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腹黑冷漠攻,偏执狂受,骨科,小虐,he文荒荒荒,自己

人群一阵缄默,震惊么?不是太震惊,私生子传闻早有耳闻,只是当着当事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是不约而同的,众人掩下原来如此的了然神色,满脸堆笑的开始吹捧。
江吴在一堆“二少爷年青有为”、“二公子一表人才”的虚伪奉承下被迫曝于人前,一道道视线尤如芒刺在背,他顿感焦虑不安。
他像个被困的小兽瑟缩着,闻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能的挡在江吴身前,一双眸子如在冷水中浸过,冲徐州一使眼色,徐州了然,立刻打了个响指“诸位,蛋糕出炉了,劳烦大家移步,闻爷,您这边请,该切蛋糕了。”
江吴一晚上都没吃东西,此时肚子不太适宜的‘咕噜’一声,闻曜冷硬的神情一瞬剥落,近乎温柔的笑笑,牵着他,带到一处偏厅,江吴木然的跟了一路,让走走,让坐坐,乖得不得了,俨然没了先前的那份抗拒,闻曜只当是病人的反复无常,眼底不自觉就泛出些温柔,摸摸他的头“我有事要跟你谈,你在这等着,我去取些吃的就过来。”

对闻曜,江吴是无法释怀的,他木然然的跟着来了,是源于对他的深信不疑,是贪婪片刻的温暖平静,是怀念他曾对他的那些好。
他记得刚到闻家时他整夜噩梦不敢睡,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楼道,闻曜半夜起来上厕所见着后又惊又怒,恶狠狠的骂完他,又在甩上房门前从里面丢出张小毯子来,江吴望着黑漆漆的房门,暖暖的橘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泻出,月华般铺呈在他面前,一亮就是整晚。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闻曜于他的意义不再仅仅只是他的哥哥,他是在他世界里亮起的一盏灯塔,是在苦海里漂浮的一段浮槎,他迫切的,用力的,不择手段的想要拥有他。
这个过程,江吴的五感是闭塞的,他听不见闻曜的痛苦,看不到闻曜的不情愿,不接受任何会干扰他们的外在因素,甚至选择性的忽视他们之间还有血缘关系,毫不夸张的说,他的世界全是闻曜构建的,所以崩塌时才会那样血肉模糊,心如槁木。
也是在那一刻,罩在头顶的毛玻璃被打破了,他看见了闻曜发自心底的厌恶,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一副怎样丑陋的嘴脸,变 态,扭曲,一意孤行……
难怪闻曜巴不得他去死。
血淋淋的现实面前,他受不住,崩溃了。
眼下闻曜又重塑温柔,江吴只本能的觉得害怕,他惯会自欺欺人。
江吴闭了闭眼,眼前多了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带着那种漠然而不屑的眼神,拦住他的去路。
“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男人忍气瞟了眼厅外,良好的家教不允许他当场发作起来,他揣兜踱到江吴面前,“阿曜说你生病了?怎么?博同情?”
江吴蓦地抬眼看着他,米农尔与他四目相对,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厌恶,扯扯嘴角咄咄逼人“什么病?有病就去治啊!少他 妈出来恶心人!”
江吴冷淡的看着他,视线落在他起伏幅度明显加大的胸膛。
“哦,对了,”米农尔收起狰狞的面目,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江吴肩膀上“不要以为闻家认回你了就高枕无忧,你最好离闻曜远点,以后夹紧尾巴做人,明白吗?私生子。”
江吴拂开他的手,冰冷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抬脚就往旁边走,一只手紧跟着横过来,热气喷进颈窝,阴魂不散般耳语“想走?”五指改拦为抓,拽住江吴的衣袖逼迫他转过身来,米农尔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狂涌的不甘与愤怒“你不是想自杀吗?怎么没死?你还想做什么?你到底还想对闻曜做什么!”
江吴被他晃得有点恶心,忍不住抬臂一挥“关你屁 事。”
米农尔愣住了,入耳的声音嘶哑难听,像被烟熏过,喉头灌了铁锈般字字粗嘎。
“呵”
米农尔一愣之后大笑起来,末了在他身后嘲讽“报应!可惜还不够!”
江吴回头看着他,缓慢转动眼球,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神经质的笑笑,转身走了。
米农尔一拳砸在桌子上,目光怨毒。
“你刚刚说什么?”
米农尔面色骤变,错愕的盯着从廊柱后站出来的人。
闻曜捡了张椅子坐下,放下手里的蛋糕,靠着椅背看着他,语气平平“自杀?什么自杀?”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25 20:45:00 +0800 CST  
车内温度适宜,可闻曜还是觉得冰冷刺骨,他木然的看着前路,然后‘吱’的一个急刹车,后头的车辆骂骂咧咧,打着车灯陆续开走,车流错开,霓虹闪烁,路中央徒留一人一车,良久,他突然笑了,双手捂住脸,笑着笑着就哽咽起来,身体小幅度的抖动,满口血茬子味,他拼命找回自己的呼吸,深重的喘口气,缓慢启动车子继续朝前开去。
闻曜从没正视过他的绝情和羞辱会给江吴带去多大的伤害,就算江吴伤心难过那也是应得的,他才是被害者不是吗?
可他也自问过,造成这种局面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纵容?
有。
他甚至还恶毒的构想过,江吴越陷越深才好,等他甩开他那天,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后来他确实那样做了,江吴或许受到了报复,那么他呢?他为什么也这么难受?
自私,阴暗,他又何尝不是呢?
咬舌自尽,多痛啊,他第一次去想,江吴当时该是有多难过?
他从没想过他能把一个人逼到这种程度。
生命能有多沉重,闻曜不知道,心脏如遭受强力挤压般阵阵痉挛,他恐惧,却追溯不到恐惧的源头,究竟是害怕背负这份沉重的感情,还是不能承受某个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差点不声不息就消逝了?

徐州那边刚刚结束,接到闻曜的电话一脸生无可恋“祖宗,我好歹是个人,您能不能别把我当牲口用?”
闻曜只在电话里报了个酒吧名就挂了,徐州翻了个白眼,方向盘一打不情不愿朝那处去了。
嘈杂的音乐震得耳膜发聋,徐州扒拉开一丛丛男女,纳闷了,这种地方可不是闻曜的风格,此刻,他也没心思调戏美女,只想赶紧伺候完大爷这顿酒回家睡觉去。
远远的,可算看见了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他靠在吧台提溜着酒杯闷头喝酒,周围穿着清凉的姑娘一个个往他跟前挤,他似乎觉得热,抬手解开两颗纽扣,露出胸膛跟锁骨。
这下炸开了锅,人群里甚至冲出两声高亢的尖叫,徐州压压眼眶,有些不忍直视。
他挤过去,要了一杯酒警惕的挨着闻曜,心想我还是少喝点吧,妖精太多,他得守着他老板这块鲜肉。
昏暗的光线里徐州看见闻曜嘴唇动了动,他十分有职业操守的自觉附耳过去。
“……有没有……?”
“什么有没有?”他大吼。
“爱!”
闻曜侧过头,眼里荧光烁烁,也许是喝了酒,一向持重的男人也开始吼“你有没有爱过?”
徐州给问得愣住了,妈 的,这题要怎么答?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闻曜,好在闻曜问过了也似乎并不想等他回答,自顾自的又喝了口酒,看着舞池发起呆来。
徐州叹口气,默默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旅程,不确定的答“有,吧?”
还没等他惆怅起来,身边忽然挤过来一个人,手里还举着电话,嘴上说着什么,眼睛嘲讽的看着他们。
“?”
徐州不明所以扭头看向闻曜,这人闻曜似乎认得,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与那人对视着。
来人挂了电话,冷冷一笑,走了过来“闻曜是吧?”
闻曜点头“你是江吴的朋友。”
“是,赵又霖。”赵又霖是不怕闻曜的,并不拿正眼瞧他。
“我们江儿不懂事,稀里糊涂活了这么些年,拢共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渣,好在天下男人千千万,总会遇到一个对的,反正您也不稀罕他,以后还请高抬贵手,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闻曜唇角缓缓抿作一条直线,脸色难看,喝下去的酒精热热的烧做一团火,他就着明灭的霓虹冷笑“他说的?”
不知道是被赵又霖话里的哪个字眼给刺激到了,闻曜蓦地心生钝痛“威胁的把戏玩不下去了就自杀?自杀未遂就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呢?!”
“你……”
赵又霖气得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你他 妈还敢说!这都是谁害的?他被你逼疯了,逼得活不下去了你怎么不说?!”
徐州热闹看够了,适时出来打圆场“唉唉唉,好好说,好好说,咱找个清净地方慢慢说?”
赵又霖拂开他,斜了闻曜一眼,怒气冲冲“我跟他好好说不了!”
徐州瞟了瞟闻曜的脸色,暗暗敬赵又霖是个人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往吧台带“那你跟我说,跟我说一样。”
闻曜背过身去,仰头喝尽杯里的酒,狠狠捏着酒杯,眼眶一热“我没让他来爱我”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26 21:46:00 +0800 CST  
哈哈 我加把劲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27 07:14:00 +0800 CST  
信誓旦旦要守着他老板的徐州同学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努力回忆昨晚的那顿大酒,闻曜是什么走的完全记不得了,就记得他跟那个小子互搂着脖子一顿痛喝,哦,他还被迫知晓了他老板的‘人渣’历程。
闻曜原来是个……呸呸呸,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徐州拥着被子瑟瑟发抖,转念一想自己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至少化解了一场干戈……
“…唔”
徐州旁边的被窝一动,悉悉唆唆冒出颗毛绒绒的头。
“!!”
两两相望,都尴尬得想钻地缝。
“砰砰砰”
突然,酒店大门被敲的哐哐作响,徐州还来不及反应,身边的人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掀被提裤子一气呵成,嘴里边念叨着“完了完了”边抓起手机,打开一看,瞬间脸如菜色。
五十二个未接来电!
这下轮到赵又霖瑟瑟发抖。
徐州来不及细想,以为是客房服务,裸 着上半身就去开门。
“喂!”赵又霖惨叫,阻止不及,眼看着他哥铁青着脸将徐州摁翻在地,卸了一条胳膊……

另一边,闻曜倚着车门站了大半宿,直至视野尽头扯出暗红天幕,大地蒸腾起股股燥热。
高度酒精刺激得头皮发麻,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他扣上衬衫衣扣,缓缓转动酸涩的眼珠,拉开车门坐上车,木然的启动车子,驶向去往公司的路,几分钟后又猛的把车停在路边,死死闭上眼,呼吸逐渐急促,他被某种不堪重负的情绪压得心脏麻麻的,狠狠捶了下方向盘,下了车来跌跌撞撞拔足狂奔。

“诶,您,您找谁?”
夏秋月抱着整理好的一堆样图准备送后期,大门口突然闯进一个男人,他生生顿住脚步,来回打量了许久才犹豫着开口。
不怪他没底气,眼前的男人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他站在那里,肩宽腿长,个子逼近一米九,穿着白衬衫配铁灰色西裤,看似寻常的打扮,腕上的手表却是百达菲丽鹦鹉螺,额发散落,高鼻深目,深遂,端肃,持重,那股子不可冒犯,不容置疑的威压真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男人四下看了一眼,眉峰一皱视线收拢。
夏秋月与他对视不到一秒,就被那股气势煞住,纵使男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他还是不自觉地就自惭形秽,眼珠转了几圈也没见着个目测能降住他的主,咽了咽口水又硬着头皮问“先生,您有,有预约吗?”
“monsoon?江吴在哪里?”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27 19:37:00 +0800 CST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29 18:37:00 +0800 CST  
补146楼


江吴并没跟闻曜走,事实上他根本不太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常年来的相处模式,江吴太了解闻曜了,他不可能是会说出那些奇怪话的。
他让自己别再缠着他,这才是闻曜会说的话。

赵又霖除了工作,其他时间被他哥哥限制外出,约等于半禁足,借住在他家的李俊赫就被委以重任,从借住变为陪护。
而江吴除了那天闻曜突然在他面前哭,也再没有表现得失控过。
上午两人合理打扫完卫生,李俊赫拿了个洋葱开始煎牛排,短短几天时间,使用率不高的厨房里油盐酱醋全都配齐了,李俊赫是个浪漫的人,前天从拍卖会上买回两只花枝缠绕的精美餐盘,笑着说用这个装牛排正好,果然,今天就用上了。
他点了香薰蜡烛,给江吴铺上餐布,神神秘秘的不知从哪里抱出把吉他,搬了高脚椅坐在江吴侧面,不好意思的笑了声“你吃,我给你配乐。”
说着拨了下琴弦,清泠浑厚的音色流泻出来,他低头找了找调
“Way back into love”
李俊赫唱得很轻很慢,娓娓道来,他发音很正,听来字字清晰,情感饱满,江吴慢慢挪动眼珠,竟不敢与之对视。
一曲终了,李俊赫忽然跳下椅子,半跪下来,抱住江吴的腰,江吴吓一跳,想站起来,李俊赫用力困住他,仰起头,灰蓝的眼瞳映进正午的阳光“江,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江吴只觉一阵头痛,那双饱含深情与执着的眼中倒映出他略显冷漠的脸。
他想了想,目光落在李俊赫被日光烘至柔软的发顶“我这样,你也喜欢?”
江吴其实是很厌恶自己的,他不懂李俊赫到底喜欢他什么。
李俊赫刚要点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李俊赫泄气的垂下头,长叹口气,无奈的去开门,门外不意外的是今天份送来的午餐,印着超五星酒店的尊贵logo,沙拉,水果,主食,甜点,满满几大盒。
李俊赫插着腰瞪着那小山一样一堆吃的,歪着头去看江吴,郁闷的样子有些可怜“你能不能像拒绝我一样,也干脆的拒绝他呢?”
江吴不紧不慢打电话叫夏秋月来取走,夏秋月早就在楼下等着了,这这些天顿顿奢侈如此,他都吃胖了。
他在电话里响亮地说“江哥,里面的便签和小天鹅我照旧仍了哈!”
江吴看着袋子里那只折得憨厚可爱的小天鹅有些走神,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30 08:53:00 +0800 CST  
补47楼


江吴恢复了正常的工作,除了必要的交流,其他时候基本不怎么说话,工作室的人只知道他们江哥生了场大病,有些惋惜,倒也没甚在意。
这天有场外景要拍,去的是临市一处森林公园,江吴简单收拾收拾拿着车钥匙下楼了。
走到车库,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闻曜,他正倚着一辆车抽烟。
江吴记得闻曜是不抽烟的。
男人穿着正装,头发梳理整齐,领带还没来得及摘,显然是匆匆从公司里过来的。
他见着江吴,有些狼狈的急忙踩灭烟头,抬腿朝他走来。
对于闻曜的行为江吴理解不能,也并不想见到他,自顾自去开自己的车。
“江吴”闻曜两步上前,抓住他拉开车门的手“我送你。”
江吴蹙眉,抽出手“不用。”
“我送你。”
闻曜坚持,不管江吴反应如何,强行抽出他的车钥匙,兀自上了驾驶座,又从里面倾身过去把副驾驶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招招手“快上车,你不是赶时间吗?”
江吴语气有些不悦,站定不动“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说话很慢,一个完整的句子听起来像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往外蹦,这样一来,感情表述就不那么准确,但闻曜听出来了。
他心酸的笑笑,声音有些发颤“我就是想送送你,你别生气,先上车,好么。”
江吴不愿意,他现在本能的排斥和闻曜共处一室,有些不好的回忆会刺激他发疯。
他不知道闻曜到底还想怎么样,他看着他,下颌绷成一条冷硬的线,两人僵持着,最终闻曜妥协了,他被江吴冰冷戒备的目光刺得心口发疼,熄火下车。
“那我让司机过来送你,可以吗?”
上次见面后,闻曜主动联系了周医生,把江吴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周医生沉默良久,只嘱咐他尽快带他来就医,并且要注意他的情绪波动,保持心情平静,也不能太劳累了。
闻曜紧张起来,今天听人汇报江吴要出远门,丢下工作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在江吴狭窄的视野之中,那个男人虔诚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初晨的一点暖阳剪碎了空气,落在他黯然憔悴的眉眼,他看见他缓慢退后一步,眼神却背道而驰的缠绵不舍。
心脏突地猛烈一跳,熟悉的悸动很快被江吴压制住了。
这时,那边又打电话过来确定时间,拍摄对象行程很紧,中间人两头都不敢得罪,电话里再三拜托江吴千万别耽搁。
他不想和闻曜继续纠缠,但他了解闻曜,闻曜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他肯让步已是最后底线,再说下去今天肯定没法走,于是点点头眼算是同意了。
等车子上了高速,江吴隐约感觉有人跟着,后视镜里果然远远吊着一辆熟悉的轿车。
司机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阔鼻深目,车开得很是稳妥,人也不多话,只让江吴休息,到了叫他。
江吴眯了会儿,睡不踏实,总觉得有事情在心头搁着,睁眼撇了撇后头,那车果然还在,四个小时的车程竟一路跟下来了。
闻曜看着江吴下了车,把车停在路边,打量四周,心想这里到不错,他盘算着,等江吴结束拍摄,想办法两人呆上一天再走。
他有些累,刚想闭目养下神,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1-30 08:54:00 +0800 CST  
下头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一份详细的资料就摆在了闻曜案头。
出事的艺人里有两个是提上推广议程的练习生,参加过一个选秀节目,平日里曝光率不高,但此事一出,单单是签约东家为橙光,就足够他们火一把,另一人闻曜有些印象,新近拍了部偶像剧,走的是酷帅人设,人气不错正处于上升期,让闻曜意外的是,组这场局的人竟是米热!
他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而是在查三人的活动轨迹时意外发现的。
换言之,米热约了三人见面,自己却没到。
巧合?
且不说他初始的目的是什么,他甚至可以推脱聚会是他组织的,但临时取消了,其后他们做了什么自己并不知情。
娱乐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商演、酒会、节目、剧组等等,交际圈重叠可能性极大,艺人私下有交集倒也不足为奇,但米热出现在这里着实有些诡异,他在这次事件中是否扮演了某一环?
闻曜心头有了计较,从容向下看去,下一栏是事发时的位置,新闻稿里提到的‘某小区’。
f市?
闻曜一愣,下一秒,眉心突兀的跳了跳。
他拿过电话迅速拨了个号码。
“江吴还在f市吗?”他沉声问。

森林保护区里入夜极静,大大减少了光污染,仰头就能看到天幕上缀着的繁星。
窗外夜色正浓,江吴拨弄着窗帘上的流苏,有些头昏脑胀,白天跟拍的那个客人及其难搞,傲慢,心气儿高,拍摄过程中指手画脚,甚至一度质疑江吴的摄影构想,刚开始江吴还能心平气和抱着共同探讨的态度与她说一说,后来发现那人根本是在无理取闹,随后江吴就不吭声了,冷着脸要求提快进度,利索的拍了些素材,告辞了。
他本想连夜赶回去,奈何一天下来,整理出来的照片,能用的一组都凑不齐,而且这次没带助理,收尾工作也需要亲自去做。
江吴叼着烟靠在窗台上,随着一点星火明灭,尼古丁的味道散在风里,他神色漠然,愣愣看着一株法国梧桐的枝桠延伸进黢黑的夜幕里。
“咚咚咚”
轻而慢的敲门声响起,这么晚了会是谁?
江吴心下疑虑,并未理会,保护区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和新的工作伙伴也还没到半夜敲门的交情。
夹烟的手指伸到窗外弹弹烟灰,复又抬起,不疾不徐抿了一下过滤嘴。
敲门声停了下来,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江老师,您睡了吗?”
手指在空中一顿,火星上剥下一点灰白,落在不甚明亮的窗台。
声音半生不熟,江吴想了一阵,举步朝房门方向走去,半道上把烟头杵灭在茶几上的烟灰忠里。
门外果然是米热,罩着连帽卫衣的帽兜,发丝盖住眉骨,见到江吴立刻站直身体,歪头朝里看看眯起眼睛。
“江老师,我们剧组在这边拍戏,听说您在就过来看看。”
江吴并不关心明星动向,也不想知道米热拍的什么戏,他靠着门框,对上米热亮晶晶的眼睛,忆起一些往事忽地有些想笑。
江吴静静听着米热说起他们在拍的电视剧,一点儿请他进屋坐的意思都没有,在对待其他人和事中,江吴其实有些冷感,他的热情是一捧烟花,只对能点燃它的那点花火绽放。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了再在米热面前装温柔体贴的必要。
“江老师,我们一会儿要去吃宵夜,你也一起来吧?”
“很晚了,我想休息。”江吴拒绝得毫无余地。
米热一愣,这是个陌生的声音,他有些不确定从前听过的那个清泠温柔的音色是不是存在过自己的记忆,眼皮微垂复又抬起。
“走吧走吧,邱静姐姐也去。”
邱静就是他的摄影对象,江吴更不想去了。
“我刚刚在楼下遇见了丘静姐姐,”米热往回看一眼,压低了声音“圈里人都知道,她这人脾气差,是不是为难你了?”
江吴挑挑眉,谈不上为难,更刁钻的人他不是没见过。
米热见他不语,了然的点点头继续说“女人嘛,就是事儿多,您看不如称此机会跟她讲和?”
江吴嗤笑一声“我跟她有什么需要讲和的?”
“嗨,去熟悉熟悉也好啊,江老师,您就去吧,好不容易遇到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就剩您一人。”
江吴没觉得有什么,摆摆手就要关门,米热连忙上手拉他“走走走,一直想回请您,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连拉带拽的硬把江吴拉下了楼,江吴一路拧着眉毛,觉得米热过分热情,他在人情事故上不太通透,又不想真跟一个小孩计较,只是想着,他这般邀约不计较,倒显得自己曾不怀好意的接近过他的行为越发可耻,他不喜欢那点可耻,于是如此一想,心里不太舒服倒也没太挣扎。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08 15:28:00 +0800 CST  
继续正文

说是吃宵夜,这方圆几里哪有什么宵夜,也就是助理买了些吃的,合着几罐啤酒,在米热的套房里摆了一桌。
来的人除了邱静还有三个挺面生,米热一一介绍,是剧组的灯光和两个演员。
江吴点点头,米热又跟其他人笑“这是江老师,monsoon的老板,也是首席摄影!”
除了邱静,其他三人都热情招呼起来。
其实江吴的酒量不差,但抵不住几人轮番敬酒,到最后,印象中也没聊些什么光顾着喝了。
他大脑有些发胀,手指抵住米热再次递过来的酒,虹膜晃动,轻轻摇摇头,撑着桌子站起来“够了。”
“江老师!”
米热也站起来,扶住他,一手捞起酒杯往江吴嘴边送“这杯要喝了,这是邱静姐姐敬你的。”
江吴皱眉躲开,觉得烦躁,扭头对上一旁邱静那张看热闹的脸。
女人留着短发,狗啃式刘海,单眼皮,红嘴唇,十分个性,她撩着眼皮看江吴,嘴里嚼着花生米,要笑不笑。
‘啪’
酒灌进去许多,酒杯被江吴拂到地上,全程劝酒担当的路人三互相看看,靠着椅背不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米热微愕,垂眼看着滚动的玻璃杯,突地,不轻不重勾了下嘴角。
“呵”
一声轻笑,邱静拍拍衣服上的碎屑站了起来,眼梢了了一圈,目光落回江吴醉意明显的脸“敬酒这种事还得当事人自己来,不过我今天也有点高了”她笑笑,懒懒道“下次吧,米热你明天还拍戏呢,散了吧?”

邱静刚把江吴搀进电梯,江吴就觉一阵燥热上涌,火舌顷刻便将思维吞噬个透。
呼吸越来越急促,细密的麻痒不断刺激得神经兴奋异常,身体却腿软的站不住,他甩开邱静,不得不扶住电梯内的扶手,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大口喘 息着。
“还以为多能耐呢。”
邱静抱臂在一旁,眼珠盯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有人给你下药都不知道,傻不傻?”
江吴倏的回头,脑子有一瞬激灵,眼球颤动,眉头蹙紧,可他此刻却无暇深思,只顾捏紧拳头抵抗身体深处泉涌而来的陌生渴求。
邱静白他一眼,歪着脑袋,手指在钻石耳钉上拂圈圈“看我做什么?那三个**才是帮凶。”
江吴闭眼靠回玻璃幕墙,新一轮的热浪滚滚而来,他咬紧了牙才忍住没溢出一声呻 吟。
‘叮’
电梯到了楼层,邱静不理会江吴的挣扎,不由分说架着他就往外拖,踩着高跟鞋吃力的边走边骂“米热脑子有坑吧?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下三滥……你他 妈到底哪儿得罪他了?唉,他是不是想搞我俩的绯闻?”
江吴一听更不愿意让她扶,强撑着一丝理智推开她,踉跄着撑墙而走。
邱静又气又好笑,呼呼喘口气“你什么态度?嫌弃我?!老 娘好心帮你一回……”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到一个人从江吴房门处急急奔过来,一把搂住江吴。
“怎么回事?!”那人说。

江吴抬起头,汗湿的额发搭在高耸的眉骨上,朦胧的视线颤动着勉强辨认来人,他脸上染满不自然的潮红,眉头轻轻蹙起,极力忍耐着蚁食般的酥痒燥热,冷白的指节揪紧来人衣裳,喉头来回滚动,无意识的喃喃“……闻曜……”
闻曜一贴近江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直观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灼热的下 体紧贴,如煨着一团火。
细微麻痒的电流自小腹处迅速攀升,他艰难的吞咽一下,刚拉回来的理智就在江吴那一声低哑的轻唤里丢盔弃甲了。
闻曜像被蛊惑,垂眼,盯着他绯色的唇,领带突然被拽住往前一拉。
滚烫的呼吸贴了上来。
“……**!”
邱静瞪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人弯腰把江吴打横抱起,然后疾步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08 15:50:00 +0800 CST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08 18:32:00 +0800 CST  
那啥又被系统删了……
r不补了哈,我胆子小的一比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09 16:25:00 +0800 CST  
这场混乱持续到清晨才结束,闻曜走的时候江吴还在熟睡,他穿上考究的西服,宽肩长腿,神情餍足,手指轻轻揩去江吴还残留在眼窝的泪珠,绅士的弯腰吻上他的额头,厮磨了许久,实在留恋枕畔有这个人的感觉,这大半年来,独自合眼时总是觉浅梦多,辗转反侧,最后往往天不亮就起来处理邮件了。

米热从小就怕这个闻家哥哥,倒不是他多么严厉多么凶,反而,闻曜待他极好,凡是他提出的,只要是还算合理的要求,哪怕米农尔不同意,闻曜也会妥帖帮他办了,他怕的是闻曜那种不动声色的狠唳。
那种平静底下的不可捉摸。
就像此刻。
男人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银色镜框后眉眼温和,望向米热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他坐姿笔挺,外形拔萃,气质浑然,斯文矜贵,可米热就是感觉如同置身寒冬腊月,从头凉到尾。
“闻,闻曜哥,那是个误会,我就是,就是跟江老师开个玩笑……”
“哦?”
闻曜一只手臂搭在座椅扶手,垂下来的手腕露出一截白衬衫的袖口,他漫不经心抚了抚蓝宝石袖扣,依旧看着米热,嘴角玩味的勾了勾。
米热汗都下来了,回头看一眼远处剧组的方向,坐立不安,心头发虚“真的,那个,江老师……怎么样了?”
闻曜面色如常,好脾气的说“不必担忧,玩笑而已,想必你下的药量也不重。”
闻曜越是这样,米热越发没底,他干笑着,僵硬的企图解释“是,就是玩笑,我们都这么玩儿!男人么……”
闻曜也笑,笑意只在脸上浮了浮,他微微抬手,身后一个男人立刻递上一个长方形盒子。
“我挺好奇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玩的”闻曜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支针筒,轻轻摇一摇,对着光推出一点水珠“这个想必你也不陌生,那有没有胆量玩玩呢?”
米热脸色巨变,针筒里白色的浑浊液体仿佛活了,伸出尖锐的利爪扼住他的喉咙。
他嘴唇颤抖,白着脸往后缩“闻、闻曜哥……”
“怎么了?”闻曜惊讶道“紧张什么?”
米热神情像是要哭“不是我,不是我”
闻曜失望的皱皱眉头,米父怎么把事情交代给这样一个怂货,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侮辱。
“你大伯要对付的人是我,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江吴?”
米热摇头,惊恐的看着那杆银色针头。
“行吧,”闻曜叹口气,站起来,把针筒递给身后的男人“老方,下手轻些。”
“不不不”米热猛地睁大双眼,扑上来拉住闻曜的衣袖,脸上瞬间泪水扑簌“闻曜哥,你放过我,我不要这个,打进去我就完了,是我大伯,我大伯,他说让我给你使个绊子……”
闻曜回头,镜片闪过一抹寒光,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我问的是,谁给你的胆子动江吴?”
“我哥……”
闻曜冷漠无情的眼神令米热彻底绝望了,他摊坐下去,喃喃“是我哥,他让我找人强,强了江吴,我不敢……”
“你不敢?!”心尖上一阵惊悸,闻曜身体晃了晃,眼瞳微眯,声音像是瞬间被剐去了温度“你该庆幸你的不敢!”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10 12:49:00 +0800 CST  
177楼不见了吗?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10 13:31:00 +0800 CST  
补177
这场混乱持续到清晨才结束,闻曜走的时候江吴还在熟睡,他穿上考究的西服,宽肩长腿,神情餍足,手指轻轻揩去江吴还残留在眼窝的泪珠,绅士的弯腰吻上他的额头,厮磨了许久,实在留恋枕畔有这个人的感觉,这大半年来,独自合眼时总是觉浅梦多,辗转反侧,最后往往天不亮就起来处理邮件了。

米热从小就怕这个闻家哥哥,倒不是他多么严厉多么凶,反而,闻曜待他极好,凡是他提出的,只要是还算合理的要求,哪怕米农尔不同意,闻曜也会妥帖帮他办了,他怕的是闻曜那种不动声色的狠唳。
那种平静底下的不可捉摸。
就像此刻。
男人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银色镜框后眉眼温和,望向米热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他坐姿笔挺,外形拔萃,气质浑然,斯文矜贵,可米热就是感觉如同置身寒冬腊月,从头凉到尾。
“闻,闻曜哥,那是个误会,我就是,就是跟江老师开个玩笑……”
“哦?”
闻曜一只手臂搭在座椅扶手,垂下来的手腕露出一截白衬衫的袖口,他漫不经心抚了抚蓝宝石袖扣,依旧看着米热,嘴角玩味的勾了勾。
米热汗都下来了,回头看一眼远处剧组的方向,坐立不安,心头发虚“真的,那个,江老师……怎么样了?”
闻曜面色如常,好脾气的说“不必担忧,玩笑而已,想必你下的药量也不重。”
闻曜越是这样,米热越发没底,他干笑着,僵硬的企图解释“是,就是玩笑,我们都这么玩儿!男人么……”
闻曜也笑,笑意只在脸上浮了浮,他微微抬手,身后一个男人立刻递上一个长方形盒子。
“我挺好奇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玩的”闻曜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支针筒,轻轻摇一摇,对着光推出一点水珠“这个想必你也不陌生,那有没有胆量玩玩呢?”
米热脸色巨变,针筒里白色的浑浊液体仿佛活了,伸出尖锐的利爪扼住他的喉咙。
他嘴唇颤抖,白着脸往后缩“闻、闻曜哥……”
“怎么了?”闻曜惊讶道“紧张什么?”
米热神情像是要哭“不是我,不是我”
闻曜失望的皱皱眉头,米父怎么把事情交代给这样一个怂货,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侮辱。
“你大伯要对付的人是我,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江吴?”
米热摇头,惊恐的看着那杆银色针头。
“行吧,”闻曜叹口气,站起来,把针筒递给身后的男人“老方,下手轻些。”
“不不不”米热猛地睁大双眼,扑上来拉住闻曜的衣袖,脸上瞬间泪水扑簌“闻曜哥,你放过我,我不要这个,打进去我就完了,是我大伯,我大伯,他说让我给你使个绊子……”
闻曜回头,镜片闪过一抹寒光,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我问的是,谁给你的胆子动江吴?”
“我哥……”
闻曜冷漠无情的眼神令米热彻底绝望了,他摊坐下去,喃喃“是我哥,他让我找人强,强了江吴,我不敢……”
“你不敢?!”心尖上一阵惊悸,闻曜身体晃了晃,眼瞳微眯,声音像是瞬间被剐去了温度“你该庆幸你的不敢!”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10 13:59:00 +0800 CST  
江吴醒来的时候已是半下午,意识逐渐回笼,最先的感受是喉咙干涩,火辣辣的像吞了辣椒油,接着是酸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酸痛,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私密部位猛地窜来一阵刺痛。
“嘶……”
他摔回被窝,龇牙咧嘴,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顿然后丢到海里,游了一个海域那么久,焦渴,疲累直至虚脱。
“扌喿”
江吴望着天花板,颊边线条缓缓收缩,眼尾微弯,心脏泵速加快,奇异的觉出一丝兴奋,他被算计了啊……
过后又不太满意,很遗憾,没清醒着观赏全过程。
内心的阴暗引发共鸣,勾起一些险恶的记忆,女人破碎的脸,扭曲的四肢,各种血腥画面在他眼前来回晃动,他漫无边际的想,要亲眼见到才好,记忆才深刻。
敛起大脑里的异常波动,江吴抿着嘴角转动眼球,房间里窗帘拉着,但他还是一眼看出这不是他原来住的房间,虽说酒店客房大同小异,但这个房间出奇的大,而且他不喜欢睡大床,住的是标间。
昨晚上的片段零碎回笼,他哑着嗓子央求,像得了焦渴症,缠了闻曜一夜……
闻曜!
江吴倒抽一口凉气,心脏砰砰跳动,不可置信的摸摸还肿着的眼泡。
不是梦。
江吴忍痛起身,身上除了不适倒是很清爽,床单也换过了,他茫然出神,原来闻曜是做得来这些的。
给夏秋月回了个电话,江吴在浴室里找到了自己的内 裤,除了些早已干透的可疑痕迹,勉强还能穿,他抬脚穿上了,四下一看,没找着外裤,倒是在毛巾架上看到了一团混乱的衬衫,凝固的精 斑把原本挺括的面料黏做一团,皱巴巴的。
江吴捻着袖口,闭眼轻嗅,麝香浓郁,沾了很多闻曜的,唔,要不挂起来天天欣赏好了。
他诡异的笑笑,又在下一刻收起笑容,扯下来团做一团丢进垃圾桶,眼下彻底穿无可穿了,正思索该给谁打电话送衣服时,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江吴?我是邱静。”
“邱静?”江吴顿了一下,之前都是和她助理沟通,今天耽搁了工作,是该告知她本人一声。
“抱歉,我今天……”
“哎哎哎,我打来不是催你干活的!”
那头像是在室外,江吴依稀能听到几声浅远的鸟鸣“我就是问问,你昨晚怎么样?没事吧?”
不问还好,这一问江吴又想起些不该想的,血液加速流动,他揉揉闷痛的太阳穴,避重就轻“都过去八小时了。”
毁尸灭迹都足够了。
那头有‘啪嗒’点烟的声音,邱静咬着烟,说话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我倒是想早点问你,又怕坏你好事,要不是你搂着那人贴上去就亲,我现在说不定跟你躺一块呢,还用得着问!”
江吴想了想,冷脸“不可能。”
如果没有闻曜,他就自 撸。
电话里一阵悉悉索索,有人声远远的说着什么,听不太真切,然后就听邱静‘啧’一声,问“昨天那人谁啊?挺帅,是你……男朋友?”
“不是”江吴抿了下嘴,答得很干脆,他想,那是我的哥哥,你们都没有。
电话里又是一阵杂音,这次江吴听清楚了,邱静似乎捂了话筒,大笑着,在冲谁嚷‘给钱,给钱!’
“……”
江吴觉得挺有趣,不自觉跟着一笑,神情松了松,转动眼珠,也想找根烟来抽,翻了下床头柜,不慌不忙的接着说“是我男人。”
电话里彻底静下来了,下一刻,一个男人的笑声爆发出来“一百块,拿来!”
“……扌喿!”邱静利索的把电话撂了,还真是个gay!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12 13:35:00 +0800 CST  
这头邱静拿江吴的性向打完赌,那头闻曜收拾完米热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他提着走时吩咐厨房熬的热粥,跨进电梯的空档又犹豫着退出来,问前台拿了些消炎药膏。
昨晚上做得太狠了,不知道是不是该抹些这个。
闻曜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小心绕过屏风,坐在床沿上的人听到动静回头,两人的目光隔空对上。
以暖白为基调的卧室里,朦朦胧胧的天光透过双层窗纱照进来,光线恰到好处。
江吴穿了一条白色内 裤,双手交扣,静静地坐在床沿,他黑发凌乱,肤色素白,青紫交错,两腿踩在地板上,小腿绷得笔直,风吹动软布,一丝光线乘势而来,从眉眼处铺陈至那节迎面骨,斜阳化作一道星河,于是浓淡相宜,浓的成深渊,淡的为疏离。
闻曜心口一跳,忽地生出一种错觉,那人背着光,一半黑暗一半光明,黑白交织恍若双翅,顷刻之间就要飞离。
他心念微动,目光牢牢将他看住。
江吴遂不及防遭遇闻曜的目光,当即一滞,缓缓扭过头朝窗台望去,风把窗帘吹开一些,他觉得一阵抓心挠肺的不舒服,忍了忍说“拉上窗帘。”
半开的窗帘让他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他不能忍受那道被光强势侵入的缝隙。
“好”闻曜一呆,依言拉上了,仓促的亮光迅速被墨色掩住,两人只打了个照面又坠入昏暗中。
江吴发现闻曜还在看他,炙热的视线如有实质,像是越过山重水复,悠长的,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恍惚着回过神来,扯过被子把自己遍布吻痕的身体遮住,被子里残留着清凛的淡淡雪松香,是闻曜惯常用的香水味道,他头脑越发昏沉,忙屏息,又扯下来些。
他低垂着头,半是尴尬,半是难过,他向来无甚羞耻心,甚至对昨晚的放纵还有些回味,尴尬的是,他被人下药这种事竟被闻曜撞见了,天道好轮回么?
而难过,难过只是单单被闻曜这样看着,他的灵魂还是抑制不住的被俘虏。
两厢沉默,闻曜以为江吴不舒服,想起手中的药和粥,清了清嗓子,打破静谧,商量着问“我能开灯吗?”
两人的世界依旧是背道而驰的,一个喜欢昏暗,一个习惯亮光。
“不”
江吴道,他抬头,强调“别开灯。”顿了顿又说“……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闻曜有些难过又有些心疼,他总是被将就的那一个。
把粥和药放到床头,看着床上的小山丘一样的轮廓,他把声音尽量放得平和“起来喝点粥,吃完我们谈谈。”
不待江吴做答,床头的手机又响了,闻曜瞟了一眼,备注是个英文名lee,李?他莫名紧张起来,不动生色的靠拢。
“喂”
“江,你什么时候回来?秀秀想你,生病了。”
夹生的中文听来很耳熟,闻曜扬扬眉,听筒声音适中,在安静的房间里,他又挨得极静,一字不漏的都听见了。
江吴没察觉闻曜凝神在听,只放缓了语调说“这里耽搁了些时间,后天吧。”
“那么久,我的心很碎,”电话里传来一声猫叫,那人笑了声又说“你看,秀秀抗议了,江,我带秀秀来看你……”
闻曜突地夺过手机,冷冰冰的说了句“不成!”利索的挂掉,一扬手,远远的丢在沙发上。
闻曜从没像此刻这样懊恼自己对猫毛过敏的毛病。
江吴对闻曜突如其来的怒火理解不能,他看向手机的方向,想到一个眼下极需解决的问题,润了润依旧干哑的嗓子,轻声说“那你把手机给我,我叫人帮忙买身衣服……”
“叫谁?”嫉妒来得又凶又猛,闻曜兜着那道在阴影里越发拔挺的鼻梁,心头不可抑制冒酸,嘲讽“昨晚送你回家的那个女人?如果我不来,你们是不是……”
本是失去理智的随口一说,等话一出口,闻曜兀自打了个颤,他不敢去想,昨晚自己没来,事情顺理成章发展会怎样,江吴会不会搂着那个女人在床上翻滚,抚 摸她,亲吻她,最后,进 入她……?
一瞬间灭顶的不安远超过嫉妒,闻曜单膝跪上床,猛地将江吴搂住,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手臂一寸寸收拢,鼻尖在江吴脖子上来回蹭,抬起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两人鼻尖相抵,闻曜小心翼翼的吸一口气,又猛的把江吴揽进怀里,下巴摩擦着软软的发顶,姿态那样珍重不舍。
像是相爱至深的情人,无限缱绻。
半晌,江吴感觉肋骨发痛,太阳穴突突跳动,他茫然的垂着手,然后听见耳畔喉结滚动,语带怯懦的,甚至有些发抖“你还爱我对不对?”
抱着他的人双臂也开始细微颤动。
江吴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思绪一瞬拉回两人分开的时候,那个闻曜他太讨厌了。他心有余悸,垂眼看着包裹住自己的宽阔肩膀,抬手轻拍,摆摆头,认真的说“不爱了。”
闻曜呼吸一窒,心脏闷痛,下一秒,怀里的人蹙起眉,又老实回答,语调没有起伏,用嘶哑的嗓音说出来,甚至有些恐怖“可是,我还是想把你杀了。”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12 13:37:00 +0800 CST  
我跟你们说,写了一半多才反应过来,我要写的是个神经病男主啊!
下部都想推翻重写了,又舍不得,后面会努力把受的人设拉回来,可能会有点违和,见谅见谅

楼主 又让取名字  发布于 2019-12-12 14:58:00 +0800 CST  

楼主:又让取名字

字数:43785

发表时间:2019-11-05 21: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27 23:48:36 +0800 CST

评论数:27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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