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原：8岁时，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大哥哥。我们约好，来年再见。
陆思冥：你8岁时，我第一次遇到你，你是一个吵闹的小孩，但是很可爱，我们约好，明年再见。

随原：18岁时，我回去找你。很抱歉，当年失约了。
陆思冥：你18岁时，我终于等到你，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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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看得见各种妖魔鬼怪，喜好和他们称兄道弟。
小攻是个在世间飘荡了N久的孤魂野鬼，对小受一见钟情。

总之这就是一个俩主角谈谈恋爱，顺带讲一些妖怪的故事。
大家图个轻松看就好，哈哈~（自己做的封面，勿嫌……）

Chapter1. 清明时节雨纷纷


门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积了水塘的青石板地上，突然落下一个穿着凉鞋的小脚。“啪”一声，带起一串小水珠。小孩将鲜艳的小黄伞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伸出一只手去接伞外的雨水。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有趣。
“阿原，快进来，该感冒了。”一个苍老但慈祥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一个转身，伞上的雨滴落入了领子里，冷不防打了个寒蝉，“外婆，我要吃糯米糍！”
“好好好，外婆给你做，你快点进来吧。”老人将跑过来的小孩揽进怀里，用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小孩抬头，露出一双干净的眸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老人，冲她调皮地笑了笑，然后又亲昵地埋进老人的怀里。
直到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随原，都多大了，还知道撒娇。”
小孩偷偷撇了女子一眼，嘟哝道：“我才8岁呢，正是撒娇的年纪。”
老人笑得开怀，“多大都没事，阿原永远是外婆的小宝贝。”

女人无奈地摇着头，进了厨房，方才她听到儿子想吃糯米糍，方才便开始准备了。客厅的电视开着，一个男人正枕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随原跑过去，一把抢过茶几上的遥控板，将频道换成了动画片。
“哇，海贼王！”说罢，便开始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情节。
男人揉了揉他的头，无声地宠溺着这个调皮的儿子。
随原一家住在A城，老人则住在A城的一个小村庄里，说是在这边住习惯了，而且老头子也葬在这里，便不愿离去。随原的父母平时工作忙，但会在节假日时过来看望老人，这次来，则是因为清明扫墓的事。
“该给爸修修坟了，现在条件也有了，干脆涂上水泥吧……”大人在厨房里聊天，随原一个人坐在客厅，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
突然，窗被敲响了。随原看过去，发现窗外站着一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齐耳的短发让她看上去很乖巧，见到有人看过来，她咧嘴笑了笑。随原见一集动画放完了，这会儿进了个广告，反正等着也无聊，便一骨碌跳下了沙发，朝窗户走去。
“嗨。”随原朝女孩打了个招呼，因为隔着玻璃，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声音。
小女孩果然听不到，但她知道随原是在跟她打招呼。随原见她独自站在雨中，也没有打伞，想起外婆经常跟自己说的，随原怕她着凉了，便将搁在墙旁的小黄伞拿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给你，别着凉了。”随原的唇色很红，是天然的红，他一笑，就让人觉得百花齐开了。
小女孩安静地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才将伞缓缓接过。
“快回家吧！”把伞给她后，随原便飞快地跑进了屋，要是被雨淋湿了衣服，又要被妈妈说了。
小女孩抬头看了眼色彩鲜艳的小黄伞，又看了看那个匆匆离去的小身影，再次咧开嘴笑了。然后，消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咦，刚刚那个小女孩确实是在雨中吧……”不过衣服和头发怎么没湿啊。随原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不是人啊！随原叹了口气，那给她伞，不就等于给海中的鱼灌水一样嘛，多此一举。最重要的是，待会被问起伞去哪了，他该怎么解释啊……
随原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光是鬼魂，还有成了精的植物和动物，也就是所谓的妖怪。不过随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在他眼中，这些都是有趣的事物，而他，也乐于和他们友好相处。
“阿原，明天要早起上山，晚上早点睡，到时候不要赖床啊！”
“知道啦……”随原一声应下，然后便钻进被窝，将藏在里面的漫画书偷偷拿了出来，“嘻嘻嘻……看完这本再睡吧。”

Chapter2. 初遇


“随原，起来了。”顾文轻轻拍了拍他盖在身上的被子，眼睛一瞥，发现了露出一个角的漫画书，“你又熬夜看漫画了是不是！”顾文将他的被子抽掉，让他整个身子露在外面，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寒气还没走，尤其是清晨，外面又下着雨，那种冷是直渗入骨髓的。随原在床上挪动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地弹坐起来。
“好冷啊！我要穿衣服。”
顾文将衣服递给他，然后笑着离开了房间了，对待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就是要下狠心。如果是他外婆来叫他，肯定又要磨蹭好久。
洗漱完后随原走向了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小随原高兴地冲过去，抱住一碗粥就开始埋头喝，这种用大铁锅煮出来的粥有着家里的电饭煲永远烧不出来的香味。外婆端着一叠小菜出来，就看到了随原的吃样，担心他呛着，忙走过去提醒他慢点喝。解决完早饭，收拾了下东西，一家人就准备上山了。
“随原，你的伞呢？”母亲顾文问道。

随原一个踉跄，然后赶紧站定，搔着头奇怪道：“我昨天明明放在了墙边的。”
“是不是你出去玩又忘记带回来了。”
“没有！我真的就放在那边。”随原可怜地嘟起嘴，垂下眼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外婆看不下去，将随原揽进怀里，“不就是一把伞嘛，外婆这儿有的是。”
顾文见自己母亲如此宠着随原，只得作罢，随康拍了拍随原的脑袋，道：“看外婆对你多好，以后要好好孝敬外婆，知道了吗。”
“知道啦，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外婆的！”随原咧开嘴笑道。

到了山上后，父母和外婆忙着除坟上的草，叮嘱他别跑远后，随原就撑着伞去游荡了。天空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但是被雨淋过的花草树木，都散发着一股自然的清香，随原很喜欢这种味道。远处，飞来一只花色蝴蝶，它忽上忽下地动着，然后飞到了随原面前，在他身侧转了一圈后又飞走了。但是随原却听到了一个极轻极轻的声音，它在说：“帮帮我。”随原跟了上去，那只蝴蝶飞得不快，随原走着就可以跟上，走了一会儿后，蝴蝶停住了，而它所停住的地方只有一堆碎石。
随原蹲下身子，问它：“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蝴蝶的身子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地上那些碎石，随原虽然不明白，却开始一块块将地上的碎石捡了起来。碎石下是一小块青草地，等随原将石头全部捡完后，才终于明白了，草地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蚱蜢，看来它是被压在石头下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随原见那只蝴蝶轻轻挥动翅膀，然后慢慢地落到了那只蚱蜢身边，用小小的触角碰了碰它。过了一会，那只蚱蜢动了一动，随原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看。又过了一会儿，蚱蜢起来了，蝴蝶似乎很高兴，挥着翅膀绕着它飞了一圈又一圈。

“哈哈，你们感情真好。”随原笑道。然后，他又在耳边听到了极轻的一声“谢谢”，听上去有些害羞，随原朝他们大方地摆了摆手，“不用谢，以后要小心点啊。”
随原哼着儿歌开始往回走，只是走了很久也没走出去，“哎呀，好像迷路了。”随原怕得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他担心的是回去后母亲的责罚，唉，他的漫画书又要被没收了。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棍子，随原开始找回去的路。这座山很大，随原又是路痴，最终的结果便是越走越深，因为下雨的缘故，山中还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视野所及之处都是雾蒙蒙的。虽然这个景色很美好，但随原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好，他只知道待他回去后，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忽然，刮起一阵清风，将眼前的雾吹散了些许，模糊中，不远处似乎有一个人影。随原朝前走了几步，发现那是一个撑着伞的人，他着一袭白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轻轻摆动。他背对着随原，只静静地站在山丘上望着远方。
有人！这是随原的第一反应，他欢腾地朝前跑去，出口打破了寂静的画面。
“哥哥，你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吗？”
那人转身，俯视着面前的小男孩，他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一双洁白的牙齿，鲜红的唇让百花失色。柔软的头发因沾了山中的水汽而有些潮湿湿的，这会儿正乖顺地搭在耳际。

“知道，跟我走吧。”那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哥哥，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长啊？”
“我一直是这样。”
“没考虑过剪短嘛，那一定会很帅吧！”
男子的脚步变慢了，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不过哥哥这样也很帅啦！”随原笑嘻嘻地说道。
“你叫什么？”
“我叫随原，哥哥呢？”
“陆思冥。”
“哥哥你家在哪？”
“家……”陆思冥沉默了一瞬，然后答道，“这里。”
“也是这里吗，我外婆家也在这里，那我可以来找你玩喽？”
“可以。”陆思冥顺了顺他的头发，“来山口找我就可以了。”
“好，那我明天来找你玩啊！”
不远处，传来一个呼唤声：“阿原——”
“是我外婆他们！”随原朝远处喊，“外婆——我在这——”
“既然你找到家人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我等你来——”
“哥哥？”随原转过身时，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了，好像那人从来就没出现过。

回到家后，随原果不其然被顾文教训了一顿，还被没收了漫画书。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随原还是很受打击，没有漫画书的日子太难熬了。吃完饭，他就没精打采地回了房。
“这孩子，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顾文摇头叹气道。

随原在房间里干什么呢？一个本子，一支笔，没错，画漫画！随原的脑子里有各种奇思妙想，再加上他从小看得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因此他看到的世界比普通人要大。随原咬着笔杆，开始作画，其实这是他不久前发现的一个爱好，他以前经常跟别人说，他看得到许多神奇的东西，比如学校里的一棵树会说话，比如兔子变成了可爱的小女孩，比如已经去世的人的灵魂，但他们大多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包括自己的父母。随原对此倒是不在意，因为，你无法让一个看不到这些事物的人去相信这一切，但是憋在心里不说又很难受，所以随原便产生了要将他们画下来的念头，因为是漫画，所以人们不会去计较这其中的故事是真是假，但是大家会受到这个故事的影响。只要一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事物会通过另一种方式被他人所看到，他就觉得热血沸腾。
“我得先给我的漫画想个名字……”随原继续咬着笔杆想着，奈何，他的词典里并没有太多词汇。
“咚咚咚。”他房间的窗被敲响了。随原跳下凳子，跑过去打开了窗，窗外站着昨天那名短发小女孩，见到自己，她便笑了笑，然后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你是来还伞的吗？”随原接过那把黄伞，他发现，这把伞比起昨天更干净了。他记得之前上面有许多小泥点，“你替我洗干净了？谢谢啊。”
小女孩笑着摇了摇头，似在说，不用谢。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迷茫地摇了摇头，随原注意到她的眼角边，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是个“X”的图形，X……随原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的信息，他记得昨天早上的时候……
昨天早上，随原在离外婆家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玩耍，突然就听到一群小孩的吵闹声，随原看过去，发现他们正用锋利的石子往旁边的柳树上刻字。随原将它们赶跑后，发现那棵树被他们刻了个“X”的标志，当时他抬手，将手轻轻覆到了树皮上，安慰道：“没事了。”
正是因为他看得到一切，才会知道，万物都是有灵的，你看不到，听不到，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更不代表，你可以伤害它们。
“原来你是那棵柳树。”随原高兴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我以后就加你……小柳吧。”
小女孩歪头，下一秒，开心地点着头，然后嘴巴微微动了动，第一次发出了声音，“小……柳。”
“对，你叫小柳，我叫随原。”
“随……原。”

Chapter3. 游山


第二天一早，随原罕见地没有赖床，他还记得昨天那个神秘的大哥哥，昨天他帮了自己的忙，说什么也要去感谢一下人家。随原跑到厨房，将外婆做好的青团拿了几个放到盘子里，然后再放进竹篮里，接着便提着篮子上山了。因为没下雨，随原便没带伞。路途中，他经过了小柳所在的那条小溪，小柳正蹲在溪边看着湖水发呆，见到他来，便笑着挥了挥手，随原也朝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走到山口处，随原左右张望了下，那个哥哥说会在这等自己的，但是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随原随便找了块石头，坐在了上面。然后盯着地面不断爬行而过的蚂蚁发呆。
“你来了。”清冷的嗓音在头上响起。
随原抬头，就看到陆思冥站在自己面前，手上仍打着那把油纸伞。随原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幸好他将竹篮抱在怀里。
随原将篮子递到陆思冥面前，“这是我外婆做的青团，可好吃了。昨天谢谢你啊。”
陆思冥接过那个篮子，微微颔首，“谢谢。”
随原大方地摆了摆手，“不用谢。”
随原跳下大石头，走在他旁边，探身问道：“哥哥你就住在山里吗？”这里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但方才陆思冥明显不是从那出现的。

陆思冥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住吗？”
“也不算是。”
随原正猜着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陆思冥将盖在盘子里的白布揭开了，然后拿起一块青团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陆思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随原有些看呆了，小孩子心直口快，他直接说道：“哥哥，你真好看。”
陆思冥似乎是想揉他的头发，可他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拿着青团，只能沉默地盯着他的头顶看。
随原奇怪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了？”
陆思冥摇了摇头，“没，你也很可爱。”
听到他这么说，随原鼓起了嘴，“我不要可爱，我要长成哥哥这样的大帅哥！外婆说，女孩子都喜欢大帅哥，等我长大后，一定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我的。”
陆思冥别过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将最后一点青团塞到了随原嘴里，空出的那只手终于如愿以偿地覆到了他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一定有很多姐姐喜欢哥哥吧。”随原抬起脑袋，注视着陆思冥的眼睛。
他将视线放到了远处，短暂的沉默后，才缓缓开口：“没有人喜欢我。”

“怎么可能！”随原惊讶地睁大眼睛，“用电视剧里的话说，哥哥你这样的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的美男子！”
陆思冥低低笑了几声，“那你喜欢我吗？”
随原立马接道：“当然了！哥哥这么温柔的人，谁不喜欢。肯定是因为你住在山上，不怎么出去的原因，只要你一出去，那路边的大姑娘绝对会看直了眼。”
陆思冥觉得好笑，这小家伙懂得还真多。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走进了山中，不过随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陆思冥最后肯定会带他出去的。因此，他便放心大胆地闲逛起来。话虽如此，他也只能乖乖呆在陆思冥伞下。因为一旦他有要跑出去的迹象，陆思冥就会将他拉回来，然后叮嘱他，不能淋雨。随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便也听话地不再调皮。
在一般人的眼中，这座山很寂静，可在随原眼中，这座山，和热闹。这种热闹表现在他的眼前时不时会飘过一个人影，耳中会听到奇怪的谈话声。或大或小，窸窸窣窣的，像是夏夜里的虫鸣。妖怪也好，鬼魂也好，他们一直就存在于人们身边。看不到的人，当他们不存在；看得到的人，害怕他们，避开他们，甚至伤害他们，因此，他们对人，也大多不抱有好感。

“思冥大人，这个家伙是谁——”无形中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随原听到了，却装作没听到。
陆思冥用那清冷的嗓音回复他，“是我的朋友，不要伤害他。”
“人类是狡猾的生物，思冥大人，你要当心别被他们欺骗了。”又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
“我们要保护好思冥大人，不能让这个人类得逞！”
“对，保护思冥大人！”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虽然看不见，但随原知道，他们都在附近，只是隐了自己的身形。
“我不会伤害哥哥的。”随原突然开口，周围的声音一瞬间皆沉寂了，也许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小孩听得到他们讲话，“我听得到你们讲话，也看得到你们，当然，前提是你们没有隐身。”
陆思冥侧头看着他，眼底没有惊讶，从随原昨天看到了他这点就可以知道，这个孩子不一样。而且……
“他不会伤害思冥大人的。”这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声音，但是竟然是替随原说话的。不过听到这个声音，随原就知道它是谁了。
声音落下的同时，一只蝴蝶出现在了眼前，它绕着随原飞了一圈，“这位朋友，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啊，不用，你朋友没事就好。”

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落到了随原的肩头，“思冥大人。”
陆思冥侧头，看了随原肩上的蝴蝶一眼，继而点了点头，“花丘，把昨天的事跟大家说一下吧，我不希望阿原被误会。”
接着，花丘便将随原救了自己朋友的事告诉了大家，她想让大家知道，随原和其他人类不一样，他是善良的，并不会讨厌和伤害妖怪。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话音刚落，那些妖怪们就一个接一个地现了形，平时，即使人类看不到他们，他们也不会一直现形，因此，随原也不是一直都能看到，更何况是那么多妖怪一起出现，当然，还有鬼魂。
“咦，花丘不变身吗？”随原很好奇这只小蝴蝶会是什么样的外形。
但是花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花丘还不能化形。所以，昨天才会救不了我的朋友。”
随原安慰她：“没关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花丘：“恩，我很快就可以化形了！”
陆思冥牵起随原的小手，突然出声道：“手怎么这么凉。”然后又看了看随原身上穿的衣服，只有一件薄薄的长T恤。他朝不远处的一个人影道：“白玉，给我一条围巾。”
被唤作白玉的娇媚女子听罢，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将围巾交到了陆思冥手上，“思冥大人。”
“恩。”陆思冥接过围巾，将他围到了随原颈上，“这是白玉制作的围巾，可以防寒。”
随原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围巾，朝那名娇媚的女子道：“谢谢白玉姐姐！”他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粉嫩的脸颊让人很想伸手掐几下。
白玉的脸红了红，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些，“不用谢。”
陆思冥在心底叹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说的应该是阿原自己吧，这样可怎么让人放心。

Chapter4. 约定


随原的小手被陆思冥牵着，又往山中走了一点，然后他突然抬起脑袋好奇道：“哥哥，为什么他们都叫你思冥大人？”
陆思冥淡淡道：“因为这里的山神大人外出游历了，他叫我暂代山神的位置，直到他回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
“他走了多久了？”
陆思冥想了会儿才回答：“一百多年了吧。”
随原小小地惊讶了一把，“看不出来哥哥岁数这么大了。”
陆思冥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他回来之前，我不能离开这里。”
“那太可惜了，外面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呢！”随原兴奋地给他讲着自己都去过什么地方，玩过哪些好玩的。
陆思冥静静地听着，尽管没去过，但光听随原讲，就够有意思的了。
“阿原，你饿不饿。”陆思冥突然问道。
随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吃完青团的肚子还有些鼓鼓的，但见陆思冥有些期待的神情，随原还是点了点头。

“带你去一个地方。”陆思冥轻轻一挥手，面前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随原的头发被吹得四处飘扬。然后，面前出现了一艘小木船，是浮在空中的。陆思冥牵着他上了那艘船。小船开始渐渐升高，然后往一个方向飞去。
“哇！飞船！”随原看了很多漫画书，没想到能在现实中体验一回不可思议之旅。
木船带着他们来到了山中的一座宅子上方，然后慢慢下降，最后在仅里地面几十厘米的地方停下。随原轻松地跳到了地面，好奇地东张西望，“哥哥，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恩。”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你不会害怕吗？”
陆思冥低低笑了几声，“我又不是你，不会害怕。”
“我也不会害怕啊。”随原替自己辩解道，“有机会真想在这边住段时间，一定很有趣！”
陆思冥的眼睛亮了亮，“你随时可以来。”
随原叹了口气，“可是我明天就得回城了。恐怕得等到明年了。”
陆思冥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没事，那就明年再来，我等你。”

“思冥大人，午膳好了。”一个猫耳女子站在门口，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
“走吧。”陆思冥再次牵起随原的手，走了进去。屋内很空旷，几乎没什么东西，也是，又不是人类，不需要那么多娱乐设施。
走进去的客厅里摆着一张大大的圆桌，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饭菜，有好多都是随原没看到过的菜色。
“哇，哥哥，你每天都吃得这么丰盛啊！”
陆思冥没有说他平时是不用吃饭的，因为你要来才叫人做的。他只是将凳子替随原放好，示意他坐上来。
桌上的菜五颜六色的，每一道都是一种新奇的味道。随原吃得停不下来，他还往陆思冥的碗里放了几道菜，“哥哥你也吃啊！”
“好。”
陆思冥不需要吃饭，但当看到随原吃得这么开心时，他也有些好奇这些菜的味道了。
红色的菜是辣的，橙色的是甜的，蓝色的是酸的，绿色的是有些咸咸的，紫色的是苦的。
猫耳女子在一旁解释道：“这叫五彩宴，是我们家里来客人招待时会做的，当来得客人分外尊贵时，我们还会做更丰盛的七彩宴。”
随原听完，亮得眼睛发光，“七彩宴！”
“等你明年来时，我就用七彩宴招待你，如何？”陆思冥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说话算话啊！”

用完午膳，随原带着陆思冥继续游山，随原虽然是在城里长大的，但却很喜欢在这种山林间玩。因为，他总能发现一些好玩的事情。比如之前有一次，他在城里的一个小树林里玩，在那儿他遇到了一只刚化形的麻雀兄。那只麻雀兄应该是第一次成功变成人形，在那儿开心得手舞足蹈，然后就被随原撞见了。麻雀兄以为随原看不见自己，因此并不在意他，他在那儿开心了半天后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便跑到随原身边，开始绕着他转圈圈，“哈哈哈，你看，我也可以变成人形了，你们人类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这样我以后就不用担心被弹弓给打到了，哈哈哈哈……”
“啪。”一只小手搭上了麻雀兄的肩膀。
随原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开口道：“麻雀兄弟，你太吵了。”

陆思冥听完，唇角微微向上翘起，真相道：“其实你可以让他多高兴一会的。”
随原点了点头，决定以后就这么干。
天空中，鸟儿扇着翅膀飞过，随原盯着天空静默了几秒，突然建议道：“哥哥，我们放风筝吧！”
“风筝，就是人类小孩经常玩的那种？”旁边又出现一个声音。
“我见过我见过，只要一根线就可以让它飞得很高很高。”
“可是我们没有风筝。”
“笨蛋，人类会做的东西，我们当然也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