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八十四)
墨徽定一定神,收了长剑,道:“哪里来的妖怪,为何要在我方壶为患?”
那化蛇早已分辨出二人中白子画技高一筹,却不理睬墨徽,而躬身向白子画道:“仙者,饶命!”
白子画沉声道:“你既已修得人形,便该知天道往复,报应不爽,为何在此为恶?”
那化蛇垂泪道:“小妖亦是逼不得已会如此。”
墨徽怒道:“有何不得已之事要加害我方壶弟子?”
那化蛇忙辩道:“仙者息怒,来此间的仙家弟子并非小妖所伤,他们是行至前方的海底时被激流形成的漩涡冲走的,与小妖无关啊。”
墨徽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白子画已对那化蛇施了堪心之术,知她所言非虚,忙道:“她所说确是实情,莫错怪了她。”
墨徽只得又问:“那你为何截断我方壶灵脉,使我方壶几乎陷入绝境?”
那化蛇低了头,道:“这确是小妖所为,但小妖亦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子画见她面现哀伤之色,便道:“你到底所为何事、何人?须知擅断仙根灵脉有违天条,何况这方壶岛上凡人众多,黎民何辜?!”
那化蛇垂泪道:“仙家有所不知,六十几年,我与夫君同在这片海域修炼,孰料一日东海海眼突然松动,这海底便不太平,一时间地动山崩,将我夫君压在了这方壶灵脉左近的一处,好在他性命无忧,只是被困在一处大石堆积而成的小小洞中,这六十几年来我夫妻勤加修炼却一直无法使他破洞而出,大约是我等修炼时汲取灵力过于急进,才动摇了方壶仙脉的根本。”
白子画万没料到竟然实情如此,想来是六十几年前妖神之力感应于天地之间,其时东海海眼松动,不想却困住了这化蛇的丈夫,而化作了今日的祸事。
长叹一声,道:“你丈夫被困在何处?”
那化蛇见他似有相助之意,忙道:“便在前方,只是要经过一处海底激流形成的巨大漩涡,我乃蛇身,擅控水势,故此可以通过,但二位仙者恐怕……”
白子画道:“无妨,你头前带路便可。”
接着又向身侧的墨徽道:“墨兄,咱们这便随她前去,一则可查看灵脉的状况,或尚有修补之法,二则或可助她丈夫脱困亦未可知。”
墨徽知自己与这雌化蛇功力在伯仲之间,若能如此化解了此番风波便是最好,遂点头应了。
于是那雌化蛇在头前带路,白子画与墨徽随在她身后,在秘径中默默前行。
只行了一盏茶功夫,那雌化蛇便住了脚步,道:“仙家,前方便是那激流所在了,二位万万小心才好。”
白子画道:“你先退下,本尊自有办法。”说着,一步上前,行在了最前。
墨徽道:“子画,这激流恐是当年东海海眼松动时形成的,自然之力,最是巨大难敌,万务小心!”
白子画道:“我理会得,墨兄亦须当心。”
那雌化蛇听二人如此一说,失声道:“难道…难道您便是长留上仙白子画么?”
白子画亦不隐瞒,答道:“本尊便是。”
墨徽在一旁接道:“你困在这海底多年,有所不知,如今子画业已封神。”
那雌化蛇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白子画身前,垂泪苦苦哀求道:“尊上,小妖亦知擅断灵脉是我夫妻二人的不是,尊上法力无边,具移山倒海之能,但请尊上万务救我夫君脱困,到时我二人必当结草衔环,粉身为报!”
白子画忙扶了她起身,道:“说来这东海海眼倾覆亦是因我而起,我自当竭尽所能救你夫君脱困,只是这擅断灵脉之罪,恐难得脱。”
雌化蛇道:“只要能救我夫君脱困,无论有何罪责,我夫妻定一力承当。”
白子画点头道:“如此便好,咱们这便前行吧。”
雌化蛇有了白子画这颗定心丸,安心不少,默默垂首跟在二人身后。
只行了片刻,秘径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处开阔天洞,但前方果然水流异动,白子画挥袖在身后设下结界,道:“稍等,我去去便回!”
说着,向前方水流湍急处飞身而去。
那二人立于结界之后,但见白子画化身一道精光,直向那激流最深处而去。只眨眼功夫,万千金光自激流中透出,一时间水花四溅,激流越来越缓,渐渐与周围水流相合,消了漩涡之势。
接着,两人眼前一花,白子画已反身走来,身后摄着数十名身着方壶服饰的尸身。
挥手撤了结界,白子画道:“墨兄,敢问这可是已失踪的方壶弟子?”
墨徽点头道:“正是。”
白子画道:“看来他们确是被卷入这激流中丧生的,与这化蛇并无关系。”
说罢,默念《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袍袖一挥,那些尸身化做些些微光,消散而去。
墨徽长叹一声,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如今我惟愿能修补灵脉,保方壶太平便可。”
白子画道:“墨兄放心,子画定当全力施为。”
三人又复前行,转眼间方壶灵脉便现于眼前:但见眼前一片仙气氤氲,如河脉、如经络,在三人面前缓缓流淌,可惜其中大部分已显黯然,果有枯竭之势了。
雌化蛇指着前方一处巨石山脉道:“尊上,我夫君便被压在此下。”
说罢,嘬舌作哨,不一阵便有哨声自山中隐隐传来,雌化蛇道:“这便是我夫君了,这几十年来我与他只能如此。平日里我引度方壶灵力至这石山上,我夫君再炼化为自身所用,所以才能艰难度过这几十年的时光,如今他情势越来越差,所需的灵力越来越多,所以我才不慎断了方壶的仙根。”
白子画行至石山前,以手抚之,果然感应到其间却有一妖物存在,他抬头看看这高达千仞的石山,又恐贸然出手会引起海底巨变,倒犯了难。
雌化蛇见他默然不语,忙上前道:“尊上,您可有搭救我夫君之法?”
白子画微一沉吟,道:“如今若救你夫君出来不难,本尊只怕会引起此处巨变,到时方壶岛更是难保太平,但你亦不用灰心,明日我会再来,到时我会以长留至宝昆仑镜将这石山移出海底,好救你夫君出来。”
雌化蛇知他定不会相欺,忙躬身道:“多谢尊上,那明日小妖便在此恭候尊上大驾。”
白子画点了点头,对墨徽道:“墨兄,如此我们便回去吧,子画亦想出了接续灵脉之法,只是还需墨兄相助。”
墨徽大喜过望,道:“如此甚好,多谢。”
说罢,二人与雌化蛇作了别,返回方壶岛去了。
来至方壶大殿,已近巳正时分,白子画将明日之事细细交待与墨徽,便回别院去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4 18:06:00 +0800 CST  
今天没有师徒夫妻俩的对手戏~~~
不知道狮虎在海底的时候是不是想过观微一下他家小徒儿,但却碍于有墨徽在身侧而未成事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4 18:08:00 +0800 CST  
本来今天的文想写尊上回去陪媳妇儿吃了个午饭,跑了趟长留,然后就救雄化蛇出来了,但昨晚诸位十分热爱狮虎的亲们强烈要求给狮虎发周末福利,好吧,楼楼顺应民意!
已经写了80%,今天午后更文!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5 07:47:00 +0800 CST  
(八十五)
来至房门口,便听到花千骨的朗朗书声传了过来,诵的正是他所说的那套心法,见小徒儿还算勤勉,白子画莞尔一笑,便欲推门而入。
正在这时,花千骨银铃般的笑声偏又传了过来:“小风狸,别闹,唉,别闹!”
接着,便听房内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动,想是这一人一兽又闹做一团了。
叹了口气,白子画推门而入,房内的一人一兽正在榻上滚做一团,见白子画忽然进房,倒唬了一跳,花千骨忙站起身来,将那风狸自身上扯了下来,又整了整衣衫,酡红了一张俏脸,道:“师…师父,您回来啦。”
白子画轻哼了一声,在案边坐下,花千骨忙斟了一杯茶,奉至他面前,一脸的讨好之色,讪讪地道:“师父,你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还顺利吗?这个…这个小骨方才正在诵读师父所写的心法呢。”
白子画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道:“师父方才都听到了。”
若是当年在绝情殿上做弟子时被他如此一瞥,花千骨定是要心惊个半日,思索自己是何时何处错了,方惹得师父如此。但如今又哪能与当时当日相比?!她是被宠溺娇纵惯了的,又是最会撒娇的性子,只管拉住他的袍角,晃了两晃,腻声道:“师父,反正小骨都有听您的话啦。你此去有何收获?”
白子画默默扶额,心忖:到了如今,这师道尊严算是荡然无存了。
可眼前这小人儿软糯的娇音、飞扬的神采、玲珑的身姿却深深映在了他心底最柔软、最温暖之处,让他莫可奈何。
叹息了一回,白子画将海底之事细细说与她听,末了,道:“说起来那东海海眼之事却是因你我而起,为师此次定会助那雄化蛇脱困,我已传信给你师叔,午后为师会返回长留取昆仑镜来。”
花千骨惊道:“这么快?那师父岂不是很辛苦?”
白子画道:“此事当然要尽快解决,雄化蛇脱困后为师便要着手修补方壶仙脉,可能这几日我们都需留在此处了。”
花千骨忙道:“这些都是正事,小骨理会得,小骨只是怕师父太过劳累。”
白子画微一使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歉然道:“小骨,这几日可能要冷落你了。”
花千骨拉住他的袍角,又晃了几晃,腻声道:“师父,你看小骨若整日关在这间别院里,该有多寂寞啊?我看这几日方壶弟子皆在忙碌着救治山下受难的凡人,不如让小骨也去帮忙吧,小骨仙术虽不太高,但歧黄之术还是略通一些的。”
白子画沉吟片刻,道:“也好,不过岛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为师会将你拜托给墨清子看顾,你便随她一起,可好?”
花千骨欢声道:“师父最好啦,谢谢师父!这风狸甚是贪玩,今日就有多次要闯师父的结界呢,若再不放它出去,恐怕便要生事了呢!”
白子画诧异道:“说来说去,原来还是为了那只风狸啊。”
那风狸仿佛能通人言,一下子便跳上了花千骨的肩头,向白子画吱吱叫了两声,似在感谢。
当下白子画传音给墨清子,将花千骨托付于她,并商定了第二日清晨便让她随众弟子一同下山相助灾民。
花千骨喜得无可无不可,揽住他的脖颈,欢声道:“师父,还是你最疼我了!”
白子画抓住她乱动的小手,半眯了眼睛,沉声道:“小骨刚才是怕师父太过劳累?是在怀疑师父吗?”
花千骨楞了半晌,方才想起自己所说过的言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啊?!呵呵,小骨只是随口一说啦,没有师父想得那么郑重。”
白子画低头直望进她眸子里,嘴角微弯,道:“为师却不这么以为,劳累与否,为师自有考量,你无需介怀。”
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花千骨忍不住在他怀中向后挪了挪,强笑道:“师…师父您功法道术冠绝天下,当…当然……”
话未说完,他已倾身吻了上来,含混不清地道:“如今倒要你来看看为师是否当真劳累了!”
但见白子画忽然打横将她抱起,只几步便来至榻前,广袖一挥,一道金光结界在他身后落下,将床帷处罩了个严严实实。
整座方壶别院瞬间安静了下来,惟余树影摇曳、波涛拍岸之声,但只一呼吸间,突然一道蓝光伴着尖锐的兽鸣自结界中疾射而出,却原来是那风狸被白子画掷了出来,堪堪落于窗畔案上……
待得雨散云收、结界收起,早已过了午膳时分,师徒夫妻二人草草用了些饭食,白子画安顿了娇妻小憩,自己便御剑往长留取昆仑镜去了。
如此一来一回,用了两个多时辰方归了方壶别院。
进门时小徒儿已经醒转,正在桌前默默记诵那篇心法,白子画总算略宽了宽心,唤了一声:“小骨。”
花千骨见他回返,喜笑开颜,忙拉他至桌前坐下,问东问西。
好不容易待她安静下来,白子画便道:“小骨,明日随你墨清子师叔下山相助凡人,务须小心行事,尤其是医药等事,若有不决,还要先问过墨清子才好。”
花千骨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小骨一定不会堕了师父的威名。”
白子画心念一动,忽然便将《七绝谱》中医治疫病、外伤的篇章提出来考查于她。
花千骨亦知此乃事关灾民性命的大事,也悉心作答。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5 14:16:00 +0800 CST  
好吧,狮虎,这一局您完胜风狸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5 14:17:00 +0800 CST  
这两天度娘一直抽,经常显示帖子不存在,害得楼的小心脏也跟着抽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5 14:36:00 +0800 CST  
狮虎在小徒弟心中的关注度上不去,也只有使用些非常的、龌蹉的手段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5 14:37:00 +0800 CST  
好快!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5 14:38:00 +0800 CST  
(八十六)
转眼到了第二日,花千骨随墨清子等人下山赈济灾民,白子画与墨徽二人复又去了海底灵脉之所在。
那雌化蛇果然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了二人,施礼道:“尊上,墨岛主,小妖有礼了。”
白子画挥袖令她免了礼,对墨徽道:“墨兄,为了以策万全我会布下结界守护方壶仙脉,你便留下来守护仙脉,我会用昆仑镜将这石山摄离此处,助雄化蛇脱困。”
墨徽点头应了,白子画挥袖使出无边神力,护住方壶仙脉,之后便腾空而起,破海而出,将昆仑镜祭在半空,口中默念咒文,双掌平推,掌中蓄了巨大神力向昆仑镜而去,霎时间金光大作,昆仑镜笼罩在一片光晕中,约一炷香时间,昆仑镜向下一翻,那道金光向海面下石山方向而去,眨眼间那石山便缓缓自水面中升起,渐渐隐没入昆仑镜中。
白子画收了法术,挥袖将昆仑镜收入墟鼎,传音给墨徽和那雌化蛇,要两人稍候,便御剑往极北之地去了。
来至极北,自墟鼎中取出昆仑镜,复又作法,使石山落在一片冰原之上,召出横霜剑,凝了几分神力于其上,向石山一剑劈去。
一击之下,那石山立时化为齑粉,其间便现出一只雄化蛇来。
白子画收了昆仑镜,上前扶住雄化蛇,输了些神力助他,便道:“随本尊回东海去,你夫人还在那里等你。”
那雄化蛇复了几分元气,谢过了白子画,点头应了。
白子画召来一片祥云,二人回返东海。
其时那雌化蛇早已在东海上空相候,见了雄化蛇,欣喜之情无以言表,夫妻二人拥在一处,白子画叮嘱了几句,便入海底请出了墨徽。
及至白子画与墨徽一同出了海面,那化蛇夫妇双双跪倒,叩首道:“多谢尊上相助,感激之情,小妖定没齿难忘。我夫妇擅断灵脉,罪大恶极,还请尊上与墨岛主责罚。”
白子画忙向墨徽道:“墨兄,这是你方壶门内之事,子画不便插手,还请你定夺。”
墨徽点头对化蛇夫妻道:“念你夫妇并非有意为恶,只是迫不得已,故此先将你二人关入仙牢,待过些时日方壶之困解了,再行发落。”
化蛇夫妇叩首谢罪,墨徽召出一段仙锁,将二妖锁了,送入方壶仙牢去了。
白子画暂且无事,微一凝神便感知小徒儿并未回返别院,便循着她的气息,往山下寻她去了。
他隐了身形御风而来,很快便找到了花千骨的所在。但见她半跪在一老者身畔为其诊脉,她一身洁白宫装,早已为泥水所污,俏脸上更是沾染了些些污渍,光洁的额头亦微有薄汗,但她恍若不觉,仍专心切脉。
诊罢了脉,她反身取了些药石来交与老人手中,又反复叮嘱了些日常注意之事,方才起身离去,那只风狸在她肩头左蹦右跳,甚是兴奋。
见她诊完了这位病患,立时便有一位年纪尚幼的方壶女弟子上前,与花千骨谈笑几句,带她前往另一病患家中。
白子画端立云头,凝视着忙碌中的花千骨,心中感慨良多:自她第二世复生以来自己便一直将她束缚在身边,或许是为了她,亦或许是为了自己。可是,她真的快乐吗?
忽然忆起几百年前她在绝情殿做弟子时的情形,那时他亦时常观微于她,曾多次见她与一众师兄姐妹欢聚玩乐的悠哉样子。只是自她为他偷盗神器以来,太多的分离、太多的苦痛、太多的撕心裂肺横亘在他们之间,生生让他这个从来无所畏惧的人有了惊惧畏缩之心——他怕她再次受到伤害,他怕她再次离他而去,他怕她再也不要他。并非未想过不再只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做回从前自由自在的自己,但这念头每只一闪现,便可令他心惊胆寒、如坠冰洞,生怕那一幕幕离别、一次次悲剧又再上演。罢了,罢了,他们还有千年万年的漫长时间,只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终有一日可以让他为她劈开前途所有密布荆棘,还她一个风清月朗的世界。
但今日之所见,看着她飞扬的神采、微翘的唇角和那虽匆忙却透着万分活力干劲儿的小小身影,他竟有些迷茫了——他为她做的这些,真的是对的么?真的会令她快乐么?或许他真的应当放下,不再只将她圈禁在自己身边,而让她做回真正的自己,那个爱玩、爱笑、爱朋友、爱热闹的花千骨。
如此只微一凝思,待再回神时花千骨已进了一户人家,这家人中只有一名老妪带着小孙子过活,房屋虽然无虞,但那老妪却感染了风寒,病卧在床。
花千骨诊治了病症,又入厨下为祖孙二人做了些饭食方始离开。
此时已是酉正时刻,花千骨寻得其他方壶弟子,墨清子见仍有许多弟子未曾回返,便道:“今日大家都累了,且尚有数十名弟子未归,咱们便支开锅灶,烧好晚饭等他们可好?”
众弟子欢呼一声,自去准备了,有拾柴的、有取水的,花千骨随几个女弟子将带来的果蔬洗净、切好,准备饭食。
花千骨边择洗菜蔬边与身旁的一名女弟子聊天,那风狸乖巧地蹲在她肩头啃着果子。
那女弟子道:“师妹,我本以为身为尊上夫人,一定雍容华贵,不想你却与我等一般弟子一样呢,这一天的相处下来,才知道千骨你最是和气的。”
花千骨笑了笑,道:“我便是我,与我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所谓‘尊上夫人’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师父他虽然最是孤清淡漠,但是我呢,却喜欢和大家一起嬉笑玩闹呢。”
那女弟子又道:“只可惜我方壶适逢大难,不然倒可以留千骨师妹你在这里多玩赏几日,如今处处破败,哪里还有游兴?!”
花千骨慰道:“昨日我师父说他已有了修复仙脉的法子,我师父从不打诳语,问澜师姐大可放心。若仙脉得复,方壶胜景定会不日重现。”
问澜听她说到了白子画,遐思陡起,面上一红,突然凑近了身子,低声道:“尊上大人还真是天人之姿呢,这六界中再也找不到比他还仙气的仙了呢!唉,不对,尊上现在业已封神,更加不凡了呢。千骨,当尊上的夫人,是不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花千骨笑着推开了她,道:“你还是未出阁的闺女呢,等你嫁了人自然就知道啦,何必现在来问我?!”
花千骨与方壶众人笑着、闹着,不多时便准备好了晚饭,其时方壶弟子皆已回归,天色已晚,分派好了餐食,一众人等围着篝火坐定,边用饭边笑闹,一时间欢声笑语盈耳、不可胜计。
白子画望着花千骨如花的笑靥,长叹一声,反身回方壶别院去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6 14:18:00 +0800 CST  
最近都甜得发腻了,所以让师父自己给自己泼一桶冷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6 14:18:00 +0800 CST  
帖子沉到马里亚纳海沟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7 13:51:00 +0800 CST  
今天高考,楼给曾经的学霸白狮虎发点儿福利吧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7 14:01:00 +0800 CST  
(八十七)
待辞别了众弟子,回至别院时已是戌正时分了,花千骨知白子画喜洁,进门前先施了清洁法术、整理了簪环方才进了房门。
白子画正在烛下读书,见她进来,忙起身道:“你回来了?可累坏了?”
花千骨笑道:“哪有?今天帮助了许多村民,小骨很开心呢。”
白子画拉她坐下,道:“你开心就好。小骨,这些日子来要你一直伴在师父身边,是不是很闷?”
花千骨侧头疑道:“师父何来如此一问?”
白子画叹道:“小骨,自你我成婚以来,也一处相伴了三四年时光,为师是不是错了?”
花千骨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慌道:“师父,你何来如此一说?”
白子画复又将她按回椅上,道:“自成婚以来,师父时刻要你陪在身旁,束缚你、禁锢你,是否是师父太过自私了?”
急得涨红了一张俏脸,花千骨又要站起,却被他按得动弹不得,只得道:“师父,小骨知道您也是为了小骨好。能陪在师父身边,已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白子画将她揽在怀中,垂首沉声道:“小骨,或许,只是那些年的失去,让为师怕了。我怕再一次失去你,只想时时刻刻守住你,却忘记了你的感受,你那样爱热闹、乐于助人、喜欢朋友,怎能甘愿只禁锢在这方寸之间?为师…为师只是怕了,陪你走得越远、越久,我就越怕,越怕从此再不能见。可今日师父想明白了,你不该只成为谁的谁,你该做你自己,只有做真正的、最好的自己你才会快乐,师父也会快乐。”
“师父……”将螓首埋进他怀中,呼吸着他冷冽的气息,花千骨心下无比安定,阖了一双妙目,道:“小骨都知道,当年小骨太任性,伤了师父的心,都是小骨的错。”
“小骨,此次方壶之事了结后,为师会同你闭关一段时间,待助你修得仙身后咱们便回归长留吧,毕竟那里有你的朋友和你想要的生活。”
“可是…可是师父你若是回归长留,便又要做回从前的那个长留尊上了,被束缚在那冰冷冷的绝情殿,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了,你会开心么?”
“绝情殿,只是一个称谓罢了,白子画便是白子画,只要胸中有慈悲天下的一颗公允之心,当真非要断情绝欲不可么?何况,为师早便说过‘人有多大能力,便要承担多大责任’,如今天下纷扰,你师伯一人独撑大局,着实不易,为师也该相助一二。”
“可是…可是…,师父……”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白子画的心事,她亦有所知觉。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朦胧中她见他一直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眸色深得仿佛幽暗的夜,蕴着无限的心事。有时,即使她就在他怀中,他仍会有片刻失神,然后便将自己拥得更紧,密密匝匝,像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
他,是真的怕了吧?
三世为人,两次分离,或许,他们的心都病了。
泪水打湿了羽睫,她伸臂抱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进他怀中,哽咽难言。
拉她站起身来,垂首吻干了她面上的泪痕,白子画柔声道:“小骨,也许,我们需要新的开始,回绝情殿吧。”
“好,小骨都听师父的。”
藕臂环住他的脖颈,粉红的俏脸微微仰起,隐含泪水的大眼闪烁着耀目的光,仿佛是抚慰他的一剂良药,白子画心下一软,垂首便要吻上去。
“吱吱吱!”一直坐在她肩头的风狸不知为何忽然跳了起来,俯在花千骨脸上。
“啊!”花千骨哭笑不得,将它拉开,随手自桌上拿了个果子,塞给它。
经风狸这一闹,两人倒收了方才的心思,花千骨问了白子画日间有关化蛇夫妇之事,白子画便细细说与她知。
“墨徽师伯会如何处置那化蛇夫妇?”她忍不住问。
“为师亦不知,想来会按照方壶仙规定罪吧。”
“师父,若得空儿,我可以去仙牢看看化蛇夫妇吗?毕竟他们此番劫难,也是因我而起的。”
“好!明日为师会设法修复方壶仙脉,大概需要三天时间,三日后为师便带你去见一见那化蛇夫妻可好?”
花千骨点了点头,又道:“要三天的时间啊?会不会耗损师父许多元气?”
“不会,放心吧。”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包子头,白子画心下一动,忽然将她打横抱起,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千骨,当尊上的夫人,是不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师父,你…你都听到啦?干嘛要偷听我们说话?”她微感诧异,羞得偏过头去,一记粉拳擂在他胸前。
“为师现在便想听听你的回答。”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大手已经开始解她繁复的衣带。
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瞬间染红了她的面颊,令她只想化在他怀中,但念着他今日解救化蛇不易,着实费了些气力,恐他伤了身子,便忍不住微微蹙眉,出口阻道:“师父,今天我们便不…”
话未出口,白子画已倾身吻了下来,将未尽之言封了回去。
“唔……”她口不能言,只得挣着,要将他推开。
偏偏此时那风狸复又跳至白子画肩上,前爪上下乱挥,只是吱吱叫个不住。
扶额长叹一声,白子画反手抓住那风狸,将其扔回了案上,俯身含混道了声:“小骨……”挥手在床边设下了结界。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方壶别院内花影参差,涛声阵阵,一片旖旎靡丽之色——暗香和月人佳偶,绝胜千古有情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7 14:43:00 +0800 CST  
(八十八)
第二日,师徒夫妻二人早早起了身,白子画与墨徽、墨清子兄妹去了海底灵脉之所在。
灵脉不外是天地灵气之钟,是天地灵气千百万年来之所聚,如今灵气耗损,一时间难以为继,若待自然之力修复,恐怕又要千年万年了。
三人来至仙脉左近,白子画道:“灵气充塞天地之间,只是修仙之人难以汲取罢了。我会作法归导天地灵气,但我不通方壶心法,墨兄,还请你再将这些灵气炼化为方壶灵力归入仙脉,依眼下灵脉耗损的程度,此法约需三日功夫,这期间,墨清子师姐还请在一旁护法。”
墨徽与墨清子双双点头应下。
于是,三人依言开始做法修补灵脉。
按下此三人不表,且说花千骨随了方壶弟子复又下了山,在岛上救治灾民。
经过了前一日,花千骨已与墨清子的入室弟子问澜十分相熟,于是两人便在一处,花千骨擅问诊医药,问澜擅外伤正骨,两人配合倒也默契。
转眼间已过了两日,一众方壶弟子皆感知方壶灵气愈见浓厚,大有复原之势,故此人人欣喜不已,大赞长留尊上法力无双,便是花千骨亦因之受了许多优待。
这一日,花千骨与问澜自一人家出来,行在街巷中,那风狸忽然吱吱叫个不停,在她肩上跳来跳去,花千骨忙取了个果子塞给它,孰料它却推了开去,“呼”地一下跳下地来,向前疾跑了出去。
“唉,站住!”花千骨吓了一跳,拔腿便追,问澜亦跟在她身后。
那风狸与花千骨相处了这几日,十分乖巧,擅通人意,如今怎会发狂?两人心中皆存了大大的疑问。
那风狸虽小,但毕竟是灵兽,可御风而飞,只眨眼功夫便没入了一处人家的院墙之后。
花千骨与问澜对视一眼,只得上前叩门问道:“有人吗?”
还未及有人来应门,便听院中传来一阵什物倾倒之声,花千骨暗叫一声“糟糕”,也顾不得许多,提气纵身入了院中,问澜无法,便也随之而入。
一进了院中,果见那风狸已与宅中诸人缠斗在了一处。
它虽弱小,但腾挪轻灵,非常人所能及,已将院中的一壮汉和一村妇咬了数下,那壮汉恼怒得很,大吼:“抓住它,抓住它!”
花千骨万没想到这小小灵兽今日竟会大失常性,抱了十二分的歉意,忙施一个定身咒,将风狸抓在自己手中,向那壮汉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方壶弟子,今日带了这风狸来此问诊,不知为何它便发了性,我们……”
孰料她话未说完,那风狸忽然一口咬在她手背之上,接着便自她掌中一跃而出,化身一道蓝色闪电,直向内室而去。
花千骨微一愣神,忙追了过去,亦顾不得什么,便闯进了内室之中。
一入内室,便见那风狸扑在窗前桌上的一只竹笼之上,吱吱叫个不住,而竹笼之中正关着一只更大的风狸,另有一柄利刃便置于笼畔。
一大一小两只风狸隔着竹笼拥在一起,问澜见了,失声道:“千骨,这…这只大些的风狸是你那只的母亲?!”
花千骨见两只风狸意态亲昵,亦如此想,便转头问询赶进来的那壮汉:“请问,笼中这风狸是如何而得?”
那壮汉怒道:“一只风生兽而已,当然是我上山时抓来的!”
“这风狸乃是灵兽,与人无害,你抓它作甚?!”
那壮汉向房内床帐中看了一眼,道:“这风生兽,传说以肉入药可治风疾。”
花千骨顺着他的目光一望,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位老妈妈,仿佛神思昏聩,正在沉睡。她忙一步上前,但见她已是气若游丝,忙坐在床侧为其诊脉,果然脉细弦滑、时断时续,却是风邪而致的痰拥阻滞无疑了。风疾最是难医,以凡间的医药没有数月之功断不能治愈,何况这老妪处风烛残年,且病了已有些时日,又恰当如今方壶岛大乱,诸般夹攻,眼见已是出气多、入气少,恐怕挨不过这一时三刻了。此时若能得一只风狸,以之入药,便是最快见效的活命法门了。
可眼见风狸母子难舍难分的情状,她又哪里忍心?!若不以风狸入药,要速医风疾便需寻仙方灵草方可,一恐凡人无福消受,二又怕往返路途耽搁,延误良机。
这雌风狸留亦不是,不留亦不是,一时间花千骨倒没了主意。
那壮汉却不管这许多,道:“既然这之幼兽是姑娘的,我们也不为难姑娘,你们快些带了它离开,莫要耽误了我为老母治病!”说着,他便操起桌上的尖刀,预备宰杀那笼中的雌风狸了。
问澜挺身挡在笼前,怒道:“你笼中的那只母兽是我师妹这只幼兽的母亲,我们又怎能留下她任你宰割?!”
那壮汉目眦尽裂,吼道:“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又怎能与人命相比?!”
“你......”问澜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楞在那里。
一旁的花千骨正在进退两难之际,被他二人一吵,更增烦闷,忍不住喝道:“好了,大家莫吵!”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8 13:53:00 +0800 CST  
有人扔我在今天扔掉小风狸,楼偏偏不扔,还又弄出一只来!哈哈哈,尊上,请问您老人家对此事有何想法?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8 13:54:00 +0800 CST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鸟,祝大家粽子节快乐!
~\(≧▽≦)/~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9 07:15:00 +0800 CST  
(八十九)
孰料到这一喝之下忽然福至心灵——她如今是桃花精灵,托身桃花,桃花药性破淤除滞,正可医治这老妪因风邪而起之症。她当年曾在《七绝谱》中读到过,桃花精灵乃桃花得天地之灵气所化,最是药性非凡。
一念及此,她便道:“问澜师姐,请你帮我去其他师兄弟那儿取些药来。”说着,将几味草药的名字说与她听。
问澜奇道:“这只是些寻常药物,千骨,你......”
“我自有道理,问澜师姐,请快些取了药来。”
她虽生得玲珑娇小,但到底随白子画日久,多少沾染了些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度,令人莫名信服,问澜怔了一怔,只得依她之所言,转身去了。
那壮汉见她差人去取药,忍不住道:“你当真有办法?”
花千骨道:“放心,不以风狸入药,我亦有办法医好这位老妈妈!”
说罢,转身向那村妇道:“能否带我入厨下取些趁手的器具?”
那村妇点头应了,领花千骨来至厨下,花千骨找出了一个洁净瓷碗,反手执了长剑,在左腕处割了一剑,鲜血登时泉涌。
殷红的鲜血伴着浓烈的桃花香气汩汩而下,流入瓷碗之中。
那村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条,欲为她包扎伤口。
花千骨微蹙娥眉,轻轻推开了她,道:“莫怕,只是流一点血罢了,我的血可以治风邪所致之症,且有奇效。”
只半盏茶功夫,便存了半瓷碗鲜血,花千骨松了口气,伸指点了自己伤处穴道止血。
她这一世本就体弱,蓦然失了如此之多的鲜血,眼下一阵阵发黑,撑住身前的桌子,勉强稳住了身形,道:“好了,等我师姐取来药材,熬制成汤剂,与这鲜血混合,分三次服下,老妈妈必可痊愈。”
那村妇见她的鲜血含着浓烈异香,倒信了七八分,忙将她扶至偏房的床上暂歇,又去告知那壮汉此事。
那壮汉却心存疑惑,来至花千骨面前,道:“你只割了些血便能治病么?若是治不好怎么说?!”
花千骨忍住眩晕,道:“待煎好了药,服下一剂会有奇效,我便在这里候着便是,若不成事,你只管唯我是问。”
话音刚落,问澜已经携了草药回来,夫妻俩忙丢下花千骨,迎了出去,一路上还听那壮汉与那村妇私语道:“这姑娘人虽漂亮,脑子却不灵光,为了救一只畜生竟这样损伤自己。”
问澜入内得知了详情,急急将煎药之法告知那夫妇二人,让他们自去操持,自己忙奔至偏房,却见花千骨正在打坐调息。
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问澜心急如焚,但又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默默立在一旁。
约过了一盏茶功夫,花千骨睁开双目,微笑道:“问澜师姐,事情可都安排妥帖了?”
问澜点头道:“放心,我已吩咐了那夫妇俩去煎药了,约摸再过一会儿便好了。只是,千骨师妹你怎可如此?!你如今本就体弱,又失了这许多血,若是因此有个差池,让我情何以堪?!倘若让尊上知道了,定会怪罪我方壶照顾不周的。”
花千骨微笑道:“师姐多虑了,我哪里就娇贵到如此程度了?!你看,我只调息了片刻,便好多了!”说着,一步跳下床来,又道:“咱们去看看那老妈妈,算算药也该煎好了。”
问澜执了她的手,看了看她腕上的伤口,皱眉道:“等回了山上,我向师父讨些生肌去疤的灵药,否则若是留下疤痕就糟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脑中却想着此事要如何瞒过白子画才好——若是给他知道,图惹他伤心不说,恐怕自己还会受些责难吧?!一想到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如今,她是早已不怕鬼了,但自家的师父大人仿佛却比从前更可怕了!
两人相携来至那老妪床前,好在她此时虽气息微弱,但尚能支持;那两只风狸隔笼相望,舐犊情深。
片刻之后,那夫妇二人已端了药碗进来,见过了花千骨与问澜,便扶那老妪起身,缓缓将汤药喂下,一时间屋内桃花香气萦绕,使人如置身桃林之中。
那老妪饮下药汁后,面上微现薄汗,花千骨在她背后各大要穴逐一按摩,片刻之后那老妪一阵呛咳,忽地喷出一口黑血来。
那夫妇二人吓了一跳,花千骨忙道:“莫怕,这是血不归经。”
说着,那老妪又呕出许多痰滞秽物,气息平顺,众人服侍她漱了口,那老妪缓缓睁开了眼,哑声道:“阿成,为娘饿了。”
那夫妇二人大喜过望,连连向花千骨与问澜道谢,又将那雌风狸自笼中放了出来,交给花千骨。
花千骨又细细嘱咐了这三日内所需留意的事项,二人便带着两只风狸离了这宅院。
那雌风狸亦知是花千骨相救于它,故此不肯离开,一母一子蹲坐在花千骨肩头,十分惬意。
花千骨失血后到底有些虚弱,实在不能再行医问诊,二人便御剑回了方壶仙境。
一回了方壶,问澜便忙忙找来金创灵药交给花千骨,花千骨亦叮嘱了她莫使白子画知悉此事,之后两人别过,各自回了住处。
见白子画尚未归来,花千骨忙涂抹了药膏,又换了身广袖留仙裙以遮蔽伤处,才放心地倚在床边默习内功心法,无奈神思困顿,渐渐睡得沉了。
午正时分,房门处金光一现,白子画落下云头,感知了她的气息,在门口唤了声:“小骨?”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9 16:45:00 +0800 CST  
白上神,您媳妇儿又惹到你了,您打算如何惩治?楼有个提议,反正她也是桃花变的,干脆做成桃花羹、桃花糕、桃花酥、桃花茶算了,省得您老人家日夜玄心、不得安宁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09 16:49:00 +0800 CST  
(九十)
半晌未见回应,白子画只得推门而入,果见小徒儿倚在床边睡得正香,还道她是近日劳累得狠了,他叹了口气,他俯身至她面前,轻声道:“小骨?小骨,醒醒。”
花千骨揉了揉眼睛,见是多日来念兹在兹的师父大人,马上堆下笑来,拉住他衣角,道:“师父,你回来了啊?仙脉已经修复了吗?师父您没事吧?这几日下来您一定累了吧?”
白子画微笑道:“大事已定,你便放心吧。倒是你,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可是下山诊病太劳累了?”
三日不见,小徒儿面色不佳,想来到底是受了累吧。
花千骨嘿嘿干笑了几声,急忙转移话题,道:“大概吧。好饿,也不知现在厨下是否还有饭食,小骨这就请执事弟子去寻寻看,可好?”
白子画点了点头,一瞥之间却见了那一大一小两只风狸,诧异问道:“怎得又多了一只风狸?”
花千骨忙遮掩道:“这只雌风狸大概是寻子寻到了这里吧。”说着,开了房门唤了个执事弟子来,请他去取些饭菜。
待送来了饭菜,两人用过了,花千骨到底有些困倦,仍去睡了。
白子画恐扰她清梦,便又御剑将昆仑镜又送回了长留,且将近日方壶之事告知了二尊,又言明了不久之后便会携花千骨返回绝情殿。
二尊闻言甚是欣喜,三人又叙话了一回,白子画惦记着花千骨,便告辞而去。
回到方壶别院时已是申初时分,见小徒儿仍在酣睡,白子画也便宽了外衣,在她身侧躺下 ,伸臂将她揽在怀中,紧了紧怀抱,正要睡下,忽见小徒儿缩了缩握在自己手中的手臂,秀眉微蹙,似有不妥。
正自奇怪,鼻端忽然有淡淡的药香伴着她的桃花体香悠悠传了过来。
他心下突突直跳,微微支起身子,缓缓拉开她手臂处的衣襟,便见赫然一道剑痕横在她的皓腕之上。
白子画大骇,一瞬间心思千回百转,立时想起方才她的行为举止似乎多有仓皇、隐瞒之态,细看之下又见她面色略显苍白,混不似往日里的粉嫩润泽,心下疑思更重,便伸出右手为她诊脉,这一切脉才发现她脉象浮大中空,如按葱管,这正是失血之象。
心知小徒儿必定瞒了自己什么,白子画又怜又怒,颤抖着手捏了个法诀,对她行了勘心之术,立时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甫一得知此事,白子画心中五味杂陈:又是怜惜她身娇体弱,又是恼怒她毁伤自身,又是懊悔不该允她独自下山行医,又是后怕不迭,但待心绪稍定,又感念她此番的义举,深以此徒为傲。
他心中虽恼恨小徒儿不知爱惜自身,但又深知她的性子最是良善和软,此风狸母子之事若令她袖手旁观定是难比登天。好在她亦识得分寸,割腕所取之血量不多,并未因此损了自己根本,当下长叹一声,为她的伤处施了疗伤法术,又渡了些神力给她,便翻身下榻去了。
待花千骨再醒转时天色已暗,屋外雨声淅沥,白子画正背对着她凭栏赏雨。
腕上的伤处似乎较之前好了很多,她偷偷掀开衣袖,见那剑痕只余淡淡一道粉红微痕,周身亦再无任何不妥。
花千骨暗叫不好,忙忙起了身,三步两步来至白子画身后,拉过他的袍角,粉颈低垂,颤声道:“师父,你…你都知道了?”
白子画恐她知晓了方才自己勘心之事而恼了,便只假作不知,连身亦不曾回,只点了点头,执起她的左腕,道:“你倒说与师父,这是因何而起?又为何要欺瞒师父?”
花千骨见他如此说,便以为他未用勘心的法术,总算是松了口气,将与问澜一同解救那雌风狸之事细细说与他知,更将自己割血医病之事草草一笔带过。
白子画早知她必会轻描淡写一番,也不揭穿,只是低叹了口,转身道:“师父知道你此番是因为事出有因,毕竟是救人一命,只是今后行事时千万小心,遇事万务三思,尤其是这取血救人的事,非至万不得已之境,以后千万不可再行了。”
花千骨本拟他会责备于她,却万没料到他却如此说,心生诧异,疑惑地点了点头。
白子画微一用力,反手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柔声道:“小骨,你长大了,遇事有了自己的选择,师父无法永远将你置于我的羽翼之下,师父只盼你行事时永远记得你还有我,你还欠我一个生生世世。”
长叹一声,将她拥得更紧些,他又道:“小骨,人常说‘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每念及此,师父便会不寒而栗。你可知,即使得登神位、即使不老不死,为师也还是会害怕么?!”
“师父!”她忽地抬起头,圆圆的大眼愣愣地直望进他幽深的眸子里,忽然打断了他。
“什么?”
她只是直直的望着他,半晌未语,眼中渐渐凝了泪,才紧紧回抱了他,凑在他耳边哽咽道:“师父,你放心!”
白子画心中本就情思翻涌,闻了她这一句,再难自持,蓦然收紧了双臂,将她狠狠揉在自己怀中,细碎的吻落在她发间,低声唤着:“小骨,小骨……”
二人正在缱绻缠绵间,忽听有人在外道:“尊上,尊上夫人,时候已不早了,弟子送了些吃食来,请二位用些晚饭吧。”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10 16:45:00 +0800 CST  
除了落十一和风狸,现在又来了个方壶知客弟子以送饭之名来打扰,同情尊上30秒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6-10 16:55: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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