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翻译同人】贾坤 赫加尔&艾莉亚 史塔克

在第三天,当他接近伊伦伍德城时,他的目光被三只在天际翩翩起舞的怪鸟所吸引。在经过短暂的观察后,他确定那三只所谓的鸟实际上是三只巨大的火龙,它们飞翔地如此高远,以至以一般人的目力难以企及它们的身影。接下来的几天内,他持续地向赤红山脉深处进发,偶然地看到了它们几次,而当他逐渐接近它们暂时的巢穴时,它们迎面而来的身影变得越发巨大起来。在前往亲王隘口的景象亦展示了它们占领这一地区的迹象:被烧焦的树干,经过灼烧的动物尸体,零星几块炭化的骨头,依稀可见的焦黑的羽毛,在路旁几间被熏黑的、属于农夫的小棚屋。而这些足够让他相信那支蜡烛所表明的事了。

“某人拥有了他的双眼所提供的的证据后,他就改变了路线,北上前往了河湾地。”
她甚至没有看向他就说道:“你在说谎。”
“某人在什么地方说了谎?”他被逗乐了,询问道。
“在你仅仅目睹了一些被烧焦的土地,在那么远的距离看到一些疑似火龙的生物后,你没有离开那里。反之,你继续着你的探寻之旅。你去了极乐塔。”

“为什么某女孩对某人继续留在那儿深信不疑呢?”他不置可否地问道。
“因为我了解你。”这是她唯一的回答。
这些话音被他的母语柔和地吐露出,顿时刺痛了深藏于他心中的某些情感。
如此非凡,的确。
他又一次地微笑了起来,但她没有转脸,也就没有看到它。她那雪白的肩膀可从起伏的水面和近乎消失殆尽的肥皂泡沫下被窥到。而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伤疤,看起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愈合良好,但依旧可以被看到,在她的胳膊与肩膀接交处,在那一片雪白的肌肤的印衬下十分显眼。小心翼翼地,他再次跪坐于她的身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个伤疤凹凸不平的表面。
“某女孩是怎么得到这个伤疤的?”他轻柔地问道,想着,当他的手指抚摸在她的肌肤上时,她那一丝细微的颤抖是否仅仅是自己的幻想而已。他抬眼,将他的视线从轻抚着她的旧伤的手指上移开,看着她的面庞,看到她的双唇微微地张开,小小地,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在一场战斗中,我被一个我必杀的,但却不肯接受他既死命运的人所伤。”
在她的话音既落之时,她的耳语已然变为一声咆哮。
他冷哼了一声,告诉她她是一个糟糕的说谎者,然后承认道,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他的确继续前往了那座传说中的塔周遭的废墟。
“我才没有猜测,”她告诉他,“我就是知道。”

他微微低头以对她的判断能力表示肯定,然后告诉她,他在亲王隘口看见了两条龙。

“但是你曾看见了三只龙,难道这个数目是个谎言吗?”

“不,可爱的女孩。这次某人所看见的龙拥有银色头发和紫蓝色的眼睛。”

她思考了片刻,然后推断道:“他们是Daenerys和Aegon。”

“正是如此。”

她考虑着他透露给她的信息。在那儿,有两位坦格利安和三条火龙。这个信息重要到足够让“慈祥的人”为他举办异常盛宴了。但这个信息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的脑袋在飞速运转,几乎快要被各种她要思索,来满足她好奇心的问题所压垮。这是唯一一种平息她脑海中翻腾的思绪的方法。她脑中的无数问题向她用来,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不绝。为什么她的狼梦突然如此频繁?为什么Jaqen总是那么焦虑?为什么那个老鼠脸男孩如此厌恶她?为什么Umma会认为和Jaqen进行剑术对击就意味着她会与他调情?从维斯特洛斯的旅途中,Jaqen带回了什么东西,而为何他又将之交给了Meerios?为什么组织会在乎维斯特洛斯的火龙?而七神的地狱啊,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如此在意不要咬她的下唇?
Jaqen打断了她内心的独角戏,他的脸向她的凑了过来,将他的手指懒洋洋地探入水中,测试着它的温度,喃喃地说:“某人早已说过这故事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讲述。如果他不停下的话,某女孩会冻僵的。”
“我才不会为寒冷所困扰呢,”她对他自我保护似的厉声说。“你忘了吗?我生于临冬城。尽管在这么多年以后,凛冬依旧在我的血管里奔腾。”
“也许寒冷不能困扰到某女孩,但如果遮掩着她的泡沫都消失殆尽的话,她会觉得怎么样呢?”

她向下看去,然后发现了他所言即真。原本漂浮在睡眠上成堆的泡泡到现在变成了一层薄的危险的油膜。她诅咒着她感受到的,从她的脖劲一路蔓延到她脸颊的红晕,然后她摆出了一副自己都不相信的虚张声势的模样。
“怎么了,难道我让你感到尴尬了吗,Jaqen?”她试图用一种取笑的腔调来说这话,但仅仅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
“某人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感到尴尬呢。不过要是某女孩的脸变得更红的话,她会被神庙的厨子误认为一只小乳猪的。某人并不经常感到悲伤,但如果他看到他最喜欢的小猫嘴里含着一颗梨子,被端上了餐桌的话,他会感到悲痛万分的。”
他的戏弄在她的心中激起了一阵极度的恼火与痛恨的情感,而她对他发出了一声更像咆哮的尖叫声,伴随着一阵从缸边泼向他胸膛的水花。他仰起头,一边发出一阵毫不知耻的狂笑声,一边站起身来躲避她的袭击,防止她泼出的水溅湿他的衣服。她恼火地看到,大部分她泼出去来打湿他的水花越过了排水渠,溅到了石质地板她成堆的、已然潮湿的衣物上,而那些水花又缓缓浸湿了它们。
她僵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将她谴责的眼神从地上湿透的衣物上转移到他的笑脸上。大声地笑着,她的导师翘起眉头,等待着她的指责。
“你……真是……令人难以忍受!”这个女孩指责道。“你就是……你就像是一个……一个长不大的小破孩!”


当他的眼神扫过她的浴缸深处时,一种得意的微笑取代了他的大笑声。他的大拇指勾住了剑带,他的眼神又移回了她的面孔,他还击道:“也许某人就像一个长不大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小破孩……”
她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伴着心中逐渐升起的惊愕感意识到,缸中最后的泡沫早已消逝于无形。而呈现在他那愚蠢的古铜色双眸前的只有她那愚蠢的光裸的皮肤,沐浴在这愚蠢的一池冷水中,而她的肩膀早已露出缸外,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出于本能的,她将双臂交叉着遮住她的胸部,力道大到她的双乳被紧紧地挤在她的双臂间,暴露在他目光之中的只有她那消瘦而充满淤青的肢体。她恶狠狠地对他怒目而视,感到头发尖儿都变红了。
“……但某个女孩绝对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他终于说完了。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03 17:41:00 +0800 CST  
Chapter 14
Jaqen徒留她一个人待在浴缸里,全身僵硬,愤怒至不能言语,而他那低沉而音色华丽的大笑声让她怒发冲冠,如穿戴了Nymeria的皮毛般。她在他身后大吼着,让他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把她糊弄过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全部的故事,而他最好尽快讲完它。当他离开时,这种令人恼怒的哈哈大笑声在走廊里回荡,正如诸多讨人厌的导师在彻底羞辱完他们的学徒后发出的得意大笑一样。她决意要在下次裹上她该死的衣物时再逼问他所经历的事,而如果那次他再想着跟她玩什么撒谎游戏来让她获得信息,那他就是大错特错。这是他欠她的!
她站起身来,因寒冷而微微发颤,浑身湿透,水花顺着她的身体飞泄而下,溅落到冰冷的缸中。她小心地踏上湿滑的地面,抓起她惯常用来擦干身体的亚麻浴巾,溜到早已熄灭的火堆前。她尽可能地走近火炉,力求在不灼伤自己的同时擦干身上的小水珠,但她的皮肤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她的身体被擦干后,她立即感受到了炉中余烬的温热感环绕在她的腿间。她用微湿的浴巾将自己的躯体包裹了起来,走到铜制浴缸边取回自己的衣物。但它们也于事无补——她还得将它们中的水分拧出。当她将它们一遍一遍地拧干时,拧出的水顺流而下,落到缸中发出清脆的回音。她将它们扔到一个干燥的角落,然后坐在了几分钟前Jaqen所坐的那把椅子上,用手指梳理着潮湿而纠结的长发。她依旧能在空气中嗅到他那久久停留不去的微弱气息——带着生姜,柠檬和丁香的气息。
投降似的叹了一口气,她将亚麻布更紧地围在了身上,捡起了她被淋湿的长袍,内衣和匕首,然后用她猫儿一般的行走技巧走向她的狭室,来避开一屋子兄弟的眼睛,不让他们窥到她勉强被包裹住的躯体。一到了那里,她就在她狭小的房间内将湿透的衣物挂起来,让其自然烘干。翻找出她的睡衣,她将身上潮湿的亚麻浴巾给换了下来。她呻吟着瘫倒在床上,眼皮沉重无比。由于太过疲惫和困顿,她都没有想到她已经错过了晚餐。她闭上了眼,摸索着将柔软的羊毛毯盖在了身上,将它拉到她的下巴下,想着她今天所看和所听到的。在她即将进入睡眠时,她想着Jaqen所带的木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真正主宰她梦境的还是那几只火龙。


第二天清晨她自梦中醒来时,她确定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当她从床上爬起来并试图坐起身时,她对于自己为何疲惫如斯困惑不已,直到她想起了昨天她和Jaqen进行剑术对击的回忆。七神的地狱啊!如果这是在泡过一个热水澡后她所感到的痛苦的话,那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样做的话,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心翼翼地,她用她的右胳膊来撑她起身,尽量不让她正在隐隐作痛的左胳膊使劲,艰难地用她腹部的肌肉来将她的身体拉伸到一种坐姿。深吸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在哭叫出声之前憋住了这一声,咬唇止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啜泣声,诅咒着自己的脆弱。她左胳膊疼的她不能将手臂举得足够高,来将她的长发绑起来,于是她只能任由她的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背后,行走之间如一道黑色的波浪飘荡在她身后。她今天穿衣服所花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一些,然后她迫使自己在能够容忍的范围内尽量舒展自己的身体,希望能活动一下肌肉,让自己能……应付今天的训练。毕竟,Jaqen清楚地说明了她今天应该要用那柄该死的副剑来进行剑术训练,而以她现在的状况,她的速度能不能允许她使出一招都是问题。
这个女孩小心谨慎地移步去大厅内去吃早餐。她发现自己感到非同寻常的饥饿,也许这不仅仅是昨天的剧烈活动造成的,亦是由于再次错过了她上一顿晚餐的缘故。当她走进饭厅时,几个兄弟已经在那儿了,用Umma在早餐时所供应的食品来搭配着填饱他们的肚子。桌上呈着包裹着沙丁鱼馅儿的鸡蛋饼,抹着蜂蜜,塞着葡萄叶的烤面包,还有苹果酒。当然,这只Cat已经非常饿了,就算桌子上是山羊未经烹制的内脏和长毛的马奶,她也能津津有味地将它们吃下去。这种气味在饥肠辘辘的她看来,简直神圣无比。而它尝起来则更棒——如果她肯在把它们完全咽下肚之前品味那么一两下的话。她开心地注意到,她下巴上的肌肉并不是全身上下最疼的一个地方。
“你今天早晨真是慢吞吞的,Cat,” Loric观察到,越过她伸手去够一片面包。“你生病了吗?”
Loric是一个密尔男孩,他很活泼可爱,人也很好,但对于组织的规矩一无所知。对于一个合格的受训中的刺客来说,他还是太过活泼了。但他依旧叽叽喳喳的,异常地健谈。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2:00 +0800 CST  
“只是因为训练而肌肉酸疼而已,Loric。”这只Cat回应他说,躺在椅子中,享受着肚中的饱腹感。
“什么?为什么你会浑身酸痛?你所要做的只有训练啊!”这个男孩大声问道。
“就让这成为对你的一个教训吧,男孩,”Jaqen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让她吃了一惊。这只Cat无需转头就知道他脸上挂着自大的笑容,露出他的酒窝。另外,转过身也令她疼痛万分。“技艺总有提升的空间的。”
他绕过圆桌,在Cat对面落了座。她越过桌子看向他,脸色在恼怒和尴尬间变幻不定。她将头摊在高高的椅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待着他不可避免的玩笑话。至少这次她不必空着肚子来忍受它们。
“某女孩今天的发式与往日有所不同,”这个洛拉斯人状似无辜地对她评头论足。“某人对时尚繁复的变化并不是那么了解。这难道是年轻小姐间流行的新发式吗?”
她紧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试图以此来维护她的尊严。Loric兴高采烈的应和声对她尴尬的境况于事无补。
“我也注意到这一点了,Cat!你的发型看起来非常棒,但可能不怎么方便。你能披散着头发练习格斗吗?”
她怀疑她自己到底是否能投入一场战斗,而阻碍她的原因并不是她的头发。但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平静地告诉这个男孩:“你必须在任何情况下都做好战斗的准备。你的敌人可不会等着你把头发打理好再攻击你。”
她认为这个回答是非常恰当的,而她在心中为自己泰然自若的姿态与即兴却中肯的建议鼓起了掌。从Loric闪烁的大眼睛中流露的崇拜与尊敬中,可以看出他也同意他的观点。他可能是她的兄弟中唯一不怕她的一个——他只是单纯地想成为她。她感到了心中满满的自满之情——直到她导师的声音在她内心的喝彩声中毫无预兆地响起。
“很好的建议。某女孩肯定很好地领会到了这一点。你必须在任何时候准备好,”他同意道,在她的眼神对上他的时,他眼角的笑纹微微蜷起。“为了实现这一点,某人要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在训练室中看见某个女孩的身影。“
她压制住在心中奔腾的想要大声呻吟的欲望,看着Jaqen拿起了一片温热的烤面包,在上面滴了几滴蜂蜜,一边将之塞进他的嘴中,一边起身离开餐桌。当他经过她时,他弯腰在她耳畔耳语道:
“如果某女孩今天想要听到某人剩下的故事的话,她必须将某人缴械。”
她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试图战胜在她心中涌出的挫败感。
“他刚才说了什么?”当Jaqen走出房间后,Loric低声问着她。
“他说我再也不能听见他故事的结局了。”她叹息着说。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2:00 +0800 CST  
在她的导师离开饭厅不久后,Cat亦离开了餐桌,前往神庙的庭院,希望在阳光下的伸展运动会帮助她重新获得她酸痛肌肉的灵活度,亦会让她在接下来的剑术训练中不至于彻底蒙羞。站在喷泉旁,她缓缓地弯下腰,抓住她的脚踝,感受着经过她周身的酸痛感。尽管如此,当阳光穿透她的短上衣时,她立即感觉微微好受了一点。她向后退了一步,将双臂举过头顶,双手交叉,在感受到她的御剑臂中的穿刺感和拉扯感时咬紧了牙关。好吧,她的左方御剑臂。正如她的导师所指出的那样——某女孩拥有两条御剑的手臂。
在远处回荡着的谈话声将她的思绪从天际外拉回。她曾相信在庭院中只有自己一人,但很明显地,也有其他人想要享受一下清晨的室外风光。她对被别人问询自己为何在阳光下舒展自己的身体丝毫不感兴趣(因为这也不是她的日常活动),所以她静静地溜到了喷泉的另一面,躲在了高大的水果树投下的阴影中,将自己的身形隐蔽于远离庭院的欣欣向荣的观赏植物后。过了一会儿,“慈祥的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而和他一起散步的正是Jaqen。当他们朝这边走来时,她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尽管她的技艺已至臻完美,但她对于组织还不够尊重,所以某人不信她已经准备好了。两周前,你也是这样说的。”正是Jaqen正在说话,他的表情紧绷着。
为什么他的表情如此易懂?不注意约束他面上的表情,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的确,”“慈祥的人”评价道。“尽管如此,一个重要任务需要被完成的时间快到了。”
“某人想向您乞求多的时间。”
“我的兄弟啊,有些事是你不明白的。”
Jaqen转脸给了“慈祥的人”一个好奇的表情,他没有问出他的问题,但他的困惑清晰可见。“慈祥的人”用喜爱的表情看着他的兄弟,当他们停下脚步时,将手搭这个洛拉斯人的肩上。而他们所停留的地方,就在Cat所躲藏的位置与喷泉之间。
“我们都仅仅是千面之神的侍从,”“慈祥的人”开口说道。“我们拥有我们的职责,而且我们必须履行他们。他不向我们的愿望躬身,反之,我们在他的意愿前谦卑地低下头颅。当他召唤我们时,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2:00 +0800 CST  
她的导师脸上的忧虑十分明显。当她静如影般地站立于她所隐藏的位置时,由于害怕被发现而不敢呼吸,她都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表情。她的大脑在飞速地旋转。“慈祥的人”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回荡。有些事是你不明白的。什么事?她将注意力集中于试图读出“慈祥的人”的非他所属的假面下的真实情感,而结果证明这是徒劳无用的
“慈祥的人”看见了她的导师脸上忧虑的表情,并试图去平息他的情绪。
“所有的烦恼不应属于我们,兄弟,”他柔和地告诉Jaqen。“你不应该为这些事所困扰。如果你想减轻一下你的负累,在潘托斯有一个任务。某个富商准备……我准备派遣你们中的一个,因为你刚刚回到这儿……但如果你想要……”
“不,”Jaqen立即打断了他。“某人会留在布拉佛斯,做他力所能及之事。时间已经被确定了吗?”
“哦,我想说这不会比一个月更长的,”当他们走向神庙时,“慈祥的人”温和地回答说。“是的,我想一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足够长了。”
“而另一个维斯特洛斯人受训的时间有她的两倍长。”Jaqen指出。
“是的,这倒是真的。”这位首席长老同意道。“那么我认为也许他的时间也快到了。”
他们两逐渐从她的视野中消失,而她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了。在从她的藏身之处走开前,她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身上的酸痛感被遗忘于脑后。她的心在碰碰作响。她能肯定他们在讨论着她。她和那个老鼠脸男孩。Cat首先倾向于他们在争论——当然是用他们的方式——关于她进行最终测试和发表誓愿的时间。一部分的她想要迁怒Jaqen怀疑她准备就绪与否,但那很明显有更多的不解之谜横亘在她的心中——困扰她的不解之谜,尽管她不完全理解这一点。她的导师看起来好像在试着……保护她?他的忧虑已成为了她心口的结,尽管她不明白这一切的源头为何。在她的腹中,一种恐惧的情绪正在蚕食着她的无忧与天真。



Jaqen没有对她开玩笑,没有试图钓她上钩,没有温和地戏弄她。他的声音中缺乏笑意,他的眼角没有闪过笑纹。他仅仅偶尔对她低声说出一些建议:将剑尖抬起来。注意你的姿势。绷直你的手腕。胳膊肘向内偏一下。弯下腰,不要蹲着,这样你会恢复得更快。在他们相处的这么多年中,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认真或者毫无幽默感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听见他叫她“某女孩”。而这一切仅仅是加深了伴着她进入训练室的畏惧感。她的四肢麻木无比,而她发现这种麻木感不比今天早晨她起床时感到的疼痛感差。但是他依旧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缴械了她两次,两次都是将她左手中的阔剑击落了下来。而每次他击败她后,他仅仅停了下来,等着她捡起它,当她摆好姿势时继续攻击她。时间就这样流逝了过去,这个女孩不断在她导师的剑尖边“跳着舞”;或者呻吟着,伴随着钢铁相撞时发出的清脆鸣音挡住了它,感受着她的胳膊为此而颤抖着,这种感觉从她的指尖传向了被反复虐待的肌肉;或者在冰冷的石质地板上摸索着掉下去的那柄剑(有一次是两柄)。她披散着的长发在空中纷飞舞动着,有一些和着汗水粘到了她的额头上,然后盖住了她的眼睛,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失明晃去了心神,使得她的导师乘虚而入,猛地向她刺去,戳着她的肋骨。
当他们在训练室中对峙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肌肉逐渐感到了一丝舒展。这时,她有一种发泄出试图压垮她的,被不断压抑的焦虑感的冲动。而这种焦虑感正是来自那些没有答案的谜团和疑惑,更是来源于似乎正在发生在她身上的阴谋。当Jaqen再一次强有力地向她挥剑时,她突然被一种爆发性的力量所驱使,她滑向他的臂膀之下,用一种她从那个老鼠脸男孩那儿学到的动作躲过了他的挥砍。当她在刀刃下轻巧滑过时,她优雅地向后倾身,本能地将双剑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挥去,成功地挡住了他的剑身。她将交叉相抵的双剑沿着他的剑身向下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直至她的剑刃抵在了他抓着剑柄的手旁。她灵巧的转动着手腕,用双剑将他的长剑从他手中攫出,将它掷向了她对面的那堵墙上。最终,室中不断回响的只有剑身敲击石质地面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当她的势头带着她翻滚到了他身后的地面上时,她轻巧地翻过身,跳了起来,双剑在她的手中蓄势待发,而她本人却是惊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这一招真正奏效了。Jaqen看起来亦十分惊愕,他站在她的身前,大吃了一惊,盯着掉在地上的剑,然后看向了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随后,他转脸看向她,脸上惊讶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地神色。然后,她华丽的黑发披散在她因剧烈运动和激奋之情而变得粉红的脸颊旁,她将那柄阔剑磨钝了的剑尖抵住了他的心脏,温柔地戳刺着他,口中说出他们两谁都不会相信,会于今日脱胎于她唇边的话:
“投降吧。”
他们紧紧盯着对方,一言不发,胸口均因刚才胜负起伏不定 ,过了一会,这个洛拉斯人低下他的头,承认了这个女孩的胜利。然后Cat将两柄剑握在了右手中,用一种她的导师所熟悉的姿势——用左手大拇指勾住了剑带。
“我相信你欠我一个故事。”她说道。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3:00 +0800 CST  
Chapter 15
尽管他没有要求和她玩什么撒谎游戏(或者一堂语言课,就这件事而言),Cat的导师还是坚持她必须在完成她的训练之后,才能听他将完整个故事。他这次倒是没有坚持她必须成功完成训练,但他的确强调了,如果她不上完今天的整堂课的话,他对于讲完这个故事可能会兴趣大减——这就是Cat再一次地装扮成为一个寡妇的原因。而这次,这个寡妇挽着一位船长的手臂走上通往旧衣贩港口的鹅卵石路,当然,这位所谓的船长是由一位无面者装扮而成,而他承诺要把这位寡妇带回到潘托斯(如果有人问起的话,你就这么说,可爱的女孩)。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Jaqen 曾给她提供了借一张面孔的选择,坚持认为她的真实面孔应该被隐藏起来,以防海港周围某个熟悉Stark家族典型面貌的船长会认出她,然后就这个消息带到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的耳中。她想说一些类似于“让他们来啊,然后看谁才是那个施暴者!”的话,但想起她的导师今天的情绪和以往截然不同——在今天和“慈祥的人”散过步后,他似乎格外阴沉。她只是告诉他为了这样的任务,她有一种更合适的装扮。为了这样一个耗时较短的任务,她可不想再品味一下戴上另一张面孔所体会到的种种不适感。他点头同意了她,而她离开了训练室,向地下的贮藏室进发,寻思着找到一套适合她任务的服饰。而当她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神庙前的台阶上),她又一次地被这件舒适的寡妇长裙包裹了起来,它所配套的面纱巧妙地将她那Stark家族典型的面貌遮挡了起来,不让任何潜藏于暗处的“小鸟”看到。
当她的导师感受到他身侧静静的脚步声,他抓起她那精巧的面纱,凑上去仔细地打量着它,嘴角滑过一丝幻影般的笑容。这是她自早餐后,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最接近笑容的一个表情了,而她希望这意味着他奇怪的紧张情绪有所缓和。他看起来貌似赞同着她对于服装的选择,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左肩处轻纱般的织物,在那儿有一小块看起来像是被弄脏的地方。她奇怪他为何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小细节。过了一会,他松开了抓着她衣服的手指,看着它飘飞着回到她的身边。当这片黑色轻纱再一次地覆盖在了她手臂上时,他将眼光聚焦于她的脸上,然后说道:
“一件寡妇的长裙?你在为你自尊的逝去而哀悼吗,我的小猫?”他问道,声音中有明显的笑意。“某人昨晚看到某女孩光着脚,身上仅披着一个浴巾,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浴室。”
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做了个鬼脸,诅咒着他更好的潜行技巧,但随后灵机一动,似笑非笑地透过面纱看向他,还击道:“不,我在为你的尊严的丧失而哀悼。当某个更像一只小乳猪的小女孩今天早晨把你手中的剑击落,并扔到房间的另一头时,我亲眼看见它碎了一地。”
这时候,他的唇边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微笑,眼睛快活地闪烁着:“某女孩不应该用一个在浴缸中开的玩笑来还击某人。你应该知道,烤乳猪可是某人的最爱呀。”
在面纱下,她的脸扭曲成一个气急败坏的表情,而他想他能从这个小寡妇的唇边捕捉到一声模糊的冷哼。他一边倾耳细听,细细观察着她情绪的细微变化,一边又对着她开起了玩笑,想知道她何时才能彻底失去冷静。
“而且,某人的尊严才不会被一个侥幸的小动作,或者一只小乳猪所伤——不管她以后如何尝试着复现这个动作。”
她感到他话中的事实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但他在他自己的话中所感到的只有谎言。也许是为了驱散在他心间弥漫的,因为对自己的小学徒说谎而生的不适感(难道是愧疚感?),他尝试着温和地逗弄她,来弥补他太过伤人的话语所造成的伤害。
“但是,某人愿意千万次地尝试着让某女孩如此可爱的红透脸。当然,这也许需要另一次热水澡……”
“哦哦哦哦!”当她伸出粉拳,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时,他听到了她唇边逸出的尖叫声。他好似痛苦万分地揉着那个位置,但她知道他不过在演着独角戏而已。在面纱下,尽管她知道他看不见他的动作,但她还是对他重重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当他准备带上自己的面具时,他面上开朗的表情消失于无形。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他的洛拉斯面容变成一张潘托斯船长的,一看就饱经风霜的面孔。她不可置信地摇首,心中有种见证了奇迹的激动感。而他所做的仅仅是将右手的指尖抵在额头上,闭上眼,好像在虔诚地对着一位伟大的国王,或者真神表示敬畏。当他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小口气时,他允许他的手掌缓缓地滑过面庞。而这次他触到他的下颚时,他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看起来,他换一张面孔正如她吸一口气一般容易。
“你将来必须得教我如何这样轻易地换脸。”她好像是第一百次这样对他喃喃地请求道。不,是第一千次。
他对她微笑了一下,向她再一次地保证道,如果她许下了誓愿,他就会向她传授这种技巧。当他们相伴着从神庙前的台阶上走下来,合上了他们身后的鱼梁木和黑檀木大门时,Arya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了藏着“缝衣针”的那片松散的砖石。她希望她在自己最挚爱的武器上裹着的油布会保护着它,躲过布拉佛斯无处不在的阴冷水汽的侵蚀,不至于变得锈迹斑斑。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4:00 +0800 CST  
当他们走出黑白神殿的大门后,他挽起了她的胳膊,表现出一种他这个阶级的男士对一个女士所应有的礼貌。他们用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漫步于街头,但两人都几分钟没有说话。最终,这个寡妇清了清嗓子,询问着她的导师今天想让她干什么。
“在旧衣贩港口,有两位无面者和一个神殿的学徒,”当他们漫步在鹅卵石路上时,他如是告诉她。“某个寡妇的任务是辨认出他们。”
“这倒是我之前没有玩过的游戏,”她沉思着说。“但这堂课有什么用处呢?”
她的导师将他的假面转向她,似乎想要透过面纱看见她。这张正在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孔被日光晒成了深棕色,其上布满皱纹和一些依然痊愈的疤痕。粗糙的灰发卷曲着盘桓在他头上的同时,亦披散在他的双耳旁,而这种颜色比他原本的那一缕头发的颜色更深。但他的双眸依旧是温暖的古铜色,里面似乎充满了火焰和决意和一些别的……一些她不能完全明白的感情。但这双眼睛不可否认地属于她的导师,而当他回答她的问题时,他眼中的焰火似乎能刺破她的双瞳。
“如果你不能透过某人的假面看见她的真实面孔,那么你就永远没有真正做好准备。而某女孩必须做好准备。”
在他的话语中有种静静的急迫感,而它们像是尖叫着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几乎瞬间相信了他 ——毕竟,这是不可否认的;她当然必须做好准备。但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寡妇和这位船长挽着胳膊,走向了旧衣贩港口,看上去像是在讨论着乘船去潘托斯的费用。这位(实际上是Jaqen的)船长告诉这位(实际上是Cat的)寡妇,如果她能正确地辨认出一位(实际上是一个刺客兄弟的)陌生人的话,她就能在她的训练期间稍微休息一下,同时,她也能听完整个故事。她原本想要争论是他欠她一个故事,而不是视这个所谓的训练结果而定,但他早晨奇异的情绪让她变得更谨慎了一些——虽然仅仅是暂时的。所以,她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挑战,用余光扫视着人群。当她看起来好像正在欣赏着阳光照射到水面上发出的粼粼波光,和如珠宝般闪出万千光华的海面时,实际上,她正在细细地打量着从船上涌出的水手和乘客,观察者她周身人群的服饰,和她记住的在神庙中登记成册的服装进行一一对比。

在这个测试过去了半个小时后,她说道:“那儿是小Loric。”
她对着一个耳旁垂下来几缕金发的小乞丐微不可见地侧了一下头。那是一个脸上布满泪痕,看起来颇为可怜的小男孩。他身上仅着褴褛的破布,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般蹲坐在酒馆前,拿着一只小碗来来盛那些可怜他的人扔给他的硬币。
“某人只看见了一个小乞丐,”这位船长静静地告诉她。“是什么让某个寡妇认为这个小男孩实际上是一个学徒呢?”
“不只是一个学徒。我认出了他本人!那是Loric!”她自信地断言道。“看着他快活地抖着脚的方式!如果他真的以此为生,他不可能那么快乐。他太过热切,太过精力充沛,太过……欢愉地去成为一个小乞丐了。”
“是得,”这个船长同意道。“某个男孩需要磨练一下他的演技。”
“而且,我想那是他吃早餐时用的碗。Umma会感到欣慰的。”
这个船长冷哼了一声。当他们继续走动,路经Loric和他的乞讨所用的(早餐)碗,这个寡妇知道了这个任务会愈发的困难了。认出一个初来乍到的学徒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从人群中认出一个久经磨砺的导师会难上加难。而她之所以能在认出Loric的一刻钟内辨认出第一个导师,完全是运气作祟。好吧,实际上归功于她的好运气和深刻的技艺。她发现自己在这一刻无比庆幸,自己在描绘和回忆细节上花费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她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而它允许她在短时间内识别出这个无面者。
“那个正在走进‘人鱼之怒’的消瘦男子是一个导师。”当他们走近那只平底船时,她轻柔地对他耳语道。她发现自己在想着这只船是不是去往白港。这艘船的名字暗示了这一点。
“他是导师还是学徒?”她的同伴问道。
“他是一个无面者。”她简洁地回答道。
“但某个寡妇是怎么知道这个男子是一个无面者兄弟的呢?”
“我认出了他的剑,”她回应道。“还有他的束腰外套和短上衣。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4:00 +0800 CST  
“你认出了他的……“她的导师的声音消逝在了风中,他摇了摇头。
“我在储藏室里花了消磨了无数时光。还有一个明显的破绽,”她耸了耸肩。“那只剑有着非常独特的剑柄。”
他们一同凝视着那个男子跳上了“人鱼之怒” 的甲板,然后登上了船只。他们一同打量着垂在那个无面者兄弟身旁的长剑:它的剑柄被深红色的皮革包裹着,剑柄的前端更像是一个银色的骷髅头。尽管从他们的位置上看不大清,但这个女孩知道这个骷髅头深陷的眼眶里有一双红宝石雕成的眼睛,让它的外表愈发狰狞不祥。那是一柄伴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美丽的锋利长剑。
“一个非常独特的剑柄。”Jaqen重复道,他的语调中充满怀疑。
“那是一件可爱的作品,”这个女孩解释道。“我经常在军械库里面欣赏它。”
而他紧紧是紧盯着她。
“我在军械室里也消磨了不少时光,”她为自己辩护到。“而当你几天前试图割断我喉咙的时候,我正在将那件
“这个训练是为了让你能认出众多假面,而不是什么独特的剑柄。”她的导师对她低声抱怨道。
“你说我的任务是在旧衣贩港口周围,辨认出两位导师和一位学徒。”她反驳道。“但你没说我只能从他们的面孔中看出端倪,来做出判断。”
“那好吧,”他勉强同意了她的话,“但某女孩仅仅认出了一位导师和一个学徒。”
“但是我亲爱的船长,我现在挽着的可是另一位导师的手臂,”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停下了脚步,将她冰凉的掌心贴上了他那张饱含沧桑的水手的面孔,抬起她那张被面纱覆盖的面孔,看着他。一如既往地,她动作优美地抬起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右眼下方的一道疤痕,继续道:“但我知道这张面孔是假的,仅仅因为这双闪烁的眼睛属于Jaqen H’ghar。”

当他们沿着这个海港走向兵械街时,这个寡妇请求她的导师赐予她应得的奖赏。但这个船长严词疾色地拒绝了她,说是在海港的周围没有合适的地方来讲述这个故事。她必须等到他们到达一个特别的地方再说,在那儿的监视和监听会少一些。这个要求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个神秘的地方在哪儿?”她大声地问了出来,她的腔调显出了一种厚颜无耻的无礼感。“我们能现在就去那儿吗?”
这个船长用Jaqen的眼睛看着她,而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确介意她的放肆无礼。于是她闭上了嘴巴,感觉她的导师不会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动摇。
当他们靠近兵械街的边界时,她的思绪被Meerios的兵器铺吸引了过去,而这个寡妇不由得回忆起了昨天她在这儿,透过一扇肮脏的玻璃窗目睹的怪事。她想她是否能从她的导师那儿打探到任何消息,但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在她曾从旧衣贩海港缀着他到了这儿——当然是在她完成在市场内既定的任务后。她想要直接询问他,然而她想到了一种更好的方法。在犹豫了一阵后,她发现被自己的突发奇想的方法所吸引,想要用一种天真无邪的嗓音——一种本应属于一个有点小自私和小傲慢的小女生的声音去掩盖她本身的意图。
“Jaqen,”她用一种兴味盎然的语调开口了。“当你离开维斯特洛斯时,你为我带回了什么吗?”
他猛地将头转向她,眼睛锐利地打量着她,而这导致了她怀疑这个问题是否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但随后,他的回答没有泄露一丝感情。“这要视情况而定。你是谁?”
“一个无名者。”她下意识地说。
“那么没有,”他不屑地说,将他的眼睛重新聚焦于石子路上。“而某人没有给你带回来任何东西。”
她对他的话语感到了一点失落,但随后,她对那个木头盒子中装了什么,和Meerios打算拿它来做什么更感到好奇了。但她没能想出一种不泄露她的监视活动,同时能问出答案的法子,所以她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打算问他一下为何给她安排这种新的训练方式。
“你为什么突然决定我需要学会使用双手剑?而它们中的一柄还是荒谬无比的阔剑?”
“更多有趣的问题。”他平平地说。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5:00 +0800 CST  
“Jaqen,”她几乎是在哀嚎着,“告诉我!”
“这可不是某人故事中的一部分。”
“但我依旧想知道啊。”
他叹了一口气,被她喋喋不休的问题打败了。
“当某女孩将来被遣送出海时,而当她那只细细的,她叫做‘缝衣针’的烤肉签不在她的身边时,她需要知道如何使用其它的维斯特洛斯武器。她必须学会利用她手中的任何武器。”
Arya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还不知道有人知道她违抗“慈祥的人”的命令藏起了“缝衣针”。她快递地转变了话题。
“送上船?你的意思我将会有一个需要我在维斯特洛斯赐予他人礼物的任务,就像你一样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古铜色眼睛盯着她,表情深不可测。过了一会儿,他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的,可爱的女孩。当你被遣送到维斯特洛斯时。”他说着,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后悔莫及的意味。
他们默不作声地走动着,这个寡妇想着她的导师的话:他似乎知道她从未丢弃过“缝衣针”;他相信她应该学会使用那些被维斯特洛斯的骑士们所喜的阔剑(尽管她知道自己可以用任何她已经掌握的武器打败他们——而这个名单可就长了);他透露道她可能会被送去维斯特洛斯,去实现千面之神的召唤(难道他意思是很快就会这样吗?)总之,当他们经过Meerios的兵器铺时,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在这时Jaqen的脚步放慢了下来,而她感觉自己突然被举了起来——她的导师扭着她的双臂,强迫她转过身,逼着她进入了那条一天前她监视着他的小巷。
他紧紧抓着她,将他们两的身形隐藏在那堆废弃的木头箱子后——那堆昨天Cat对她的导师实施监控时所栖息的地方,而现在被一只耳朵稍有残缺,在阳光下打盹的黑猫占领了。她的脑子在疯狂的运转着,但她想到的仅仅是这只猫好像是昨天跳上那位军械大师的桌子的那只。这只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迷惘地看着打扰到它睡眠的家伙,然后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继续睡了过去。由于Jaqen粗暴地将她推搡在她身后的墙面上,这个女孩感到这间店铺粗糙的墙面透过她那轻薄的寡妇装抵着她的后背。她的导师向上瞥去,看到了那排肮脏的小窗户,有看了看这堆废木箱,最终看回了她被面纱覆盖的面庞。
“某人的兄弟说昨天某女孩的身上有海的气息。”他对她咆哮着说,声音低沉而平稳,但她看到他下巴上的肌肉绷紧了。“
“Jaqen,你在说什……?”
“某女孩要悄悄的,”他嘶嘶地对她说,然后重复道:“某人的兄弟说昨天某女孩身上有海的气息,但某人知道这话是错的,因为某女孩昨天一早晨都在市场上,执行着她被命令的事。是不是这样?”
她看着他,而她的思绪则在纠结着选出一个合适的行动。她应该做什么?她应该诚实地回答他吗?她应该用一把匕首来强迫他放开她吗?她应该想出一些令人信服的谎言吗?
她试着在他愈发强烈的疑心上泼一盆名为怀疑的冷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我会……“
他用一种冰冷而不容置疑的表情打断了她,他倾身向前,用他的铁掌更紧地把她定在了墙上,用一种被包围的姿势恐吓着她。她知道Jaqen曾经杀过很多人,而她也曾想象过在那样的瞬间他看起来有多么可怖——至少对于他的受害者而言。但Cat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害怕她的导师。
直到现在。
他将她脸上的面纱扯开,用一种甜蜜的过分的声音说:“为什么你的面纱变得这么脏?”
她抬起头,看向墙面,她的眼角闪过那堆木箱,和在其上打盹的“访客”,最终,她的视线定在了一扇熟悉的窗户上,在那儿有一片干净的可以的区域——一小片似乎正在谴责着她罪行的干净玻璃,被周围脏污的区域包围着。然后,她默默地对自己想:一个谎言看起来并不能奏效。那么一把匕首呢?
当她对上他的眼时,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胳膊抵在墙上。用这种方式,她正好松开了系在她手腕上的皮带,感受着那柄小小的匕首滑到她的手心中。但在这个寡妇来得及握紧匕首时,她的导师已然快如毒蛇般的重击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抓紧它,朝墙上第二次地摔了过去,这个动作所导致的疼痛让她不由吐出一声诅咒。同时,她的手掌不由得放松了一下,使得Jaqen成功地将它从她的掌中夺了过来。他紧紧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匕首和一只手腕,用另一只手使劲在石墙上摁住她的另一只前臂。这时,他握着她的匕首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他的眼睛扫视着她的小刀,对着她恼人地弹了弹舌头,好像是在惩罚一个顽皮的小破孩
“说吧,可爱的女孩,”他屈尊俯就地说,“你不会真的拿刀子捅某人的。”
但她的表情可不这么说。 他状似和蔼的耸了耸肩(在能够压制着一个即将出炉的无面者的范围内,尽量地耸了耸肩),然后看向了出卖这个寡妇的那扇窗户。
“某只小猫站在那堆箱子上看着什么?”他问道。
“那个盒子里装着什么,Jaqen?”
“某女孩的其他匕首在哪?某人知道她身上可不只有三把。”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5:00 +0800 CST  
他们对彼此怒目而视,沉默不语,谁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又耸了一下肩,快速地将她贴着墙转了一个圈,使她的脸颊紧贴着温暖的石墙,胸脯被压紧在其上,而他用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拉到她背后,死死地定在那个令她不舒服的位置,而另一只手透过她的长裙摸索着大腿边可能存在的匕首。她大声地诅咒着他,但他不为所动。最终,他隔着她的衣料摸到了匕首坚实的边缘,而它被一根皮带捆在她的腿上。他弯下腰,将她的胳膊肘压到她的腰侧,紧紧扯着她的裙摆,想要拉起她的长裙来夺走它。这个寡妇的脸摩擦着墙面,而她看向了那堆木箱,她的嘴中不断涌出恶狠狠的诅咒声。就在这时,那只打着盹的猫突然睁开了眼,在阳光下伸着懒腰。当他们四目相对时,这个寡妇闭上了自己的眼。但她依旧可以看到她的导师,而他的手正在她的腿边摸索,试图去够那柄被她藏在长裙下的匕首。就在这时,那只猫嘶嘶地叫了一声,从那堆木头箱子上跳到了Jaqen的肩头。而接下来的几秒被猫科动物的吼叫与抓挠的动作,和某人愤怒的咕哝声和诅咒声所占据。然后那只猫如闪电般地奔出了这条小巷,这个寡妇的手臂也被这位船长松开了,而他一边愤怒地咆哮着,一边用手检查着脖子上的伤痕——他的手上满是鲜血。
她转过了身,斜倚着墙面,大口喘着气。而他斜倚着她对面的那堵墙,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面上冷厉无比。过了不久,她向他走了过来,并站在了他的面前,温柔地移走他的手,将掩盖在其下的伤口露了出来。
“让我看看它。”她说道,检查着他脖颈上不断渗出鲜血的三道细长的抓痕。它们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只是会流一点血而已,但很可能会留下伤疤。她将面纱从发间摘下,揉成一团,轻柔地擦拭着伤口。这位船长一言不发地越过她的头顶盯着对面的墙。当她满意地看到这个伤口停止流血时,她又将面纱别在了发间,将之垂在了她的面庞前。她走开了他,然后他也起身离开了墙壁,好像要离开这个小巷似的,转身向运河走去。但突然,他转脸看向了她。
“某女孩正在玩着一个危险的游戏。某人认为她不懂得自己将什么置于了险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手臂递到了她身旁。小心翼翼地,她挽上了它,然后这两个人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一同离开了这条小巷,走上了贯通兵械街的鹅卵石小路。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6:00 +0800 CST  
Chapter 16
这两位千面之神的侍从互相挽着手臂,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兵械街。他们靠的很近——这个寡妇的肩膀不时地轻擦过这位船长的胸膛。但他们又离的如此之远——在他们的心灵之间有着横亘千里的沟壑。这个寡妇试图回忆起她最近不断犯出的错误,但她的心中免不了为她导师的受伤感到一丝自责。
别这么傻,她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说。那只疯猫攻击他又不是你的错!但在她完全抹杀这种想法之前,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低语着谴责着她:
真的不是你的错吗?
在这位寡妇的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之际, 这位船长也终于不情愿地承认,他一直在极力避免的事终于发生了。尽管他的假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但他心中充满了一种被迫蒙住眼,玩一局错综复杂的席瓦斯棋,而他仅仅被允许得知一小部分规则的恼怒感。在很久以前,他就学会了相信他的直觉,而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仍旧需要再一次的拯救这个女孩——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完成这个任务。如果他的学徒坚持对自己的安全不敢不顾,头也不回地走向她命中注定的劫难的话,这对他的努力没有任何帮助。但她的固执无疑激怒了他。
像是直接从他的脑海中看到了他的想法似的,Cat犹犹豫豫地从她的面纱下对她的导师说:“师父,我并没有故意不服从你的命令……”
她的话语几乎使他停下了脚步。只有在她真正悔悟时——几乎是从来没有,她才会叫他“师父”。这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他静静地等着她为自己辩白。
“现在的我有很多不明白的事。一天接着一天,它们变得越来越多,有些人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而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更确切地说,我感到……”
这个女孩极力想解释清楚自己的话,想对他厘清自己的预感——她正在黑暗中向自己既定的命运飞奔而去:一种不由她选择或理解的命运;一种未成形的,如雾似烟般的,愈发不祥的命运。这是一种她无法抗拒的感觉;一种将她拉扯着去那些她不愿意追随的方向的感觉;一种她不断品味着,不断抗争着,不断命令着自己去探索的感觉;一种打破她的平静与她本应毫无异议的顺从的感觉。
这是一种阻止和妨碍着她成为一个无名者的感觉。
她的导师用他独有的洞察力将她从无尽的挣扎中拯救了出来,而他温和地告诉她:“某人知道。”
而这句话令她怒火万丈的同时,亦使她如释重负。
她对他点点头,问道:“你的脖子怎么样了?“
这个学徒从Jaqen的假面中读出了一丝不屑的情绪,而她当然也知道问一个危险至极的刺客,他轻微的抓伤是否有恙是愚蠢无比的,但她希望用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把自己从如篝火般自责的余烬中拯救出来——亦从所有刚刚发生的那一切和那个该死的小插曲中解救出来。
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讲,这都是她的错。不仅仅因为她跟踪了他,不仅仅因为她监视了他。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得为所有发生的事负责:她如同用她的匕首刺伤了他一般,让他受了伤,流了血。
这个洛拉斯人似乎不想为她刚才的举动原谅她,所以他没有回答她。而她估计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个伤口对他来说太过微不足道,以至他都不想张开金口对此评头论足。他们只是默默地沿着隔开那条长渠的小路走着,她的导师温柔地凝视着远方,看着一些她不能看到的东西,想着一些她无从知晓的秘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可爱的女孩。”她的导师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肃穆,但充满了听天由命的意味。
“是的,只剩一个月了。”她沙哑地低声回应道。
Jaqen用一种被她认为是绝望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只要当想到这个男人会为某种事而感到绝望时,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无可名状的恐惧感)。他将那双炽热的古铜色双眸转向她,细细描摹着她那笼罩在面纱下的面容,告诉她:“某女孩不应该像某个宦官的小小鸟一样,在庭院中探听着别人的谈话。并不是所有的话都为你的耳朵而生,傻孩子。”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7:00 +0800 CST  
在面纱之下,她的脸颊变得通红。在她被这样描述之前,她还从来没这样想过;她从来没想过,这会让他在之前的半个小时内,两次将她想做一个告密者,一个到处探听别人秘密的人——而令她表现出这样不堪形象的人,正是她自己。
“我才没有打算去偷听你们的谈话,”她闷闷不乐地抱怨道。“我是第一个到那的人。你们两才让我吃了一惊。”
“难道某人和他的兄长也强迫某女孩躲在他们视线之外了吗?”
她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平感。她只是无辜地在庭院中伸展肢体,放松肌肉而已,而偏偏在那时,她的导师们突然出现,扰乱了她的平静。而他们偏偏在这儿闲逛,而不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至于一路跟着Jaqen从旧衣贩港口到兵械街,好吧,至少他们没有明令禁止她做这种事。她只是很好奇而已。但当她从这种被误会的委屈心情中回过神时,她的导师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登上了那座横跨长渠的大桥。
“我们要去哪?”这个寡妇问道。
“某人觉得自己饥肠辘辘。是时候吃午饭了。”这位船长回答了他。
“好吧,如果你想用Umma的午饭填饱肚子的话,你是真的走错了路。”这个女孩不禁笑着说。
“某人的任务不允许他现在就回到神庙。”
“什么任务呀?”这个女孩问道,听起来困惑无比,被这个神秘的任务转移了注意力。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某人需要向一个悲痛的寡妇描述一趟她有可能感兴趣的旅程。”
一个微笑点亮了她被黑纱笼罩的面庞。这两人穿过布拉佛斯的大街小巷,去往月池周遭的客栈和酒馆,在那儿,不论是本地人还是外来的旅客,都可以品尝到一顿称心如意的午饭。过了不久,他们落座于一家享有盛誉的酒馆的大厅中,在窗边俯瞰着月池周围的景致,浅酌着杯中的酒液,等待着即将上桌的午餐。终于,一个丰满的侍酒女郎周到地将他们点的烤鸡端了上来。盘中的烤鸡被烤的外酥里嫩,用小茴香和胡椒粉精心烹制,肉块上浇上了金黄色的蜂蜜。这味道棒的让人不禁想感谢诸神。
这个寡妇不知道如何带着一块面纱来吃午饭,但由于他们坐在大厅中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而她背对着饭馆中剩下的顾客,她尝试着举起她的面纱,将之完全别在她的头发上。由于她的导师对这一举动没什么异议,她开始享受她的午餐。
杯中的酒虽然经过了稀释,但还是比这个女孩平时所喝的酒更烈。这无疑使她壮了胆量胆,而当这位船长舔去指尖的蜂蜜,明显正在享受着这一味香料时,她越过桌子倾身向前,再一次地,在他耳边低问出那个困扰了她一天的众多问题中的一个。
“Jaqen,你给Meerios的盒子中装着什么?”
在他的视线从盘子移到她的脸上时,这个船长也没有停止吮吸他指尖上的蜂蜜。他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的,平静而低沉地,他用自己的一个问题作为对她的回答。
“难道某女孩在某人离开时已经对着千面之神发下誓愿,但忘了告诉他吗?”
“什么?我没有……”
“哦!”他激动地说,“那好吧,难道某女孩在过去的两周之内已经成为了一位无面者了吗?某人最近被某女孩的蠢事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他错过这个细节也是有可能的。”
“你在说什么……”
“一个无名者不需要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他在她能说完之前打断了她。“无名者不需要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无名者不需要探听她的导师们所需要搞懂的事。这不是某人需要和一个无名者讨论的事。”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7:00 +0800 CST  
被他的腔调和指责打败了,这只好奇的猫坐回了她的椅子,面红耳赤地低头盯着盘子。她举起了一叉子蜂蜜调制的胡萝卜块,蔫蔫地吃了进去,味同嚼蜡。她的导师也将注意力放回他的午餐,但这仅仅持续了一刻。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推开了盘子,盘起了双臂,紧紧的盯着她。
她感受他的凝视,抬起头来,艰难地咽下她叉子上最后一个胡萝卜块。这位船长的两撇山羊胡直指着他盘中未尽的食物。很明显的,他有一些要说的话,一些比吃完他的烤鸡更重要的话。当她的导师终于开口时,他的话可不是这个女孩所预料到的。
“你信任某人吗?”
她对他荒谬的问题皱起了眉。她信任他吗?她赌上她的生命去信任他,赌上她的未来去信任他,赌上她的梦想,希望和未来去信任他。因为信任他,她以那样的稚龄离开了她唯一熟知的大陆,越过狭海,仅仅为了找到他。
你信任某人吗?
我仅仅赌上了我的……所有,来信任你。
她那短暂的沉默惹怒了他,所以他又强调了一遍他的问题。
“你信任某人吗,固执的女孩?“
她的思绪在过往的岁月纷飞迭起,回忆着那些那曾经信任过的那些人:她的父亲,他的心中盛满了对她未曾言说的但令人痛心而博大的爱;Jon,以及他对她温柔的宠溺和对她孩子气嗜好的纵容;Syrio,他为了她而死,亦赐予了她这样一种信念:她值得他的教导,仅仅因为她想学习他的本领,而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孩还是个男孩;Gengry,但他最终只是令人心碎地抛弃了她;Harwin,而她失望地发现了他不能出于忠诚,把她送回到母亲和Robb身边;那两个恶徒,死于一个认为自己得对一只小老鼠负责的男人之手,让她令人畏惧,让她变成一个拥有可怕力量的幽灵。一枚无价的铁硬币,在她稚嫩的小手中显得如此沉重,引领着她寻到自己没有权利得到的自由。
这个女孩对上她导师一眨不眨的眼,说道:“你是我最信任的尚存于世的人。”
他再一次地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说法,深吸了一口气,如同他正在从她的话中吸取某种力量一样。他的假面依旧冷漠如初,但他眼中的情绪背叛了这位水手平静的表情。他的双眼炙热无比,里面充满着强有力的决心。将他的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他将拳头抵在嘴唇上,用握成拳的手紧压着他的的嘴唇和鼻梁。然后他再一次地凝视着她的脸,而它现在如神庙的鱼梁木门一样苍白。他一顿不顿地细细看着她。这时他的拳伸开了,他伸出一只手指,沉思着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她以一种沉静的姿态等着他的话语——一种“慈祥的人”看了准会表扬她的沉静姿态。
“到了那时,某女孩会被要求着做某件事,”他终于说,“当这件事发生时,某女孩必须服从这个命令。”
她轻轻地点点头,明白了什么。同时,她没有完全明白。
“某女孩必须服从这个命令,”Jaqen重申了一遍。“不管这件事是什么,她必须去做。”
他的目光是不可抗拒的,而它所承载的警告呼之欲出,不容辩驳。他静待了一段时间,允许让这句话深深扎根于她的脑际。
“不论这件事是什么,”他又说了一遍,而这次,他向她倾身而去。
“我都必须做。”她确认到。
“正是如此。”
她有点了点头,而这次更加坚定,想要表现出她的理解和顺从。而这对她的导师来说已经足够了。
“某女孩必须许下诺言。某女孩必须对某人发誓。”



Jaqen从来没有让她发过誓。而这个不同寻常的要求让她皱起了眉,大吃了一惊,但他的导师并没有为此止步。他越过桌子用他那铁钳似的大掌紧抓着她的手臂,用他那双古铜色的眼眸将她定在了原地,他的凝视无声地迫使她屈服于他。一小部分的她为此像一只刺猬那样竖起了全身的尖刺――这是她被命令着做什么事时的反应(或者,更确切的说,无论何时,她被告知要做一件不是脱胎于自己想法的事)但他眼眸中强烈的感情,他那迫切的想要让她服从他的决心,他那坚定不移的,想要让她的忠诚依附于他意愿的欲望……让她最终选择了投降。

“我发誓,Jaqen。我会执行我的任务的。”

“不管她被要求做什么,”他提示她。
“不管我被要求做什么,我都会执行我的任务。”

他终于满意了,放开了他的铁掌,撤去了他的目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又开始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着盘子中的美食,发出一阵享受的“呣……”声,对她微笑着。她目瞪口呆地看向他,胃口全无,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未解的谜题,而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什么事需要我毫无质疑的去做?”。她推开了盘子,而Jaqen翘起眉,看向她那盘一口未动的烤鸡。他的问题显而易见,而她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表示首肯。
“吃吧。”她说。
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叉起她的鸡肉,移到他的盘子里。她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想要表现出她的不赞同,但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喜爱。她喝完了杯中最后的酒液,叫过那个轻浮的侍酒女郎,让她把杯子满上。当杯子被续满(紧接着她就喝光了它)后,她厌倦了看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船长不住地嚼着鸡肉,于是她盘起双臂,定定地看着她同伴的面庞。
“难道这地方就没有监听他人谈话的耳朵,监视他人谈话的眼睛,或随便什么监察任何秘密活动的身体部位吗?”
她的导师大声笑了起来,环顾着这个房间。靠近他们的饭桌现在都空空如也,但他仍不情愿在这个地方讲他的故事。他又一次地将这个侍酒女郎叫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而当她看向这个寡妇时,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发出了一阵银铃般咯咯的傻笑声。而她对这个寡妇面容的窥视几乎是光明正大的。当Cat将面纱再次垂在她的面前时,这个动作似乎激起了这位丰满的侍女更为愚蠢的傻笑。

这位船长对这个寡妇说道:“某人希望你不介意你的名誉已经被败坏地体无完肤了。也许下一次当某女孩到这的时候,她应该换一个身份。”
Cat给了她的导师一个困惑的表情,而当那个侍酒女郎又走了回来,而Jaqen将一些金币放入她的手心,换得了一把门钥匙时,Cat恍然大悟,警觉了起来。然后,他将这个怒气冲冲的寡妇领到了这个小酒馆背后的楼梯,进入了一间宽绰而舒适的的房间,而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成套的椅子,和一个他们不需要的火炉。
“所以呢,现在楼下的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个披着寡妇皮的妓女?”当他关上身后的门时,她对他唾了一口。
他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说道:“也许吧,但楼下没有很多人,所以这样想的人也不多。另外,某女孩不是一个妓女,她是一个无名者。”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7-27 01:27:00 +0800 CST  

楼主:风衣水

字数:79167

发表时间:2016-06-22 01: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06 22:29: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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