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wc\/心脏病 《繁花》
1.
叶懿的车在剧组外开不进去，索性停下，打开车门走出去，场务看见是她便让她进去了。
“小白还有最后一场，叶姐你要不来这里等一下？”助理跑过来，把一瓶水递给她。
叶懿瞄了一眼，没有接过来，没说什么，低头浏览着手机。
助理有些尴尬，赶忙跑回去。
是场古装威亚戏，叶懿偶一抬头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白柠吊在空中的样子，骤降的时候轻薄的衣料飘飞在空中，到还真有几分仙气。
叶懿等了很久，但因为和白柠对戏的演员一直过不了，这一条也始终卡着。
白柠升降了几十次了，导演也十分生气，场内气氛极其紧张。
中间休息了十分钟，叶懿走过去，看见白柠正扶着垃圾桶吐，助理在一旁递着水。
白柠化了妆，叶懿看不出他面色有多惨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爷子今晚要聚餐，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
白柠咳嗽了几声，“好……”
开拍后叶懿仍然在一旁等着，等了一会，突然听见场内爆发了一声尖叫，接着像是发生了混乱一样所有人聚集在一个地方。
叶懿皱了眉，几步走过去。
威亚绳突然断了，这场戏要用到的道具虽然有一些是泡沫制，但因为想要做到逼真，道具师把实体也拿来了，拍摄时顺便也拿去凑了数，白柠摔下来时，正巧撞到了那些锋利的刀尖。
叶懿看着白柠那身白衣被血染红了大半，大半个刀尖穿过白柠腿部。
叶懿皱紧眉，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搞出这么多事，若是今晚白柠不去，老爷子肯定要骂叶懿和戏子结婚，骂白柠耍大牌还敢耍到叶家来。
大家都慌了神，一边帮白柠止着血一边等着救护车。白柠疼的说不出话，意识也有些涣散，跟助理说了几句。
助理是个小女生，眼睛里还有泪水，“导演，小白说他今天有事先离开一下，明天会继续来拍……”
“伤口怎么办？”导演急了，“什么时候拍没关系，这个时候了，得先治疗啊！”
白柠扶着助理坐起来，“没事……郭导，我明天来……”
白柠倔起来谁也倔不过他，当真要走，经纪人在旁边看着也不忍心，直接把他横抱了起来。
叶懿一同跟了出去，打开车，经纪人把白柠放了进去。
“先去医院？”叶懿问他。
“不了……直接去老宅吧……”
叶懿也没多问，直接开车走了，白柠的电话在助理那里，叶懿把手机关机，估计能清静一晚上。
车内有备用的衣服，白柠自己在后面换了衣服。
叶懿把车停进地下室，准备出来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过白柠，卸掉戏妆才看见他面色相当惨淡，嘴唇几乎看不见血色。
叶懿皱起眉，“再化个妆？”
白柠轻轻点头。
叶懿没带多少化妆品，草草的帮他化完妆。
白柠根本站不稳，扶着车门出来，叶懿没有扶他，“还有半个小时。”
白柠点点头，扶着墙疼的根本动不了。
叶懿走路很快，走了一会才注意到他没跟上来，叶懿在原地等着，等了一会实在不耐烦又折了回去。
叶懿不断看着时间，上前扶住白柠。
白柠突然跌进她怀中，心跳骤然加快。
也顾不得什么了，疼就疼吧。
血顺着裤腿流淌下来，沿路看着相当惊悚。
叶懿的车在剧组外开不进去，索性停下，打开车门走出去，场务看见是她便让她进去了。
“小白还有最后一场，叶姐你要不来这里等一下？”助理跑过来，把一瓶水递给她。
叶懿瞄了一眼，没有接过来，没说什么，低头浏览着手机。
助理有些尴尬，赶忙跑回去。
是场古装威亚戏，叶懿偶一抬头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白柠吊在空中的样子，骤降的时候轻薄的衣料飘飞在空中，到还真有几分仙气。
叶懿等了很久，但因为和白柠对戏的演员一直过不了，这一条也始终卡着。
白柠升降了几十次了，导演也十分生气，场内气氛极其紧张。
中间休息了十分钟，叶懿走过去，看见白柠正扶着垃圾桶吐，助理在一旁递着水。
白柠化了妆，叶懿看不出他面色有多惨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老爷子今晚要聚餐，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
白柠咳嗽了几声，“好……”
开拍后叶懿仍然在一旁等着，等了一会，突然听见场内爆发了一声尖叫，接着像是发生了混乱一样所有人聚集在一个地方。
叶懿皱了眉，几步走过去。
威亚绳突然断了，这场戏要用到的道具虽然有一些是泡沫制，但因为想要做到逼真，道具师把实体也拿来了，拍摄时顺便也拿去凑了数，白柠摔下来时，正巧撞到了那些锋利的刀尖。
叶懿看着白柠那身白衣被血染红了大半，大半个刀尖穿过白柠腿部。
叶懿皱紧眉，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搞出这么多事，若是今晚白柠不去，老爷子肯定要骂叶懿和戏子结婚，骂白柠耍大牌还敢耍到叶家来。
大家都慌了神，一边帮白柠止着血一边等着救护车。白柠疼的说不出话，意识也有些涣散，跟助理说了几句。
助理是个小女生，眼睛里还有泪水，“导演，小白说他今天有事先离开一下，明天会继续来拍……”
“伤口怎么办？”导演急了，“什么时候拍没关系，这个时候了，得先治疗啊！”
白柠扶着助理坐起来，“没事……郭导，我明天来……”
白柠倔起来谁也倔不过他，当真要走，经纪人在旁边看着也不忍心，直接把他横抱了起来。
叶懿一同跟了出去，打开车，经纪人把白柠放了进去。
“先去医院？”叶懿问他。
“不了……直接去老宅吧……”
叶懿也没多问，直接开车走了，白柠的电话在助理那里，叶懿把手机关机，估计能清静一晚上。
车内有备用的衣服，白柠自己在后面换了衣服。
叶懿把车停进地下室，准备出来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过白柠，卸掉戏妆才看见他面色相当惨淡，嘴唇几乎看不见血色。
叶懿皱起眉，“再化个妆？”
白柠轻轻点头。
叶懿没带多少化妆品，草草的帮他化完妆。
白柠根本站不稳，扶着车门出来，叶懿没有扶他，“还有半个小时。”
白柠点点头，扶着墙疼的根本动不了。
叶懿走路很快，走了一会才注意到他没跟上来，叶懿在原地等着，等了一会实在不耐烦又折了回去。
叶懿不断看着时间，上前扶住白柠。
白柠突然跌进她怀中，心跳骤然加快。
也顾不得什么了，疼就疼吧。
血顺着裤腿流淌下来，沿路看着相当惊悚。
2.
果然按照老爷子的习惯，提前很久人就已经几乎全到了，最后竟是所有人一起等叶懿和白柠两个孙辈。
叶懿硬着头皮进去，果然是挨了骂。
“不怪小懿……是我耽误了时间……”
老爷子看了白柠一眼，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叶懿在孙辈中排第三，前面两个都无心金融，后面几个又尚小，如今老爷子是派了三个子公司给叶懿的。
饭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老爷子问了一会叶懿公司的情况，又把重点放在了天天逃课不学好的老六叶御身上。
成了家的只有叶懿，刚满了二十岁便和白柠结了婚，这个家里似乎只有白柠是外人。
白柠已经两三天没合过眼了，拍完白天拍晚上，胃药没带在身边，连之前做肝上的手术术后恢复的药都没有带，贫血也一直严重，今天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晕倒。
白柠也习惯了满桌的人把他当成空气，今晚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也没人发现。
用完餐大概就要各自回家了。
叶懿结婚后便一直在外住，和父母分别时叶母还不忘说了她几句。
出了叶家老宅，叶懿也懒得问白柠要不要去医院，直接开车回家了。
今天有些冷，正是秋冬时节，叶懿不知道白柠在这样的天气里是最难受的，把车开进地下室看见白柠出来，锁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柠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到家的，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好在这片高级住宅非常注重隐私，不会有任何媒体拍到他这个样子。
助理打了电话给他，“小白啊……去医院了没有啊？”
“没事……”白柠努力保持清醒，“我没事，别担心……”
助理还想说什么，白柠怕她担心，安慰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因为有个加急的会议，叶懿起的很早，穿戴好衣服下楼，发现白柠起的比她更早，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
叶懿懒得管他在干什么，也不打算吃早餐了，拿了一包牛奶准备离开，临走前经过沙发时顺便看了一眼。
看这一眼突然就觉得不对劲，白柠似乎在睡觉，但脸色白的极其吓人。
叶懿皱起眉，走过去，“醒醒。”
白柠没有反应，叶懿伸手推了一下他，白柠突然栽倒下去。
叶懿伸手碰到他的手背，发现凉的惊人。
叶懿明白出事了，拨打了120，等了一会，救护车来接走了白柠，自己回去上班了。
叶懿开会开到一半，不停有人打她的电话，叶懿草草结束了会议，接了电话才发现是医院打来的，通知她去签病危通知书。
叶懿虽然讨厌白柠，但也没到希望他立刻死掉的境界，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发现都拨不通，无奈只能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果然按照老爷子的习惯，提前很久人就已经几乎全到了，最后竟是所有人一起等叶懿和白柠两个孙辈。
叶懿硬着头皮进去，果然是挨了骂。
“不怪小懿……是我耽误了时间……”
老爷子看了白柠一眼，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叶懿在孙辈中排第三，前面两个都无心金融，后面几个又尚小，如今老爷子是派了三个子公司给叶懿的。
饭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老爷子问了一会叶懿公司的情况，又把重点放在了天天逃课不学好的老六叶御身上。
成了家的只有叶懿，刚满了二十岁便和白柠结了婚，这个家里似乎只有白柠是外人。
白柠已经两三天没合过眼了，拍完白天拍晚上，胃药没带在身边，连之前做肝上的手术术后恢复的药都没有带，贫血也一直严重，今天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晕倒。
白柠也习惯了满桌的人把他当成空气，今晚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也没人发现。
用完餐大概就要各自回家了。
叶懿结婚后便一直在外住，和父母分别时叶母还不忘说了她几句。
出了叶家老宅，叶懿也懒得问白柠要不要去医院，直接开车回家了。
今天有些冷，正是秋冬时节，叶懿不知道白柠在这样的天气里是最难受的，把车开进地下室看见白柠出来，锁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柠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到家的，一路上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好在这片高级住宅非常注重隐私，不会有任何媒体拍到他这个样子。
助理打了电话给他，“小白啊……去医院了没有啊？”
“没事……”白柠努力保持清醒，“我没事，别担心……”
助理还想说什么，白柠怕她担心，安慰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因为有个加急的会议，叶懿起的很早，穿戴好衣服下楼，发现白柠起的比她更早，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
叶懿懒得管他在干什么，也不打算吃早餐了，拿了一包牛奶准备离开，临走前经过沙发时顺便看了一眼。
看这一眼突然就觉得不对劲，白柠似乎在睡觉，但脸色白的极其吓人。
叶懿皱起眉，走过去，“醒醒。”
白柠没有反应，叶懿伸手推了一下他，白柠突然栽倒下去。
叶懿伸手碰到他的手背，发现凉的惊人。
叶懿明白出事了，拨打了120，等了一会，救护车来接走了白柠，自己回去上班了。
叶懿开会开到一半，不停有人打她的电话，叶懿草草结束了会议，接了电话才发现是医院打来的，通知她去签病危通知书。
叶懿虽然讨厌白柠，但也没到希望他立刻死掉的境界，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发现都拨不通，无奈只能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3.
赶到医院后草草签完病危通知书，叶懿刚准备离开又被医生强留了下来，说是白柠情况不稳定。叶懿今天的事处理的也差不多，还有一些小事都交给了秘书，便留了下来。
叶懿给白柠的助理打了电话，通知她来封锁消息。
助理匆匆赶来，脸上又是挂着泪的。
叶懿虽然没怎么正眼看过白柠的助理，但是一直觉得她还是厉害，白柠和叶懿结婚的事，以及多次病重的事，每件都处理的完美无缺，愣是不走漏半点风声。
助理得再去一趟剧组，还是得叶懿在医院陪着白柠。
叶懿一直坐在抢救室门口玩着手机，连白柠的病情都没询问过。
后来白柠被推出来，送进了ICU，叶懿临走前看了看他。
白柠像一个纸片人一样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精致的容颜是上满是疲倦，他腿上打着石膏，叶懿方才明白，他昨天摔下来，腿是当场摔断了的。叶懿记不清她什么时候认真观察过白柠，这一次突然就想好好看看他，看见他那露出来的细瘦的手臂上满是淤青，氧气罩把一张脸盖了大半，即便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缩。
叶懿突然就想到了从前听到的一句话：
他不是人吗？他难道就不会痛不会难过了吗？
想来白柠和她结婚的这五年过的的确是惨淡至极，常年生病，却每天拼了命的拍戏，心脏不好，需要保持愉悦，却每天忍受着叶懿的冷暴力。
如果有人不明白什么是形婚，叶懿和白柠的婚姻就是典范。
过了几天，医院又打电话来，说是白柠醒了。叶懿随口应下来，想着处理完手头事再给白柠的助理打电话，但是因为太忙一时便忘了，一直到第二天，医院又打电话来，叶懿打给白柠助理，却怎么也打不通，叶懿有些烦躁，处理完一堆文件，去了医院。
白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回头看见的竟然是叶懿，面上一愣。
医生说白柠从昨天醒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叶懿来的时候顺路买了粥，把粥递给白柠，低头看了看手表，“我回公司了。”
白柠还是呆愣的状态，接过来，点了点头。
白柠眼看着叶懿离开，看见她走到门口，突然叫住她，“谢谢。”
叶懿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白柠捂着手术的位置，拿粥的右手都在抖，坐着头疼，但躺着会晕倒。
赶到医院后草草签完病危通知书，叶懿刚准备离开又被医生强留了下来，说是白柠情况不稳定。叶懿今天的事处理的也差不多，还有一些小事都交给了秘书，便留了下来。
叶懿给白柠的助理打了电话，通知她来封锁消息。
助理匆匆赶来，脸上又是挂着泪的。
叶懿虽然没怎么正眼看过白柠的助理，但是一直觉得她还是厉害，白柠和叶懿结婚的事，以及多次病重的事，每件都处理的完美无缺，愣是不走漏半点风声。
助理得再去一趟剧组，还是得叶懿在医院陪着白柠。
叶懿一直坐在抢救室门口玩着手机，连白柠的病情都没询问过。
后来白柠被推出来，送进了ICU，叶懿临走前看了看他。
白柠像一个纸片人一样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精致的容颜是上满是疲倦，他腿上打着石膏，叶懿方才明白，他昨天摔下来，腿是当场摔断了的。叶懿记不清她什么时候认真观察过白柠，这一次突然就想好好看看他，看见他那露出来的细瘦的手臂上满是淤青，氧气罩把一张脸盖了大半，即便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缩。
叶懿突然就想到了从前听到的一句话：
他不是人吗？他难道就不会痛不会难过了吗？
想来白柠和她结婚的这五年过的的确是惨淡至极，常年生病，却每天拼了命的拍戏，心脏不好，需要保持愉悦，却每天忍受着叶懿的冷暴力。
如果有人不明白什么是形婚，叶懿和白柠的婚姻就是典范。
过了几天，医院又打电话来，说是白柠醒了。叶懿随口应下来，想着处理完手头事再给白柠的助理打电话，但是因为太忙一时便忘了，一直到第二天，医院又打电话来，叶懿打给白柠助理，却怎么也打不通，叶懿有些烦躁，处理完一堆文件，去了医院。
白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回头看见的竟然是叶懿，面上一愣。
医生说白柠从昨天醒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叶懿来的时候顺路买了粥，把粥递给白柠，低头看了看手表，“我回公司了。”
白柠还是呆愣的状态，接过来，点了点头。
白柠眼看着叶懿离开，看见她走到门口，突然叫住她，“谢谢。”
叶懿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白柠捂着手术的位置，拿粥的右手都在抖，坐着头疼，但躺着会晕倒。
4.
叶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白柠，本来她的事务也多，回家的频率也低了一些。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再见到白柠是在公司里。
秘书通知叶懿说是公司最近的一款新产品代言人今天来拍宣传，问叶懿去不去看看效果。
叶懿刚谈成和欧洲地区的合作，心情大好，点点头一同去看了看。
今天影棚的人格外多，人事部行政部的人都来凑热闹，叶懿有些好奇，之前来明星也没见她们那么激动。
叶懿走过去，周围的员工们看见她赶忙让路，叶懿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了白柠。
白柠化了妆，看不出来状况好不好，腿上还打着石膏，坐在白色凳子上，对着镜头莞尔。
白柠的眼睛里仿佛装了满天星辰，面容精致无瑕，忽然的一眼，看的叶懿失了魂。
公司和外界都不知道他们俩是夫妻，事实上，以叶懿如今的商业位置，即便白柠不让人锁消息，也没人敢乱散播叶懿的消息。
叶懿走过去，看了看电脑上已经拍好的成图。
白柠的照片从来无需修饰便已完美。
白柠的助理看见叶懿来，也不敢在这里叫她叶姐，只是叫了句叶总。叶懿点点头。
叶懿的心里在打算盘。
白柠的名气毋庸置疑，这么几年来获奖无数，一直以来零绯闻，在剧组得到的评价也相当高。代言交给他，获得的成功可以说是绝对的，叶懿的事业尚且处于上升期，老爷子对她也还不是很放心，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把。并且虽然她和白柠关系不好，但毕竟夫妻五年，各种事宜可谈性应该也强。
“拍完让他来我办公室。”叶懿低声对秘书说。
叶懿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抽了一根烟，白柠就来了。
叶懿看见他拄着拐杖进来，面上还是笑容，“小懿，怎么了？”
叶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白柠坐下了。
“我找你谈代言的事。”
白柠微愣，笑了一下，“嗯。”
“我希望这一系列产品都由你代言。”
“总经理亲自找我谈，甚是荣幸。”白柠笑着，“小懿，跟我谈钱吗？”
叶懿有些尴尬，“嗯。”
白柠站了起来，“不需要。你能够找我谈，有需要我的时候，就够了。”
叶懿看着他拄着拐杖离开，突然就想问问他，今天说话都中气不足，是不是病还没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还剩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和白柠的夫妻情分正式终结，从此后她和白柠就是互不相干的人，最好不要有任何联系。这是她期盼了五年的事。
她一直没有问白柠，为什么医生总是给她打电话，是不是他的手机里给她备注了什么。
叶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白柠，本来她的事务也多，回家的频率也低了一些。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再见到白柠是在公司里。
秘书通知叶懿说是公司最近的一款新产品代言人今天来拍宣传，问叶懿去不去看看效果。
叶懿刚谈成和欧洲地区的合作，心情大好，点点头一同去看了看。
今天影棚的人格外多，人事部行政部的人都来凑热闹，叶懿有些好奇，之前来明星也没见她们那么激动。
叶懿走过去，周围的员工们看见她赶忙让路，叶懿推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了白柠。
白柠化了妆，看不出来状况好不好，腿上还打着石膏，坐在白色凳子上，对着镜头莞尔。
白柠的眼睛里仿佛装了满天星辰，面容精致无瑕，忽然的一眼，看的叶懿失了魂。
公司和外界都不知道他们俩是夫妻，事实上，以叶懿如今的商业位置，即便白柠不让人锁消息，也没人敢乱散播叶懿的消息。
叶懿走过去，看了看电脑上已经拍好的成图。
白柠的照片从来无需修饰便已完美。
白柠的助理看见叶懿来，也不敢在这里叫她叶姐，只是叫了句叶总。叶懿点点头。
叶懿的心里在打算盘。
白柠的名气毋庸置疑，这么几年来获奖无数，一直以来零绯闻，在剧组得到的评价也相当高。代言交给他，获得的成功可以说是绝对的，叶懿的事业尚且处于上升期，老爷子对她也还不是很放心，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把。并且虽然她和白柠关系不好，但毕竟夫妻五年，各种事宜可谈性应该也强。
“拍完让他来我办公室。”叶懿低声对秘书说。
叶懿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抽了一根烟，白柠就来了。
叶懿看见他拄着拐杖进来，面上还是笑容，“小懿，怎么了？”
叶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白柠坐下了。
“我找你谈代言的事。”
白柠微愣，笑了一下，“嗯。”
“我希望这一系列产品都由你代言。”
“总经理亲自找我谈，甚是荣幸。”白柠笑着，“小懿，跟我谈钱吗？”
叶懿有些尴尬，“嗯。”
白柠站了起来，“不需要。你能够找我谈，有需要我的时候，就够了。”
叶懿看着他拄着拐杖离开，突然就想问问他，今天说话都中气不足，是不是病还没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还剩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和白柠的夫妻情分正式终结，从此后她和白柠就是互不相干的人，最好不要有任何联系。这是她期盼了五年的事。
她一直没有问白柠，为什么医生总是给她打电话，是不是他的手机里给她备注了什么。
5.
白柠被迫在医院又躺了一周便到片场拍戏去了，临走前还重新缝合了一遍创口。
导演知道白柠是从不用任何替身的，但情况特殊，白柠这身体现在根本禁不起折腾，便和白柠商量用替身完成打戏。
白柠依然回绝了，好在这部是仙侠戏，在空中打的部分多于在地上打。
白柠长了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清秀白净，很容易给人一种高中生的青涩感，但又有自我的优雅气质，一身白衣便是脱离世俗。
化妆师想不出白柠的面容除了过分的惨白外还有任何需要修饰的地方。
接下来还有场吻戏，白柠思忖着如何借位看起来逼真一些。
白柠是个相当敬业的好演员，唯独在吻戏上绝不妥协，从来都是借位。
因为腿伤，导演加大了威亚戏，白柠吊上去后便觉得头晕，心跳快的崩溃。
这一场戏后半段打斗是在雨中进行的，如今正是少雨时节，剧组用了人工降雨。
白柠在雨里淋了足足一个小时，动作反反复复的纠正，威亚升了一遍又一遍。
拍到后来和白柠对戏的女演员都受不了喊停了，威亚慢慢放下来，助理赶忙抱白柠去休息室。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吃药，急救药，再想办法退烧，他体质特殊，不能吃药退，只能用物理方法。这些，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这段时间以来助理把白柠的身体状况对外界封的很死，连一些常年关注的铁杆粉丝也完全不知道白柠之前进过ICU，这都是白柠自己的意思。
导演在外面，看着白柠的表演频频称赞。白柠的确厉害，天生戏子，容颜完美，偏偏还相当努力。
导演进休息室来，看见白柠头上贴着退烧片，让助理先出去，打算和白柠谈谈。
“你看，之前病的那么重，让你多休息一会也不愿意，现在又躺这儿了。”
白柠和导演认识好几年了，合作的片子也不知道多少了，也就不和导演客套，“躺几个月下来……我全部资产都是制片人的。”
“啧，嘴贫。”导演微微叹气，“你说你是不是真傻，那么高的片酬拿给别人随便挥霍，一天天的自己治病都没钱，你倒还乐呵。”
白柠现在正处一线巅峰，加上其为人品行广受业内称赞，差不多算是如今最为红的发紫的男星，却天天吃盒饭，一件衬衣穿三年。
白柠闭上眼，“没办法……”
“没办法？”导演摇头，深感白柠这人已是无药可救，“算了，你先好好休息。”
白柠应了一声，闭上眼。
真的累，真的累到睁不开眼，偏偏身体又疼的睡不着。
又结束了场打戏后，助理通知他今天有粉丝来探班。
白柠不玩社交软件，不参加任何真人秀，综艺节目，采访能避则避，甚至好几场自己主演的电影发布会都缺席，粉丝能见到他，能了解到他的方式，几乎只剩下了探班和接机。
粉丝心疼白柠天天没日没夜的拍戏，白柠也心疼粉丝坐那么久的车。
白柠难受的厉害，但粉丝来了还是得硬撑着出去。
助理控的严，来的粉丝不是很多，一进场，看见白柠腿上的石膏，有几个年龄偏小的女生便哭了。
这让白柠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官方的安慰着，没过多久，她们便回去了。
白柠能对自己的事业这样上心，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些粉丝，白柠没有过被父母呵护的感觉，和叶懿结婚后更是过的惨淡，大概只剩下姐姐和这些粉丝喜欢着他。
姐姐，当年在孤儿院姐姐先被领养，分别数年后在电视上看见了他，来找到了他，做了他的助理。
白柠被迫在医院又躺了一周便到片场拍戏去了，临走前还重新缝合了一遍创口。
导演知道白柠是从不用任何替身的，但情况特殊，白柠这身体现在根本禁不起折腾，便和白柠商量用替身完成打戏。
白柠依然回绝了，好在这部是仙侠戏，在空中打的部分多于在地上打。
白柠长了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清秀白净，很容易给人一种高中生的青涩感，但又有自我的优雅气质，一身白衣便是脱离世俗。
化妆师想不出白柠的面容除了过分的惨白外还有任何需要修饰的地方。
接下来还有场吻戏，白柠思忖着如何借位看起来逼真一些。
白柠是个相当敬业的好演员，唯独在吻戏上绝不妥协，从来都是借位。
因为腿伤，导演加大了威亚戏，白柠吊上去后便觉得头晕，心跳快的崩溃。
这一场戏后半段打斗是在雨中进行的，如今正是少雨时节，剧组用了人工降雨。
白柠在雨里淋了足足一个小时，动作反反复复的纠正，威亚升了一遍又一遍。
拍到后来和白柠对戏的女演员都受不了喊停了，威亚慢慢放下来，助理赶忙抱白柠去休息室。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吃药，急救药，再想办法退烧，他体质特殊，不能吃药退，只能用物理方法。这些，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这段时间以来助理把白柠的身体状况对外界封的很死，连一些常年关注的铁杆粉丝也完全不知道白柠之前进过ICU，这都是白柠自己的意思。
导演在外面，看着白柠的表演频频称赞。白柠的确厉害，天生戏子，容颜完美，偏偏还相当努力。
导演进休息室来，看见白柠头上贴着退烧片，让助理先出去，打算和白柠谈谈。
“你看，之前病的那么重，让你多休息一会也不愿意，现在又躺这儿了。”
白柠和导演认识好几年了，合作的片子也不知道多少了，也就不和导演客套，“躺几个月下来……我全部资产都是制片人的。”
“啧，嘴贫。”导演微微叹气，“你说你是不是真傻，那么高的片酬拿给别人随便挥霍，一天天的自己治病都没钱，你倒还乐呵。”
白柠现在正处一线巅峰，加上其为人品行广受业内称赞，差不多算是如今最为红的发紫的男星，却天天吃盒饭，一件衬衣穿三年。
白柠闭上眼，“没办法……”
“没办法？”导演摇头，深感白柠这人已是无药可救，“算了，你先好好休息。”
白柠应了一声，闭上眼。
真的累，真的累到睁不开眼，偏偏身体又疼的睡不着。
又结束了场打戏后，助理通知他今天有粉丝来探班。
白柠不玩社交软件，不参加任何真人秀，综艺节目，采访能避则避，甚至好几场自己主演的电影发布会都缺席，粉丝能见到他，能了解到他的方式，几乎只剩下了探班和接机。
粉丝心疼白柠天天没日没夜的拍戏，白柠也心疼粉丝坐那么久的车。
白柠难受的厉害，但粉丝来了还是得硬撑着出去。
助理控的严，来的粉丝不是很多，一进场，看见白柠腿上的石膏，有几个年龄偏小的女生便哭了。
这让白柠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官方的安慰着，没过多久，她们便回去了。
白柠能对自己的事业这样上心，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些粉丝，白柠没有过被父母呵护的感觉，和叶懿结婚后更是过的惨淡，大概只剩下姐姐和这些粉丝喜欢着他。
姐姐，当年在孤儿院姐姐先被领养，分别数年后在电视上看见了他，来找到了他，做了他的助理。
6.
上周的汇报交上来，叶懿看了看，产品销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这一期的产品销售叶懿做的很好，销量一直都不低，图表上的显示还是吓了她一跳，波动很小的线条突然之间陡增。
不得不承认白柠的影响力的确高的可怕。
白柠之前从不接任何代言，第一次接就创下如此佳绩，经纪人也是大吃一惊。白柠也难得开心，这大概能显示出自己对叶懿而言的一点利用价值。
又有新一期的宣传要拍，白柠起的特别早，刚巧叶懿也正在洗漱准备去公司了。
“小懿，我和你一起去。”白柠说。
叶懿正在吃早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你的拍摄应该是在下午。”
白柠笑了一下，“多拍一些，选最好的。”
叶懿没再看他，就当作是默许了。
白柠腿上还缠着绷带，开不了车，自然又是坐叶懿的车。叶懿的车是越野型，有些高，下车时白柠没站稳，拐杖晃了一下，叶懿伸手接住了他。
到了公司，叶懿为了不影响员工工作，直接把白柠带到总经理办公室来等助理安排拍摄。
白柠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玩手机也不睡觉，就那样乖乖坐着看叶懿办公。
叶懿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简直想让他滚出去，过了一会，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白柠应该是昨晚凌晨三点结束拍摄回来的，洗漱整理完便是凌晨四点，今天早上七点便起床了。
助理匆匆赶来，到了叶懿办公室发现白柠在睡觉，“叶姐，能借条毯子吗？小白心脏不好我怕他受不了。”
叶懿习惯把空调开的很低。叶懿伸手指了指毯子的位置，继续看着文件。
过了一会，白柠突然发出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叶懿抬头看了看，看见白柠皱眉捂着胸口，突然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叶懿皱眉，放下笔走过去，“怎么回事？”
白柠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喘着气，微微颤抖着。
叶懿猜想他或许是病发了，从他兜里翻出了一瓶药，倒出两颗喂他吃进去。
缓了一会，白柠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一些，虚弱的睁开眼，“谢谢……”
叶懿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给了白柠的助理，过了一会，助理便来接他去拍摄了。
可能因为白柠刚发过病，今天的拍摄有些不顺利，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宣传这边拍完，便又匆匆赶去剧组拍夜戏了。
白柠换好戏服，一个人坐在旁边酝酿感情。下一场戏他所饰演的角色会在剧中死去。
威亚骤降的时候白柠被女主角抱在怀里，唇边慢慢淌出鲜血。
“小白这口血是不是吐早了？”
“是有点早，但是不碍事。”
“这里怎么多了一包血浆？”
“好像是……哎呀！这是拿给小白的！刚才有事耽搁了一下就给忘了。”
“那小白吐的什么？”
“糟了，可能是真血！”
上周的汇报交上来，叶懿看了看，产品销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这一期的产品销售叶懿做的很好，销量一直都不低，图表上的显示还是吓了她一跳，波动很小的线条突然之间陡增。
不得不承认白柠的影响力的确高的可怕。
白柠之前从不接任何代言，第一次接就创下如此佳绩，经纪人也是大吃一惊。白柠也难得开心，这大概能显示出自己对叶懿而言的一点利用价值。
又有新一期的宣传要拍，白柠起的特别早，刚巧叶懿也正在洗漱准备去公司了。
“小懿，我和你一起去。”白柠说。
叶懿正在吃早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你的拍摄应该是在下午。”
白柠笑了一下，“多拍一些，选最好的。”
叶懿没再看他，就当作是默许了。
白柠腿上还缠着绷带，开不了车，自然又是坐叶懿的车。叶懿的车是越野型，有些高，下车时白柠没站稳，拐杖晃了一下，叶懿伸手接住了他。
到了公司，叶懿为了不影响员工工作，直接把白柠带到总经理办公室来等助理安排拍摄。
白柠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玩手机也不睡觉，就那样乖乖坐着看叶懿办公。
叶懿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简直想让他滚出去，过了一会，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白柠应该是昨晚凌晨三点结束拍摄回来的，洗漱整理完便是凌晨四点，今天早上七点便起床了。
助理匆匆赶来，到了叶懿办公室发现白柠在睡觉，“叶姐，能借条毯子吗？小白心脏不好我怕他受不了。”
叶懿习惯把空调开的很低。叶懿伸手指了指毯子的位置，继续看着文件。
过了一会，白柠突然发出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叶懿抬头看了看，看见白柠皱眉捂着胸口，突然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叶懿皱眉，放下笔走过去，“怎么回事？”
白柠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喘着气，微微颤抖着。
叶懿猜想他或许是病发了，从他兜里翻出了一瓶药，倒出两颗喂他吃进去。
缓了一会，白柠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一些，虚弱的睁开眼，“谢谢……”
叶懿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给了白柠的助理，过了一会，助理便来接他去拍摄了。
可能因为白柠刚发过病，今天的拍摄有些不顺利，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宣传这边拍完，便又匆匆赶去剧组拍夜戏了。
白柠换好戏服，一个人坐在旁边酝酿感情。下一场戏他所饰演的角色会在剧中死去。
威亚骤降的时候白柠被女主角抱在怀里，唇边慢慢淌出鲜血。
“小白这口血是不是吐早了？”
“是有点早，但是不碍事。”
“这里怎么多了一包血浆？”
“好像是……哎呀！这是拿给小白的！刚才有事耽搁了一下就给忘了。”
“那小白吐的什么？”
“糟了，可能是真血！”
7.
白柠和叶懿公司的合同签了三期的宣传，全部拍完，大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最后一期结束后的三天，就是离婚的日子。
白柠和叶懿的两份合同都到期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瓜葛。
白柠在剧组算着时间，突然想抽根烟。
白柠没有抽过烟，问编剧借了一根，点了烟，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去抽。
白柠气管不好，烟雾只吸进去了一丁点，立刻呛的咳嗽不止，咳的止不住，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从前看叶懿抽烟，指尖夹烟，微微仰头的样子，在烟雾缭绕中，娴熟又优雅。
叶懿是从高中就开始抽烟的，虽然成绩不差，但经常翘掉晚自习，一个人躲到阳台去抽烟，白柠的座位就在她后面，常常看着她的空座位发呆。白柠有好几次都想学抽烟，但身体总是被呛的受不了，有一次甚至被呛的进了医院。
学不会的总是学不会。
这一天白柠拍戏拍的很晚才回家。
客厅的灯亮着，但空无一人，明亮的有些落寞。
只一眼，白柠便看见了桌案上摆放着的文件。在回家前他无数次希望着叶懿能忘记这时间，即使只能晚两三天也好，没想到，她竟然连一天都无法忍受和他作为夫妻。
他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白柠也会不断的在监视器上看自己的表演，十遍拍不好再拍十遍，力求完美，只为了哪一天他和叶懿的关系能被“不小心”曝光时，别人不会说叶懿的丈夫是多么的糟糕。
一转眼，就是五年了。这五年里叶懿就任了总经理，白柠获奖无数。
白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
第二天早上醒来便是头疼欲裂，心跳也很快，刚站起来便是天旋地转，突然便摔倒在地上。
叶懿已经去上班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去剧组拍戏。
其实今天应该凌晨三点就起来化妆的，但因为离婚这件事，白柠把时间推后了一些。助理打电话给他，白柠只说自己马上来了。
但白柠根本没力气站起来，他的病不能太过伤心难过，被昨晚的协议刺激到，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好。
白柠的行李不多，前前后后只装满了一个小行李箱。
白柠扶着墙，回头看了看这栋别墅。叶懿成家后就买了它，这五年里因为他的存在，这里也从不曾有过欢喜。
保姆看见白柠脸色苍白，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白柠微笑起来，摇了摇头。
就此挥别吧。
……
汽车开上了高速白柠才惊觉要出事，心跳快的他无法喘息，急救药也找不到。白柠连踩刹车的力气都没有，喘息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捂着胸口。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白柠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十多年前初见叶懿的样子，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大大眼睛盯着他看，突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视线彻底黑下去的那一刻，白柠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的一扳方向盘。
轰然一声大响，世界仿佛就此宁静。
后面的司机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一辆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掉转了方向番，直接往栏杆上撞去，一百多码的速度，车头几乎撞了个粉碎，好在栏杆修的还算高，车子没有当场翻下去。
这一起事故，因为白柠最后关头调转了方向盘，除了白柠以外没有造成任何伤亡损失，前后的车都是毫发未损。
白柠和叶懿公司的合同签了三期的宣传，全部拍完，大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最后一期结束后的三天，就是离婚的日子。
白柠和叶懿的两份合同都到期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瓜葛。
白柠在剧组算着时间，突然想抽根烟。
白柠没有抽过烟，问编剧借了一根，点了烟，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去抽。
白柠气管不好，烟雾只吸进去了一丁点，立刻呛的咳嗽不止，咳的止不住，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从前看叶懿抽烟，指尖夹烟，微微仰头的样子，在烟雾缭绕中，娴熟又优雅。
叶懿是从高中就开始抽烟的，虽然成绩不差，但经常翘掉晚自习，一个人躲到阳台去抽烟，白柠的座位就在她后面，常常看着她的空座位发呆。白柠有好几次都想学抽烟，但身体总是被呛的受不了，有一次甚至被呛的进了医院。
学不会的总是学不会。
这一天白柠拍戏拍的很晚才回家。
客厅的灯亮着，但空无一人，明亮的有些落寞。
只一眼，白柠便看见了桌案上摆放着的文件。在回家前他无数次希望着叶懿能忘记这时间，即使只能晚两三天也好，没想到，她竟然连一天都无法忍受和他作为夫妻。
他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白柠也会不断的在监视器上看自己的表演，十遍拍不好再拍十遍，力求完美，只为了哪一天他和叶懿的关系能被“不小心”曝光时，别人不会说叶懿的丈夫是多么的糟糕。
一转眼，就是五年了。这五年里叶懿就任了总经理，白柠获奖无数。
白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
第二天早上醒来便是头疼欲裂，心跳也很快，刚站起来便是天旋地转，突然便摔倒在地上。
叶懿已经去上班了，他现在要做的，是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去剧组拍戏。
其实今天应该凌晨三点就起来化妆的，但因为离婚这件事，白柠把时间推后了一些。助理打电话给他，白柠只说自己马上来了。
但白柠根本没力气站起来，他的病不能太过伤心难过，被昨晚的协议刺激到，现在的情况极其不好。
白柠的行李不多，前前后后只装满了一个小行李箱。
白柠扶着墙，回头看了看这栋别墅。叶懿成家后就买了它，这五年里因为他的存在，这里也从不曾有过欢喜。
保姆看见白柠脸色苍白，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会，白柠微笑起来，摇了摇头。
就此挥别吧。
……
汽车开上了高速白柠才惊觉要出事，心跳快的他无法喘息，急救药也找不到。白柠连踩刹车的力气都没有，喘息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捂着胸口。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白柠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十多年前初见叶懿的样子，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大大眼睛盯着他看，突然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视线彻底黑下去的那一刻，白柠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的一扳方向盘。
轰然一声大响，世界仿佛就此宁静。
后面的司机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一辆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掉转了方向番，直接往栏杆上撞去，一百多码的速度，车头几乎撞了个粉碎，好在栏杆修的还算高，车子没有当场翻下去。
这一起事故，因为白柠最后关头调转了方向盘，除了白柠以外没有造成任何伤亡损失，前后的车都是毫发未损。
8.
白檬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时，整个人如同瞬间掉入冰窖，一阵惊寒立刻冻结了整个心脏――
白柠在高速上出重大事故，危在旦夕。
白檬放下电话，呆愣的站着。
导演看见她脸色不对，皱眉问她发生了什么。
白檬还没回答他，直接晕倒过去。
联系不到白柠的其他家属，病危通知书是导演签的，手术也是导演让做的。
且不谈白柠的演艺生涯是肯定毁了，如今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不清楚。
白柠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醒来是不是还活着。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活着或是死去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梦里仿佛把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重来了一遍，把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都重来了一遍。甚至在梦里，他都能听到姐姐哭着求母亲，妈，求求你，救救小白啊……
白柠想去抱住她，想让她别哭，但是身体仿佛灌了铅，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始终没有听到叶懿的声音，但梦里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比如，叶懿不再与他离婚，比如，他能够更快的认识叶懿。
梦里那两个孩子，女孩像公主一样精致漂亮，男孩却像乞丐一样衣衫褴褛，但他们牵着手一同笑着，仿佛会一直那么快乐下去。
“白柠？柠檬的柠？”
……
白柠躺了有一整年，在一个阴雨天醒来。
醒来除了觉得疼，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病房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窗外下着雨，旁边没有人周围只有各种机器的细微声响。
白柠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浑身上下的剧烈疼痛。
姐姐呢？小懿呢？
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是清洁工阿姨先发现他醒了。
很快医生和护士也来了，做了一些检查。
白柠听见医生和护士讨论着，说这个病人没有家属，这一年里鲜少有人探望，病情也就只能跟病人自己说了。但考虑到他现在身体状况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还是决定再等等。
白柠说不出话，只能听着。
他躺了一年，姐姐也没有来过吗？
其实不用医生说，白柠大概也猜到了，他疼的厉害，但疼痛感从腰开始就消失了。手臂暂时不能动，不知道腿还在不在。
过了将近一个月，白柠才能说话，只是氧气罩不能摘的太久。
护士帮白柠拨了白檬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状态。白柠犹豫了很久，又说了叶懿的电话号码。
很快便接通了。
叶懿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听的白柠险些落泪，“喂？”
“小懿……”
“谁？”
“白柠……我是白柠……”
不知道是因为叶懿的不在乎，又或是因为白柠这么久没说话，声音太过沙哑，叶懿竟没有听出。
“白柠？”叶懿那边愣了一下，“什么事？”
原本准备好了的话突然到嘴边就被咽下去，他想见见她，却又怕她见到自己如此模样，到头来，只不过是太想念她。
“没事……”
白柠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差不多也该挂断电话了。
“你怎么了？”叶懿突然觉得不对劲，白柠一年没有联系过她了，这一年里白柠像是从娱乐圈凭空消失，谁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没事啊……”
护士帮白柠戴上了氧气罩，挂断了电话。
“喂？白柠？白柠！”叶懿皱起眉，虽然她是挺讨厌他，但是一年前他真的消失时，她心里陡然空荡起来。
白檬接到医院来的电话时，整个人如同瞬间掉入冰窖，一阵惊寒立刻冻结了整个心脏――
白柠在高速上出重大事故，危在旦夕。
白檬放下电话，呆愣的站着。
导演看见她脸色不对，皱眉问她发生了什么。
白檬还没回答他，直接晕倒过去。
联系不到白柠的其他家属，病危通知书是导演签的，手术也是导演让做的。
且不谈白柠的演艺生涯是肯定毁了，如今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不清楚。
白柠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醒来是不是还活着。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活着或是死去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梦里仿佛把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重来了一遍，把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都重来了一遍。甚至在梦里，他都能听到姐姐哭着求母亲，妈，求求你，救救小白啊……
白柠想去抱住她，想让她别哭，但是身体仿佛灌了铅，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始终没有听到叶懿的声音，但梦里他给自己编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比如，叶懿不再与他离婚，比如，他能够更快的认识叶懿。
梦里那两个孩子，女孩像公主一样精致漂亮，男孩却像乞丐一样衣衫褴褛，但他们牵着手一同笑着，仿佛会一直那么快乐下去。
“白柠？柠檬的柠？”
……
白柠躺了有一整年，在一个阴雨天醒来。
醒来除了觉得疼，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病房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窗外下着雨，旁边没有人周围只有各种机器的细微声响。
白柠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浑身上下的剧烈疼痛。
姐姐呢？小懿呢？
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是清洁工阿姨先发现他醒了。
很快医生和护士也来了，做了一些检查。
白柠听见医生和护士讨论着，说这个病人没有家属，这一年里鲜少有人探望，病情也就只能跟病人自己说了。但考虑到他现在身体状况可能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还是决定再等等。
白柠说不出话，只能听着。
他躺了一年，姐姐也没有来过吗？
其实不用医生说，白柠大概也猜到了，他疼的厉害，但疼痛感从腰开始就消失了。手臂暂时不能动，不知道腿还在不在。
过了将近一个月，白柠才能说话，只是氧气罩不能摘的太久。
护士帮白柠拨了白檬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的状态。白柠犹豫了很久，又说了叶懿的电话号码。
很快便接通了。
叶懿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听的白柠险些落泪，“喂？”
“小懿……”
“谁？”
“白柠……我是白柠……”
不知道是因为叶懿的不在乎，又或是因为白柠这么久没说话，声音太过沙哑，叶懿竟没有听出。
“白柠？”叶懿那边愣了一下，“什么事？”
原本准备好了的话突然到嘴边就被咽下去，他想见见她，却又怕她见到自己如此模样，到头来，只不过是太想念她。
“没事……”
白柠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差不多也该挂断电话了。
“你怎么了？”叶懿突然觉得不对劲，白柠一年没有联系过她了，这一年里白柠像是从娱乐圈凭空消失，谁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没事啊……”
护士帮白柠戴上了氧气罩，挂断了电话。
“喂？白柠？白柠！”叶懿皱起眉，虽然她是挺讨厌他，但是一年前他真的消失时，她心里陡然空荡起来。
9.
大约过了半个月，叶懿收到秘书的消息，说是查到了白柠如今在极其偏远的一家医院里。
叶懿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找到了确切位置。的确是偏远，难怪这么长时间媒体没他任何消息。
叶懿按着秘书给的具体病房号去找，发现是在这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医院里最破破烂烂的一个病房。
以前叶懿就不明白，按照白柠的片酬，足以过上富裕至极的生活，他却每次生病都住普通病房，脱下戏服，一件白衬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实在是奇怪。
叶懿推开门，一眼望去，没开灯的房间里，从窗户透过的光撒到病床上，床上的人似乎是睡着了。
叶懿慢慢走近。
叶懿是个行事非常具有目的性的人，自己所有事都安排的有条有理，但这次，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找白柠。没有了夫妻那层关系，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大约是听见了他虚弱的能被风吹散的声音？
慢慢靠近了，看见白柠毫无血色的面容。
白柠瘦的厉害，甚至连双颊都有略微的凹陷。
一年没见到他了，竟然莫名有些想念。看见他这样仿佛永远不会再醒来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从前说的那些温柔话也不是那么的装模作样了。
“白柠？”
他没有反应。
叶懿索性出去找了白柠的主治医师。
“这个病人啊……好像是个明星吧？应该是一年前出车祸被送到我们这儿来的，最近刚醒，也没见几个家属来探望过。”
“刚醒？情况严重吗？”
“是挺严重的，中间好几次都差点挺不过去。刚手术完就出现了心衰。”
“有什么后遗症吗？”
“后遗症？”医生看了看她，“下肢瘫痪，多器官衰竭，需要终生服药。”
叶懿愣住，“有生命危险吗？”
“就目前情况来看，不是很好，我建议你们家属给病人转去大医院，我们这儿当初动他的手术就已经非常勉强了，这个病人目前随时可能出现心衰或者其他情况，我们这儿器械确实不够齐全。这时候了也别想着节约钱，这孩子才二十多岁吧？”
“节约钱？”
“是啊，之前我们联系过家属几次，什么都不听我们说，只说什么都尽量用最差的。”
叶懿微微挑眉，他的助理也不管他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叶懿回到病房，站在门口，看见白柠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他那天是太无助了，所以拨了她的电话？
这么想想，白柠还挺可怜的。
叶懿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她下午还有一个会，还有一堆文件也没看。
叶懿刚准备离开，白柠就醒了。
叶懿看了他一眼，“醒了？”
白柠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愣了好久，才颤抖着揭开氧气罩，沙哑虚弱的声音，“小懿？”
“嗯。”叶懿把刚掏出的烟放回口袋里。
白柠想坐起来，自己扶着床沿，但又无力。
叶懿走过去，微扶着他，“好好躺着。”
白柠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轻轻抱住叶懿，“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叶懿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没推开他，“明天我派人来给你转院。”
白柠却突然有些慌张，“我……暂时还不了你钱……”
叶懿有些语塞，都是随时要断气的人了还想着不欠她，“不用了，你好好养着吧。”
叶懿要回公司了。白柠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就像一直以来看着她离开一样。
叶懿很少和他说那么多话，隔了许久白柠都觉得是在做梦，直到第二天，真的有人来给他办理转院手续。
大约过了半个月，叶懿收到秘书的消息，说是查到了白柠如今在极其偏远的一家医院里。
叶懿开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找到了确切位置。的确是偏远，难怪这么长时间媒体没他任何消息。
叶懿按着秘书给的具体病房号去找，发现是在这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医院里最破破烂烂的一个病房。
以前叶懿就不明白，按照白柠的片酬，足以过上富裕至极的生活，他却每次生病都住普通病房，脱下戏服，一件白衬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实在是奇怪。
叶懿推开门，一眼望去，没开灯的房间里，从窗户透过的光撒到病床上，床上的人似乎是睡着了。
叶懿慢慢走近。
叶懿是个行事非常具有目的性的人，自己所有事都安排的有条有理，但这次，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来找白柠。没有了夫妻那层关系，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大约是听见了他虚弱的能被风吹散的声音？
慢慢靠近了，看见白柠毫无血色的面容。
白柠瘦的厉害，甚至连双颊都有略微的凹陷。
一年没见到他了，竟然莫名有些想念。看见他这样仿佛永远不会再醒来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从前说的那些温柔话也不是那么的装模作样了。
“白柠？”
他没有反应。
叶懿索性出去找了白柠的主治医师。
“这个病人啊……好像是个明星吧？应该是一年前出车祸被送到我们这儿来的，最近刚醒，也没见几个家属来探望过。”
“刚醒？情况严重吗？”
“是挺严重的，中间好几次都差点挺不过去。刚手术完就出现了心衰。”
“有什么后遗症吗？”
“后遗症？”医生看了看她，“下肢瘫痪，多器官衰竭，需要终生服药。”
叶懿愣住，“有生命危险吗？”
“就目前情况来看，不是很好，我建议你们家属给病人转去大医院，我们这儿当初动他的手术就已经非常勉强了，这个病人目前随时可能出现心衰或者其他情况，我们这儿器械确实不够齐全。这时候了也别想着节约钱，这孩子才二十多岁吧？”
“节约钱？”
“是啊，之前我们联系过家属几次，什么都不听我们说，只说什么都尽量用最差的。”
叶懿微微挑眉，他的助理也不管他了？“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叶懿回到病房，站在门口，看见白柠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他那天是太无助了，所以拨了她的电话？
这么想想，白柠还挺可怜的。
叶懿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她下午还有一个会，还有一堆文件也没看。
叶懿刚准备离开，白柠就醒了。
叶懿看了他一眼，“醒了？”
白柠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愣了好久，才颤抖着揭开氧气罩，沙哑虚弱的声音，“小懿？”
“嗯。”叶懿把刚掏出的烟放回口袋里。
白柠想坐起来，自己扶着床沿，但又无力。
叶懿走过去，微扶着他，“好好躺着。”
白柠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轻轻抱住叶懿，“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叶懿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没推开他，“明天我派人来给你转院。”
白柠却突然有些慌张，“我……暂时还不了你钱……”
叶懿有些语塞，都是随时要断气的人了还想着不欠她，“不用了，你好好养着吧。”
叶懿要回公司了。白柠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就像一直以来看着她离开一样。
叶懿很少和他说那么多话，隔了许久白柠都觉得是在做梦，直到第二天，真的有人来给他办理转院手续。
10.
白柠被转到一家私立医院休养，距离叶懿的公司不算太远。
私立医院非常注重隐私，即使有人认出了白柠，他的事情也不会暴露。
白柠在医院休养期间，一直想要拨通白檬的电话，却始终关机。因为现在几乎动不了，也不能去找她。姐姐不会丢下他不管不顾的，就像当年在孤儿院时，相互找了那么多年。
叶懿工作忙碌，没有时间，也不知道以怎么的身份来看望他。
叶懿偶尔处理完文件，静下心来站在窗前抽烟时也会想到白柠。
白柠不可能再回娱乐圈了，但看样子账户里也不会有多少钱，身体状况又很糟糕，那他以后怎么办？
想久了，又会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当年签下和白柠的那一纸契约就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厌恶和排斥心理。
何况，再过三天，就是叶季临的忌日了。
……
叶懿买了一大束雏菊，把车停在墓园下，抱着花走了上去。
墓园里人很少，慢慢走上去，远远的看见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穿了一件白衬衫，坐在轮椅上，远远看着，弱不禁风。
是白柠。叶懿微愣。
叶懿走过去，白柠转过头，“小懿。”
“你怎么来了？”叶懿问。
“我来看看小临……”
叶懿没说话，走过去，把花放在碑前。
碑上那少年正是十六七岁年纪，眉眼与叶懿有几分相似，唇角弯弯的笑着。这几年叶懿送的花都不相同，只因为叶季临是男孩，所以从未问过他喜欢什么花。
白柠看见的她清淡神色，轻叹一口气，“小懿，不回去吗？”
“我在这儿陪他抽根烟。”叶懿说。
叶懿高中就学会了抽烟，从前叶季临总是羡慕她，总想跟她学，但总是学不会，有一次被爸爸看见，屁股都被打肿了。想到这儿，叶懿不由得笑了一下。
从前，叶季临最崇拜的人除了叶懿就是白柠。叶季临在初中部，白柠和叶懿在高中部，一墙之隔。放了学，叶季临常常翻墙来找上晚自习的白柠和叶懿玩。
一直待到下午，叶懿准备回公司了。
白柠跟在她身后，有些控制不住轮椅。因为他身体不好，一直没进行复健。
叶懿隐约察觉到了身后的人不对劲，但不愿停下脚步。这是在叶季临的墓前啊！当年的事虽非因白柠而起，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直到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
转过头，看见轮椅翻倒了，白柠摔倒在地上。这路上有石子，他本就虚弱，一时不小心，竟摔了下来。
叶懿没说什么，走过去扶起他。
白柠的胳膊搭到她的肩上，瘦的跟纸片人一样，明明比叶懿高了不少，却能被叶懿毫不费力扶起来。
白柠捂住胸口皱眉，有些坐不稳，叶懿猜想可能是病发了，微微前倾着身体让他靠着。过了一会，白柠没那么难受了。
叶懿本想直接离开，但看着他那苍白虚弱的样子，思及从前种种，也有些许无奈。
“你怎么来的？”
“自己过来的……”
“什么？”叶懿有些惊讶，难怪他口罩帽子捂的严严实实。但是就他那身体状况，这么远的距离自己推轮椅来，他可能是当真不怕死吧？
叶懿看了看他的手，掌心都被磨破了。
“算了，我开车送你。”叶懿说。
第一次，叶懿第一次抱一个男生，而且是白柠。
把白柠放到后座，叶懿不知道白柠坐不稳。路过一个路口，这里治安不怎么好，有人闯了红灯，叶懿彩了急刹，白柠瞬间摔倒下来。叶懿把车靠边停，扶他坐起来，适才发现他唇角下渗出了一点血。
白柠摔的头晕，眼前一片黑，闭着眼轻靠着座椅，“小懿……我……”
“别说话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叶懿看见白柠脸色苍白，“能撑住吗？”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叶懿不再听他多说，关上车门一路往医院赶。
白柠被转到一家私立医院休养，距离叶懿的公司不算太远。
私立医院非常注重隐私，即使有人认出了白柠，他的事情也不会暴露。
白柠在医院休养期间，一直想要拨通白檬的电话，却始终关机。因为现在几乎动不了，也不能去找她。姐姐不会丢下他不管不顾的，就像当年在孤儿院时，相互找了那么多年。
叶懿工作忙碌，没有时间，也不知道以怎么的身份来看望他。
叶懿偶尔处理完文件，静下心来站在窗前抽烟时也会想到白柠。
白柠不可能再回娱乐圈了，但看样子账户里也不会有多少钱，身体状况又很糟糕，那他以后怎么办？
想久了，又会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当年签下和白柠的那一纸契约就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厌恶和排斥心理。
何况，再过三天，就是叶季临的忌日了。
……
叶懿买了一大束雏菊，把车停在墓园下，抱着花走了上去。
墓园里人很少，慢慢走上去，远远的看见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穿了一件白衬衫，坐在轮椅上，远远看着，弱不禁风。
是白柠。叶懿微愣。
叶懿走过去，白柠转过头，“小懿。”
“你怎么来了？”叶懿问。
“我来看看小临……”
叶懿没说话，走过去，把花放在碑前。
碑上那少年正是十六七岁年纪，眉眼与叶懿有几分相似，唇角弯弯的笑着。这几年叶懿送的花都不相同，只因为叶季临是男孩，所以从未问过他喜欢什么花。
白柠看见的她清淡神色，轻叹一口气，“小懿，不回去吗？”
“我在这儿陪他抽根烟。”叶懿说。
叶懿高中就学会了抽烟，从前叶季临总是羡慕她，总想跟她学，但总是学不会，有一次被爸爸看见，屁股都被打肿了。想到这儿，叶懿不由得笑了一下。
从前，叶季临最崇拜的人除了叶懿就是白柠。叶季临在初中部，白柠和叶懿在高中部，一墙之隔。放了学，叶季临常常翻墙来找上晚自习的白柠和叶懿玩。
一直待到下午，叶懿准备回公司了。
白柠跟在她身后，有些控制不住轮椅。因为他身体不好，一直没进行复健。
叶懿隐约察觉到了身后的人不对劲，但不愿停下脚步。这是在叶季临的墓前啊！当年的事虽非因白柠而起，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直到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
转过头，看见轮椅翻倒了，白柠摔倒在地上。这路上有石子，他本就虚弱，一时不小心，竟摔了下来。
叶懿没说什么，走过去扶起他。
白柠的胳膊搭到她的肩上，瘦的跟纸片人一样，明明比叶懿高了不少，却能被叶懿毫不费力扶起来。
白柠捂住胸口皱眉，有些坐不稳，叶懿猜想可能是病发了，微微前倾着身体让他靠着。过了一会，白柠没那么难受了。
叶懿本想直接离开，但看着他那苍白虚弱的样子，思及从前种种，也有些许无奈。
“你怎么来的？”
“自己过来的……”
“什么？”叶懿有些惊讶，难怪他口罩帽子捂的严严实实。但是就他那身体状况，这么远的距离自己推轮椅来，他可能是当真不怕死吧？
叶懿看了看他的手，掌心都被磨破了。
“算了，我开车送你。”叶懿说。
第一次，叶懿第一次抱一个男生，而且是白柠。
把白柠放到后座，叶懿不知道白柠坐不稳。路过一个路口，这里治安不怎么好，有人闯了红灯，叶懿彩了急刹，白柠瞬间摔倒下来。叶懿把车靠边停，扶他坐起来，适才发现他唇角下渗出了一点血。
白柠摔的头晕，眼前一片黑，闭着眼轻靠着座椅，“小懿……我……”
“别说话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叶懿看见白柠脸色苍白，“能撑住吗？”
“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叶懿不再听他多说，关上车门一路往医院赶。
11.
白柠在医院休养了十多天，某天收到了一个电话，约他去一家咖啡厅。那家咖啡厅老板和他很熟，那里人也非常少，白柠想了想，还是去了。
门口有一个小坎，白柠过不去，老板看见了过来帮他把轮椅推上去。白柠道了一声谢，老板笑了笑，指了指咖啡厅最内里的一个角落。
白柠带着口罩和帽子，自己划着轮椅过去。
“妈。”白柠低声道。
“嗯。”沈青岚应了一声。
沈青岚还是那样，虽年过五十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妆容和衣衫皆是精致，一眼望去似乎还没到三十的样子。
“这次找你来呢，”沈青岚看了一眼白柠，“是想谈谈你住院的钱。”
白柠立刻猜到了沈青岚的意图，腿上没有搭毯子，有些难受，微微颤抖着。
“你看啊，这一年里，什么氧气供应啊，营养液什么的，而且你心脏也有问题，医生说药不能乱用都得慎用，还急救了好几次，都是钱呢，前前后后加起来也用了不少。”
白柠低垂着头，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妈……”
“我看你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是时候把钱还一下了吧？”
实际上，白柠今天早上刚因心率超140进了抢救室，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偷偷从医院里出来。
“妈……我真的……”
“不想还？！”沈青岚突然提高了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刻薄，甚至还很犀利。
“还钱……呵呵……”白柠有些头晕，手支着额头，突然苦笑出来，“妈，从前你找我借的那些呢……最低一次三千万，最高两亿……”
“那些……那些不算借！”沈青岚变了脸色，“是你自己要给我的。”
白柠越发觉得好笑，突然想起以前沈青岚找他借钱时的样子，小柠，小柠，帮帮妈妈，帮帮你弟弟……
“妈……都是你的孩子……”白柠眼眶微湿，“我难道就不是你亲生的吗？都说母子心连心……呵呵……”
白柠突然捂着胸口，喘息有些困难，沈青岚有些慌。
“妈，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柠喘息越来越严重，颤抖着掏出药，猛的吞下几粒还是不管用，心脏像被人揪住一般难受。
沈青岚不知道他的病那么严重，少剂量的药也会让他这么难受，本想着只要他晕倒便是。白柠突然晕倒在桌上，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沈青岚真正慌乱起来，其实她早就联系好了记者，现在把白柠送过去，少年天才影帝半身不遂的新闻足以大热，她能从中赚到不少的钱，但是白柠这样子，指不定还没送过去就半路出事了。
白柠在医院休养了十多天，某天收到了一个电话，约他去一家咖啡厅。那家咖啡厅老板和他很熟，那里人也非常少，白柠想了想，还是去了。
门口有一个小坎，白柠过不去，老板看见了过来帮他把轮椅推上去。白柠道了一声谢，老板笑了笑，指了指咖啡厅最内里的一个角落。
白柠带着口罩和帽子，自己划着轮椅过去。
“妈。”白柠低声道。
“嗯。”沈青岚应了一声。
沈青岚还是那样，虽年过五十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妆容和衣衫皆是精致，一眼望去似乎还没到三十的样子。
“这次找你来呢，”沈青岚看了一眼白柠，“是想谈谈你住院的钱。”
白柠立刻猜到了沈青岚的意图，腿上没有搭毯子，有些难受，微微颤抖着。
“你看啊，这一年里，什么氧气供应啊，营养液什么的，而且你心脏也有问题，医生说药不能乱用都得慎用，还急救了好几次，都是钱呢，前前后后加起来也用了不少。”
白柠低垂着头，觉得心里难受的紧，“妈……”
“我看你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是时候把钱还一下了吧？”
实际上，白柠今天早上刚因心率超140进了抢救室，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偷偷从医院里出来。
“妈……我真的……”
“不想还？！”沈青岚突然提高了声音，显得有些尖锐刻薄，甚至还很犀利。
“还钱……呵呵……”白柠有些头晕，手支着额头，突然苦笑出来，“妈，从前你找我借的那些呢……最低一次三千万，最高两亿……”
“那些……那些不算借！”沈青岚变了脸色，“是你自己要给我的。”
白柠越发觉得好笑，突然想起以前沈青岚找他借钱时的样子，小柠，小柠，帮帮妈妈，帮帮你弟弟……
“妈……都是你的孩子……”白柠眼眶微湿，“我难道就不是你亲生的吗？都说母子心连心……呵呵……”
白柠突然捂着胸口，喘息有些困难，沈青岚有些慌。
“妈，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柠喘息越来越严重，颤抖着掏出药，猛的吞下几粒还是不管用，心脏像被人揪住一般难受。
沈青岚不知道他的病那么严重，少剂量的药也会让他这么难受，本想着只要他晕倒便是。白柠突然晕倒在桌上，一张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沈青岚真正慌乱起来，其实她早就联系好了记者，现在把白柠送过去，少年天才影帝半身不遂的新闻足以大热，她能从中赚到不少的钱，但是白柠这样子，指不定还没送过去就半路出事了。
12.
沈青岚突然想到了白檬求她的那句话：妈，求你了，求你不要毁了小柠，求你救救他……
白柠在晕倒之际，模糊间隐隐听到了沈青岚在和谁打电话，说，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白檬的事……
最终白柠还是在医院里醒来的，沈青岚在最后关头心软了。
白柠睁开眼，看见了叶懿。
病房内不允许抽烟，叶懿把烟夹在指间，站在窗外打电话，说的是法语，可能是在谈和外商的合作。
过了一会，叶懿注意到他醒了，挂了电话，走过来看了看他的输液瓶。
“让你在医院躺着你不愿意，出去让人给你下药？”叶懿冷笑了一下。
白柠没有回答她，突然担忧起来，妈妈找他拿不到钱，会不会去找叶懿的麻烦？
“小懿……”白柠说，“以后离她远点……”白柠不愿意告诉叶懿那是他母亲。
“谁？”
“打电话给你的人……”
叶懿想了想，就是跟她说白柠快死了的人？
“嗯。”
叶懿事情还很多，过了几分钟便离开了。
白柠呼吸困难，心脏也闷的难受，睡不着便开始想另一件事。
姐姐的事即使和妈妈没关系但她一定也知道一点情况，不过妈妈的行踪从来不确定，做事也有很高的保密性。白柠想了一会，确定了这件事的难度确实不低。
但其实还有另一件事，白柠也想了很久了。
未来，该怎么办呢？
目前账户余额甚至不足四位数，妈妈这一次没找他要到钱下一次肯定还会来，叶懿不缺钱，但他不可能不还她。
白柠从前虽是演员，甚至获得了影帝，但他并非科班出身，白柠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并且选修的计算机学的非常优秀。金融行业不适合白柠，首先因为身体原因被聘用的机率应该是非常低，并且以他从前的影响力实在不适合太经常出入公共场所。想来想去白柠还是决定入手计算机方面。
白柠在大学期间便编写过好几个软件，虽然最后获得的所有收益几乎都进了妈妈的口袋，但如今要重新开始也不是件难事。
白柠在极偏远的地方租了一个极小的房子，房东老太太说看他长的很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个明星，给了他一个很低的房租，并且可以允许他月底再缴纳。
白柠的电脑是车祸时装在行李箱的那一台，当时被撞了个稀烂，但白柠检查了一遍发现主板和其余重要硬件没被损坏太严重，找了一些胶把外壳粘了一下，重启时发现虽然数据完全丢失但勉强还能用。
账户里所有的钱用来添置日用品后，家里唯一的药就是速效救心丸。
房子确实很小，小到白柠的轮椅都转不开，湿气也很严重，白柠几乎每晚都被腰际的伤疼醒。
电脑毕竟曾大损，运行速度非常慢，通常白柠写完一个程序后需要等很久才能进行下一项。白柠偶尔累了也会看一看网络上关于他的信息，这一年里无数粉丝对他的不负责失望，当初未完成的那部作品也更换了主角继续拍摄，估计是有人想彻底取代他的位置，关于他的谣言四处散播，坏多于好，看的白柠心寒。
期间大约也有粉丝不断的等待着他，但终究还是彻底没了消息。除去几位导演和经纪人，白柠在圈内几乎没有朋友。
晚上心率失常，喘息醒来再难入睡，白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召开一场记者会。
沈青岚突然想到了白檬求她的那句话：妈，求你了，求你不要毁了小柠，求你救救他……
白柠在晕倒之际，模糊间隐隐听到了沈青岚在和谁打电话，说，算了算了，这次就算了，白檬的事……
最终白柠还是在医院里醒来的，沈青岚在最后关头心软了。
白柠睁开眼，看见了叶懿。
病房内不允许抽烟，叶懿把烟夹在指间，站在窗外打电话，说的是法语，可能是在谈和外商的合作。
过了一会，叶懿注意到他醒了，挂了电话，走过来看了看他的输液瓶。
“让你在医院躺着你不愿意，出去让人给你下药？”叶懿冷笑了一下。
白柠没有回答她，突然担忧起来，妈妈找他拿不到钱，会不会去找叶懿的麻烦？
“小懿……”白柠说，“以后离她远点……”白柠不愿意告诉叶懿那是他母亲。
“谁？”
“打电话给你的人……”
叶懿想了想，就是跟她说白柠快死了的人？
“嗯。”
叶懿事情还很多，过了几分钟便离开了。
白柠呼吸困难，心脏也闷的难受，睡不着便开始想另一件事。
姐姐的事即使和妈妈没关系但她一定也知道一点情况，不过妈妈的行踪从来不确定，做事也有很高的保密性。白柠想了一会，确定了这件事的难度确实不低。
但其实还有另一件事，白柠也想了很久了。
未来，该怎么办呢？
目前账户余额甚至不足四位数，妈妈这一次没找他要到钱下一次肯定还会来，叶懿不缺钱，但他不可能不还她。
白柠从前虽是演员，甚至获得了影帝，但他并非科班出身，白柠大学里学的是金融，并且选修的计算机学的非常优秀。金融行业不适合白柠，首先因为身体原因被聘用的机率应该是非常低，并且以他从前的影响力实在不适合太经常出入公共场所。想来想去白柠还是决定入手计算机方面。
白柠在大学期间便编写过好几个软件，虽然最后获得的所有收益几乎都进了妈妈的口袋，但如今要重新开始也不是件难事。
白柠在极偏远的地方租了一个极小的房子，房东老太太说看他长的很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个明星，给了他一个很低的房租，并且可以允许他月底再缴纳。
白柠的电脑是车祸时装在行李箱的那一台，当时被撞了个稀烂，但白柠检查了一遍发现主板和其余重要硬件没被损坏太严重，找了一些胶把外壳粘了一下，重启时发现虽然数据完全丢失但勉强还能用。
账户里所有的钱用来添置日用品后，家里唯一的药就是速效救心丸。
房子确实很小，小到白柠的轮椅都转不开，湿气也很严重，白柠几乎每晚都被腰际的伤疼醒。
电脑毕竟曾大损，运行速度非常慢，通常白柠写完一个程序后需要等很久才能进行下一项。白柠偶尔累了也会看一看网络上关于他的信息，这一年里无数粉丝对他的不负责失望，当初未完成的那部作品也更换了主角继续拍摄，估计是有人想彻底取代他的位置，关于他的谣言四处散播，坏多于好，看的白柠心寒。
期间大约也有粉丝不断的等待着他，但终究还是彻底没了消息。除去几位导演和经纪人，白柠在圈内几乎没有朋友。
晚上心率失常，喘息醒来再难入睡，白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召开一场记者会。
13.
经纪人林朗见到他的那一刻吓的从凳子摔了下来。
白柠把帽子和口罩墨镜都摘去，微笑着看他。白柠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做到把他出事的消息封锁到连经纪人都一无所知。
“白柠！”林朗赶忙跑去关了门，跑回来一把抱住白柠，“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再也不出现了！”
白柠笑了一下。
“你这一年去哪里去了？为什么瘦成这样了？这轮椅怎么回事？伤着腿了？为什么我们连你助理都联系不上？为什么……”
不等他说完，白柠笑着捂住他的嘴，“我这次回来，是要开一场记者会。”
“废话，消失这么久，不跟我交代也得跟粉丝交代。”
“我想宣布，从此退出娱乐圈。”
空气凝结了一秒，林朗手里的茶杯瞬间落地摔的粉碎。
“你说什么？”
“我说，宣布退出娱乐圈。”
“你疯了！”林朗抓住他的肩，“***现在正是最好年纪，现在回来绝对是继续红的发紫，风头绝对没人能盖过你，而且你消失一年赔了公司赔了剧组多少钱你也知道……”
“小朗。”白柠的肩被他抓的疼，苍白着一张脸稳定他，“你听我说。”
林朗放开他，“好啊，你说啊！”
白柠无奈叹息了几声，拍了拍自己的腿，“我下半辈子，都这样了。”
“你说什么？！”林朗瞪大了眼。
“瘫痪。”白柠说。
林朗盯着他的腿愣神，许久才颤抖的开口，“治，治不好了吗？”
白柠笑了笑，“治不好了。”
“怎么回事……”
白柠苦笑着摇了摇头，“车祸。”
林朗和白柠关系很好，因为最开始白柠没名气他也没钱时，他俩曾一同凑齐身上所有钱买了一个面包，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的，白柠怕他饿，把自己的也给他了，后来白柠拍戏时拍着拍着就晕了。
林朗微微湿了眼眶，“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柠轻轻摇头，“睡了一年。”
林朗震惊，“伤的那么严重？”
“腿都瘸了。”白柠笑了笑。
林朗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那你现在怎么办？那女人也跟你离婚了是不是？白檬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把最近手头的事做完，我就去找姐姐。”
“现在有工作吗？”
“小朗，忘了我们大学怎么过来的吗。”
“不去医院养养吗？”林朗觉得自己在说废话，“你妈还骚扰你了吗？”
白柠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事儿可多着呢，快去安排记者会。”
白柠回想起自己做演员的这么些年，高兴的时候远远少于辛酸病痛。
能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遇到粉丝时他们毫不掩饰的欢心雀跃，以及自己的作品得到大众的认可。但更多的却是拍戏时因为体力不支的无数次晕倒，还有心脏病突然发作时的难受，以及不计其数的受伤。
白柠记得有一次，淋了一场雨后他便发烧了，但没有人发现，他自己也没发现，那场戏他的角色是少年将军，需要骑马并且冲锋陷阵，马飞驰出去他便因头晕摔倒下来，被席卷马下，姐姐哭着跑来时，看见他血肉模糊的胸口，连戏服都脱不下。马蹄踩断了他五根肋骨，一根插入肺叶，这么多年来天气一变就呼吸困难。
想想总会心有不甘，那场车祸里毁掉的不止他的健康，还有这么多年来拼命创造的成果，以及那么多粉丝对他的期待。
从前白柠觉得坚持不下时，会看看粉丝给自己的留言，无论如何也能挺过去，而如今一切皆为空谈。
经纪人林朗见到他的那一刻吓的从凳子摔了下来。
白柠把帽子和口罩墨镜都摘去，微笑着看他。白柠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做到把他出事的消息封锁到连经纪人都一无所知。
“白柠！”林朗赶忙跑去关了门，跑回来一把抱住白柠，“你知不知道我们都以为你再也不出现了！”
白柠笑了一下。
“你这一年去哪里去了？为什么瘦成这样了？这轮椅怎么回事？伤着腿了？为什么我们连你助理都联系不上？为什么……”
不等他说完，白柠笑着捂住他的嘴，“我这次回来，是要开一场记者会。”
“废话，消失这么久，不跟我交代也得跟粉丝交代。”
“我想宣布，从此退出娱乐圈。”
空气凝结了一秒，林朗手里的茶杯瞬间落地摔的粉碎。
“你说什么？”
“我说，宣布退出娱乐圈。”
“你疯了！”林朗抓住他的肩，“***现在正是最好年纪，现在回来绝对是继续红的发紫，风头绝对没人能盖过你，而且你消失一年赔了公司赔了剧组多少钱你也知道……”
“小朗。”白柠的肩被他抓的疼，苍白着一张脸稳定他，“你听我说。”
林朗放开他，“好啊，你说啊！”
白柠无奈叹息了几声，拍了拍自己的腿，“我下半辈子，都这样了。”
“你说什么？！”林朗瞪大了眼。
“瘫痪。”白柠说。
林朗盯着他的腿愣神，许久才颤抖的开口，“治，治不好了吗？”
白柠笑了笑，“治不好了。”
“怎么回事……”
白柠苦笑着摇了摇头，“车祸。”
林朗和白柠关系很好，因为最开始白柠没名气他也没钱时，他俩曾一同凑齐身上所有钱买了一个面包，他很快吃完了自己的，白柠怕他饿，把自己的也给他了，后来白柠拍戏时拍着拍着就晕了。
林朗微微湿了眼眶，“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柠轻轻摇头，“睡了一年。”
林朗震惊，“伤的那么严重？”
“腿都瘸了。”白柠笑了笑。
林朗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那你现在怎么办？那女人也跟你离婚了是不是？白檬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把最近手头的事做完，我就去找姐姐。”
“现在有工作吗？”
“小朗，忘了我们大学怎么过来的吗。”
“不去医院养养吗？”林朗觉得自己在说废话，“你妈还骚扰你了吗？”
白柠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事儿可多着呢，快去安排记者会。”
白柠回想起自己做演员的这么些年，高兴的时候远远少于辛酸病痛。
能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遇到粉丝时他们毫不掩饰的欢心雀跃，以及自己的作品得到大众的认可。但更多的却是拍戏时因为体力不支的无数次晕倒，还有心脏病突然发作时的难受，以及不计其数的受伤。
白柠记得有一次，淋了一场雨后他便发烧了，但没有人发现，他自己也没发现，那场戏他的角色是少年将军，需要骑马并且冲锋陷阵，马飞驰出去他便因头晕摔倒下来，被席卷马下，姐姐哭着跑来时，看见他血肉模糊的胸口，连戏服都脱不下。马蹄踩断了他五根肋骨，一根插入肺叶，这么多年来天气一变就呼吸困难。
想想总会心有不甘，那场车祸里毁掉的不止他的健康，还有这么多年来拼命创造的成果，以及那么多粉丝对他的期待。
从前白柠觉得坚持不下时，会看看粉丝给自己的留言，无论如何也能挺过去，而如今一切皆为空谈。
14.
叶懿坐在办公室，处理完一整天的事，拿出一根烟。
叶懿不是很拼命的人，能交给秘书的工作绝不自己完成。今天事务很少，叶懿五点前就处理完了。
叶懿看见办公室对面墙上的电视，不知怎的就来了兴致，随手打开。低头点了烟，再抬起头，白柠那张消瘦苍白却美丽的面容便在烟雾中出现。
叶懿坐直了身体，皱眉看着电视。
白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记者会上？
叶懿看见白柠面颊上难得的悲伤，对着镜头，轻而缓的说：从今天起，我彻底退出娱乐圈。
后面的话叶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面容。白柠是个演员，最擅长掩盖自己的表情，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白柠这样悲伤。他那好看的眉微蹙着。
叶懿看见那么多记者质问他，甚至听到了周遭群众口不择言的辱骂，说他不负责任，说他借此炒作……白柠最后还是想把微笑留在镜头，但始终没能笑起来，最后说了一句：谢谢。
最后一个镜头，叶懿清晰的看见了白柠面颊上的一行清泪。
林朗遵照白柠的意愿，记者会的形式是明星先进后出的，高高的桌子，没人注意到白柠是坐在轮椅上的。白柠甚至没有解释，只说自己退出。
叶懿的心忽然就被揪起来。
白柠看上去消瘦不堪，苍白脆弱，显然是需要静养的病人，偏偏那些人不明是非只知道胡乱责骂他。
叶懿突然站起来，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脑袋里全是白柠的泪水。
叶懿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开车时手都在发抖，死死的盯着前方，也不在乎是否超速。她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找他，她只是觉得无法忍受他们那样对他。
记者会的地点离叶懿的公司并不太远，但叶懿开到时已经结束了。
叶懿直接闯了进去，保安也没能把她拦住。
一进去，便看见白柠坐在台下，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四周都是忙着收理现场的人群，白柠一个人孤零零。
叶懿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白柠一抬起头，正对上叶懿一双愤怒的眼，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白柠眼睛红红，看的叶懿心如刀绞。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受伤了？”
“我……”
叶懿一把拉过他的手拥入怀中。
“小懿……”
白柠心里的冰山忽然之间全然崩塌，这么久以来的各种画面在脑内飞蹿――小懿啊！抱着他的人是小懿啊！
“瘦的全是骨头。”叶懿摸到他的脊背，顺着脊梁一路摸到腰间。那里曾被直接撞断。
叶懿突然有些红了眼眶，“白柠你……”
白柠处于震惊中，呆愣的看着她。
“真是傻的可以。”
……
最后白柠是坐救护车离开的。叶懿在救护车上拉着他的手，白柠戴着氧气罩喘息，眼睛紧紧的看着她。
医生做完检查离开了，叶懿留在病房，帮白柠把输液速度调慢了一些，“怎么突然心率失常了？”
“因为……”白柠微微红着脸。
“嗯？”
“你抱我了。”
叶懿愣住，许久低头笑了一下。
叶懿坐在办公室，处理完一整天的事，拿出一根烟。
叶懿不是很拼命的人，能交给秘书的工作绝不自己完成。今天事务很少，叶懿五点前就处理完了。
叶懿看见办公室对面墙上的电视，不知怎的就来了兴致，随手打开。低头点了烟，再抬起头，白柠那张消瘦苍白却美丽的面容便在烟雾中出现。
叶懿坐直了身体，皱眉看着电视。
白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记者会上？
叶懿看见白柠面颊上难得的悲伤，对着镜头，轻而缓的说：从今天起，我彻底退出娱乐圈。
后面的话叶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面容。白柠是个演员，最擅长掩盖自己的表情，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白柠这样悲伤。他那好看的眉微蹙着。
叶懿看见那么多记者质问他，甚至听到了周遭群众口不择言的辱骂，说他不负责任，说他借此炒作……白柠最后还是想把微笑留在镜头，但始终没能笑起来，最后说了一句：谢谢。
最后一个镜头，叶懿清晰的看见了白柠面颊上的一行清泪。
林朗遵照白柠的意愿，记者会的形式是明星先进后出的，高高的桌子，没人注意到白柠是坐在轮椅上的。白柠甚至没有解释，只说自己退出。
叶懿的心忽然就被揪起来。
白柠看上去消瘦不堪，苍白脆弱，显然是需要静养的病人，偏偏那些人不明是非只知道胡乱责骂他。
叶懿突然站起来，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脑袋里全是白柠的泪水。
叶懿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开车时手都在发抖，死死的盯着前方，也不在乎是否超速。她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找他，她只是觉得无法忍受他们那样对他。
记者会的地点离叶懿的公司并不太远，但叶懿开到时已经结束了。
叶懿直接闯了进去，保安也没能把她拦住。
一进去，便看见白柠坐在台下，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四周都是忙着收理现场的人群，白柠一个人孤零零。
叶懿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白柠一抬起头，正对上叶懿一双愤怒的眼，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白柠眼睛红红，看的叶懿心如刀绞。
“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受伤了？”
“我……”
叶懿一把拉过他的手拥入怀中。
“小懿……”
白柠心里的冰山忽然之间全然崩塌，这么久以来的各种画面在脑内飞蹿――小懿啊！抱着他的人是小懿啊！
“瘦的全是骨头。”叶懿摸到他的脊背，顺着脊梁一路摸到腰间。那里曾被直接撞断。
叶懿突然有些红了眼眶，“白柠你……”
白柠处于震惊中，呆愣的看着她。
“真是傻的可以。”
……
最后白柠是坐救护车离开的。叶懿在救护车上拉着他的手，白柠戴着氧气罩喘息，眼睛紧紧的看着她。
医生做完检查离开了，叶懿留在病房，帮白柠把输液速度调慢了一些，“怎么突然心率失常了？”
“因为……”白柠微微红着脸。
“嗯？”
“你抱我了。”
叶懿愣住，许久低头笑了一下。
15.
“你就住这儿？”叶懿推开门，发现这房子又小又暗，似乎还很潮湿。
“是的。”白柠咳嗽了两声，“要进去坐会儿吗？”
叶懿没回答他，皱眉走进去，环视这房子四周，是不是还漏水啊？这不该叫作一个房子，顶多算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
叶懿看见白柠的轮椅在这里根本转不开，这里也没有一把椅子，几个大箱子上放着的一个贴满了胶布的电脑大概算是这里最值钱的东西。
不过这里虽然小的可以，但被白柠整理的还算整洁。“卫生间在哪里？”
白柠指了指内里一侧。
叶懿过去看了看，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卫生间，大小估计刚好能卡进白柠的轮椅，墙上的镜子估计是垃圾堆里随便翻出的一块。
叶懿皱眉，她从小富裕，没有为钱如此愁眉过，虽然她知道白柠以前也过过这样的生活，但现在毕竟不一样，他连健康都没有了。
“搬回去吧。”叶懿说。
白柠愣了一会，摇了摇头。
叶懿明白他想的什么，也不强迫他，“日用品买齐了吗？”
白柠点点头。
叶懿看了看，看了角落里放着一些泡面，“你就吃这些？”
“我……也不是……”
叶懿大概也明白了，“医生说的，静养和调养，你每天吃泡面来调养？”
叶懿不再跟白柠废话，带他去了附近的一个超市。
叶懿买东西从不看价格，只要认为好的都一股脑往购物车里扔，白柠跟在她后面看着觉得实在贵了的就默默拿出来放回去。
“纸尿裤还有没有？”叶懿问。
白柠立刻红了脸，帽沿下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叶懿，点了点头。
结账的时候白柠必然是拒绝让叶懿付，之前卡里只剩下几百算是彻底用完了。
白柠盘算着大概只能加几个通宵，争取能尽快完成目前的软件，免得把房租拖欠太久。叶懿这次买的和家里的方便面加起来应该能挨一段时间。
回公司后叶懿出了一趟差，离开了大半个月。
白柠没日没夜的写了不知道多久，软件彻底完成的那天，吃了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起不来。
昏昏沉沉，腰疼的快断掉，心跳极不稳定，胃病也突然发作起来。这样的情况非常危险，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他有很大的可能醒不过来。只剩下一点点残存的意识，白柠挣扎着掏出手机，拨给了通话记录中最后一通。
……
叶懿下了飞机，司机刚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叶懿手机便响了。
非工作的那只手机。
打开一看竟然是白柠，叶懿接了电话，但另一端却始终没有声音，“白柠？”
越是鸦雀无声越是让叶懿心慌，“白柠？白柠？”
叶懿不再询问，关上手机直接让司机去了白柠的住处。
门一直是坏的，但因为没什么值钱的，也从没被小偷光顾过。这倒方便了叶懿直接开门，一眼望去便看见白柠躺在床上。
叶懿凑近，看见白柠面色格外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虚汗，“白柠？白柠？”
没有反应。
叶懿抱起他，直接往医院赶。
……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并且太频繁的服用急救药，情况不是很好。”
白柠醒来，看着叶懿站在窗口抽烟。
叶懿掐了烟，“悠着点儿，你这身体经不住这么折腾。”
白柠轻笑了一下，“小懿，我没事……”
叶懿看了他一眼，走出门去。
医院楼下卖的粥都不贵，叶懿估计营养也不是很高，各种口味都买了一些，又去附近药房买了一些补品。
白柠看见叶懿又折回来，十分惊讶，看见叶懿拿着的一大包东西更是惊讶。
“拿去，粥今天喝，补品一周内吃完。”
“小懿，我……”
“不用你还。”叶懿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会，我先走了。”
“好……”
“你就住这儿？”叶懿推开门，发现这房子又小又暗，似乎还很潮湿。
“是的。”白柠咳嗽了两声，“要进去坐会儿吗？”
叶懿没回答他，皱眉走进去，环视这房子四周，是不是还漏水啊？这不该叫作一个房子，顶多算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
叶懿看见白柠的轮椅在这里根本转不开，这里也没有一把椅子，几个大箱子上放着的一个贴满了胶布的电脑大概算是这里最值钱的东西。
不过这里虽然小的可以，但被白柠整理的还算整洁。“卫生间在哪里？”
白柠指了指内里一侧。
叶懿过去看了看，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卫生间，大小估计刚好能卡进白柠的轮椅，墙上的镜子估计是垃圾堆里随便翻出的一块。
叶懿皱眉，她从小富裕，没有为钱如此愁眉过，虽然她知道白柠以前也过过这样的生活，但现在毕竟不一样，他连健康都没有了。
“搬回去吧。”叶懿说。
白柠愣了一会，摇了摇头。
叶懿明白他想的什么，也不强迫他，“日用品买齐了吗？”
白柠点点头。
叶懿看了看，看了角落里放着一些泡面，“你就吃这些？”
“我……也不是……”
叶懿大概也明白了，“医生说的，静养和调养，你每天吃泡面来调养？”
叶懿不再跟白柠废话，带他去了附近的一个超市。
叶懿买东西从不看价格，只要认为好的都一股脑往购物车里扔，白柠跟在她后面看着觉得实在贵了的就默默拿出来放回去。
“纸尿裤还有没有？”叶懿问。
白柠立刻红了脸，帽沿下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叶懿，点了点头。
结账的时候白柠必然是拒绝让叶懿付，之前卡里只剩下几百算是彻底用完了。
白柠盘算着大概只能加几个通宵，争取能尽快完成目前的软件，免得把房租拖欠太久。叶懿这次买的和家里的方便面加起来应该能挨一段时间。
回公司后叶懿出了一趟差，离开了大半个月。
白柠没日没夜的写了不知道多久，软件彻底完成的那天，吃了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起不来。
昏昏沉沉，腰疼的快断掉，心跳极不稳定，胃病也突然发作起来。这样的情况非常危险，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他有很大的可能醒不过来。只剩下一点点残存的意识，白柠挣扎着掏出手机，拨给了通话记录中最后一通。
……
叶懿下了飞机，司机刚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叶懿手机便响了。
非工作的那只手机。
打开一看竟然是白柠，叶懿接了电话，但另一端却始终没有声音，“白柠？”
越是鸦雀无声越是让叶懿心慌，“白柠？白柠？”
叶懿不再询问，关上手机直接让司机去了白柠的住处。
门一直是坏的，但因为没什么值钱的，也从没被小偷光顾过。这倒方便了叶懿直接开门，一眼望去便看见白柠躺在床上。
叶懿凑近，看见白柠面色格外苍白，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虚汗，“白柠？白柠？”
没有反应。
叶懿抱起他，直接往医院赶。
……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并且太频繁的服用急救药，情况不是很好。”
白柠醒来，看着叶懿站在窗口抽烟。
叶懿掐了烟，“悠着点儿，你这身体经不住这么折腾。”
白柠轻笑了一下，“小懿，我没事……”
叶懿看了他一眼，走出门去。
医院楼下卖的粥都不贵，叶懿估计营养也不是很高，各种口味都买了一些，又去附近药房买了一些补品。
白柠看见叶懿又折回来，十分惊讶，看见叶懿拿着的一大包东西更是惊讶。
“拿去，粥今天喝，补品一周内吃完。”
“小懿，我……”
“不用你还。”叶懿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会，我先走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