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魔都，霓虹飞影的光点斑驳。光怪陆离的都市是属于胜利者和年轻人的狂欢场。时隔两年，世界超人气偶像宁若曦最后一场巡回演唱会落幕于此处。
体育馆余音绕梁，粉丝疯狂热烈的欢呼声持久不散。
刚下舞台，若曦接过助理手中大衣将自己完全裹紧，朝后台走去。
“若曦，两小时后有记者会，你赶紧卸妆换衣服。”经纪人萧晓尽力跟上她的脚步，也同时挡住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各种信封，礼物。
“我腰疼。”若曦手不自觉放在腰上，腰肌劳损的痛苦就像定时炸弹，反复轰炸肌肉，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好也根本算不准何时爆发。许是最近太累了，今天早上腰疼到爬不起来的地步，能撑完最后一场演唱会已经实属不易。“如果可以，姐帮我往后推点吧。”
“那他们又得说你耍大牌，咱们尽量准时点。对了，陈老师在你休息室。”
本来若曦手都放在门上，正准备推门，听到这么名字，她手明显一顿，回头看了眼萧晓，眼底尽是差异。“姐现在才告诉我！”
“早告诉你干嘛。”门从里面被打开，身穿高定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内，她强大的气场马上如千斤鼎压在人身上“你是准备一下不假唱，还是打算去剧组好好拍几场戏。哪怕早告诉你，让你准备，以你现在的演技，你能演出来一个好艺人的样子吗。”
“陈老师，若曦她接下来还有…”萧晓可真的不想迟到。
“你先去打点，我一会送若曦过去。”
萧晓也是为难，自己这走不走都不合适。
若曦睫毛轻动，挪了两步走进休息室“姐先过去吧。”她反手锁上门，轻咬嘴唇不敢看陈婕的双目。
陈婕知道这些事情她也不觉得奇怪，半个娱乐圈都知道若曦现在的状态—同时接三部戏，人影子都见不到，和她对戏的老戏骨在片场对着空气演。片酬高得离奇，导演头疼，可投资方说了，不是若曦当主演就撤资。
谁都制服不了她，谁都不敢惹她，对戏的老演员私下鼻子都气歪了，台面上还得咬着后槽牙，笑容灿烂的夸她演技好。谁让她火啊，火到若曦这个名字就是各个投资方眼中人民币的代表。
“站都站不好！”陈婕看着面前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女孩气不打一出来，她声音泠冽却平静，如同暴风雨前压在海面上的黑云。
若曦是她最好的学生，无论是演技还是歌舞都是顶级的，当年若曦首次出现在荧幕上，就炒火了一部本来票房估计不到千万的电影。出场五分钟的戏份被各大网站转载了上百万次。
随后以Dreamers组合成员出道，不到一年时间，组合就成了偶像天团。
若曦身上自带爆红基因，她火的无边无际，但也不是火的莫名其妙，十二年舞龄，七年练习生，曾经把吃苦当吃饭，如今到好，在自毁前程的路途中一往无前。

盛夏的魔都，霓虹飞影的光点斑驳。光怪陆离的都市是属于胜利者和年轻人的狂欢场。时隔两年，世界超人气偶像宁若曦最后一场巡回演唱会落幕于此处。
体育馆余音绕梁，粉丝疯狂热烈的欢呼声持久不散。
刚下舞台，若曦接过助理手中大衣将自己完全裹紧，朝后台走去。
“若曦，两小时后有记者会，你赶紧卸妆换衣服。”经纪人萧晓尽力跟上她的脚步，也同时挡住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各种信封，礼物。
“我腰疼。”若曦手不自觉放在腰上，腰肌劳损的痛苦就像定时炸弹，反复轰炸肌肉，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好也根本算不准何时爆发。许是最近太累了，今天早上腰疼到爬不起来的地步，能撑完最后一场演唱会已经实属不易。“如果可以，姐帮我往后推点吧。”
“那他们又得说你耍大牌，咱们尽量准时点。对了，陈老师在你休息室。”
本来若曦手都放在门上，正准备推门，听到这么名字，她手明显一顿，回头看了眼萧晓，眼底尽是差异。“姐现在才告诉我！”
“早告诉你干嘛。”门从里面被打开，身穿高定套装的女人站在门内，她强大的气场马上如千斤鼎压在人身上“你是准备一下不假唱，还是打算去剧组好好拍几场戏。哪怕早告诉你，让你准备，以你现在的演技，你能演出来一个好艺人的样子吗。”
“陈老师，若曦她接下来还有…”萧晓可真的不想迟到。
“你先去打点，我一会送若曦过去。”
萧晓也是为难，自己这走不走都不合适。
若曦睫毛轻动，挪了两步走进休息室“姐先过去吧。”她反手锁上门，轻咬嘴唇不敢看陈婕的双目。
陈婕知道这些事情她也不觉得奇怪，半个娱乐圈都知道若曦现在的状态—同时接三部戏，人影子都见不到，和她对戏的老戏骨在片场对着空气演。片酬高得离奇，导演头疼，可投资方说了，不是若曦当主演就撤资。
谁都制服不了她，谁都不敢惹她，对戏的老演员私下鼻子都气歪了，台面上还得咬着后槽牙，笑容灿烂的夸她演技好。谁让她火啊，火到若曦这个名字就是各个投资方眼中人民币的代表。
“站都站不好！”陈婕看着面前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女孩气不打一出来，她声音泠冽却平静，如同暴风雨前压在海面上的黑云。
若曦是她最好的学生，无论是演技还是歌舞都是顶级的，当年若曦首次出现在荧幕上，就炒火了一部本来票房估计不到千万的电影。出场五分钟的戏份被各大网站转载了上百万次。
随后以Dreamers组合成员出道，不到一年时间，组合就成了偶像天团。
若曦身上自带爆红基因，她火的无边无际，但也不是火的莫名其妙，十二年舞龄，七年练习生，曾经把吃苦当吃饭，如今到好，在自毁前程的路途中一往无前。

“脸色怎么白成这样。”化妆师手握粉刷，比划好几次始终下不去手。
若曦身上带伤，压着还在突突跳动的伤痕，冷汗一次次往外冒，恨不得早点结束回酒店休息，心底叹息，话语却大事化小“腰疼而已。”
但话又说回来，从坐在这开始，她就不敢看镜子，陈婕就在身后，刚刚那顿责打的余温还未彻底消褪，等到记者会结束应该还免不了一顿真正的惩罚。
若曦从小是伤惯了，可若真的这么狠罚，心里对于疼痛的恐惧远不及担心老师失望的痛苦。她从不让人失望，光鲜闪亮到不似凡人，哪怕最近几年被公司安排东奔西跑，刷脸求生，也尽力把每个工作在固定时间内做到最好。
“好了。”化妆师最后拿粉扑确认了一遍，合上化妆盒。镜中女孩是极美的，她不艳，却带着丝缕成熟气息。她也不是邻家少女的清纯，可爱，那眼神挡不住冰雪聪明的心思，青春气息十足又好似已经看破红尘。
目光轻垂，睫毛扇下小片阴影从侧面看去，她睫毛并非过分的长，搭配上这双闪亮澄澈的双目，显得清新自然，让无数少男少女沉沦。
若曦撑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却只是轻轻挪动，快要凝固的疼痛全部集中在，被骤然唤醒。连带着时时叫嚣的腰伤，强迫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撑在桌边的手多用了三分力气。
别人看不出来问题，陈婕在身后看得可是一清二楚。离开这几年，这孩子可是越来越娇气，这帐都还没开始算，已经受不住了，得了，也是时候重新立立规矩。
“陈老师，我去参加记者会了。”临出门，不忘打招呼。
陈婕点头，紧接着说“我过会在酒店等你，自己上来1508。”
“嗯”极小声的应到，后又补充“记下了。”

“你可是好好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去见导演，不能耽搁。”
记者会刚刚结束，经纪人就扶着若曦会酒店。这一路上道路漫长，眼见着自家孩子脸色越来越惨白，也知道她身体不适。
“你这腰伤可是不能再这样耽搁，等这阵子忙完了，出国疗养段时间。”
若曦没有应声，腰伤虽痛，却根本比不上如今身后火烧火燎的胀痛。两种都不好受的滋味来回这么劳累的神经，逼的人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仰面靠在车椅上一路，临下车的时候开口“萧姐，你也好好休息。”
还没等着后面工作人员跟上，她一路独自坐电梯窜上了楼，留下萧晓干着急。这陈姐也是，刚刚回来一天，就硬要把既定的规律打破。
若曦是她的徒弟不假，可也是公司的艺人，遵从老板的安排在情理之中。这个年代谁真的用心演戏谁就是疯子，大家不都在考流量赚钱。观众喜欢，演员轻松，皆大欢喜。
“你赶紧出门买点水果送到陈老师的房间，就说她旅途遥远，别在今天多花了心思，要好好休息。顺便把若曦也带出来。”招助理上去得罪人，萧晓自然躲得远远的。
若曦日子不好过，她是陈婕的得意门生，从前的规矩下，进屋就没她站着的份。看到老师在坐着喝茶，若曦一言不发，勉强弯腰卷起裤脚走到房间角落，跪下去。
她扇形的长睫毛轻轻扑闪着，谈不上委屈也没有难过。陈婕是她的恩师，自然不可违逆，况且在陈婕这样老艺术家的眼中，戏大于天，如此亵渎，圈钱本就是大错，哪怕这错并不止她一人再犯。
“腰都快废了，膝盖是不是也不打算要了。”陈婕放下茶杯，没有看若曦。“起来，站着！”命令式的语气，她还是心疼了。
门被敲响，陈婕走到门边，开门不等对方说一句话，马上开口“来救人的就回去，让萧晓告诉叶总，我陈婕的学生都要被你们整废了，未来两个月若曦的行程训练都由我亲自安排。谁都不许来给我捣乱。”
门啪的一声被关上，若曦被这气场压的喘不过气，又将后背停止了几分。

“起来”陈婕落座沙发。“老规矩，东西在床头柜里”
若曦站起身，走到床边，她对这套流程再熟悉不过，可拉开床头柜的手却还是停顿了几秒。
陈婕全看在眼中，一言不发。
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柄打磨精致的竹板。陈婕罚人，重在教育，一来竹板不比藤条那般难挨，却真的是痛入皮肉。而来，这竹子乃花中四君子，秀逸却神韵十足，高尚不俗，又有厚积薄发的潜质。
她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如牡丹那般大富大贵却媚俗，陈婕到希望若曦是能恪守本心，浮华之中亦能守住底线的人。
若曦双手捧着竹板走到陈婕面前，自然弯曲双膝，跪落在地。她颔首低眉，性子倒是如曾经那样沉稳“是学生不好，一心光想着捞金，却忘了做演员的本分，不够敬业，也不够坚持。还请老师责罚。”
陈婕不急着惩罚，她就是要耗着这当红偶像的性子。众星捧月，捧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老天爷了。
接过竹板，不轻不重拍打在白嫩的掌心“啪。”不够十足的疼，但声音却是清脆响亮。
“明天一早，就和我回公司练习室，对外公布休影三个月。重新跟着下届练习生训练。”
这要求未免是难办。三个月啊，对于一个偶像那就是致命打击。若曦迟疑片刻，还是应到“是。”
“手机取出来，放桌子上。天天不看好书，网络垃圾信息倒是阅读的多。”
若曦将已经关机的手机放到桌面，重新伸展双手。
这次陈婕没有在迟疑，一连十几下，尽数全力盖在手掌上。原本白皙的手掌马上浮起一层红色印记。
若曦轻轻蜷缩十指，手掌皮肉薄，每下都好像打在骨头上，特别难挨。
幼年时候练舞，每次动作不到位，都会被责打，当时一肿就是几天，连写字都困难。
板子又打上去，陈婕打人极有规矩，准确掐着五秒一板子，疼痛晕开到极致的时刻在加以下一下重责。
五分钟没有停歇，眼见着冷汗从若曦额头渗出。这是真的疼，锥心刺骨，还不能躲不能告饶，甚至连掉眼泪的资格都没有。
整整六十下打在双手上，掌心红肿接近透明。陈婕才停下板子却没说要饶过若曦，只将板子放在她手心“跪直了。”
这事情都做完了，嘴上说着一定改毫无意义，还不如这样挨板子也算对得起良心，能舒缓老师的怒气。只是这腰伤不比别处，疼到整个后背都在叫嚣，但还是老老实实跪好。
陈婕拿起若曦手机“密码多少？”
这老师摆明要把自己这几年干的好事全翻出来。若曦惊慌的抬头看她“老师。”
“说，我有重要的事要查。”
“老师，那事真的不是我干的。刘锦若得的是抑郁症，她的死和我没关系。”若曦后移半步，生命这么大的事怪到她身上，就再借她是个胆子也担不起。
“抑郁症是她心智不成熟就进了这说不清的娱乐圈。但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为何她连续三部戏都被换角，而且都是你看上的角色。是你运气太好，还是背后有人支持。”

若曦轻轻皱眉，刚刚被罚的那么狠她都没掉眼泪，如今眼眶倒是酸胀的难受。陈老师为什么不相信她的，原先只要是她说的话，陈婕必定相信。
如今却成了这般再无信任的情况，可见这几年她做的到底有多过分。
抿了唇被出一串密码。
陈婕打开几个软件的通讯录，眉头越皱越紧，像她这样喜怒不言明的人，表现出怒意是极其吓人的事情。
“难怪呢，如此浮躁也不是一日两日养成了，木谨言，雷鸣。都是些好朋友。”
若曦浑身一颤，马上解释“不是老师，我们没有多少往来，但有些场合还是得喝几杯。”
陈婕从不听解释，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若曦越来越浮躁怎么可能没受到这些狐朋狗友影响。木谨言是什么人，圈外人不知道圈内大佬都清楚的很，当年为了上位，他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取向，和金融圈大鳄你侬我侬。外面骂声连城片，他照样一次五部戏的接，能多捞钱多捞钱，没钱赚求金主投资。
拿起若曦手中竹板子放在沙发上，从茶几下层拿起小拇指粗细的黑色藤条。破了风，朝红肿的手掌狠抽下去。
忍疼的痛呼卡在嗓子眼不敢跑出，眼睛却不自觉闭上，以此躲开藤条挥下时的黑影。
一连十下，从手掌打到指尖。痛的自家孩子钻石般的眼泪，刷拉从眼眶中溢出，顺着姣好面容流下。可伸直的手掌是丝毫都不敢挪动分毫，就连蜷缩都不敢。
“这十下，罚你交友不慎，冤枉吗？这种人不动歪心思也好，但凡哪天你动了他的奶酪。你从小生活环境单纯，家世背景正直，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阴险。木谨言这种人离得越远越好。”
“对不起，我今后注意。”
“当年你进公司，你妈妈根本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前反复嘱咐，不出道都可以，但别再这个圈子学坏了。若曦你要在这么走下去，我对得起当初的保证吗。”
若曦不敢出声，双手照样平举在身前，但因手臂酸麻加上掌心疼痛抖得格外厉害。陈婕手中藤条照旧不留情面从指尖打起，五六下过去，打到已经出血的伤痕，若曦终于忍不住蜷住手掌。但下一秒立刻又张开“不好意思，疼狠了没忍住。”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急促的呼吸，眼眶的薄雾和疼迷幻的眼神都在表明，这句简单的没忍住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再多一下都费劲。
陈婕教育学生向来不管那么多，错了便是错了，该打的板子定要打完，不管受不受的住。
“俯卧撑地上，六十六下，明天给我回公司和练习生上课。明晚小教室找我练习。”
“老师”两个字出口，又等了许久若曦才小声说“我腰疼的厉害，今天刚结束演唱会特别累”
“能在沙发上挨吗？”
不许求饶的规矩她没忘，要不是连站着都难，怎会破了规矩。
陈婕心被狠狠揪了一把，光顾着生气，把孩子腰疼的事情都忘了。“我给你助理打电话，去做理疗。剩下的等腰伤好了再说。明天好好休息。”
若曦勉强撑着桌面站起，火烧火燎疼到骨头的双手蜷在宽大袖口中，不自觉地颤抖。受腰伤限制，只是稍稍弯腰鞠躬。

明早一定更文

若曦没打算休息多久，做完理疗在家休了两天，手心红肿未消连拿筷子都困难，就不敢再耽搁，去了公司。
出道后没两个月，若曦就坐上新媒体时代的快车，一步登天，大红大紫，再未真的到过公司练习室。今日突然现身，着实引起不小轰动。
她无所谓，只是找了个房间角落放下背包到旁边做热身。只是手心照旧疼的厉害，只是虚虚捏着把杆都疼出薄薄冷汗。
若曦面不改色，与其说她能忍，道不如说是习惯了。
一天训练量虽说大，但对若曦而言并不困难。她不用加训，晚上八点也就结束了一整天的训练。
入夜温差大，她只穿了薄薄一层T恤衫，寒风扫过不禁发颤。可心里却是难得的爽，自从出道以来，倒是在没有这样闲暇的夜晚，没日没夜奔波片场之间，要么就在觥筹交错中迷离。真的再没有感受过夜风清爽，夜晚苦寒。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是陈老师的短信，“十三楼小教室找我。”关了手机这才想起前两天欠下的板子。66下。
轻轻皱眉，到底是凡胎肉身还是怕疼。
“陈老师。”轻轻推门进去，陈婕就坐在沙发上听录音带。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十岁出头小女孩，小女孩瞧见若曦的时候眼神都亮了。红遍大江南北的若曦姐姐就站在她面前，瘦高白皙，美如仙女。
“若曦，她是李煜。我从公司新一批练习生里挑的。”
果真陈老师还是选了新学生。
陈婕从业多年，可学生也就三个，两个师哥如今都已不再业内，也就若曦一人还在圈子里混。陈婕这么多年并非没有看上的孩子，曾经逛街都能遇到两个。只是她的严格出了名，所以纵然专业水平高，想跟她的人却并不多。
如此看来这小师妹也是有本事的人。
“你好，我是若曦。”
“李煜，你先回宿舍，我和你师姐还有话说。”
房间中只剩二人，陈婕站起来活动身体，恐怕是坐的久了难受“腰好了吗？”
“好多了。”
“俯卧撑撑地上。还有多少？”
“66。”
若曦轻咬了下唇角，俯身下去。这个姿势并不轻松，双臂受累的厉害，若非常年练舞，也没足够的力量撑着。
这房间里一直放着一根棍子，不知是什么时候谁放在门后的。陈婕将将比划了一下，就砸在若曦身后的肉上。
棍子打人是闷疼，从表皮痛到骨头，真的要将人打碎一般。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第一下来忍不住闭了双眼，这种无济于事的逃避方法挡不住疼痛。
陈婕这次打得略快，一下下撕咬几乎连成了片。不过十余下就已有重叠的伤痕。已经通红浮肿的伤口再次收到外力击打，疼痛便如小蛇顺着伤口往下钻。
若曦忍了许久，第二十下落得极重，又刚好在臀腿交界处，到吸一口冷气“嘶。”
“你很久没练体能了。”此话不是问句，陈婕语气肯定还带着责备。逼着地上辗转难安的小孩咽了嗓子口的呼痛声，恭敬的回答“是。”她声音颤抖，分明是疼到无法自已。
几乎同一位置，十分力气狠敲五下。眼见若曦如此隐忍的个性都有躲的意图，那种逃不掉还逼着自己迎接的痛苦从意志到皮囊都掐碎了狠狠打磨光滑。
“以后每天早上带着李煜去跑步，五十圈。”
五十圈整整两万米，放从前轻轻松松，可如今怕是要跑晕。而且让她带着一个小油瓶，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要分心照顾别人。
“现在大牌到连话都不回？”棍子直接责在修长笔直的双腿上，只是惩戒并不算入总数。
“对不起，我记下了老师。”若曦睫毛微颤，双臂抖得厉害。她好看的手指本还有伤，如今只得微微蜷缩，略微避开疼痛，这大抵是她唯一能躲避的地方。

这层补楼，楼楼发现少了一段，应该在“化妆师…”那段之前
“陈老师。”开口叫面前人，若曦心口堵着的石头更重。
“你现在可是别叫我老师，我只教过你当艺人，可没教过你玩投资。五年置业十几套别墅，连江边都有你的地盘，捞钱速度惊人，可作品没一个能看过眼。”陈婕说的句句属实，若曦无力反驳。
“明天去剧组吗？”陈婕不想现在说她，毕竟之后还有工作，如果若曦说去，日后还能慢慢教她改。
若曦心里也清楚陈婕想听的答案，她重重出口气，认命般看着陈婕“明天还有三个通告。”
当年出道励志要当一个好演员，如今却成混日子的标准代表。
陈婕轻哼一声，长大了，管不了了“空中楼阁也不好站，哪天要是塌了，可不是擦破皮那么简单。……好自为之。”
四个字足以总结一切，这孩子要是还能拎清也算有救，要是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她陈婕也没必要奉陪。天下好苗子多得是，重新挖掘一个也就是几年功夫，耗得起。
话送到便走，陈婕没有犹豫和停歇，扫了眼已经乱了阵脚头埋得极低的小孩，毫不在意拉门出去“走，去访谈，开车送你过去。”
若曦心里拎的门清，刚刚陈老师说得意思她自然全懂，她打心眼里是极其尊师重道的人，那番话对她而言已经算是很重的指责。“老师”她抬头没底气的喊道，手心被薄薄的汗覆盖。
“走，你戏不用心演，采访总该是背会了，别让人家久等。”
若曦轻出一口气“老师我错了。”
“喜闻乐见，你哪有错，红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的命。你这命啊，公司可喜欢了。”陈婕不买账，她要的不是宣誓。
若曦低头咬紧嘴唇，半饷才开口又道了次歉。
陈曦这才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若曦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将开到一半的门重新推上反锁上，转身走回沙发边“过来，老规矩，撑这。”
她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根紫檀木做的板子，一厘米厚，半个手掌那么宽，手柄处还带着若曦的名字，这本就是当年为她准备的，今天陈婕打开始来这就为了这个目的。
若曦手轻轻扶了下腰，她现在连弯腰都困难，这沙发扶手的位置又那么低，几乎是强忍着痛才堪堪弯腰扶住沙发。还未真的准备好，只觉身后火热携卷痛苦一并泛上来。
陈婕没收着力气，只是两下就让这孩子疼得打颤，指尖往手掌心抠。她这力道和当年相比，只有更甚。
连着五下混着风声抽下来，若曦本能想躲，但若是真的闪开，陈老师怕真的会失望至极，以后都懒得理她。她尊她敬她，所以哪怕这大部分原因都不能完全归罪于自己时，还是硬撑着受罚。
堂堂超现象级的人气偶像，无论多么光芒四射，在陈婕控制下的此刻都只有辗转反侧。
若曦手指虚撑着扶手，腰疼已经够她受得，如今这皮肉伤更是难熬，到不是曾经不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只是这几年日子过得太浑浑噩噩，早忘了当初的苦和累，以至于不到二十下的责打都让她险些呼痛躲闪。
陈婕自然能辨识自己爱徒沉重呼吸下的痛苦，刚到二十下，便停了板子。沙发上苦撑的孩子，唇色惨白，肌肉微微颤抖，眼神痛得有几分迷幻。
陈婕伸手碰了下她的腰，手下人本能地轻轻避闪，陈婕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刚刚进屋站都站不直，怕是因为密集的行程，腰伤又犯了。
若曦常年练舞，13岁那年过度训练就不小心伤到了腰，从此腰伤阴雨天势必会犯，腰伤不比别处，行走坐立都无法缓解半分疼痛，只能靠贴药膏和生忍。
“腰疼吗？”
“嗯？”若曦疼得不清醒，顿了几秒才意识到老师在问什么“我的错，我没事，您继续。”虽然这疼已经够她受，可记忆中不曾有二十板子就结束的先例，更何况这罚得可不是小事，更没结束的道理。
人到中年终归性子要温润几分，原先这孩子训练偷懒都被罚到疼怕了开口求饶的地步，腰疼到断还被要求跪够五个小时。如今陈婕倒是真的下不去手了“先起来，今日又不同往昔，还有工作。先去采访，完后再说。”
“谢谢，老师。”

为了不让大家没准的苦等，楼楼以后周五周六周天都会持续更文，然后周一周二可能更文，周三周四绝对更不了。楼楼同时有很多篇文在连载，所以有点小忙，对不起各位亲了

“还有多少？”
疼痛和肌肉劳累的双重侵袭下，若曦有一刻发懵，眼神中尽是迷离。许是没听清陈婕的问话，她小声“嗯”了一声，当作通俗的回应。
“还剩多少下？”问话的同时，又狠挥了一棍子。
若曦好看的眉毛紧簇而起“30。”
“自己报数。”
若曦最怕挨打的时候自己报数，本来已是全心全力忍疼，如今还有分出部分精力报数。身上疼的厉害，头脑也痛的清明。
陈婕不管，她甚至有意为难。做错事了挨打好像也是种付出代价的赎罪，这种方式和世界要求年轻人付出的代价相比实在是太轻了。只是皮肉伤而已，无非半月就能愈合，但若真的在娱乐圈这种红海竞争中跌入谷底，想要逆转口碑还不如去给朱穆拉玛峰修电梯。
“一。”若曦手指扣紧了砖缝。
“二”……
“十”声音抖的厉害，每一个数字之间停顿被拉的越来越长。豆大的汗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汇集成一小滩水。胳膊上的肌肉酸疼的紧，她是真的挨不下去了，可那还得忍着。
从小到大，陈婕说到做到丝毫没留过一份情面。若曦对她的感情是感谢，敬畏，甚至还有丝缕害怕。一瞬间的慌神，想起过去初次挨打，好像是因为练舞偷懒。当时的若曦还没那么怕陈婕，听说要被打，绕着练功房跑了五六圈，陈婕也不抓她，只是将门反锁上任由她随意折腾。
耗了整整两个小时，若曦最终还是乖乖“伏法”。陈婕极有原则，不压着她，不逼着她，只告诉她几条规矩“不许躲，不许求饶，不许哭。”
当时是初生牛犊，以为自己能食肉，一口想吞大老虎。短短二十板子作为警告，最后加到150下才挨完。从那之后若曦才是真的服了管，老师那种放养加不定时严查的方式简直是绝了。
慌神被下一板子敲回现实，打得狠了，皮肤会破。表皮之下碰了都疼的嫩肉会完全暴露于板子之下，此时疼痛会再上一层楼，仿佛每下责打都是往伤口上撒辣椒粉。
陈婕停下手中长棍，轻点在运动裤上。又拿起水泡过的藤条。
如今的若曦是百万人追捧的大明星，整个公司的经济收入来源。所有人都围着她转，脾气再爆的导演都得堆着笑脸，如今要让和从前一样去衣责打，确实勉为其难的厉害。
陈婕从来不冠冕堂皇，什么去衣是怕打伤学生为了你好。挨两板子就死人，那古代私塾先生都是杀人犯。她的理由特别直白，打你就是为了惩罚，不让留着这几层布也就一个理由，因为惩罚效果更好。尤其是用藤条的时候。
若曦沉默了片刻，站起来。正要动作，敲门声突然响起，刚刚还未变声带着甜腻的童声，特别可爱惹人怜“老师，我找不到宿舍在哪。”
若曦站不住，手偷偷撑着旁边墙壁。让人家孩子在外面站着也不合适，离门近顺手将门打开。都十一点多了，公司要保证未来艺人的身高，要求十五岁以下孩子十点前必须回宿舍，早就过了门禁。
“太晚了，带她先去你房子住一晚上。”陈婕将藤条扔在沙发上“行了，剩下的免了。”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为要照顾一个小屁孩不用继续在这受剩下最狠的十几下，但家里又要住着个小麻烦，又要抽出心力。若曦如今因为身后的伤痕，疼得连话都不想说，还得照顾小孩！
“好，我带她回去休息。”
李煜虽然年纪小，但看看师姐脸色苍白，二十三度的空调照样冷汗不止，以及刚刚老师丢下的藤条，也明白了事。安安静静不想打扰师姐，就像小尾巴跟在身后。

出道前若曦都住在集体宿舍，出道后因为忙，不经常来公司。但公司出于照顾，还是在公司旁边给她买了套顶级公寓。
顶层三十五楼，视野开阔足以俯视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中心。此种会当临绝顶的物理隔阂，当王者与从众者从中彻底区分。
若曦许久不曾回这房子，一打开家门竟然觉得陌生。
李煜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嘴巴都惊的合不上了。若曦姐果然是公司的一姐，这公寓宛若水晶宫，许久不住人却天天有人打理。光是进门能坐十几人的U型沙发，吸足了眼球。李煜看看师姐“我能，我能躺躺你的沙发吗？”
“你随便玩。有三间空卧室，想睡哪都行。浴室在卧室里带着，吃的东西叫外卖，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若曦是真的累了，身后伤疼得厉害，没办法继续陪小孩闹腾。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简单洗漱后甩近床里。
小孩绕着房子，东瞧瞧西看看。当明星实在是太幸福了，什么都有，她要是哪天能和若曦姐一样，那爸爸妈妈就再也不用出去打工，衣食无忧能住大房子了。
小孩兴奋的厉害，睡着已过凌晨两点。还没在梦中和周公打招呼，就感觉有人在推她。睁眼，天色初明，若曦早已换好运动衣，
若曦皮肤很好，即使不抹浓妆淡彩也清纯靓丽。她皮肤光泽白皙，手指修长，只是骨节还微微红肿。“起来了，去跑步。”
“嗯。”小孩起床难免带着起床气，翻了个身，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塞到枕头底下接着说。现在天都没亮，起什么床。
若曦养宠物还有两套刷子，带小孩却没辙。若曦向来对其他人温柔，绝不可能像当初陈婕那样，直接把小孩从床上拉起来，收拾一顿立个规矩。
“乖，起床了，我们要去跑步。”只好俯身继续柔声劝小孩。
“我不想去跑步，我跑不动，讨厌跑步。”李煜迷迷糊糊，听到要跑步，闭着眼睛嘴一撇，直接哭出了声。
若曦头疼，今天这晨练绝对不能省，要是让陈婕知道了，自己可再受不住一顿捶楚。可孩子不起床，她能怎么办。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八点之前要晨练结束，小孩刚开始练习恐怕体力不够，跑完活动的圈数起码两小时。
蹲下身，生怕再让小孩情绪波动强烈“我们现在去跑步，今天晚上等你训练结束，带你出去玩。”
当了练习生能自己出去玩的时间太少了，李煜听到能出去，困意一扫而光，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套衣服。

昨天晚上才挨过打，过去也不过就几个小时，伤痛半点未愈，别说跑步，就连动都疼的钻心。陈婕有意让若曦带着孩子，一方面是她能在一定程度上督促孩子。另一方面就是有这个小孩在，若曦自己也不太可能偷工减料，以免误人子弟。这种双重限制的效果，才是陈婕真正看重的。
五十圈，一圈200米，对于常年运动的人当真不算多，若是连这么点体力都没有，一天八九个小时的舞蹈练习也不可能称下来。只是累是照样的累，丝毫不会减少。跑了才五圈，若曦额角的汗水就如雨直下。肺憋的痛苦，身后的伤更是不断叫嚣。
没出道之前她习惯了晨练，以前陈婕更狠，掐着表算时间。一万米起初要求80分钟，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成了56分钟。差一秒都要挨板子。若曦一度怀疑，她到底是要出道，还是出征田径锦标赛。
以她常年练成的速度旁边小孩自然吃不消，衣角被紧紧攥住，小孩满脸通红，汗如雨下，沉重的双腿拖在地上“若曦姐，别别别跑了好不好。都十几圈了。”
若曦放慢了步速“调整呼吸，别用嘴呼气，坚持一下。”
“为什么要跑步啊，要去参加运动会吗？”李煜不喜欢跑步，从小就不喜欢。她原本以为来公司只要唱歌跳舞就够了，谁知道刚来第二天，就被师姐拉着跑这么远。现在不是累，是累到瘫。
“你如果体力不够，跳舞就会显得很费劲。观众不想看你有多卖力，他们只想欣赏美的东西。一场几个小时演唱会，体力不够的艺人下台就会虚脱，有的人甚至需要打点滴。”
“这世界上努力的所有事情都有用，点滴积累才可能发生质变。”若曦也是悟了多年，当初她也不懂，为什么已经足够熟练的舞蹈还要被要求跳无数次。一个简单的动作一节课要练几千遍。
但等她初次站上舞台，头脑完全脱线支配不了肢体的时候就懂了。人的肌肉记忆，只有经过数万次雕琢才能体现出来。
已过三十圈，小腿酸困越发强烈，但好在若曦呼吸还平稳，李煜也能勉强喘着粗气咬牙跟上。陈婕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公司，就静静站在边上等着两人跑完。看来若曦的状态较从前是更好了，若不是顺着小孩的步子，她肯定能轻易在规定时间完成。
等五十圈尽数完成，若曦简单休息就朝老师走去。身后小孩已经瘫了，恨不得把自己甩在师姐身上。
“跑了多久？”
若曦看了眼手表计时器“83分钟。”
“现在是七点四十。你不是应该带着她六点之前开始跑步吗？”
小孩想起刚刚赖床的事情，恐怕是要暴露了。她起床气重，刚刚闹脾气实在不应该。都说陈婕严厉，师姐已经出道并红遍大江南北，这般优秀昨天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挨了打。她这怕是难逃一死。
“起晚了。”
陈婕就知道必定是这样“谁起晚了？作息时间都记不住？”看到若曦身后脸都吓白的小孩，这问题是问多余的。
若曦停顿片刻，低头认错“对不起，我起晚了。平时拍戏赶剧组，赶的日夜颠倒了。”
李煜心头微微一颤，自己不对师姐还护着。
陈婕没回应，若曦怎么可能起晚，她从入行到今日十年多，还真没一日晚点过。“嗯，先去上课。下午都来找我。”

若曦下课的早，她和现在班上的人一个也不熟，和她同期的练习生不是出道了在跑通告，就是坚持不下去选择了放弃。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只是人全变了。
形体课很累，加上早晨晨练后小腿肌肉酸痛的厉害，一个简单的控制动作她都很难做到完美。不过没关系，老师不会管她，周围练习生也不会嘲笑。人就是如此，只要你站在了高地，无论之后做的对错好坏，大伙都会毫无原则的拍手称赞。就像在片场，明明连台词都不小心说错了，导演还是强忍着鼓励，说演得自然。
站在风口猪都能飞，有种无形的杀人方式，叫捧杀。
若曦此时竟然有种暗自庆幸，还好陈老师回来了，否则怎么死的她也想不明白。想至此，她放开手边把杆，平展双臂，尽可能同当年一般，拥有那时的控制力，和迷之勇敢。
李煜从小只是跟着少年宫舞蹈班学过舞，和专业舞校毕业的若曦自然不能比。若曦姐的厉害是真的厉害，原来隔着屏幕还不能直观感受，等这位大神就在自己身边，小孩眼底崇拜之情都要溢出来。“若曦姐，你会云里前桥吗。我什么时候也能学会那个，实在很酷啊。”
“原来会，时间久了不练，忘了。舞蹈这东西，停下三天谁都看的出来。你如果真的想学那个动作，恐怕基本功还得再练几年。”
若曦说的容易，只是说忘了。实际上出道后行程越来越忙，腰伤经常数十天连着爆发，走路都困难。到后来，医生几乎已经下了生死书，不许若曦在做任何空翻类动作，否则腰椎受损，后果自负！。再后来她就真的做不了了。
几个小时过得快，临近中午，若曦被公司高管叫走开会。留下小孩一人磨磨蹭蹭往陈婕那里走。现在大部分学校命令禁止老师体罚学生，别说挨打了，就是罚站也不敢超过十几分钟，她光是想想昨天晚上沙发上的那根小拇指粗细的藤条，就觉得全身皮肤紧绷。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陈老师别打我，真的别打我。
“老师。”鼓起勇气敲门，“老师”
陈婕本在改乐谱，只见到小孩一人也是奇怪“来进来，若曦呢？”
“去开会了。”
对，公司最近几个大的影视项目都要启动，全公司艺人今天都来开会，影视部自然不可能放过现在的票房灵药若曦。她这戏啊，是演也得演，不想演也要被推上去演。
“看见没，练习生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训练，心态要好，别急吼吼的等着上天。以后出道了。觉得自己有问题了，连改的时间都没有。”
这话李煜自然不懂，能有什么问题啊，被那么多人喜欢，随便唱首歌都赚钱。这等好日子求之不得。
“行了，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说点事。”
陈婕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锦盒，送给小孩。“打开”
里面的东西让小孩脸色都吓白了。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想说的话全被憋在肚子里。一根竹板，手柄雕工精细，约半指厚，三十厘米长。风雅厚重，让人望而生畏。
“我前几天问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习。现在你再确定一遍。我只尊崇一个道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陈婕手中能掌握的资源，这圈子里多少人求之不得，跟着她那意味着星途坦荡。可李煜现在也明白了，跟着她也代表着未来日子都要做到尽善尽美。这其中的利弊权衡，她还年幼想不清楚。只是觉得如果成为演员是她的梦想，那所有的路都值得走一遍。
“嗯嗯，我愿意。”

明后天楼楼要休息了

周五见

“确定？这条路很辛苦。”
“嗯，我确定。我想照顾我爸爸妈妈，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这大概就是本心。
陈婕不禁想起当年的若曦，也是这般大。若曦家庭条件优良，父亲是知名教授，母亲是世界大型投行的首席分析师，公司中华区大总裁，父母双方祖上三代没有不是世界名校毕业的。唯到了若曦这，偏偏哭天喊地要上舞校。
这超越所有人想象的兴趣根本不被人接受。用她妈妈的话说，就差做亲子鉴定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生的了。
若曦不爱学习，当年被陈婕遇到的时候，比李煜还坚定。
“好。”
陈婕应下，她拿起刚刚给小孩的竹板子“我这有几条规矩，你必须学会了。”
小孩紧张的手心冒汗，她是真的不曾想过这些。
“一，不偷懒，不叫苦叫累。今日事今日毕，不得拖延。二，有礼貌，学艺先学做人。三，最重要的一点，不得隐瞒，所有事情都要让我知道。练习生的训练大部分还是公司安排，但公司的安排只是基于简单培训，离出道的要求相差甚远。”
“你基本功没有若曦好，日后付出的必定更多。”
“嗯嗯，我会努力的。”李煜马上点头，她年纪尚小，从来都没想过日后还会面对什么。只是当下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能得到著名经纪公司中最有名的老师点拨，也算朱穆拉玛峰走了一半了。
“那好。今早到底什么情况。”
陈婕问到了点子上，小孩浑身一颤，想说又不敢说。僵持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早上不怪若曦姐，是我自己，没有及时起床。”
意料之中，没有意外。“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不能偷懒。”正中靶心，撞了个正着，第一天都没躲过去。
“今早算你晚起十五分钟，每分钟三板子。”
嗯？李煜害怕，这么算来总共可要四十五下，那得多疼啊。陈婕还没多说什么，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中就蓄满了泪花，碰一下就要掉出来。
现在哭确实早了，不过能理解孩子的情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有几个会不怕。可是怕也没用，既然犯了错，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来，趴沙发上。挨打的时候不许躲，不许挡。就这两条，犯一次加罚十下。”陈婕先把规矩定下。比起若曦，李煜性格更软，易掰，她不会满世界乱跑，也不会像若曦打死不认错，死活也要杠着。

但凡是公司艺人的会议，整个会议室就弥漫着硝烟。无论男女，只要坐在此房间，皆是大型宫斗片的主角。从头上戴的到脚上穿的，每个细节都精心设计过，用心程度堪比去了巴黎时装周。
若曦就这样穿着运动衣扎着马尾辫进来，加上最近她没有通告，立刻就成了大的争论热点。
“公司器重果然就是坦然，出门连妆都不化，照样红遍大江南北。”
若曦随便拉开一个座位，看都没看说话的人，拿出手机开了局排位赛“我不化妆也能出门，没必要把粉打的城墙厚。哎呀，别给我说话，要死了，死了。”
对方把白眼翻上了天，又能奈何。
“若曦最近为什么没有通告，陈婕回来了，按理说你该更近一步抢角色才对。”
“演唱会开累了，休假。”
搞艺术的人多半都有个性，老板本事通天也不能让这些人老老实实不动手机坐在这开两小时会。索性简明扼要，半小时结题，该歇着回去歇着，跑通告的赶紧走。
若曦让助理随便挑了三个文戏偏多的剧本，算了算时间，恐怕自己现在过去还能救小孩一命。“我先走了！”
“哎呦，不是姐。”助理追在后面喊人“萧晓姐说让你下周就去一个真人秀，要去国外拍摄。接不接。”
“不接，别让萧姐签合同，我不去。”陈婕推了她三个月的通告，再给若曦两百个胆子也不敢接啊。
“不是姐，萧晓姐也是为你好。陈老师向来严格，你也不是当初那个练习生，天天在公司上基训课也没有意义啊。还老被人议论。”
“我说了不去。”
助理挂着小跑跟着她“姐，你再想想好不好。出去参加真人秀多清闲，和旅游一样，你最近过得好吗，腰伤复发疼到差点住院，被训到发高烧早上还去跑步。”
“好了。”若曦停下脚步，揉揉发痛的脑袋“你先去忙，我想想。”
“那行吧姐，退烧药，止痛片还有外用药我都买好放在你家了。还请了阿姨照料你最近的饮食。”
又耽误了十来分钟，若曦到小教室的门口，已经隐约听到里面的声音。有小孩的抽泣声，还有再熟悉不过的板子声。还是没救的了她啊。此时进去不合适，等到声音停了，若曦才敲门。
一进屋无疑看到李煜那双灵动的眼睛，哭到红肿。不过既然她能这么淡然的坐在沙发上，说明陈老师手下留了不少情。
“李煜，你先去上课。”
“今早是怎么回事，你再给我解释一次。好好想清楚，提醒一下你，你第一次撒谎之后，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那简直就是若曦最痛苦的回忆，撒谎向来是陈婕的大计，不问缘由不问为何，但凡撒谎就等于碰了高压线。
回想当年，若曦大概十四岁，正是青春期。

宝贝们，楼楼去度假了，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