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踏莎行（古风母女）
十一、是谁杀了他（下）
“阿弥陀佛...”慧显明显的有些紧张起来:“施主，便是贫僧在饮食上未能注意到这一点，也不代表我是假装有病，更不能代表我杀了通平吧。”
“大师。”凉子炎接话:“你不要以为你装的很像，其实昨天下午还在大雄宝殿外，我娘就发现你有问题了。”
凉子炎此言一出，罗灵也惊讶不已，忙问:“少谷主何出此言？”
“昨天我们第一次见慧显大师，他说感知我娘内力深厚，猜到了她的身份。我想不知他是哪里先认识了我娘，借故套近乎，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凉家的历任家主皆是女子，女子不似男子强壮，所以，凉家的武功，从来不以内力见长。”
“嗯。”凉陌清点着头:“所以，慧显大师，我家子炎昨天说你‘好厉害’，你千万不要误以为这是在夸你呢。”
“荒唐，荒唐！贫僧为何要这样做？”
凉陌清冷笑一声:“慧显大师问的好，我回答了你这个问题，还能顺便解答，你为什么要杀通平。凉家在城中尚有些产业，我曾听家中商行的掌柜说，城里的富商们现在都爱往缘觉寺跑，甚至几乎每天都要拜访的地步。这可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啊，逢个庙会拜拜佛也就罢了，每天都来，难道他们不做生意了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缘觉寺中定是有利可图，而通平之所以被灭口，恐怕就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吧。”
“荒谬！你...”慧显强作镇定:“施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乱猜测，你可有证据？”
凉陌清掷地有声:“证据，便是通平僧鞋上的泥。”
“到今日为止，庆城已有十一日不曾下雨，缘觉寺虽非遍地砖石，但僧侣众多，香客如织，但凡人能走的土路，早已被踩踏夯实，同禅房的其他僧人也说，通平昨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并未单独去过其他地方。唯有昨晚，昨晚他一个人出门，还去了某个地方，碰见了通净师父。”
“你胡说，寺规不许僧人夜间闲逛，我当班巡夜碰见了他，训斥几句难道有错吗？”
“通净师傅别急嘛，咱们接着说泥的事儿。众所周知，缘觉寺在翻新佛殿，可翻新不是扩建，无需挖掘地基，我进入寺中，看见往外运出很多黄土，这就是蹊跷。即便要运，也该运送筑墙用的黄沙青砖才对，这么多土，只怕是向下挖掘地库所产生的吧。地下潮湿，黄土才会形成淤泥，通平踩过，便在鞋上留下了痕迹。他进入佛殿下被通净察觉，与他起了争执，你们二人担心事情败露，便合谋杀死了他，通净将迷药下在通平的饭菜里，而你则在禅房中杀死了他。”
凉陌清说完，轻叹一声:“慧显大师，我想你之所以主动接近我，和你与城里的富人们交往密切，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吧？你们利用罗大人推行的‘歧麦法’在百姓身上榨取不义之财，先是引诱他们借钱，而后又毁坏庄稼逼得他们无力还债，最终罚银累积，倾家荡产。谁能想到这佛门清净之地，竟成为不义之财的掩盖，而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僧，竟是如此歹毒之人！你是想，叫我也加入你们吗？罗大人！还不派官差去佛殿下搜寻？”
“你！”慧显与通净见全然暴露，凶相毕露，便要向凉陌清行凶而来，凉子炎纵身一跃，抽出那把防身的短刀，往慧显身前砍下，逼他倒退几步。通净挥拳而上，但他脑满肠肥的身子如何是凉子炎的对手，被子炎一脚踢中胸口，仰躺在地。官差们慢了一步，这才一齐拥了上来，将两人拿下。
凉子炎轻松的收刀入鞘，对慧显道:“大师你看，你的腿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
众人在佛殿继续等候了不久，罗灵派去的官差急匆匆跑来回话:“大人！佛殿下有个好大密室，好多银子，还有！还有官银，丢失的官银！”
回去的路上，罗灵一直很兴奋，不断的凉陌清道谢，但凉陌清始终淡淡的。
“怎么了，谷主？”
“哦，没什么，只是此事并非一件喜事罢了。”
见她如此，罗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走着。远远见师爷有些等在门口，见了他们立即说道:“大人，孙善昨夜喝多了酒掉进河中淹死了。”
“阿弥陀佛...”慧显明显的有些紧张起来:“施主，便是贫僧在饮食上未能注意到这一点，也不代表我是假装有病，更不能代表我杀了通平吧。”
“大师。”凉子炎接话:“你不要以为你装的很像，其实昨天下午还在大雄宝殿外，我娘就发现你有问题了。”
凉子炎此言一出，罗灵也惊讶不已，忙问:“少谷主何出此言？”
“昨天我们第一次见慧显大师，他说感知我娘内力深厚，猜到了她的身份。我想不知他是哪里先认识了我娘，借故套近乎，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凉家的历任家主皆是女子，女子不似男子强壮，所以，凉家的武功，从来不以内力见长。”
“嗯。”凉陌清点着头:“所以，慧显大师，我家子炎昨天说你‘好厉害’，你千万不要误以为这是在夸你呢。”
“荒唐，荒唐！贫僧为何要这样做？”
凉陌清冷笑一声:“慧显大师问的好，我回答了你这个问题，还能顺便解答，你为什么要杀通平。凉家在城中尚有些产业，我曾听家中商行的掌柜说，城里的富商们现在都爱往缘觉寺跑，甚至几乎每天都要拜访的地步。这可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啊，逢个庙会拜拜佛也就罢了，每天都来，难道他们不做生意了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缘觉寺中定是有利可图，而通平之所以被灭口，恐怕就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吧。”
“荒谬！你...”慧显强作镇定:“施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乱猜测，你可有证据？”
凉陌清掷地有声:“证据，便是通平僧鞋上的泥。”
“到今日为止，庆城已有十一日不曾下雨，缘觉寺虽非遍地砖石，但僧侣众多，香客如织，但凡人能走的土路，早已被踩踏夯实，同禅房的其他僧人也说，通平昨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并未单独去过其他地方。唯有昨晚，昨晚他一个人出门，还去了某个地方，碰见了通净师父。”
“你胡说，寺规不许僧人夜间闲逛，我当班巡夜碰见了他，训斥几句难道有错吗？”
“通净师傅别急嘛，咱们接着说泥的事儿。众所周知，缘觉寺在翻新佛殿，可翻新不是扩建，无需挖掘地基，我进入寺中，看见往外运出很多黄土，这就是蹊跷。即便要运，也该运送筑墙用的黄沙青砖才对，这么多土，只怕是向下挖掘地库所产生的吧。地下潮湿，黄土才会形成淤泥，通平踩过，便在鞋上留下了痕迹。他进入佛殿下被通净察觉，与他起了争执，你们二人担心事情败露，便合谋杀死了他，通净将迷药下在通平的饭菜里，而你则在禅房中杀死了他。”
凉陌清说完，轻叹一声:“慧显大师，我想你之所以主动接近我，和你与城里的富人们交往密切，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吧？你们利用罗大人推行的‘歧麦法’在百姓身上榨取不义之财，先是引诱他们借钱，而后又毁坏庄稼逼得他们无力还债，最终罚银累积，倾家荡产。谁能想到这佛门清净之地，竟成为不义之财的掩盖，而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僧，竟是如此歹毒之人！你是想，叫我也加入你们吗？罗大人！还不派官差去佛殿下搜寻？”
“你！”慧显与通净见全然暴露，凶相毕露，便要向凉陌清行凶而来，凉子炎纵身一跃，抽出那把防身的短刀，往慧显身前砍下，逼他倒退几步。通净挥拳而上，但他脑满肠肥的身子如何是凉子炎的对手，被子炎一脚踢中胸口，仰躺在地。官差们慢了一步，这才一齐拥了上来，将两人拿下。
凉子炎轻松的收刀入鞘，对慧显道:“大师你看，你的腿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
众人在佛殿继续等候了不久，罗灵派去的官差急匆匆跑来回话:“大人！佛殿下有个好大密室，好多银子，还有！还有官银，丢失的官银！”
回去的路上，罗灵一直很兴奋，不断的凉陌清道谢，但凉陌清始终淡淡的。
“怎么了，谷主？”
“哦，没什么，只是此事并非一件喜事罢了。”
见她如此，罗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走着。远远见师爷有些等在门口，见了他们立即说道:“大人，孙善昨夜喝多了酒掉进河中淹死了。”
十二、真相
库银才刚刚找到，能够进出银库的孙善就死了，任谁也不可能不把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
凉子炎思索了一阵，还是没有答案，便喊了一声。:“娘。”
凉陌清本来也在暗自推敲，被她这一声打断，凉子炎问:“他会是畏罪自杀吗？”
凉陌清沉吟了一瞬，不答话，而是道:“罗兄，咱们再去银库看看吧。”
罗灵点点头:“好。”
库银已悉数运回，原本空荡荡的银库现在变得充实，罗灵的神色变得轻松许多，凉陌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谷主，真是要多谢你。”
罗灵说得十分真诚，凉陌清看着他，没有推辞，反而道:“罗兄，咱们还是说说孙善吧。”
罗灵愣了愣:“好，谷主请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还是罗大人说吧。”
“你什么意思？”罗灵的神色僵住了，往后退了一步。
“罗兄，根本就没有失窃库银，对吗？”
凉陌清转过身，故意没看罗灵忽然变得煞白的脸。与之相比，凉子炎却大吃一惊:“娘，什么叫没有失窃库银？”
“你为什么这么说？”罗灵的声音微微有些抖，显现出一种干涩和虚弱来。
“罗大人，运送几十箱白银，几千斤的重量，不管是人搬还是车运，即便使用某种机关，也不可能全无痕迹，世间没有那种武功，你看你银库之外连一条车辙印都没有。”
“你做不到，你怎么知道别人做不到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罗大人。”凉陌清摇了摇头:“你难道以为，我出现在缘觉寺，是为了带子炎去玩儿吗？你治理一方确实有一套，但作假呢功夫却很蹩脚。”
听凉陌清的意思，她们去到缘觉寺并不是随意的，凉子炎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追问:“娘，什么做假？他做了什么假？”
“子炎，你还记得，孙善当时告诉我们他多久查一次银库么？”
“当然记得，五天检查一次。”
“不错。”凉陌清颔首道:“可是你还记得银库的账本吗？师爷在递给你之前，做了一个动作。”
凉子炎在脑中仔细回顾着那一幕，是了，师爷在递来前把上面厚厚的灰尘抖落了。
“我明白了，每五天就要用一次的账本，无论如何不可能落满积灰的。”凉子炎说着，看向罗灵，他的精神仿佛垮了一般，靠在叠放几层的银箱上。
“师爷说过，孙善处理县衙账务十几年，从无错漏，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不应该连自己每隔几天就要清点一次的银箱数量都记不清。”凉陌清走到罗灵身边:“唯有一个可能，他根本没有点过。”
“呵、呵呵...”罗灵凄凉的笑了两声，有些绝望的道:“果然没能瞒过你，你说的不错，根本就没有失窃库银。”
罗灵像是很疲劳一般，身子往下滑，靠坐在银箱上:“可你有所不知，朝廷拨给庆城的银子，全进了知府大人的口袋，一文都不曾进入我这银库里。”
凉子炎很是诧异，看了凉陌清平静的表情一眼，亦没说什么，等着罗灵继续。
“朝廷每三年考核一次官吏，过不了多久，吏部的人就会到达庆城，届时若没有库银，莫说升迁，恐怕我性命堪忧。”
“你一早知道官银在缘觉寺？”
罗灵摇头:“我只知道知府大人中饱私囊，官商勾结，在‘歧麦法’上看到了可乘之机，便决意将那笔钱做为诱饵，妄图压榨更多的民脂民膏。至于银子运到了庆城何处，我实在查不到，所以不得不编造了库银丢失的假象，请你出马。”
凉陌清默默了片刻:“那孙善呢？”
“是我杀的。他是主簿，没有库银的事无论如何瞒不住他，他昨夜醉酒约我相见，又以此事要挟我，若不给他一大笔钱，便将此事向吏部官吏秉明，争执中我一时失手，推他下了河。”
“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做？”凉陌清痛心的问:“知府贪墨，你完全可以向朝廷告发他！”
罗灵苦笑着:“知府之上还有一层层的贪官污吏，告发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我倒下。谷主，我想你从来没有经历过壮志难酬的苦，你不会明白。”
凉陌清沉默了，罗灵说的不错，自己素来是淡薄名利的，但淡薄的基础并不是自己安贫乐道，而是祖上萌荫，对于罗灵，她委实指责不出一个字来。
“谷主，你现在已经知道是我杀了人，您打算怎么办呢？”
凉子炎听到罗灵这样问，也有些愣，她看向凉陌清，也在想着，娘，会怎么做呢？
凉陌清不发一言，慢慢走到银库的门口，对罗灵道:“我是江湖中人，不涉朝廷的法度，此番查案，是应朋友之请，已完成使命。至于其他，罗大人才是父母官，当由你来做主。子炎，咱们走。”
凉子炎看了罗灵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追随者凉陌清的脚步离去，走出县衙，凉陌清才道:“行了，咱们回家吧。”
库银才刚刚找到，能够进出银库的孙善就死了，任谁也不可能不把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
凉子炎思索了一阵，还是没有答案，便喊了一声。:“娘。”
凉陌清本来也在暗自推敲，被她这一声打断，凉子炎问:“他会是畏罪自杀吗？”
凉陌清沉吟了一瞬，不答话，而是道:“罗兄，咱们再去银库看看吧。”
罗灵点点头:“好。”
库银已悉数运回，原本空荡荡的银库现在变得充实，罗灵的神色变得轻松许多，凉陌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谷主，真是要多谢你。”
罗灵说得十分真诚，凉陌清看着他，没有推辞，反而道:“罗兄，咱们还是说说孙善吧。”
罗灵愣了愣:“好，谷主请说。”
“我没什么可说的，还是罗大人说吧。”
“你什么意思？”罗灵的神色僵住了，往后退了一步。
“罗兄，根本就没有失窃库银，对吗？”
凉陌清转过身，故意没看罗灵忽然变得煞白的脸。与之相比，凉子炎却大吃一惊:“娘，什么叫没有失窃库银？”
“你为什么这么说？”罗灵的声音微微有些抖，显现出一种干涩和虚弱来。
“罗大人，运送几十箱白银，几千斤的重量，不管是人搬还是车运，即便使用某种机关，也不可能全无痕迹，世间没有那种武功，你看你银库之外连一条车辙印都没有。”
“你做不到，你怎么知道别人做不到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罗大人。”凉陌清摇了摇头:“你难道以为，我出现在缘觉寺，是为了带子炎去玩儿吗？你治理一方确实有一套，但作假呢功夫却很蹩脚。”
听凉陌清的意思，她们去到缘觉寺并不是随意的，凉子炎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追问:“娘，什么做假？他做了什么假？”
“子炎，你还记得，孙善当时告诉我们他多久查一次银库么？”
“当然记得，五天检查一次。”
“不错。”凉陌清颔首道:“可是你还记得银库的账本吗？师爷在递给你之前，做了一个动作。”
凉子炎在脑中仔细回顾着那一幕，是了，师爷在递来前把上面厚厚的灰尘抖落了。
“我明白了，每五天就要用一次的账本，无论如何不可能落满积灰的。”凉子炎说着，看向罗灵，他的精神仿佛垮了一般，靠在叠放几层的银箱上。
“师爷说过，孙善处理县衙账务十几年，从无错漏，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不应该连自己每隔几天就要清点一次的银箱数量都记不清。”凉陌清走到罗灵身边:“唯有一个可能，他根本没有点过。”
“呵、呵呵...”罗灵凄凉的笑了两声，有些绝望的道:“果然没能瞒过你，你说的不错，根本就没有失窃库银。”
罗灵像是很疲劳一般，身子往下滑，靠坐在银箱上:“可你有所不知，朝廷拨给庆城的银子，全进了知府大人的口袋，一文都不曾进入我这银库里。”
凉子炎很是诧异，看了凉陌清平静的表情一眼，亦没说什么，等着罗灵继续。
“朝廷每三年考核一次官吏，过不了多久，吏部的人就会到达庆城，届时若没有库银，莫说升迁，恐怕我性命堪忧。”
“你一早知道官银在缘觉寺？”
罗灵摇头:“我只知道知府大人中饱私囊，官商勾结，在‘歧麦法’上看到了可乘之机，便决意将那笔钱做为诱饵，妄图压榨更多的民脂民膏。至于银子运到了庆城何处，我实在查不到，所以不得不编造了库银丢失的假象，请你出马。”
凉陌清默默了片刻:“那孙善呢？”
“是我杀的。他是主簿，没有库银的事无论如何瞒不住他，他昨夜醉酒约我相见，又以此事要挟我，若不给他一大笔钱，便将此事向吏部官吏秉明，争执中我一时失手，推他下了河。”
“你究竟为什么那么做？”凉陌清痛心的问:“知府贪墨，你完全可以向朝廷告发他！”
罗灵苦笑着:“知府之上还有一层层的贪官污吏，告发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我倒下。谷主，我想你从来没有经历过壮志难酬的苦，你不会明白。”
凉陌清沉默了，罗灵说的不错，自己素来是淡薄名利的，但淡薄的基础并不是自己安贫乐道，而是祖上萌荫，对于罗灵，她委实指责不出一个字来。
“谷主，你现在已经知道是我杀了人，您打算怎么办呢？”
凉子炎听到罗灵这样问，也有些愣，她看向凉陌清，也在想着，娘，会怎么做呢？
凉陌清不发一言，慢慢走到银库的门口，对罗灵道:“我是江湖中人，不涉朝廷的法度，此番查案，是应朋友之请，已完成使命。至于其他，罗大人才是父母官，当由你来做主。子炎，咱们走。”
凉子炎看了罗灵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追随者凉陌清的脚步离去，走出县衙，凉陌清才道:“行了，咱们回家吧。”
十三、跑题了很久（上）
回家路上一路无话，主人回到谷中，服侍的下人们便迎了上来，凉陌清未曾搭理凉子炎，与自己贴身的婢女品红交待了两句，才同她道：“你回你自己院里吧，不必跟着我了。”
“是，孩儿告退。”凉子炎见母亲神色上已有倦意，知道庆城一案在她心中到底落了遗憾，自己又是自身难保，更不敢多说别的，便俯身施了一礼，恭敬退下。转身是又模糊听到凉陌清对品红道了句“派人去买吧”，不知是要买什么。
回了自己屋里，凉子炎便命婢女备些水，准备沐浴，此时不洗，今日指不定就洗不了了。不对，不是指不定，是肯定。
“这水怎么这么热啊？”凉子炎人还没入水，光是用手搭在浴桶边，便觉得不对劲，冲着屋外的婢女喊了一声。其实水温并不高，泡澡正好，只是她年少贪凉，自夏初起就洗凉水，眼下入秋了，被凉陌清念叨过两回，才换了稍稍热些的温水。今日燥热，而刚才她明明是吩咐为她准备凉水的。
然而门被轻轻的推开，却是品红。见是她来，凉子炎并不觉得诧异，品红服侍了她们母女两辈人，比起家中旁人，更为亲密许多。
“红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品红嗔着微横了凉子炎一眼，却熟稔的上前为她宽衣，嘴上还责难道：“我要是不来，你岂非又到那凉水里泡着了？这天比不得夏季，白日日头再盛，夜里都风凉得紧，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浑身泡得冷冰冰的，黄昏傍晚下凉最快，再冷风一吹，还能不受寒么？到时候要是着凉...”
“好了好了红姨...”凉子炎怕听她唠叨，“咚”一声跳进浴桶：“我洗就是了，你别再念了。”
凉子炎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吸一口气，捏住鼻子，脑袋往下一埋，整张脸没入水中，不多时又仰了起来，重呼出来，顿觉神清气爽。
“你当是红姨乐得念你，要不是谷主叫我来盯着你不许泡凉水，我才不来呢。”品红一边说着，一边把凉子炎换下的脏衣服拣了起来，准备送去浣洗。
凉子炎见她搬出谷主来，也不能反驳，只好苦笑道:“红姨，那就劳您给我找一套宽松些的衣裳，我娘待会儿要打我，打肿了就不好穿了。”
品红见她那样子，哭笑不得:“都大难临头了，亏少主还笑得出来。”
凉子炎一边用帕子沾了水在身上擦洗，一边哼哼唧唧道:“您也知道，我这一顿轻不了，您好歹帮我求求情，少打两下也好啊。”
“我才不给你求情呢。”品红瞧她那样子，拒绝道:“谷主待你就是过于仁慈，这般不乖顺，真该重罚一顿，打到你此生不敢再犯为止。”
凉子炎自幼跟着凉陌清住在汀兰苑，满过十岁才离了娘搬入南月斋，是以凉子炎一向待品红很尊重，当她是家中长辈，故也不恼，苦中作乐般继续道:“红姨，您最心疼我了，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屁股开花的是不是？”
品红轻叹一声，看着凉子炎，认真道:“少主这可是讲冤枉话了，虽说你素来敬我，但红姨是下人，世上若说疼你，有谁比得过你娘？”品红说着，往外走去:“得了，红姨给你拿换洗衣裳去，至于求情，我可不干，你自己找你娘磕头去吧。”
品红的话倒是句句在理，凉子炎并无反驳之意，只麻利的清洗干净。不多时品红拿了干净衣服过来伺候她换上，又道：“谷主叫你准备好了就去书房见她。”
“哦。”凉子炎有些懊丧，但该来的，迟早要来。
“娘。”进了书房，子炎到凉陌清跟前跪下。
凉陌清看见她，有点头疼，但又觉得这孩子行事无状，缺乏约束，不管教不行。
“子炎，我问你，你是觉得娘让你在家禁足思过的处罚过重，还是觉得娘说什么听与不听都无所谓。”凉陌清的声音平稳得像无波的河水。
凉子炎磕了个头:“请娘息怒，孩儿并非有意放肆，也绝无悖逆之意，只是心存侥幸，心想若是早去早回，便不会被发现。”说着，又觉得好像这话里前后矛盾，又补充道:“孩儿没有想那么多。”
凉子炎偷偷抬头，看见母亲皱着眉的样子，又道:“子炎知错，以后不敢了，请娘责罚。”
凉陌清终于道:“来人！请家法。”
谷主下令，下人们抬了杖板长凳过来，凉子炎看着那漆红的竹板，心头还是畏惧，十来天前才挨的那顿，到现在还没完全好呢。
但自知赖也赖不过，只好认命的爬起来，也不要人押着，自觉趴了上去。
因是谷主责罚少主，来掌板的都是女子，饶是如此，这些健妇们的手劲却也不轻，凉陌淸本想叫子炎剥了下衣，免得打坏，又顾念她的颜面只得作罢。
“重打三十，不许留情。”
得了谷主的命令，婢女们便高举起板子，狠狠地落了下去。
两三板打过，衣袍下便显现几道红痕，只是谁都看不见，子炎的眼睛里开始慢慢浮起水雾，原本还未痊愈的伤处，对疼痛的感受十分灵敏。
凉子炎捏紧手指，用全身力去抵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两块杖板交叠落下，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
回家路上一路无话，主人回到谷中，服侍的下人们便迎了上来，凉陌清未曾搭理凉子炎，与自己贴身的婢女品红交待了两句，才同她道：“你回你自己院里吧，不必跟着我了。”
“是，孩儿告退。”凉子炎见母亲神色上已有倦意，知道庆城一案在她心中到底落了遗憾，自己又是自身难保，更不敢多说别的，便俯身施了一礼，恭敬退下。转身是又模糊听到凉陌清对品红道了句“派人去买吧”，不知是要买什么。
回了自己屋里，凉子炎便命婢女备些水，准备沐浴，此时不洗，今日指不定就洗不了了。不对，不是指不定，是肯定。
“这水怎么这么热啊？”凉子炎人还没入水，光是用手搭在浴桶边，便觉得不对劲，冲着屋外的婢女喊了一声。其实水温并不高，泡澡正好，只是她年少贪凉，自夏初起就洗凉水，眼下入秋了，被凉陌清念叨过两回，才换了稍稍热些的温水。今日燥热，而刚才她明明是吩咐为她准备凉水的。
然而门被轻轻的推开，却是品红。见是她来，凉子炎并不觉得诧异，品红服侍了她们母女两辈人，比起家中旁人，更为亲密许多。
“红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品红嗔着微横了凉子炎一眼，却熟稔的上前为她宽衣，嘴上还责难道：“我要是不来，你岂非又到那凉水里泡着了？这天比不得夏季，白日日头再盛，夜里都风凉得紧，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浑身泡得冷冰冰的，黄昏傍晚下凉最快，再冷风一吹，还能不受寒么？到时候要是着凉...”
“好了好了红姨...”凉子炎怕听她唠叨，“咚”一声跳进浴桶：“我洗就是了，你别再念了。”
凉子炎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吸一口气，捏住鼻子，脑袋往下一埋，整张脸没入水中，不多时又仰了起来，重呼出来，顿觉神清气爽。
“你当是红姨乐得念你，要不是谷主叫我来盯着你不许泡凉水，我才不来呢。”品红一边说着，一边把凉子炎换下的脏衣服拣了起来，准备送去浣洗。
凉子炎见她搬出谷主来，也不能反驳，只好苦笑道:“红姨，那就劳您给我找一套宽松些的衣裳，我娘待会儿要打我，打肿了就不好穿了。”
品红见她那样子，哭笑不得:“都大难临头了，亏少主还笑得出来。”
凉子炎一边用帕子沾了水在身上擦洗，一边哼哼唧唧道:“您也知道，我这一顿轻不了，您好歹帮我求求情，少打两下也好啊。”
“我才不给你求情呢。”品红瞧她那样子，拒绝道:“谷主待你就是过于仁慈，这般不乖顺，真该重罚一顿，打到你此生不敢再犯为止。”
凉子炎自幼跟着凉陌清住在汀兰苑，满过十岁才离了娘搬入南月斋，是以凉子炎一向待品红很尊重，当她是家中长辈，故也不恼，苦中作乐般继续道:“红姨，您最心疼我了，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屁股开花的是不是？”
品红轻叹一声，看着凉子炎，认真道:“少主这可是讲冤枉话了，虽说你素来敬我，但红姨是下人，世上若说疼你，有谁比得过你娘？”品红说着，往外走去:“得了，红姨给你拿换洗衣裳去，至于求情，我可不干，你自己找你娘磕头去吧。”
品红的话倒是句句在理，凉子炎并无反驳之意，只麻利的清洗干净。不多时品红拿了干净衣服过来伺候她换上，又道：“谷主叫你准备好了就去书房见她。”
“哦。”凉子炎有些懊丧，但该来的，迟早要来。
“娘。”进了书房，子炎到凉陌清跟前跪下。
凉陌清看见她，有点头疼，但又觉得这孩子行事无状，缺乏约束，不管教不行。
“子炎，我问你，你是觉得娘让你在家禁足思过的处罚过重，还是觉得娘说什么听与不听都无所谓。”凉陌清的声音平稳得像无波的河水。
凉子炎磕了个头:“请娘息怒，孩儿并非有意放肆，也绝无悖逆之意，只是心存侥幸，心想若是早去早回，便不会被发现。”说着，又觉得好像这话里前后矛盾，又补充道:“孩儿没有想那么多。”
凉子炎偷偷抬头，看见母亲皱着眉的样子，又道:“子炎知错，以后不敢了，请娘责罚。”
凉陌清终于道:“来人！请家法。”
谷主下令，下人们抬了杖板长凳过来，凉子炎看着那漆红的竹板，心头还是畏惧，十来天前才挨的那顿，到现在还没完全好呢。
但自知赖也赖不过，只好认命的爬起来，也不要人押着，自觉趴了上去。
因是谷主责罚少主，来掌板的都是女子，饶是如此，这些健妇们的手劲却也不轻，凉陌淸本想叫子炎剥了下衣，免得打坏，又顾念她的颜面只得作罢。
“重打三十，不许留情。”
得了谷主的命令，婢女们便高举起板子，狠狠地落了下去。
两三板打过，衣袍下便显现几道红痕，只是谁都看不见，子炎的眼睛里开始慢慢浮起水雾，原本还未痊愈的伤处，对疼痛的感受十分灵敏。
凉子炎捏紧手指，用全身力去抵抗着一波一波的疼痛，两块杖板交叠落下，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
十三、跑题了很久（下）
打了过半，眼里泪珠滚落，但子炎也自知讨饶无用，只好强忍住不让自己扭来扭去，喉咙里却控制不住呼出痛来，又因她咬着下唇，声音听来含糊不清，冷汗从周身冒出，浸湿了她刚刚换上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可怜。
凉陌淸却也知道轻饶不得，叹息一声，走到窗边不再看她。
但就是她再克制，动作的幅度也越发大了起来，婢女见此，手下加力，狠打了一记，算是警告。
子炎吃痛，呻吟声都变了调，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默契的加快了动作，将剩下的板子打完。
听见这边停了动作，凉陌淸才回身走过来。婢女未急着扶子炎起来，由她还俯在长凳上，喘息着颤抖不已。
凉陌淸弯腰，伸出手来抬起那孩子的小脑袋，只见子炎脸上汗泪交混，眼泪还在连珠似的往下淌。
“娘...”
凉陌淸取出随身的手巾，为子炎把脸擦了擦，理了理粘在粘在脸颊上的头发，命道：“你们送少主回去。”
“娘，我...”凉子炎有些急切的伸出双手拉住凉陌淸的手，母亲不发话，她也不知道此事算不算过了。
凉陌淸拍拍她的肩，直起身来道：“好了，回房休息吧。”
凉陌清委实疲倦，先是罗灵的事令她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再又责罚了子炎，也不是件令她愉悦之事，反倒更为意闷。
谷中有女医，品红已经叫去子炎的房里了，凉陌清想，此时平复心绪最好的法子便是，睡一觉。
待她醒时，已是晚饭前，也该到子炎那儿去看看了。
凉子炎这头，女医瞧过，倒也没什么大碍，只嘱咐她安心休养，留了化瘀镇痛的伤药便退下了。待丫鬟给上了药，她也模模糊糊睡了过去，凉陌清进她屋子，她仍不曾察觉。
凉陌清坐到她床边，见子炎侧枕着，稀落的光线柔和的落在她身上，轮廓分明，与自己七成相似。
凉陌清虽也知道是这小崽子自己讨打，但见她如此，仍忍不住心生爱怜，俯下身在子炎的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娘...”凉子炎在这片温柔里睁开眼睛，睡了半天，口中干涩，半是撒娇道:“我想喝水。”
凉陌清让丫鬟给她端了碗的酸酸甜甜梅子汤来，子炎饮下，顿觉口舌生津，舒服了不少。
“疼得厉害吗？”凉陌清伸手，隔着被子在孩子的伤处拍了拍。
凉子炎乖乖的答道:“疼的，但是上过药，好多了。”
凉陌清掀起被子，一边道:“我看看。”一边又伸手小心的扯下她的裤子，凉子炎也不拦着。
只见她原本娇嫩白皙的臀上红肿一片，高耸起乌青的杖痕来，好在火烧火燎的痛处被上好伤药的药性暂且压住，才不至于疼痛难熬。凉陌清见此，倒也放心下来。
凉子炎回头看了看，见凉陌清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怜惜，知是原谅之意，放下心来，又道:“娘，对不起。”
“还说，你才对不起我这一件么？”凉陌清为她穿好裤子，又嗔道:“若不是我让品红去拦着你，是不是又要泡冷水澡了？”
“呃...”凉子炎语塞，吐吐舌尖，小心道:“我错了。”
“你年少不觉，若是落下病根，以后可要受罪了。”
“是。”这下凉子炎也不嫌唠叨，只觉心里很暖。
接着凉陌清话锋一转:“还有，既然禁足你一个月你不肯安心，那就再延长一个月，倘若再敢胡作非为，你今年都别想出门。”
“哎哎哎，别呀！”凉子炎急道:“不是已经打过了吗？不要加禁足了行不行？孩儿不乱跑就是了。”
见母亲不说话，凉子炎忍着疼痛撑起身子，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仰起脸来看着她:“娘，就一个月行不行？求你了~”
那样子，活像一只祈求主人投食的小狗。
“也不是不行。”凉陌清悠悠道。
“谢谢娘！”凉子炎一喜，没听清楚便匆匆道了谢。
凉陌清缓了一下，才又道:“你就到浩渺峰上去思过一个月吧。”
听她此言，凉子炎失落的哼唧了一声，跌回床上。浩渺峰是翠羽山的顶峰，那地方风疾水寒，连间屋子也无，只能住在山洞中，凄苦得很。
“那我还是在家吧。”凉子炎垂头丧气的说，同时再心中道了一句:坏人。
“好了。”凉陌清揪揪子炎的耳朵，哄道:“给你备了最喜欢吃的。”
好吃的？凉子炎不禁问:“什么呀？”
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了敲，只听品红在外头道:“谷主、少主，胡记珍宝鸭蒸好了，准备用膳吧。”
“知道了。”屋中的母女二人异口同声道。
三日后，庆城的人们纷纷议论起一件事情来，原本听说县令罗灵治理一方的成绩得到了朝廷的嘉许，此番吏部派人来，就是要对他破格提用，委以重任。然而罗灵却在吏部官员到来前夜，在已经寻回失窃官银的银库里，自缢身亡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庆城库银案，结。）
打了过半，眼里泪珠滚落，但子炎也自知讨饶无用，只好强忍住不让自己扭来扭去，喉咙里却控制不住呼出痛来，又因她咬着下唇，声音听来含糊不清，冷汗从周身冒出，浸湿了她刚刚换上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可怜。
凉陌淸却也知道轻饶不得，叹息一声，走到窗边不再看她。
但就是她再克制，动作的幅度也越发大了起来，婢女见此，手下加力，狠打了一记，算是警告。
子炎吃痛，呻吟声都变了调，两个婢女对视一眼，默契的加快了动作，将剩下的板子打完。
听见这边停了动作，凉陌淸才回身走过来。婢女未急着扶子炎起来，由她还俯在长凳上，喘息着颤抖不已。
凉陌淸弯腰，伸出手来抬起那孩子的小脑袋，只见子炎脸上汗泪交混，眼泪还在连珠似的往下淌。
“娘...”
凉陌淸取出随身的手巾，为子炎把脸擦了擦，理了理粘在粘在脸颊上的头发，命道：“你们送少主回去。”
“娘，我...”凉子炎有些急切的伸出双手拉住凉陌淸的手，母亲不发话，她也不知道此事算不算过了。
凉陌淸拍拍她的肩，直起身来道：“好了，回房休息吧。”
凉陌清委实疲倦，先是罗灵的事令她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再又责罚了子炎，也不是件令她愉悦之事，反倒更为意闷。
谷中有女医，品红已经叫去子炎的房里了，凉陌清想，此时平复心绪最好的法子便是，睡一觉。
待她醒时，已是晚饭前，也该到子炎那儿去看看了。
凉子炎这头，女医瞧过，倒也没什么大碍，只嘱咐她安心休养，留了化瘀镇痛的伤药便退下了。待丫鬟给上了药，她也模模糊糊睡了过去，凉陌清进她屋子，她仍不曾察觉。
凉陌清坐到她床边，见子炎侧枕着，稀落的光线柔和的落在她身上，轮廓分明，与自己七成相似。
凉陌清虽也知道是这小崽子自己讨打，但见她如此，仍忍不住心生爱怜，俯下身在子炎的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娘...”凉子炎在这片温柔里睁开眼睛，睡了半天，口中干涩，半是撒娇道:“我想喝水。”
凉陌清让丫鬟给她端了碗的酸酸甜甜梅子汤来，子炎饮下，顿觉口舌生津，舒服了不少。
“疼得厉害吗？”凉陌清伸手，隔着被子在孩子的伤处拍了拍。
凉子炎乖乖的答道:“疼的，但是上过药，好多了。”
凉陌清掀起被子，一边道:“我看看。”一边又伸手小心的扯下她的裤子，凉子炎也不拦着。
只见她原本娇嫩白皙的臀上红肿一片，高耸起乌青的杖痕来，好在火烧火燎的痛处被上好伤药的药性暂且压住，才不至于疼痛难熬。凉陌清见此，倒也放心下来。
凉子炎回头看了看，见凉陌清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怜惜，知是原谅之意，放下心来，又道:“娘，对不起。”
“还说，你才对不起我这一件么？”凉陌清为她穿好裤子，又嗔道:“若不是我让品红去拦着你，是不是又要泡冷水澡了？”
“呃...”凉子炎语塞，吐吐舌尖，小心道:“我错了。”
“你年少不觉，若是落下病根，以后可要受罪了。”
“是。”这下凉子炎也不嫌唠叨，只觉心里很暖。
接着凉陌清话锋一转:“还有，既然禁足你一个月你不肯安心，那就再延长一个月，倘若再敢胡作非为，你今年都别想出门。”
“哎哎哎，别呀！”凉子炎急道:“不是已经打过了吗？不要加禁足了行不行？孩儿不乱跑就是了。”
见母亲不说话，凉子炎忍着疼痛撑起身子，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仰起脸来看着她:“娘，就一个月行不行？求你了~”
那样子，活像一只祈求主人投食的小狗。
“也不是不行。”凉陌清悠悠道。
“谢谢娘！”凉子炎一喜，没听清楚便匆匆道了谢。
凉陌清缓了一下，才又道:“你就到浩渺峰上去思过一个月吧。”
听她此言，凉子炎失落的哼唧了一声，跌回床上。浩渺峰是翠羽山的顶峰，那地方风疾水寒，连间屋子也无，只能住在山洞中，凄苦得很。
“那我还是在家吧。”凉子炎垂头丧气的说，同时再心中道了一句:坏人。
“好了。”凉陌清揪揪子炎的耳朵，哄道:“给你备了最喜欢吃的。”
好吃的？凉子炎不禁问:“什么呀？”
正说着，房门被轻轻敲了敲，只听品红在外头道:“谷主、少主，胡记珍宝鸭蒸好了，准备用膳吧。”
“知道了。”屋中的母女二人异口同声道。
三日后，庆城的人们纷纷议论起一件事情来，原本听说县令罗灵治理一方的成绩得到了朝廷的嘉许，此番吏部派人来，就是要对他破格提用，委以重任。然而罗灵却在吏部官员到来前夜，在已经寻回失窃官银的银库里，自缢身亡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庆城库银案，结。）
嗯...
妈妈明知道一会儿要打孩子预先让人把“糖”都准备好了，这种段落有没有甜？
有！没！有！
我不喜欢俗套的糖，但是每次都去想甜甜的段落也挺累人的。
扯来扯去总算写完一段，我是很想接着写的不过没想好下面写什么。好在这个片段式的文不存在坑文，如果没人想看了，就当结文了也行。
妈妈明知道一会儿要打孩子预先让人把“糖”都准备好了，这种段落有没有甜？
有！没！有！
我不喜欢俗套的糖，但是每次都去想甜甜的段落也挺累人的。
扯来扯去总算写完一段，我是很想接着写的不过没想好下面写什么。好在这个片段式的文不存在坑文，如果没人想看了，就当结文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