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二百五十九)
说着,天彗星君口中曼声念咒、结出繁复手印,只片刻功夫便有一道精光自他顶心透体而出,形成一道以法力凝结而成的藤蔓状锁网,兜头向那尸魔而去。
舟中的花千骨失声惊呼道:“师父,这…这天彗星君是要自散精元来伏魔!”
白子画点了点头,将她紧紧锁在怀中,轻轻掩了她双目,沉声道:“莫看!”
“师父!”耳畔传来天彗星君隐忍的低吼和尸魔暴怒的嗥叫,花千骨不禁大急,手脚并用,拼了命要挣脱他的怀抱。
眼见天彗星君一点点化作万千残片,白子画心中不免恻然,但天道往复,这亦是无法之事,若此时插手,只会坏了大事,故而只好护紧了小徒儿,莫使她受了惊吓才好。
过了一炷香时分,花千骨只闻耳中一片静寂,感知白子画已渐渐松开了钳制,她忙忙推开了他,却见先时天彗星君的所在只余一株寒玉清莲在晚风中轻轻摇曳,而那尸魔早已化作万千劫灰,随风而散了。
“师父,天彗星君他……你…你怎能……”花千骨又惊又痛,怨怼地望了他一眼,再也说不下去,以手掩面,珠泪滚滚而下。
白子画轻叹一声,道:“天彗星君先时虽犯了过错,但他以草木之真身,修炼百年,终于得道。此番为了降服那尸魔,散尽精元,终于以身殉道,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可…可他妻子怎么办?天慧星君怎能如此绝情?!到底该……”
孰料她话未说完,那扶莲已远远御风而来。
她于半空遍寻不到天彗星君的身影,心下便着了慌,急急降落云头,却忽然见了那株寒玉清莲,又读了天彗星君留下的书信,立时便明白了大概究竟,不禁伏地痛哭起来。
见她哭得凄惨十分,花千骨感同身受,拉扯着白子画的广袖,哽咽道:“师父,这天彗星君已褪了仙骨,赎清了前世罪孽,为何今世里还要与妻子受这生死离别之苦?”
白子画叹一口气,却不言语,半晌才道:“若不除那尸魔,待几个时辰之后恐怕即刻便会酿成大祸,他也是实在无法了,才选择了自散精元伏魔,只是又不愿妻子与自己同死,所以才支开了她。”
花千骨哭道:“现今徒留扶莲一人于世间,也不过是个未亡人罢了,难道她便能独活吗?”
师徒夫妻二人正说话间,却见那扶莲忽然哀嚎一声,一手将那天彗星君所化的寒玉清莲揽在怀中,一手持了长剑,腕上使力,那剑“仓啷啷”陡然出鞘,径直要往她颈中刎去。
“师父!”花千骨骇得大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猛然挣脱了他的掌握,凝了仙力,便往扶莲那剑上袭去。
眼见那道仙力便要击落扶莲手中长剑,夜空中忽然一声惊雷陡现,一道电光自上而下的击在她腕上,将其手中长剑打落尘埃。
“这……”花千骨大惊,忙抬头往夜空中看去。果见云上密密匝匝站着一百零七星宿,各执宝器,纷纷向天彗星君所遗的寒玉清莲上灌注法力,只片刻功夫,那清莲便重新化为人形,正是天彗星君!
天机星君在半空中朗声道:“仙友好睡!如今大梦初醒,还不回归天庭?”
天彗星君稳了稳身形,忙向上施礼道:“让诸位久候了。”
扶莲见夫君死而复生,大喜过望,匍匐过来,抓住他衣襟,笑中带泪地道:“天慧,你…你当真活过来了?”
天彗星君怜惜地扶起了她,柔声道:“是,我又活过来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与你分开。”
半空中的一百零七星宿见此情形,多有窃窃而笑的,那天机星君不禁莞尔道:“恭喜仙友,又为我等讨得如此一位好弟妇。如今大劫得渡,贤夫妇快随我等回天庭复职去吧。”
天彗星君应了一声,忙携了扶莲,御风而起,与一百零七星宿汇合了,同返天庭去了。
花千骨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师父,这…这也是天彗星君该历的劫数?”
白子画点了点头,释道:“他先时因一己之私而行不义之事,如今痛改前非,得悟大道,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花千骨长叹一声,道:“虽然得证大道,但可惜天彗星君却不懂女儿家的心思、错估了这世间情爱。”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2-30 13:22:00 +0800 CST  
元旦假期日更,而且炖肉!!!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2-30 17:57:00 +0800 CST  
(二百六十)
白子画无奈道:“他与扶莲两世相伴,更为了她甘愿退化仙身,为何你却要如此说?”
花千骨矮身坐了下来,方道:“他以身殉道,以为留下一纸书信便能平复妻子心中的哀伤吗?不过是徒留一个未亡人在这世上凄绝无助罢了,扶莲对他情根深种,难道当真看了他的留书便能独活吗?!既然是恩爱夫妻,难道不该同生共死么?”
白子画低叹一声,摇了摇头,并不曾开口。
花千骨拉了他在自己身旁坐下,靠在他身畔,噙了他的衣带在口内,一双纯稚大眼中隐有泪光,望天道:“若我是扶莲,倒宁愿与夫君同死,也好过留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才是恩爱夫妻。”
白子画心中一痛,悠悠一声长叹,拉过她的一双柔荑,握在手心中轻轻摩挲着,柔声道:“若是爱上一个人,总是盼她能好好地活着,不管怎样,活着就好。”
花千骨却忽然翻身扑进他怀中,直视着他,问道:“师父,那二百年,你忘了吗?”
白子画长叹一声,也道:“可你那道神谕,又何尝不是要我不可轻死?”
师徒夫妻二人对视良久,同声一叹,终于都默默不语了。
两人静静拥在一处,各自想着心事,转眼间已是月上柳梢之时,白子画终于开口道:“小骨,今日你也累了,随为师回绝情殿吧。”
花千骨点了点头,二人便御风往长留去了。
待上了绝情殿,两人都有些倦意,略整理了,便睡下了。
今年这生辰,倒过得有些意气萧索,花千骨卧于榻上,抚弄着颈中的玄露石,却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而身侧的白子画亦不曾入睡,只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心事。
花千骨思绪翻涌,一时想起扶莲心痛欲绝的神情,一时又想起那年浮世鲛珠中所见的白子画疯癫之状,不由得暗自叹息。
正在胡思乱想间,白子画微凉的大手忽然揽住她双肩,微一用力,令她转过了身来。
“师父!”娇娇的一声唤,柔软的小手轻轻抵在他胸前。
白子画却并没有答言,只翻身覆了上来,右手捧住她的面庞,凝视了片刻,便深深吻了下去。
略显清冷的吻,没有了往日的火热气息,却带着他镌入灵魂的疼惜、爱意与不舍,席卷了她。
“唔……”甜软的舌尖无措地躲避着他蛮横地纠缠。
渐渐地,两人间又有什么烧了起来,越来越是滚烫。
“小骨……”狠狠地揉搓着、重重地碾压着,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才好。
“师父?”情事上,他从来都是轻怜密爱,又哪里如此对待过她?花千骨满心疑惑,微微睁开了双眼,却只见了他紧蹙的眉头、隐隐含泪的双眸。
“别离开我……”略带颤抖的嗓音,失了一贯的清冷,仿佛含着些什么,令人几欲落泪。
“师父,你…是想起了什么吗?”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花千骨伸手抚上他的颊,怜惜问道。
“别离开我……”竟有一滴清冷的泪落了下来。
“师父?”花千骨勉力欠起身子,想要挣脱他,问个究竟。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前笼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越想看清眼前的一切,越是不能,只有心底深处的痛却一阵紧似一阵。
周身像浸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只有那痛如此清晰,像锐利的钢针般刺在他心上。
“小骨……”
白子画却忽然狠狠扑了上来,扯去她周身衣物,猛然挺身而入。
“唔!”她痛呼出声,抵住他,急唤:“师父,你…你怎么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12-31 09:12:00 +0800 CST  
为了庆祝新年,今天双更,第一更来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1 10:13:00 +0800 CST  
(二百六十一)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1 10:14:00 +0800 CST  
第二更即将上线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1 17:14:00 +0800 CST  
(二百六十二)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1 17:24:00 +0800 CST  
(二百六十三)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2 09:13:00 +0800 CST  
广而告之:因工作原因,本宝宝在本月十五号之前都需要闭关,这段时间如果有空的话,可能会有一两更吧,望周知。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2 21:04:00 +0800 CST  
今晚有51%的可能有一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6 07:22:00 +0800 CST  
计划有变:今天晚上100%加班,明天上午100%更文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6 15:09:00 +0800 CST  
(二百六十四)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又可以思考了,虽然很慢、很钝,但却不由自主,像一只有力的手在推着搁浅在时光里的他:
他想起方才她微蹙的眉尖、沁了泪水的大眼、鲜红如血的颊、肿胀殷然的唇,所有的一切都放大了、放缓了,清晰得像镌刻在他心上。
这样的她,是他的。
这样的她,只能是他的。
这样的她,将不再是他的……
所有的一切忽然又再次静了下来,连她的呼吸声也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了。
脑海中这死一般的寂静快要逼疯了他,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在他全身蔓延。
僵硬的挪了挪身子,恍惚间她温热的身子又靠了过来,慰藉着他空旷的灵魂。
“小骨啊……”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一簇小小的火焰又被重新点燃了起来,带着她的暖意慰藉着他凄绝的灵魂。白子画颤抖地伸出冰冷的手,袭上她胸前的绵软。
“唔……”熟睡中的小人儿烦躁地翻了个身,试图躲开他的滋扰。
“小骨,是师父啊……”噙着她的柔发,他再次倾身覆了上去,揉搓着、撩拨着。
正在此时,忽然有知应弟子的声音自殿外结界处传了进来:“尊上,有一自称浅雪的女子自山下来,携了一串鲛珠,言道乃是尊上夫人百年前所赠,要面见您与夫人,如今她人便在大殿之中。”
被他如此一惊,花千骨倒醒了过来,朦胧间只听见“浅雪”二字,心中疑惑,顾不得周身酸痛,忙忙一把推开了白子画,扯着锦被坐起身来,问道:“浅雪?可是紫薰仙子之女?”
那知应弟子忙答道:“这……,弟子不知。”
白子画闭目长叹一声,将她胸前薄被又向上拉了拉,凝神力为她略疏导了,又施法愈合了她唇上的伤口,才向外扬声道:“你且下去吧,我们稍后便下殿去见她。”
那弟子应了一声,匆匆转身下殿去了。
花千骨忙忙披衣起身,边梳洗整理边道:“师父,紫薰仙子已多年不曾现世,怎的如今却遣浅雪来了咱们长留?难不成是要她来此学艺的?可这星夜来见,却似乎又有他意啊。”
白子画长叹一声,起了身,施法整理了自己,望了望窗外的一钩残月,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忽然在镜台前坐了下来,向她招了招手,柔声道:“小骨,来,为师父束发。”
花千骨本待出门,不想自家师父却有此一句,只得反身又来至他身后,扯了他的袖子,蹙眉道:“师父,那浅雪此来恐怕是有些事情的,咱们还是快些下……”
话未说完,白子画已打断了她,夺过自己袍袖,左臂一挥,令她立于自己身后,沉声又道:“小骨,为师父束发!”
见他说得郑重,又到底不愿违拗师命,花千骨只得执了玉梳,细细为他绾起发来。
师徒夫妻多年,花千骨这束发的手艺早已练得极之纯熟,但每次触到自家师父大人如水的长发总不免心旌动摇,梳了又梳,理了又理,直过了一盏茶功夫,才为他挽了高髻,佩好束发银冠,又取了去岁生辰时她亲手为他所制的青丘玉髓冠簪佩好,方向镜中望去,却见自家师父也正凝视着自己。他幽深的眸子中似乎揉了些旁的什么,她看不懂,怔了一怔,花千骨才道:“师父,好了。”
自肩上拉过她幼白的柔荑,包裹在自己掌中,摩挲了半晌,白子画才慢慢起了身,大手揽在她腰间,道:“随师父一同下殿去吧。”
花千骨点了点头,师徒夫妻二人相携出了房门,同御清风,往大殿去了。
待来至正殿,果见一身着藕色衫裙的女子正孤零零、怯生生立于大殿正中。
但见她肌光胜雪,眉目如画,容色间依稀有几分夏紫薰的影子,约摸二十几岁年纪,手持一串鲛珠,面上一片凄凉慌急之色,此时一见白子画夫妇二人,便翻身下拜道:“见过尊上、尊上夫人!小女子浅雪,乃夏紫薰之女,今日有要事前来相告。”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7 08:46:00 +0800 CST  
(二百六十五)
花千骨忙将她搀扶起来,见她手持之珠串正是当年自己所赠,便问道:“多年不见,不想你已长这么大了,紫薰仙子近来可好?”
这不提还则罢了,一提之下,那浅雪登时珠泪滚滚,哽咽道:“我母亲…我母亲已于十数日前亡故了。”
“什么?!”花千骨大惊失色,双膝一软,几乎摔倒。
好在白子画见机极快,已一步上前,握住她双肩,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才向浅雪问道:“紫薰修道多年,法力精深,怎会突然亡故?难道是奸人所为?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浅雪却不答,只将头垂得更深了,抽泣了半晌才道:“小侄不知,而且…而且我父亲为了相救母亲、保我性命,也故去了。”
“什么?!”白子画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与檀凡、紫薰交友千年,情义自然不同,且这二位都是世间罕有匹敌的高手,又有谁竟然能将他二人同时置于死地?!
一时间又惊又痛,白子画面色惨白,连握在花千骨肩上的双手也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良久才略平复了心情,又问道:“你父母可曾交代了什么?”
浅雪拭泪道:“父亲让我执这鲛珠为信,来此向尊上报信,此番来人要夺的是母亲多年前所制的升宵灵香。”
白子画蹙眉道:“‘升宵灵香’?这香有甚特异之处?”
浅雪摇了摇头,道:“这个,小侄于制香之道上见识尚浅,便是连这香的名字也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一旁的花千骨垂首想了半晌,忽然道:“这升宵灵香我倒曾在古籍中读过,这是上古失传的一剂香,其中有一味‘瑞犀角散’,是以上古神界瑞兽神犀之犀角所制,如今神界湮灭,自然是无法再得的了。既然紫薰仙子曾制成此香,可知是已得了这瑞犀角散了。”
白子画于制香之道上并未特意留心过,听她如此一说,便又问道:“这瑞犀角散,抑或升宵灵香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功用?”
花千骨摇了摇头,凝眉道:“这书中倒不曾详细记载,只言道那升宵灵香是自神界传下来的,可起死人而生白骨,助魂魄未散之人复生。”
白子画疑惑道:“若论功法道术可以胜过檀凡、紫薰二人的,世上本就罕有,但若能有如斯能耐的,要助一个魂魄未散的人复生,自有千般妙法,又何须要这升宵灵香为助?看来此事确有古怪。”
花千骨叹了口气,见那浅雪一副凄然无助的神态,便柔声道:“浅雪,如今你惨遭横祸,可有去处?依我看,便先在我长留住下吧。”
那浅雪正在六神无主之际,听她如此说,愣了一愣,却未答言。
花千骨还怕她生分了,忙上前一步,握了她的手,恳切道:“我与紫薰姐姐虽少见面,但却彼此神交多年,在你幼时,我也曾得见你一面,算起来也是你的姨娘了,如今你便与我同归绝情殿吧。”
闻言,白子画瞥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但有外人在侧,到底不便些,也只得深深望了望小徒弟,盼她知悉自己之意。
孰料花千骨一颗心都悬在浅雪身上,并未有丝毫留意到自家师父,只顾安慰她道:“你且放心,檀凡上仙与紫薰仙子之事我长留一定会加派人手,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那浅雪闻言,抬头看了这师徒夫妻俩一眼,又想起六界中那些传闻,忙道:“小侄听闻绝情殿乃是长留圣殿,寻常人不得入,如今小侄贸然投奔了来,又怎能不顾长留规矩,打扰了二位清修?敢问长留山中可有客室?尊上夫人着人安排下小侄便可。”
花千骨还要再留她,那浅雪却已盈盈拜了下去,施礼道:“多谢夫人收留。”
花千骨无法,只得叫来知客弟子,由他带领着,自己携了浅雪之手,要与她同往偏殿去。
身后白子画轻咳一声,忽然道:“浅雪,本尊见你神思不属,想是受了惊吓,你且休整两日,待复了元气,咱们便往你父母逢难之地走一遭。”
浅雪点头应下了,便随花千骨往十二偏殿去了。
白子画理了理思绪,反身御风往贪婪殿而去,要将今日之事与摩严细细商议。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8 09:32:00 +0800 CST  
话说浅雪小朋友到底听说过什么有关老白两口子的传闻呢?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08 09:47:00 +0800 CST  
(二百六十六)
待再回转绝情殿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殿上一片寂静,白子画略一寻找,便见小徒儿倚在桃林中的秋千架上睡得正熟。
但见她香腮带赤、粉面含春,更有纷纷扰扰的绯色花瓣洒了她一身。
近年来天生异象,便是长留这世外仙山也暑酷寒严起来,现下已是深夜了,晚来风凉,更是侵人筋骨,她却襟口半褪,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倒露了出来。恐她受了寒气,白子画长叹一声,轻轻为她掩好领口,俯身打横将她抱起,抬步要往寝殿去了。
“唔,师父,抱紧些。”朦胧间,粉嫩的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襟,螓首在他胸前蹭了蹭,又嘟嘟囔囔地道:“师父,檀凡上仙的事,你…别伤心,有小骨陪你……”
见她一副如此乖顺的模样,白子画心下一动,紧了紧怀抱,轻轻吻在她额上,忽然又想起檀凡紫薰之事来,恐怕如今已是山雨欲来之势了,不免担心起来日大祸来,但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迈步进了寝殿。
将她放在榻上,除了外衫,拉过了锦被来,替她盖好;而后自己也宽了衣,于她身侧躺下,又挥袖灭了夜明珠。
轻轻将她揽在怀中,白子画细细嗅着她诱人的桃花香气,脑中将方才之事思来想去,却不得分明,只好将她密密匝匝圈在怀中,心下才略觉安稳了些。
不知不觉间已东方发白,怀中小人儿伸了个懒腰,向他怀中又缩了缩,朦胧道:“师父,什么时辰了?”
“大约是辰初时分了,你若不清醒,便再睡一会儿也使得。”摩挲着她头顶的乌发,白子画沉声道。
翻了个身,对上他清明的眼眸,花千骨疑惑道:“师父,你又一夜没睡么?可是还在因为檀凡上仙之事忧心伤怀?近来师父本就操劳,怎能如此不知爱惜保养?!”
白子画却不答,只问道:“可睡饱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又道:“昨夜浅雪来时天已晚了,今天我还需下殿去安顿于她,毕竟她才失了父母,孤苦无依。”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也好,待她休整休整,明日咱们便随了她往檀凡紫薰遇难之地去看一看,说不定能寻得些蛛丝马迹。”
花千骨叹了口气,依进他怀里,悠悠道:“说来这浅雪也真是可怜,自幼便由母亲一人抚养,如今一夕之间又父母俱丧,这偌大的世间,便只余她一人了,无依无靠的。”
替她理一理额前乱发,握住她的削肩,将她向上抱了抱,凝视了她半晌,白子画忽然开口问道:“小骨,你…怕吗?”
虚虚抱了抱他,埋首在他胸口处蹭了蹭,又轻轻在他颊上一吻,花千骨微笑道:“有师父在,不怕!”
“小骨真乖……”濡濡地吻在她耳后、颈间,白子画的眉间眼底尽是道不出的疼惜不舍,大手又忍不住渐行渐下。
“师父!”拼命扭动着身子,挣脱了他的掌握,花千骨轻笑一声,披衣而起,道了声“今日事多,小骨先下殿去了”,便施法整理了自己,推开寝殿大门,一溜烟地奔了出去,想是要往十二偏殿去。
“慢些个,别又毛毛躁躁的!”叮嘱了一句,白子画也起了身,弹指收拾了寝殿,往塔室去了。
正入定间,忽然接到天机星君的传信,言道那天外凶星近日忽生异变,恐有不吉之事。
接了这讯息,白子画忙召出通天宝镜,抹开天幕,但见那颗凶星果然已自西南一隅行至中天,且光色较前几日更为明亮了。
长叹一声,白子画弹指观微于花千骨,果见她正于偏殿中与浅雪款谈,并无异样。
见她无事,白子画出了塔室,御风而起,扶摇直上。
九霄风疾,白衣白袍猎猎作响,白子画端立于九天之上,目中一片淡然,双手结印,无边神力透体而出,施一道霸道已极的秘术“凌天咒”,直奔天外那颗凶星而去。
汩汩神力之下,那星子为无边金光所浸润,登时暗了一暗。
这“凌天咒”乃是禁术,施法者可以无匹功法数术撼动星辰,逆转天象,只是修炼不易,便是修为有似白子画之高,也用了数十年的功夫修习,于近日方始功成。
只是如此干扰天道运转之事,果然自然即刻便有感应自天地间化生而来——但见数道天雷灼灼相接,携万钧之势,直奔白子画而来!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12 18:17:00 +0800 CST  
(二百六十七)
早在施法前,白子画便知晓此节,但又不能中断施咒的神力,只好弹指设下护体结界。
此时他周身神力泰半在那凶星之处,如今这结界只堪堪挡隔住天雷,但见数道天雷接连击在结界之上,一片火光绵延、法力激荡,只过了一炷香时间,白子画渐觉抵挡不住,周身气血不畅,心脉旧伤处更是隐隐作痛,但偏偏此时那凌天咒正在紧要时刻,半分也松懈不得,唯有勉力支撑下去。
不想那天雷之势却愈加凌厉密集,又过了盏茶功夫,白子画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结界破碎,被一道天雷正击在背心,登时踉跄不稳,一口鲜血更是疾喷而出。
便也正在此时,那凶星蓦然一暗,似有变化,但却忽然有一道魔气自下界破空而来,将那凶星护在其中!
白子画心中大喜,挥袖收了凌天咒的法力,转而朝那魔气全力攻去。
那魔气一触到他的通天神力,便忽然暴涨,化做一道锐利如刀的魔箭,径直往白子画印堂处击去。
便正在此时,又有数道天雷追击而至,向白子画后心径直劈去。
眼见避无可避,白子画猛然大喝一声,双手捏诀,周身神晕闪烁,全力结一道霸道稳固的屏障,抵挡两下夹击。
他既住了凌天咒,那天雷一击之后便即退去,但那道凌厉魔气却并未消散,仍源源不断向他汹汹袭来。
天雷既去,白子画倒松了口气,手中祭起一道神力,寻那魔气之源而去。
白子画封神已达百年之久,六界中早已难逢敌手,但那道魔气之劲,已大大超出他之意料,只怕与他之神通不相上下,较那妖魔二界之主杀阡陌又高明了不知多少。
白子画心中惊诧十分,但他亦知良机稍纵即逝,忙散开无边神识,细细搜寻那魔气之源头,飞身寻去。
但那魔气之主亦似有知觉,只片刻功夫那魔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既得了这凶星之主的气息,又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白子画微一凝神,便散开周身神力以无可匹敌之势向仙、人、妖、魔、鬼五界滚滚而去。
以他之修为,如今全力施法,想来世间已无有可遁形之物、之人,但偏偏任凭他如何细细搜寻,已过了半个时辰,却并未有任何讯息。
且他适才为天雷所袭,触动了心脉旧伤,如今这般倾尽全力,神力便不能持久,终于渐渐显出不支之像来,事已至此,白子画只得长叹一声,挥袖收了法术。
他亦知凶星现世,乃是天地间因果循环的定数,那“凌天咒”不过扰乱拖延了天道定法,却实难撼动凶星之根本,但好在今次虽未寻得那凶星所主之人,却得了他的气息,待日后慢慢查访时,也总算有些许线索了。
独立于九霄之上,白子画以手扶膺,喘息了良久,方勉强平复了胸中翻涌的气血。但又念近日来各处陡生波澜,到底记挂着花千骨,恐她有甚差池,只得悠悠长叹一声,忍住心口处的阵阵剧痛,反身御风回长留去了。
却说待上了绝情殿,已是未正时分了,殿上一片寂静,想来花千骨仍在偏殿,白子画到底不放心,又施法观微,果见小徒儿正在偏殿中与浅雪倾谈,并无异状。
见她一切安好,白子画总算放下心来,这才恍觉胸中闷痛十分,实难再忍,又恐使花千骨知晓,忙入了塔室,设下结界,运功调息疗伤。
他这心脉处的乃是当年锻魂炼魄时留下的旧伤,虽过了这许多年,仍未曾痊愈,如今受了触动,又再发作,倒惹得他胸中大恸,一时间气血翻腾、经脉逆行,连呕出几大口血来。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稳住了气息,周身轻省了许多,白子画才施了个清洁法术,又细心整理了,左右查知并无破绽,才起身出了塔室。
甫一出塔室,便见小徒儿自一旁的游廊下疾步行来,手中还擎着日常他惯用的琉璃茶盏。
原来花千骨自偏殿归来时即探知他已入了塔室,便备好了香茗在廊下等候,如今见他出来,忙奉了茶过来,递在他手内,微笑道:“师父今日倒好用功。”
白子画尤恐她有所知觉,忙遮掩道:“明日还要查访紫薰檀凡之事,今日临时抱抱佛脚也是有的。你去了偏殿这许多时候,那浅雪可好了些?”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14 10:24:00 +0800 CST  
(二百六十八)
花千骨点了点头,道:“她已好多了,但亲眼见自己的父母魂飞魄散,只怕她…她日后……”
话未说文,忍不住长叹一声,又握住了自家师父的长袖,楚楚道:“师父,咱们修仙之人虽得仙身,性命恒长,但若有那一日,多半是魂飞魄散,再无轮回,倒不如凡人有累世情缘可续,来得有指望些,如今想想,倒好不可怜。”
闻她此言,白子画心中酸涩不已,忍不住放下茶盏,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颤声慰道:“放心,师父…会护你一生一世。”
心中愈加疑惑,花千骨忽然抬起了头,问道:“师父,这些话你惯常是不说的,可是有什么事?”
白子画轻咳了一声,凝眉道:“你且放心,不过是因着檀凡紫薰之事,为师心有所感罢了。”
花千骨却不肯善罢甘休,又续道:“这些年长留广开山门,收了不少弟子,连仙剑大会亦改做五年一次,可是仙界要有大变动了?”
知瞒她不过,白子画只得闪烁其词道:“两百年前你自散神魂后,神界所遗之封印渐有松动,六界妖魔横行,仙界要多增些人手也是有的。”
“当真?”
白子画点了点头,摩挲着她的墨发,散乱的吻落在她耳后,柔声道:“师父何时骗过你?放心,一切都有为师在。”
紧紧搂住他精壮的腰身,花千骨埋首在他胸前,半晌才闷声道:“师父,出了紫薰仙子的事,小骨有些心慌。”
轻轻捧起她的俏脸,吻在她额上,道:“虽然此事有些蹊跷,但你也无需如此。紫薰在妖魔界时曾惹下不少梁子,或许是有人寻仇也未可知。若你实在心绪不宁,明日便让为师随那浅雪一同去吧,你只留在绝情殿便好。”
花千骨摇了摇头,蹙眉道:“我与紫薰仙子虽见面不多,但很是敬重她的为人,如今她去了,小骨也总该尽一尽力才是,且师父于香料上到底所知不多,小骨若随了去,也能略帮上些忙。”
白子画知拗她不过,也只得又切切叮嘱道:“此事到底可疑,明日你须得跟紧了师父,切莫自作主张!”
“小骨知道了。”自他怀抱中脱身而出,花千骨站直了身子,挥一挥手似要扫去心中阴霾,朗声道:“既然主意已定,明日只管去了再说也不迟。现今师父也累了,小骨去制些桃花羹来。”
“去吧。”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白子画低叹一声,也转身往书房去了……
展眼又过了一日,白子画知会了摩严,带同花千骨、浅雪二女往紫薰、檀凡遇难之处去了。
一路无话,待依了浅雪所言,来至夏紫薰母女素日所居之地,三人降落云头,浅雪指一指前方的一处琼楼,泫然道:“这里便是近些年小侄与母亲的居所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微一感知,沉声道:“如今内里倒无旁的杂乱气息,但你们也还需小心了。”说着,头前带路,往内去了。
花千骨忙携了浅雪之手,也跟了上去。
待得入内,果见其中一片散乱,且紫薰已逝,其之前所设的仙力法术尽皆褪去,更增寥落之态。
白子画长叹一声,弹指施法,散开神识,要寻些蛛丝马迹,但无论他如何作法,却一无所获。
不敢打扰他作法,花千骨便与浅雪在屋内收拾些散乱家什。
夏紫薰素喜炼香制药,珍稀香料甚多,如今尽数散乱在地,二女一一捡视,归入其位。
浅雪正收些仙芍药的花瓣,忽然自其中拣出一瓣来,递在花千骨手内,疑惑道:“夫人,这是何花?小侄虽随母亲历遍天下香花,但却不识此花。”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15 07:28:00 +0800 CST  
(二百六十九)
花千骨凝眉瞧了半日,才恍然道:“这…这是神界的团锦芙蓉,当年我做妖神时曾见云宫内外多有种植,据言其只可生长于神界之内。”
白子画闻言,忙收了法术,自花千骨手中取了那团锦芙蓉的花瓣,细看了半晌,方若有所思道:“先有那瑞犀角散,后又有这团锦芙蓉,难道此事与神界有关?”
须知二百多年前花千骨化身妖神时,神界之门大开,竹染便为花千骨于一隅建成了云宫,待她死在白子画剑下,神界之门自动锁闭,落下封印,之前留在云宫内的众多侍卫婢女皆流落于五界,此后便再无人得入神界了。
花千骨抚了抚那团锦芙蓉的花瓣,道:“此花未经炮制,想来是自鲜花上掉落下来的,如今见它这样子,想来已落了十余日了。”
白子画蹙眉道:“难道这来人是自神界而来?”
花千骨不答,那浅雪却在一旁道:“那日来了三人,身形已隐了去,看不真切,但三人都微蕴魔气,并非是如您一般的周身中正神晕。”
白子画亦知众神早已于千万年前湮灭,但如今种种俱指向神界,倒让他不得不有此疑虑。
花千骨却又问:“师父,方才可得了什么讯息吗?”
白子画摇了摇头,道:“来人甚是小心,已将一应气息掩饰了去,若不是这一瓣团锦芙蓉,咱们便当真一无所获了。”
花千骨叹了口气,又向浅雪道:“如今这里还乱着,且又恐再有危险,你便随我们回归长留吧。”
浅雪却摇了摇头,退了一步,道:“这里毕竟是我的家,来人所为的是升宵灵香,如今既然取走了灵香,便不会再来与我为难了。二位尽管放心,浅雪修炼多年,足以自保。”
花千骨见说她不动,忍不住转头望向自家夫君,要他开言劝和。
白子画虽与这浅雪不甚相熟,但见她容色大有紫薰之姿,神态间更有紫薰的淡然无拘之意,便知万难违拗其心意,只得道:“你若执意如此,也便罢了。”说着,自墟鼎中取出两件法宝,递在她手中,道:“这紫云印可落下浑厚仙幛,平日里能护你周全。若有紧要之事,这天音香可做报信之用。”
浅雪接过了,收入墟鼎,盈盈下拜道:“多谢了,小侄父母之事便全仰赖您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携了花千骨,便出了此处,御风回长留去了。
一路上夫妻二人默默不语,都在想着各自心事。
白子画与檀凡、紫薰千年相交,自然盼他们的后人能平安渡过此番大劫,故此才不令其随之回返长留,只望她能在这方外之地宁静度日,故此才留下能护持她的法宝,留她在此处。且今日得知此事恐怕与神界有关,便使他不由得想起昨日施凌天咒时袭来的那道魔气,确实与寻常妖魔有所不同,似乎其中混杂着一丝古怪之极的气息,难道这便是来自神界的灵力?
花千骨却念着当年自己为妖神时所见的神界情形,其时神界一派欣欣向荣景象,人人争相往神界去,只因那里灵力充沛,与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如今众神虽已湮灭,但若是有歹人能开启神界禁制,得入神界,只怕倒是容易成些气候。
想到此节,她不禁长叹一声,靠进自家师父怀中,道:“师父,若那些人当真来自神界,可如何是好?”
轻轻揽着她纤细的腰身,白子画长眉一轩,傲然道:“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为师在,你一切无需挂心。”
花千骨默默半晌,忽然又黯然道:“若是小骨当年没有化身妖神,私自开启神界,说不定便不会有此番之事。”
白子画叹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慰道:“这又怎能怪在你头上?妖神之劫乃是天地定数,便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化身妖神,而正因为你的神身,六界才得以安然度过大劫,且当年悯生剑下你神魂幻灭,神界早已随之关闭了,此番之事,恐怕还有旁的缘由。”
花千骨悠悠叹了一回,倚在他怀中,不再言语了。
下意识间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白子画左思右想了良久,总算打定了主意,沉声道:“小骨,如今事关重大,为师明日要往神界走一遭。”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18 19:52:00 +0800 CST  
神界没有复苏,绝情殿男强女弱的局面不会改变。
神界没有复苏,绝情殿男强女弱的局面不会改变。
神界没有复苏,绝情殿男强女弱的局面不会改变。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18 19:53:00 +0800 CST  
谁能告诉宝宝,为什么一叶的浏览量近十天都没有变化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7-01-19 19:44: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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