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如水
七
等到了宋凉夜家里，宋凉夜已经没有力气了，路水硬是把他搬进屋里，后来想想她一个女孩子力气倒是不小。
宋凉夜一沾床便把自己缩成一团，膝盖顶着手压着胃，身上像是水涝的一样。
路水赶紧找来温水和药，可现在的宋凉夜牙关紧咬，要根本喂不进去。
“宋凉夜，张嘴，把药吃了。”
第一次路水的话没了作用，他现在根本听不到声音，即便听得到也根本做不到。
“凉夜……”路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实在没有办法，路水将药片捣碎和上水，将药含在嘴中。
时隔六年，两个人第一个吻，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隐隐约约的宋凉夜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可是被疼痛占据的他根本没有精力思考，后来想想，那凉凉的恐怕是他从未在她那里见过的，名为泪水的东西。
药是勉强喂进去了，但距离药效发作还需要时间，目前宋凉夜的情况是一点也未见好转。
看到宋凉夜疼成这样，路水怎么可能不心疼，脱掉鞋子，躺在宋凉夜身边，将他抱住。
“凉夜，是我，我是水儿。”抱着这样的宋凉夜，感觉到他比六年前瘦了那么多，心口的疼痛让路水的精神松懈下来，有些话也就忍不住了。
“凉夜，放松一点，忍一忍就不疼了，凉夜，凉夜……”
宋凉夜疼到意识不清，之前感觉到嘴唇上落下了什么，后来又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和语气，不知是药效发挥了还是心里想要清醒，渐渐的感觉疼痛不那么明显了，有些力竭的昏睡过去。
怀中的人放松下来，路水也松了口气，将人放平，脱下外套，盖好薄被收拾好刚刚弄乱的东西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宋凉夜。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年，十年前十七岁的自己出入大学，而他是她的学长，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没有矛盾，没有阻挠成为连老师都羡慕的一对。
他年长她两岁，可是因为早上学，所以她大二的时候他就毕业了，之后接手家里面的公司。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但是她一直理解他，大学四年他们虽然也吵过架但总归是和谐的。
他们发过誓，要打破毕业季等于分手季的定理。
一切明明是那么美好，可是……
她毕业那一年，他家公司出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父母先后离世，他被人绑架，受了及其严重的伤。
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她身为他的的女朋友，应该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可是那时候发生了那件事。
她离开了他，义无反顾，将所有的泪水都逼回去。
可是无论怎么样，她还是在爱他，六年来从未停止。
凉夜，凉夜，宋凉夜……
等到了宋凉夜家里，宋凉夜已经没有力气了，路水硬是把他搬进屋里，后来想想她一个女孩子力气倒是不小。
宋凉夜一沾床便把自己缩成一团，膝盖顶着手压着胃，身上像是水涝的一样。
路水赶紧找来温水和药，可现在的宋凉夜牙关紧咬，要根本喂不进去。
“宋凉夜，张嘴，把药吃了。”
第一次路水的话没了作用，他现在根本听不到声音，即便听得到也根本做不到。
“凉夜……”路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实在没有办法，路水将药片捣碎和上水，将药含在嘴中。
时隔六年，两个人第一个吻，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隐隐约约的宋凉夜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可是被疼痛占据的他根本没有精力思考，后来想想，那凉凉的恐怕是他从未在她那里见过的，名为泪水的东西。
药是勉强喂进去了，但距离药效发作还需要时间，目前宋凉夜的情况是一点也未见好转。
看到宋凉夜疼成这样，路水怎么可能不心疼，脱掉鞋子，躺在宋凉夜身边，将他抱住。
“凉夜，是我，我是水儿。”抱着这样的宋凉夜，感觉到他比六年前瘦了那么多，心口的疼痛让路水的精神松懈下来，有些话也就忍不住了。
“凉夜，放松一点，忍一忍就不疼了，凉夜，凉夜……”
宋凉夜疼到意识不清，之前感觉到嘴唇上落下了什么，后来又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和语气，不知是药效发挥了还是心里想要清醒，渐渐的感觉疼痛不那么明显了，有些力竭的昏睡过去。
怀中的人放松下来，路水也松了口气，将人放平，脱下外套，盖好薄被收拾好刚刚弄乱的东西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宋凉夜。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年，十年前十七岁的自己出入大学，而他是她的学长，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没有矛盾，没有阻挠成为连老师都羡慕的一对。
他年长她两岁，可是因为早上学，所以她大二的时候他就毕业了，之后接手家里面的公司。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但是她一直理解他，大学四年他们虽然也吵过架但总归是和谐的。
他们发过誓，要打破毕业季等于分手季的定理。
一切明明是那么美好，可是……
她毕业那一年，他家公司出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父母先后离世，他被人绑架，受了及其严重的伤。
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她身为他的的女朋友，应该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可是那时候发生了那件事。
她离开了他，义无反顾，将所有的泪水都逼回去。
可是无论怎么样，她还是在爱他，六年来从未停止。
凉夜，凉夜，宋凉夜……
八
宋凉夜醒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了，在这之前路水早就给白企通过电话，简单交待了情况。
宋凉夜睁开眼睛便看到路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侧脸还是那么美。
当年路水可是学校的校花，追她可不简单。
宋凉夜不知道路水实在他醒前一刻才坐在那里的，在那之前的两个多小时，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从不厌烦。
“感觉怎样，还疼吗？”
“没事了。”其实还是在闷闷的疼着，不过还是能忍耐的。
“你中午基本没吃，我做了汤，喝点。”汤一直温着，盛出来就行了。
汤没有丁点油星，可即便如此宋凉夜还是泛起恶心，努力忍下，将汤端在手里。
“你说我是不是在作死。”
“你自己还知道。”想起这点路水就来气。
“我看你吃的那么轻松，不像是很辣，你什么时候那么能吃辣了。”
“自……自然而然的。”路水有些躲闪，这是一件连安溪平都不知道的事。
她已经失去味觉了，六年。
“是吗。”感觉路水不愿意说，宋凉夜也就不再问。
“好了，你赶紧喝点吧，一会我接完孩子再来接你。”
因为是她做的，宋凉夜舍不得不喝，即便一直泛着恶心，他还是喝了。
可是他还是高估自己了，汤还没喝下去一分钟，剧烈的呕吐感让他直接奔向卫生间，抱着洗手池吐了个昏天黑地，可除了水就是水，他也没吃什么。路水在后面一手按摩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胃，感觉手下的器官又开始躁动了。
呕到后来只是干呕，最后终于是止住了，路水扶他回到床上。
“晚上还有晚宴，你这样子能行吗？”慢慢的给宋凉夜按摩着胃。
“不行也得行，哪怕早退也得去。”
“晚上的酒我来喝，你不能沾酒。”路水觉得有时候她更像老板，宋凉夜总是让步。
“我能拒绝吗？”
“不能。”
宋凉夜不说话了，看着认真为他按摩的人儿，这样的亲密相处明明才第二天，可他都有无数次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告诉她……
“水儿，我爱你，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的抱住她，忍不住的告诉她，忍不住的越来越爱她。
被猛然间抱住，路水也懵了几秒，当听到宋凉夜的话时，她几乎泪流满脸，心也无法抑制的泛疼。
可是她还有理智，她还能在落泪前推开宋凉夜，拿过宋凉夜的车钥匙，甚至不去看他。
“我去接孩子了，车借我，还有……”
“我结婚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转身离开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坐在车里，路水没有立刻发动，而是趴在方向盘上哭的不能控制。
对不起凉夜，骗了你。
对不起凉夜，对你那么狠心。
对不起凉夜，还是爱着你。
对不起凉夜，已经没有可能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宋凉夜醒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了，在这之前路水早就给白企通过电话，简单交待了情况。
宋凉夜睁开眼睛便看到路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侧脸还是那么美。
当年路水可是学校的校花，追她可不简单。
宋凉夜不知道路水实在他醒前一刻才坐在那里的，在那之前的两个多小时，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从不厌烦。
“感觉怎样，还疼吗？”
“没事了。”其实还是在闷闷的疼着，不过还是能忍耐的。
“你中午基本没吃，我做了汤，喝点。”汤一直温着，盛出来就行了。
汤没有丁点油星，可即便如此宋凉夜还是泛起恶心，努力忍下，将汤端在手里。
“你说我是不是在作死。”
“你自己还知道。”想起这点路水就来气。
“我看你吃的那么轻松，不像是很辣，你什么时候那么能吃辣了。”
“自……自然而然的。”路水有些躲闪，这是一件连安溪平都不知道的事。
她已经失去味觉了，六年。
“是吗。”感觉路水不愿意说，宋凉夜也就不再问。
“好了，你赶紧喝点吧，一会我接完孩子再来接你。”
因为是她做的，宋凉夜舍不得不喝，即便一直泛着恶心，他还是喝了。
可是他还是高估自己了，汤还没喝下去一分钟，剧烈的呕吐感让他直接奔向卫生间，抱着洗手池吐了个昏天黑地，可除了水就是水，他也没吃什么。路水在后面一手按摩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胃，感觉手下的器官又开始躁动了。
呕到后来只是干呕，最后终于是止住了，路水扶他回到床上。
“晚上还有晚宴，你这样子能行吗？”慢慢的给宋凉夜按摩着胃。
“不行也得行，哪怕早退也得去。”
“晚上的酒我来喝，你不能沾酒。”路水觉得有时候她更像老板，宋凉夜总是让步。
“我能拒绝吗？”
“不能。”
宋凉夜不说话了，看着认真为他按摩的人儿，这样的亲密相处明明才第二天，可他都有无数次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告诉她……
“水儿，我爱你，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忍不住的抱住她，忍不住的告诉她，忍不住的越来越爱她。
被猛然间抱住，路水也懵了几秒，当听到宋凉夜的话时，她几乎泪流满脸，心也无法抑制的泛疼。
可是她还有理智，她还能在落泪前推开宋凉夜，拿过宋凉夜的车钥匙，甚至不去看他。
“我去接孩子了，车借我，还有……”
“我结婚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转身离开屋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坐在车里，路水没有立刻发动，而是趴在方向盘上哭的不能控制。
对不起凉夜，骗了你。
对不起凉夜，对你那么狠心。
对不起凉夜，还是爱着你。
对不起凉夜，已经没有可能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九
晚宴是在A市最大的酒店里开的，看外面停的车就知道来的人都是什么人物。
来酒店时是司机开的车，副驾驶是路水没见过几次的白企。
因为是晚宴，路水化了淡妆，挑了一件最简单的礼服。可即便如此不走心的打扮，在宋凉夜眼里都是美极了。可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总觉得路水礼服后面的肌肤上有伤疤似的，但因为衣物的遮挡，若隐若现的看不清。
“路小姐今晚真的是非常漂亮。”白企真心的夸了一句，不是客套，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白总夸奖了。”
宋凉夜和白企在前面走，路水在后面跟着，。
“你看上那个小助理了？”白企小声地和和宋凉夜打探。
“没有。”他与路水的故事太长，不好说。
“还说没有，你的眼睛都快长到人家人上去了。”
“有没有都没用，她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五岁了。”这是阻挡在他与她之间的事实，让两个人永远走不到一起的事实。
至少在那是他以为阻碍是这些。
“不是吧，她连孩子都有了？看着挺年轻的，是多大着。”白企也看过资料，但怎么可能记住这样一个与他无关的人的年龄。
“二十七。”他二十九。
“记得挺清楚的嘛，不过人家连孩子都有，没办法了，死心吧。”白企是在国外认识的宋凉夜，并不知道六年前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以为宋凉夜只是对路水有好感。
“死心吗？”他今生做得到吗？
六年前，宋凉夜爱路水。
六年分歧，宋凉夜还在爱路水。
她已有家庭，宋凉夜依然爱路水。
晚宴一场盛大，路水咱在宋凉夜身边，极其巧妙的帮宋凉夜将酒全部挡了下来，挡酒却不耽误他商谈事情。
十几杯酒下来路水脸有点红，使得她的魅力更上一重。
宋凉夜根本不舍得路水这样为他挡酒，可是若是他自己喝恐怕更加麻烦，只好速战速决。
必须和需要的所有人交谈，宋凉夜和白企分两路，这样路水能少喝点，所用的时间也少了不少。
路水的身后，可能是之前不知谁不小心将酒撒在地上，使得服务生不小心滑了一下。
只是小小的滑了一下，服务生立刻稳住，可是托盘上的酒按照原来路线飞了出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路水向旁边躲了一下，可是还是晚了，裙摆上身上满是酒。
微微皱眉，路水责怪自己，才六年她的警戒力就差成这样？
“怎么样，没装到你吧？”宋凉夜吓了一跳，心和胃都跳了。
“没事，酒杯我躲过去了。”路水看着已经脏掉的衣服，幸好她带了备用的，“我去换件衣服。”
确认路水没事，宋凉夜才放心了，根本无暇去想为什么她能提前感觉到并且多开酒杯。
衣服不换不行，但是她离开便没人替他挡酒，所以路水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掉后回到宋凉夜身边，可当宋凉夜出现在她视线时，他正将杯里的就喝干净。
路水骂自己速度慢，但是有什么办法，只能将剩下的酒全部挡下。
余光看过去，路水发现宋凉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暗道不好，索性事情都说完了，可以走了。
走的时候路水主动挽住宋凉夜，状似挽住，实则是扶住他有些不稳的身子。他中午胃疼得那么厉害，现在又喝了酒，怕是晚上腰不好过了。
白企也看出来宋凉夜的不适，没多问，赶紧打着圆场提前离开晚宴。
宋凉夜从喝下第一口酒开始就觉得胃痛开始尖锐，与往常不同的疼法，可是那些酒他不能不喝，毕竟都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喝到后来，宋凉夜感觉他站不住了，后来如果不是路水回来了，他估计就要倒在这里。
勉强回到车上，宋凉夜的手按在胃部，上身几乎贴在腿上，可这个动作也没维持多久，他疼得找不到合适的姿势，眼花缭乱。
路水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早就带了温水和药，趁宋凉夜意识还在，赶紧让他吃药。
白企吩咐司机去宋凉夜家里。
宋凉夜最终倒在路水怀里，浑身颤抖。
路水想要替宋凉夜按摩却一下被宋凉夜捉住手，然后用力按向胃，力气大的路水微微皱眉，那里跳动太剧烈，远比中午要厉害的多。
“水儿……我疼……呃……”宋凉夜开始意识不清，心脏跳动得他越来越难受。
“水儿……疼……”
这是宋凉夜第一次向路水叫疼，如果不是疼到一定程度，他是不会这样的。
“别回家了，赶快去医院！”路水意识到严重性，几乎是吼向司机的。
然后抱住宋凉夜。
“凉夜，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没事的，我在呢。”
宋凉夜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得到耳鸣的声音，也不叫疼了，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然后开始呕吐。
路水感觉自己也要发抖了，根本不在乎宋凉夜吐在自己身上。
吐出来的东西显示刚吃进去的药，然后是刚刚的酒，之后就是清水，最后只剩下干呕，干呕干呕的，终于是呕出了什么，而已之后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涌出，他也没了意识。
呕出来了的是路水最为熟悉的猩红色的液体。
晚宴是在A市最大的酒店里开的，看外面停的车就知道来的人都是什么人物。
来酒店时是司机开的车，副驾驶是路水没见过几次的白企。
因为是晚宴，路水化了淡妆，挑了一件最简单的礼服。可即便如此不走心的打扮，在宋凉夜眼里都是美极了。可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他总觉得路水礼服后面的肌肤上有伤疤似的，但因为衣物的遮挡，若隐若现的看不清。
“路小姐今晚真的是非常漂亮。”白企真心的夸了一句，不是客套，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白总夸奖了。”
宋凉夜和白企在前面走，路水在后面跟着，。
“你看上那个小助理了？”白企小声地和和宋凉夜打探。
“没有。”他与路水的故事太长，不好说。
“还说没有，你的眼睛都快长到人家人上去了。”
“有没有都没用，她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五岁了。”这是阻挡在他与她之间的事实，让两个人永远走不到一起的事实。
至少在那是他以为阻碍是这些。
“不是吧，她连孩子都有了？看着挺年轻的，是多大着。”白企也看过资料，但怎么可能记住这样一个与他无关的人的年龄。
“二十七。”他二十九。
“记得挺清楚的嘛，不过人家连孩子都有，没办法了，死心吧。”白企是在国外认识的宋凉夜，并不知道六年前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以为宋凉夜只是对路水有好感。
“死心吗？”他今生做得到吗？
六年前，宋凉夜爱路水。
六年分歧，宋凉夜还在爱路水。
她已有家庭，宋凉夜依然爱路水。
晚宴一场盛大，路水咱在宋凉夜身边，极其巧妙的帮宋凉夜将酒全部挡了下来，挡酒却不耽误他商谈事情。
十几杯酒下来路水脸有点红，使得她的魅力更上一重。
宋凉夜根本不舍得路水这样为他挡酒，可是若是他自己喝恐怕更加麻烦，只好速战速决。
必须和需要的所有人交谈，宋凉夜和白企分两路，这样路水能少喝点，所用的时间也少了不少。
路水的身后，可能是之前不知谁不小心将酒撒在地上，使得服务生不小心滑了一下。
只是小小的滑了一下，服务生立刻稳住，可是托盘上的酒按照原来路线飞了出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路水向旁边躲了一下，可是还是晚了，裙摆上身上满是酒。
微微皱眉，路水责怪自己，才六年她的警戒力就差成这样？
“怎么样，没装到你吧？”宋凉夜吓了一跳，心和胃都跳了。
“没事，酒杯我躲过去了。”路水看着已经脏掉的衣服，幸好她带了备用的，“我去换件衣服。”
确认路水没事，宋凉夜才放心了，根本无暇去想为什么她能提前感觉到并且多开酒杯。
衣服不换不行，但是她离开便没人替他挡酒，所以路水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掉后回到宋凉夜身边，可当宋凉夜出现在她视线时，他正将杯里的就喝干净。
路水骂自己速度慢，但是有什么办法，只能将剩下的酒全部挡下。
余光看过去，路水发现宋凉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暗道不好，索性事情都说完了，可以走了。
走的时候路水主动挽住宋凉夜，状似挽住，实则是扶住他有些不稳的身子。他中午胃疼得那么厉害，现在又喝了酒，怕是晚上腰不好过了。
白企也看出来宋凉夜的不适，没多问，赶紧打着圆场提前离开晚宴。
宋凉夜从喝下第一口酒开始就觉得胃痛开始尖锐，与往常不同的疼法，可是那些酒他不能不喝，毕竟都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喝到后来，宋凉夜感觉他站不住了，后来如果不是路水回来了，他估计就要倒在这里。
勉强回到车上，宋凉夜的手按在胃部，上身几乎贴在腿上，可这个动作也没维持多久，他疼得找不到合适的姿势，眼花缭乱。
路水怕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早就带了温水和药，趁宋凉夜意识还在，赶紧让他吃药。
白企吩咐司机去宋凉夜家里。
宋凉夜最终倒在路水怀里，浑身颤抖。
路水想要替宋凉夜按摩却一下被宋凉夜捉住手，然后用力按向胃，力气大的路水微微皱眉，那里跳动太剧烈，远比中午要厉害的多。
“水儿……我疼……呃……”宋凉夜开始意识不清，心脏跳动得他越来越难受。
“水儿……疼……”
这是宋凉夜第一次向路水叫疼，如果不是疼到一定程度，他是不会这样的。
“别回家了，赶快去医院！”路水意识到严重性，几乎是吼向司机的。
然后抱住宋凉夜。
“凉夜，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没事的，我在呢。”
宋凉夜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得到耳鸣的声音，也不叫疼了，身体无意识的颤抖，然后开始呕吐。
路水感觉自己也要发抖了，根本不在乎宋凉夜吐在自己身上。
吐出来的东西显示刚吃进去的药，然后是刚刚的酒，之后就是清水，最后只剩下干呕，干呕干呕的，终于是呕出了什么，而已之后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嘴里涌出，他也没了意识。
呕出来了的是路水最为熟悉的猩红色的液体。
十
医院里，手术室外，死寂。
路水没有去看手术中的牌子，而是望着窗外，窗外是黑的，一如她现在的心，沉到无限的黑暗中。
“路小姐。”最后还是白企打破了沉寂，“你和凉夜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之前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但现在稍稍放心些了，感觉出之前不对劲的地方。
水儿……凉夜……他的依赖还有她的恐惧。这已经超过了上下级的感情了。
“这不重要，白总还是不要深究了。”路水现在没有心力应付这个问题，感觉到身上已经干了的血液 她连指尖都在发抖。
还是没有……她还是没有保护好他，明明他就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用，谁也保护不住，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
“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做派。
一瞬间路水控制不住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过身去看那个说话的人。
“玉医生！你什么时候回国了？”白企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路水的异样。
“刚下飞机，就听到出事了。”玉流年有些无奈，“胃出血罢了，别太紧张，出血量是有些棘手，但是有我呢。”
明明玉流年是对着白企说话的，但他总有种感觉她是说给别人听的，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想多了。
玉流年进入手术室，外面有事安静，只是气氛没有那么沉重了。
“玉医生在就没问题了。”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当年宋凉夜做完胃切除手术后完全不能进食，整日被胃痛折磨，那个时候是玉流年救了他。
玉流年是国际上都知名的鬼才医生，不止是医术，还有脾气，一般人是请不到她的。
放松下来路水才想起时间太晚了，赶紧走开给安溪平打电话。
“晚宴结束了？”安溪平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诺诺和若若等了你好久，最后还是睡了。”
“我今晚回不去了。”
“怎么了？”有些着急。
“他……现在在抢救……我……”路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
“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一瞬间他就懂了，“明后天幼儿园不是因为老师培训而休园吗？后天大后天不是周末吗？你不用担心家里的。”
“溪平……谢谢。”
电话挂断，安溪平把自己缩在被子里，阿水啊，早就说过谢谢二字永远都不用说的。
可是……安溪平按住心脏，宋凉夜，他到底输在哪一点，为什么六年了，路水的心意还是从未改变，陪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的人都是他安溪平啊，对她的爱他也深入骨髓啊。
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手术终于结束，宋凉夜被推了出来，直接推到ICU。
“没事了，在ICU里呆一晚上，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玉流年最后走出手术室，说完以后指挥白企，“你赶紧去交钱，别以为不差钱就可以不着急，各种费用等着你呢。”
白企显然习惯了玉流年的怪异，毕竟在国外六年，她都是宋六年的专属医生，也因此宋六年的身体好了很多。
“然后呢……”看着白企离开，玉流年才再次开口，“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我现在是他的助理，还有我已经嫁人了。”
“什么！你家人了？”玉流年瞪大眼睛，“嫁给谁了，你当初那么爱宋凉夜，你怎么可能……”
“我嫁给溪平了。”
一句话就堵的玉流年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长出了口气。
“六年前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吗，你要一直自责到什么时候，那个时候大家不都是自愿的吗。”
“我知道……可是……”她不愿意想起六年前的那件事，到现在她还还会做梦，有时候她没有安眠药都无法睡觉。
“所以你还在固执什么？”玉流年有些生气，“你是想让大家死不瞑目吗？”
医院里，手术室外，死寂。
路水没有去看手术中的牌子，而是望着窗外，窗外是黑的，一如她现在的心，沉到无限的黑暗中。
“路小姐。”最后还是白企打破了沉寂，“你和凉夜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之前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但现在稍稍放心些了，感觉出之前不对劲的地方。
水儿……凉夜……他的依赖还有她的恐惧。这已经超过了上下级的感情了。
“这不重要，白总还是不要深究了。”路水现在没有心力应付这个问题，感觉到身上已经干了的血液 她连指尖都在发抖。
还是没有……她还是没有保护好他，明明他就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用，谁也保护不住，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
“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做派。
一瞬间路水控制不住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过身去看那个说话的人。
“玉医生！你什么时候回国了？”白企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路水的异样。
“刚下飞机，就听到出事了。”玉流年有些无奈，“胃出血罢了，别太紧张，出血量是有些棘手，但是有我呢。”
明明玉流年是对着白企说话的，但他总有种感觉她是说给别人听的，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想多了。
玉流年进入手术室，外面有事安静，只是气氛没有那么沉重了。
“玉医生在就没问题了。”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当年宋凉夜做完胃切除手术后完全不能进食，整日被胃痛折磨，那个时候是玉流年救了他。
玉流年是国际上都知名的鬼才医生，不止是医术，还有脾气，一般人是请不到她的。
放松下来路水才想起时间太晚了，赶紧走开给安溪平打电话。
“晚宴结束了？”安溪平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诺诺和若若等了你好久，最后还是睡了。”
“我今晚回不去了。”
“怎么了？”有些着急。
“他……现在在抢救……我……”路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
“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一瞬间他就懂了，“明后天幼儿园不是因为老师培训而休园吗？后天大后天不是周末吗？你不用担心家里的。”
“溪平……谢谢。”
电话挂断，安溪平把自己缩在被子里，阿水啊，早就说过谢谢二字永远都不用说的。
可是……安溪平按住心脏，宋凉夜，他到底输在哪一点，为什么六年了，路水的心意还是从未改变，陪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的人都是他安溪平啊，对她的爱他也深入骨髓啊。
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手术终于结束，宋凉夜被推了出来，直接推到ICU。
“没事了，在ICU里呆一晚上，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玉流年最后走出手术室，说完以后指挥白企，“你赶紧去交钱，别以为不差钱就可以不着急，各种费用等着你呢。”
白企显然习惯了玉流年的怪异，毕竟在国外六年，她都是宋六年的专属医生，也因此宋六年的身体好了很多。
“然后呢……”看着白企离开，玉流年才再次开口，“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我现在是他的助理，还有我已经嫁人了。”
“什么！你家人了？”玉流年瞪大眼睛，“嫁给谁了，你当初那么爱宋凉夜，你怎么可能……”
“我嫁给溪平了。”
一句话就堵的玉流年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长出了口气。
“六年前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吗，你要一直自责到什么时候，那个时候大家不都是自愿的吗。”
“我知道……可是……”她不愿意想起六年前的那件事，到现在她还还会做梦，有时候她没有安眠药都无法睡觉。
“所以你还在固执什么？”玉流年有些生气，“你是想让大家死不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