停下来，急忙努力用平常口吻说：“羲阳姐，您的手机一直在响。要么，您出来看看是谁有什么急事吧。”
包间门打开，羲阳又回复古井不波的面容。她接过手机，冲吉佑点点头：“谢谢，我有事，先走了”。
站到时间胶囊的门口，羲阳对着电话里说：“你来滨河路18号时间胶囊接我。”
电话挂断，她回头望了望眼裕哲所在的包间，终于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店门逐渐关上，羲阳的声音逐渐消散在夜风里：“我自己往外走走，你在滨河路口就好。”
目送羲阳的身影逐渐远离，吉佑用最快的速度推开门再掩紧。
看着跪倒在地上，皮带扔在一旁的裕哲，吉佑觉得自己心里原本满溢的怒气似乎都发了酵，一阵阵上涌，激得眼眶微红，鼻端酸涩。
她一边吃力地扶起已经瘫软的基友，一边看似自言自语道：“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打人……”
裕哲浓重的哽咽已经漫过嗓音，可是吉佑当然听得清，这个二货一如既往要求自己“不许说她坏话……”
直想扔下这具残躯任其自生自灭，可谁知肩膀被她硬搬过来靠着痛哭。听完她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哭诉，就再也迈不出脚步。这些年，自己见识过裕哲各种各样的失态。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把脆弱不堪如此赤裸的展示人前——“好疼……她打我好疼……”——裕哲哭个不停。

给挨批评的数字君预留大沙发~

亲们~圣诞快乐~
为了庆祝双旦节，今天晚上大放送哟~
想看裕哲被虐么？想看羲阳大人急躁么？想看酱油党们再次出场么？
敬请关注今晚：
《裕小哲被虐记》

今晚没有袅~明日请赶早~~

把最近混乱的几段删除了，马上整理好再发。还有章鱼大人承诺的日更，一会儿也一并奉上。感谢大家支持。你们的关注、挑剔、疑惑，是作者的不竭动力！

目送羲阳的身影逐渐远离，吉佑用最快的速度推开门再掩紧。
看着跪倒在地上，皮带扔在一旁的裕哲，吉佑觉得自己心里原本满溢的怒气似乎都发了酵，一阵阵上涌，激得眼眶微红，鼻端酸涩。
她一边吃力地扶起已经瘫软的基友，一边看似自言自语道：“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打人……”
裕哲浓重的哽咽已经漫过嗓音，可是吉佑当然听得清，这个二货一如既往要求自己 “不许说她坏话……”
直想扔下这具残躯任其自生自灭，可谁知肩膀被她硬搬过来靠着痛哭。听完她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哭诉，就再也迈不出脚步。这些年，自己见识过裕哲各种各样的失态。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把脆弱不堪如此赤裸的展示人前——“好疼……她打我好疼……”——裕哲哭个不停。

滨河路路口，那辆蓝色小跑早已恭候多时。看见羲阳走近，驾驶座位的男人连忙走下来，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怎么了，脸色不好。”男人关切的问。
羲阳注视着身边人的眼睛，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安世许有些不安“是不是你那宝贝妹妹没说我好话啊？”
羲阳眼波流转，终究为这男人通透的玲珑心抿嘴一笑。笑容里写满了——你怎么知道。
“别急，我们都在D市，以后有的是时间感化那小朋友。”聪明的男人温言慰藉，又自信补充：“你看雯雯，还不是让我这准姐夫收的服服帖帖。”
听到“准姐夫”三字，羲阳微微蹙眉。好在，有个活跃的身影突然从车厢后排座位蹦下来缓解了尴尬：“姐，你对人家世许哥哥热情点怎么了！人家……”
“这么喜欢，送你好了。”羲阳不咸不淡的打断温雯的打抱不平。
被如此轻易赠送的人无奈摇头苦笑：“好了，二位小姐，先填饱肚子再报复社会吧。”
羲阳被温雯强硬拉到后排座位，“姐，你别黑一张脸好伐？是不是那个裕二哲又惹你生气了？”没人讲话。“我帮你去劝劝那个榆木脑袋怎么样？”羲阳点了点头。

坐在广场宽大的石头台阶上，卫衣的帽子挡不住似乎无孔不入的风。十二月的D市已经开始冷了。虽然阳光依旧明媚。
时间胶囊道别，再没有联系吉佑。
其实并不是伏在肩头的哭泣让自己颜面扫地，真的不是，在吉佑面前，她不怕丢人。
只是，她深感没资格让别人一次又一次来承担自己的痛苦，更重要的，这痛苦旁人并无法承担。只是多个人，和自己一同难过。

下班时间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从眼前掠过。远处，夕阳西下。
夕阳，叫什么不好……
许久，麻木的双手被人掰开，滚烫的蜂蜜柚子茶被塞了进去。裕哲抬头的动作极为缓慢，好像许久没有上过油的机器人。
“温……温雯姐……”似乎连声带都结了冰，勉强只能开口叫人，更克制不住抖动了嘴唇。
温雯看着面前的人似乎从内而外结都了冰，眉梢眼角一片僵硬，目光都有些散了。她用力想把人拽起，却被带的一个踉跄。
“我……动不了了，稍微活动下就好。”首先破冰的声带履行了该尽的职责，总算让温雯分辨出了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从弯曲转为竖直的人逐渐活动开身体，温雯二话不说，拖着裕哲的衣服就进了旁边的咖啡店。
扑面而来的温暖彻底给裕哲解了冻。她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双手紧紧握着那杯柚子茶，任凭温雯和服务生说什么，都毫无反应。
直到，那一个名字打破坚冰，冲入脑海。确切说，是一个称呼。
“裕哲，你和姐之间怎么了？”
“我没有。”条件反射的开口，却看到对面人讥讽的目光。
“你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马上就要离开D市，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来一趟多难。你更别说，你此时此刻理所当然坐在广场吹冷风也不去和她道个别。”温雯字字如刀，硬生生截断了温暖的空气。裕哲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无法辩解。
这些问题，她怎么会不知道？羲阳马上就要离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她现在究竟以什么心态什么身份什么状态再出现在这个人面前？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再也不敢给羲阳主动打电话，再也不敢不告而至，甚至连之前编辑好短信再删除这个动作在主观上都不敢再做。
她越来越不了解那个人，好像也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就像此刻——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是眼泪纷纷落下，砸在柚子茶里，溅起几点水花。
温雯看着咬着嘴唇却连声音都哭不出的人，感觉她瞬间缩小十岁。连原本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得走出门去。
再推门进来，裕哲已经稳定了心情，正抱着凉透的柚子茶猛吸。如果不是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桌上还有用过的纸巾，几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吧，可以开始了。
招来侍者换了两杯热茶，包间门再次关上，温暖的壁灯光线照射下，温雯一开口，就让裕哲几乎握不住茶杯。
“裕哲，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裕哲茫然的抬头，又迅速低下：“总之是我不对，是我做得不够好……”
“你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夸张点说，姐在你这个年龄，也不能做的比你更好。这不是理由。”温雯干脆利落的截断裕哲的话，看着人一点点低下头，声音也逐渐的低不可闻：“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不然姐……也不会不高兴……”
温雯端着茶杯的手再三用力，才克制住敲醒裕哲的欲望。自忖并不是个会慢慢跟人谈心的人，温雯决定直截了当，直击要害。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你把她捧得太高，把你自己放得太低。明明叫她姐姐，却像对待神明那样尊敬着，怎么会没有隔阂感、距离感。你见过我们在一起，你敢向我一样抱着她么？你敢像我一样冲她撒娇么？你敢对她提要求么？你敢找她帮忙么？你叫她姐姐，可是事事都远着她。有了困难不找她帮忙，有了开心事不找她分享，难过了不找她哭诉，你这哪里是做妹妹？你连信徒都不如。信徒拜神，还敢向神明要求，你别说提要求，连反驳都不敢吧。”
杯中的水再次凉透，两人却都没有心思续水。温雯盛气凌人言辞犀利，裕哲目光涣散神情恍惚。
“之前在姐家看到你时，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满以为姐终于找到贴合心意的，也很为她高兴。尽管不理解你们这个圈子，可想也知道，这样从陌生人到姐妹的感情是多难得。难道你感受不到她点滴的变化，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变化于她，是多么难得？你怀疑自己，裹足不前不去追赶。甚至还在她主动靠近时，悄悄躲远！”温雯越说越气，猛的把茶杯顿在桌上。
裕哲终于开口：“我追不上了。她太优秀，我追不上了。”
温雯气结，站起身道：“行，你放弃了，那就放弃吧。反正有那么多人在追赶她，不差你一个。我记得你有个好朋友叫什么来着？吉佑？她就挺合适。还有李小彤，还有好多我都记不住名字了。当然，还有她身边光明正大的异性追求者。她从不缺人陪伴，你可以让位，这些人都会感激你让出的位置。”说着走到门口，手放到门把上，却没用力。“当然，还有我。”
意料之中的，身后传来了裕哲的声音。
“我不想放弃！之前我再三确认过她的心意，也再三确认过自己的心意。我也信她，信她会给我这圈里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身边的人太多，优秀的不知有多少。我如今是她的不可或缺，以后呢？我尽力融入她的生活，可是却越来越怕。真的没有谁不能被替代，我，也一样。”
温雯默然，她再一次认真审视低着头的人，似乎想看穿她坚韧表面下的自卑。从认识起，自己见多了她的坚强几近木讷，听多了她的优秀以至于习惯，自己这个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姐姐对她的肯定那么明显。可原来在这个孩子心里，这样看不上自己。
感情永远存在优胜劣汰，这句话姐姐常对自己说。可是自己的理解却和前面这孩子迥然不同——经过激烈角逐，得到的，才会最珍惜啊。
冷静严谨如羲阳，她的挑选，自是各种斟酌后的考量。
“更何况……”裕哲细微的声音再次传来，温雯忍不住走近，仔细分辨。
“我承认不该介意安世许，可是单说“妹妹”这个角色，我比不上你的血缘天性，也比不上……李小彤……能那么轻而易举讨她欢心……”
安静包厢里不知何时，再次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温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简直头大如斗。本是好心规劝，但是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了。她酝酿了许久情绪，反复告诉自己——你比人家大啊，你比人家大，你哄哄她，快啊——“那个……哲小二，你，你还疼么？”姐姐没有明说，但是看着这家伙奇怪的走路姿势，恐怕不仅坐麻神经那么简单。
可是谁知——裕哲马上抹一把眼泪，气鼓鼓反驳：“才不疼！不要你管！”
温雯气结，摔门走掉。深呼吸后给羲阳发短信：姐！裕哲根本不是榆木，她是钢筋水泥脑袋！！我搞不定！

羲阳真是搞不清，答应林多多那个不正常的人“重走青春路”，有几分裕哲的原因。
艺考已经基本结束，已经可以回学校等通知了。可是无论是林老师还是林老师的学生们，都不太愿意走。冬意盎然的D市，已经越来越有跨年的氛围。“小阳~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林多多大声喊叫。
“你真的不怕被学校开除？”羲阳忍不住提醒。
“哎呀，晚回两三天有什么关系啊。考试的事儿本来就没有落定，你说万一改天招生办看考试视频，看见有个叫李小彤的小姑娘表现的怎么这么好呢。哎呀呀赶紧把活人喊来当面看看吧。你说，这时候孩子们已经回去了，这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了，你有什么计划，依你便是。”羲阳真心无奈，反正自己不在体制内工作，年假不给续签，不是还有辞职一说么。
“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我们去D大食堂撮一顿，感受下校园文化？”看见羲阳皱眉，林多多及时洗脑：“多好啊多好啊，食堂不卖酒，你最起码不用担心急救我！”
好吧，这可是好理由啊。

站在母校报栏前，几乎连报缝里都看了个遍，羲阳顷刻为自己当初的无原则后悔不已。林多多迟到了。
而且，没有这个聒噪的夸张的人作陪，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去见那个钢筋水泥脑袋……
“稍息立正站好~”林多多的专属铃声终于响起，羲阳忍耐着不让自己爆发。
谁知电话里的林多多比自己急躁，叽里呱啦一大堆话扔过来，就挂断了电话。羲阳只得慢慢抽丝剥茧，好容易体会到林多多话中的意思——就是她有事，不跟羲阳一起逛D大吃食堂了。
简言之，羲阳大人被放了鸽子。

罪魁祸首不在现场，无法消解怒火，再加上已近晚餐时间，报橱前经过的人越来越多，肠胃也适时的提出了进餐警报。羲阳告诉自己，实在是太怀念二食堂胖大妈做的那种博饼了。对的，太怀念。和二食堂，与钢筋水泥脑袋宿舍离得很近无关。
D大的设计极为有趣，六座宿舍楼包围住两座食堂，从上往下看极像个“目”字。因为就餐方便，此时学生们都下了课，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不想和年轻力壮的大学生们挤，羲阳站在食堂门口，想避一避高峰期。
墨镜后的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停留在飘荡着兔子床单的那个窗口。
温雯说她搞不定这钢筋水泥，奈何自己也很头痛。算了，还是等等林多多吧。这样想着，转身欲走。

一团黑影带着饭香突然冲了过来，闪着星星眼用可以冲破耳膜的声音大喊着：“神仙姐姐~不知道你是不是羲阳认不认识羲阳？你要是当然最好，如果不是，能不能借给我室友看看？你长得太像她的屏保了，这孩子最近游走在自杀边缘了，看看你说不定就能重新做人呢！”
羲阳收回迈出的步子，看了看这个兴奋的将要把自己点燃的人，略退半步避免被点着，轻皱眉头问：“你舍友是？”
“裕哲啊。”
果然，自己应当想到的。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推动着身体行动，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羲阳醒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宿舍门口。
深吸了几口气，轻轻推开了门，还没看清房间内部，就被带自己来的人心肠一把推进了门。
刘八卦把大小饭盒扔到桌子上，嘴上毫不停歇：“仔细看看，你跟她的屏保还真像，你到底是不是羲阳啊。总听裕哲唠叨来着……”
羲阳盯着那个被子蒙到头顶的身影，打断了刘八卦的喋喋不休：“最近，她经常旷课么？”
刘八卦顺着羲阳的视线看到墙上的课程表，顺口回答：“不啊，她从不旷课的。不过最近上完课回来就睡觉，什么都不做的，我们都轮流给她带饭。你要不要吃点……”
还好，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孩子。虽然难受，终究没有放纵自己。
想到这里，羲阳有些小小的骄傲，内心的失落感似乎也浅了许多。
她走到床边，盯着缓慢起伏的被子，轻轻伸手掀开了被子。
被惊醒的裕哲只有片刻的失神，而后几乎是用跳的整个人缩进墙角，还不忘扯过被子裹住自己。
羲阳有些莫名的伤感，为这孩子的逃避，为自己心里再次泛上的失落和无奈。可是看着小孩一副蓬头垢面，受了极大惊吓的样子，终究是几分不舍占了上风。
她回身招呼刘八卦：“你去上自习吧，把饭给我，我来喂她。忘了问，你叫什么？”
刘八卦瞪着一双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小眼，刚想接着八卦，裕哲就接口道：“刘八卦，赶紧上自习去。小心迟到了光头李找你麻烦。”
刘八卦哼哼两声，扭着身子离开了宿舍。
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下来，裕哲试图回避羲阳的目光，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突然回响起温雯的话——
反正有那么多人在追赶她，不差你一个。
她从不缺人陪伴，你可以让位，这些人都会感激你让出的位置。

心痛的难以呼吸，裕哲靠着墙，闭紧了眼睛。
可是那个被万众瞩目的人竟然为自己撑好小炕桌，端着饭盆问：“用喂么？”

你可以让位，这些人都会感激你让出的位置。当然，还有我。

裕哲一阵恍惚，低头默然，有晶莹泪珠，滴落在饭菜之中。
对于这孩子的反常，羲阳当然有所预设。她递上一张纸巾，清浅的诱惑：“怎么回事，说说吧？”

羲阳的动作，神情，都让裕哲一阵恍惚。时间流逝，可是这种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感觉，竟然可以周而复始。
“姐姐，我想问问……”天知道，此刻能够开启唇齿，需要耗费裕哲多大的勇气。天当然知道，否则它怎会恰逢时机地打断——又是电话，羲阳的电话总在关键时刻响起，不是电话，就是敲门声，门外站着的，是让她一见就满脸笑容的李小彤——裕哲不愿去想，闭了眼睛，可是堵不住耳朵，她听见羲阳用从未有过的急迫语气冲着电话说，额，几乎是喊：“小彤你别哭！你先告诉姐是怎么回事！你把电话给林思然！”
连道别都没有，那晚，羲阳留给裕哲的世界里最后一句话是：“林思然！你别打她！有事等我到了说，听到没有！”

饭还温热，床单被桌子压出褶皱还清晰可见，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羲阳的味道。
裕哲死死的咬着牙，不肯抬头，尽管她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间屋子里了。
连日来的疲累苦闷重新积蓄到心头，严严实实的压灭最后一丝侥幸，她突然抬起嘴角，笑的那样嘲讽。
原来，羲阳也不是不会着急。
只是自己，不是那个值得她着急的人。
那天，裕哲不晓得舍友们什么时候回来，她好像听不到任何声响。她的世界变得很大，到处是大片大片令人致死的荒芜。她的世界又好像变得很小，局促的空间如同闭塞的心房，总像要窒息。即便是话唠成疾的刘八卦，看着摆在桌上原封未动的饭菜，和面如死灰的人，也不敢再妄言。
整夜未眠，熄灯之后。她独自站在窗前。却连烟都不再想点。
她回想起因为自己过度抽烟被那个人责打，思绪飘散，又转而想起一段网上看过的话：当我买得起巧克力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天天想吃了。当我可以随便玩电脑而没人管的时候，我已经懒得打开电脑了。当我优秀地足够让你不会离我而去时，我已经不再非你莫属了。

这或许就是羲阳一再对自己造成哪怕无心伤害的根源。好像也是自己此刻，隐隐约约去期许达到的境界。
如此卑微，如此痛。
裕哲，可以放弃么？她这样问自己。
可泪水，却毫无征兆，成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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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zi096: 太虐了，楼主辛苦，好像知道下文啊
举报 | 2013-12-2520:5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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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ovo1861: 好虐。。啊！！！

羲阳恨不得把车打到网吧里面，短短十分钟路程，李小彤无助的哭声在她的大脑内单曲循环了无数遍。她不断告诫自己，林思然对这学生的喜爱显而易见，下手一定有分寸。可是又不断推翻自己——我羲阳打过那么多人，从来没舍得甩谁一个耳光，这是多大的侮辱啊！
光洁的车窗，倒映出小彤清水出芙蓉般的面容，还有她澄澈的眼神纯质的笑。这样的对比让羲阳几近失控。
大跨步迈到网吧门口，余光瞅见林思然正在怒发冲冠数落一个大男孩儿，李小彤蜷缩在一边，一见到羲阳就扑过来放声大哭。羲阳心疼致死暴怒之极的目光让老朋友诧异，林思然看的清楚，想的明白，面前这黑脸女金刚之所以还没一道霹雳打死自己，完全是仅剩不多的那一点涵养在拼命克制。好歹，人家林多多也是一人民教师。
“李小彤，你自己告诉你亲姐姐，我为什么打你。”
这句话说的，的确是人民教师应有的水平。羲阳一怔，确实发现自己连最起码的事由都没闹清。从怀里推出小彤，认真看了看她的两侧脸颊，好像还没眼睛红。终究放下心来，努力沉稳地询问：“怎么回事，说说吧。”
话一出口，羲阳突然觉得奇怪，这话，好像不久前对谁讲过。

李小彤只顾抽抽搭搭的哭泣，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嗨我说！谁叫你走了？！能不能像个男人？！”林思然突然一声怒吼，制止了已经惊慌失措的大男孩想要偷跑的举动。羲阳循声望去，这才第一次看清那人面貌，仔细一瞧，大吃一惊。
她面上未显出一丝波澜，倒是那男孩绝难承受羲阳直视的目光一般，全然手足无措，双腿好似将要瘫软。只是最后一口气提着，硬生生撑在那里。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斩钉截铁，“是你学生自己愿意来找我”。
“你有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林多多显然已经气急败坏。却被羲阳轻轻拍拍肩膀的动作制止。“思然，你先带小彤去路口打车。我和这个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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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渔民: 哈！前文的伏笔终于复出了！这个倒霉的弟弟。。。'亲姐'？您这是埋了多少伏笔？
举报 | 2013-12-2822:25回复


漏电的小章鱼: 回复第一渔民 :渔民……你看出了一个我本来没想大家看出来的问题。又制造了一个原本没有问题……林多多说话爱夸张，她那么说就是揶揄羲阳的冲动而已……
2013-12-28 22:4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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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棋如烟: 回复漏电的小章鱼：亲姐姐。。这要让海马听到。。赞
2013-12-29 13:14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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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电的小章鱼: 回复南棋如烟 :林多多说话爱夸张么，如果裕哲在场，她会说的更夸张。
2013-12-29 17:5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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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905216118: 那个矫情的海马听见此话，即便是在明知是夸张的情况下也会一如既往的钻牛角尖

走到路口，看见已经坐在车上的林思然，和站在一边死活不肯上并且躲了十万八千里的李小彤，羲阳哑然失笑。想想其实无非就是小死孩子没和林老师打招呼，自己跑出来和一个D市网友一起到网吧来玩。
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小彤。”羲阳轻声喊到。
“姐姐咱们另外打一辆车吧！”李小彤应声回答。
车窗摇下一半，林思然听的一清二楚。怎奈羲阳用身体遮挡了她两道愤怒目光，拉开副驾驶车门让进了李小彤。自己不请自来坐在了后座“嗳，往里挪挪~”说罢，她挑着眼角瞟了瞟表情丰富的林思然。
林思然当然读得懂这个人的神情，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少有的正经：“整届初三有希望考进艺校附中的学生，全部由我带队。你知道我担着的责任有多大。”
“我知道好不好。”羲阳难得的温言软语，甚至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林多多对着车窗狠狠白了一眼，痴心妄想玻璃可以反射自己的鄙薄。奈何羲阳全无觉察，倚靠的舒服，已是悄无声息。林多多无奈至极：“都是被你惯坏的。”
羲阳微微含笑，语气轻缓：“平时放羊式管理，等出了差错又要求有狼的警觉。教不严师之惰，关我何事。”
李小彤目不转睛盯着后视镜，连两人表情都一览无余。一个哑口无言，一个温软无赖。看着看着，差点笑出声来。

“停车！”
林思然和李小彤同时一怔，然后一起望向发号施令的人。羲阳一副志得意满，指着街角快餐店，一对美瞳幽幽望着林思然“我还没吃饭呢~”
被“魅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一声——“小然~”
声音百转千回，且是她听到就立马没辙的称呼。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林思然直摇头。
“爱死你了~要是不算你自己的，能带两份，我会更爱你的，小然~”羲阳笑容明媚。
林思然以摔门泄愤：“喊然奶奶都不行！”
羲阳一点也不生气，耐心嘱咐“过马路小心。”
重新开车前，李小彤扭过头要求：“姐姐我要坐后面”。羲阳一直目送林多多的背影，面无表情，没有言语。

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