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过期情人》文\/莫待 “霍老师，你喜欢我吗？”“当然
徐聿再次倒进柔软的大床里，三下五除二被霍文靳扒了个精光，霍文靳压上来，从锁骨吻到胸前的红豆，手指来到后庭，徐聿突然惊醒，伸手推他：“霍……霍老师……别……”
霍文靳没停，舌头舔过徐聿的小腹，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霍老师……停下……”霍文靳受不得徐聿哭，抬起头来看着他。
徐聿还维持着推开霍文靳的姿势，见他停下动作，小声地嗫嚅道：
“霍老师，我疼。”
“昨晚我是第一次。”
“今天能不能不做了。”
灼灼的目光落在徐聿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徐聿被盯得不自在，偏头移开了视线。
霍文靳突然抓住徐聿的脚踝，将他的腿折了起来，徐聿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霍文靳皱着眉，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后庭。
徐聿抖了一下，以为自己今天躲不过了，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等待霍文靳的侵入，可他只是在他穴口的位置小心地摸了摸，然后就将他的腿放了下来。
霍文靳坐在床边点了根烟，哑着嗓子说：“不做了，用嘴吧。”
徐聿颤巍巍地睁开眼，在霍文靳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到地上，解开霍文靳的皮带后，他小心地、不太熟练地用自己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霍文靳的欲望，然后抬眼看向霍文靳，他的眼里还有刚刚因为害怕而氤氲出的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
霍文靳伸手按住他的头，眯着眼吸了一口烟，手下用力将他压得离自己更近一些，烟气弥漫，笼在霍文靳的脸上，一片朦胧之间，霍文靳仰起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昏黄的灯光懒洋洋地落在两人的身上，徐聿被呛的咳了几声。
窗外月色正好，星星羞得红了脸。
霍文靳没停，舌头舔过徐聿的小腹，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霍老师……停下……”霍文靳受不得徐聿哭，抬起头来看着他。
徐聿还维持着推开霍文靳的姿势，见他停下动作，小声地嗫嚅道：
“霍老师，我疼。”
“昨晚我是第一次。”
“今天能不能不做了。”
灼灼的目光落在徐聿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徐聿被盯得不自在，偏头移开了视线。
霍文靳突然抓住徐聿的脚踝，将他的腿折了起来，徐聿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霍文靳皱着眉，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摸上了他的后庭。
徐聿抖了一下，以为自己今天躲不过了，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等待霍文靳的侵入，可他只是在他穴口的位置小心地摸了摸，然后就将他的腿放了下来。
霍文靳坐在床边点了根烟，哑着嗓子说：“不做了，用嘴吧。”
徐聿颤巍巍地睁开眼，在霍文靳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到地上，解开霍文靳的皮带后，他小心地、不太熟练地用自己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霍文靳的欲望，然后抬眼看向霍文靳，他的眼里还有刚刚因为害怕而氤氲出的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
霍文靳伸手按住他的头，眯着眼吸了一口烟，手下用力将他压得离自己更近一些，烟气弥漫，笼在霍文靳的脸上，一片朦胧之间，霍文靳仰起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昏黄的灯光懒洋洋地落在两人的身上，徐聿被呛的咳了几声。
窗外月色正好，星星羞得红了脸。
（十五）
徐聿跪坐在地毯下，胳膊撑着床沿又咳了几声，然后才去浴室里洗漱。
他的嘴角破了皮，看起来有些红肿，徐聿伸手摩挲了两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接了杯温水，快速地刷了牙，出去的时候霍文靳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只有一盏床头灯孤零零地亮着光。
徐聿躺到床上，心里有点难受，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咬，即使那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仍旧觉得不舒服，他以为霍文靳会说些什么的，可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虽然和他做爱是情人的职责，可徐聿就是觉得委屈。
这种委屈有点不讲道理，若是包养他的是其他人，那么他必定温软乖巧、毫无怨言，可这个人偏偏是霍文靳，是曾经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霍文靳。
“怎么不开灯？”霍文靳去而复返，伸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徐聿闻言坐起来，惊讶地扭头看向他。
霍文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径自走到床边，他把塑料袋扔给徐聿，然后后腰抵着床头柜站在一旁。
徐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他把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徐聿拿起其中一个，待他看清上面的字迹，不禁错愕地抬头。
霍文靳皱眉：“要我帮你？”说着，霍文靳走过来，他扫了眼床上包装各异的药膏，随手拿了一个蓝色小罐，拧开之后，放到一旁，然后一把攥住徐聿的脚踝，想要将他拉到床边。
徐聿赶忙拦住，红着脸小声地说道：“霍老师，我自己可以。”徐聿越说声音越小，霍文靳拧眉，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徐聿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可以。”
霍文靳放开抓着徐聿脚踝的手，抱臂退到一旁，徐聿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他并不想当着霍文靳的面去做这么羞耻的动作，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徐聿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霍老师，你可以转过去吗？”
霍文靳不动，仿佛没听到徐聿说的话，徐聿低下头，犹豫半晌，才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短裤，他挖了一点白色的药膏，费力地扒开自己的臀瓣，伸手将药膏涂了进去。
徐聿就像一只刚煮熟的蟹子，全身上下都红透了，他快速地穿好裤子，坐在床上，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周围一度十分安静。
徐聿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叫声，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走吧，去吃晚饭。”霍文靳先一步往外走。
徐聿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客厅才发现林姨不在，他看向霍文靳，用眼神询问他们晚上吃什么。
“出去吃，林姨回家了。”霍文靳拿了车钥匙换好鞋，看到徐聿还愣在原地，催促道：“快点啊，愣着干嘛？”
霍文靳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徐聿下意识地想要小跑过去，才跑了两步就顿住了，他皱眉停下来，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驶出别墅区，霍文靳问他：“想吃什么？”
徐聿盯着窗外发呆，闻言看向他：“我都可以，你决定吧。”徐聿的嗓子哑了，说起话来像是得了重感冒。
霍文靳看了他一眼：“那等到了那边再决定吧。”
之后霍文靳没再说话，车厢里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徐聿跪坐在地毯下，胳膊撑着床沿又咳了几声，然后才去浴室里洗漱。
他的嘴角破了皮，看起来有些红肿，徐聿伸手摩挲了两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接了杯温水，快速地刷了牙，出去的时候霍文靳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只有一盏床头灯孤零零地亮着光。
徐聿躺到床上，心里有点难受，这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咬，即使那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仍旧觉得不舒服，他以为霍文靳会说些什么的，可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虽然和他做爱是情人的职责，可徐聿就是觉得委屈。
这种委屈有点不讲道理，若是包养他的是其他人，那么他必定温软乖巧、毫无怨言，可这个人偏偏是霍文靳，是曾经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霍文靳。
“怎么不开灯？”霍文靳去而复返，伸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徐聿闻言坐起来，惊讶地扭头看向他。
霍文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径自走到床边，他把塑料袋扔给徐聿，然后后腰抵着床头柜站在一旁。
徐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他把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徐聿拿起其中一个，待他看清上面的字迹，不禁错愕地抬头。
霍文靳皱眉：“要我帮你？”说着，霍文靳走过来，他扫了眼床上包装各异的药膏，随手拿了一个蓝色小罐，拧开之后，放到一旁，然后一把攥住徐聿的脚踝，想要将他拉到床边。
徐聿赶忙拦住，红着脸小声地说道：“霍老师，我自己可以。”徐聿越说声音越小，霍文靳拧眉，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徐聿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可以。”
霍文靳放开抓着徐聿脚踝的手，抱臂退到一旁，徐聿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他并不想当着霍文靳的面去做这么羞耻的动作，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徐聿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霍老师，你可以转过去吗？”
霍文靳不动，仿佛没听到徐聿说的话，徐聿低下头，犹豫半晌，才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短裤，他挖了一点白色的药膏，费力地扒开自己的臀瓣，伸手将药膏涂了进去。
徐聿就像一只刚煮熟的蟹子，全身上下都红透了，他快速地穿好裤子，坐在床上，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周围一度十分安静。
徐聿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咕的叫声，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走吧，去吃晚饭。”霍文靳先一步往外走。
徐聿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客厅才发现林姨不在，他看向霍文靳，用眼神询问他们晚上吃什么。
“出去吃，林姨回家了。”霍文靳拿了车钥匙换好鞋，看到徐聿还愣在原地，催促道：“快点啊，愣着干嘛？”
霍文靳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徐聿下意识地想要小跑过去，才跑了两步就顿住了，他皱眉停下来，放慢脚步走了过去。
驶出别墅区，霍文靳问他：“想吃什么？”
徐聿盯着窗外发呆，闻言看向他：“我都可以，你决定吧。”徐聿的嗓子哑了，说起话来像是得了重感冒。
霍文靳看了他一眼：“那等到了那边再决定吧。”
之后霍文靳没再说话，车厢里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电视里又传来Cherie的声音，徐聿没忍住，问道：“霍老师，你要结婚了吗？”
霍文靳挑眉看向徐聿，不知道徐聿何出此问。
徐聿继续说：“和Cherie。”
徐聿把头埋得更低了：“你……你喜欢她吗？”
霍文靳笑了，他撑住桌角，微微倾身，靠近徐聿几分，脸上的笑很冷：
“徐聿，当初不是你逼我承认自己的感情的吗？”
“以前你不是很笃定我喜欢男人、喜欢你吗？”
“怎么现在反倒怀疑我喜欢女人呢？”
提起以前，霍文靳的语气更冷了，见徐聿不说话，霍文靳轻呵一声，坐直身体：“徐聿，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因为想要正常的恋爱就去招惹女人。”
徐聿被这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他咬着嘴唇，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霍文靳看着徐聿，他垂着眼睑，看起来很乖，让霍文靳有火却没处发，他从兜里掏出香烟，叼进嘴里，想点火，想到这是在面馆里，就又停下了。
他站起来，说道：“你吃吧，我去外面等你。”说着去前台结了账，然后推门去了店外。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香烟，对着来来往往地车辆，一口一口深深地将烟吸进肺腑里，再缓缓吐出。
徐聿隔着人群看向霍文靳，他很瘦很高，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老板娘热情的吆喝声、店内吃面的人热热闹闹的交谈声、街道上车辆的鸣笛声……各种声音交织在耳畔，世界一片喧嚣，徐聿却觉得周身全都安静了，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不远处霍文靳的身影，白色的烟气被他吸进又吐出，那么孤独，那么落寞。
像是被全世界遗弃。
霍文靳挑眉看向徐聿，不知道徐聿何出此问。
徐聿继续说：“和Cherie。”
徐聿把头埋得更低了：“你……你喜欢她吗？”
霍文靳笑了，他撑住桌角，微微倾身，靠近徐聿几分，脸上的笑很冷：
“徐聿，当初不是你逼我承认自己的感情的吗？”
“以前你不是很笃定我喜欢男人、喜欢你吗？”
“怎么现在反倒怀疑我喜欢女人呢？”
提起以前，霍文靳的语气更冷了，见徐聿不说话，霍文靳轻呵一声，坐直身体：“徐聿，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因为想要正常的恋爱就去招惹女人。”
徐聿被这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他咬着嘴唇，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霍文靳看着徐聿，他垂着眼睑，看起来很乖，让霍文靳有火却没处发，他从兜里掏出香烟，叼进嘴里，想点火，想到这是在面馆里，就又停下了。
他站起来，说道：“你吃吧，我去外面等你。”说着去前台结了账，然后推门去了店外。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香烟，对着来来往往地车辆，一口一口深深地将烟吸进肺腑里，再缓缓吐出。
徐聿隔着人群看向霍文靳，他很瘦很高，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老板娘热情的吆喝声、店内吃面的人热热闹闹的交谈声、街道上车辆的鸣笛声……各种声音交织在耳畔，世界一片喧嚣，徐聿却觉得周身全都安静了，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不远处霍文靳的身影，白色的烟气被他吸进又吐出，那么孤独，那么落寞。
像是被全世界遗弃。
（十六）
霍文靳说得没错，是他非要霍文靳承认自己的感情的。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了，差不多是在初中的时候，他们几个小屁孩跟着一个比他们大几岁的哥哥鬼混，常常三更半夜躲到哥哥家里一起看**。
那些**都是那个哥哥从成人用品店里淘来的，哥哥拍拍他们的肩膀，神色有些得意：“这些我都看过了，全是精品。”
他们半信半疑，屏幕里很快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徐聿当时以为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了，才会对那一声媚过一声的浪叫没有感觉。
他悄悄打量旁人，那个哥哥和他的几个朋友们都看得正起劲儿，甚至有些还起了反应，为了面子，他也装出看得欢喜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哥哥神神秘秘地说搞到几张新片子，比之前的还要刺激，他凑过来，小声地说道：“这里面有一张是男人搞男人的，真带劲儿！”
徐聿照例装出看得起兴的样子，和几个朋友开着无关痛痒的黄色玩笑，直到放到那张两个男人的片子，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弓着身子，发出夹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声音，徐聿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
那晚徐聿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梦里全是那个男人压抑地呻吟声，徐聿不停地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终于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看到了两道纠缠的身影，一直寻找的男人转过头来，徐聿看清了男人的脸，竟然是他自己，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帷帐。
腿间传来黏腻的触感，徐聿伸手摸了一下。
他遗精了。
徐聿恍惚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男人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偷偷买了几张**躲在自己的卧室里看，每次看到两个男人接吻的镜头，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软了下来，看到两个男人做爱，他的身体会快速地给出反应，最后徐聿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是喜欢男人的。
年幼的徐聿尚且不知，两个男孩的恋爱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那时候他年纪太小，把所有事情想得太简单，他以为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所以他不管不顾，死缠烂打，恨不得用尽十八般武艺去追求霍文靳。
恶劣乖张的少年即使被拒绝也毫不气馁，下课后堵在教室门口，甜腻腻地喊他“霍老师”。
他说：“霍老师，你课上讲的知识点我没听懂，你可以再给我讲一遍吗？”
这是徐聿惯用的伎俩，并且由于两人师生的关系，这个借口屡试不爽。
霍文靳沉默地与他对峙，最后败下阵来，他压低音量，小声说道：“徐聿，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用补课这个理由找我了，也不要再去我家了。”
霍文靳说得没错，是他非要霍文靳承认自己的感情的。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了，差不多是在初中的时候，他们几个小屁孩跟着一个比他们大几岁的哥哥鬼混，常常三更半夜躲到哥哥家里一起看**。
那些**都是那个哥哥从成人用品店里淘来的，哥哥拍拍他们的肩膀，神色有些得意：“这些我都看过了，全是精品。”
他们半信半疑，屏幕里很快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徐聿当时以为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了，才会对那一声媚过一声的浪叫没有感觉。
他悄悄打量旁人，那个哥哥和他的几个朋友们都看得正起劲儿，甚至有些还起了反应，为了面子，他也装出看得欢喜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哥哥神神秘秘地说搞到几张新片子，比之前的还要刺激，他凑过来，小声地说道：“这里面有一张是男人搞男人的，真带劲儿！”
徐聿照例装出看得起兴的样子，和几个朋友开着无关痛痒的黄色玩笑，直到放到那张两个男人的片子，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弓着身子，发出夹杂着痛苦与欢愉的声音，徐聿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
那晚徐聿做了一个旖旎的春梦，梦里全是那个男人压抑地呻吟声，徐聿不停地寻找那道声音的来源，终于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看到了两道纠缠的身影，一直寻找的男人转过头来，徐聿看清了男人的脸，竟然是他自己，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帷帐。
腿间传来黏腻的触感，徐聿伸手摸了一下。
他遗精了。
徐聿恍惚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男人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偷偷买了几张**躲在自己的卧室里看，每次看到两个男人接吻的镜头，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软了下来，看到两个男人做爱，他的身体会快速地给出反应，最后徐聿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是喜欢男人的。
年幼的徐聿尚且不知，两个男孩的恋爱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那时候他年纪太小，把所有事情想得太简单，他以为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所以他不管不顾，死缠烂打，恨不得用尽十八般武艺去追求霍文靳。
恶劣乖张的少年即使被拒绝也毫不气馁，下课后堵在教室门口，甜腻腻地喊他“霍老师”。
他说：“霍老师，你课上讲的知识点我没听懂，你可以再给我讲一遍吗？”
这是徐聿惯用的伎俩，并且由于两人师生的关系，这个借口屡试不爽。
霍文靳沉默地与他对峙，最后败下阵来，他压低音量，小声说道：“徐聿，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用补课这个理由找我了，也不要再去我家了。”
徐聿觉得霍文靳这个人变脸变得有点快，明明他送他生日礼物的时候，他还是欣喜的，甚至同意他在他家留宿，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又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堂课的老师已经抱着教案走了过来，徐聿看了霍文靳一眼，侧过头去眯着眼睛和江安雨打招呼：“江老师好。”
“徐聿又找霍老师补课啊。”江安雨停下来，笑着打趣道：“什么时候你对待语文课也能这么上心啊。”
“江老师这么温柔，大家都抢着找你补课，哪有机会轮到我呀。”徐聿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把江安雨哄得很开心。两人你来我往，在教室门口聊了起来。
霍文靳见缝插针地和江安雨打了个招呼，然后趁机回到了办公室。
之后的一段时间，徐聿真的没再用这个理由缠着他，甚至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只是每次上物理课之前他还是会将大半个身子探到走廊里，远远地看着霍文靳走过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他认真地听课，认真地做笔记，乖得不得了，虽然不去找霍文靳补课了，但是班里的其他老师纷纷盯上了他，一有时间就叫他去办公室，有时候在办公室里撞见了，徐聿也只是隔着稍远的一段距离，规规矩矩地叫他“霍老师”，他再也不会将尾音故意挑起，带着点儿说不清究竟是撒娇还是讨好的意味。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徐聿晕倒。
那天课上徐聿举手回答了一个大家都不会的问题，答完题目准备坐下的时候，徐聿突然眼前发黑，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霍文靳当时正在写板书，听到声响，快速地冲了过去。
他从人群中将徐聿打横抱起，没有犹豫，直奔校医务室。
教学楼里没装电梯，只能走楼梯，从四楼下来的时候，霍文靳背后的衬衣湿了大片，他顾不得身上的黏腻，大步流星地往医务室走。
霍文靳的课在下午第一节，校医务室的医生还没来上班，霍文靳把徐聿放到病床上，准备出去找值班的护士。
徐聿突然睁开眼，双手环住霍文靳的脖子，他抬头看着霍文靳，眉眼里尽是愉悦，哪有半分生病的虚弱。
霍文靳觉得自己蠢，竟然又一次被他欺骗，他脸色铁青地将徐聿从身上扒下来，转身的瞬间，手被徐聿紧紧拉住，然后他听到徐聿声音很轻地诉说：
“霍老师，刚刚你送我来医务室的时候，我偷偷睁眼看你了，你很着急，你在担心我。”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有那么差劲吗？我不值得被你喜欢吗？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呢？”
“如果我真的生病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你还是不愿意与我相爱吗？”
霍文靳没回头，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徐聿殷切期望的目光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霍文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他说：
“徐聿，你想好了吗？”
“和我在一起，可能需要面对很多困难，即使这样，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徐聿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飞快地点头，说道：“我想。”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堂课的老师已经抱着教案走了过来，徐聿看了霍文靳一眼，侧过头去眯着眼睛和江安雨打招呼：“江老师好。”
“徐聿又找霍老师补课啊。”江安雨停下来，笑着打趣道：“什么时候你对待语文课也能这么上心啊。”
“江老师这么温柔，大家都抢着找你补课，哪有机会轮到我呀。”徐聿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把江安雨哄得很开心。两人你来我往，在教室门口聊了起来。
霍文靳见缝插针地和江安雨打了个招呼，然后趁机回到了办公室。
之后的一段时间，徐聿真的没再用这个理由缠着他，甚至连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只是每次上物理课之前他还是会将大半个身子探到走廊里，远远地看着霍文靳走过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他认真地听课，认真地做笔记，乖得不得了，虽然不去找霍文靳补课了，但是班里的其他老师纷纷盯上了他，一有时间就叫他去办公室，有时候在办公室里撞见了，徐聿也只是隔着稍远的一段距离，规规矩矩地叫他“霍老师”，他再也不会将尾音故意挑起，带着点儿说不清究竟是撒娇还是讨好的意味。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徐聿晕倒。
那天课上徐聿举手回答了一个大家都不会的问题，答完题目准备坐下的时候，徐聿突然眼前发黑，不受控制地栽了下去，霍文靳当时正在写板书，听到声响，快速地冲了过去。
他从人群中将徐聿打横抱起，没有犹豫，直奔校医务室。
教学楼里没装电梯，只能走楼梯，从四楼下来的时候，霍文靳背后的衬衣湿了大片，他顾不得身上的黏腻，大步流星地往医务室走。
霍文靳的课在下午第一节，校医务室的医生还没来上班，霍文靳把徐聿放到病床上，准备出去找值班的护士。
徐聿突然睁开眼，双手环住霍文靳的脖子，他抬头看着霍文靳，眉眼里尽是愉悦，哪有半分生病的虚弱。
霍文靳觉得自己蠢，竟然又一次被他欺骗，他脸色铁青地将徐聿从身上扒下来，转身的瞬间，手被徐聿紧紧拉住，然后他听到徐聿声音很轻地诉说：
“霍老师，刚刚你送我来医务室的时候，我偷偷睁眼看你了，你很着急，你在担心我。”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有那么差劲吗？我不值得被你喜欢吗？为什么要一直拒绝我呢？”
“如果我真的生病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你还是不愿意与我相爱吗？”
霍文靳没回头，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徐聿殷切期望的目光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霍文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他说：
“徐聿，你想好了吗？”
“和我在一起，可能需要面对很多困难，即使这样，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徐聿脸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飞快地点头，说道：“我想。”
他想得太简单了，世人对于同性恋的恶意太大了，他和霍文靳的关系不知道怎么被爆了出来，霍文靳为此丢了工作，被霍老带强行带回了霍家。
那段时间，徐聿只要走在校园里，就总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好多曾经根本不认识他的人，在他路过的时候，快速地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徐聿可以想象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会指着徐聿的背影，说：“看，他就是那个勾引自己老师的gay。”
起初那些狐朋狗友还会如往常一般与他勾肩搭背，可是后来徐聿竟然发现他们也在背后议论他。
徐聿不明白，他只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性老师而已，他有什么错，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跳出来踩他一脚，好像喜欢同性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和他们不同吗？
他有很多委屈想要和霍文靳说，可是霍文靳自从被带回家后就没有了消息，徐聿听说霍家的家教很严，猜测他应该是被禁足了。
有天傍晚，霍文靳给他打电话，问他：“徐聿，你还好吗？”
徐聿躺在床上，他想说，不好，一点也不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挺好的。”他握着手机，隔了很久，才又说道：“霍老师，我想你了。”
那些思念与爱意没能支撑徐聿熬过那段难捱的时光，他退却了、放弃了，他坚持不下去了，与常人不同太难了，他想做个普通人。
所以，当霍文靳从霍家逃出来找他的时候，他理智又冷漠地说：“霍老师，你比我年长这么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都需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而这段人生里没有对方。”
他还记得当时霍文靳看他的眼神，就像头受伤的狮子，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抓着徐聿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徐聿，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徐聿从没见过霍文靳那么狼狈，眼里布满血丝，语气里都是祈求。可他还是狠心地说道：“没有，不是玩笑，霍老师，我们分手吧。”
霍文靳眼里的光突然灭了，变得灰败一片，徐聿怕自己后悔，转身落荒而逃。
他以为，忘记一个人很简单。
他以为，他会慢慢地将霍文靳从自己的记忆里剔除，然后谈一场普通的恋爱。
可是他没做到。
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坚持都在再次见到霍文靳的那一刻全部瓦解。
他不得不承认，不管过去多久，他都还是喜欢霍文靳，像最初那样。甚至在他们未曾相见的几百个日日夜夜里，那些思念慢慢发酵，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段时间，徐聿只要走在校园里，就总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好多曾经根本不认识他的人，在他路过的时候，快速地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徐聿可以想象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会指着徐聿的背影，说：“看，他就是那个勾引自己老师的gay。”
起初那些狐朋狗友还会如往常一般与他勾肩搭背，可是后来徐聿竟然发现他们也在背后议论他。
徐聿不明白，他只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同性老师而已，他有什么错，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跳出来踩他一脚，好像喜欢同性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和他们不同吗？
他有很多委屈想要和霍文靳说，可是霍文靳自从被带回家后就没有了消息，徐聿听说霍家的家教很严，猜测他应该是被禁足了。
有天傍晚，霍文靳给他打电话，问他：“徐聿，你还好吗？”
徐聿躺在床上，他想说，不好，一点也不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挺好的。”他握着手机，隔了很久，才又说道：“霍老师，我想你了。”
那些思念与爱意没能支撑徐聿熬过那段难捱的时光，他退却了、放弃了，他坚持不下去了，与常人不同太难了，他想做个普通人。
所以，当霍文靳从霍家逃出来找他的时候，他理智又冷漠地说：“霍老师，你比我年长这么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都需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而这段人生里没有对方。”
他还记得当时霍文靳看他的眼神，就像头受伤的狮子，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抓着徐聿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徐聿，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徐聿从没见过霍文靳那么狼狈，眼里布满血丝，语气里都是祈求。可他还是狠心地说道：“没有，不是玩笑，霍老师，我们分手吧。”
霍文靳眼里的光突然灭了，变得灰败一片，徐聿怕自己后悔，转身落荒而逃。
他以为，忘记一个人很简单。
他以为，他会慢慢地将霍文靳从自己的记忆里剔除，然后谈一场普通的恋爱。
可是他没做到。
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坚持都在再次见到霍文靳的那一刻全部瓦解。
他不得不承认，不管过去多久，他都还是喜欢霍文靳，像最初那样。甚至在他们未曾相见的几百个日日夜夜里，那些思念慢慢发酵，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十七）
霍文靳刚好吸完一支烟，正要点燃第二支的时候，看到徐聿推门走了出来，他没说话，伸手把嘴里的香烟取下来，问道：“吃完了？”
徐聿点头，霍文靳就绕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
霍文靳心情不太好，一路上只顾开车，徐聿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兴致不高地随便应两声。徐聿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原本霍文靳说“徐聿，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因为想要正常的恋爱就去招惹女人”的时候，徐聿应该感到高兴的，这样至少说明，霍文靳并不喜欢Cherie，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和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前的种种，他就有点儿开心不起来。
过往的回忆太过沉重，一帧帧、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那些记忆里窥探痕迹，最后得出霍文靳恨他的结论。多么讽刺，是他亲口放弃他，到头来百般留恋、万般不舍的竟然也是他。
霍文靳开得很慢，中途路过一个小型广场，夜深了，广场上没什么人，彩色的喷泉升腾又落下，在那蓝色的水花背后，有个女孩踮脚吻上了旁边男孩的唇。
徐聿想起，有一年冬天，他和母亲还有徐白一起去邻省的外婆家过年，新年的钟声刚过，就收到了来自霍文靳的祝福短信，当时他正和徐白在楼下打雪仗，他本不想出门，但是架不住徐白的央求。
徐聿咬掉手套，从羽绒服的衣兜里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霍文靳发了个视频通话，视频才被接起，他就眯起眼睛，说道：“霍老师，新年好。”
徐白还在往徐聿的身上扔着雪球，徐聿抬头佯装生气地凶了他一句，然后才哄他：“你先去和那边的小朋友玩，等会儿哥哥去找你。”徐聿蹲在楼下的小花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霍文靳聊天：“霍老师，你那边下雪了吗？”
霍文靳摇头：“还没，估计过几天才会下。”
徐聿笑：“那等家里下雪了，你也陪我打雪仗吧，嗯……最好再堆个雪人，要用胡萝卜做鼻子，用扫帚做手臂，还要戴着水桶帽子的那种雪人。”
霍文靳一口应下：“好。”
徐聿嘟嘟嘴，哼哼唧唧地说道：“霍老师，真想马上就看到你，不过还要在这边住几天。”
他只是随便发了句牢骚，没想到第二天竟然真的在楼下看到了霍文靳，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徐聿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开心地带霍文靳在外婆家附近玩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小广场散步。因为是新年，广场上没人，彩色的喷泉冷冷清清地绽放，徐聿悄悄抓住霍文靳的手，然后踮脚吻了霍文靳的唇。
忘记一个人的前提不只是他永远地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还要抹掉过往所有的痕迹，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未发生，不然，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看到什么，只要曾经留下了印记，他们都能把你带回到过去。
就像那家面馆，就像那场五颜六色的喷泉盛宴以及那个女孩的吻。
霍文靳刚好吸完一支烟，正要点燃第二支的时候，看到徐聿推门走了出来，他没说话，伸手把嘴里的香烟取下来，问道：“吃完了？”
徐聿点头，霍文靳就绕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
霍文靳心情不太好，一路上只顾开车，徐聿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兴致不高地随便应两声。徐聿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原本霍文靳说“徐聿，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因为想要正常的恋爱就去招惹女人”的时候，徐聿应该感到高兴的，这样至少说明，霍文靳并不喜欢Cherie，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和一个女人结婚。
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前的种种，他就有点儿开心不起来。
过往的回忆太过沉重，一帧帧、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那些记忆里窥探痕迹，最后得出霍文靳恨他的结论。多么讽刺，是他亲口放弃他，到头来百般留恋、万般不舍的竟然也是他。
霍文靳开得很慢，中途路过一个小型广场，夜深了，广场上没什么人，彩色的喷泉升腾又落下，在那蓝色的水花背后，有个女孩踮脚吻上了旁边男孩的唇。
徐聿想起，有一年冬天，他和母亲还有徐白一起去邻省的外婆家过年，新年的钟声刚过，就收到了来自霍文靳的祝福短信，当时他正和徐白在楼下打雪仗，他本不想出门，但是架不住徐白的央求。
徐聿咬掉手套，从羽绒服的衣兜里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霍文靳发了个视频通话，视频才被接起，他就眯起眼睛，说道：“霍老师，新年好。”
徐白还在往徐聿的身上扔着雪球，徐聿抬头佯装生气地凶了他一句，然后才哄他：“你先去和那边的小朋友玩，等会儿哥哥去找你。”徐聿蹲在楼下的小花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霍文靳聊天：“霍老师，你那边下雪了吗？”
霍文靳摇头：“还没，估计过几天才会下。”
徐聿笑：“那等家里下雪了，你也陪我打雪仗吧，嗯……最好再堆个雪人，要用胡萝卜做鼻子，用扫帚做手臂，还要戴着水桶帽子的那种雪人。”
霍文靳一口应下：“好。”
徐聿嘟嘟嘴，哼哼唧唧地说道：“霍老师，真想马上就看到你，不过还要在这边住几天。”
他只是随便发了句牢骚，没想到第二天竟然真的在楼下看到了霍文靳，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徐聿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开心地带霍文靳在外婆家附近玩了一整天，晚上的时候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小广场散步。因为是新年，广场上没人，彩色的喷泉冷冷清清地绽放，徐聿悄悄抓住霍文靳的手，然后踮脚吻了霍文靳的唇。
忘记一个人的前提不只是他永远地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还要抹掉过往所有的痕迹，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未发生，不然，不管你走到哪里，不管你看到什么，只要曾经留下了印记，他们都能把你带回到过去。
就像那家面馆，就像那场五颜六色的喷泉盛宴以及那个女孩的吻。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佣人们都睡了，屋子里很安静，徐聿跟在霍文靳的身后上楼，他已经有点困了，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甚至还迷迷糊糊地撞到了霍文靳的背上。
“林姨不在，明天我找个临时的佣人来给你做早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霍文靳问。
徐聿困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明明中午才起床，下午也睡了那么久，怎么会这么困呢？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才懒懒地回答道：“都可以，我不挑。”
住在筒子楼的时候，徐聿确实不挑，只要能够饱腹，哪管味道如何，可是住进别墅的这几天，徐聿的胃被林姨养刁了，临时佣人做的饭显然不太合他的胃口。
临时佣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一直拘谨地站在徐聿的身旁，看着他的反应，似乎在等徐聿的点评，徐聿简单吃了点：“挺好的。”
女孩呼出一口气，有些腼腆地笑，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人说，只需要给别墅的主人做顿早饭，就能得到不菲的报酬，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她撒谎说自己厨艺很高。
刚刚她一直在担心别墅的主人会不会满意，如果不满意又是否还会付款，没想到别墅的主人这么好说话，竟然还很温柔地说她做的不错。她有点小兴奋，效率很高地收拾好了厨房，又把客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和徐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霍文靳回来了，照例带徐聿出去吃，这次没有吃面，吃饭地点是霍文靳选的，在一处高档餐厅，随便点一杯白开水都要几十块的那种。
别说是现在的徐聿，就是以前家里没破产的徐聿也吃不起这么昂贵、堪称天价的食物。
霍文靳眼都不眨地点了一桌子菜，等菜上全，徐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霍文靳点的都是一些滋补养胃的食物，关键是，味道真的不赖，徐聿破天荒地多吃了半碗米饭，最后实在撑得吃不下去了，才靠在椅子上一脸满足地看着霍文靳。
“等会我要去医院看望林叔……”
霍文靳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聿打断：“我可以一起去吗？”霍文靳之前就和他说过了，林姨之所以请假是因为丈夫生病住院了，他住进别墅的这段时间，林姨一直对他颇为照顾，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林姨的丈夫生病，他也非常难过。
“好。”霍文靳刷卡付了钱，两个人绕路去了一家大型超市，挑了点新鲜水果，然后掉头开往医院，徐聿剥了一颗奶糖，凑到霍文靳的身边。
霍文靳瞥了眼，低头把奶糖含进了嘴里，提醒道：“回去坐好。”
“哦。”徐聿应了声，回去又剥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他用舌头将奶糖抵在上颚，甜腻腻的奶糖味顿时弥漫整个口腔。
这袋奶糖是刚刚买水果的时候，霍文靳见他一直盯着看，就帮他拿了一包，随手丢进了购物车里，从超市出来，徐聿就一直攥在手里。
“林姨不在，明天我找个临时的佣人来给你做早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霍文靳问。
徐聿困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明明中午才起床，下午也睡了那么久，怎么会这么困呢？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才懒懒地回答道：“都可以，我不挑。”
住在筒子楼的时候，徐聿确实不挑，只要能够饱腹，哪管味道如何，可是住进别墅的这几天，徐聿的胃被林姨养刁了，临时佣人做的饭显然不太合他的胃口。
临时佣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一直拘谨地站在徐聿的身旁，看着他的反应，似乎在等徐聿的点评，徐聿简单吃了点：“挺好的。”
女孩呼出一口气，有些腼腆地笑，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人说，只需要给别墅的主人做顿早饭，就能得到不菲的报酬，为了得到这份工作，她撒谎说自己厨艺很高。
刚刚她一直在担心别墅的主人会不会满意，如果不满意又是否还会付款，没想到别墅的主人这么好说话，竟然还很温柔地说她做的不错。她有点小兴奋，效率很高地收拾好了厨房，又把客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和徐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霍文靳回来了，照例带徐聿出去吃，这次没有吃面，吃饭地点是霍文靳选的，在一处高档餐厅，随便点一杯白开水都要几十块的那种。
别说是现在的徐聿，就是以前家里没破产的徐聿也吃不起这么昂贵、堪称天价的食物。
霍文靳眼都不眨地点了一桌子菜，等菜上全，徐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霍文靳点的都是一些滋补养胃的食物，关键是，味道真的不赖，徐聿破天荒地多吃了半碗米饭，最后实在撑得吃不下去了，才靠在椅子上一脸满足地看着霍文靳。
“等会我要去医院看望林叔……”
霍文靳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聿打断：“我可以一起去吗？”霍文靳之前就和他说过了，林姨之所以请假是因为丈夫生病住院了，他住进别墅的这段时间，林姨一直对他颇为照顾，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林姨的丈夫生病，他也非常难过。
“好。”霍文靳刷卡付了钱，两个人绕路去了一家大型超市，挑了点新鲜水果，然后掉头开往医院，徐聿剥了一颗奶糖，凑到霍文靳的身边。
霍文靳瞥了眼，低头把奶糖含进了嘴里，提醒道：“回去坐好。”
“哦。”徐聿应了声，回去又剥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他用舌头将奶糖抵在上颚，甜腻腻的奶糖味顿时弥漫整个口腔。
这袋奶糖是刚刚买水果的时候，霍文靳见他一直盯着看，就帮他拿了一包，随手丢进了购物车里，从超市出来，徐聿就一直攥在手里。
徐聿回忆了一下，他好像很久没有吃过奶糖了，上一次有关奶糖的记忆还是没有和霍文靳分手的时候。那时霍文靳总是给他准备很多零食，其中就有奶糖。
舌尖甜滋滋的，徐聿的心里也是甜的，甚至心情很好得哼起了歌，他哼的声音不大，霍文靳没听出来他唱的是哪首歌，他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扭头看了眼徐聿，发现他正捏着一张糖纸折来折去，脸上带点儿稚气。
其实徐聿这几年变化不大，还是一张娃娃脸，虽然没了婴儿肥，看起来也要比他的真实年龄更小一些，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二十出头，活脱脱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徐聿终于停止了哼唱，他自告奋勇地提了几兜水果，跟在霍文靳的身后进了病房。
林姨正在给林叔擦身体，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抹掉了眼角的泪眼：“少爷，小徐你们怎么来了？”林姨把湿毛巾放进水盆里，然后把水盆往旁边端了端，又给他们拉过两把椅子。
“林叔怎么样了？”霍文靳没坐，一上来就询问情况。
“还没醒，刚做了全身检查，阿生去拿检查结果了。”林姨望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叔，叹了口气：“人老了，不中用了，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过了会儿，阿生进来了，脸色不太好，霍文靳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了出去。
林叔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上出现了大大小小各种毛病，阿生几次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都拖着没来，这次摔了一跤，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但是阿生想到林叔之前总是头疼，就想着一道做个全身检查，结果查出脑袋里长了颗肿瘤。
房间只剩下徐聿和林姨以及病床上还在昏迷的林叔，徐聿拉住林姨的手，小声地安慰：“林姨，你别担心，霍文靳会想办法的。”虽然刚刚阿生没说什么，但是通过他的脸色，徐聿也能推测出林叔的状况不太好。
果然，霍文靳进来的时候就提出给林叔换个医院，林姨有些犹豫。
霍文靳又说：“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会帮忙解决，您若是过意不去，可以给我打个欠条，以后有钱的话再还给我就可以了。”
当天下午，林叔就转到了其他医院，霍文靳帮忙办好了转院手续，又垫付了医药费，徐聿也没闲着，全程陪着林姨，不停地安慰她，以至于医院里的护士，几次询问他是不是林姨的儿子，反倒是阿生被冷落至一旁。
徐聿尴尬地看向阿生，却见阿生脸上的表情淡淡，徐聿移开视线，环视了一下病房，发现霍文靳不知道去哪了，徐聿有些心不在焉，聊了几句就出门去找霍文靳了。
他是在吸烟区找到的霍文靳，当时霍文靳的指尖夹着一截快要燃尽的烟蒂，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徐聿在转角盯着他看了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霍文靳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霍文靳灭掉手里的烟蒂，在徐聿走过来之后，微微低头，把脑袋靠在徐聿的颈窝。
徐聿伸手环住他，小声地安慰道：“霍老师，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隔了很久，久到徐聿以为时间已经静止，霍文靳才哑着嗓子说道：“没事，让我抱会儿。”
他只是，想到了他的母亲。
已经去世的母亲。
舌尖甜滋滋的，徐聿的心里也是甜的，甚至心情很好得哼起了歌，他哼的声音不大，霍文靳没听出来他唱的是哪首歌，他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扭头看了眼徐聿，发现他正捏着一张糖纸折来折去，脸上带点儿稚气。
其实徐聿这几年变化不大，还是一张娃娃脸，虽然没了婴儿肥，看起来也要比他的真实年龄更小一些，低着头不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二十出头，活脱脱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徐聿终于停止了哼唱，他自告奋勇地提了几兜水果，跟在霍文靳的身后进了病房。
林姨正在给林叔擦身体，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抹掉了眼角的泪眼：“少爷，小徐你们怎么来了？”林姨把湿毛巾放进水盆里，然后把水盆往旁边端了端，又给他们拉过两把椅子。
“林叔怎么样了？”霍文靳没坐，一上来就询问情况。
“还没醒，刚做了全身检查，阿生去拿检查结果了。”林姨望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叔，叹了口气：“人老了，不中用了，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过了会儿，阿生进来了，脸色不太好，霍文靳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了出去。
林叔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上出现了大大小小各种毛病，阿生几次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都拖着没来，这次摔了一跤，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但是阿生想到林叔之前总是头疼，就想着一道做个全身检查，结果查出脑袋里长了颗肿瘤。
房间只剩下徐聿和林姨以及病床上还在昏迷的林叔，徐聿拉住林姨的手，小声地安慰：“林姨，你别担心，霍文靳会想办法的。”虽然刚刚阿生没说什么，但是通过他的脸色，徐聿也能推测出林叔的状况不太好。
果然，霍文靳进来的时候就提出给林叔换个医院，林姨有些犹豫。
霍文靳又说：“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会帮忙解决，您若是过意不去，可以给我打个欠条，以后有钱的话再还给我就可以了。”
当天下午，林叔就转到了其他医院，霍文靳帮忙办好了转院手续，又垫付了医药费，徐聿也没闲着，全程陪着林姨，不停地安慰她，以至于医院里的护士，几次询问他是不是林姨的儿子，反倒是阿生被冷落至一旁。
徐聿尴尬地看向阿生，却见阿生脸上的表情淡淡，徐聿移开视线，环视了一下病房，发现霍文靳不知道去哪了，徐聿有些心不在焉，聊了几句就出门去找霍文靳了。
他是在吸烟区找到的霍文靳，当时霍文靳的指尖夹着一截快要燃尽的烟蒂，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徐聿在转角盯着他看了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霍文靳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霍文靳灭掉手里的烟蒂，在徐聿走过来之后，微微低头，把脑袋靠在徐聿的颈窝。
徐聿伸手环住他，小声地安慰道：“霍老师，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隔了很久，久到徐聿以为时间已经静止，霍文靳才哑着嗓子说道：“没事，让我抱会儿。”
他只是，想到了他的母亲。
已经去世的母亲。
（十八）
次日是周六，徐聿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
其实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和给徐白带的礼物，他本没打算留在筒子楼过夜，但是昨晚徐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非要央求他在家里住一晚，徐聿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原本想要早上再和霍文靳打声招呼的，但是醒来的时候霍文靳已经离开了，霍文靳好像总是很忙，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像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徐聿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林姨已经做好了早餐。林姨是昨晚同他们一起从医院回来的，她说医院里没什么要忙的了，留阿生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就可以了。
霍文靳心情不太好，自从早上进入公司就一直板着一张脸，中途他让秘书给他送杯咖啡，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把咖啡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就赶紧退了出去，生怕招至霍文靳的怒火。
他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他中午的时候有个不得不出席的家庭聚会。
霍远三天前就给他打过电话，通知他不要迟到。
这是霍宅每年都会举行的聚会，说是亲朋好友之间交流一下感情，其实说白了就是同辈之间互相吹捧炫耀的戏码，而且这份吹捧中究竟有几分真心，还不可知。
席间那些看似赞扬的话，实则很有可能是对方给下的绊子。
霍文靳早就受够了这种虚与委蛇的聚会，借口公司有事，说自己晚点到。
霍远气得大骂：“有事有事，年年公司有事，我自己的公司，有没有事我不知道？”虽然霍远已年近八十，骂起人来却还是中气十足：“你赶紧***回来。”
霍文靳自然不会提前回去给自己添堵，他嘴上应得好：“知道了，等会儿就回去。”转头就把手机关了静音。
他连开了两个会，又处理了几份新签约的合作，一抬头已经快十一点了，再不回去老头要来公司里逮人了。
霍文靳拿了外套，叫小赵开车去公司楼下等他。
“去霍宅。”他低头钻进车里，吩咐了一声后，仰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时间刚刚好，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赶在开饭之前停在了别墅门口，霍文靳睁眼，小赵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五十七，不算迟。
家里伺候的佣人赶紧过来招呼他：“大少爷您来了，就等您了。”女佣看起来很着急，恨不得直接把霍文靳从车里拖出来。
他瞥了那女佣一眼，是个生面孔，不然就该知道他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到，想必霍远也早就习惯了。
推门进去，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但是没人动筷子。
霍文靳看向主位上拄着拐杖一脸威严的男人，开口叫了声“爷爷。”霍远神色不满地盯着他，却见这个孙子眉眼间并无半分惧色，僵持了几秒，霍远扬扬头，示意霍文靳上桌。
几个兄弟姐妹这才和他打招呼，最先说话的是坐在桌尾的霍闻哲，他是霍文靳姑妈的儿子，原本姓周，姑妈离婚后，霍闻哲改了名字随母姓，但是霍远说，他不是霍家人，不能从文，就折中选了同音的“闻”字。
“文靳哥，你怎么才来啊。”霍闻哲年纪小，这样问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倒是一脸看戏地等着霍文靳回答，毕竟他们早就对霍文靳年年迟到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碍于霍老在场，不敢直接开口发难。
“嗯，公司有点忙。”一句话怼得对面一半的人涨红了脸，那几个是他二叔的儿子，各个眼高手低、毫无建树，在老头子面前蹦跶了许久，始终没能在公司谋个一司半职。
霍文靳抬头扫了对面一眼，然后看向霍远：“不开饭吗？十二点了。”
霍远也看着他，两人沉默地对峙，最终是霍远先移开了视线，说道：“吃饭。”
次日是周六，徐聿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
其实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和给徐白带的礼物，他本没打算留在筒子楼过夜，但是昨晚徐白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非要央求他在家里住一晚，徐聿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原本想要早上再和霍文靳打声招呼的，但是醒来的时候霍文靳已经离开了，霍文靳好像总是很忙，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像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徐聿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林姨已经做好了早餐。林姨是昨晚同他们一起从医院回来的，她说医院里没什么要忙的了，留阿生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就可以了。
霍文靳心情不太好，自从早上进入公司就一直板着一张脸，中途他让秘书给他送杯咖啡，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把咖啡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就赶紧退了出去，生怕招至霍文靳的怒火。
他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他中午的时候有个不得不出席的家庭聚会。
霍远三天前就给他打过电话，通知他不要迟到。
这是霍宅每年都会举行的聚会，说是亲朋好友之间交流一下感情，其实说白了就是同辈之间互相吹捧炫耀的戏码，而且这份吹捧中究竟有几分真心，还不可知。
席间那些看似赞扬的话，实则很有可能是对方给下的绊子。
霍文靳早就受够了这种虚与委蛇的聚会，借口公司有事，说自己晚点到。
霍远气得大骂：“有事有事，年年公司有事，我自己的公司，有没有事我不知道？”虽然霍远已年近八十，骂起人来却还是中气十足：“你赶紧***回来。”
霍文靳自然不会提前回去给自己添堵，他嘴上应得好：“知道了，等会儿就回去。”转头就把手机关了静音。
他连开了两个会，又处理了几份新签约的合作，一抬头已经快十一点了，再不回去老头要来公司里逮人了。
霍文靳拿了外套，叫小赵开车去公司楼下等他。
“去霍宅。”他低头钻进车里，吩咐了一声后，仰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时间刚刚好，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赶在开饭之前停在了别墅门口，霍文靳睁眼，小赵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五十七，不算迟。
家里伺候的佣人赶紧过来招呼他：“大少爷您来了，就等您了。”女佣看起来很着急，恨不得直接把霍文靳从车里拖出来。
他瞥了那女佣一眼，是个生面孔，不然就该知道他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到，想必霍远也早就习惯了。
推门进去，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但是没人动筷子。
霍文靳看向主位上拄着拐杖一脸威严的男人，开口叫了声“爷爷。”霍远神色不满地盯着他，却见这个孙子眉眼间并无半分惧色，僵持了几秒，霍远扬扬头，示意霍文靳上桌。
几个兄弟姐妹这才和他打招呼，最先说话的是坐在桌尾的霍闻哲，他是霍文靳姑妈的儿子，原本姓周，姑妈离婚后，霍闻哲改了名字随母姓，但是霍远说，他不是霍家人，不能从文，就折中选了同音的“闻”字。
“文靳哥，你怎么才来啊。”霍闻哲年纪小，这样问了大家也都没说什么，倒是一脸看戏地等着霍文靳回答，毕竟他们早就对霍文靳年年迟到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碍于霍老在场，不敢直接开口发难。
“嗯，公司有点忙。”一句话怼得对面一半的人涨红了脸，那几个是他二叔的儿子，各个眼高手低、毫无建树，在老头子面前蹦跶了许久，始终没能在公司谋个一司半职。
霍文靳抬头扫了对面一眼，然后看向霍远：“不开饭吗？十二点了。”
霍远也看着他，两人沉默地对峙，最终是霍远先移开了视线，说道：“吃饭。”
所有人在霍远说完这句话后都动起了筷子，霍文靳也夹了自己面前的菜来吃，毕竟工作了一上午，饭还是要吃的，餐桌上顿时响起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到一半，主位上的霍远咳了咳，聊起了娶妻的话题。
霍家这一代，还没人结婚生子，霍远年事已高，心里多少有点儿着急，想赶紧抱上孙子，所以这两年每次家庭聚会的时候总会提上一句。
霍文靳听腻了霍远催婚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昨晚徐聿问他是不是喜欢Cherie的样子，徐聿当时红着眼眶，眼里漫着雾气，看起来有点委屈。好像自从做了他的情人，他就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想呆在他的身边吗？
正想着，就有人提到了他：“听说大哥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还为人家一掷千金。”
霍文靳头都不抬：“嗯，怎么，我们霍家养不起吗？”
“当然不是……”男人打着哈哈：“只不过大哥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我喜欢男人，你们不是都知道吗？”霍文靳放下碗筷，这下是真的吃不下去了，他就知道在霍家根本不能好好地吃顿饭，总是有人非得找他的麻烦，他冷漠地盯着对面的霍文旭、他二叔的儿子，除他之外，霍文旭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霍远见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拍拍桌子，训斥道：“吃饭就好好吃饭。”
“我吃饱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霍文靳拉开椅子就要往外走。
“站住。”霍远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继续吃，文靳你跟我来书房。”
霍文靳回头看了眼明显气得不轻的霍远，垂下眼跟着霍远上了楼。
吃到一半，主位上的霍远咳了咳，聊起了娶妻的话题。
霍家这一代，还没人结婚生子，霍远年事已高，心里多少有点儿着急，想赶紧抱上孙子，所以这两年每次家庭聚会的时候总会提上一句。
霍文靳听腻了霍远催婚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昨晚徐聿问他是不是喜欢Cherie的样子，徐聿当时红着眼眶，眼里漫着雾气，看起来有点委屈。好像自从做了他的情人，他就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想呆在他的身边吗？
正想着，就有人提到了他：“听说大哥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还为人家一掷千金。”
霍文靳头都不抬：“嗯，怎么，我们霍家养不起吗？”
“当然不是……”男人打着哈哈：“只不过大哥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我喜欢男人，你们不是都知道吗？”霍文靳放下碗筷，这下是真的吃不下去了，他就知道在霍家根本不能好好地吃顿饭，总是有人非得找他的麻烦，他冷漠地盯着对面的霍文旭、他二叔的儿子，除他之外，霍文旭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个。
霍远见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拍拍桌子，训斥道：“吃饭就好好吃饭。”
“我吃饱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了。”霍文靳拉开椅子就要往外走。
“站住。”霍远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继续吃，文靳你跟我来书房。”
霍文靳回头看了眼明显气得不轻的霍远，垂下眼跟着霍远上了楼。
霍远的书房很大，是他平时处理工作的地方，虽然他早就过了退休的年纪，但是仍旧掌控着霍氏集团大部分的实权，很多时候，就连霍文靳这个明面上的总裁都不能完全做主霍氏集团的事务。
一进书房，霍文靳就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霍远先开口。
“真在外面养了个情人？”
霍文旭都能知道的事情，霍远怎么可能不知情，霍文靳也没打算瞒着，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道：“养了。”
“男的？”霍远皱眉。
霍文靳换了个坐姿，应道：“是。”
空气安静了一瞬，霍远再次开口：“一个情人罢了，养在外面就是了，只是文旭说的也没错，你已经二十七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顿了顿，霍远又说：“我看陈家的孙女就很不错，和你年纪又相仿，你抓时间见一面，如果觉得可以，我和老陈就尽快安排你们完婚。”
“陈正豪不知道我喜欢男人？他会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我守活寡？爷爷是和陈正豪达成了什么协议吗？”霍文靳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所在。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霍远被噎得脸色一红，拐杖“咚”地一声敲在木质地板上：“你只要准时出现在餐厅里就行。”
“我不会去的。如果爷爷找我来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我就先回公司了，下午还有个会要开。”霍文靳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霍远气得不轻，扬手把桌上的烟灰缸扔了出去，霍文靳抬手挡了一下，才没被砸到头。
“霍文靳，霍家的财产我不一定要交给你。”霍远还在后面发火，霍文靳已经打开门从书房走了出去。
他当然知道霍家的财产不一定交到他的手上，不然霍远也不会一直握着公司大权不肯撒手。
一进书房，霍文靳就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霍远先开口。
“真在外面养了个情人？”
霍文旭都能知道的事情，霍远怎么可能不知情，霍文靳也没打算瞒着，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道：“养了。”
“男的？”霍远皱眉。
霍文靳换了个坐姿，应道：“是。”
空气安静了一瞬，霍远再次开口：“一个情人罢了，养在外面就是了，只是文旭说的也没错，你已经二十七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顿了顿，霍远又说：“我看陈家的孙女就很不错，和你年纪又相仿，你抓时间见一面，如果觉得可以，我和老陈就尽快安排你们完婚。”
“陈正豪不知道我喜欢男人？他会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我守活寡？爷爷是和陈正豪达成了什么协议吗？”霍文靳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所在。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霍远被噎得脸色一红，拐杖“咚”地一声敲在木质地板上：“你只要准时出现在餐厅里就行。”
“我不会去的。如果爷爷找我来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说，我就先回公司了，下午还有个会要开。”霍文靳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霍远气得不轻，扬手把桌上的烟灰缸扔了出去，霍文靳抬手挡了一下，才没被砸到头。
“霍文靳，霍家的财产我不一定要交给你。”霍远还在后面发火，霍文靳已经打开门从书房走了出去。
他当然知道霍家的财产不一定交到他的手上，不然霍远也不会一直握着公司大权不肯撒手。
来到楼下的时候，几个兄弟姐妹已经吃完了午饭，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霍闻哲小跑过来：“文靳哥你没事吧，外公有没有为难你？”说着就去拉他的手，打量他有没有受伤。霍文靳将胳膊从他的手里拽出来：“我没事。”
旁边的几个兄弟姐妹神色各异地看着两人的互动，霍文旭有些不齿地轻呵道：“这小子倒是逮住机会就去抱大腿，霍文靳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倒没见他去看望。”
霍闻哲白了脸，小声地说道：“文靳哥，不是我，是……是我妈不让我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霍文靳瞥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沙发主位的霍文旭身上。他实在是懒得和他们在这勾心斗角，收回视线后拿过外套准备离开。
“装什么装，霍文译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谁掌权还说不定呢。”霍文旭见霍文靳不理他，故意大声地说道。
他就是说给霍文靳听的。
霍远女儿多，儿子少，就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还都不争气。
大儿子霍一，也就是霍文靳的父亲，是个流浪画家。霍一年轻的时候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了霍文靳的母亲，却在他母亲怀孕期间，抛下他们远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传回消息说，霍一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女导演，两人干柴烈火，谈了一段时间，还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霍文译。
但是霍一并没有因此定下心来，在霍文译很小的时候故技重施，抛弃了女导演和年仅一岁的霍文译。霍远当时想要把霍文译接回霍家照顾，女导演拒绝了，说是等霍文译成年以后，让霍文译自己决定留在哪里。
至于小儿子霍二，就更是荒唐无度，风流往事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倒是不负期望生了四个儿子，可惜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正妻所生，全都是外面养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带着小孩找上门来，哭着喊着做完亲子鉴定后接回霍家的，而且四个儿子也大都和父亲一个德行。
所以，虽然霍远不喜欢霍文靳，但是其他的小辈没有本事，他也只能把公司交给他。
霍闻哲小跑过来：“文靳哥你没事吧，外公有没有为难你？”说着就去拉他的手，打量他有没有受伤。霍文靳将胳膊从他的手里拽出来：“我没事。”
旁边的几个兄弟姐妹神色各异地看着两人的互动，霍文旭有些不齿地轻呵道：“这小子倒是逮住机会就去抱大腿，霍文靳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倒没见他去看望。”
霍闻哲白了脸，小声地说道：“文靳哥，不是我，是……是我妈不让我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霍文靳瞥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沙发主位的霍文旭身上。他实在是懒得和他们在这勾心斗角，收回视线后拿过外套准备离开。
“装什么装，霍文译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谁掌权还说不定呢。”霍文旭见霍文靳不理他，故意大声地说道。
他就是说给霍文靳听的。
霍远女儿多，儿子少，就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还都不争气。
大儿子霍一，也就是霍文靳的父亲，是个流浪画家。霍一年轻的时候听从家里的安排娶了霍文靳的母亲，却在他母亲怀孕期间，抛下他们远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传回消息说，霍一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女导演，两人干柴烈火，谈了一段时间，还生了个儿子，那个儿子就是霍文译。
但是霍一并没有因此定下心来，在霍文译很小的时候故技重施，抛弃了女导演和年仅一岁的霍文译。霍远当时想要把霍文译接回霍家照顾，女导演拒绝了，说是等霍文译成年以后，让霍文译自己决定留在哪里。
至于小儿子霍二，就更是荒唐无度，风流往事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倒是不负期望生了四个儿子，可惜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正妻所生，全都是外面养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带着小孩找上门来，哭着喊着做完亲子鉴定后接回霍家的，而且四个儿子也大都和父亲一个德行。
所以，虽然霍远不喜欢霍文靳，但是其他的小辈没有本事，他也只能把公司交给他。
但是霍文译不同，虽然他不住在霍家，却是霍远最喜欢的孙子，前几年，霍远身体硬朗的时候，每年都会飞几次美国，专门去看霍文译。
这也让霍二的几个儿子，隐隐有了期待，觉得霍文译回来之后可以取代霍文靳的位置。
其实他们与霍文靳之间并无仇怨，只是不喜欢他永远冷着脸的态度，去年的时候霍文旭想要去公司里谋个职位，在霍文靳面前溜须拍马了许久，却被霍文靳打发去做实习生。
他好歹也是霍家少爷，就算是私生子，也有霍家的血统，怎么可能甘心去给别人端茶倒水，霍文旭当即不干了，回到家就联合了几个兄弟一起针对霍文靳。
霍文靳对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凉凉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也是我和霍文译之间的事，总之不会落到你们的头上。”
从别墅里出来，霍文靳烦躁得不行，他在门口点了根烟，等着小赵去取车。
“大少爷，老爷让我告诉你，和陈小姐的见面定在下个月。”管家齐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霍文靳的身后。霍文靳还没来得及拒绝，齐叔再次说道：“老爷让我提醒您，太太的墓还在霍家陵园里。”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霍文靳知道。
他觉得有点头疼，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过了会儿才应道：“知道了。”
这也让霍二的几个儿子，隐隐有了期待，觉得霍文译回来之后可以取代霍文靳的位置。
其实他们与霍文靳之间并无仇怨，只是不喜欢他永远冷着脸的态度，去年的时候霍文旭想要去公司里谋个职位，在霍文靳面前溜须拍马了许久，却被霍文靳打发去做实习生。
他好歹也是霍家少爷，就算是私生子，也有霍家的血统，怎么可能甘心去给别人端茶倒水，霍文旭当即不干了，回到家就联合了几个兄弟一起针对霍文靳。
霍文靳对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凉凉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也是我和霍文译之间的事，总之不会落到你们的头上。”
从别墅里出来，霍文靳烦躁得不行，他在门口点了根烟，等着小赵去取车。
“大少爷，老爷让我告诉你，和陈小姐的见面定在下个月。”管家齐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霍文靳的身后。霍文靳还没来得及拒绝，齐叔再次说道：“老爷让我提醒您，太太的墓还在霍家陵园里。”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霍文靳知道。
他觉得有点头疼，伸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过了会儿才应道：“知道了。”
（十九）
徐聿一回到家，徐白就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徐聿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到了客厅里。
徐妈妈正在厨房里做菜，昨晚听说徐聿今天回家，她特地起了个大早，去外面的超市里买菜。超市里早上的蔬菜是最新鲜的，去晚了就只能买别人挑剩下的。
徐聿陪徐白在客厅沙发上玩了会儿，就去厨房问徐妈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却被徐妈妈赶了出来，徐聿在客厅转了一圈，发现角落的塑料桶里放了几件徐白的脏衣服。
他接了盆水，往里面倒了点儿洗衣液，用手搓揉起来。
徐白平时有点淘气，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徐聿用力地搓了几下才清洗干净，他换了盆清水，把衣服上的泡沫冲掉，然后把衣服捞出来拧干，之后提着塑料桶，去楼顶晒衣服。
他们刚搬来这里的时候，还会因为没有地方晾晒衣服而发愁，屋内面积狭小，又常年不着光，夏天的衣服还能勉强晾干，冬天的厚衣服却不行。
不过好在它们距离天台不远，往上爬几层就到了，徐聿上去观察了一下情况，阳台上没有太多的堆弃物，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他花时间把那边整理妥当，又买了两条粗的麻绳，自己栓了两条晾衣绳，从那之后他们每次晾晒衣服都会跑去天台。
徐白跟了出来，帮他一起拎着那个深蓝色的塑料桶，其实塑料桶没有多少重量，夏天的衣物本就单薄，洗涤的数量又不多，但徐聿不想辜负徐白想要帮忙的好意。
一到天台，徐聿就感受到一股和煦轻柔地暖风拂过了他的面颊，阳光不算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眯了眯眼，把塑料桶放在晾衣绳下，徐白把衣服拿出来递给他，他再把衣服铺平搭在晾衣绳上。两人一起，很快就把全部的衣服晒好了。
回到屋子里，最先闻到的是一阵饭菜的香味，徐妈妈已经把碗筷摆好，就等他们回来，徐聿把塑料桶放下，领着徐白去厨房洗了把手，然后坐下和徐妈妈一起吃饭。
“聿聿，新工作辛苦吗？”徐妈妈一边给徐聿夹菜一边问道。
“不辛苦。”徐聿抬起头来，快速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老板人很好。”
徐聿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像只屯粮的小仓鼠，鼓着两个腮帮子，他一边咀嚼一边问道：“妈，那些讨债的人后来又来过吗？”
“哥哥，他们没来。”徐白抢先说道。
徐妈妈看了徐白一眼，然后看向徐聿，点点头，说道：“好久没来过了，我听他们说什么我们傍上了有钱人。”
徐妈妈皱眉，复述那天的事情，那天她出去买菜，在前面那条街看到他们堵着别人讨债，她转头想躲，却听到他们说：“你躲什么？不是傍上了个大款，有人给你撑腰嘛？”徐妈妈回来以后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有谁会帮助他们。
“聿聿，你认识什么有钱人吗？”徐妈妈问道。
“不认识……不过我和我的老板提过我的情况，他说可以先预支给我一些工资去还债。”徐聿面不改色地撒谎，他发现自己真是个天生的坏小孩，撒谎这件事在他身上好像无师自通。
徐聿一回到家，徐白就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徐聿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到了客厅里。
徐妈妈正在厨房里做菜，昨晚听说徐聿今天回家，她特地起了个大早，去外面的超市里买菜。超市里早上的蔬菜是最新鲜的，去晚了就只能买别人挑剩下的。
徐聿陪徐白在客厅沙发上玩了会儿，就去厨房问徐妈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却被徐妈妈赶了出来，徐聿在客厅转了一圈，发现角落的塑料桶里放了几件徐白的脏衣服。
他接了盆水，往里面倒了点儿洗衣液，用手搓揉起来。
徐白平时有点淘气，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徐聿用力地搓了几下才清洗干净，他换了盆清水，把衣服上的泡沫冲掉，然后把衣服捞出来拧干，之后提着塑料桶，去楼顶晒衣服。
他们刚搬来这里的时候，还会因为没有地方晾晒衣服而发愁，屋内面积狭小，又常年不着光，夏天的衣服还能勉强晾干，冬天的厚衣服却不行。
不过好在它们距离天台不远，往上爬几层就到了，徐聿上去观察了一下情况，阳台上没有太多的堆弃物，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他花时间把那边整理妥当，又买了两条粗的麻绳，自己栓了两条晾衣绳，从那之后他们每次晾晒衣服都会跑去天台。
徐白跟了出来，帮他一起拎着那个深蓝色的塑料桶，其实塑料桶没有多少重量，夏天的衣物本就单薄，洗涤的数量又不多，但徐聿不想辜负徐白想要帮忙的好意。
一到天台，徐聿就感受到一股和煦轻柔地暖风拂过了他的面颊，阳光不算烈，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眯了眯眼，把塑料桶放在晾衣绳下，徐白把衣服拿出来递给他，他再把衣服铺平搭在晾衣绳上。两人一起，很快就把全部的衣服晒好了。
回到屋子里，最先闻到的是一阵饭菜的香味，徐妈妈已经把碗筷摆好，就等他们回来，徐聿把塑料桶放下，领着徐白去厨房洗了把手，然后坐下和徐妈妈一起吃饭。
“聿聿，新工作辛苦吗？”徐妈妈一边给徐聿夹菜一边问道。
“不辛苦。”徐聿抬起头来，快速地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老板人很好。”
徐聿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像只屯粮的小仓鼠，鼓着两个腮帮子，他一边咀嚼一边问道：“妈，那些讨债的人后来又来过吗？”
“哥哥，他们没来。”徐白抢先说道。
徐妈妈看了徐白一眼，然后看向徐聿，点点头，说道：“好久没来过了，我听他们说什么我们傍上了有钱人。”
徐妈妈皱眉，复述那天的事情，那天她出去买菜，在前面那条街看到他们堵着别人讨债，她转头想躲，却听到他们说：“你躲什么？不是傍上了个大款，有人给你撑腰嘛？”徐妈妈回来以后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有谁会帮助他们。
“聿聿，你认识什么有钱人吗？”徐妈妈问道。
“不认识……不过我和我的老板提过我的情况，他说可以先预支给我一些工资去还债。”徐聿面不改色地撒谎，他发现自己真是个天生的坏小孩，撒谎这件事在他身上好像无师自通。
刷完碗筷，抹完餐桌，徐聿躺在床上午睡了半个小时。
徐妈妈下午还要去工作，走之前叮嘱徐聿不要忘记把外面晒着的衣服摘进来。
家里只剩下徐白和徐聿两个人，徐聿拿出给徐白准备的礼物，是一副摩尔庄园的拼图，徐聿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徐白一定会喜欢，果然他一拿到就爱不释手，抱着玩了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徐聿接到了霍文靳的电话，他赶忙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就听到霍文靳问：“你在哪？”
徐聿捂着手机跑去楼道，靠着门板回道：“霍老师，我回家了。”说完，又赶紧补充道：“我前些天有和你说，你当时同意了。”
霍文靳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问：“晚上回来吗？”
徐聿咬了下嘴唇，小声说道：“我想在这儿住一晚。”
“嗯。”
霍文靳没再说话，徐聿握着手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徐白敲了敲门板，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我们忘摘衣服啦。”
徐聿打开门，徐白探出毛茸茸地头来，左右环视了一下：“哥哥，你刚刚在和谁讲话？”
“哥哥在打电话，不是说要摘衣服吗？走吧。”徐聿说着拉住徐白的手往天台走。
等把所有衣服收进屋子里，又折好放进柜子之后，徐聿才发现电话还没挂。
他以为霍文靳忘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霍老师，你还在吗？”
霍文靳回：“嗯。”
正当徐聿犹豫着是否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霍文靳说：“出来。”
徐聿没明白，反问了一声：“什么？”
霍文靳又说：“我在楼下。”
徐聿推开窗户往下望了一眼，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他关上窗户匆匆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对徐白喊：“小白，哥哥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你把门关好。”
徐聿从六楼跑下来的时候，背上出了不少汗，七月底正是炎热的时候，虽然太阳快落山了，气温有所降低，可是从那么高的楼层跑下来，仍旧热死人。
霍文靳已经从车里出来了，站在楼梯口抽烟，迷蒙的烟气缠绕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副颓废失落的浪荡子的模样，徐聿停在楼梯转角，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慢慢地走向霍文靳。
快要走到霍文靳的身旁的时候，徐聿被他一把拉过，霍文靳拽着他的手臂把他压在墙上，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霍老师，你怎么了？”徐聿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结果发现动不了。
霍文靳吸了口烟，靠近徐聿，把烟圈吐在徐聿脸上，然后落下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吻，从眼皮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深深吮住，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又带着点儿急切，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徐聿嘤咛了一声，霍文斯趁机将舌头卷进他的口腔，津液交缠。
霍文靳应该抽了不止一支烟，连舌尖都带着苦涩的烟草味，徐聿被他吻得头皮发麻，险些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去推霍文靳，可是身体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用力地抓住霍文靳的衬衣衣领，防止自己往下滑。
他们就在正对楼梯口的位置接吻，那么放肆，那么大胆，徐聿心跳得很快，怕这场隐秘的偷情被人发现，虽然这栋楼里的住户不多，可也并非完全无人居住，尤其现在临近下班的时间，就算没有其他人，等下他的母亲也快要回来了。
万一被母亲撞到这一幕——
徐妈妈下午还要去工作，走之前叮嘱徐聿不要忘记把外面晒着的衣服摘进来。
家里只剩下徐白和徐聿两个人，徐聿拿出给徐白准备的礼物，是一副摩尔庄园的拼图，徐聿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徐白一定会喜欢，果然他一拿到就爱不释手，抱着玩了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徐聿接到了霍文靳的电话，他赶忙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就听到霍文靳问：“你在哪？”
徐聿捂着手机跑去楼道，靠着门板回道：“霍老师，我回家了。”说完，又赶紧补充道：“我前些天有和你说，你当时同意了。”
霍文靳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问：“晚上回来吗？”
徐聿咬了下嘴唇，小声说道：“我想在这儿住一晚。”
“嗯。”
霍文靳没再说话，徐聿握着手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徐白敲了敲门板，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我们忘摘衣服啦。”
徐聿打开门，徐白探出毛茸茸地头来，左右环视了一下：“哥哥，你刚刚在和谁讲话？”
“哥哥在打电话，不是说要摘衣服吗？走吧。”徐聿说着拉住徐白的手往天台走。
等把所有衣服收进屋子里，又折好放进柜子之后，徐聿才发现电话还没挂。
他以为霍文靳忘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霍老师，你还在吗？”
霍文靳回：“嗯。”
正当徐聿犹豫着是否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霍文靳说：“出来。”
徐聿没明白，反问了一声：“什么？”
霍文靳又说：“我在楼下。”
徐聿推开窗户往下望了一眼，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他关上窗户匆匆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对徐白喊：“小白，哥哥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你把门关好。”
徐聿从六楼跑下来的时候，背上出了不少汗，七月底正是炎热的时候，虽然太阳快落山了，气温有所降低，可是从那么高的楼层跑下来，仍旧热死人。
霍文靳已经从车里出来了，站在楼梯口抽烟，迷蒙的烟气缠绕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副颓废失落的浪荡子的模样，徐聿停在楼梯转角，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慢慢地走向霍文靳。
快要走到霍文靳的身旁的时候，徐聿被他一把拉过，霍文靳拽着他的手臂把他压在墙上，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霍老师，你怎么了？”徐聿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结果发现动不了。
霍文靳吸了口烟，靠近徐聿，把烟圈吐在徐聿脸上，然后落下了一串密密麻麻的吻，从眼皮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深深吮住，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又带着点儿急切，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徐聿嘤咛了一声，霍文斯趁机将舌头卷进他的口腔，津液交缠。
霍文靳应该抽了不止一支烟，连舌尖都带着苦涩的烟草味，徐聿被他吻得头皮发麻，险些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去推霍文靳，可是身体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劲，最后只能用力地抓住霍文靳的衬衣衣领，防止自己往下滑。
他们就在正对楼梯口的位置接吻，那么放肆，那么大胆，徐聿心跳得很快，怕这场隐秘的偷情被人发现，虽然这栋楼里的住户不多，可也并非完全无人居住，尤其现在临近下班的时间，就算没有其他人，等下他的母亲也快要回来了。
万一被母亲撞到这一幕——
“霍……霍老……老师……”徐聿趁着换气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叫他，霍文靳置若罔闻，仍旧紧紧地纠缠着徐聿的小舌，徐聿被吻得晕头转向，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干脆放弃挣扎，任由霍文靳胡闹。
等到一吻终于结束，徐聿险些顺着墙面滑下去，却被霍文靳一把捞进了怀里，徐聿抓住霍文靳的衣服，伏在他的胸口不停地喘息。
香烟马上就要燃到烟蒂了，霍文靳将香烟递至嘴边吸完最后一口，用皮鞋捻灭了烟头细碎的火光。
徐聿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点儿力气，不需要借力也可以自己站稳，他松开拉着霍文靳衣服的手，霍文靳垂头看了他一眼，也把胳膊从他的腰上拿开。
“霍老师，我们不要在这儿，去那边。”徐聿伸手指向堆满废弃物的转角，见霍文靳不动，徐聿拉住他的手，扯着他往那边走。
徐聿不知道霍文靳怎么了，但是他敏感地察觉到霍文靳的心情不好。
他们并排靠在墙面上，黑灰色的烟尘落在两人的后背，徐聿并不在意，转头看着霍文靳。
霍文靳掏出烟盒，又要抽烟，徐聿一把攥住：“霍老师，别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徐聿不喜欢烟味，霍文靳早就知道，所以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曾把烟戒掉。
那并不是一段难熬的经历，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他一想抽烟，徐聿就会先一步凑上来吻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聿吃了很多糖的缘故，和徐聿接吻的时候，霍文靳总能品尝到若有似无的甜味，甜味留在他的舌尖，经久不散。
霍文靳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把烟盒收进了裤兜里，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徐聿往他身旁靠了靠，伸手环住他的腰。
霍文靳在生气，气霍远，更气自己。
气霍远是气他用他母亲的墓碑胁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气自己则是在怪自己还不够强大，筹谋了这么久，仍旧处处受制于霍远。
这两年，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将母亲的墓移出霍家陵园，可是那里看管严密，想要不经过霍远的允许迁移一座墓，简直难如登天。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待了一会儿，霍文靳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伸手摸了一下徐聿的头发，轻声说道：“回去吧。”
“好。”徐聿从霍文靳的怀里退出来，和他一起往门口走，打算将霍文靳送出去，结果却在门口遇到了刚刚下班回家的徐母。
“这是？”徐妈妈打量了一下霍文靳，她的印象里徐聿并没有一个像霍文靳这种长相与气质的朋友。
“他……”徐聿顿了顿：“他是我的老板，来找我谈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准备回去了，我把他送出来。”
徐聿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然后抬眼略带祈求地看着霍文靳，希望他不要拆穿自己的谎话。
“阿姨好，我是霍文靳，您叫我小霍就行。”
等到一吻终于结束，徐聿险些顺着墙面滑下去，却被霍文靳一把捞进了怀里，徐聿抓住霍文靳的衣服，伏在他的胸口不停地喘息。
香烟马上就要燃到烟蒂了，霍文靳将香烟递至嘴边吸完最后一口，用皮鞋捻灭了烟头细碎的火光。
徐聿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点儿力气，不需要借力也可以自己站稳，他松开拉着霍文靳衣服的手，霍文靳垂头看了他一眼，也把胳膊从他的腰上拿开。
“霍老师，我们不要在这儿，去那边。”徐聿伸手指向堆满废弃物的转角，见霍文靳不动，徐聿拉住他的手，扯着他往那边走。
徐聿不知道霍文靳怎么了，但是他敏感地察觉到霍文靳的心情不好。
他们并排靠在墙面上，黑灰色的烟尘落在两人的后背，徐聿并不在意，转头看着霍文靳。
霍文靳掏出烟盒，又要抽烟，徐聿一把攥住：“霍老师，别抽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徐聿不喜欢烟味，霍文靳早就知道，所以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曾把烟戒掉。
那并不是一段难熬的经历，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他一想抽烟，徐聿就会先一步凑上来吻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聿吃了很多糖的缘故，和徐聿接吻的时候，霍文靳总能品尝到若有似无的甜味，甜味留在他的舌尖，经久不散。
霍文靳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把烟盒收进了裤兜里，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徐聿往他身旁靠了靠，伸手环住他的腰。
霍文靳在生气，气霍远，更气自己。
气霍远是气他用他母亲的墓碑胁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气自己则是在怪自己还不够强大，筹谋了这么久，仍旧处处受制于霍远。
这两年，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将母亲的墓移出霍家陵园，可是那里看管严密，想要不经过霍远的允许迁移一座墓，简直难如登天。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待了一会儿，霍文靳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伸手摸了一下徐聿的头发，轻声说道：“回去吧。”
“好。”徐聿从霍文靳的怀里退出来，和他一起往门口走，打算将霍文靳送出去，结果却在门口遇到了刚刚下班回家的徐母。
“这是？”徐妈妈打量了一下霍文靳，她的印象里徐聿并没有一个像霍文靳这种长相与气质的朋友。
“他……”徐聿顿了顿：“他是我的老板，来找我谈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准备回去了，我把他送出来。”
徐聿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然后抬眼略带祈求地看着霍文靳，希望他不要拆穿自己的谎话。
“阿姨好，我是霍文靳，您叫我小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