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鬼命 (原创女主 | 冲田总司)


难得晴好的天气,青夜瞬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抱起棉被往后庭走去,准备将其晒在太阳下,好让夜间盖起来更温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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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临近傍晚准备去收回时,却发现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裹着自己的棉被,躺在其中兀自睡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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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安静祥和的模样,似是已经陷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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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沉思片刻,决定还是叫醒这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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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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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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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太阳落山了,我要将被子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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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仍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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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静默无言的等候了半晌,犹疑片刻,终究还是伸手将他摇晃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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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么了?”那人半梦半醒的轻哼几声,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许是熟睡多时的缘故,他的嗓音带着低沉的嘶哑,较往常愈显浑浊了几分,却少了些许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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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睡在外面会感冒的,快起来吧。”青夜蹲在一旁,俯视着那个邪魅的狐狸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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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些微挡住了明晃晃的光线,假面在逆光阴影下看不清晰。束在耳后的几缕青丝不听话的垂落到前面来遮住小部分侧脸,散在他脖颈上的发梢随着空气的流淌轻轻飘摇起来,将皮肤搔弄的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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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辨认出那个凤凰面具,裹在棉被中的男人慵懒的换了个姿势,重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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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睡吧土方先生。”青夜只得无奈的又摇了摇他,以免他真的继续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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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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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本只是来后庭院捡几片红秋枫,准备夹在土方岁三的俳句书卷中当页签,没想到恰发现这处天然床铺。他见白花花的棉被久经阳光曝晒后变得轻飘飘软呼呼的样子,便一时兴起躺了上去,果真比晚上冷冷的被子舒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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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索性闭上眼打算小憩片刻,没想到浴着柔和温暖的阳光和软绵绵的被子,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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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青夜瞬冲着自己喊土方岁三的名字,冲田总司有几分诧异的愣了少顷,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狐狸假面下的薄唇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邪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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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久了有点头晕啊……”冲田总司刻意压低嗓音,装作虚弱无力的模样望着逆光中的身影,还紧接着开始微弱喘息起来。“青夜君,麻烦你抱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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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显然没想到整日肃面严颜的副长会忽然如此娇柔,吓得她身形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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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的话,是有各种不适……过、过会就好……没关系,我等你恢复。”因为反差太大受到不小的震惊,连话语都变得不连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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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见到了难得一见的躲闪目光,强忍住想笑出声的冲动,他故作玄虚的叹了口气,幽幽开口:“其实,我从小就患有起床时心脏短暂衰弱身体无法大幅度动弹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的病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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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瞪大眼睛,仿佛被噎住般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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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土方先生平时,是拖着这么痛苦的身体起床的……”她近乎恍惚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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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憋笑憋的难受,连声音间都不可抑止的掺带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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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君,拜托你了。”他又虚弱的恳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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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喊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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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少女手足无措的欲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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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见对方要跑哪肯罢休,连忙伸出手去拽住她的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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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假思索间使出的力气略微大了些,青夜瞬原本便站的慌乱,此番被猛地拉住又受到反冲力,还来不及喊一声就身形不稳地歪倒下去,直直砸在冲田总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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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少年愣愣望着埋陷进他肩膀中的脑袋,一时忘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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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吹抚在脖颈间的温软气息和撩拨皮肤的发丝,将人搔弄的愈发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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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冲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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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耳侧下却传来沉闷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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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挑眉直起身来,淡淡的俯视着那个邪魅而诱惑的狐狸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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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被你发现啦。”冲田总司也不再伪装,伸着懒腰从被褥中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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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冲田总司却总感觉她的眼眸比往日似乎多出几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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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开口:“因为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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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有些惊讶:“我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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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点点头,起身将棉被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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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嗯……”冲田总司还未从怔愣中回过神,将信将疑的托起腮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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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薄近极西处的地平线,浅浅的在身上镀刻一层煜煜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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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让人意外的嘛,你竟然能因气味辨出我来,我过去一直以为新选组的男人们身上都只有一种味道呢,血腥气和汗臭混合的那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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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清洗的话,应该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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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回应了少年半是玩笑的话语,青夜瞬转身朝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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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手臂上蓦地传来突如其至的力道,禁锢着不允许她再向前迈进一步。耳侧浮动的清凉空气乍然间融进一丝温热气流,吐息之间使得两鬓的青丝开始不安分飘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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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不公平呐,我也要记住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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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宛若孩童撒娇般的不服输语气,在她耳边不甘势弱扬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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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黠的狐面低垂下头,将那脖上绕得层层厚软的围巾拨开一处狭窄缝隙,凑近过去微埋陷入其间嗅了嗅,仿佛意犹未尽的又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肯善罢甘休般放手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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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什么味道都没有。”他似乎很失望的惋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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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静默片刻,道了声告辞继续缓步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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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被褥平平铺整在床榻上,望着它出神片刻,不自觉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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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之眠,大概会携卷着绵长而清浅的薄薄竹香吧。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0-31 20:43:00 +0800 CST  

晖暮稀薄,雁鸣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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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左之助与藤堂平助结束了一天的巡逻,随手擦拭下额鬓上的汗水,迫不及待的戴上了各自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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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长廊时,恰好迎面遇到此刻正抱着一大叠晾晒干净的衣服、徐步走来的狼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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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之助与平助对视一眼,加快步伐走上前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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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君,今晚拜托帮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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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搡到了对方面前,平助只得支支吾吾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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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斋藤一换下了面具后,永仓新八便如往常般度过了大半日,似乎这个被隐匿了真颜的一天也并未与往昔有何差异。依旧是将自幼修行的神道无念流些许传授于新队士们,又趁着阳光晴好清洗了衣物,此刻正值黄昏,他收起晒干的衣物朝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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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神道无念流,便总会想起那个高傲自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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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同门的缘故,一部分对他处世行风的赞同,让他即使在芹泽鸭做出许多蛮横暴虐之事后,依旧无法将其视作排斥的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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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纵使如此,他也无法释怀将他当做不可信任的外人般排除在计划之外的近藤等人。仿佛自己被当做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不会视局势而改变顽固思想,因此被新选组那群“大人物”们拦在了栅栏外,眼睁睁看着他们上演的腥风血雨而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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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他就仿若被时间独自遗留在洪流彼方,一条无影无形的隔阂硬生生横在了他与其他同伴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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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两位好友冲着他喊出斋藤的名字,他先是一愣,随后才将面具之事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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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准备开口解释时,却听到左之助不同于往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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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新八的事情啦,你也知道嘛,那件事之后,气氛就总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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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日爽朗嬉笑的粗枝大叶不同,高大的男子边挠着头边将视线飘乎乎闪烁不停,似乎竟带了些难得见到的扭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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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永仓新八刚想张开的口重新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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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希望继续这样下去啦,曾经明明那么要好的关系,可是老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哎呀,就算有那种机会也肯定赧于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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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助摊开手,一副思前想后也难以定夺的为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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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藏在狼面下的神色闻言蓦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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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之助也叹了口气,接过话来:“所以,左右衡量了一番果然还是被灌醉后比较敢言啦!我们也知道你不喜欢去那种笙歌夜舞的地方,不过只此一次,话由我和平助来说就好啦,你们在旁边坐着闲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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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两人一同合了合手掌,异口同声说着“拜托啦”这样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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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被镌刻于琥珀中的霜花,在这刹那间停驻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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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分不清是漫长亦或转瞬即逝的过了多久,隐在狼面下的气息忽然紊乱成轻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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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声含糊不清的轻笑弄得不明所以,两人抬起头朝周围环顾几圈,才确定了声音的发源处,正是眼前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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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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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扭捏捏的难受死啦,我这个人啊,”永仓新八大大方方的将衣物遮挡的身形露出来,扬脸一笑。“对于有话却要憋着不能说最讨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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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该出现斋藤那沉稳无波声线的狼面下,却传递出永仓新八那爽直大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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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一君忽然变成新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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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助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张冷峻飒爽的狼面具,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他竟一瞬间觉得那匹狼的模样忽然变得脱线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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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之助一拳敲上正在跳脚的少年的额头:“你的智商不要在这种时候堪忧啊!你看好,这还是一君,只不过在模仿新八的声音和我们说话而已!对吧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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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仓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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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总之刚才那番话全都是左之说的,全是他的主意啦!”平助吃痛的捂住额头,顺势挡住了自己脸上噎住一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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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你想抛弃我一个人吗平助!”左之助闻言一把抓过准备逃跑的平助,用胳膊将他牢牢的捆锢在自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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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仓新八见这两位昔日好友拼命掩饰着脸红尴尬的慌乱模样,忍不住在一旁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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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可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啊,刚才说好要请我喝酒了吧?赖账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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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是我们请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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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纸花灯笼将岛原的屋檐妆点上簇簇明暗交织的光点,远远看上去犹如生生不息的光之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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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选组这几位高位,难能可贵的齐聚于靡声喧嚣的岛原角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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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便喝高了的左之又摇摇晃晃的跑到小桌中央,脱掉上衣夸耀起腹上的刀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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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打趣说“一君竟然也会同意来此逍遥”的冲田总司,毫不意外的收获了其一记眼刀,紧接着被斋藤特意为他叫上来的葱段小菜哽咽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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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容貌俊美而被两个艺妓轮流敬酒的土方岁三一脸苦闷,朝山南敬助发出求救,却被这位正安静品茶的总长浅笑着无视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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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这样欢闹,才像是真正的新选组嘛!”近藤勇在房间外的廊中望着里面嬉闹的身影,露出欣慰的笑容。“要感谢你的提议啊,青夜君,万圣节真是个非常棒的节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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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侧靠在廊柱上,将半面缩进绢绣着牙白色碎花的布织围巾中,碎发遮掩的乌眸中浮着迷离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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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才肯将薄唇轻微探出来,于霜青夜色中呵出稀薄透明的白色飘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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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万圣节真是个不错的节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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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初霜褪尽,雪待之月已携着寒凉悄然来临。角屋外的庭院中疏散铺着凋落的枯叶,杏黄色的薄披被凉风吹卷而起,打着旋儿簌簌的与时光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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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酒香依旧缭绕在浮尘间,烛火在夜风中明晃晃的摇曳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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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笑语不绝,仿佛将这冷彻刺骨的深秋隔在遥远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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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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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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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番外完】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0-31 20:45:00 +0800 CST  
发糖咯~
万圣节的小番外
节日快乐民那(つω`)~


@Yy71184547@愰若流年爱如夏@Catherine少兰@白玫瑰紫水晶@莫里莫西的小城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0-31 20:46:00 +0800 CST  
这次我来沙发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0-31 20:47:00 +0800 CST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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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师徒的久别重逢,冲田总司觉得眼前的情景更像是街坊邻里的偶遇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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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为何的话,自然是因为明明来之前郑重其事的那家伙,在见到阔别数月的师父时,却连半句问候都未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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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您嘱托我誊译的书已经抄录完毕,耽误的有些久了,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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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阴刚推开门,几叠厚厚的书卷便递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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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写好了吗?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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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点点头,朝他微微欠身,随性揖了个礼算作道别,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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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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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冲田总司心中还自认处于华丽帷幔尚未拉开的舞台时,整部戏剧便匆匆谢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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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以为能看到更让人惊喜的表情,果然是我期待过头了吗?”他双臂慵懒的环抱胸口,语气间飘忽着漫不经心的失望。“一点也不可爱啊,对吧?跟这种无趣的小鬼一起生活,肯定很辛苦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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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阴嗅着卷隙浮沉的墨香,闻言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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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啊,我代他先道个歉。”他回身,幽深古远的目光停留在少年闲云野鹤的侧影上。“可以麻烦你将这个给他带去吗,这位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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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医馆老者郑重递到手中的东西,冲田总司微显一愣,那正是不久前还被他夺走过的医籍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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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刚才不自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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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阴笑的苦涩,“那孩子是怕自己现在的身份会连累到我,所以觉得避我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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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若有所思的托了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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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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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吧,只是本人这样固执也没办法啊。”老者笑眯眯赞同道,而后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那孩子是驼鸟,自以为把头藏进沙砾中就万事无忧,老夫也真希望世上有如此天真就能解决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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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沧桑的话语被夜风吹散在很遥远的身后,也不知是否听到真切,冲田朝那个单薄的帛黑背影懒懒追去。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7:59:00 +0800 CST  

沿路伴着徐徐蝉鸣,冲田总司与青夜瞬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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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近日气氛甚为平和,夏夜间暖凉适宜的空气也颇为舒爽,两个人的步伐十分默契的缓缓而行,没有半分因为夜色渐深而匆忙的催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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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灯火摇曳,连半壁夜空也被晕染开一层艳若脂粉的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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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屯所时,他们看见一个纤薄的女性背影隐约跪俯在大门口,以及明明早已临近门禁时间、却依旧冗杂熙攘的围拥在屯所门外的诸位壬生浪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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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总司走近后,好奇的拉住一名队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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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人群里就传来芹泽鸭粗犷暴躁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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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像娘们一样啰哩啰嗦的,这么小件事你们还想纠结到几时!”说完,他狷狂高傲的视线恰好扫到刚刚归来的二人身上,顺势大声吩咐道:“青夜,你回来的正好,给我把门口跪着的这女人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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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瞥了眼那个正俯在石板上的纤秀背影,仰脸问道:“赶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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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来的赶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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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略显无奈,只得俯下身贴近那名微微颤抖的女子,试图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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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先生!事到如今你还想用什么漂亮说辞蒙混过去吗?”土方岁三只身挡在芹泽往屯所内前行的路前,目光凌厉如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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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对芹泽先生是什么态度!”新见锦见他迟迟不肯让路,上前一步准备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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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土方仅是狠狠侧目剜了他一眼,就将他吓得不轻,连连朝后退到芹泽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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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出资援助吾等爱国之士,我不过是给点教训罢了。”芹泽依旧是凝着狂傲不驯的眼神,扬起右手炫耀般摇了摇沉甸甸的钱袋。“感谢我吧土方,这样一来浪士组又能过几天酒足饭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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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肆意妄为……”土方气得声音发抖,“说什么爱国之士?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强盗!放火烧屋,伤害勒索普通的庶民,你这样也能算是武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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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农民就是农民,再怎么装模作样也难登高雅之堂。”芹泽鸭眸光渐冷,深邃的如同望不见尽头的夜空。“你等究竟是为什么而来到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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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保护京都、尽武士道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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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的刚毅回答,令芹泽鄙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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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抱着这种天真的理想,难怪浪士组至今还背着义工的包袱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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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嘲讽渐深,然而异常严肃的道破了现状,以至于土方岁三盯着他咬牙切齿,却半晌找不出驳斥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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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我说过的吧,你为了实现大义所作的觉悟还不够。可以不惜背负上‘恶名’的觉悟,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觉悟!”站在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目色如鹰的副长,声势如裂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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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武士,就是要让庶民感到畏惧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让他人让步三分、不敢轻易欺辱!不管以后遇到的是何种敌人,在听到吾等之名后便瑟瑟发抖,这才是一介武士该有的姿态!恶名胜过无名,如果想要实现你那个理想,土方,你就要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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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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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着这个狂妄自负的男人扔下的话,土方岁三沉默良久。芹泽鸭见他无意再言,自顾自绕开他朝着屯所内走去。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00:00 +0800 CST  

“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又燃了一次篝火啊,那个芹泽。”从两人对话中大概了解到情况的冲田缓缓开口,打破了凝固般的空气。“真是可惜,还以为是夏夜的烟霞,看来我们弄错了哦,阿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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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回过神来的土方冷冷斥了他一句,随后转向身旁的队士们。“还愣什么,到门禁时间了,都给我回屯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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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正被吓的不敢作声的浪士闻言赶忙应声,逃离般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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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井上源三郎与山南敬助等几位年龄较长的,以及斋藤一和原田左之助等相识甚久的伙伴,留在原地商量着该如何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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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见气氛沉重,吐了吐舌乖乖闭上嘴。他回过身,准备叫上青夜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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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转身,便见到了那名女子的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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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这种苍白空洞的言辞一下子变得浅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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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要说的话,不如说更像是初修成仙的芙蓉花精,只能以举世无双四言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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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身姿曼妙、貌美倾城的女子正抹着泪半掩面,姣唇时而微微开合,似乎在泣诉着什么悲伤之事。一身帛黑浴衣的少年俯身在她耳侧,宛然一副才子佳人的谪仙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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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怎么了?”像是注意到他的异样,几个正愁眉不展的人向他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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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先生,这位姑娘说芹泽先生烧了她家的大和屋,她无处可归了。”不等冲田总司回答,青夜瞬先一步直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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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山南敬助没想到她是向自己禀明,愣神些许才作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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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现下已晚,整顿等事由就交给我和井上先生,那位小姐就先在屯所安顿一晚,明日再作打算。其他人先去休息吧。”他思索片刻,将方才谈论的结果缓缓道来,而后又转向土方岁三:“副长也辛苦了,现在也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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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更佳的对策,几个人也只得暂时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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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若有所思的朝青夜瞬望了眼,欲言又止,随后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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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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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告奋勇担下今晚锁门的总司见门外两人还在原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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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先生说让我把她送回去,山南先生又说把她带进屯所……”青夜扬起脸对上总司的眼睛,乌眸中带着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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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忍俊不禁,“怎样都好,反正与那个土方无关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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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未料到他会忽然这么问,少女一时间怔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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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你不会真以为没人发觉吧,很明显的偏心哦阿瞬,明明副长也在场却朝山南先生寻求指示,”少年狡黠一笑,顿了顿又说道,“托你的福让我看到了很有趣的表情哦,那个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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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微微垂下了头,“那个人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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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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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朝她信步走来,半敛的眉目狭长似残月,他在两人面前驻足,沉思片刻又调皮一笑。“不过,我才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呢,阿瞬有我来喜欢不就够了,干嘛还要花心思在无趣的人身上,对吧小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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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无奈的揉了揉额间,扶着女子朝屯所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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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最后还是选择山南先生这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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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跟在身后,笑嘻嘻的继续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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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么让人误会的话,在壬生浪士组风评变得更差前还是先让阿梅姑娘留在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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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难道阿瞬你不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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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故意抬高音量,语气间满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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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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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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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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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翻了翻白眼,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任他在背后毫无顾忌的放声言笑。那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自己听着听着,也不自觉扬起唇角来。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01:00 +0800 CST  

自火烧大和屋那晚后,阿梅便一直在屯所住着,尽管由开始的被安排了间空房,变成了被芹泽鸭发现后直接纳为小姓。虽然表面如此,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这个悲运的女子是被监视般的囚禁在了群狼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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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与芹泽鸭有所交集的人生,注定都会遭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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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冲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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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生浪士组的诸位还是过着如往的生活,巡逻、习剑、与不逞浪人战斗。将这种伴随着血腥与汗水气息的生活称作“日常”,或许太过沉重了些。街道上的人们越发憎恶起他们,却也正如芹泽鸭所期料那般,更加对他们有了畏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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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将生命徘徊于刀光剑影中的时代,已无法用对错去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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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大清早聚在这里聊什么呢?”冲田总司披着浅葱色羽织,不紧不慢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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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赶忙尴尬的连说几声“没什么”,赔笑着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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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几乎不用再猜也顿时明白过来。他早听到过一些队士私底下讨论阿梅的言辞,都说那种尤物谁见着都不禁心动,甚至还怀疑芹泽鸭正是看上此女才一举烧了大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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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真孰假,此时自然已早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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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个芹泽似乎就是那天开始,再没去过岛原了吧。”望着队士们散去的背影,他自言自语。“该说庆幸还是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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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鸭的确没再去过岛原,新见锦没了长时间陪同在他身边的机会,只得偶尔独自一人外出,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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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芹泽鸭虽然连门都出的不勤了,酒却半点没少喝。所以要说起来,阿梅的到来造成的改变最多的反而是龙之介——为了买酒跑腿的次数增多了。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02:00 +0800 CST  

这天,青夜正在房间里称调草药,却听到几声似显犹豫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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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见到走进来的人,她有些意外。“今天不用去买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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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井吹龙之介赌气般将头一扭:“今天是买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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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被他一本正经的反驳惹的一愣,尔后捂着嘴“噗嗤”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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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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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气鼓鼓的模样,青夜也不再继续惹他恼羞,敛起笑容来问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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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吹龙之介忸怩着犹豫了良久,才摆出一副豁出去般视死如归的表情,支支吾吾开口:“你不是学过医术吗?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酒能够尝起来与烈酒无异、却对身体有好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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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青夜再迟钝,也瞬间知晓了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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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爱惜身体就别贪恋杯中的美味,别把草药当成补救自我放纵的挥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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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本人压根就没有要爱惜自己的意识!”龙之介飞快地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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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是你希望偷偷的帮助他吗?”青夜若有所思的眨眨眼,虽是疑问却也几乎用了肯定的语气。“为什么呢,不是总被他敲脑袋,踢到一边,使唤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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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记那么清楚再列举一遍啊!”龙之介红着脸恼羞成怒的打断她,随后又耷拉着脑袋哀叹一声。“那个人,身体变成那样还整天胡来,不肯就医也不知收敛,莫名其妙的,简直让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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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仅是偶然偷听到芹泽鸭与阿梅的谈话,才得知那位蛮横自负的男人已身患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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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有所怨怼不满,那也是将自己从死神手中拉回来过的人。要他冷血无情的将他放在一边不管不顾,他深知还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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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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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没怎么见他,我也无法妄论。不过此前的确发现他身体有恙,询问的时候,却被拒绝了,还让我不准对第二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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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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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吹龙之介讶异的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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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是这么要求,我也不能多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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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看不出悲喜的乌眸静如止水,宛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泊。龙之介盯着那只被碎发半遮掩、隐约明澈的眼睛,忍不住向她出声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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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先生对芹泽先生,是怎样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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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看法,不喜欢也讨厌不起来的一个普通人。”这么说着,她转过身不再看龙之介,继续小心翼翼的称量起矮桌上的药草。良久,才似漫不经心的重新开口:“只不过,会讨厌偶尔觉得他是对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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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句话似懂非懂,龙之介告辞退出了房间。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03:00 +0800 CST  

天空被薄墨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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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夜空中,有着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触碰的星辰,以及仿佛伸手可及的云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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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所庭院中那棵巨大的樱树上,不知何时多了簇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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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轻捧着那只落下来的雏鸟,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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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正值仲夏,若是无法在进入秋天的这段短暂时间内健壮成长,它必然会变成被上苍和父母抛弃的孤儿,孤零零的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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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巢穴所依附的那个树枝,太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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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鸟一旦沾染上人的气味,成鸟便不会再接纳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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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身后传来略带阴柔的声音,彻底打消了她试图爬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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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阿梅冲来者莞尔一笑,声音掺了些许不甘,随后又垂下头愣愣望着手中叫声凄微的雏鸟,眸中盈盈流淌起怜惜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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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见她没有放弃的意思,无奈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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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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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阿梅手中接过那个小生命,三两步便攀上了高悬的枝桠,将雏鸟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巢中,轻轻跳下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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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只雏鸟没过多久便被挤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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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奇迹没发生呢。”青夜毫不意外的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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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从窝中掉下来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写好了,想要扭转也只能是徒劳……因为根本不会有奇迹的。”阿梅捧着再一次摔落手中的小生命,叹息般轻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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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相处与问话,屯所中的大家基本都知道了阿梅并非和屋的主人,只是个无家可归、将大和屋视作归宿的仆役。被芹泽鸭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后,她只得别无选择的将这个充满刀光血影的地方当作新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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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所择,这一词仿佛誓要贯彻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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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能扭转的命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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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后响起轻快而不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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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迈着慵懒的步子,不疾不缓的打着呵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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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会给自己添不少麻烦的哦,毕竟养活一只小鸟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所以谁会愿意揽这个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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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眼睛一亮,“我知道了,真的很感谢您,冲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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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难能可贵绽放出的柔婉笑颜,总司不自觉微微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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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不想大半夜听到两个人在我房间附近不停叹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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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才蓦地发觉另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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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意外,你这只不懂风情的野兽也懂得什么是气氛。”穿过长廊时,靠在廊柱边的芹泽鸭出声唤住她,言语间掺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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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青夜瞬脚步微顿,神色古井无波,“事到如今就算嫌鸟叫吵也别有意见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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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她不作迟疑地继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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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鸭掩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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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04:00 +0800 CST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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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友阿梅已上线~~
说到阿梅,基本上是可以用尤物来评价的美人哦~
不知道有没有考证,据说是总司的初恋呢~
鸭叔究竟有没有患病我不知道啦,既然动漫说他病了就是病了吧。
只不过新见锦死后,他酗酒、性格变得愈发怪癖的确是事实。
可以说是这个粗野蛮横的男人藏在心中的纤细一面吧。
也不知道阿梅的出现是否对他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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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火烧大和屋事件_(:з」∠)_、
据说是还是因为大和屋没有拿出钱,芹泽一怒之下就直接把人家烧了。
没怎么去查这段历史_(:з」∠)_你们就当是这样的吧……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11:00 +0800 CST  
@Yy71184547@愰若流年爱如夏@Catherine少兰@白玫瑰紫水晶@莫里莫西的小城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1 18:14:00 +0800 CST  
短更一发_(:з」∠)_
只写了一点点就先不艾特人了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2 19:12:00 +0800 CST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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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久三年八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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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微光间尚有星辰隐现,天际却传来沉闷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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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间悬浮着低沉沉的压迫感,暑热在多雨时节的暗涌间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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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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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生浪士组的诸位队士们正用着早餐,许多人早已耐不住闷热,将上衣脱了个精光,不停摇着手中的蒲扇。今日轮上巡逻的队士们叫苦不迭的望着手中的队服,思索着能不能赤身披上直接跑上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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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有人看见整整齐齐穿着和衣,又将浅葱色羽织披在身上的队士,表示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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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瞬,一君你们就不嫌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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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的情绪似乎因这燥闷的天气,也开始变得心烦意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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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啊,这雨干脆点下下来不就好了,拖拖拉拉的简直不是男人作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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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每个男人都想成铁血男儿啊新八,也有忸怩作态的男人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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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形容上天肯定会被天罚的吧,到时候可别拖累我啊平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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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左之,是男人这个时候就该有难同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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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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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说笑着,却见山崎忽然推开门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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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会津藩的传令公来了——
会津藩与长州兵正在御所前对峙,要壬生浪士组即刻启程,前往御所进行护卫行动!”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2 19:13:00 +0800 CST  

浪士们整整齐齐穿着和衣,也不再抱怨天气闷热,将浅葱色羽织迅速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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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我说,这是会津藩首次正式传令的任务,想必非同小可!”近藤勇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声音间带着激动的振奋。“我们壬生浪士组此番定要好好表现,取得会津藩的信任,效忠于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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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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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鸭见状也心情大好,他扬扬手,队士们立刻列成两排,浩浩荡荡朝御所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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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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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到了蛤门前,这份几十人所燃烧的亢奋瞬间被浇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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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几名侍卫生的高大威武,手持长枪,腰间还别有两把漆黑的刀,丝毫没有让路开门的意思。他们见有人朝这边行进,立刻横眉竖眼的举枪指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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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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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士们闻言虽然疑惑,却也只得停了脚步不敢作声。走在最前方的新见锦哪见过这阵仗,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着,现下当即蔫了下来,紧张得口齿不清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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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同样高昂着脸,毫不在乎地高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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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后守御预壬生浪士组,受公用方之命前来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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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卫对视一眼,将枪尖齐刷刷指向了芹泽。“什么壬生浪士组?听都没听说过!我们没接过到通传,赶紧从哪来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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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确实接到了传命,请再去确认一番!”近藤勇闻言心中一惊,连忙恳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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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门卫冷冷的嗤笑,“确认?遇到什么小事都去通报确认,大人早被烦死了!说没接到通传就是没接到,啰嗦什么?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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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懒得朝浪士队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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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勇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左侧传来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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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小事?”芹泽鸭方才的大好心情刹那间化为齑粉,他扬起手,举着铁扇“啪”地抽开那位门卫的枪尖。许是他怒火正盛,那把枪的枪尖竟在蛮力下生生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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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将几个守门的吓得不轻,霎时间都噤了声。那名断了枪头的侍卫似还未反应过来,愣愣举着枪杆,半晌做不出下一个动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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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你们会津藩主御预的壬生浪士组第一局长,芹泽鸭!要么就把门打开,要么就赶紧滚去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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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侍卫们再不敢怠慢,手慌脚乱的准备跑去通传。恰在此时门却开了,方才与山崎会面的那名公用方匆匆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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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做什么?”他轻咳一声,严肃着脸朝门卫们喝道:“都给我让开!这是松平大人御预的浪士组,此番前来担任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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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他又连忙转向芹泽鸭,一边带着浪士们进入门中一边赔笑。“方才赶得甚急,疏漏了向门卫告知指令,还请芹泽先生和诸位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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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其中有了这么个小插曲,壬生浪士组依旧在此番守卫御所、抵抗长州兵中立了大功,成为了会津旗下正式身份的浪士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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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在京中名正言顺的大扬其名,也彻底告别了白白做苦工的日子,俸禄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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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赐名——新选组。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2 19:14:00 +0800 CST  

时际很快入了秋,季节的燥热却并未因此而消减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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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吹龙之介对于青夜瞬即使在暑热难耐时依旧将水煮热表示十分不解,却也司空见惯。更令他深感无语的是,那个人竟然将他随口说的那句“会很麻烦”记了个牢,秉着不能给别人添麻烦的责任感,隔三差五便不知去何处找了柴木回来,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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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壬生浪士队被改名为新选组后,大家的生活似乎更加充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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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依旧是曾经每日所做的事,仿佛实行间却多出了某种东西。拜名前来的人变得多起来,屯所四处都被亢奋人心的情绪充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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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这种氛围所赐,连带着他也小小的振作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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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鸭却仿佛将时间停留在过去,依旧沉溺于酒气缭绕间不醉不休,甚至比往日还要酗酒,性格愈发怪癖起来,暴躁较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新见锦也许久不见身影,好像自浪士组易名后便没再看到过他,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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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小雀被锁在笼中,时不时发出婉转的啁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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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龙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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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向自己打招呼的声音,他连忙将思绪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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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安青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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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瞬信步朝他走来,而后在身旁站定,颇有一副要与他同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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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青夜先生,我要去买酒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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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缁衣少年了然于心的点点头,“我与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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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人便并肩踏上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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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介觉得气氛实在古怪,思来想去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今天天气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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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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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少见呀,你会陪我来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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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是来陪你买酒的,我是出来买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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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啊哈哈哈,也是呢……你喜欢吃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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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季时天气寒凉,容易咳嗽。不过,没太大效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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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这样啊……说起来,最近没见过新见先生呢,当然对我来说他不在连空气都清净多啦,虽然芹泽先生近日好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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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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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啊?!”井吹龙之介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委实惊吓了一番,他怔怔望着身旁这个面色淡漠的少年,似乎对于方才得到的消息仍然无法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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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青夜见他发愣,以为是没听明晰,便又说了一遍。“是芹泽先生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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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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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勾结攘夷倒幕派,原本想劝其切腹,只是抵抗太强烈,副长只好临时改意将他斩杀,对外宣称是自行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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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吹龙之介默不作声的耷拉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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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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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正常,他本来就是被芹泽鸭所捡回来、为报饭食之恩而效劳于他的一只狗,呆在新选组中也从来无意成为武士,假如他那位大人不开口的话,他凭何处得知新选组的现状,凭什么能知道他们的秘密与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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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必要去知道。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2 19:16:00 +0800 CST  

“这么说,松平容保公已经对除去芹泽先生势在必行了。”山南敬助听完近藤勇与土方岁三的叙述,沉思片刻后作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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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未明说,恐怕言下正有此意啊。”近藤勇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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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更不必犹豫,”冲田总司浅笑着,碧眸中却浸着冰冷的肃杀。“原本局长之位就该只有一人,等我砍了他后,近藤先生就是唯一的局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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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无奈的叹了口气,“总司,虽然你说话还是这么不知检敛,不过唯有此次我与你站在同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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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才不要和你站在一边呢,我的身边只要有近藤先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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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懒洋洋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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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今晚我会宴请芹泽先生,待他酒醉熟睡后便动手。”土方岁三轻咳一声,环视了眼周围,顿了顿又凝眉说道:“此事我们几人知晓便可,不必告知新八、青夜君与井吹。斋藤,平助你们二人负责留在席中,稳住他们几人。其余人随我一同回屯所,在房间外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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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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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齐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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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告诉他?”待一群人散去后,冲田总司沉声将土方喊住。“你不是想打破隔阂吗,这样做恐怕沟壑会越来越深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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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静默了数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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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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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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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也不多管闲事了。”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2 19:16:00 +0800 CST  

黄澄澄的香梨盛了满满一大片枯秋色,散发出馨甜的果香。不知从何处飘来几簇被霜风扫落的合欢花,整朵整朵的金黄流连于石板缝间,在狭窄罅隙中熠熠璀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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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凋零前最后的绝唱,势要奏演出惊艳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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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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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秋梨,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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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是你,刚才还很担心自己认错人了呢!”小铃见熟悉的面容抬起眼望向自己,满脸欣喜朝着这边跑过来。“多日不见你还好吗,身上有没有乱受伤?”
.
“……没有乱呢。”青夜不知何故踉跄了一下,讪讪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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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和服的小姑娘站定身姿,明晃晃的浅笑着,没有再如往昔般继续打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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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她听到那个清脆甜美的嗓音用抑扬顿挫的京都腔调说,“以后也要这样乖乖的爱惜自己,不要让道庵老师总费心哦。”
.
心中蓦地涌起一股不协调的抵触感,青夜瞬伸手轻敲在小铃光洁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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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这种像告别一样的话,太成熟了不适合你这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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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以为小姑娘会像被踩住尾巴的小猫般扑过来,闹腾嚷着“你自己不也是个小孩子”的情形,却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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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告别哦。”与之相反的,是用分辨不出情绪的语调,小姑娘将离别缓缓道出。“其实我明日就要启程回江户啦,这几个月只是来京都拜师学艺。”
.
缁色和衣的身影只是不动声色站着,静静待她将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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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和当初一样不解风情啊,”小铃见这位少年还是一副淡漠样子,略有惋惜的耸耸肩头,又自我鼓舞的仰脸一笑。“不过没关系,我可不会像当初那样笨拙出错了,如果某日能在江户相见,就让我再为你演奏一曲三味弦舞吧!”
.
静伫良久,青夜才不着痕迹的轻笑一下,伸手揉乱了小铃打理的平整顺直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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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为太夫吸引不了我去的哦。”
.
“那也要先等你发育成俊朗的公子啊!”
.
小姑娘大大方方的将青夜不足五尺的身形打量个遍,不遗余力的反击了回去。
.
两人不约而同的掩唇笑出声来,小铃半身稍颔,纤薄的肩头花枝乱颤的颤抖着。
.
好像不笑的话,眼泪就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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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鹅黄色的小小背影渐远,青夜瞬拎着沉沉一布袋秋梨与几包装得满满的糖,缓步朝屯所走去。
.
期间井吹龙之介抱着一大壶酒,气喘吁吁的追赶上她。
.
“你,你买这么多是要埋进土里等来年种出梨树吗!”随后,他瞥见那人手中鼓鼓的几大袋,满脸惊讶的喊了出来。
.
“好主意,不过太麻烦了我不要。”青夜闲散着懒懒答道。
.
临近屯所大门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紧接着拿出几只金灿灿的梨,又捧了一手心晶莹剔透的冰糖,默不作声塞到少年怀中。
.
“喂喂,我已经拿不下了啊!”龙之介满脸苦闷的挣扎。
.
“这个还有这个,煮了当甜茶喝。”青夜丝毫不理会他的艰辛,言辞淡淡。“虽然只能缓点咳疾,不过听说还能给人带来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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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袭帛黑的身影便不再管少年如何呼嚎,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自顾自行远。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3 18:07:00 +0800 CST  

岛原今日的空气中弥漫着非比往昔的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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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斑驳依旧,声色喧嚷如常,胭香黛粉的艺妓们款款起舞,亦或欠身揖礼,而后斟酒添茶。因而唯一的异常处便是——款摆此盛宴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土方岁三。
.
芹泽鸭收到此宴邀时,未有半分犹豫便爽快应了下来。
.
对于此时的青夜而言,置身岛原中无异于不停在心中提醒着有人离去的事实,那是个拥有着明晃晃笑容的少女,如同耀眼的暖阳,而绝对不是现在这般比黎明还要晦暗的曙光。
.
“如何,青夜君,与我喝一杯吧?”她正恍着神,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
是芹泽鸭,他今日头戴黑色菱纱上涂有薄漆的乌帽,手持那把整日不离的铁扇,扇面展开时便可见“精忠报国”四字雕刻,若是不知情的人士,恐怕会以为他这身装束是要去上战场杀敌的。
.
或者该说,这幅模样的芹泽鸭,俨然该是名生长于战国时代的大将。
.
虽说道出了邀请的言辞,他却并未为自己斟满酒杯,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仅仅是个无法实现的要求。尽管如此,他的语气云淡风轻,难能可贵的未掺半分压迫。
.
“我不要。”
.
对此,青夜如他意料中的拒绝了。
.
芹泽鸭并不恼怒,反而自娱自乐地朗声笑道:“真是个冷酷的男人啊,连我芹泽鸭唯一一次的要求都不肯满足吗?”
.
青夜似乎从中听出了些端倪,她黛眉轻锁。
.
“……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难道我喝了这杯你就要驾鹤西去了吗?”
.
“哈哈哈哈,这玩笑真是有趣,真是尽兴!”芹泽鸭夸张的大笑起来。
.
意识到被这人当作开玩笑的对象打趣的青夜自然白眼一翻,懒得再搭理他半句。
.
芹泽鸭见这边已不能再戏耍,仰面自饮半盅清酒,又将杯盏递向土方岁三。
.
“能被你宴请真令人吃惊,我是应该感到喜出望外,还是该忧患一下你会向我提出什么冀求呢,土方?”
.
“你说笑了,芹泽先生。”土方岁三不动声色,神情自然的为他斟满那杯酒,笑得诚挚。“毕竟同在高位,相处不融洽总会出现各种麻烦,将来扩招队士也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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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语间找不出半丝纰漏,芹泽鸭仍只不置可否的朗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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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司依旧趁人不注意时将菜中的香葱挑进青夜碗里,不知从何时起,这个饭桌小动作已被他当作游戏般,即便并无必要也总要每日玩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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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一举动曾有不解的青夜也作出过抗议:“不想吃的话剩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夹给我”,冲田总司于是轻轻在她额心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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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让近藤先生费心呐,所以阿瞬肯定会帮我的对吧,肯定不会对任何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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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默默的盯着碗中的小葱数秒,轻叹声气无可奈何地慢慢吃下去。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3 18:08:00 +0800 CST  

酒过三巡,芹泽鸭黝黄的面色上开始浮现出浅浅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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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铁扇“啪”地拍在井吹龙之介脑袋上:“你小子,半天没见你喝酒,东张西望的是在看哪个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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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东张西望了……”龙之介吃痛的捂住头,却闪躲着避开了那双仿似看穿一切的目光。
.
“是在想那位艺妓小姐吧?”原田左之助在一旁笑嘻嘻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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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犬也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也会趁着主人不留神惹上某个女人,然后哪天偷偷跑掉吗?真是不错!”芹泽鸭说完又开怀笑出声来,这句话听上去十分危险,语气却毫无苛责之意,惹得龙之介在一旁咬牙切齿,不知该恼怒还是畏惧。
.
“真不错!”芹泽鸭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又重复了一遍。
.
而后,他像漫不经意般瞥了眼外面的月色,纵是再怎么被称为不眠夜的岛原,此刻也喧嚣渐淡,恐怕夜已过二更。他起身整整衣襟,并不去理会那些因他的这一举动而目光微凛的男人们。
.
“差不多该回去了,阿梅还在等我呢。”
.
几个人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表面却依旧维持着若无其事的神色。
.
“的确,时候不早了。”土方岁三与山南敬助跟着站起身来。
.
“哎呀哎呀,总算能离开这种地方了,如果不是为了让土方先生破费我才不会来呢。”冲田总司懒洋洋的说着,甚至不等人回应便自顾自缓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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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泽鸭环视一眼站起身的几位,破声低笑起来。
.
“怎么,你们是怕我喝高了摸不回屯所的路吗?”说着,他喊住刚欲踏出门槛的冲田总司。“喂冲田,你来护送我回去如何?”
.
冲田总司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如果你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当心背后的话,我无所谓哦。”
.
“阿岁,总司,交给你们了,一路保护好先生。”近藤勇依旧端坐席间,向他们叮嘱道。
.
“放心好了,既然近藤先生都这么说的话。”冲田总司向他露出“请安心”的浅笑,随后又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朝那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略显单薄的身影望去。
.
不知是否巧然为之,在他的视线落在那只乌眸上时,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
漆黑晦暗的眼瞳藏在半透明的细碎额发下,仿佛掩在薄雾中的黑耀石,散发着洞悉一切虚伪下的真实的微光。
他顿了片刻才轻巧开口:“留在这保护好近藤先生,这是老师的命令哟,阿瞬。”
.
见到对方轻轻颔首应下,冲田总司才毫无留恋地步出了房间。
.
“你也留在这里。”
.
“什么?”龙之介没想到芹泽鸭会忽然间说这个,刚准备跟随他一同离席的脚步骤然顿住。
.
他摸了摸怀中被青夜瞬塞过来的几枚香梨以及一捧冰糖,正准备随着似是喝高了的这个男人一同回去,将这两样煮成甜茶帮他醒醒酒呢,现下却听到他不允随行的命令。
.
“犬只要听从主人命令就行了,不必事事都问缘由!”芹泽鸭半侧过身,居高临下的瞥了他眼,目光中依旧是不可一世的鄙夷:“不会喝酒,连追求女人也畏畏缩缩,真难看!”
.
“你说什么?!”
.
龙之介捏紧拳头,却终究骇于男人的威慑而重新坐下。
.
“嘁,我还不愿意陪你回去呢……”
.
也不知有没有听到这句牢骚,芹泽鸭信步走出了房间,没有再度回头。
.
.

文久三年九月十八日,新选组第一局长芹泽鸭逝世,新选组的掌控实权彻底落入近藤勇等人手中。
.
九月二十日,其葬礼于平山举行。


楼主 倾君如画  发布于 2015-11-03 18:09:00 +0800 CST  

楼主:倾君如画

字数:151174

发表时间:2015-10-14 23:4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31 21:15:38 +0800 CST

评论数:31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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