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原著风】跟踪狂 HE\/脑残向

*心情好来写肉,也有可能没肉
*自拍手残花and颜控邪
*暗恋不成反被哔——

祝大家暑假浪得开心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6-30 17:57:00 +0800 CST  
1.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一下。

他闭着眼抓过手机,睁开眼,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讯息。

打开手机锁,点开讯息后,蹦出了一张像素大约在两千万左右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颇养眼的年轻男人。深眼窝,高鼻梁,丹凤眼,浓密睫毛,皮肤光洁。只是这位帅哥紧拧着眉心,眼神很凶,正抬着腿打算踹人。他的动作非常凌厉,隔着照片,好像都能听到一声惨叫,和肉体滚倒的闷响。

哟。吴邪差点乐出了声,这是干嘛呢?

背景是一处茶馆一样的地方,吴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吴家的堂口。那男人正是解雨臣,他身后还站了不少人,而这个即将挨踹的人背着镜头,看不清脸。

认识了这么久,吴邪还真没见解雨臣真的气急过,大多时候都是演出来吓唬人的,他要是真气急了,哪还踹人,掏出棍子就把人脑袋抽成烂西瓜。平常的解当家,一般都是端着,一副人五人六的架势,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眉毛不抬地给堵上。

吴邪把枕在脑后的手抽出来,打字过去:“他被调戏了?这么生气。”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那边简短地回道:“不清楚,应该是伙计办事办砸了。”

堂口是吴家的堂口,人也是吴家的伙计,吴邪见解雨臣居然很是把他的生意当回事,心想自己应该缺不了钱花了,顿时心花怒放。

他没有继续聊下去,把手机放到了一边,静静享受着和煦的暖风。

流水淙淙,在碎石铺底的坡道上跳跃飞溅。半山坡上满是及膝高的野草,夹杂着细碎的黄花,轻轻摇摆,一阵发光的风拂过时,会掀起一阵海浪似的波痕。

吴邪来到这个小山村已经将近半年,离开北京也有三个月了。这些日子里,他没事游山玩水,吃完就睡,睡醒就遛,偶尔和胖子小哥打打球,除了要经常补补被小哥捏爆的篮球之外,这日子真是没什么可挑的。

他曾经向往的清闲自在,已经实现了。他的朋友都在这里,他的生意有人照看,让他流尽了血汗的巨大阴谋,也已经毫无转圜余地的落幕了。

只有一点不大圆满:没老婆。

他好歹曾经也是黄金王老五,钱多得能砌墙,人帅得爆车胎,心理健康,老当益壮,怎么就没老婆?

吴邪反思了一下,结论是,在他还是黄金王老五的日子里,他就没想过找女人。即使是梁湾、秀秀这等美女,他也两眼一抹黑似的,成天跟解雨臣凑一窝喝酒打屁,暗中谋划小九九。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好时不时看看帅哥的照片,一解心头郁结。

吴邪垫着一件冲锋衣,满不在乎地躺在树荫下面,抓起了一块小石头,扬手一丢,小石头滚进了下面的小溪里。扑通几声,溅起了微小的水花。

碧空薄云,红花绿树,安详而静谧。万物都睁着眼,天地恒远。吴邪听风沙沙地吹过,如同一阵轻似一阵的叹息声。

明明是该欢欣的时光,他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心里缺了一块似的孤独。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6-30 17:58:00 +0800 CST  
TBC.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6-30 23:52:00 +0800 CST  
2.

相机是个道上人。

之所以叫他相机,就是因为他有一手堪比金牌狗仔的技能。他搜罗来不同大小、不同像素、不同用处的各式摄像工具,有些还是自制,大到可以扛在肩上去拍纪录片,小到可以缝在衣服上当纽扣。他熟知各种摄影技巧,对角度和光线有天生的敏感,晓得不同用处的照片要用不同的方法去拍。

相机还擅长易容和伪装,随机应变能力强,拍得了床(河蟹)照,也当得了卧底。就凭借这一手绝活,他在业界颇有名声,有时还会接到一张照片二十万的大单子,内容多是搞垮某位大官,或搜集极重要的证据,有时甚至是伪造。

但是,他虽然自称是金牌狗仔种子选手,但那也就是说说,他的主要业务方向都在拍高官床(河蟹)照并写匿名信上,还真没想到真的有人会雇他去当狗仔。

“一天一张照片就行,两三天一张也成。按张计价,一张一万,拍得好涨价。清晰度高点,他在干什么无所谓,一定要看清楚脸。”

相机一开始没当回事,还觉得这差事挺美,于是咔咔咔拍了三张,晚上发了过去。

结果雇主大皱眉头,“这不行,你拍他上厕所干什么?而且你这个角度也不好,我他妈只能看到发际线,你是个变态吗?趴在门上面拍的?”

相机是个敬业的人,当时就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拍人方便的确不雅,于是换了几个正常的地点。

结果又引来了雇主的不满,“拍好看点!角度不行,光线不行,背景也不行,这破火锅店……你得给我拍出点秀色可餐的感觉来。”

相机,“……”

相机:“您是gay吗?”

这话问得雇主沉默了,久久不回话,久到相机以为自己得罪了这位道上大名鼎鼎的小佛爷时,他缓缓地说:“是。”

一片死寂。

相机僵硬着,完全是出于职业本能地说:“哦,那个您放心,干我们这行的,对客户信息都绝对保密,我不会告诉您爸妈,那个,您是……”

“行了。”雇主打断了他,语气淡淡的,“现在你知道我什么要求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相机忙不迭答应着。

第二天吴小佛爷就收到了这样一张照片:解雨臣正坐在池子里做药浴,白皙的上半身赤裸着,周围热气氤氲,他单手撑着脑袋,闭着眼,似睡非睡。

“……”

雇主捂着喷血的鼻子,对着电话狂吼道:“谁让你拍这个了?啊?!他娘的,不正直!太不正直了!”

相机懵逼地:“你不是gay吗?”

“那也不要上来就玩这么刺激。”雇主在电话那头无力地摆着手,“你不准偷窥他洗澡换衣服,明白吗?我就要正常的日常照就行,拍好看点,就这点要求,别搞幺蛾子。”

“哦,那实在是不好意思,”相机尴尬地搓着手,“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把那张照片删掉,我把钱退给你。”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这个不用了。”

相机愣愣的,“哦,那好。”

电话嘟嘟嘟挂了。

直到现在,相机也没敢问他,有没有把那张照片删掉。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2 11:48:00 +0800 CST  
TBC.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2 11:48:00 +0800 CST  
你们要的花爷浴照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4 12:51:00 +0800 CST  
3.

相机做着地下工作,拿着高薪水,但是从他外表看来,一般人搞不懂他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多数时候,他并不扛着单反相机,照人就拍。尤其是解当家这种警惕性极高的人,他每次拍照,都得先易容,小心翼翼地跟踪,再近距离拍一张照片,拍完立刻离开。虽然他的雇主并没有恶意,但是谁也不知道解雨臣会怎么想。像他那个位置的人,一定不惮于拿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件事。

世界上变态那么多,连小佛爷都深陷道德沦丧的泥潭,相机可不想再招惹一个。

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摸到了解雨臣的家,却发现周围没有高大建筑物可供远距离拍摄,而且解家严密到连窗户玻璃都是单面可见的。相机轻手轻脚地翻上了房顶,透过一扇打开的窗户,拍了一张照片。

然而,他在离开的时候不知碰到什么东西,触发了警报,之后风声鹤唳了好一阵,相机足足躲了一个月才敢再出来拍照。此后他就不大敢近距离拍摄了,一般都是远远架个摄像机,再后期制作一下。P个图,上个妆,调调光,相机觉得,他都可以帮解当家经营个网红账号了。

这一次在某台球馆里,相机和几个朋友就在解雨臣桌的旁边。隐蔽地拍了几张后,他轻轻松了口气,看了看腕表,发现时间不早了,就坐到一边的休息区,准备离开。

他正收拾背包的时候,一时间没注意到,身边的座椅里轻巧地落下了一片阴翳。然后就听到一个挺熟悉的声音:“哥们,借个火。”

相机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掏出了打火机,客套地笑道:“没问题,您请。”

解雨臣就着他的手点了烟,深吸了一口以后,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烟来,轻描淡写地呼出了一口烟雾。他微微偏过头,“打算走了?”

“是啊,有点儿晚了。”相机唰地拉上拉链,单手插进裤兜里,装作自己还是个大学生,“明天还有课呢。”

解雨臣懒洋洋地靠在座位里,两条长腿交叠着伸开,闻言也没有说话,继续抽着烟。斑驳的光打在侧脸上,他的睫毛在颊上垂下了长长的阴影,清晰可数,仿佛一柄疏直的扇骨。

长得可真好。相机心想,怪不得把小佛爷掰弯了。

但相机直得顶天立地,被解雨臣用那种诡异的眼神扫来扫去的,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就在他站起身来的前一刻,解雨臣忽然一伸手,抽走了他胸前口袋里夹着的一支钢笔。

相机脑子一炸。

那是钢笔不错,但头上镶着的蓝宝石是他的微型摄像头!

解雨臣把玩着那支钢笔,“派克笔,”他笑了笑,“这支得上千吧?”

他硬着头皮,好像有无数根银针在细密地扎着他的脸和后颈,“还行。亲戚送的,没花钱。”

解雨臣看了一会,仿佛是不感兴趣似的,把笔往桌上一丢,发出了啪嗒一声轻响。相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解雨臣站起身来,轻轻一击掌。

偌大的台球厅由前至后,慢慢停止了喧哗,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新手的中学生,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那些前一秒还在大声谈笑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放下了手下的东西,看向了这里。

他们沉默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相机和他那几个不明所以的朋友身上,好像他们是外星人,这场面叫人后背发冷。

解雨臣的面容沉浸在一片黯淡的灯光里,表情晦明难辨,只有双眼是明亮的,含着刀剑似的清光。

他冷冷问道:“你替谁做事?”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5 21:53:00 +0800 CST  
TBC.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5 21:54:00 +0800 CST  
谢谢@FLOWER青衣的图~比我这手糙脑残的好了无数倍 花爷要砍死我 我也只好认了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8 15:53:00 +0800 CST  
4.

说起来,解雨臣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舒心。

每天早上六点,解雨臣准时从床上坐起来。不过通常他五点左右就醒了,闭着眼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躺下,就再也睡不着了。而且他有点神经衰弱,晚上通常要把所有窗户关上,一旦半夜醒过来,就得捱上半个小时,才能慢慢睡回去。

连个懒觉也睡不了,可真是个奔波劳碌命。

早上起来了,他洗把脸,刷个牙,无所事事地逛一圈,有时候会再躺回床上,不干别的,就是抱着被子,懒洋洋地滚两圈,饿了再起床吃饭。

原先的时候,解雨臣早上一醒,就抓起手机把吴邪也轰起来,颐指气使地说过来给我做饭。吴邪总是非常抓狂,但是解雨臣料准了他也睡不着,于是就挂掉电话,静静等着。大概过个半个小时,就能听见楼下的门打开,拖鞋从鞋柜里扔到地上的声音。他都能想象出来那个画面:吴邪走进厨房,四处环顾一下,拉开冰箱。这一看可了不得,他愤怒地摔上冰箱门,骂道:“什么也没有,吃屎吗?!”

然后一路发着牢骚,又打开门,出去买了菜。

解雨臣闭着眼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叮铃哐啷,嘴角挂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

吴邪离开了以后,他开始精习家务,事必躬亲,炸了几次厨房之后,也能像模像样地弄几个菜了。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解雨臣总是逼迫自己忙这忙那,害怕自己一闲下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想念某个人。

整整十年,那么多回忆,那么多苦辣辛酸,他甚至不敢打开那个阀门,怕自己会沉没进那个名叫“吴邪”的泥潭里,再也挣扎不上来。

可是除了公务,他真的没有什么事好干。瞎子现在变成了真瞎,连个麻将都搓不起来,解雨臣上次去看他,差点没赢下他的内裤,从此以后黑瞎子开始闭关修炼。

秀秀是个单身女孩,他是个单身男人,总不能三天两头往她家跑。解雨臣一直在考虑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她却一脸悍妇相地说:“不结婚!老娘要包养十个八个小白脸,夜夜笙歌!”

除去这俩,解雨臣没了去处,只好呆在办公室里加班,搞得一帮下属怨声载道,身体活活被掏空。下了班,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步,坐在国贸附近的长椅上,静静看着车水马龙。那些车,崭新的,老旧的,华丽的,朴素的,都亮着一对航标般的灯,一刻不停地冲向他们的目的地。那些人,红男绿女,众生纷相,都在不分日夜地奔波,年少的求学业,年青的谋事业,年老的则颤颤巍巍追在孙子儿女后面。谁不是在趔趔趄趄地往前追赶?殚精竭虑,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哪怕只求一时的事事遂意、平安喜乐。

红尘万丈,人如飘絮,这生活又是一摊鸡零狗碎,倘若没个念想,没个牵挂,又怎么能忍受它的蚕食和腐蚀?

解雨臣弯腰掸了掸裤腿上不慎沾上的灰尘。他觉得自己已经老僧入定,马上就能参禅悟道了。

晚上回到家里,他彻底无事可干,默默地放个动画片,泡个澡,就回床睡觉了。他每隔几天就要换个房间睡,纯粹是因为,他想让这个偌大的屋里有点人气,尽管睡过的房间第二天就会被钟点工收拾好。

有次一个客户送了一台天文望远镜,解雨臣盘腿坐在阁楼上,弄了一下午才把它弄好。旋转着调纽,越过十里灯火,穿过雾霾和云层,解雨臣看到了遥远的星球,漫天璀璨的星云,天地静默。

每个人都有太空梦,想要飞出地球,看看万古恒久的宇宙,群星流转,才惊觉这世界的炫美,自己的渺小。

可是看着看着,解雨臣忽然想到,为什么他能看见几百光年外的星球,却看不到仅仅千里之外的吴邪?

明明只要打开手机,他的信息就可以穿越千里飞抵自己眼前,可为什么,他还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寂寞?

如果现在能看到他。

如果能碰触他一下……

解雨臣最后还是把望远镜丢在了阁楼上,一个人裹在毯子里,抓着威士忌瓶子,靠在沙发里,等待越来越汹涌的醉意将自己淹没。

他在哪里呢?

跟什么人在一起,又在做些什么?

-

第二天早上,解雨臣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脸着地,磕破了鼻子。他阴沉着脸去洗手间止血,抬眼一看,还以为自己被爆了头。

花儿爷破了相,现在还遇到了相机这档子事,一整天都非常想杀人。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09 20:23:00 +0800 CST  
5.

相机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在朋友们惊恐的眼神下,被解雨臣的手下给围住了。这些人是些狠角色,话都没问,先照着心窝狠捣了几拳,相机当场就滑跪到地上呕吐起来。

解雨臣俯视着他,“我如果想抠开你的嘴,保证你只求速死。但你最好想好了,给这件事保密,到底值不值。”

解雨臣大概在一个月前发现有人潜入他家时,就警觉了起来,联系之前种种蛛丝马迹,他可以判定自己被跟上了。这一个月,相机在偷拍他的时候,他也在暗中关注着相机,昨天解家一个手下摸进了相机的家,发现他的电脑里有一个修改日期很近的文件夹,里面全都是解雨臣的照片,数量有近一百张。

什么人会雇他拍那么照片?

手下描述道:“那些照片的内容很正常,拍摄时间很规律,基本是一天一张。全是近距离拍摄,即使不是,也都能很容易看清脸。我个人感觉,这个太正常了,反而是最大的不正常,而且拍摄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拍您这个人。”

解雨臣皱起眉,“他有病?”

“绝对有。”手下迟疑了一下,“那个花爷,我再谈一点个人想法。我觉得那些照片拍得很技巧,都……挺别致的。”

解雨臣瞪着手下,手下也看着解雨臣。

对视了良久,他终于道:“你什么意思?”

手下:“我闺女迷恋韩国棒子十一年,我被迫也看了不少韩剧。这个相机把您拍的,一点也不比那些男明星丑啊!而且有些图明显用PS修过,嗯,我反正在他电脑上看到美图秀秀了。如果是卖照片,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所以雇他的那个人,肯定对您有点……是吧?”

此刻,解雨臣颇为糟心地看着相机,心想,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相机咳嗽了半天,无力地被旁边的人一左一右拎了起来,摁在了墙上。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谁雇的我,但是,”他努了努嘴,扯出了一个微笑,“让旁边的人都走开,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解雨臣盯了他半天,伸手直接把枪从后腰处拔了出来,见到他这个动作,相机的朋友们都惊恐万状地喊叫起来,然而立刻就被解家手下们揍到了地上,瑟瑟发抖着,再也不敢出一声。

枪口顶着相机的脑袋,解雨臣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示意他们走开一步,然后又把目光转了过来,“你说。”

相机用袖子抹了抹脸,靠在墙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支手机,倾身过去塞进了解雨臣兜里。他被枪口顶着,居然一点也不紧张,还笑眯眯地说:“怕你觉得我有诈,我自个儿放你兜里。这个是卫星电话,里面有一套保密线路。没有通话记录,这个电话只用来联络一个人,必须要拨打同一加密系统内的其他四位电话,号码是3779,你可以打电话查证。”

解雨臣点点头,“你要联络的那个人是谁?”

相机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出来怕吓着您哪。”

解雨臣也跟着微笑。演戏的出身,他对面部表情的控制一直很自如,嘴角明明是带着笑意的,眼角却没有提起,硬是摆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相机被他一吓唬,这才正色道:“是吴小佛爷。”

于是他满意地看到解当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

但是下一秒,解雨臣的表情猛地沉了下来,枪口从相机的额头移到了脖子,力道凶狠地顶住了他的下巴。面前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敢编这种话,你不想活了?”

相机一看他动了真火,立刻快速道:“我说了你可以查证!号码3779!破解保密系统后还能查到IP地址!你他妈的快把保险关上,会走火啊!”

解雨臣半信半疑地盯了他半天,才慢慢撤了手,相机刚松一口气,就又被几个手下给扭住了。

妈蛋,我这老骨头。他哀叹道。一个个的,都真把他当大学生。

相机半跪在地上,抽空抬眼一瞟解雨臣,见他输了号码后,把手机放在耳边。

那边响了几声,电话被接起,传来了一个清朗的男声:“喂,怎么了?”

相机清楚地看到解当家身体一僵,几乎是立刻,猛地把电话给按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电话那边是何等可怕的人物。解雨臣攥着手机,脸上表情复杂难言,像是喜悦,又像是茫然,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默默地在原地站了半天后,把那支手机放回了兜里,对着旁边的手下轻声说:“松开他吧。”

相机这才龇牙咧嘴地慢慢站了起来。当他扶着桌子,捶着老腰时,看到解当家留给他的最后一个印象,是脚踩风火轮一样离去的背影。

有钱人谈恋爱真有意思。他感叹道,这时余光一瞥到了他那些完全不明就里的,被揍到了桌子下面的朋友,顿时头大了三圈。

——他该怎么解释,拍人艳(和谐)照被当场抓包了吗?!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14 11:51:00 +0800 CST  
TBC.
下章吴邪被戳穿
就让冷冷的耳光胡乱地拍在脸上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14 11:52:00 +0800 CST  
6.

千里之外,福建。

吴邪盯着手里的手机,马上就意识到,刚才那个电话有蹊跷,相机恐怕是被抓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雨臣,这个可能性也太他妈可怕了!

吴邪正脸上青红交加,后背发汗的时候,胖子见他抓着个手机,一脸跑了老婆的样子,不由得大奇。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把吴邪盘子里的小龙虾全部悄悄夹走,才一脸关切地问:“你咋了?”

吴邪僵硬地,“……他娘的,苍天饶过谁。”

胖子低头吸溜了一口龙虾肉,“瓶仔,这小子要尸化,手都冷了。”

张起灵头也不抬抓起一个牡蛎,准确打到了吴邪头上,还溅了他满脸汁水,总算把他打醒。

“……我日。”他抹了把脸,一脸痛苦地抓住胖子,“胖子,我问你,如果一个男的雇人去偷拍一个女的,每天对着她的照片意淫,这是不是很变态?”

胖子的嘴在百忙之中腾出了一句话给他:“这种小青年应该被割唧唧。”

“……”吴邪,“如果是你被拍照片意淫呢,你怎么办?”

“好办!我亲自去割他唧唧,教做人。”

“那如果你是那个意淫别人的人呢,自己割自己唧唧?!”

胖子:“老子虽然穷光棍,身体里还是流着道德的血液的。滚蛋!别用你的脏手玷污我龙虾妹妹。”

“你他妈从我盘子拿的龙虾当我眼瞎?”吴邪一怒之下,将目光投向了张起灵,“你要是被拍照,你怎么办?”

张起灵正捏着一根烤串,将上面的肉咬了下来。他毫无表情,却又细嚼慢咽,硬是吃出了一种生嚼树皮草根的感觉。直到把这一根烤串全吃下去了,才眼皮不抬道:

“杀。”

吴邪,“……”

胖子,“……”

小院子里笼罩着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意,大家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唯有默默吃饭。小满哥瞄准了胖子手里的龙虾,一个鲤鱼跃龙门,飞狗夺食,然后爪不沾地的跑了。

(注:三叔贺岁篇《钓王》,小哥杀了别人家的鸡,胖子称小哥为瓶仔)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19 13:47:00 +0800 CST  
吃完了饭,几个大老爷们就把残羹冷炙往那一扔,各自钻回了屋里,享受单身汉夜生活去了,无非是足球、啤酒、打(河蟹)飞机。吴邪趴在二楼露台的扶栏上,打着酒嗝,遥望黑夜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零落却温馨。连绵的青山只余下水墨似的暗影,再远处,便是漫天星辉,银河垂地。

他听着夏蝉的鸣叫,合着酒意,被温暖的夜风吹得醺醺然。他的手无意识地在裤兜上摸索来摸索去。吴邪以为自己是在找烟,可是摸出了烟盒的一刹那,他又觉得不对劲。

他停了一会,把烟盒放回兜里,慢慢地掏出了手机。

相机自己研发了一个可以聊天发图的简易软件,整个线路用保密系统保护起来。吴邪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和相机的聊天记录,不停地往上翻,找到了最开始的信息,那是三个月前。相机发来的第一张照片,是坐在咖啡馆里的解雨臣。

暮冬初春的北京,天光明媚,空气却还凛冽。大概是室内温暖,他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袖T恤,手里握着咖啡杯,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了窗外。

第二张是在办公室里,他懒洋洋地靠在皮质的大转椅里,脚搭在桌子上,玩着一支粉红色的手机。

第三张是他骑着辆不知多少年头的自行车,长腿一跨,单脚支在地上,在非机动车道上等着红灯。

还有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这些是解雨臣生活中不经意落下的片断,吴邪远在千里之外,借着相机的镜头,默默地关注着他。照片里的解雨臣或静或动,或喜或怒,但多数时候,他没有什么表情。不是冷漠,不是茫然,也不是一贯的从容淡定,而是很纯粹的空白的表情。就像他坐在寂寥无人的戏楼里,静静地听着苏州评弹的样子;就像他站在高楼大厦里,俯视着夜晚的京城,漆黑的瞳孔里无悲无喜地倒映着璀璨灯火;就像他在酒桌上面对着鱼肉佳肴,一手还握着酒杯,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低头悄悄松一松领带的瞬间。

这样的表情只会出现在独处的人身上,只面对着自己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深深沉淀了下去,将他与周边的世界不声不响地隔绝开。

解雨臣很少去热闹的地方,他总在走,总是一个人。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19 13:51:00 +0800 CST  
最让吴邪心跳的一张照片是,解雨臣站在秀秀家的厨房里,正转着一个手摇的咖啡磨豆机,秀秀掐腰站在他身后,兴许是在数落着什么。解雨臣背对着她,唇边却有温和的笑意,眼睛都弯了起来。

那么多照片,那么多瞬间,他只在这里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吴邪嗑药一样停不下来,继续往下翻,解雨臣的音容笑貌便在他手指下翻飞,飞快地流走。他翻到某一天时顿了一下。那天相机给他发了一句话:国际禁毒日,禁烟禁酒禁花儿爷。

而他回了一句:你不想赚钱了?

果然相机就再也没提这句话。

吴邪的嘴角刚勾起一点弧度,没成想,这时候“相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仿佛一道惊雷劈上脑门,瞬间打破了他所有绮想。

短信的内容是:“小三爷?”

“……”

这世上,叫他小三爷的,除了潘子,那就是——

那边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那语气,仿佛一声幽幽的叹息:“我本来还以为是‘它’重出江湖了,没想到……只是你在发花痴。”

吴邪霍然酒醒。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19 13:51:00 +0800 CST  
TBC.
推一首BGM:La Vida Seguirá
少女心爆棚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19 13:53:00 +0800 CST  
7.

翌日,吴邪准时起床,换了双慢跑,溜溜达达出去晨跑去了。清晨曦光淡薄,空气清新湿润得能拧出一把水来,处处碧影乱花,橘绿橙黄,让人打心眼里心情舒畅。他笑容满面地和门口卖早点的小老板打完招呼,胖子骑着一辆电瓶车,硬是杀出了法拉利的架势,从他俩中间呼啸而过。

吴邪立马撒丫子追了上去,“死胖子,别老占着我的宝马!下来跑跑减肥!”

胖子留给他一个百褶裙般的后脑勺,还有撞歪了的车屁股,迎风大喊道:“该三高三高,该血栓血栓,这才叫顺其自然,佛家境界!你丫要是有劲儿没处使,就回去把那些碗刷了!”

吴邪怎肯刷碗,宁愿重新买一套。大老爷们儿的主妇瘾都是一阵一阵的,前两天胖子还突然洗光了所有脏衣服,但很快就萎靡了下来。

他吹着口哨,保持匀速,不疾不徐地跟在胖子身后。如此跑了一两公里以后,胖子忍不住回头,斜睨了吴邪一眼:“哟,还不错。”

吴邪调息着呼吸的节奏,三步一深吸,再三步一长吐,每次迈步都是等距。他在剧烈的运动中,心反而沉静下来,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就这么跟着胖子一口气跑到了菜市场。停下来的时候,居然大气也没喘几口。

两个人开始挑菜买菜,彼此都深谙砍价的技巧,很快与中老年妇女们打成一片。他俩几乎每天都来买菜,早已经混成了妇女之友,吴邪通常在关键时刻油滑一把,而胖子是有始有终的没羞没躁,面对着五六十岁的大妈,眼都不眨地喊姐姐妹妹,等逛到生鲜区,更是闹翻了天。

卖鱼卖虾的里面,多有青年妇女和年轻姑娘,难怪他们吃得满嘴燎泡口疮,也还是去买海鲜。胖子这几天老是逗一个水灵灵的小妹,谁知人家年纪小却凛然不可侵犯,当即威胁道,明儿要下海抓海蜇,把胖子蜇成一块发面团。

胖子头顶冒烟,“你不用蜇!面发过了有酸味,你给我撒上点酵母粉,我自个儿钻你家蒸锅里!”

小妹牙尖嘴利,这些天来跟他斗法,口音里都带了京腔:“别介!我家清真,不吃猪头!”

吴邪正哈哈大笑,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他顺手掏出手机来,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等打开微信以后,他的笑容凝固了。

吴邪猛地按上锁屏键,手机屏幕刷地灭了。他心怀鬼胎地站了一会,选了个众人都窥伺不到的角度,小心翼翼地再度打开微信,盯着备注为“花儿”的头像看了许久,确认这人确实是解雨臣,才再度打开对话框。

就在刚才,解雨臣给他发了一张自拍,并问他:“怎么样?”

吴邪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给他发了个红包。

解雨臣先是“……”,毫不客气地拆开看了,然后许久无言,摸了摸下巴。

“老子的一寸玉照就值两块钱?”

吴邪:“我抢了这些年红包,只有这点积蓄。为了你的玉照,我已经倾家荡产了。”

解雨臣没好气道:“雇相机的时候,倒挺有钱。”

昨天解雨臣用相机的手机发了那两条消息,弄得吴邪如芒在背,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斟酌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好很没良心地倒头睡了,殊不知花爷却在北京等了通宵,此刻自然没有好口气。

吴邪正色道:“我只是担心一下你的安危,关怀一下老友的近况,有哪里不对?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

这时候,他一个没按对,按在了录音键上,恰巧录进了小妹母亲操着嘎哑嗓子的一句话:“小吴,里霞葱,系女宾友啦?(闽南话:小吴,在干什么,是女朋友吗?)”

更手残的是,他还连同那句道貌岸然的回复,一并发了出去。

“……”

此刻再撤回未免显得欲盖弥彰,而且那条语音不过两秒,只怕他撤回了,解雨臣也听完了。吴邪索性把手机塞回口袋,对着小妹母亲笑道:“阿婆,我比较中意你家小妹。”

小妹也开始头顶冒烟,暗暗切齿,心想明天要捉两条海蜇。倒是阿婆把打包好的鱼虾递过去,爽朗笑道:“乌赢家来!(有空再来!)”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26 20:3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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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花爷每天亲自给他发自拍,但是这些自拍的质量实在堪忧,不是大头就是糊脸,要是发到微博上,铁定掉粉如脱发。吴邪如此看了一个星期以后,终于忍不住了。

“你能用个美颜相机吗?”

那边沉默了一阵子,明显是去搜美颜相机是什么鬼玩意了。半晌之后,解雨臣语气都变了:“你倒是用一个试试?拍个教学照来啊!”

“我太丑,怕前置镜头爆炸。”

“那别嫌弃我的。”

“……”吴邪,“唉,你这个手糙脑子傻的,我好怀念相机。”

那边又不说话了,吴邪险胜一轮,心中略略得意,放下手机,剥着莲子的外皮。刚放进嘴里,解雨臣就又发了张照片过来,他一瞧,立刻血气冲头,被呛得死去活来。

照片上,解雨臣随手抓乱了头发,解了衬衫扣子,并且是一连解了四颗扣子,裂口般露出胸膛到小腹的一小片皮肤。颈项优美,锁骨清晰,还有隐约可见的腹肌轮廓。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嘟嘴瞪眼剪刀手,就只是简单地“看着”镜头。可是表情越是冷,越是禁欲,反而越显出那具身体的……性感。

真是该死的性感。

他还穷追猛打地附了一句:“相机拍得出这种照片?”

吴邪一连喝了四五杯水,才缓过来。他这次受的刺激比看到药浴还大,平静了很久呼吸,才颤抖着手打字过去:“我真是低估了你的不要脸。”

那边继续开启找抽模式,“你这个心理素质怎么娶媳妇?洞房花烛夜中风了怎么办?”

吴邪的手心不可抑制地痒了起来,很想揍他一顿,或者抓着他揉搓一顿。

这种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悄悄打个转儿,就算解雨臣站在眼前,他也是不敢下手的。因为相处了这些年,他还是没摸清解雨臣的棍子到底藏在哪里,每次都是说掏就掏,他很怀疑那东西是传说中的定海神针。

于是他道貌岸然地转移了话题,根本不想和他讨论追媳妇的话题,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似乎就在……追媳妇?

“你在北京干什么,都不来找我玩玩?”

他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忙呗。”

“你还真不嫌钱多,都不给自己放个假。”

“习惯了,不忙我都不知道干什么。”

“那你过来,我给你找点事干。”吴邪瞥了一眼厨房里成山的碗筷,暗道保证你每天忙成个陀螺,“听见没,必须来!不准一个人藏着。”

他回了一条语音,声音带笑,尾音都略略扬了起来,“你们那穷乡僻壤……”

“扯淡,我们这是一千年一开的世外桃源。”吴邪开始努力推销,”山清水秀,民风彪悍,漂亮姑娘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千里之外的北京,解雨臣正握着手机,突然被秘书强行拉回了现实,“解总,解总?您别看片儿了!”

他回过神来,把春暖花开的表情硬生生扭转成霸道总裁,咔哒一声锁上手机,态度淡淡的,“怎么了?”

秘书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地面,丝毫不敢去看解雨臣的上半身,“江州集团的代表,还有M&A组都带着资料来了,都在会议室等着。”

秘书身旁的立着个干练的女人,她身着银灰色套装,黑色卷发琼花压枝一般堆簇在肩头,精致又柔美。她上前一步,将两份文件放到了桌上,“这是这个月的风投项目评估,还有一份江州集团的运营情况细则,我亲自去调研了一下,这个仅代表我个人想法。”她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说,“并购的变数太大,风险也很高,我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只能尽量提供建议。”

她看也不看地翻开那本文件,却精准地停在了某一页上。这是顶尖投行的工作作风,一针见血,对症下药,从来不让文件赘述至十页以上。

“像江洲集团这样的大企业进行整体收购,会大大降低资金效率,不如对优劣资产进行分级,确定下收购的先后主次,以便减轻财务负担,万一需要变动时,也好有个回环的余地。”

解雨臣读懂了这位财管专员精明的目光,“你继续负责他们的投资。这件事情,”他微微笑道,“的确也该另算佣金。”

她和他讨论的,是战略上的事。说白了,就是如何顺手打压其他竞争者——这是M&A组是考虑不到,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考虑的。而这次会议双方出动的排场相当大,因为洽谈已经到了实质阶段;之前的细则商谈,解雨臣没有出面,一来他懒得去,二来他也不擅长,不如扔给M&A组,毕竟雇他们来不是让他们吹吹小空调,吃吃小盒饭,然后做个收购计划的。

但他对议价相当有造诣。他有谈判所需的硬实力,也有技巧和气势,谈笑风生,收放自如,常年应对危机的经验,攻破个把大腹便便的生意人的防线,还是绰绰有余的。

解雨臣看了一眼腕表,站起身来。他一面迅速地在手机上按了个“好”发送过去,一面悄无声息地把刚才松开的扣子全都扣好。走出门以后,仍然是那个意气风发、大尾巴狼的解总,“走,砍价去!”

(注:M&A(Mergers and Acquisitions)即企业并购,包括兼并和收购两层含义、两种方式。国际上习惯将兼并和收购合在一起使用,统称为M&A,在我国称为并购。)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26 20:46:00 +0800 CST  
TBC.
疲惫…以后大概周更
这是最大让步了_(:з」∠)_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7-26 20:48:00 +0800 CST  
8.

吴邪这天好似吸了大烟。

胖子听着那老小子步履轻快地走进走出,扛来搬去,嘴里还不忘挑三拣四,终于忍不住从股市K线里抬起头来。

“一早上了,你没完?脚底板长痔疮吗?”

吴邪负手站在阳光挥洒的客厅里,叹道:“第一次觉得咱这地方真破。”

胖子大翻白眼,“滚!不就招呼个解大花,你搞得跟布置新房娶媳妇似的。他来了以后,赶紧灌醉,省得他娘的多事……”

平心而论,他们这房子绝不算破。这是在半山坡上新建起来的三层大房,干他们这行的对老房子多有忌讳,因此没买当地旧族大宅。五百多坪的有效面积,长窗直栏,红墙青瓦,顶上还有个电控的玻璃房空中花园。凭栏望去,将湖光山色和村落灯火尽收眼底。

不远处还入画般悬挂着一条瀑布,夜深人静时,玉龙低啸,和着遥远的风叶声穿林渡水而来,庭院苍翠。

此间的造价壕无人性,虽远不及解宅的精致巧妙,也绝委屈不了一个解公子。胖子认为,吴邪那些不着调的担忧,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要么就是——

他的猜测还没冒出头,这时候吴邪突然一个探身过来,盯向电脑屏幕,适时地打断了胖子“煤车都睡过他穷讲究个啥”的叨逼叨,“这只股票哪的,江州集团?”

“恭喜你猜对了,奖一个啵,有种的去小哥那里兑奖。”

吴邪无视他不着五六的破嘴,诧异地一挑眉毛,“前一阵它不是都跌得跳楼一样么,这是……起死回生?”

胖子喝了一口茶,伸出“一阳指”,在网页里敲下“江州集团”几个汉字,一搜索,顿时出来了满页面的诡异推送和广告。两人往下翻了翻,总算在大保健和鲜肉明星中找到了一条小字体新闻。

“江州集团破产进程中止,不日或被收购。”

两人见鬼似的面面相觑。

楼主 灵亦珊  发布于 2016-08-08 01:00:00 +0800 CST  

楼主:灵亦珊

字数:54403

发表时间:2016-07-01 01: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0-27 02:14:55 +0800 CST

评论数:183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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