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过期情人》文\/莫待 “霍老师，你喜欢我吗？”“当然
徐聿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讨人欢心绝对在行，追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他早就打听到了霍文靳的生日，还了解到他以往每年生日都会驾车去海边。
徐聿原本想的是到时候缠着霍文靳一起去，结果他昨晚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发现霍文靳早就把自己的生日忙忘了，所以徐聿翘了课，一大早乘车赶去海边，带了贝壳回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见霍文靳盯着他不说话，徐聿拧起眉头，小声嘀咕：“没听到吗？不是说二十分钟之内的声音就能听到吗？”说着，就要把海螺放到自己的耳畔来。
霍文靳抓住他的手，从他的手里把海螺拿出来，说道：“听到了。”顿了顿，又说：“谢谢你。”
徐聿开心起来，一脸得意的神色：“我还订了生日蛋糕，等会就到了。”正说着，传来了敲门声，徐聿跑去开门，然后提着一个很大的红色盒子回来。
蛋糕的样子有点幼稚，上面满是用奶油打造的粉色玫瑰花，说实话，霍文靳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蛋糕了，生日蛋糕似乎是小孩子的专属，成年人的生日，更多的是一种警示，警示自己又年长了一岁。
插好蜡烛，徐聿非要拉着霍文靳许愿，霍文靳不想许，太幼稚了，而且他并不认为对着这几根五颜六色的蜡烛说出自己的心愿，愿望就能实现。
徐聿见霍文靳确实不想许，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霍老师，不然你把这个许愿的机会送给我吧。”
霍文靳点头，然后就听到徐聿光明正大的许愿：“希望霍老师可以喜欢我。”他刻意强调道：“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然后他睁开眼看着霍文靳：“霍老师，我许完啦，吹蜡烛吧。”
霍文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却还是沉着脸把蜡烛吹灭了。
徐聿动手切蛋糕，第一块是切给霍文靳的，正中间是一朵完完整整的玫瑰花，霍文靳盯着那朵玫瑰看了好久，直到徐聿在他面前晃手，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蛋糕，当时他的心底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叫嚣，那道声音说的是：“霍文靳，你完了。”
是的，他完了，如果以前他还能拒绝徐聿，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法拒绝他。
所以在徐聿的死缠烂打下，他再一次住了下来，仍旧是他睡卧室，霍文靳睡客厅。
洗完澡，徐聿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安安分分地躺到床上睡觉，而是穿着霍文靳的大号睡衣，借着月色爬到了沙发上，他的身上带着霍文靳同款的薄荷香味，是浴室里的那瓶沐浴露的味道。
徐聿把手伸进霍文靳的衣服里，嘴唇也凑到霍文靳的耳边轻轻呼气：“霍老师，我才是你的生日礼物，现在你可以拆礼物啦。”
这都是从哪学来的？霍文靳皱眉，把他从身上扯下来。
徐聿看着他：“霍老师，你不想和我做吗？”
徐聿原本想的是到时候缠着霍文靳一起去，结果他昨晚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发现霍文靳早就把自己的生日忙忘了，所以徐聿翘了课，一大早乘车赶去海边，带了贝壳回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见霍文靳盯着他不说话，徐聿拧起眉头，小声嘀咕：“没听到吗？不是说二十分钟之内的声音就能听到吗？”说着，就要把海螺放到自己的耳畔来。
霍文靳抓住他的手，从他的手里把海螺拿出来，说道：“听到了。”顿了顿，又说：“谢谢你。”
徐聿开心起来，一脸得意的神色：“我还订了生日蛋糕，等会就到了。”正说着，传来了敲门声，徐聿跑去开门，然后提着一个很大的红色盒子回来。
蛋糕的样子有点幼稚，上面满是用奶油打造的粉色玫瑰花，说实话，霍文靳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蛋糕了，生日蛋糕似乎是小孩子的专属，成年人的生日，更多的是一种警示，警示自己又年长了一岁。
插好蜡烛，徐聿非要拉着霍文靳许愿，霍文靳不想许，太幼稚了，而且他并不认为对着这几根五颜六色的蜡烛说出自己的心愿，愿望就能实现。
徐聿见霍文靳确实不想许，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霍老师，不然你把这个许愿的机会送给我吧。”
霍文靳点头，然后就听到徐聿光明正大的许愿：“希望霍老师可以喜欢我。”他刻意强调道：“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然后他睁开眼看着霍文靳：“霍老师，我许完啦，吹蜡烛吧。”
霍文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却还是沉着脸把蜡烛吹灭了。
徐聿动手切蛋糕，第一块是切给霍文靳的，正中间是一朵完完整整的玫瑰花，霍文靳盯着那朵玫瑰看了好久，直到徐聿在他面前晃手，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蛋糕，当时他的心底有一道声音不停地叫嚣，那道声音说的是：“霍文靳，你完了。”
是的，他完了，如果以前他还能拒绝徐聿，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法拒绝他。
所以在徐聿的死缠烂打下，他再一次住了下来，仍旧是他睡卧室，霍文靳睡客厅。
洗完澡，徐聿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安安分分地躺到床上睡觉，而是穿着霍文靳的大号睡衣，借着月色爬到了沙发上，他的身上带着霍文靳同款的薄荷香味，是浴室里的那瓶沐浴露的味道。
徐聿把手伸进霍文靳的衣服里，嘴唇也凑到霍文靳的耳边轻轻呼气：“霍老师，我才是你的生日礼物，现在你可以拆礼物啦。”
这都是从哪学来的？霍文靳皱眉，把他从身上扯下来。
徐聿看着他：“霍老师，你不想和我做吗？”
（五）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落在车窗上，雨刷上一秒刚刚划过，下一秒车前玻璃上已经又盈满了雨水，天色完全暗下来，周围灰黄一片，有种世界末日的错觉。
徐聿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应该是发烧了。
距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小赵有点着急，不由稍稍提速，大雨遮挡了他的视线，根本看不清路况，小赵一个不慎，开进了左侧的水坑里。
车子突然剧烈地向一侧倾斜，由于惯性，徐聿整个人都撞进了霍文靳的怀里，他大概是觉得冷，身体无意识地缩成一团。
霍文靳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微微渗着冷汗，霍文靳皱眉，抬头扫了眼窗外，小赵已经下车去检查情况了。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徐聿的身上，又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撑着伞下了车。
水坑有点深，应该不是临时被雨水冲出来的，小赵伸手就想去推车，被霍文靳拦了下来，车轱辘陷得这么深，凭他们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把车推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给附近的服务站打电话吧。”
雨水落在小赵的脸上，他看起来有点自责，赶忙掏出手机照做。
霍文靳坐回到车上，伸手探了一下徐聿的额头，很烫，估计超过三十九度了。
他收回手，顺便挽起了衣袖，虽然刚刚下车的时候撑了伞，但还是有不少雨水斜斜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淋了雨，身上又冰又湿，所以这次没再把徐聿抱回自己的怀里。
徐聿看起来很难受，嘴里发出细微的哼唧声，眉头也皱在一起。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但是后座空间本就狭小，他这一动，差点从后座上摔下去，霍文靳赶忙伸手挡了一下。
大概是身体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徐聿在翻下来的过程中伸手虚抓了一把，却刚好抓到了霍文靳的手指，他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不撒手。
霍文靳微微蹙眉，往外抽了抽手指，可是没抽动，徐聿攥得很紧，像是怕他离开。他想起徐聿以前生病的样子，张牙舞爪得像头暴躁的小狮子，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喊着自己不舒服，霍文靳坐过去想要安抚他，却被他蹬着腿踹开。
霍文靳也不恼，伸手抓住他的脚踝，让他不要乱动，又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然后才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按上徐聿的小腹：“这里吗？”
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衣落在徐聿的身上，他终于安静下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霍文靳的动作很温柔，徐聿渐渐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很乖，不吵也不闹，霍文靳每次都会感慨，徐聿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一会儿。
想到过去，霍文靳有点晃神，他任由徐聿抓着他的手指没动，用另一只把徐聿整个人托回到后座上，然后头抵着车窗，眼神望向窗外——雨势很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服务站的人出现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霍文靳没等他们推车，带着徐聿坐上了服务站的车，匆匆赶去市医院。
徐聿仍旧拉着他的手不放，医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徐聿的手指掰开，手上突然失去禁锢，霍文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下意识地伸手摸进裤兜——他的烟瘾犯了。
事实上，再次见到徐聿，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他捏紧烟盒，靠在墙上。
正巧这时小赵赶了过来，霍文靳交代小赵在走廊里等结果，自己出去抽了根烟。
回来的时候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徐聿昏倒是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造成的体力不支，吊瓶水就好，并不严重。严重的是由于长久的饮食不规律，导致他的肠胃受损，如果不好好调理，可能会引发胃癌。
医生仔细地叮嘱，然后收了病历，起身离开。
小赵将医生送出去，回来的时候留意到霍文靳衬衣的后背全都湿透了，粘在身上，当时上服务站的车时，霍文靳抱着徐聿，怕徐聿淋湿，整个伞面几乎都倾到了徐聿的身上。
暴雨持续到傍晚，才有转小的趋势，霍文靳没在医院等徐聿醒来，中途就回了公司，但是留下了小赵在医院里照顾徐聿。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落在车窗上，雨刷上一秒刚刚划过，下一秒车前玻璃上已经又盈满了雨水，天色完全暗下来，周围灰黄一片，有种世界末日的错觉。
徐聿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应该是发烧了。
距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小赵有点着急，不由稍稍提速，大雨遮挡了他的视线，根本看不清路况，小赵一个不慎，开进了左侧的水坑里。
车子突然剧烈地向一侧倾斜，由于惯性，徐聿整个人都撞进了霍文靳的怀里，他大概是觉得冷，身体无意识地缩成一团。
霍文靳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微微渗着冷汗，霍文靳皱眉，抬头扫了眼窗外，小赵已经下车去检查情况了。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徐聿的身上，又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撑着伞下了车。
水坑有点深，应该不是临时被雨水冲出来的，小赵伸手就想去推车，被霍文靳拦了下来，车轱辘陷得这么深，凭他们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把车推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给附近的服务站打电话吧。”
雨水落在小赵的脸上，他看起来有点自责，赶忙掏出手机照做。
霍文靳坐回到车上，伸手探了一下徐聿的额头，很烫，估计超过三十九度了。
他收回手，顺便挽起了衣袖，虽然刚刚下车的时候撑了伞，但还是有不少雨水斜斜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淋了雨，身上又冰又湿，所以这次没再把徐聿抱回自己的怀里。
徐聿看起来很难受，嘴里发出细微的哼唧声，眉头也皱在一起。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但是后座空间本就狭小，他这一动，差点从后座上摔下去，霍文靳赶忙伸手挡了一下。
大概是身体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徐聿在翻下来的过程中伸手虚抓了一把，却刚好抓到了霍文靳的手指，他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不撒手。
霍文靳微微蹙眉，往外抽了抽手指，可是没抽动，徐聿攥得很紧，像是怕他离开。他想起徐聿以前生病的样子，张牙舞爪得像头暴躁的小狮子，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喊着自己不舒服，霍文靳坐过去想要安抚他，却被他蹬着腿踹开。
霍文靳也不恼，伸手抓住他的脚踝，让他不要乱动，又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然后才低声问道：“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按上徐聿的小腹：“这里吗？”
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衣落在徐聿的身上，他终于安静下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霍文靳的动作很温柔，徐聿渐渐睡了过去，他睡着的时候很乖，不吵也不闹，霍文靳每次都会感慨，徐聿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一会儿。
想到过去，霍文靳有点晃神，他任由徐聿抓着他的手指没动，用另一只把徐聿整个人托回到后座上，然后头抵着车窗，眼神望向窗外——雨势很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服务站的人出现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霍文靳没等他们推车，带着徐聿坐上了服务站的车，匆匆赶去市医院。
徐聿仍旧拉着他的手不放，医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徐聿的手指掰开，手上突然失去禁锢，霍文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下意识地伸手摸进裤兜——他的烟瘾犯了。
事实上，再次见到徐聿，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他捏紧烟盒，靠在墙上。
正巧这时小赵赶了过来，霍文靳交代小赵在走廊里等结果，自己出去抽了根烟。
回来的时候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徐聿昏倒是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造成的体力不支，吊瓶水就好，并不严重。严重的是由于长久的饮食不规律，导致他的肠胃受损，如果不好好调理，可能会引发胃癌。
医生仔细地叮嘱，然后收了病历，起身离开。
小赵将医生送出去，回来的时候留意到霍文靳衬衣的后背全都湿透了，粘在身上，当时上服务站的车时，霍文靳抱着徐聿，怕徐聿淋湿，整个伞面几乎都倾到了徐聿的身上。
暴雨持续到傍晚，才有转小的趋势，霍文靳没在医院等徐聿醒来，中途就回了公司，但是留下了小赵在医院里照顾徐聿。
徐聿是半夜醒来的，觉得口渴，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可惜里面没水，他的脑子有点儿懵，盯着手里的水杯看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惊动了趴在病床旁的小赵。
小赵开了灯，注意到徐聿手里的水杯，贴心地问道：“你口渴了吗？需要我帮你倒水吗？”
徐聿点头，小赵拿过水杯，走到病床对面，帮徐聿倒了杯热水，水有点烫，不能马上喝，徐聿捧在手里，斟酌着问出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哦……你晕倒了，我家老板把你送来了医院。”小赵解释。
徐聿以为小赵口中的老板是指谢朗，握着水杯小声说道：“谢谢，不过你不用在这守着我，我自己可以。”他的脑子还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小赵说的是“我家老板把你送来了医院”而不是“我家老板让我把你送来医院”。
没有霍文靳的允许，小赵哪敢离开，他连忙摆手，说这是自己的工作。
徐聿见小赵坚持，低下头不再劝说，喝了水，又在小赵的催促下，再次躺了回去。
徐聿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吵闹的手机铃声催促他起床工作，他一觉睡到了天亮，医生过来帮他吊了一瓶点滴，小赵没在病房里，好像正在外面的走廊里讲电话，徐聿隐隐听到小赵说：“嗯……他昨天晚上醒的……”猜测他大概是在和他的老板报备情况。
又旷工，这个月的奖金又没有了。徐聿有点沮丧。
小赵进来，问他早上想吃些什么：“白粥可以吗？医生说你肠胃不太好，又刚犯了胃炎，建议你平时吃得清淡一些。”顿了顿，他又说：“或者，你想吃其他……”
徐聿打断他：“白粥吧。”他的胃里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
小赵离开后，徐聿靠着枕头又眯了会儿，直到传来开门的声音，他才睁开眼转头看向门口，这一看，他就愣住了，进来的人并不是小赵，而是霍文靳，他还像两年前那样，剑眉星目，穿深色的西装，戴精致的细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又干练。
徐聿一下子清醒了，他从病床上坐起来，然后就看到霍文靳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在他的床前站定后，伸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接着从上到下将徐聿仔细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很缺钱吗？”
徐聿没想到，分开这么久，再次见面，霍文靳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很缺钱吗”。
这让徐聿多少有点难堪，他白了脸，捏着被子，想给自己找一套体面的说辞。
比如，说他只是假期没事做，去九厂体验一下生活，再比如，说他其实是去参加暑期社会实践，又或者……没有或者了，这样的谎言太拙劣，只怕一下子就会被霍文靳识破。
而且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以及体检报告上长期营养不良的检查结果，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生活的窘迫，他无法掩盖。
他想象过和霍文靳再次见面的样子，他们都有了新的生活，他可以落落大方地和他打招呼，好像过去的那些记忆真的已经埋进了岁月里，他们都能从容地面对新的人生。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过了好久，徐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着声音回答道：“是。”
霍文靳将手搭在椅背上，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徐聿身上。
眼前的徐聿乖巧安静，甚至因为生病的缘故，显出几分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霍文靳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开口：“九厂赚不了什么钱的，那些收入根本不够你还债。”他昨晚回家之后，已经找人连夜查了他家的情况。
“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些，我可以养着你。”
若是几年前，霍文靳这样说，徐聿会觉得是因为他喜欢他。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霍文靳对他大概只剩下恨了吧。
徐聿苦笑，轻声问道：“你要什么？”
“你以前问我想不想和你做。”霍文靳抬头：“我想。”
“所以，徐聿，做我的情人吗？”
小赵开了灯，注意到徐聿手里的水杯，贴心地问道：“你口渴了吗？需要我帮你倒水吗？”
徐聿点头，小赵拿过水杯，走到病床对面，帮徐聿倒了杯热水，水有点烫，不能马上喝，徐聿捧在手里，斟酌着问出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哦……你晕倒了，我家老板把你送来了医院。”小赵解释。
徐聿以为小赵口中的老板是指谢朗，握着水杯小声说道：“谢谢，不过你不用在这守着我，我自己可以。”他的脑子还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小赵说的是“我家老板把你送来了医院”而不是“我家老板让我把你送来医院”。
没有霍文靳的允许，小赵哪敢离开，他连忙摆手，说这是自己的工作。
徐聿见小赵坚持，低下头不再劝说，喝了水，又在小赵的催促下，再次躺了回去。
徐聿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吵闹的手机铃声催促他起床工作，他一觉睡到了天亮，医生过来帮他吊了一瓶点滴，小赵没在病房里，好像正在外面的走廊里讲电话，徐聿隐隐听到小赵说：“嗯……他昨天晚上醒的……”猜测他大概是在和他的老板报备情况。
又旷工，这个月的奖金又没有了。徐聿有点沮丧。
小赵进来，问他早上想吃些什么：“白粥可以吗？医生说你肠胃不太好，又刚犯了胃炎，建议你平时吃得清淡一些。”顿了顿，他又说：“或者，你想吃其他……”
徐聿打断他：“白粥吧。”他的胃里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
小赵离开后，徐聿靠着枕头又眯了会儿，直到传来开门的声音，他才睁开眼转头看向门口，这一看，他就愣住了，进来的人并不是小赵，而是霍文靳，他还像两年前那样，剑眉星目，穿深色的西装，戴精致的细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又干练。
徐聿一下子清醒了，他从病床上坐起来，然后就看到霍文靳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在他的床前站定后，伸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接着从上到下将徐聿仔细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很缺钱吗？”
徐聿没想到，分开这么久，再次见面，霍文靳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很缺钱吗”。
这让徐聿多少有点难堪，他白了脸，捏着被子，想给自己找一套体面的说辞。
比如，说他只是假期没事做，去九厂体验一下生活，再比如，说他其实是去参加暑期社会实践，又或者……没有或者了，这样的谎言太拙劣，只怕一下子就会被霍文靳识破。
而且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以及体检报告上长期营养不良的检查结果，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生活的窘迫，他无法掩盖。
他想象过和霍文靳再次见面的样子，他们都有了新的生活，他可以落落大方地和他打招呼，好像过去的那些记忆真的已经埋进了岁月里，他们都能从容地面对新的人生。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过了好久，徐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着声音回答道：“是。”
霍文靳将手搭在椅背上，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徐聿身上。
眼前的徐聿乖巧安静，甚至因为生病的缘故，显出几分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霍文靳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开口：“九厂赚不了什么钱的，那些收入根本不够你还债。”他昨晚回家之后，已经找人连夜查了他家的情况。
“其实你不需要做这些，我可以养着你。”
若是几年前，霍文靳这样说，徐聿会觉得是因为他喜欢他。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霍文靳对他大概只剩下恨了吧。
徐聿苦笑，轻声问道：“你要什么？”
“你以前问我想不想和你做。”霍文靳抬头：“我想。”
“所以，徐聿，做我的情人吗？”
（六）
徐聿看着霍文靳，还是记忆里的那张脸，可是在他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当初眷恋的神色。
他其实想问，你不是在和Cherie谈恋爱吗？为什么还要他做情人呢？是为了羞辱他吗？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徐聿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胃又开始抽痛起来，明明当初是他亲口结束了这段感情，可是到头来难以放下的却是他自己。
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胃的位置，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里面顿时回了一截血。
徐聿盯着那一点红色又慢慢流回到身体里，没注意到旁边的霍文靳皱起了眉头，他低着头，小声地应道：“好。”
他在回答霍文靳刚刚的问题——“做我的情人吗？”“好。”
虽然说来不齿，但是徐聿必须承认，他真的很需要钱，被讨债的人从大房子里赶出来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人可以穷到这种地步，原来真的有人翻遍全身都买不起一块廉价的面包，最难捱的时候徐聿不是没想过把自己卖掉。他长得不差，只要乖乖听话，总会有人喜欢，可他做不到，每当他生出这样的想法，心底总会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发出反抗。
他该庆幸，提出包养他的人是霍文靳。
让他虽然难堪却甘愿接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霍文靳没有多呆，他替徐聿支付了未来几天的医药费，转身出了病房。
小赵买完早餐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离开的霍文靳，他把白粥放在徐聿的床头，急匆匆地跟在霍文靳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有年轻的护士过来照顾徐聿，女孩看起来比徐聿大不了几岁，很健谈，她说自己还在上大学，暑期过来这边实习，可以增加学业分数，而且如果实习期间表现良好，以后还有机会留在市医院里工作。
徐聿安静地听着女孩说话，他其实很羡慕她，如果他的家里没有发生变故，他这个年纪也该在校园里读大学的。
徐聿想得有点出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孩正捏着衣角站在他的床边。
徐聿问她怎么了，女孩扭扭捏捏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憋得通红：“就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个人。”
徐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霍文靳，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曾经是师生、是爱人，后来是陌生人，现在是情人，唯独不是朋友。
女孩有点失望：“好吧。”她盯着病房的门，小声说道：“他长得真好看。”
是的，霍文靳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向来不乏追求者，他也是其一，他唯一比别人幸运的就是，他成功追到了他，且短暂的拥有过他。
女孩帮徐聿拔掉针头，边收拾东西边问：“今天天气很好，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那场雨水在清晨的时候已经完全停止，层层云霭褪去，太阳终于露了脸，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上，照得路上的积水亮堂堂的。
徐聿穿着宽大的蓝色病号服，在女孩的指引下来到花园，空气里满是新鲜泥土的味道，有几个同样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小孩在追逐打闹，徐聿坐在长椅上，眯着眼感受阳光淌在身上的感觉。
徐聿看着霍文靳，还是记忆里的那张脸，可是在他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当初眷恋的神色。
他其实想问，你不是在和Cherie谈恋爱吗？为什么还要他做情人呢？是为了羞辱他吗？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徐聿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胃又开始抽痛起来，明明当初是他亲口结束了这段感情，可是到头来难以放下的却是他自己。
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胃的位置，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里面顿时回了一截血。
徐聿盯着那一点红色又慢慢流回到身体里，没注意到旁边的霍文靳皱起了眉头，他低着头，小声地应道：“好。”
他在回答霍文靳刚刚的问题——“做我的情人吗？”“好。”
虽然说来不齿，但是徐聿必须承认，他真的很需要钱，被讨债的人从大房子里赶出来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人可以穷到这种地步，原来真的有人翻遍全身都买不起一块廉价的面包，最难捱的时候徐聿不是没想过把自己卖掉。他长得不差，只要乖乖听话，总会有人喜欢，可他做不到，每当他生出这样的想法，心底总会有一道微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发出反抗。
他该庆幸，提出包养他的人是霍文靳。
让他虽然难堪却甘愿接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霍文靳没有多呆，他替徐聿支付了未来几天的医药费，转身出了病房。
小赵买完早餐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离开的霍文靳，他把白粥放在徐聿的床头，急匆匆地跟在霍文靳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有年轻的护士过来照顾徐聿，女孩看起来比徐聿大不了几岁，很健谈，她说自己还在上大学，暑期过来这边实习，可以增加学业分数，而且如果实习期间表现良好，以后还有机会留在市医院里工作。
徐聿安静地听着女孩说话，他其实很羡慕她，如果他的家里没有发生变故，他这个年纪也该在校园里读大学的。
徐聿想得有点出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孩正捏着衣角站在他的床边。
徐聿问她怎么了，女孩扭扭捏捏地问道：“刚刚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憋得通红：“就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个人。”
徐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霍文靳，缓缓摇了摇头。
他们曾经是师生、是爱人，后来是陌生人，现在是情人，唯独不是朋友。
女孩有点失望：“好吧。”她盯着病房的门，小声说道：“他长得真好看。”
是的，霍文靳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向来不乏追求者，他也是其一，他唯一比别人幸运的就是，他成功追到了他，且短暂的拥有过他。
女孩帮徐聿拔掉针头，边收拾东西边问：“今天天气很好，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那场雨水在清晨的时候已经完全停止，层层云霭褪去，太阳终于露了脸，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上，照得路上的积水亮堂堂的。
徐聿穿着宽大的蓝色病号服，在女孩的指引下来到花园，空气里满是新鲜泥土的味道，有几个同样穿着蓝色病号服的小孩在追逐打闹，徐聿坐在长椅上，眯着眼感受阳光淌在身上的感觉。
徐聿闻言抱着书包往内侧挪了挪，霍文靳合上电脑，侧过身子看着他，他的眉头拧在一起，看起来颇为不耐烦，徐聿还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他，就看到他伸手扯掉了他臂弯的书包，随手一丢，书包在徐聿的脚下滚了两下，最后落在了座椅的角落里。
霍文靳拽住徐聿的胳膊，用力一拉，徐聿就歪进了他的怀里，姿势有点不舒服，徐聿挣扎着想要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霍文靳按住他，语气不太好地说道：“别动。”说完撩开他额间的头发，露出那道伤口，那是前些天被讨债的人划伤的，住院的时候护士帮他清理了，护士说，伤口不深，不会留疤。
不深，但是丑，徐聿伸手薅了几下头发，再次把伤疤遮起来，见霍文靳因为他的动作黑了脸，徐聿赶紧解释道：“别看了，不好看。”
霍文靳闻言不再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受的伤？”
被打这件事徐聿有些羞于启齿，但是也没想瞒着，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
“嗯。”霍文靳轻轻地应了一声。
徐聿还窝在霍文靳的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在心下纠结到底要不要坐起来，脑子里“支持坐起来”和“支持不要动”的两只小人打架打了好几轮，仍旧没能分出胜负。
好在没有纠结太久，小赵的那声“到了”拯救了他。
霍文靳拽住徐聿的胳膊，用力一拉，徐聿就歪进了他的怀里，姿势有点不舒服，徐聿挣扎着想要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霍文靳按住他，语气不太好地说道：“别动。”说完撩开他额间的头发，露出那道伤口，那是前些天被讨债的人划伤的，住院的时候护士帮他清理了，护士说，伤口不深，不会留疤。
不深，但是丑，徐聿伸手薅了几下头发，再次把伤疤遮起来，见霍文靳因为他的动作黑了脸，徐聿赶紧解释道：“别看了，不好看。”
霍文靳闻言不再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受的伤？”
被打这件事徐聿有些羞于启齿，但是也没想瞒着，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
“嗯。”霍文靳轻轻地应了一声。
徐聿还窝在霍文靳的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在心下纠结到底要不要坐起来，脑子里“支持坐起来”和“支持不要动”的两只小人打架打了好几轮，仍旧没能分出胜负。
好在没有纠结太久，小赵的那声“到了”拯救了他。
（七）
那是一栋建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掩映在一篇翠绿之中。
霍文靳没下车，摇下车窗对站在门口的妇人吩咐道：“林姨，你带他去二楼里侧的房间。”
被称作林姨的女人一边点头，一边从车窗递给霍文靳一份文件，霍文靳翻了两下，收起来放到了身侧，他看了徐聿一眼，徐聿没有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文靳收回视线，又交代了林姨几句，然后摇上车窗，驶出了别墅区。
林姨回过头来的时候，见徐聿正盯着霍文靳离去的方向发呆，解释道：“少爷等会有一个高层会议要开，晚上才会回来。”
徐聿点点头，她不需要告诉他这些的。
他跟在林姨的身后进了别墅，这栋别墅从外面看会觉得平淡无奇，进去以后就可以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都彰显了别墅主人独特的品位。
二层里侧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看样子霍文靳早就交代了会有人住进来。
徐聿把自己带来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从背包里翻出来，套上衣架，挂到了衣柜里。衣柜很大，徐聿的衣服又太少，挂进去仍旧空荡荡的一片。
林姨帮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徐聿抬眼打量卧室，墙面刷了蓝漆，看起来可爱又清新，家具是蓝白相间的，和墙面的颜色相呼应，桌上还摆了几个卡通的装饰物，徐聿拿起来看了一眼，断定那绝对不是霍文靳买的。
霍文靳从来不喜欢那么幼稚的东西。
下午无事可做，徐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林姨敲门进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徐聿这才发现已经傍晚了，他这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
橙红的夕阳像岩浆似的流进屋子里，徐聿转头，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我吃什么都可以。”
挑食是富人病，对于穷人而言，食物只要可以饱腹就行。这是他们搬去筒子楼以后徐聿才明白的道理。
“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林姨说着下了楼。
徐聿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徐母打来的，他按了回拨建，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里面传来徐白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
那是一栋建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掩映在一篇翠绿之中。
霍文靳没下车，摇下车窗对站在门口的妇人吩咐道：“林姨，你带他去二楼里侧的房间。”
被称作林姨的女人一边点头，一边从车窗递给霍文靳一份文件，霍文靳翻了两下，收起来放到了身侧，他看了徐聿一眼，徐聿没有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文靳收回视线，又交代了林姨几句，然后摇上车窗，驶出了别墅区。
林姨回过头来的时候，见徐聿正盯着霍文靳离去的方向发呆，解释道：“少爷等会有一个高层会议要开，晚上才会回来。”
徐聿点点头，她不需要告诉他这些的。
他跟在林姨的身后进了别墅，这栋别墅从外面看会觉得平淡无奇，进去以后就可以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都彰显了别墅主人独特的品位。
二层里侧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看样子霍文靳早就交代了会有人住进来。
徐聿把自己带来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从背包里翻出来，套上衣架，挂到了衣柜里。衣柜很大，徐聿的衣服又太少，挂进去仍旧空荡荡的一片。
林姨帮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徐聿抬眼打量卧室，墙面刷了蓝漆，看起来可爱又清新，家具是蓝白相间的，和墙面的颜色相呼应，桌上还摆了几个卡通的装饰物，徐聿拿起来看了一眼，断定那绝对不是霍文靳买的。
霍文靳从来不喜欢那么幼稚的东西。
下午无事可做，徐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林姨敲门进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徐聿这才发现已经傍晚了，他这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
橙红的夕阳像岩浆似的流进屋子里，徐聿转头，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我吃什么都可以。”
挑食是富人病，对于穷人而言，食物只要可以饱腹就行。这是他们搬去筒子楼以后徐聿才明白的道理。
“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林姨说着下了楼。
徐聿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徐母打来的，他按了回拨建，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里面传来徐白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
因为有人问，所以再啰嗦一下。
这篇文首发长佩，目前更新到了第18章，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长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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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聿握紧手机，着急地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徐聿了解徐白，他虽然年纪小，却很坚强，轻易不会哭，徐聿猜测道：“那些讨债的人又去找麻烦了？”
徐白小声地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哥哥，我好害怕，妈妈受伤了。”
“照顾好妈妈，我马上回家。”徐聿匆匆下楼，林姨从厨房探出半截身子，问徐聿怎么了，徐聿冷静下来：“林姨，我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晚点我自己打车回来，如果霍……霍文靳问起，你就如实相告。”
“等会儿。”林姨叫住开门想要离开的徐聿：“让阿生送你吧。”阿生是林姨的儿子，也在别墅里工作，偶尔小赵有事的时候也会顶替小赵充当司机的职务。
“谢谢。”徐聿道了一声谢，开门钻进了车里。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瞬间飞回筒子楼，阿生看出他的焦急，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
才到小区楼下，车都还没停稳，徐聿已经拉开车门跑了上去，阿生紧随其后，也和他一起往上走，想着等会儿或许可以帮上什么忙，徐聿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是徐白给他们开的门。
徐聿一眼扫到屋内的情景——仅有的几件家具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杂七杂八的小摆件被摔得到处都是，徐白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陶瓷碎片，看样子在他们回来之前，徐白正在收拾这一地的烂摊子。
徐白说，下午来的那帮人，是些新面孔，他们强硬地闯进屋子，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徐母为了护着他，被他们打伤了头，伤口很深，一直在流血，涂了止血药都没有止住，徐妈妈不肯去医院，徐白害怕，悄悄给徐聿打了电话。
徐聿坚持送徐母去医院处理伤口，最后缝了三针才回家。他把徐妈妈扶去卧室里休息，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卧室的门。他从厨房拿来簸箕和扫帚，沉默地清理地上的碎片。
阿生见状，拿过旁边的扫帚一声不吭地帮忙。
等到把屋里收拾干净，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徐聿抹掉额头的汗水，蹲下身子，叮嘱道：“小白，如果以后他们还来找麻烦，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哥哥打电话。”
徐白点点头：“知道了。”
徐聿摸摸徐白的头，这才随着阿生一起赶回别墅。
林姨见他们回来，把饭菜又热了一遍，摆了满满一大桌。
但是徐聿被刚刚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完全没有胃口，机械地往嘴里塞了小半碗饭就上楼了。
他扑进床里，柔软的被子将他包围，被子上传出淡淡的花香，徐聿闭着眼，满脑子都是那些讨债的人，今天他们强闯进屋，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徐聿了解徐白，他虽然年纪小，却很坚强，轻易不会哭，徐聿猜测道：“那些讨债的人又去找麻烦了？”
徐白小声地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哥哥，我好害怕，妈妈受伤了。”
“照顾好妈妈，我马上回家。”徐聿匆匆下楼，林姨从厨房探出半截身子，问徐聿怎么了，徐聿冷静下来：“林姨，我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晚点我自己打车回来，如果霍……霍文靳问起，你就如实相告。”
“等会儿。”林姨叫住开门想要离开的徐聿：“让阿生送你吧。”阿生是林姨的儿子，也在别墅里工作，偶尔小赵有事的时候也会顶替小赵充当司机的职务。
“谢谢。”徐聿道了一声谢，开门钻进了车里。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瞬间飞回筒子楼，阿生看出他的焦急，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
才到小区楼下，车都还没停稳，徐聿已经拉开车门跑了上去，阿生紧随其后，也和他一起往上走，想着等会儿或许可以帮上什么忙，徐聿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是徐白给他们开的门。
徐聿一眼扫到屋内的情景——仅有的几件家具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杂七杂八的小摆件被摔得到处都是，徐白的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陶瓷碎片，看样子在他们回来之前，徐白正在收拾这一地的烂摊子。
徐白说，下午来的那帮人，是些新面孔，他们强硬地闯进屋子，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徐母为了护着他，被他们打伤了头，伤口很深，一直在流血，涂了止血药都没有止住，徐妈妈不肯去医院，徐白害怕，悄悄给徐聿打了电话。
徐聿坚持送徐母去医院处理伤口，最后缝了三针才回家。他把徐妈妈扶去卧室里休息，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卧室的门。他从厨房拿来簸箕和扫帚，沉默地清理地上的碎片。
阿生见状，拿过旁边的扫帚一声不吭地帮忙。
等到把屋里收拾干净，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徐聿抹掉额头的汗水，蹲下身子，叮嘱道：“小白，如果以后他们还来找麻烦，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哥哥打电话。”
徐白点点头：“知道了。”
徐聿摸摸徐白的头，这才随着阿生一起赶回别墅。
林姨见他们回来，把饭菜又热了一遍，摆了满满一大桌。
但是徐聿被刚刚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完全没有胃口，机械地往嘴里塞了小半碗饭就上楼了。
他扑进床里，柔软的被子将他包围，被子上传出淡淡的花香，徐聿闭着眼，满脑子都是那些讨债的人，今天他们强闯进屋，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躺了会儿，想到自己身上满是灰尘和汗水，徐聿拿了浴袍，钻进了浴室里。
徐聿低着头，任水流从他的脊背上缓缓流下，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到身体被热水层层淋过染上点点粉红，才裹上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一进卧室，徐聿就敏锐的发现卧室里多了一个人，此刻霍文靳正坐在徐聿的床上摆弄手机。
霍文靳闻声收起手机，看向徐聿，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徐聿坐过去。
徐聿想起自己的身份，情人。
他往前走了两步，抓着浴袍，犹豫了一下，伸手缓缓拉开了浴袍的带子。
霍文靳看着他的动作，眸色不禁深了深，他又想起以前徐聿撩拨他的样子，他沉默地看着徐聿，并不阻止他的行为，直到徐聿浑身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
霍文靳微微后仰，将半截肩膀抵在床头柜上，开口问道：“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徐聿愣了一下。
霍文靳继续说：“你可真是个尽职的情人。”
他看了徐聿一眼：“这些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玩勾引人的小把戏吗？”
徐聿不说话，霍文靳轻呵一声：“如果包养你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床上去？”
霍文靳忽然抬头，暗含嘲讽的目光一寸一寸落在徐聿未着寸缕的身体上。
一字一句，仿佛要将他凌迟。
徐聿咬着嘴唇，浑身发抖，他弯腰，捡起浴袍，穿好，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距离霍文靳半米远的地方。
霍文靳又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微微侧目，徐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食物。
霍文靳开口：“林姨说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徐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会错了意。
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听到霍文靳说：“阿生把晚上的事情告诉我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现在，过来这边，把这些吃掉。”
听到霍文靳的话，徐聿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到霍文靳挑剔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我可不喜欢和瘦成竹竿的人做。”
徐聿的眼神暗淡下来，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本来就只是他的情人，住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他睡，自然要按照他的要求来，他还能愿意帮忙解决高利贷的问题，已经很好了。
霍文靳往旁边挪了挪，徐聿坐进内侧，他端起碗筷，在霍文靳的注视下，吃掉了所有食物，然后把碗筷又放回了托盘里。他太乖了，乖得简直不像他。
霍文靳站起来，端着托盘要出去，徐聿抓住他的衣摆：“谢谢你。”
“不用。”霍文靳没回头，淡漠地应了一声。
可是徐聿没有松开霍文靳衣摆，霍文靳也没催促，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徐聿才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徐聿低着头，任水流从他的脊背上缓缓流下，他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到身体被热水层层淋过染上点点粉红，才裹上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一进卧室，徐聿就敏锐的发现卧室里多了一个人，此刻霍文靳正坐在徐聿的床上摆弄手机。
霍文靳闻声收起手机，看向徐聿，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徐聿坐过去。
徐聿想起自己的身份，情人。
他往前走了两步，抓着浴袍，犹豫了一下，伸手缓缓拉开了浴袍的带子。
霍文靳看着他的动作，眸色不禁深了深，他又想起以前徐聿撩拨他的样子，他沉默地看着徐聿，并不阻止他的行为，直到徐聿浑身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
霍文靳微微后仰，将半截肩膀抵在床头柜上，开口问道：“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徐聿愣了一下。
霍文靳继续说：“你可真是个尽职的情人。”
他看了徐聿一眼：“这些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玩勾引人的小把戏吗？”
徐聿不说话，霍文靳轻呵一声：“如果包养你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到别人的床上去？”
霍文靳忽然抬头，暗含嘲讽的目光一寸一寸落在徐聿未着寸缕的身体上。
一字一句，仿佛要将他凌迟。
徐聿咬着嘴唇，浑身发抖，他弯腰，捡起浴袍，穿好，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距离霍文靳半米远的地方。
霍文靳又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微微侧目，徐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食物。
霍文靳开口：“林姨说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徐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会错了意。
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听到霍文靳说：“阿生把晚上的事情告诉我了，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现在，过来这边，把这些吃掉。”
听到霍文靳的话，徐聿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到霍文靳挑剔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我可不喜欢和瘦成竹竿的人做。”
徐聿的眼神暗淡下来，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本来就只是他的情人，住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他睡，自然要按照他的要求来，他还能愿意帮忙解决高利贷的问题，已经很好了。
霍文靳往旁边挪了挪，徐聿坐进内侧，他端起碗筷，在霍文靳的注视下，吃掉了所有食物，然后把碗筷又放回了托盘里。他太乖了，乖得简直不像他。
霍文靳站起来，端着托盘要出去，徐聿抓住他的衣摆：“谢谢你。”
“不用。”霍文靳没回头，淡漠地应了一声。
可是徐聿没有松开霍文靳衣摆，霍文靳也没催促，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徐聿才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八）
那天之后，徐聿很长时间都没再见到霍文靳，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和林姨两个人。
徐聿第一次给别人做情人，没有参考经验，他不知道是否别人也是他这样的情况。
只是有时候他会想，或许霍文靳并不住在这里，这只是霍文靳名下任意的一套房产，用来饲养他的小情人，他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等着霍文靳的宠幸或者遗弃。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那声“对不起”使得霍文靳不愿意见他，那是他欠了两年零三个月的、迟来的道歉，可惜一声“对不起”的分量太轻，并不能抵消他曾带给霍文靳的伤害。
徐聿来别墅之前，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如今闲了下来，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他工作时的生物钟还在，早早就睁开了眼。
他光脚踩在地毯上，拉开了卧室的窗帘，熹微的阳光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挤进卧室里，将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切割成明明暗暗的几块。
吃过午饭，徐聿趴在床上找了个综艺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追过综艺了，这两年他总是很忙，不停地工作，难得有点儿空闲时间，也都用来补觉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看综艺上。
他划着手机屏幕，选来选去，眼都挑花了，最后选了热搜第一的《非常男团》。
节目很有趣，霍文靳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天黑了都没发现，浓稠的夜色渐渐笼罩，徐聿揉揉发涩的双眼，下床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走到门口的时候，徐聿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他循着味道下楼，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了林姨忙碌的身影。
虽然只需要做徐聿一个人的食物，但是林姨还是每次都做上满满一桌，各种养胃的食材变着花样地做，天天不重样。
见林姨还在准备新的菜式，徐聿赶忙说道：“林姨，你别忙了，我随便吃些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这么瘦，得好好补。”林姨头都没回，切了些山药加进粥里，用小火慢慢地煮：“而且，这些都是少爷亲自交代的，他很关心你的身体呢。”
徐聿愣了一下，想起霍文靳的那句“我可不喜欢和瘦成竹竿的人做”，他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
林姨盖好锅盖，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徐聿呆愣在原地的样子，她把徐聿推出厨房，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马上就好了，你去那儿等一下。”
她先给徐聿盛了一碗素菜汤，然后才是山药粥以及各种小菜，虽然这些小菜里，多多少少都放了一下滋补的药材，但是每道菜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丝毫吃不不出药材的味道。
徐聿没说话，沉默地喝粥。
中途林姨接了个电话，徐聿推测是霍文靳打来的，因为他隐隐约约听到林姨叫了声“少爷”。
他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离得太远了，林姨的声音又不大，他集中精力听了半天，只听到一句“嗯，挺好的，有按时吃饭。”徐聿猜测说的应该是他。
又喝了小半碗粥，胃里觉得有点撑了，徐聿放下勺子，那边林姨也已经挂了电话，满面笑容的走过来，她开心地对徐聿说道：“少爷后天回来。”
徐聿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林姨，你知道霍……霍文靳这些天去干什么了吗？”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称呼他为霍老师，这是那些年留在他的记忆里的深刻印记。
“少爷没和你说吗？”林姨有点惊讶：“他去广州出差了。”
徐聿突然想到Cherie新剧的取景点就是在广州，他上次用网页搜Cherie和霍文靳的合照时，顺便搜了即将开拍的那部剧，开拍时间就定在这几天。
这个时候徐聿突然有些痛恨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竟然可以一下子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他又想那本时尚杂志的封面，Cherie穿着红色长裙，慵懒又魅惑，那是一张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脸。
那天之后，徐聿很长时间都没再见到霍文靳，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和林姨两个人。
徐聿第一次给别人做情人，没有参考经验，他不知道是否别人也是他这样的情况。
只是有时候他会想，或许霍文靳并不住在这里，这只是霍文靳名下任意的一套房产，用来饲养他的小情人，他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等着霍文靳的宠幸或者遗弃。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那声“对不起”使得霍文靳不愿意见他，那是他欠了两年零三个月的、迟来的道歉，可惜一声“对不起”的分量太轻，并不能抵消他曾带给霍文靳的伤害。
徐聿来别墅之前，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如今闲了下来，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他工作时的生物钟还在，早早就睁开了眼。
他光脚踩在地毯上，拉开了卧室的窗帘，熹微的阳光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挤进卧室里，将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切割成明明暗暗的几块。
吃过午饭，徐聿趴在床上找了个综艺看，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追过综艺了，这两年他总是很忙，不停地工作，难得有点儿空闲时间，也都用来补觉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看综艺上。
他划着手机屏幕，选来选去，眼都挑花了，最后选了热搜第一的《非常男团》。
节目很有趣，霍文靳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天黑了都没发现，浓稠的夜色渐渐笼罩，徐聿揉揉发涩的双眼，下床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走到门口的时候，徐聿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他循着味道下楼，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了林姨忙碌的身影。
虽然只需要做徐聿一个人的食物，但是林姨还是每次都做上满满一桌，各种养胃的食材变着花样地做，天天不重样。
见林姨还在准备新的菜式，徐聿赶忙说道：“林姨，你别忙了，我随便吃些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这么瘦，得好好补。”林姨头都没回，切了些山药加进粥里，用小火慢慢地煮：“而且，这些都是少爷亲自交代的，他很关心你的身体呢。”
徐聿愣了一下，想起霍文靳的那句“我可不喜欢和瘦成竹竿的人做”，他突然觉得有点儿难过。
林姨盖好锅盖，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徐聿呆愣在原地的样子，她把徐聿推出厨房，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马上就好了，你去那儿等一下。”
她先给徐聿盛了一碗素菜汤，然后才是山药粥以及各种小菜，虽然这些小菜里，多多少少都放了一下滋补的药材，但是每道菜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丝毫吃不不出药材的味道。
徐聿没说话，沉默地喝粥。
中途林姨接了个电话，徐聿推测是霍文靳打来的，因为他隐隐约约听到林姨叫了声“少爷”。
他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离得太远了，林姨的声音又不大，他集中精力听了半天，只听到一句“嗯，挺好的，有按时吃饭。”徐聿猜测说的应该是他。
又喝了小半碗粥，胃里觉得有点撑了，徐聿放下勺子，那边林姨也已经挂了电话，满面笑容的走过来，她开心地对徐聿说道：“少爷后天回来。”
徐聿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林姨，你知道霍……霍文靳这些天去干什么了吗？”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称呼他为霍老师，这是那些年留在他的记忆里的深刻印记。
“少爷没和你说吗？”林姨有点惊讶：“他去广州出差了。”
徐聿突然想到Cherie新剧的取景点就是在广州，他上次用网页搜Cherie和霍文靳的合照时，顺便搜了即将开拍的那部剧，开拍时间就定在这几天。
这个时候徐聿突然有些痛恨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竟然可以一下子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他又想那本时尚杂志的封面，Cherie穿着红色长裙，慵懒又魅惑，那是一张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的脸。
以前也有热情火辣的女孩追求霍文靳，每天晚上都开车堵在学校门口，大家开霍文靳的玩笑，说那个女孩是霍老师的女朋友。
那是他和霍文靳确定关系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周末，女孩不请自来，追到了霍文靳的出租屋，她直白地向霍文靳表达爱意，希望霍文靳可以接受她。
当时徐聿就贴在出租屋后的门板上光明正大地偷听，越听越不是滋味，透过门上的猫眼，他看到女孩越靠越近，几乎完全贴到了霍文靳的身上。
徐聿想要开门出去找女孩理论，但是霍文靳在门外拉着门把手，徐聿拧了几下没拧动，气得直踹门。
女孩听到声响，往门后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霍文靳扣紧门把，面不改色地回答：“我还没有给家里的猫喂食。”他看向女孩：“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进去照顾猫了。”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是在霍文靳明显不耐烦的眼神里禁了声。他拒绝得这么明显，女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再次争取道：“你再考虑一下，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霍文靳的这句话，让门后的徐聿小小的窃喜了一下，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抿着嘴笑，顿时也不计较霍文靳不让他出门的事了，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又听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女孩踩着高跟鞋离开的声音，他才坐回了沙发上。
霍文靳开门进来，一眼捕捉到沙发上的徐聿，两人对视了一眼，霍文靳开始踱步往里走去，刚一靠近沙发，徐聿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文靳没料到他的动作，整个人朝着沙发倒去，怕压到徐聿，他赶忙伸手撑住了沙发背，勉强稳住了身形。
徐聿还抱着他的脖子没撒手，霍文靳就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的旁边，徐聿侧过身，一边摆弄他的头发，一边蛮不讲理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她这款的？”
“不喜欢，你不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吗？”
徐聿不满意，强词夺理，连连发问，问着问着两个人就吻到了一起，徐聿被吻得晕头转向，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可是过了会儿徐聿又有了新的问题，他仰着头，抓着霍文靳的衣领，问道：“霍老师，你的吻技这么娴熟，是不是吻过很多女孩子？”
过往的记忆深刻地印在徐聿的脑海里，回忆起来就像昨天刚刚发生，可是其实这些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而如今的Cherie比起当年的那个女孩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便利店里的那个女孩说的，没有人能够抵挡Cherie的魅力。
徐聿用胳膊撑着阳台上，抬头望向夜空，一望无际的蓝色幕布上带缀着几颗闪亮的星星，今晚的天空似乎很低，那些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好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想到霍文靳正在陪伴Cherie，这么好的夜色，或许他们正在接吻，之后顺理成章的做爱。徐聿就觉得心里有点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泛上心头。
他甚至想给自己点一根烟，虽然他并不会抽。
打断徐聿天马行空的想象的是徐母的电话，她问徐聿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新工作累不累。徐聿还没回答，就听到徐白在一旁吵：“妈妈，我也要和哥哥讲电话。”
徐妈妈又和徐聿简单聊了几句，把手机递给徐白的时候，徐白已经困了，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
徐聿拿着手机回到卧室，他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白聊天，没多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徐聿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后半夜的时候，徐聿觉得有点渴，他迷迷糊糊地下床接水。银色的闪电劈进卧室里，紧接着是一道沉闷地惊雷，徐聿惊醒，这才发现外面下了雨。
那是他和霍文靳确定关系后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周末，女孩不请自来，追到了霍文靳的出租屋，她直白地向霍文靳表达爱意，希望霍文靳可以接受她。
当时徐聿就贴在出租屋后的门板上光明正大地偷听，越听越不是滋味，透过门上的猫眼，他看到女孩越靠越近，几乎完全贴到了霍文靳的身上。
徐聿想要开门出去找女孩理论，但是霍文靳在门外拉着门把手，徐聿拧了几下没拧动，气得直踹门。
女孩听到声响，往门后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霍文靳扣紧门把，面不改色地回答：“我还没有给家里的猫喂食。”他看向女孩：“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进去照顾猫了。”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是在霍文靳明显不耐烦的眼神里禁了声。他拒绝得这么明显，女孩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再次争取道：“你再考虑一下，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霍文靳的这句话，让门后的徐聿小小的窃喜了一下，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抿着嘴笑，顿时也不计较霍文靳不让他出门的事了，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又听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女孩踩着高跟鞋离开的声音，他才坐回了沙发上。
霍文靳开门进来，一眼捕捉到沙发上的徐聿，两人对视了一眼，霍文靳开始踱步往里走去，刚一靠近沙发，徐聿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霍文靳没料到他的动作，整个人朝着沙发倒去，怕压到徐聿，他赶忙伸手撑住了沙发背，勉强稳住了身形。
徐聿还抱着他的脖子没撒手，霍文靳就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的旁边，徐聿侧过身，一边摆弄他的头发，一边蛮不讲理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她这款的？”
“不喜欢，你不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吗？”
徐聿不满意，强词夺理，连连发问，问着问着两个人就吻到了一起，徐聿被吻得晕头转向，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可是过了会儿徐聿又有了新的问题，他仰着头，抓着霍文靳的衣领，问道：“霍老师，你的吻技这么娴熟，是不是吻过很多女孩子？”
过往的记忆深刻地印在徐聿的脑海里，回忆起来就像昨天刚刚发生，可是其实这些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而如今的Cherie比起当年的那个女孩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像便利店里的那个女孩说的，没有人能够抵挡Cherie的魅力。
徐聿用胳膊撑着阳台上，抬头望向夜空，一望无际的蓝色幕布上带缀着几颗闪亮的星星，今晚的天空似乎很低，那些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好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想到霍文靳正在陪伴Cherie，这么好的夜色，或许他们正在接吻，之后顺理成章的做爱。徐聿就觉得心里有点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泛上心头。
他甚至想给自己点一根烟，虽然他并不会抽。
打断徐聿天马行空的想象的是徐母的电话，她问徐聿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新工作累不累。徐聿还没回答，就听到徐白在一旁吵：“妈妈，我也要和哥哥讲电话。”
徐妈妈又和徐聿简单聊了几句，把手机递给徐白的时候，徐白已经困了，一边说话一边打哈欠。
徐聿拿着手机回到卧室，他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徐白聊天，没多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徐聿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后半夜的时候，徐聿觉得有点渴，他迷迷糊糊地下床接水。银色的闪电劈进卧室里，紧接着是一道沉闷地惊雷，徐聿惊醒，这才发现外面下了雨。
（九）
雨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也没停，只是从昨夜的暴雨转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徐聿早上拉开窗帘的时候看到屋外种的几株玫瑰花被吹落了大半，鲜嫩的红色花瓣或漂在积水里或落在泥土上，显出一种颓败零落的美感，枝头上仅剩的几朵玫瑰吸了水分，显得越发娇艳，刮来一阵细风，盈着雨水的叶片摇摇欲坠。
徐聿打开窗户，落了几滴雨水在他的脸上，空气很清新，他闻到了泥土的味道。徐聿向外望去，视线穿过层层翠绿，落在通向这里的唯一一条马路上，明天霍文靳就要沿着那条路回到别墅。
看了会儿，徐聿关掉窗户，钻进浴室洗漱，然后赶在林姨喊人之前下楼吃早餐。
一顿早餐吃得沉默又缓慢，许是因为下雨天的缘故，徐聿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天色阴暗，非常适合睡觉，徐聿无事可做，吃完就又躺回了床上。他觉得自己越发堕落了，每日除了吃与睡似乎就找不出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潺潺的雨声像是跳动的音符，一下下扣在徐聿的心上，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曾经和霍文靳在一起的画面。
那时徐聿已经追了霍文靳将近半年之久，霍文靳终于松口，徐聿趁机向他讨要了一把出租屋的钥匙，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跑。
他送霍文靳玫瑰，是最俗气却也最炙热的红色，不是一捧，而是一支。
霍文靳为此专门买了一个透明的长颈瓶，用来插那仅有的一支玫瑰，他把玫瑰照顾得很好，好多天都不曾枯萎。
事实上，不止玫瑰，他也把徐聿照顾得很好。
和徐聿在一起后，霍文靳出门总是会多带一件外套，因为徐聿正是臭美的年纪，宁可挨冻，也不愿意多穿，最后冷得直往衣服里缩。
北方的冬天，狂风肆虐，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霍文靳实在看不下去，把外套披在徐聿的身上。
这时候徐聿也不逞强了，光是披上衣服还不够，还要往霍文靳的怀里钻，等到终于暖和了，才从霍文靳的胸口抬起头来，仰着头去亲霍文靳的嘴唇，只是碰碰嘴唇还不行，非要亲出一声响亮的“啵”才肯罢休。
他们去附近的地下超市采购，一进到超市里，徐聿就往零食区钻，霍文靳推着购物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徐聿就抱着一堆零食过来，丢进购物车里。
霍文靳低头看他拿的零食，全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膨化食品，他一边看，一边悄悄把一部分放回货架上。
他早就发现徐聿喜欢吃零食了，每次看电视的时候手边总是要放上一些，零食吃多了，就不好好吃饭，霍文靳为了让他多吃饭，这半年已经新学了很多菜式。
等到徐聿选完了零食，他们才一起去挑选蔬菜、肉类和火锅底料，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窝在出租屋里涮火锅，土豆片、青菜、菌菇、魔芋结、鱼丸、羊肉、牛肚、鸭血……
徐聿看到什么都想往购物车里丢，不像是来买菜的，倒像是来扫荡的，根本不顾及他们只有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东西，霍文靳跟在他身后挑出去不少，最后买回来的东西，两个人仍旧没有吃完。
回忆像是滚落的毛线团，越滚越远，追不上，拦不住，一发不可收拾，那些记忆依次落入徐聿的脑海里，拉扯着他不得不重新再把当时的感情经历一遍。
每一次的重新经历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忘不掉霍文靳。
雨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也没停，只是从昨夜的暴雨转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徐聿早上拉开窗帘的时候看到屋外种的几株玫瑰花被吹落了大半，鲜嫩的红色花瓣或漂在积水里或落在泥土上，显出一种颓败零落的美感，枝头上仅剩的几朵玫瑰吸了水分，显得越发娇艳，刮来一阵细风，盈着雨水的叶片摇摇欲坠。
徐聿打开窗户，落了几滴雨水在他的脸上，空气很清新，他闻到了泥土的味道。徐聿向外望去，视线穿过层层翠绿，落在通向这里的唯一一条马路上，明天霍文靳就要沿着那条路回到别墅。
看了会儿，徐聿关掉窗户，钻进浴室洗漱，然后赶在林姨喊人之前下楼吃早餐。
一顿早餐吃得沉默又缓慢，许是因为下雨天的缘故，徐聿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天色阴暗，非常适合睡觉，徐聿无事可做，吃完就又躺回了床上。他觉得自己越发堕落了，每日除了吃与睡似乎就找不出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潺潺的雨声像是跳动的音符，一下下扣在徐聿的心上，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全是曾经和霍文靳在一起的画面。
那时徐聿已经追了霍文靳将近半年之久，霍文靳终于松口，徐聿趁机向他讨要了一把出租屋的钥匙，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跑。
他送霍文靳玫瑰，是最俗气却也最炙热的红色，不是一捧，而是一支。
霍文靳为此专门买了一个透明的长颈瓶，用来插那仅有的一支玫瑰，他把玫瑰照顾得很好，好多天都不曾枯萎。
事实上，不止玫瑰，他也把徐聿照顾得很好。
和徐聿在一起后，霍文靳出门总是会多带一件外套，因为徐聿正是臭美的年纪，宁可挨冻，也不愿意多穿，最后冷得直往衣服里缩。
北方的冬天，狂风肆虐，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霍文靳实在看不下去，把外套披在徐聿的身上。
这时候徐聿也不逞强了，光是披上衣服还不够，还要往霍文靳的怀里钻，等到终于暖和了，才从霍文靳的胸口抬起头来，仰着头去亲霍文靳的嘴唇，只是碰碰嘴唇还不行，非要亲出一声响亮的“啵”才肯罢休。
他们去附近的地下超市采购，一进到超市里，徐聿就往零食区钻，霍文靳推着购物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徐聿就抱着一堆零食过来，丢进购物车里。
霍文靳低头看他拿的零食，全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膨化食品，他一边看，一边悄悄把一部分放回货架上。
他早就发现徐聿喜欢吃零食了，每次看电视的时候手边总是要放上一些，零食吃多了，就不好好吃饭，霍文靳为了让他多吃饭，这半年已经新学了很多菜式。
等到徐聿选完了零食，他们才一起去挑选蔬菜、肉类和火锅底料，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窝在出租屋里涮火锅，土豆片、青菜、菌菇、魔芋结、鱼丸、羊肉、牛肚、鸭血……
徐聿看到什么都想往购物车里丢，不像是来买菜的，倒像是来扫荡的，根本不顾及他们只有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东西，霍文靳跟在他身后挑出去不少，最后买回来的东西，两个人仍旧没有吃完。
回忆像是滚落的毛线团，越滚越远，追不上，拦不住，一发不可收拾，那些记忆依次落入徐聿的脑海里，拉扯着他不得不重新再把当时的感情经历一遍。
每一次的重新经历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忘不掉霍文靳。
徐聿在床上躺到中午，都没能成功睡着，他下楼吃过午饭后，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玫瑰花出神。
那朵玫瑰花是吃饭之前，他冲进雨幕里，从花园里摘出来的，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雨滴。
林姨看他无精打采，问他要不要上去再睡会儿，徐聿摇头。
林姨又提议可以去楼上的放映室看电影。徐聿原本也想拒绝，张了张嘴，最后又改变了主意：“林姨，可以帮我把这支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吗？”
将玫瑰花递给林姨后，徐聿慢悠悠地上了三楼。
放映室很大，占据了一整层楼，说是放映室，可又不完全是用来看电影的，里面还有卧室、浴室和阳台，几乎涵盖了一栋普通房子所应该具备的全部功能。
碟片被整整齐齐的收好放在架子上，整整两面墙，甚至一些早已绝版的经典影片也能找到。
影片分门别类，按照导演、年份、地区等区分开来，细长的手指在一排排的碟片上慢慢滑过，滑到一部国语爱情片的时候，徐聿突然停了下来。
是两年前的片子，导演是业界知名的女导演方青，主演是Cherie和何未，那是Cherie参演的第一部华语片。
Cherie是中美混血，自小随父母在佛罗里达州生活，十六岁的时候进入演艺圈，崭露头角，拍的第一部影片就票房大卖，一度成为年度最热门的女星。
徐聿简单看了一下影片简介，就是普普通通的文艺爱情片，讲述的是Cherie饰演的小野和何未饰演的陆东东相爱，却又因为各种误会分开，最后兜兜转转又在一起的故事。
挺俗套的剧情，但是Cherie还是凭借美貌和演技硬生生把这部片子提升了一个档次，据说这部片子当年拿了不少奖。
影片的最后，Cherie穿着初见时的那条黑色长裙，敲开了陆东东家的门，两人相爱多年，对彼此格外了解，小野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陆东东就已经知晓了她的心意，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小野捂住嘴，看着那枚戒指，眼泪从眼眶滑落。
Cherie落泪的那一幕被粉丝称为“世纪之泪”，在徐聿还没看这部片子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刷到过那张动图，落泪的Cherie看起来精致易碎，不可否认的是依然很美，如果他不是弯的，他想，他也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屏幕上不停滚动地是导演和演员们的名字，徐聿又想起以前在出租屋和霍文靳一起看电影的事情，那时他们刚买了一台投影仪，是在出租屋附近的数码城里买的，当时店里在打折，导购热情的推销。
投影仪买回家后，他迫不及待的连接电脑，霍文靳走过去拉上了窗帘，然后他们一起挤在那张不算大的沙发上，等着影片开始。
他靠坐在霍文靳的怀里，把手里的零食喂给霍文靳吃，其实霍文靳并不爱吃零食，那些零食都是给徐聿准备的，如果不是徐聿喂到他的嘴里，那些零食他碰都不会去碰。
霍文靳的嘴唇从他的指尖划过，徐聿缩了一下，然后开始埋在他的怀里笑。
那朵玫瑰花是吃饭之前，他冲进雨幕里，从花园里摘出来的，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雨滴。
林姨看他无精打采，问他要不要上去再睡会儿，徐聿摇头。
林姨又提议可以去楼上的放映室看电影。徐聿原本也想拒绝，张了张嘴，最后又改变了主意：“林姨，可以帮我把这支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吗？”
将玫瑰花递给林姨后，徐聿慢悠悠地上了三楼。
放映室很大，占据了一整层楼，说是放映室，可又不完全是用来看电影的，里面还有卧室、浴室和阳台，几乎涵盖了一栋普通房子所应该具备的全部功能。
碟片被整整齐齐的收好放在架子上，整整两面墙，甚至一些早已绝版的经典影片也能找到。
影片分门别类，按照导演、年份、地区等区分开来，细长的手指在一排排的碟片上慢慢滑过，滑到一部国语爱情片的时候，徐聿突然停了下来。
是两年前的片子，导演是业界知名的女导演方青，主演是Cherie和何未，那是Cherie参演的第一部华语片。
Cherie是中美混血，自小随父母在佛罗里达州生活，十六岁的时候进入演艺圈，崭露头角，拍的第一部影片就票房大卖，一度成为年度最热门的女星。
徐聿简单看了一下影片简介，就是普普通通的文艺爱情片，讲述的是Cherie饰演的小野和何未饰演的陆东东相爱，却又因为各种误会分开，最后兜兜转转又在一起的故事。
挺俗套的剧情，但是Cherie还是凭借美貌和演技硬生生把这部片子提升了一个档次，据说这部片子当年拿了不少奖。
影片的最后，Cherie穿着初见时的那条黑色长裙，敲开了陆东东家的门，两人相爱多年，对彼此格外了解，小野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陆东东就已经知晓了她的心意，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小野捂住嘴，看着那枚戒指，眼泪从眼眶滑落。
Cherie落泪的那一幕被粉丝称为“世纪之泪”，在徐聿还没看这部片子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刷到过那张动图，落泪的Cherie看起来精致易碎，不可否认的是依然很美，如果他不是弯的，他想，他也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屏幕上不停滚动地是导演和演员们的名字，徐聿又想起以前在出租屋和霍文靳一起看电影的事情，那时他们刚买了一台投影仪，是在出租屋附近的数码城里买的，当时店里在打折，导购热情的推销。
投影仪买回家后，他迫不及待的连接电脑，霍文靳走过去拉上了窗帘，然后他们一起挤在那张不算大的沙发上，等着影片开始。
他靠坐在霍文靳的怀里，把手里的零食喂给霍文靳吃，其实霍文靳并不爱吃零食，那些零食都是给徐聿准备的，如果不是徐聿喂到他的嘴里，那些零食他碰都不会去碰。
霍文靳的嘴唇从他的指尖划过，徐聿缩了一下，然后开始埋在他的怀里笑。
他们用那台投影仪看的第一部电影是王家卫的《旺角卡门》。
电影是徐聿挑的，他是王家卫的粉丝，每年都会把王家卫的电影找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他最喜欢张曼玉的那句台词：厨房里有煮好的饭，另外我还买了几个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会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个，有一天你需要那个杯子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他窝在霍文靳的怀里，看着刘德华饰演的阿杰拉着张曼玉饰演的阿娥狂奔到附近的电话亭里，然后他们开始拥抱、接吻，那么急切，那么热烈。
他和霍文靳也接吻，从嘴唇到锁骨，他一只手搂住霍文靳的脖子，一只手去扒霍文靳的衣服。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霍文靳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只是接吻，两个人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霍文靳伏在他的身上喘息，徐聿抱住他的头，随意地拨弄着他的头发，霍文靳的头发有点扎，徐聿也不在意，他看着霍文靳，缓慢又清晰地说道：“霍老师，我们做吧。”
霍文靳有点恼，隔着衣服在他胸前的红豆上轻轻咬了一下：“现在不行。”
徐聿缩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霍文靳抬起头，眼眶有点红，显然忍得很辛苦：“你还没成年。”
“没关系的。”说着徐聿凑过去，又要吻霍文靳，霍文靳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没给徐聿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浴室，之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看完Cherie的那部电影，已经晚上了，雨还在下，徐聿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够听到雨水落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林姨把那只玫瑰花插进花瓶后放到了他的卧室的床头柜上。
借着微薄的月色，徐聿看到那只玫瑰已经有了枯萎凋落的姿态，明明同样都是将玫瑰花插在花瓶里，为什么他的玫瑰花就会枯萎？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好？
当初的霍文靳又是怎样照顾那株玫瑰花的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连绵的细雨已经停了，天气放晴，照得卧室里明亮温暖，徐聿揉揉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下楼，没想到竟然在餐桌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霍文靳。
电影是徐聿挑的，他是王家卫的粉丝，每年都会把王家卫的电影找出来翻来覆去的看。
他最喜欢张曼玉的那句台词：厨房里有煮好的饭，另外我还买了几个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会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个，有一天你需要那个杯子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他窝在霍文靳的怀里，看着刘德华饰演的阿杰拉着张曼玉饰演的阿娥狂奔到附近的电话亭里，然后他们开始拥抱、接吻，那么急切，那么热烈。
他和霍文靳也接吻，从嘴唇到锁骨，他一只手搂住霍文靳的脖子，一只手去扒霍文靳的衣服。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霍文靳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只是接吻，两个人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霍文靳伏在他的身上喘息，徐聿抱住他的头，随意地拨弄着他的头发，霍文靳的头发有点扎，徐聿也不在意，他看着霍文靳，缓慢又清晰地说道：“霍老师，我们做吧。”
霍文靳有点恼，隔着衣服在他胸前的红豆上轻轻咬了一下：“现在不行。”
徐聿缩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霍文靳抬起头，眼眶有点红，显然忍得很辛苦：“你还没成年。”
“没关系的。”说着徐聿凑过去，又要吻霍文靳，霍文靳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没给徐聿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浴室，之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看完Cherie的那部电影，已经晚上了，雨还在下，徐聿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够听到雨水落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林姨把那只玫瑰花插进花瓶后放到了他的卧室的床头柜上。
借着微薄的月色，徐聿看到那只玫瑰已经有了枯萎凋落的姿态，明明同样都是将玫瑰花插在花瓶里，为什么他的玫瑰花就会枯萎？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好？
当初的霍文靳又是怎样照顾那株玫瑰花的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连绵的细雨已经停了，天气放晴，照得卧室里明亮温暖，徐聿揉揉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下楼，没想到竟然在餐桌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霍文靳。
（十）
霍文靳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听到声音看向楼梯，徐聿正站在楼梯转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霍文靳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他胖了一些，脸上长了肉，脸颊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凹陷进去，这些天他应该被照顾的很好，脸上有了血色。
徐聿穿着可爱的蓝色睡衣，睡衣是两年前买的，当时穿着刚刚好，但是后来他又长了几厘米，蹿到了一米八，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就短了一截。
徐聿被看得不好意思，匆匆回屋，换了一套日常服装出来，这几天霍文靳不在，他穿着睡衣在别墅里四处游走惯了，虽然霍文靳早就说了今天会回来，可是徐聿没想到他竟然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别墅里。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霍文靳已经继续吃饭了，没再看徐聿。
徐聿拘谨地坐到对面，一边吃一边偷瞄霍文靳。
霍文靳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开到第二颗，露出一截锁骨，徐聿记得霍文靳左侧锁骨上方有一排深棕色的小痣，徐聿开始的时候以为那是纹身，觉得好看，还想去纹同款，他仔细地瞄霍文靳敞开的衣领里若隐若现的肌肤，寻找那几个小痣的痕迹。
勺子撞到瓷碗的叮咚声打断了徐聿的观察，一抬头就发现霍文靳已经吃完了，可是他看起来并没有上楼的打算，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单手回着手机消息。
突然，他点开一条语音，一道性感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到家了吗？谢谢你请的草莓酒。”
是Cherie的声音，徐聿昨天下午的时候刚听到，那部电影用的是Cherie的原声。
霍文靳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虽然没笑，但是徐聿很熟悉他，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和Cherie待在一起，才会这么开心吧。徐聿想。
一直到徐聿也吃完早餐，霍文靳才收起手机，先徐聿一步上楼。
因为霍文靳在的缘故，徐聿吃得有点撑，每次霍文靳借着等消息的空隙瞥向他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把食物往嘴里送，不出所料吃多了，所以霍文靳一走，徐聿就开始揉自己的肚子，心下祈祷下次霍文靳不要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霍文靳没有像以往一样回书房处理工作，而是去卧室睡了一觉，不长，就一个小时。林姨说，霍文靳中午的时候有一个饭局，是早就约定好的，他为了不爽约，在广州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工作，更是连夜从那边飞回来的，早晨才刚进家门。
十一点多的时候，霍文靳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好多天没睡好的样子，他把头发用发胶固定，整齐的梳上去，露出额头，仍旧戴着一副细框的金丝边眼镜，这次衬衣的扣子全部系好了，就连贴着脖子的那颗也不放过。
原以为就是一场普通饭局，结束以后就能回家，没想到谢朗又提出一起去喝一杯，霍文靳有点累了，松了松领带，问他：“谢总想去哪儿喝？”
谢朗带霍文靳去了一处偏僻的私人酒吧，霍文靳没说话，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熟悉地和酒吧的老板打招呼，然后轻车熟路地带着霍文靳去到四楼最里侧的包厢里。
才坐下没一会儿，刚刚和谢朗打招呼的老板就领着一群穿着火辣的陪酒女敲开了包厢的门。
陪酒女们站在老板的身后，看到谢朗和霍文靳的长相时明显眼睛亮了一下，霍文靳瞥了一眼，他们穿着短到露腚的超短裙，上衣也极短，露着一截腰，低头的时候可以看到胸前的全部光景，霍文靳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谢朗拍拍身侧的位置，就有女孩坐了过去，甚至有一个大着胆子坐到了他的腿上，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霍文靳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听到声音看向楼梯，徐聿正站在楼梯转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霍文靳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他胖了一些，脸上长了肉，脸颊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凹陷进去，这些天他应该被照顾的很好，脸上有了血色。
徐聿穿着可爱的蓝色睡衣，睡衣是两年前买的，当时穿着刚刚好，但是后来他又长了几厘米，蹿到了一米八，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就短了一截。
徐聿被看得不好意思，匆匆回屋，换了一套日常服装出来，这几天霍文靳不在，他穿着睡衣在别墅里四处游走惯了，虽然霍文靳早就说了今天会回来，可是徐聿没想到他竟然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别墅里。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霍文靳已经继续吃饭了，没再看徐聿。
徐聿拘谨地坐到对面，一边吃一边偷瞄霍文靳。
霍文靳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开到第二颗，露出一截锁骨，徐聿记得霍文靳左侧锁骨上方有一排深棕色的小痣，徐聿开始的时候以为那是纹身，觉得好看，还想去纹同款，他仔细地瞄霍文靳敞开的衣领里若隐若现的肌肤，寻找那几个小痣的痕迹。
勺子撞到瓷碗的叮咚声打断了徐聿的观察，一抬头就发现霍文靳已经吃完了，可是他看起来并没有上楼的打算，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单手回着手机消息。
突然，他点开一条语音，一道性感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到家了吗？谢谢你请的草莓酒。”
是Cherie的声音，徐聿昨天下午的时候刚听到，那部电影用的是Cherie的原声。
霍文靳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虽然没笑，但是徐聿很熟悉他，熟悉他的每一个表情。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和Cherie待在一起，才会这么开心吧。徐聿想。
一直到徐聿也吃完早餐，霍文靳才收起手机，先徐聿一步上楼。
因为霍文靳在的缘故，徐聿吃得有点撑，每次霍文靳借着等消息的空隙瞥向他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把食物往嘴里送，不出所料吃多了，所以霍文靳一走，徐聿就开始揉自己的肚子，心下祈祷下次霍文靳不要再和他一起吃饭了。
霍文靳没有像以往一样回书房处理工作，而是去卧室睡了一觉，不长，就一个小时。林姨说，霍文靳中午的时候有一个饭局，是早就约定好的，他为了不爽约，在广州的时候没日没夜的工作，更是连夜从那边飞回来的，早晨才刚进家门。
十一点多的时候，霍文靳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好多天没睡好的样子，他把头发用发胶固定，整齐的梳上去，露出额头，仍旧戴着一副细框的金丝边眼镜，这次衬衣的扣子全部系好了，就连贴着脖子的那颗也不放过。
原以为就是一场普通饭局，结束以后就能回家，没想到谢朗又提出一起去喝一杯，霍文靳有点累了，松了松领带，问他：“谢总想去哪儿喝？”
谢朗带霍文靳去了一处偏僻的私人酒吧，霍文靳没说话，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熟悉地和酒吧的老板打招呼，然后轻车熟路地带着霍文靳去到四楼最里侧的包厢里。
才坐下没一会儿，刚刚和谢朗打招呼的老板就领着一群穿着火辣的陪酒女敲开了包厢的门。
陪酒女们站在老板的身后，看到谢朗和霍文靳的长相时明显眼睛亮了一下，霍文靳瞥了一眼，他们穿着短到露腚的超短裙，上衣也极短，露着一截腰，低头的时候可以看到胸前的全部光景，霍文靳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谢朗拍拍身侧的位置，就有女孩坐了过去，甚至有一个大着胆子坐到了他的腿上，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剩下的女孩见谢朗那里已经没位置了，转而走向霍文靳旁边，霍文靳抓住女孩伸过来的手：“我这儿不需要你们陪，照顾好谢总就行了。”
谢朗正喝着女孩喂的酒，抓空打趣道：“霍总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霍文靳看了他一眼，拒绝的意味非常明显，谢朗只好挑眉示意那几个女孩从霍文靳身边退开，谢朗凑过来，不怀好意道：“来喝酒怎么能陪有人陪呢，不然把你从我这带回家的小宝贝儿叫出来。话说他在我的厂里工作了那么久，我竟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谢朗的眼里带着笑，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霍文靳斟酌了一下，点点头，给小赵打了个电话，叫小赵接徐聿来酒吧。
“霍总不想叫她们陪没关系，可是美女敬酒总不能拒绝吧。”谢朗说着，开了瓶酒，倒了满满两杯，霍文靳与他碰了一下，仰头把酒闷了。
一杯酒下肚，霍文靳微微皱眉，这酒喝起来不觉得烈，后劲倒是不小。
他才刚把酒杯放下，谢朗就又给他倒了一杯，旁边的女孩见状立刻接过酒杯代替谢朗去给霍文靳敬酒，霍文靳看着面前的女孩，自然知道谢朗是故意的，只是如今他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低姿态。
说是有求于人其实也并不恰当。
徐聿当初为了得到那份工作，签了不平等的条约，现在谢朗扣着不想放人，霍文靳提出退步，想要将之前的合同让利百分之一给谢朗，谢朗不愿意，想要将获利提高至百分之二。
那份合同是霍老头指名让他去签的，其实霍文靳并不能完全做主，百分之一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利了，百分之二是绝对不可能的，谢朗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说一起吃顿饭，但时候再谈，结果吃完饭又来喝酒。
说是吃饭喝酒，其实也是相互试探，霍文靳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女孩们的敬酒，来者不拒。
徐聿赶到包厢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三轮了，即使他的酒量不差，这个时候也多多少少有点醉意了，只是这么多年应酬的经验，让他即使喝醉了，也能保持良好的思考能力。
徐聿认出谢朗，叫了声“谢总”，然后乖乖地坐到了霍文靳的身边。
谢朗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徐聿的身上：“你之前在九厂工作了快两年了吧，想不想换个工作？”徐聿不说话，谢朗继续说道：“去坐办公室，不用每天在外面跑了，工资只多不少，怎么样，考虑考虑吗？”虽是询问徐聿，谢朗的眼神却始终看向霍文靳。
霍文靳没什么表情，谢朗觉得无趣，他当然没想给徐聿换份工作，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而且霍文靳的态度，摆明不希望徐聿继续在九厂工作，他脸上挂上笑脸：“开玩笑的，知道霍总不舍得放人，我怎么好意思夺人所好呢。”说完，谢朗搂住身旁的美女，调情去了。
徐聿在包厢里坐了会儿，觉得闷，那些陪酒女的笑声吵得他头疼，他靠近霍文靳，小声地说道：“霍老师，我想去下卫生间。”
霍文靳点点头：“出门左转，走到尽头就是了，快去快回。”霍文靳虽然之前没来过这家酒吧，但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职场上的熟人，他猜测这边表面上是个酒吧，暗地里可能是一些人来找乐子的地方，尤其这一层，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谢朗正喝着女孩喂的酒，抓空打趣道：“霍总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霍文靳看了他一眼，拒绝的意味非常明显，谢朗只好挑眉示意那几个女孩从霍文靳身边退开，谢朗凑过来，不怀好意道：“来喝酒怎么能陪有人陪呢，不然把你从我这带回家的小宝贝儿叫出来。话说他在我的厂里工作了那么久，我竟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谢朗的眼里带着笑，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霍文靳斟酌了一下，点点头，给小赵打了个电话，叫小赵接徐聿来酒吧。
“霍总不想叫她们陪没关系，可是美女敬酒总不能拒绝吧。”谢朗说着，开了瓶酒，倒了满满两杯，霍文靳与他碰了一下，仰头把酒闷了。
一杯酒下肚，霍文靳微微皱眉，这酒喝起来不觉得烈，后劲倒是不小。
他才刚把酒杯放下，谢朗就又给他倒了一杯，旁边的女孩见状立刻接过酒杯代替谢朗去给霍文靳敬酒，霍文靳看着面前的女孩，自然知道谢朗是故意的，只是如今他有求于人，自然要放低姿态。
说是有求于人其实也并不恰当。
徐聿当初为了得到那份工作，签了不平等的条约，现在谢朗扣着不想放人，霍文靳提出退步，想要将之前的合同让利百分之一给谢朗，谢朗不愿意，想要将获利提高至百分之二。
那份合同是霍老头指名让他去签的，其实霍文靳并不能完全做主，百分之一已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利了，百分之二是绝对不可能的，谢朗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只说一起吃顿饭，但时候再谈，结果吃完饭又来喝酒。
说是吃饭喝酒，其实也是相互试探，霍文靳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女孩们的敬酒，来者不拒。
徐聿赶到包厢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三轮了，即使他的酒量不差，这个时候也多多少少有点醉意了，只是这么多年应酬的经验，让他即使喝醉了，也能保持良好的思考能力。
徐聿认出谢朗，叫了声“谢总”，然后乖乖地坐到了霍文靳的身边。
谢朗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徐聿的身上：“你之前在九厂工作了快两年了吧，想不想换个工作？”徐聿不说话，谢朗继续说道：“去坐办公室，不用每天在外面跑了，工资只多不少，怎么样，考虑考虑吗？”虽是询问徐聿，谢朗的眼神却始终看向霍文靳。
霍文靳没什么表情，谢朗觉得无趣，他当然没想给徐聿换份工作，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而且霍文靳的态度，摆明不希望徐聿继续在九厂工作，他脸上挂上笑脸：“开玩笑的，知道霍总不舍得放人，我怎么好意思夺人所好呢。”说完，谢朗搂住身旁的美女，调情去了。
徐聿在包厢里坐了会儿，觉得闷，那些陪酒女的笑声吵得他头疼，他靠近霍文靳，小声地说道：“霍老师，我想去下卫生间。”
霍文靳点点头：“出门左转，走到尽头就是了，快去快回。”霍文靳虽然之前没来过这家酒吧，但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职场上的熟人，他猜测这边表面上是个酒吧，暗地里可能是一些人来找乐子的地方，尤其这一层，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
离开包厢，徐聿松了口气，他按照霍文靳说的，左转然后直走，果然在尽头看到了卫生间。徐聿在外面的水池旁洗了把手，刚刚在包厢里总有陪酒女往他身上靠，他觉得挺膈应的。
徐聿正认真地洗着手，忽然有脚步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继而是小声交谈的声音：
“刚刚那是谢朗和霍文靳吧？他们怎么一起来这了？”
“不会是好上了吧？那个姓霍的是个gay，之前搞男人还被霍老带回家打了一顿。”
徐聿听到扣皮带的声音，然后从卫生间走出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较矮的男人扫了眼徐聿，过来洗手，顺便问道：“那些传言是真的？霍文靳不是霍家长孙嘛？”
“啧啧……当然是真的了，霍文靳当时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床。”男人撇撇嘴，继续说道：“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自己的小情人，你猜怎么着？”男人故意卖官司。
矮点的男人十分捧场：“怎么了？”
“被甩了呗。”
矮个男人闻言大笑，徐聿却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僵在原地，毫无疑问，男人口中甩了霍文靳的人就是他。
可他不知道霍文靳当时挨了打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更不知道他竟然在可以下床行走之后第一时间回去找自己，徐聿禁不住浑身发抖，要靠扶住水池边缘才能稳住身形。
矮个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帮他关了水龙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回到包厢的时候，霍文靳和谢朗已经又互敬了一轮，见徐聿进来，谢朗立刻举着酒杯过来，说是要敬徐聿一杯。
徐聿肠胃不好，所以平时几乎是不喝酒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况，不喝肯定是不行的。
霍文靳从徐聿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徐聿眼眶发红，他不由蹙眉，又听到谢朗要敬他酒，他想都没想就从徐聿的手里拿过了酒杯，对着谢朗扬了扬：“我替他喝。”
谢朗也不介意，挑挑眉，把自己杯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徐聿正认真地洗着手，忽然有脚步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继而是小声交谈的声音：
“刚刚那是谢朗和霍文靳吧？他们怎么一起来这了？”
“不会是好上了吧？那个姓霍的是个gay，之前搞男人还被霍老带回家打了一顿。”
徐聿听到扣皮带的声音，然后从卫生间走出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较矮的男人扫了眼徐聿，过来洗手，顺便问道：“那些传言是真的？霍文靳不是霍家长孙嘛？”
“啧啧……当然是真的了，霍文靳当时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床。”男人撇撇嘴，继续说道：“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自己的小情人，你猜怎么着？”男人故意卖官司。
矮点的男人十分捧场：“怎么了？”
“被甩了呗。”
矮个男人闻言大笑，徐聿却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僵在原地，毫无疑问，男人口中甩了霍文靳的人就是他。
可他不知道霍文靳当时挨了打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更不知道他竟然在可以下床行走之后第一时间回去找自己，徐聿禁不住浑身发抖，要靠扶住水池边缘才能稳住身形。
矮个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帮他关了水龙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回到包厢的时候，霍文靳和谢朗已经又互敬了一轮，见徐聿进来，谢朗立刻举着酒杯过来，说是要敬徐聿一杯。
徐聿肠胃不好，所以平时几乎是不喝酒的，可是看眼前的情况，不喝肯定是不行的。
霍文靳从徐聿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徐聿眼眶发红，他不由蹙眉，又听到谢朗要敬他酒，他想都没想就从徐聿的手里拿过了酒杯，对着谢朗扬了扬：“我替他喝。”
谢朗也不介意，挑挑眉，把自己杯里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