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转贴】琴弦乍断

他低喝道。
齐姝琴不敢不听,她一点点直起身子,身上满是沉闷的痛感,她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知道你这回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吗?”齐念佛用冷静的口气说。
“爸爸……”齐姝琴抹着眼泪,喃喃着,“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只是将他们放出来。”
齐念佛却冷冷一笑,“只是将他们放出来?你要我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吗?齐姝琴,你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下一回,你想把全家都给害死对吧?”
“爸爸我没有!”齐姝琴惊叫着,却听见齐念佛冷冰冰地吩咐道:“将她押入监房,准备审讯。”
“爸爸!您听我说……”
啪!脆亮的一声!
又一个巴掌搧过来。
齐念佛面无表情道:“别再叫我‘爸爸’。我没你这么一个愚蠢而可恨的女儿。我宁可——从来就没生过你。”
一字一顿。
齐姝琴的脸颊,火热热。心,冷飕飕。
她茫然地,没有丝毫反抗地,让傀儡押入监房。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17:00 +0800 CST  
第十章 不认罪 [上]

在这里安静地呆了三天。每日都有傀儡给送饭食,但是没有任何家人来探望,只有床,桌,椅子,暗白的墙壁,施加了咒法的铁门。
不会那么巧合的。
齐姝琴想:白鼍妖和绣娘魂,逃都来不及,怎么还有那心情,去顺手牵羊,再杀人呢?何况那两个凡人,绝无阻碍一对妖鬼逃亡的力量,根本不需要除掉就能顺利绕开……
不可能,这里有问题……
问题出在哪里呢?
齐姝琴苦苦思索的时候,铁门被打开了。两只傀儡走过来,给她戴上了手铐,铁索的叮当响中,她被粗暴地从床上拽下来,一路押到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是大哥齐宇乾和小弟齐宇成。
“……大哥,弟弟。”齐姝琴低声叫。
没得到回应,不觉苦笑。
自己已经不配了,对吧?
“齐姝琴。”齐宇乾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我要向你宣布,族里已经一致通过决议,对你进行——刑讯。”
刑讯?!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齐姝琴还是感到浑身皮肉一紧,茫然间,听到小弟齐宇成干巴巴道:“负责刑讯的是笛儿二姐和入画堂妹。”
她们……
齐姝琴还未反应过来,齐宇乾又接过话道:“希望你如实说明情况,否则——皮肉是要受苦的。我们要押送你到刑房,走吧。”
傀儡一左一右,押着根本无心反抗的齐姝琴,一路行到刑房,齐宇成负责盯着她这个嫌犯,齐宇乾打开了刑房的大门——潮湿和甜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兄弟二人沉默地将齐姝琴押了进来,灯火下,瘦了些许的齐柳笛和齐入画从桌后站起,“大哥(大堂兄),小弟(小堂哥)。”
齐宇乾摸了摸两个妹妹的脸颊,“人已经去了,你俩就别太伤心了。审清来龙去脉,惩罚相关责任者,也算是为齐家挽回名誉,让死者瞑目了。”
齐柳笛低着头,齐入画抬起头,狠狠瞪了齐姝琴一眼。
齐姝琴不由抖了下,一旁的齐宇成淡淡道:“我们都很失望,父亲很生气。待会,你老老实实都招了吧。少受点罪,而且还能从轻处置。”
齐宇乾已沉声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父亲希望在一日内,能拿到她的口供和签字的认罪书。”
说罢,这兄弟二人便齐齐转身离开。
刑房的铁门,重重关上。灯火摇曳,刑具阴森。
齐柳笛看也不看齐姝琴,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入画堂妹,你来审她吧,我负责笔记。”
齐入画哼了声,“还有什么可审的?她自己都跟伯父招供了。齐姝琴,你是怎么和妖鬼串通的?为何要图谋自家的秘笈?那对不要脸的无耻妖鬼,如今逃到何方?你们是如何约定联系方式的?快快招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齐姝琴被这连串问题,丢了个猝不及防,“我承认我释放了白鼍妖和绣娘魂。因为我觉得他们罪不致死,我认为应该成全他们的爱情。但其余的,我一概不知!而且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心情和时间去偷窃,杀人的!”
啪!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18:00 +0800 CST  
齐入画痛快地给了齐姝琴一个巴掌。齐柳笛抬抬头,又淡然低下,一声不吭。
对父亲早已不敢指望,刚才亲兄弟的冷漠,更让齐姝琴心中酸涩,而今待自己最亲,最好的妹妹都……
齐姝琴苦笑。
啪!
脸上又挨了齐入画一巴掌。
“还敢笑?还敢狡辩?!你串通妖鬼,偷窃秘笈,而且害死了我和笛儿姐姐的朋友,他们都是最无辜的人!这些明明都是你做下的,你,你竟然还敢装?!”齐入画高声斥责道,“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把这个不要脸的罪人,给我押上刑凳!”
两只傀儡搬来了一台刑凳,齐姝琴被拽过去,狠狠按在上面,铁链和绳索交替缠绕,迅速将她固定在这台长而宽的刑凳上。手、胳膊、后背、腰腿、脚踝都被勒得死紧。
齐入画冷冷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那对妖鬼串通?!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没有和他们串通!我释放他们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齐姝琴冷静地回答。
齐入画俯下身子,轻声道:“齐姝琴啊,我的好堂姐,你搞明白点,这是刑讯。我和笛儿姐姐,是被授权,可以对你动刑的。不好好回答问题,屁股是要挨板子的。”
“我知道。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不能认。”齐姝琴平静地说。
齐入画扳起她的下颌,怒视了她半晌。
“堂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也是,大伯父抽了你多少年,恐怕你早就适应了。”齐入画冷笑,“不过刑讯和家法可是不同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和妖鬼串通,偷窃家族秘笈?你为什么这么做?妖鬼和秘笈,现在何方?”
齐姝琴摇摇头,“我没做过的,绝对不乱说。”
齐入画的手指掐过齐姝琴的脸蛋,“堂姐,你这么美的人,要受罪,真是可惜。不过谁让你死不改悔呢。”
她对刑房傀儡喝道:“把她的裙子和裤子都去了!”
立刻上来两只傀儡,将齐姝琴的长裙褪下,另一只褪了齐姝琴淡绿的内裤,又将上衣往上掖了掖。
齐姝琴感到身后一凉,已袒露在外。
齐入画冷笑道:“堂姐,挺凉快的吧?”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18:00 +0800 CST  
啪!啪!啪!
两根藤条,有节奏地抽打在齐姝琴的身上,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泪水滚滚而出。
好痛,好痛!好痛啊!
她在心里叫嚣着。皮肤和肌肉在藤条的抽打下泛起了青红,她绷紧的身子也开始发抖。
“停。”第二十下后,齐柳笛懒洋洋地说,“齐姝琴,痛得厉害吧?看看,眼泪都出来了,那就招了吧。”
齐姝琴对着刑凳栗色的皮面流泪,不肯吭声。
“继续。”齐入画软软道。
藤条反反复复地吻着齐姝琴,抽打的痛楚一次次在皮肉上泛开,一波还未平息,另一波就腾起,一遍遍将那痛楚都揉搓到骨子里,肌肉的颤抖也甩不开那份疼。
齐姝琴咬紧牙关,挺直了身子。她努力想维持尊严,不让臀部再有过分的扭动,在不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受刑已经很耻辱,如果再因为剧痛而摆出不堪的姿势来……
齐姝琴闭上眼睛,将痛苦都逼成了泪水和汗水,让它们肆无忌惮地,而又压抑,沉默着大把滑落。很快,刑凳那栗色的皮面已湿透,甚至结出一个小水洼。
“蔼—”
打到八十多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疼,好疼——”
藤条声依旧,齐姝琴的身后已完全黑红而肿胀起来。
傀儡只会遵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她们没有感情,也就体会不出在她们的藤条下受责的女孩此刻有多么恨不得晕过去。
“疼蔼—疼!好疼,啊!啊!啊!”
人总是脆弱的,一旦喊出第一声,就再也不用强忍着维持那份可悲的坚强与尊严了。
啪!啪!啪!
任她喊得有多惨,傀儡们依然沉默而无表情地执行着命令。
“好疼!啊!啊!疼啊!啊!受不住了!啊!啊!!啊!!!”齐姝琴痛苦地磨蹭着刑凳面,头发在挣扎中一点点散开,顺着身体,顺着刑凳的边沿,柔弱地垂下。
啪!!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19:00 +0800 CST  
第十章 不认罪 [下]

第一百下来得格外狠重,齐姝琴痛苦地啊了一声,虚软着身子。她能感到臀部已经被打得开花了,藤条细而深的伤痕压在板子沉而重的红印上,结起了一片青紫,慢慢凝成黑,接着又透出了一丝丝红,这红不紧不慢地扩大着,吞噬了少女的白皙。
齐入画冷冷道:“疼得厉害吧?招,还是不招呢?”
齐姝琴勉强喘了口气,她竟慢慢地露出了一点笑。
“我没有做过。”她坚定而轻声地说。
齐入画站起来喝道:“重板子扛过来,给我狠狠打!”
“等一下!”一直做笔录的齐柳笛淡淡道,“堂妹,重板子会造成严重的内伤,搞不好要出人命。”
“我现在恨不得让她去偿命!”齐入画尖叫着,她忽然夺过傀儡手中的藤条,狠狠抽打着齐姝琴——她打人的手法比起专业傀儡自然要逊色得多。但人在盛怒之下的力气是不容小觑的。
齐姝琴本来就开了花,再禁不得碰触,更不要说藤条了。当下血花点点,臀肉轻颤连连,身子在绑缚下摆动不已,呼痛声再也止不住。
“啊!啊!啊呀——”齐姝琴一声声痛苦地喊着,倘若双手能够自由活动,她一定会举起手腕,漫无目的地乱挥着,求饶着。
但是心中最坚韧的那点点尊严,迫得她不肯说出更加耻辱的求饶语言来,她只能将火辣辣的痛楚都化作尖锐的喊叫,她紧紧贴着刑凳,努力让身体保持正直。
齐入画却是双目含着愤怒的泪水,打得更加用力,整条胳膊都抡了起来,一下下责着手底下这具已皮开肉绽的小屁股。齐姝琴叫得越来越惨,齐入画依然不肯停歇,她看着这个该死的女子毫无尊严地在自己面前挣扎着受罪,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快感,那力气就越来越大。只听得那声声惨叫,看着那一下下绽开的皮肉,她感到由衷的解恨。
到底是齐柳笛有点不忍,“好了,入画,打得也行了。咱们还得要她的口供呢。”
齐入画又狠狠抽了最后一下子——齐姝琴惨呼了一声,等了会儿,知道暂时不打了,她便褪去了强撑的力气,哭泣着伏在刑凳上,感受到身后已是痛不可当
十几分钟前还是宛若羊脂白玉般洁净柔美的臀部,好似剥开的荔枝肉般圆润娇嫩,被夺去遮羞的衣料,毫无阻拦地袒露在刑凳上,仿佛精心上供的宝物般,珍罕而脆弱。
可这个时候,已让人不忍细看——屁股在迟缓地肿起着,已高出腰际和腿部一大截,表面上,又是凹进去的带血伤痕,又是凸出来的狰狞檩子,那皮肉就好似风中的树叶,脆弱地颤悠悠。
齐柳笛看着齐姝琴,心中情感十分复杂——她害死过妈妈,现在又害死了好友,要我如何能一点都不怨恨呢?
可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看看她现在这羞耻而凄惨的模样……
怕是陌生人都会起恻隐之心吧。
拿起认罪书,齐柳笛示意傀儡先解下齐姝琴的右手,将笔塞了进去。
“姐姐。”齐柳笛平静地说,“认罪吧。只要你签下你自己的符篆签名,那么一切痛苦,就都了结了。”
齐姝琴也逐渐平静下来——臀部的痛楚终有消退的时刻。此时她面对亲妹妹递过来的认罪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心怀恨意,串通妖鬼,盗取秘笈,谋害人命……
她握着笔,在“认罪人签名”那一栏,写下了三个大字——
我没做。
她竟微笑着,吁了口气。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19: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刑讯 [上]

齐入画夺过认罪书,“还在嘴硬!来啊!用重板子打!把她的屁股给我打烂了为止!”
“不行!”齐柳笛阻拦道,“爸爸说过,不能出人命!”
齐入画尖声道:“她害死了人命!”
“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能用刑罚逼死她。”齐柳笛叹了叹,“她终究是爸爸的亲女儿。如果被打死在刑房……爸爸嘴上或许不说,心里不定怎么痛。”
有多少齐家人知道,爸爸虽然经常打姐姐,但事后那些最好的疗伤药,哪一样不是爸爸私底下吩咐我或者让傀儡给送过来的啊。
更不要说记忆中有的那几次,姐姐被打得重了,昏昏沉沉的不让人碰,每次都是爸爸抱着她,哄着她,再吩咐我小心抹药。
爸爸对姐姐,毕竟还是有着父女之情。
齐柳笛轻轻一叹,齐入画也明白了些许,可又不甘心,“那笛儿姐姐的意思呢?我们必须得拿到口供!而且伯父已经同意对她进行刑讯了。”
齐柳笛说:“会打出人命的,就不要动。毕竟是自家人,不能用处死敌人的方法啊。要我看……”她偏过头,不敢去看齐姝琴,“还是用鞭子抽吧。”
齐入画笑了,“好的!来啊,把这个罪人给我拖到鞭刑凳上去!先抽她二十鞭子!”
傀儡们一并上前,将齐姝琴从刑凳上解下来,也不给提裤,就这样裸着后面,一路给拖到另一张专为鞭刑而设置的刑凳上——大体是个厂字形,前一部分平行地面,和杖刑的刑凳是一样的。差别只在后部分,不再平行,而是向地面倾斜。人趴在上面,上半身直到小腹都是伏在前一部分;下半身则被绑在后一部分上,刚好臀部被放置在后一部分的最上方,向外翘起。
傀儡们再次将齐姝琴紧紧绑好——两只脚是要被缚在刑凳两旁的,这就不得不将受刑人的小腿拉开约莫三十厘米左右,大腿也因此被轻微敞开了一点角度——纵使旁观的是女子和女性傀儡,但这个受刑姿势依然让齐姝琴羞到极点。
齐柳笛端来一碗参汤,先喂齐姝琴喝了几口,以免她痛到闭过气。
“姐姐,你何必呢。”齐柳笛轻声说,“你认了罪又如何?你终究是齐家的大小姐,是爸爸的亲女儿。爸爸再恨再气,也绝不会让你死的。顶多是重责一顿,逐出家族。看似严厉,但爸爸会让你在外面无依无靠吗?房子和生活经费都是会提供好的。或许在外面活着,会比在家里更好些呢。姐姐,你便认了吧。”
齐姝琴喝完了参汤,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她安静地听了妹妹的劝告,却摇摇头,“不……我没做……打死我……我也不认……”
“那就要受更惨烈的皮肉之苦。”齐柳笛同情道。
齐姝琴又笑了笑,“打得死我的身子……打不死我的清白。”
齐入画不耐烦道:“她嘴硬啊!没关系,屁股是软的!给我抽!”
咻——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29:00 +0800 CST  
他语音不高,语意却十分严厉,似是强行按捺着情绪。
齐柳笛和齐入画都低下头听训。齐念佛瞥了火炉一眼,脸色更加阴晴不定,“谁让你俩动烙铁的?!”声音近似怒斥,“我不是说过藤条和鞭子,最多用小板子就好吗?”
齐入画低声道:“她不招,还嘴硬。”
齐柳笛也点头。
齐念佛蹙紧眉头,又看了刑凳上的大女儿一眼。齐姝琴此刻有了点神智,她朦胧地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依稀地,似乎看到父亲的裤筒。
手指尖拼命地揪住裤腿上一丁点布料,她仿若饥渴的旅人,对绿洲的渴望,却又带着对海市蜃楼的绝望。
“爸——”她喃喃着,自言自语,“爸——求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别让我再受这份罪了——杀了我好了——”
细白的指尖就那样轻轻地、努力地牵着父亲的裤筒。
齐念佛不由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女儿的手指头,修长而洁白。
目光忽然迷惘,女儿的手指变短了,变小了,变得微微得有点婴儿肥。
“爸——爸!爸——爸!”
一岁多的小女孩,穿着粉嘟嘟的小衣服,乖乖地坐在妻子的怀里,见到自己回来,扬起两只小手,呀呀地喊着。
“爸爸——抱抱——”
他微笑着过去,一把将女儿抱到怀里,深深地,亲了又亲,“乖琴儿,爸爸的乖宝宝。”
妻子温柔地笑着,三岁大的长子齐宇乾也蹦跳过来,“爸爸抱我!爸爸抱我!”
小琴儿拼命往齐念佛的怀里挤,水亮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爸爸——抱抱——抱抱——不抱哥哥,抱琴儿,爸爸抱琴儿,只抱琴儿——”说着就皱起小脸,似是要哭。
“好好好,爸爸就抱琴儿,爸爸只抱琴儿。”齐念佛急忙哄着女儿,他连续亲吻着女儿柔软的发,心满意足地看着女儿绽开水嫩的小嘴,重又咯咯笑起来。女儿奶香的气息萦绕在人父的四周,听着妻子搂过使性子的儿子,还说“你就宠着女儿吧。”
齐念佛温柔地又亲了亲女儿软绵绵的笑身子,逗得小琴儿连声笑,“爸爸最疼女儿啊。轻烟啊,我要让咱俩的宝贝女儿当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我会把最美好的给她。乖琴儿,爸爸最疼你,高兴吗?”
小琴儿听不懂,但她还是笑,柔柔软软的小手指头,拼命揪着爸爸的衣服,只往怀里凑。齐念佛疼爱地,轻轻拈住女儿柔弱的小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又吻。
“爸。”齐柳笛不安地碰了碰发怔的齐念佛。他俯下身子,结实的手轻轻握住了齐姝琴努力伸过来的手指。
齐念佛这才缓过神。他极少失神的。只是一回到现实中,皮肉的焦烂味、齐姝琴柔弱地呢喃、那具惨不忍睹,如死了般垂在刑架上的身子就让他不由苦笑: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30:00 +0800 CST  
杀了她……
我说过,给她最美好的。
但现在,她只求我给她一个死亡。
齐念佛直了身子,“笛儿,入画,你俩都给我记住了!她毕竟是你们血脉相连的手足姐妹!下手该有分寸的。她若是不招,就过来告诉我,没必要下狠手。烙铁,太过分了些!”
齐柳笛和齐入画很少见到齐念佛如此生气,吓得都垂下头不敢吭声。齐念佛转脸对傀儡吩咐道:“把大小姐抬到担架上,别掩衣服,盖条透气的单子吧。”
傀儡们立刻将齐姝琴从刑凳上解下来,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担架上,一条干净的单子遮挡过去。齐念佛沉声道:“送她回监房,走的时候小心些,别颠簸。”
扭头对小女儿和侄女道:“入画去请张医生和钱护士来一趟。笛儿,立刻准备热水和毛巾,再去药房把活血丸、清心露、润肤霜和生肌膏拿来。”
她二人道了声“是”,齐柳笛忍不住问道:“口供……怎么办呢?”
齐念佛淡淡道:“我自有办法。但是……”
他又看了看趴在担架上的大女儿一样——呆滞的目光,瘫软的四肢,泪痕和汗水,遍布清秀的小脸,头发散乱开,嘴唇都肿起来。
“先别打了。琴儿会撑不住的。”齐念佛轻轻道。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31:00 +0800 CST  
“蔼—蔼—爸爸!爸爸啊!琴儿错了,爸爸别打琴儿,爸爸别打琴儿,爸爸——琴儿疼蔼—”小姝琴哭喊起来,她努力侧过哭花的小脸,小身子拼命扭动着,好似绞麻花般,“爸爸,琴儿疼啊,别打琴儿啊,琴儿好疼,好疼蔼—”
齐念佛视若无睹,听若未闻,只一心一意地教训女儿,人为制造一个又一个红檩子,印刻在娇滴滴的雪嫩臀肉上。
“爸爸!”小姝琴的左手忽然挣脱出来,一把拽住齐念佛的手腕子。
“爸爸,求求你别打了,琴儿知错了,琴儿疼——”
小女孩颤抖的身子贴住自己严厉的父亲,拼命贴着,似乎这不是在打她的人,而是一个会抱住她、保护她的人。
爸爸——爸——
琴儿疼,琴儿好疼——
女儿的细弱力气,让做父亲的有了瞬间的松动。
他手里的藤条就难以再打下去。他可以把女儿按在刑凳上教训她的屁股,他认定自己作为父亲,教训亲生女儿或授权别人去惩罚,那是天经地义的责任。
但他实在无法一脚踢开哭着寻求自己保护的亲骨肉。保护女儿和教训女儿一样,都是为人父的责任。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36:00 +0800 CST  
那正是齐姝琴视若珍宝的饼干盒子。
“爸爸。”齐柳笛乖巧地迎过去道,“我已经给姐姐换药、换衣服了。姐姐的出血也都止住了。”
“嗯。乖孩子。”齐念佛向心爱的小女儿温柔微笑,又叹了叹,“笛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爸爸还要和你姐姐谈谈。”
“爸爸。”齐柳笛看了看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一言不发的姐姐,又看看自己的父亲,“爸爸……大家……亲戚们……尤其是两位叔叔和几位老人……他们都在等着……这案子的结论……玄黄界其他几家也都过问了。”
齐念佛神色不变,“都怎么问的?”
“小家族们基本不敢吭声,只是不停地说发生在齐家,简直不可思议。表示遗憾的、表示惊讶的,反正没什么用处;应家那几个长老最是讨厌,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子,只管数落咱家的保护措施太不到位,人员素质良莠不齐,甚至还说什么青黄不接,要好好改善;薄家反正总也提不出好的建议,就会反复问过程,问案子审理得如何,建设性的话,他们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湛家……”
齐念佛最关心的是这个,“湛掌门怎样表态?”
“湛掌门只问了事情的经过和案子的审理进度,随后先说信得过咱家处理事件的能力,又说若有困难和需求,只管开口,湛家会慷慨相助;再说……嗯,爸爸,接下来的话,湛掌门说……她要以私人身份讲几句……”齐柳笛犹犹豫豫。
湛家是玄黄界的主导家族,掌门就是玄黄界的最高领导者。现任女掌门玄术精妙、能力卓绝、头脑聪慧而心机深沉。但对于齐家而言,最关键的是这位女掌门的母亲齐音然,正是齐念佛的亲姑母。湛家掌门,是齐念佛嫡亲的姑表妹。
齐念佛立刻明白了“私人身份”的意思,“你表姑说什么了?”
齐柳笛轻声对父亲道:“表姑说,她很清楚咱家的布局,火炉房、密室、花园的位置都印象深刻。虽然她未来现场,但初步感觉白鼍妖和绣娘魂的逃跑路线有点不正常。”
“你未告诉她——你姐姐事先就和这对妖鬼……商量好了吗?”
“说了啊!可表姑就甩了我两个字——”齐柳笛委屈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证据。”
齐念佛也沉默了。
“爸爸……”齐柳笛不解地说,“表姑还问了我一件事情……我朋友和入画男友的遗体,目前在哪里。”
“她要亲自验尸吗?那不必了。族里人都看得仔细,确实是鼍妖的恶术所致死。”齐念佛道,“湛掌门对琴儿,可有话说?”
齐柳笛沉默一下,“湛掌门说,她信任齐家的能力,也尊重齐家的处置权,但希望不要操之过急,莫以推理结案。”
“齐家自会用口供说话。”
“湛掌门说,要您克制情绪,不要感情用事,保持冷静来审理这个案子。”齐柳笛怯生生道。
齐念佛面无表情,许久方道:“去回复湛掌门,对于湛掌门的好意,齐家表示由衷的感谢。请湛掌门尽管放心,我齐家的私事,内部自会处理妥当,最终将向整个玄黄界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如果湛掌门对此案尚有疑虑,自可随时提出,齐家会做出耐心而详细的解释,绝不敷衍了事。或者——湛掌门完全可自行调查,若得出结果属实,齐家也愿意接受。快去吧。”
作为齐家对外工作的负责人,齐柳笛已经从好友无辜死去的悲痛中清醒过来,齐姝琴受刑的惨状,一方面让她有种为朋友的死“出气报仇”的感觉,消了一大半的气,也散去了一多半的悲;而一方面也因了血缘关系,起了恻隐之心,意识到姐姐认罪后的处置后果,她便于心不忍,轻道:“爸爸,或许姐姐……另有苦衷或隐情?”
齐念佛只道:“你先出去吧。”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39:00 +0800 CST  
齐柳笛只好先退出去。齐念佛走到大女儿身边——齐姝琴听见了父亲和妹妹的对话,有的只是心寒——如果关系更远的表姑,都能谨慎地考虑这起案子……
她已不抽泣,只是默默地抱着枕头。
齐念佛将铁盒子递到她面前。
齐姝琴身子一抖,两手一扑,齐念佛收了手,她抱了个空。
“给我!”齐姝琴紧张地伸手。
齐念佛蹙眉,“什么态度?又想挨打是不是?!”
齐姝琴很想顶一句“那你打死我吧!反正你是我老子,你打死我好了!”,但她又深知父亲恨她怒她,但确实不会真的打死自己。而自己过于强硬的态度,只会激起齐念佛的怒火,让她永远都拿不回盒子。
“爸爸……”齐姝琴低下声音,眼圈慢慢红了,“爸,那盒子……”
“你施了锁咒是吧?”齐念佛看了看铁盒子的边沿,刻印了一圈微微凸起的咒文,以保证盒子不会被任何外力打开——除非施咒者死去。
“里面到底放了什么?”齐念佛在耳边摇了摇,实际上,他对女儿的这个秘密一直都很好奇,但因为知道这盒子的来头,所以一直视若无睹——当是眼不见为净了,反正那个穷小子再也不会缠着自家闺女。
齐姝琴低声说,“只是一些旧东西。”
“这也值得你把它当宝贝吗?”齐念佛不满道。他变出一只傀儡,将铁盒子随手一甩,“把它给我丢出去!放在那里让我看着就心烦!”
“不要!”齐姝琴好似被凌迟之人般痛苦尖锐地喊了一声,她不顾臀部的疼痛,从床上探起半个身子来,一个不稳,噗通就跌到床下——刚好让齐念佛的双臂接住,可她却挣脱出来,整个人都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抱着齐念佛的胳膊,声泪俱下,“爸爸,求求您,不要丢掉,求求您,求求您了,只要您不丢,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爸爸,爸爸!”
齐念佛弯下腰,看着自己哭泣哀求的女儿,“那盒子对你这么重要?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穷小子?!他哪里配得上你?!你是我的女儿,我齐念佛的亲女儿!齐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以后我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优秀男人照顾你的后半生,像那个没钱没权的寒酸小子,一副偷偷摸摸的德性,哪里能当我齐念佛的女婿?!齐姝琴,你最好彻彻底底地死了这条心!以后连想都不要再想!”
“爸爸。”齐姝琴含着热泪,“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我已经死心了,我真的死心了。但是求求您,女儿求求您了,您别问了好吗,让我留下盒子,求您了。”
她俯下身子,试图去抱住父亲的腿,她的臀部就不自觉地翘起来——一抹鲜红又从衣料下隐隐渗出。
齐念佛看到了那抹鲜红,心肌一跳,他别过眼,只扶住了女儿,“认罪。”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0: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铁盒的珍贵 [下]

他只说了两个字,目光冰冷。
齐姝琴低着头。
她的额头可以触到冰凉的地板;她的眼睛能看到父亲的鞋尖,清楚到每一粒微尘都能看清。
父亲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而笔直,总能站得稳当,犹如一株挺拔的老松能撑起一方天地,遮挡一片风雨,令人望之生畏。
苦笑。这就是她的生身之父。
她无法反抗,无力反抗。哪怕有再多的冤屈,占有再多的道理,她也说不上一个“不”。
父亲就犹如一座高山,会让孩子们感到心安,但有时候,孩子们也会感到泰山压顶的重力——甚至喘不过气来。
齐念佛见女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便冷冷道:“把盒子给我扔出去!”
傀儡拿起盒子转身,齐姝琴喊道:“等等!”
她扬起脸,平静地望向自己的父亲。
“我认罪。”
心死如灰。
之所以还会感到悲哀,是因为震惊于无心的人,那身躯竟还在残喘。
三日后,齐柳笛一点一点地挪进监房——她是被派来向齐姝琴宣布齐家最后的处置结果的。
“姐姐。”齐柳笛艰难地叫了声。
齐姝琴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已经从床上直起了身子,她满怀爱怜地抱着铁盒子——在认罪书上的签字换来的铁盒子。
抱着它就抱住了世界,这大概是她仅有的了。
所以齐姝琴早已淡然,只是安静地看着为难的亲妹。
姐妹俩沉默了很久,齐柳笛垂下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齐姝琴却先开口了,“责打多少呢?”
“……杖臀三十,鞭臀三十……要用责臀的全套规矩来办……一个步骤都不能少,还要让全族女性到刑房去观刑,以示惩戒。”齐柳笛低声说,“受刑后准许养伤到康复,然后……驱逐出齐家,不得居住。”
齐姝琴摸着铁盒子,只是微笑道:“我记得族规该是杖五十,鞭五十,还要废去功力的”
“爸爸说姐姐身子不好,所以坚持给减到三十了,而且爸爸坚决不同意废去姐姐的功力,大哥和小弟也有帮着姐姐求情的。爸爸是害怕姐姐你一旦被废去功力,齐家的敌人会趁机迫害你啊。”齐柳笛急忙抬起头,讨好般地凑上来说,“姐姐,你别怕,你受刑后,立刻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最精心地呵护,直到你身子康复。爸爸以姐姐的名义开了好几个账户,在里面存了大笔的钱,而且开始在外面帮姐姐选房,爸爸还要我问你,是更喜欢别墅,还是公寓。要不要雇几个佣人或者司机。你即便被驱逐出齐家,可爸爸并没宣布与你断绝父女关系,我和哥哥弟弟们也绝对不会和你断开手足关系,你放心,谁都不敢欺负姐姐的。”
齐姝琴似是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抱着她那铁盒子,止不住地微笑,宛若母亲抱着孩子。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1:00 +0800 CST  
齐柳笛有点害怕,“姐姐……”
“嗯?”齐姝琴笑道,“我没事。签字的时候,就把一切后果都考虑清楚了,爸爸也给过我定心丸了。不过你跟爸爸说,就别浪费钱了,妈妈走了后,留给咱们兄妹几个的遗产,每人都有十万的。成年后,爸爸已经把存折给我了。我拿这笔钱,就可以安顿我去之后的事情了。”
齐柳笛小声说:“爸爸不会同意的,妈妈留下的钱,姐姐你可以当零用,不能买房子。姐姐……我知道你可能更愿意离开家里……”
齐姝琴微微一笑,将盒子抱得更紧,“是啊,我只在再受一次罪,就可以永远摆脱了。想一想,心里很高兴呢。笛儿,到时候,你也要开开心心才好。”
齐柳笛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难过,又是羞惭,只好没话找话道:“这个盒子,对姐姐就真的那么重要?到底里面装了什么啊?”
齐姝琴只笑道:“里面是好东西呢。我走之前,会把这个交出来的,到时候就能打开了。”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1:00 +0800 CST  
正文发的差不多了,这会发个番外吧!



第一种结局 莫生,陌生,陌路人,莫要生。

秋风萧瑟,墓园凄冷。
落满枯叶的甬路上,慢慢走来两个人——一个生了中年男人的脸孔却是满头白发如雪,另一个是带了点学生稚气的曼妙少女,她捧着一束怒放的白菊花,而中年男人的怀里抱着一只大眼睛的蓝色海豚玩偶。他们并肩,一起走到一座墓碑前。
洁白而朴素的碑上,一笔一画地刻着墓主的姓名——莫生。
莫生墓。
没有墓主的照片,只刻了出生和死亡的年份。
这是一个停留在二十岁的花样年纪。
黑底子的墓志铭上刻了端正的楷书——
灯之将残,花之将萎。
莫有悲伤。
曾经有过——
如此明亮,如此芬芳。
少女将白菊花放到墓碑前。
“姐姐,爸爸又想你了。”少女——齐柳笛轻轻地对墓碑说,“爸爸每天都想你,每天都要看看你。大哥、大嫂、我还有小弟,我们轮流陪着爸爸来看你。今天,轮到我陪着爸爸来看姐姐了。”
她燃了三支香,小心地插在泥土中。
青烟袅袅,散入空气不见。
齐柳笛红着眼圈,一叹。
“姐姐,你好狠心……”
自你走后,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齐念佛站在一旁,疼爱地凝视着“莫生墓”这三个字,一双苍老许多的大手柔和而谨慎地摸了摸,仿佛这墓碑是全天下最稀罕的珍宝——那石头有一面及其光滑,显然是让人的手给摸平了。
他的手指拂过的,不是石料。
是岁月,是回忆,是心……
一年前——
还魂丹也依然挽不回齐姝琴坚决离开的脚步,在奋力抢救六个小时后,女孩尸身逐步的冰冷和僵硬,宣布了她无可挽回地逝去。
留下的,就是一辈子都再无弥补机会的人。
齐家人——尤其是齐念佛等直系亲人,记得最清楚,那刻骨铭心的一段黑暗岁月。
在齐姝琴去世的第三天,湛家女掌门突然造访了满堂缟素的齐家主宅,她表情肃穆,身后的几只傀儡扛着两口大铁箱子,一路疾走而入齐家宅。
齐念佛接报,虽然痛苦到恨不得昏睡不醒,但终究活在现实中,他只好强打起精神,亲迎出来。
“表哥,节哀。”湛掌门微微一躬,“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觉得总该让孩子走得清白点。”
她利落地拍拍手,傀儡们将铁箱子打开——那里面封住了两条鼍,规规矩矩地趴着。
湛掌门符咒一打,那两条鼍渐渐化作两个人形——
竟是齐柳笛的好友和齐入画的男友!
大家都震惊了。
湛掌门说:“间接导致琴儿死亡案子的罪魁,现已落网了。”
她冷静地陈述道:“当日得到齐家对此案的总结汇报后,我隐隐感觉其中有诈,火炉房与密室相去甚远,如何白鼍妖与绣娘魂舍近而求远?如何在逃亡之时,还要把两个根本不会碍事的凡人杀害?如何那两个凡人的尸体,如此快就有家属给匆匆领走呢?奈何齐家内务,我无凭据也不好干涉,故此暗中走访。终于捕获了这对伪装成人类的鼍妖。”
湛掌门递过两本秘笈,“两只鼍妖的修为很高深,他们冒充人类接近了齐柳笛和齐入画,光明正大进入齐家,诱惑着齐柳笛和齐入画带他们接近密室,伺机偷窃。正巧火炉房失守,齐柳笛和齐入画毫无防备地将他们丢到密室旁就赶去救援,给了这两个妖孽可趁之机。他们进入密室,匆匆盗走两本秘笈,用妖术藏于体内,再用巧妙的妖术伪造成死亡的样子。而后他们的同党,也就是所谓的家属,匆匆跑到齐家,把他们的尸体给领走。可惜的是——这一切,忙乱中的诸位,都没查出来。”
湛掌门见齐念佛呆呆地不去接秘笈,便会意地放到茶几上,“完璧归赵,两只鼍妖也就交给齐掌门处理。”
慢慢的,她环视一圈,满厅白素花圈,再去端详憔悴呆滞的齐念佛,她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褪下,浮上的是惋惜和无奈,“表哥,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啊?我要你冷静下来,理智地看这个案子。可是你……”
接触到齐念佛眸光深处的哀痛,她不忍再说了。
这不是齐家高高在上的掌门人。
这是一个丧女的愧疚父亲。
自己带来的真相会加深这个愧疚。
但是自己一定要这么做。
琴儿,表姑非齐家人,又要维系玄黄界各家平衡,没能及时帮到你。
至少要让你清清白白,要让他们内疚一生。
总得有人受到惩罚。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4:00 +0800 CST  
湛掌门转过身,静静离开了。
“姐姐,当年是大家错怪了你,害了你。”
秋风中,齐柳笛哀婉地抚摸着洁白的墓碑。
姐姐,决绝而走的你,恐怕不会想到爸爸竟会如此痛苦……
那日,湛掌门离开后,爸爸就把自己关在了你的房间里,整整三个晚上都没出来。爸爸没日没夜地翻啊,找碍……你知道吗姐姐?爸爸是在找你的东西啊!爸爸疯了般地想找到能寄托着你气息的物品,能让他抱在怀里去宝贝,当作你来宝贝,哪怕只是一张相片……
可是姐姐,你好狠的心。
那些行李箱里,怎么都是撕碎的纸张、扯毁的衣物、砸烂的物件,焚烧后的照片呢?
你怎么把你的东西都给烧了、扔了、撕了呢?
连你的电脑上的一切,都给恢复到原初;网上的足迹,你都给抹去……
姐姐,你就这样怨我们吗?一点东西都不肯给我们留下,一点痕迹都不让它存在,让我们连怀念你、追悼你、去寄托去追忆的物件都没有……
姐姐,你知道吗?
当爸爸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头发全白了。
后来,爸爸从网上看到你初中同学贴的毕业照,如获至宝,愣是印了一张,再将你的头像给扣下来,就那么一小点,小得还不如拇指盖大,模模糊糊的可怜。
可爸爸却视若珍宝,他精心地裱到怀表里,时时刻刻都戴在身上,就仿佛你被盛在了他的心口。
落叶扫过,齐柳笛仰起头,天高云淡下,泪水慢慢滑落。
一旁的齐念佛正深深亲吻这方墓碑,再将可爱绵软的大海豚放到墓前,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喃喃道:“乖琴儿,爸爸来看你了。爸爸这回又给你带了个玩具。爸爸昨天晚上刚刚想起这件事情,琴儿很喜欢玩偶对吧?小时候,琴儿看着海豚玩具好,一直趴在橱窗外盯着不走。琴儿想要爸爸买,爸爸却二话不说地打你,骂你不配,还故意买了一只海豚,给了笛儿玩……爸爸记得,后来你躲在墙角,偷偷看着笛儿抱着大海豚,羡慕的样子——”
齐念佛开始哽咽,齐柳笛更是感到五味陈杂,她垂下头,静静流泪。
“乖,好好玩。”齐念佛将海豚摆正。
他抬起头,凝视着这墓碑。
没有照片的莫生墓……
埋在下面的骨灰盒……
这块墓碑,这块墓地……
一切安葬的费用……
与他无关。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5:00 +0800 CST  
那个墓主,用最决绝的方式,宣布了这一切都和齐家无关,和齐念佛无关。
她一手安排了自己的死亡。
一年前——
齐姝琴死后的第四日。
公证人和律师双双出现,出示了齐姝琴生前立下的遗嘱——都是关于后事安排的。
对于齐家,这是一个晴天霹雳。
原来齐姝琴死前那两周频繁的出行,并不是去什么高级消费场所,而是去了银行、公证处、律师事务所、丧事服务点、丧葬物品专卖店……
楚轻烟当年留给每个孩子的大笔遗产,齐念佛都在儿女成年后转到他们的账上去,齐姝琴已经二十岁,自然早就有了这笔款子。
而她将这些钱,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后事上。
她立下严格的丧事遗嘱,进行了公证,还聘了律师来监督执行。
她没有按照玄黄界以往的规矩进行土葬,而是要求火化,并且自己就选好了火葬场和骨灰盒。
她不要进到齐家祖坟里,而是选了一个社会上的最普通、离齐家主宅最远的墓园。
她自己选好墓碑、墓地、墓志铭。
她选择在墓碑上刻下的不是“齐姝琴”这个名字,而是“莫生”。
莫生,陌生,陌路人,莫要生。
她还自己选好了寿衣的布料和样式,裁成了最后的美丽衣衫。
她就这样寂寞而从容地安排了自己的死亡与后事,而把齐家,把她的亲人,她的父亲,彻彻底底地排除出去。
不需要你们操心,只因莫生与齐家毫无瓜葛。
面对这个结果,已经备受打击的齐念佛,一言不发地接受了。
他看着女儿出生,看着她长大,渴望能看着她出嫁,甚至还自以为是地幻想着她日后的幸福生活……
但他最终只能看着她被送入手术室。
掀开单子,去看她沉睡的容颜。
身为父亲,他竟然不能操办自己亲生女儿的丧事。
女儿生前的一系列安排,彻底否决了他做父亲的资格。
这是重重一巴掌,对他,对齐家,对所谓的亲人。
这事实就是那天真的孩子,直言不讳地道出皇帝的新衣。
自以为华美锦缎在身,今朝方知裸奔数年。
心如刀绞,血色褪去,齐念佛的身子摇了摇,齐柳笛慌忙扶住了他,“爸爸!”
“你姐姐……”齐念佛呢喃,“她就这么去了,她去了,还把自己烧了,一点都不给给我留……我的女儿,我和轻烟生的漂漂亮亮的女儿,那么美,那么小,那么柔弱,活生生的一个人,会笑,会哭,会说话,会喊爸爸的……可最后给我的,就是一只小小的盒子。便是这个小盒子,我都不能留下……”
齐柳笛轻轻哭泣。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病了呢……”
每次要离开墓园的时候,齐念佛都会这么念一句。
一年了,日日都念一句,“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好好呵护她,让她养好病,再看她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出嫁……”
但是,这一切都不会再实现,缘分已生生斩断,遗憾将永久留存。
慢慢地抚摸着墓碑,齐念佛落下两行苍老的泪。
父女俩蹒跚着走出了墓园……
六年后——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5:00 +0800 CST  
齐念佛站在这家幼儿园外,脸贴着栏杆,恨不得将脑袋塞进去。他专注而近乎贪婪地望着那个小女孩——玲珑娇躯、冰肌雪肤、长睫毛、乌溜眼睛、娇美嘴唇、白嫩嫩的小脖子、小胳膊还有小腿,穿着普普通通的小花裙子,踩着小红皮鞋,梳着两个小辫子,还背了只小兔子图案的包,带着小姑娘的奶香,乖巧地等在幼儿园门口。
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柔弱,那么乖巧……
那对夫妇出现了。
小女孩甩开幼儿园阿姨,快乐的鸟儿般“飞”了过去。
“爸爸——!妈妈——!”小女孩蹦跳着,让她的爸爸一把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又拼命地亲了亲。
小女孩咯咯笑,她的妈妈接过女儿,也亲了亲,“乖琴儿,爸爸妈妈的小乖乖,今天听老师话了吗?”
“听了,老师奖励我一朵小红花!爸爸抱我——”小女孩娇声娇气地说。
她的爸爸又抱过女儿,“乖女儿,爸爸的乖女儿,走,爸爸妈妈带小宝宝回家喽——”
“回家喽,回家喽!”小女孩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高高兴兴地拍着小手。
妈妈跟在一旁,含着笑,握住丈夫的手。
普通的一家三口,幸福地向车站走去。
齐念佛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人伦喜剧,思路回转——
自己每日都抱着各种礼品到女儿的墓地,风雨无阻,最终让湛家掌门动了恻隐之心,几经周折和冥府联系、求情、商议。最终,湛掌门私下告诉了他,齐姝琴转世后的人家。
琴儿投生到了最普通的工薪人家,她是这对恩爱夫妻的宝贝独女——这普通的人家,没有超生的资格,他们只安安分分地生下一个女儿,视若珍宝。
他们给她取的名字里也带了个“琴”。
他们是琴儿的父母,他们可以亲密地喊着琴儿,他们可以随便抱着琴儿,宠着琴儿,爱着琴儿。
琴儿只会喊他们“爸爸妈妈”,亲他们,向他们撒娇,让他们抱抱,依偎着他们,开开心心。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么这些幸福本该由我享受。
齐念佛悲哀地想。
我的琴儿,爸爸和你的父女缘分,已彻底结束了。
错过了,回不来了……
他提起手杖,缓步离开幼儿园。
夕阳西下,余晖遍染大地。
一位衰老的人孤独而缓慢地走动,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心肝女儿,笑盈盈地行走。
他们走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背道而驰。
真的回不来了……
至少……
齐念佛望着夕阳,感到脸上一片潮湿。
这一生,琴儿很幸福。
第一种结局完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5:45: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最后一击 [上]


半个月后,养好了刑伤的齐姝琴穿上受刑专用的白色衣裙,被两只傀儡押入刑房。
宽大的两种刑凳——杖刑和鞭刑凳都已放置在刑房中央,分别垫了黄色软垫的地方就是趴上去后臀部放置的地方。几根长而粗的板子和黑而柔韧的鞭子都已浸泡在冰凉的消毒水内,等待取出。
齐柳笛和齐入画作为齐念佛指定的监刑人站在了刑凳的最前方。刑房的两侧站满了齐家近系的女眷:老的、年轻的、认识的、陌生的……总之是都来了——甚至还有嘻嘻笑着的小女孩子,好奇地打量齐姝琴这个被押进来的大姐姐。
“妈妈妈妈!”有个小姑娘乐呵呵缠着母亲,“是这个大姐姐要被脱掉裤裤打屁屁吗?大姐姐也不听妈妈的话了吗?是不是和我一样,把花瓶砸碎了啊?”
做母亲的立刻“嘘”了一声,用瞪视来警告孩子不要在这种场合乱说话。那孩子虽然被警告得不敢再问,却依然流露出一种孩童对“看好戏”特有的期待——那只是属于小女孩的天真和无知,但对于齐姝琴而言——虽然她做好了当众受辱的心理准备,但童言的无忌依然残忍到让她羞愤地轻颤。
她没颤抖多久就在傀儡的押送下走了几步,被按跪在蒲团上。
她在沉默的注视下低头——这也是一种残酷的心理刑罚。用绝对的沉默、观刑人各种不同的视线,来羞辱、折磨着受刑人的心。
她跪在这里,就好像一个被游街的□,接受着各种无声的指点——这比说出来、听到耳朵里的风言风语,还要残忍,就在于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别人的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而那些自卑的猜测,只会丑化那形象。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回答不出问题的学生被短暂的罚站,尴尬地坐下后,开始心虚而软弱地用各种恶意揣测周围同学们的想法,认为他们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回答不出问题,是个傻子、笨蛋,甚至欢呼“哦,她没答出来哦!”
其实同学们在正常情况下压根就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额外的反应,只是低下头看着书,拿着笔写着笔记,自己思考问题,或者走神而已。
不知道跪了多久,齐姝琴忽然听到齐入画小声地对齐柳笛说:“笛儿姐姐,行刑时间到了。”
没听到齐柳笛的回答,只看到妹妹的影子,印在地上,慢慢接近了自己。
片刻,“罪人齐姝琴,你串通妖鬼,偷窃秘笈,间接使无辜者致死,犯下背叛家族,伤害人命的大罪,姑念你年轻不懂事,又是初犯,并主动认罪,掌门特别开恩,准予保留功力,盼你日后能用玄黄之术多做善事,洗清一身罪恶。但你身犯大罪,而家法不容亵渎,经与几位长辈合议,掌门判你受杖三十,受鞭三十,一次性执行。受刑后准许养伤到康复,之后你将被驱逐出齐家,你的身份会被剔除族谱。对这一结果,你可服从?”
齐姝琴淡然道:“我服从,愿意受刑。”
齐柳笛望着娇弱的姐姐,心中更加不忍,但她已不能改变这个结果了——而这已是最轻的判决了。商讨判决的会议她并没有参加,但是大哥和小弟都去了,听说现场很激烈,有些对掌门之位有非分之想的族人抱着趁火打劫的心态非要重责姐姐,是父亲力排众议,以掌门身份压住了这些族人,不仅为齐姝琴免去了废除功力的无情惩罚,还将杖臀和鞭臀五十都改为三十。
齐柳笛认为父亲还是疼爱姐姐,事情闹到现在这地步,姐姐固然可怜,但是……怪只怪姐姐你为什么要没事闲的放走那对偷窃秘笈、杀害人类的妖鬼呢?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6:00:00 +0800 CST  
其实也该受这惩罚。
齐柳笛就这样安慰自己,以减轻心中临阵而起的负罪感,她重新挺直了身子,喝道:“处刑开始!把罪人齐姝琴押上杖刑凳!”
两只傀儡立刻把齐姝琴拉起来,押到了杖刑凳前——刑凳宽大,铺着栗色软皮,里面填充了厚厚棉絮,擦拭得也很干净,受刑人趴上去后并不会感到冰冷和僵硬。
齐姝琴主动趴到了刑凳上,臀部刚好放到了黄色软垫上——这是为了保护受刑人不会因痛苦的扭动而造成别的损伤。但这也使得臀部微微翘起来,能更好地接受扳子的重力,而撅屁股的不雅姿势也能让受刑人感到极大的耻辱,使得这一惩罚更有威慑力。
齐柳笛是主要监刑人,她看齐姝琴已趴上刑凳,知道自己该继续下令了。她的心情十分矛盾,不忍看亲姐姐脱裤受杖,但又非受不可——所幸的是,挨了这一顿后,姐姐就可以离开齐家,到那个时候,大家也就都解脱了。
“缚手。”她对刑房傀儡,下了命令。
傀儡们将齐姝琴的双手拉入刑凳前方的两只铁环内,穿过去,再咔嚓一下扣紧了手腕——按着规矩,手臂就不用捆绑,也是为了让受刑人在熬刑不过的时候,还不至于全身紧绷而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那样子的话,会造成一定内伤。而齐家祖传的家法毕竟是惩治自家人,还不想太过无情。于是齐姝琴的手臂就呈现出一个抱着刑凳头部的自然样子——十根指还可活动,这也有助于一会儿她熬刑的时候,可以用十指的紧抱,来分散一点疼痛。
“缚背。”齐柳笛继续下令——所谓全套程序,就是要这样一样一样地进行,因为这也是对受刑人心理的一种惩罚。令其在漫长的等待中充分感受羞耻和紧张。
傀儡们从刑凳两侧拉出白色的绳索,将齐姝琴的后背一圈圈紧紧固定在刑凳上。
“缚膝。”这是第三个绑缚的程序。
傀儡将齐姝琴的裙摆掀开——里面还穿着白色松软的长裤。在膝弯处,用白色绳索绑紧。
“缚腿。”
这个也很容易,白色的绳索将齐姝琴的小腿也绑在刑凳上。
“缚脚。”这是绑缚的最后一道程序了。
傀儡们握住齐姝琴玲珑的小脚,上面还套着保暖的羊毛白袜子,白色的绳索迅速缠绕,将她的脚踝也紧紧缚住。
此刻,齐姝琴已被牢牢固定在刑凳上,能活动范围大点的除了头和手指,就是臀部和大腿了。
齐柳笛迟迟没有下新的命令,直到齐入画推了推她,唤了句“笛儿姐姐,该脱她裤子了。”齐柳笛才仿佛惊醒了般,她略有些难堪的低了低头,只想着“反正是最后一次”,便压住了不忍,“去裤。”
她轻轻命令道。
第一只傀儡将齐姝琴的衣摆撩到了背上,第二只傀儡立刻褪下了白色的长裤直至膝弯——撩起衣摆,褪掉裤子,让受刑人感受到撩衣去裤的双重屈辱,这又是一次惩罚的威严体现。
齐姝琴的屁股上穿着一条如短裤一样的宽松白色内裤,这是专门的受刑内衣——第一只傀儡拉住了这条雪白内裤,轻轻褪下。
随着内裤被平滑剥落,齐姝琴那具光润而雪嫩的挺翘**就□在众人面前——这一瞬间,上了年纪的人和成熟的妇女们,还都保持了镇定;年轻一点的姑娘们都不由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小孩子们自然是无知地指点着“大姐姐露屁屁了,大姐姐露屁屁了!羞羞羞!”但很快,也被妈妈们给捂住嘴,轻声呵斥不可喧哗。
虽然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屁股上陡然泛起的凉意和孩童无忌的言语,还是让齐姝琴感受到了毁天灭地般的羞辱——她,趴在刑凳上,当众露出臀部受责,让那么多女性族人都默默“观赏”着,丧失了所有的尊严……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最羞辱的经历。
但她别无选择。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要尽量伪装出满不在乎的淡然——当别人都认为这很重要的时候,自己偏偏做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这是一种很好的心理安慰。没关系,自己已经被剥去裤子,在旁人观看下挨打很多次了……这次,就是人多了些。但本质,还是一样的。
齐柳笛有些悲哀和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剥去衣裤,袒露着隐私,任人围观而指点……
但是她要完成监刑人的工作。
“置板。”她吩咐。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6:00:00 +0800 CST  
两只傀儡将两副板子从消毒水中取出来,用干净的白毛巾擦拭后,一左一右站到齐姝琴的两侧——宽大的刑凳,绑好的黄色软垫,少女雪白的臀——上次的刑伤都已经养好,齐姝琴的臀部又恢复了那份羊脂玉般的白皙,如婴孩肌肤般的细嫩,还有剥壳荔枝的圆润和娇俏。
她趴在那里并不卑贱而不雅,这简直就是一副令人怦然心动的静物画——甚至带着一种圣洁的人体美感。
谁都无法否认她的美丽。几乎所有见过齐姝琴的人都会肯定她柔弱的美,很多人都会拍拍齐念佛的肩膀,羡慕称赞他生养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宝贝闺女,而齐念佛虽然脸色淡淡,但眸底依然会流露丝丝骄傲。而齐姝琴高中被齐念佛强行转到了大哥齐宇乾所在的私立学校后,也有打探出他们兄妹关系的富家子弟不停地询问齐宇乾说“哥们,能不能允许我约会你那美丽的妹妹?”当然,深知父亲爱女之心和择婿态度的齐宇乾,也本着一点严格挑选妹夫、保护妹妹的兄长心理,对胆敢打齐姝琴主意的男孩——无论家里多富有,一概冷脸拒绝。但是那些追求齐姝琴——或明着表态,或暗着单恋的男生,有好事者统计,恐怕不下一个连。
这大概也是齐入画深深羡慕,而又从羡慕转为嫉妒,从嫉妒转为羞辱折磨齐姝琴的主要原因之一。
齐念佛对齐入画这个侄女过度的疼宠已经让齐入画认为自己才是齐家掌门的千金,是齐家正经的小姐。而潜意识中,她认定齐姝琴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一个奴才怎么能比自己还美丽,还受人欢迎呢?
齐入画深感愤懑。可最令她矛盾的在于:齐姝琴根本就不是一个奴才,她才是齐家最正经的大小姐,是齐念佛掌门的亲生女儿——毕竟,无论齐念佛如何折磨女儿,但他只是对亲生女儿行家法,属于父亲合理的管教,他们之间那份父女血缘的关系,却总改不掉。
一方面认为她卑贱,并因此嫉妒她的美丽;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比自己要高贵,却又觉得她窃取了这份高贵,不配拥有这份高贵,理应交出高贵,还原到卑贱中。
齐入画就这样陷入了混乱而矛盾的心态中,一个念头总是徘徊着——把齐姝琴拉下来,践踏在脚底下,齐姝琴越不堪,越倒霉,就越令人高兴。

楼主 半碗醋  发布于 2011-07-15 16:01:00 +0800 CST  

楼主:半碗醋

字数:87583

发表时间:2011-07-15 20: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31:37 +0800 CST

评论数:15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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