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翻译同人】贾坤 赫加尔&艾莉亚 史塔克

Chapter 1
一个女孩坐在黑白神殿的庭院花园中黑色的石凳上,享受着无花果树在庭院中投下的些许荫凉。她已疲惫至极,肌肉由于刚刚结束的剑术训练(她依旧固执的叫它舞蹈课)疼痛不已。尽管有些无面者听到她的称呼时会作出她不明白的奇怪表情,但在她内心深处,她依旧牢牢记着Syrio的训诫,她依旧渴望成为一名水舞者——正如相信她会成为的那种剑客。SyrioForel,Braavos的首席剑士。
并不是所有的水舞者都可以以这样一个令人艳羡的开头自夸,但是她碰巧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剑士切磋,不,不仅仅是切磋,而是向他学习(这使她想起来,当时她是如此天真无知,以至于她不明白自己有多么幸运)。理所应当的,黑白神殿内,在一个学徒应当学习的所有课程中,舞蹈 依旧是她最喜欢的。

当这个女孩坐在凳子上时,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黑色中泛着栗色光泽的长发。她更想把它们剪短,而现在她需要 把它们剪短。五六个月前,她把它们剪到了下颚处,那是她喜欢的长度——足够长,使她可以把碎发别到耳后;但又足够短,使她可以快速而便捷的将它们梳起(好像她真的担心自己的头发是否整齐似的)。而现在,这厚厚的,沉重的长发不时拂过她的肩头,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波浪,并在她的脸旁留下了一缕蜷曲的碎发。更令人烦恼的是,当她训练时,这长发只会在她眼前飞舞。

是时候再次把它剪掉了,她想着。她把潮湿的黑发从眼前拨弄开,然后从靴靿中拔出匕首,它的刃是她最近携带的最锋利的一柄。这女孩把她的湿发抓握成一束,漫不经心的,似乎已经看到了它随白刃断裂的瞬间。正在这时,Jaqen把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手上,并停留了那么一瞬间。

“某女孩应该把她的头发留长,”他告诉她,抚上了那一束厚而长的发丝,把它们从她的抓握中释放出来别到她的耳后。“男人们喜欢看到一头长发的女孩。”

“我会在意男人们 想看到什么吗?”这个好斗的女孩争辩道。“长头发太傻了。我会浪费很长时间去打理它们,并且它们会缠住东西,在战斗中会妨碍我的动作。”

“某女孩仅仅想到了坏的方面却没有考虑到好的方面,”Jaqen轻责道,给了她一个那种表情。

“好处?什么好处?”Arya嘲笑着说。“我的长发哪怕会扰乱一个该死的男人的思绪一秒,考虑我是否可爱吗?难道会有哪个愚蠢的男人会让我足够接近他去划开他的喉咙,而他看起来也不能活的足够长去关心我头发的长度。”

如此天真,她的师父这样想着,对自己轻轻地微笑了起来。
这个女孩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反而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她记得她的姐姐Sansa,在君临城的宫殿中静静的、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一尊雕塑般任由她的女佣为她梳理她那赤褐色的长发,任由她自己的头发被成南方发式,这事几乎花了她整整一个小时!当然,那是他们到达君临城之后的事了,而Sansa几乎是一到君临就把自己的发式调整了过来。但对于Arya来说,她可不敢想象静坐如此之长的时间,仅仅是为了把辫子圈起来并添上一些可笑的头饰。多么浪费时间!然而,这份回忆依旧让她的心刺痛一下,如果她允许自己更深的沉浸在这种感情的话,她会发现这种感情是一份失去珍贵事物的伤痛。然而相比于静坐一个小时盘发,Arya更讨厌自己沉浸于自己的情感,所以她把她姐姐的脸从脑海中拨开,转而专注于Jaqen所正在说的话:

“一个敌人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走向他,他会欣赏她的美貌:他甚至可能会停止攻击。他不会考虑拔出他的剑。一个敌人看见一个战士冲向他,他不会犹豫。他只会准备战斗。”

“我才不害怕一个准备战斗的敌人!我更不需要去诱惑一个男人来打败他!”她像是被侮辱了一般,大声宣布道。

Jaqen对她微笑了片刻,脸上带着一种她所熟知的表情。这是一种混杂着喜爱与惊骇的表情。这种表情是她的父亲经常给她的,还有Jon,她想,突然感觉有一点悲伤。

“也许某女孩不需要。也许某女孩的确非常勇敢,但是一个聪明人会利用上天赋予他的所有天赋。某个聪明的女孩也应该学会这样做,”他建议。“某女孩必须智勇双全。”

而她仅仅是皱着眉头。

“那好吧,我会更愿意专注于我的剑术,因为世界上所有的头发都没法让我变得漂亮起来,”这位年轻的学徒不屑的说。

“当然不是,”这位洛拉斯的刺客附和道:“并不是某女孩的头发让她成为一个美人的。”

他轻歪着头,注视着她,他的表情……是难以言表的。这次他对她微笑时,她有一种感觉:他的话中蕴含着某种完全不同的意思,某种她完全不明白的东西。轻咬唇瓣,她寻思着他的话语,但是发现它们让她感到很……奇怪。她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把她只是把它们驱逐出脑海。

那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刻。那时,Jaqen正要出海去某个地方,当然,他背负着某个使命;某个他甚至不能如往常一样和她唠唠叨叨的使命,某个他甚至不能和她谈论的使命,某个侍奉千面之神的使命——如往常一样。

"Jaqen,"他的学徒试探的开口。当他转身面对她时,他的手轻
抚着他的剑柄,他的眉毛扬起,无声地询问着她。
“怎么了,孩子?”

他的学徒被这个称呼刺痛了一下。自从她随她的父亲离开冬临城后前往南方时,她就不以孩子自居了(尽管她必须得承认,当时她年幼天真,不知世情)。

但是自从她从君临城的街道上存活下来,并且在……之后,她敢肯定自己不是一个孩子了。还有她在国王大道上的旅途,她与Hot Pie和Gendry(Gendry!神啊!)在荒野中的逃生之旅,她陪伴守夜人的时光,她在赫伦堡的侍酒生涯,她与无旗兄弟会短暂的相处,她与猎狗半囚徒、半密友的旅程,她跨海去布拉佛斯的航程,她在黑白神殿中两年前开启的学徒生涯——这些事可不会让她到现在还仅仅是一个孩子。难道无面者会允许一个小孩施与众人死亡的礼物吗?

Jaqen依旧保持着好奇的神情,但他的手指不时摩挲剑柄的动作依旧出卖了他的耐心已尽,亦让这神游天外的女孩重新专注于她之前想问他的问题。

“这次你会离开多长时间?”

他的面部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轻轻地抚了她的肩头。

“某人不能说”,他告诉她:“坦率的讲,得有一段时间。”

他的学徒点点头,却不禁感到一阵难以理解的悲伤。她想这也许是因为再一次的,她离开了亲密的人,变成了一匹孤狼。
别这么愚蠢,她在内心深处对自己怒目而视:你不需要同伴。你不是一匹狼。你是无足轻重的小卒。

在她的师父乘船离开后,这个女孩才有时间去仔细思索Jaqen所试图教授她的课程。当然,在黑白神殿有很多的教师甚至导师,但是,Jaqen H'ghar是最理解她的那一个 ,也许不仅仅是在这神殿中,更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父亲和Jon)她已知的人中最理解她的人。这使他的教导对她来说尤为重要。

作为她在黑白神殿中学徒生涯中侍奉众神的一部分职责,她被要求去点燃在正殿的内廷中那一池静谧的池水周围的蜡烛。在她履行自己的职责时,借着烛光,她看到了那黑暗的水面映射出自己的容颜。她看见自己的长发在自己顷向水面时从她的肩头滑落而下,而现在,她决定承认Jaqen那一番关于她头发长短的长篇大论是正确的。如果男人会愚蠢到为一些长长的发卷分心,那么她就不应该如此愚蠢地去放弃这样一个优势。在那天,她决心让自己的头发长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他学徒开始管她叫猫。这使她回想起自己称呼自己为 运河边的猫的时光,那时,她推着一个从鱼贩Brusco那借来的手推车,在集市上叫卖着来自大海的馈赠;那时,她完善着自己的布拉佛斯语,学着如何不成为Arya Stark;那时,她学着如何探知秘密并不惹人注意的来去自如。如猫儿一般,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如猫儿一般,她磨砺着她锋利的爪子,虽然对她而言,她的爪子是钢铁而非骨肉,但是她的爪子比那些在箱子中跟在她身后的猫儿的更致命(这一点倒是可以问一问那些在港口中向她购买鸟蛤的水手们)。
所有的无面者以为他们的潜行能力而著称,但是“猫”拥有一种潜入潜出而不引起人们丝毫注意的天赋(她想这是因为她在小时候经常偷偷在城堡中游走所造成的。毕竟若一个女孩想要逃避超级无聊、以小时计的刺绣课除了偷偷溜走,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呢?)她的天赋为她赢得了同龄学徒的不情愿的尊重以及神殿中重要的长者——“慈祥的人”的赞扬。

但是,当她在不为人知的地四处走动时,回荡在她脑海中,督促她混杂在人群中,督促她不要被发觉的声音却不属于这座神殿。恰恰相反,她所听从的只有Syrio的声音:静如影。止如水。快如鹿。恐惧比利剑更能伤人。她怀疑他们知道她并不总是无名小卒,至少“慈祥的人”知道这一点。有时,她是一匹狼。有时,她是一名水舞者。有时,从噩梦中醒来,她又是一只小老鼠(她情愿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有些时候,当她孤身一人,默默吟诵她那早已烂熟于心的祷告词时,她是Arya Stark.

在她的师父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只有她那愈发燃烧的复仇的欲望与“慈祥的人”偶然的指导在引领着她,这个女孩全身心地投入了一个黑白神殿的侍从所需学习的课程中。当其他人在休息时,她仍在联系自己的剑术;当其他人在餐桌旁徘徊时,她只是狼吞虎咽然后用去训练手腕的灵活度;当其他人用熟练的布拉佛斯语交流时,她会用她最不熟悉的语言回复他人(她生硬的多拉克斯语和不熟练地洛拉斯语经常使那些更加年幼的学徒困惑不已)。

当其他人沉入梦乡时,她清醒地躺在床上,入神地凝视着她的狭室中的一片昏黑,盯着那些她一直在渴望见到的面容——那些迷失在她所能够想象到的最远方的面容: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兄长们,她的姐姐。

Nymeria.

Jaqen.

十八个月的时光来了又去,在此之后,Jaqen再一次看到了这只年至十六的“猫”;这个他当年留在布拉佛斯的骨瘦如柴却目无下尘的女孩,如今却是一个长大成熟的女人。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学徒绽放的比他能够想象到的更美。

更美,亦更加致命。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29:00 +0800 CST  
Chapter2
如果她的父亲尚且在世的话,在记起多年前,Lyanna已经在在浸满鲜血的床垫上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叫她Lyanna。在将脑海中的回忆唤醒后,他才会意识到这是他的女儿,现在已经长成为一个美丽却凶猛的姑娘。这姑娘和她的姑姑在相同的年龄十分相似,以至于大家会以为她们是双胞姐妹。
由于那些有可能知道Lyanna早已过世,很可能已迈向世界的彼岸的人与Arya的生活很难产生交集,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自己与EddardStark的妹妹多么相似。
Jaqen并不知道这匹死于Arya出生之前的母狼,所以他不知道Arya灰色的暴风云雨般的眼眸,漆黑的长睫曾经属于一个不是这只猫的女人。而现在,这只“猫”即将成为一个刺客。她浓密的,波浪状的长发,现在在她的腰背中央荡漾,亦不会让他回想起另外一丛被冰雪玫瑰所覆盖的黑色长辫。由于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个拥有悲惨结局,其死亡揭开了早先维斯特洛斯血腥叛乱史的序幕的女人,所以他不会在看见面前之人的高耸的面颊骨与微粉的皮肤后,回想起她是如此的像另一个女人,一个某位坦格利安王子在看见Arya的脸庞后会想起的女人(如果他没有死于他个人悲剧的命运),一个某位坦格利安王子在将死之际反复在他的唇边品味她的名字的女人。

对于Jaqen来说,她是全新的,引人注目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仅仅因为她的心灵,亦是由于她现在所拥有的女性魅力。他发现自己希望她已经令人信服的掌握了变换一张全新的面庞的能力,否则,她会发现自己的天生的面容会成为一个累赘(她应当察觉它的坏处而不是被他人发现,但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在她逗留在黑白神殿的这段时光中,她已悄然长大,并且渐渐长成为那种令人注目的女人,而且这种特质会在某些方面可以被加以利用。但是,这种利用,坦率的讲,并不是这女孩所希望擅长的利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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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到达布拉佛斯的船坞时,Jaqen立刻跳下了“火龙之女”的跳板,对于自己再一次站在干坦的土地上感激不已。这是这几个月来的头一次,他不再感到地面在他的脚下翻滚。没有一丝犹豫,他踏上了通往他的组织所在的神庙,想要尽快告知神殿的决策层他任务的成功完成,并急于探知任何他这几月不在时,他也许所感兴趣的新消息。他亦很好奇某个女孩是否在坚持训练或者仍旧是众多学徒中的一员。他相信她的天生的能力与才华足以适应一名无面者的生活,但是,无论她如何将她所要继续的生活中的困难隐藏于内心,他依旧明白她的不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很有可能已经选择去实现她的梦想(很大一部分是报复仇敌),已经选择接受“慈祥的人”带给她的无数次允许她脱离训练的机会。
当这个洛拉斯人穿过布拉佛斯的大街小巷时,他不住地想着他的学徒。最终,他对自己承认,在他想到不会在神庙中找到她的可能时,他在内心深处感到一丝焦虑与不安。的确,她有可能早已经离开布拉佛斯了。
一穿过那扇由象牙与乌木制成的大门,他那娇小的同行(Arya叫她“流浪儿”)就上前迎接他。虽然她的举止依旧平和,但Jaqen知道她很欢迎他的归来。“其他人想尽快听到你的报告,”她静静的告诉他,转身为他领路。正如以往那样,他跟上了她,一言不发。由于克制对于那些到黑暗的房屋中寻找解脱的可怜人来说大有裨益,所以它在黑白神殿中是至关重要的。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33:00 +0800 CST  
秘密会议耽搁他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因为决策层对他在神殿外的任务的全部细节十分感兴趣。在听到这位刚刚抵达神殿的刺客谈到一些他在维斯特洛斯的见闻是时,“慈祥的人”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这些消息与一个属于凛冬的女孩AryaStark有关,据说她已经嫁给了一位北方的领主。也有人说她被一位侍从或者王子带着,已然消失于一个雪夜;也有人说她已经死了,把她的继承权留给了她的丈夫,一个Bolton家族的人;也有人说在她消失前就已经死亡;甚至有人说,她在她与Bolton家族的联姻之前就已经死亡,所以Bolton没有得到她的继承权。
在他讲述完以后,秘密会议通知了组他织的事物,成功的任务和待定的决策,以及,那些将要加入无面者组织的学徒的训练进程。
由于那个诨名为猫(这个称呼倒是广为学徒所知)的学徒是Jaqen自己招募的新成员,而且他是她的第一个导师,所以其他导师详细的介绍了她的训练进展。在他人眼中,她的训练成果是引人注目的――她的剑术是学徒中最好的,而她的投掷暗器的技巧更是无与伦比。
她也在多拉克斯人的武器――鞭子和弯刀上显示出非凡的技巧。只是“慈祥的人”不确定她是否能把自己完全地奉献给组织,这一点令他没有把她正式接纳入组织。这位长者决定在她的终极测试时,再确定她的归属问题。
“从某个方面来讲,她仍旧是一个维斯特洛斯的贵族小姐。”“慈祥的人”这样总结道。
Jaqen轻笑了一下,对他的兄长的结论表示了不同的意见。
“不,”他说,轻摇着头,那一缕白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拂过他的眼睛,“某女孩从来不是什么贵族小姐。”
“正是如此,”“慈祥的人”回答。“尽管如此,她依旧对过去的生活中的一部分割舍不去,正因如此,直到她全心全意地接受自己的使命,我才可以接受她进入组织。在获得她的‘脸’之前,她必须证明自己已为组织决意奉献所有。”
Jaqen点头表示理解,随后起身并微微对着秘密会议躬身,轻喃着“Valarmorghulis”离开了这里,动身去主殿向他的神袛表示敬意。一到达主殿中央的水池,他就点燃了一支蜡烛,敬畏地微低着头,感激他的神袛让他再一次回到了家。随后,他在走廊中漫步,经过他的兄弟们时对他们点头表示欢迎,寻找着一匹没能成为无名者的小狼。
他走进一间宽阔的训练室,发现里面充满了学徒,他们今天的训练以一种比武的形式展开。这些学徒(其中只有一个女孩子)被两两分组,在一个导师裁定一方获胜之前互相比试。他们根据以下标准裁定:三个显眼的重伤部分或一个致命性的动作――剑尖划过脖劲,穿过心脏,或者是可以砍断一只四肢的重击。看起来这个比武大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并且几近尾声。那个女孩依旧和在和其他三个学徒竞争,她的面孔由于剧烈的运动而变得潮红,前额上的汗珠打湿了从她的发带中滑落的头发,使它们粘在额头上。
最终,她被一个更加强壮的敌人打败,赢过她的对手是一个叫“熊”的男学徒。他的学徒生涯快接近尾声,即他已经快被组织正式吸纳。尽管她拥有极佳反应能力与平衡感,但她还是被她兄长的非人的力量与她自身的疲惫打败了。但她可不是一个轻易能接受挫败的人,所以她对那个学徒怒目而视。而那个男孩,说实在的,对她的怒气有点紧张不安。其他学员大力地排着他的后背,祝贺他的胜利。他们一起把特意磨钝的剑放在墙边的架子上,离开了这里去放松自己。
而“猫”只是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换了一把剑后,与他们分开了。她拭去额头的汗珠,对她的同龄伙伴们的背影怒目而视,然后从架子上举起了一柄细剑。她快速转身,举起长剑然后向空中挥舞了一下――她打算再训练一段时间,当然,是练习Syrio教她的“针线活”。就在这时,她在大厅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它的主人正在微扬着眉头观察着她。
"Jaqen!" 她尖叫道,放下她举着剑的那只手臂。“你回来了?七神的地狱啊!你什么时候到的?任务完成的怎样?你在海上看到海盗了吗?你去了那才会花了你这么长时间?”
他举起双手,像是要消化她滔滔不绝的问题似的,笑着回答:“某人会回答你的问题。但在此在此之前,他必须活动活动,放松一下他的肌肉。这趟旅行让某人的僵硬而焦躁。也许某个女孩会帮他一下,和他共舞?当然,如果你需要在你的训练之后休息一下的话……”
一抹顽皮的微笑浮上了她的脸颊,她说:“不,我不需要休息,但你确定你想要与我共舞吗?在经历过如此之长的旅途后,也许你才是需要休息的那个……”
“某女孩似乎在某人不在时变得越来越狂妄自大了,”他评论道“但某人想知道,这是自信还是自大?”
她用她那双大大的,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但她唇边那一抹狡黠的微笑出卖了她,她说:“举起你的剑,让我们一起寻找答案。”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34:00 +0800 CST  
1、授权在此
2、弃权声明:这篇可爱的同人是由外国作者Winterlyn_Dow写的,我只是粗略翻译一下,与大家共同欣赏.我不会用这篇小说获得商业利益。
3、原文地址:由于度娘抽风,放链接就会有问题,所以大家可以在AO3里面输入
The Assassin's Apprentice 便可找到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38:00 +0800 CST  
Chapter 3



虽然他在一刻钟以前就观察过她与同伴的剑术对击练习,但Jaqen还是惊讶于她用她更喜欢的布拉佛斯细剑时展示的技巧。他原本只打算伸展一下他紧绷的肌肉还有测试一下她的技术(也许在同时给她上一节短但有价值的,关于谦逊的课)。但他发现他猝不及防于她的敏捷与她提前预知他的下一步动作的能力。这个刺客不安地发现他需要运用自己的全部能力才能回应她的挑战,而这一点在她优雅地用他的剑重击他的上臂,并对他出于疼痛而作出的鬼脸与惊讶的表情露齿而笑时,变得该死的明显。在停顿一下,重新评估这场小型战斗之后,他调整了策略,进入了一种更加具侵略性的状态。这个女孩证实了自己在他的不在时,所获得的“猫”的外号是这样的名副其实,在他的常见的戳刺下优雅地躲闪,在成功地闪至他的身后时把她的细剑挥向他。在剑术训练中,她表现出了一种生活中所不具有的耐心。她的动作更像是一种优雅的舞蹈;一种钢与铁的芭蕾;一种流水般的美感;一种精致与骇人结合的美丽。

他对她微微低头以表示对她的技艺的赞赏,然后他们把剑放在了剑架上。她抿紧嘴唇,略带恼火地对着自己嘟哝“需要更多练习”诸如此类的话。很明显的,她要求自己拥有某种胜利,也许不是一个学徒在其实习生涯中所需拥有的,更像是一个需要上战场的战士,或一个需要完成千面之神所要求的任务所需要的胜利。

“某人老了,动作也慢了”,他微叹道,揉搓着那只在有可能会在傍晚显现出一个丑陋的伤痕的胳膊。

“慢?如果你动作慢,那我算什么?你打败了我,”她恼怒地低声咆哮。“而且你在一艘船上呆了几个月,有可能只能吃到生虫的面包,喝着浑浊的朗姆酒。”

"在某女孩在出生前,某人就已经拿着剑开始训练了。某人的剑曾经赐予过很多人死亡的礼物,而这些任务也没有像你今天这样给某人这样大的挑战。”他回应道,微抬着头评论她的剑术,“也许这些年的时光消磨着某人,使他的动作比他能意识到的更加迟缓。”

“不,”她坚持道,“你没有老。我只是剑术有所长进,而你还没有从旅途中缓过劲来。你消失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有意识到我练习了多久。事实上,我向我的“舞蹈”老师们学习了很长时间。尽管如此,我对你来说很难算得上是一个挑战”。

他没有纠正她的观点,反而逗弄她:“所以一个女孩已经学会了技巧性地战斗了。难道她也学会了用某人喜欢听的话去奉承某人,去用这种方式解除他的武装,诱惑他说出他的秘密吗?”

“我才没有尝试去奉承你,Jaqen,”她恼怒而鄙夷地说,翻了个白眼。“我想要表达的就是我说的,而且,尽管我学过一些奉承人的技巧,但这完全不是我的长项。我觉得要获得一个人的秘密,与其去诱惑他,还不如用刀比着他的脖子威胁他。”

他对着她的最后几句话大声地笑出了声,而当他评论道“正是如此”时,他的眼神快活地跳动着。过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笑容如此具有感染力,她也开始跟着他笑着自己。这种毫无防备的低沉的笑声取悦了他的耳朵,正如她纤细的脖颈与雪白的喉咙取悦他的眼睛的那样。

“某女孩把她的头发留长了,”这个洛拉斯人在他们的笑声消失后静静地观察道。“难道是因为某人的建议被采纳了吗?”

“我一直都在听从你的建议,”这个女孩向他保证,在听见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后,加了一句,“虽然没有一直精确地遵从你的建议。”

“这个建议被证明是有用的吗?”

“我不知道,说实在的”她诚实地说,又加了一句“不过现在没人再把我当成男孩子了。”

Jaqen伸出手,越过了她的肩膀,举起了她厚重的长辫并随意地在把玩,笑容从他的唇边逝去。过了一会儿,他松开长辫,让它自由地从她的面颊旁滑落,深深地看着她,轻柔地评论道:“不,某人确定没有人现在会看不清这一点。

她想她能在Jaqen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悲伤,但他的眼神并未出卖他任何的情感。她的透过他人的言语直探内心的本领与其他的技艺一样已大有长进,但像她的奉承人的能力一样,这不是她的长项。这只“猫”经常悲哀的发现自己不能用一把弯刀从人们的眼中抠出真相,尽管这一次跟以前都不一样。当她尝试着去感知Jaqen语调中的情感时,她发现自己并不愿意去看的过于透彻。当然,他近乎是不可能被看透的,但是,当她考虑到他可能的意思时,她不禁感到一丝恐惧在心中升起。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41:00 +0800 CST  
她将这种感觉深埋于内心,随之的还有一些偶尔会在她内心深处升起的情感。她只允许自己去感知愤怒:愤怒与厌恶,尽管“慈祥的人”曾尽力去平息它们。他曾经徒劳地教导她:她的稚嫩的愤怒与无尽的憎恨仅仅是她的恐惧的另一面,但她对此不以为然。她知道什么叫恐惧。恐惧比剑更能伤人。她的愤怒不是所谓恐惧的戏剧化表现形式:它是在她心中慢燃的火焰;煽动着她情感的火焰;让仇恨旺盛生长的火焰。有时候她感觉自己的体内充满了不可平息的野火,它们燃烧地如此旺盛,如此地灼痛了她,以至于她自己都不能承受它们。而她的仇恨更像是鞭策她不断进行训练的动力——在他人都进入梦乡或享受晚餐之时。这是她不能完全成为一个无名者的原因:那只野性的小母狼依旧在她的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她与Lyanna Stark 的相似之处不仅仅在于面孔与身形,更在于两者的思想,当然Arya更擅于约束自己的野性与欲望;而这种野性与欲望在 Lyanna身上则变成了一种导致她自身毁灭的轻率。Lyanna Stark允许爱情去毁灭她所珍视的一切。而 Arya Stark,在拥有更加怨愤的意图与在神殿的高墙内所学习的所有课程后,她只会允许憎恨去引领着她,毁灭那些导致她如此痛苦的一切,来满足她那疯狂的,燃烧的,对于复仇的欲望。

这个念头在很久以前就根植于她的心中,尽管她知道这与这个赐予她恩惠的组织的教义不符。她曾经激烈地挣扎过,挣扎与自己的自私,她尝试将自己完全地献给千面之神
Valar morghulis. ,但她体内的野火往往将这一决心焚烧殆尽。她想在为组织服务的同时满足自己黑暗的欲望;成为一名无面者的同时完成她的复仇大业。在维斯特洛斯,她有债要收回,有礼物要赐予——赐予那些她在夜晚闭眼前沙哑地默念的名字:Gregor爵士,Dunsen,Raff the Sweetling,Ilyn爵士, Meryn爵士,Cersei太后。

为什么她必须做出抉择?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了千百遍。她已经下定决心去忘记对于公平的痴迷,然而那幼稚的有关公平的希望很难消失,而且有时,她依旧认为只要她足够委婉地恳求“慈祥的人”,她就会得到复仇的许可。她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言辞去赢得这些她急切需要的许可——允许她探索她内心燃烧的情感的许可;让她的忠诚四分五裂的许可。
顺从是一种选择,“慈祥的人”经常这样提醒她。

但是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Jaqen,”他的学徒突然开口,“你仅仅……仅仅侍奉千面之神吗?”

他用他那温和的表情观察着她的脸,耐心地等待着她艰难地措辞。

“我的意思是,”她继续道,“你曾经为你自己做过任何事吗?”

当他回答她时他的面容呈现出一点被逗乐的表情,“某人吃饭,某人睡觉,某人在能寻找到乐趣的地方享受它们。”

“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侮辱你呢?或者带走了属于你的东西?如果有人背叛了你或伤害了你呢?你会……你曾经有做过……”

他被她断断续续的长篇大论的逗地更乐了,他懒洋洋地坐到一张矮凳上,斜倚着墙壁,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能直接杀了某个人,只因为你想让他们死吗?”她终于问了出来。“在没有组织商量的情况下?我的意思是,某个对你的生命没有直接的,立刻的威胁的人?”

Jaqen坐起身来,在胸前盘起双臂。当他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女孩时,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某女孩在想她的旧敌,”过了一会,这个刺客断言道。

她开始若有所思地咀嚼她的下唇——一个即使经过不断地令人刺痛的掌掴也未能改变的习惯。

“我只是在想,在组织中侍奉千面之神是否意味着你永远不可以为你自己做任何事。”她澄清道。

Jaqen叹了一口气。

“侍奉千面之神意味着这个人的意图永远与组织的目的相同。”

“总是这样吗?”她小声说,想要提醒他那个曾对他耳语过第一个名字的孩子;那个某人赐予死亡的名字。为了红神。

为了她,在他的内心有一个遥远的声音耳语道。

他的凝视变得柔和了一些,尽管他不想伤害她,但同时,他得让她理解这一切。在侍奉千面之神时,没人能够拥有实现个人仇怨的空间。

“某人已经说过了。”

她的视线从他身上离开,凝视着某些只有她才能够看到的东西;某些遥远的事物——那些是一组面孔,如果他必须要猜的话;一些维斯特洛斯人:一些做很出惊世骇俗的,令人生厌的事情的平凡的人,而另一些则是使将她的生活重新塑造为今日模样的王室贵族。但是今日她的生活是怎样的?今日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半是冷酷无情的刺客,半是残忍冷血的复仇者?半是无关紧要的猫,半是大声咆哮哦的狼?半是渴望永远回不来的过去的女人,半是哀悼永远不能成为的未来的女孩?

她是这些重重身份的混合的产物,他能感觉到,或许还有更多。然而,他能肯定一件事——她不是这个组织命令她所成为的一种人:一个无名者。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41:00 +0800 CST  
Chapter4

在和某人的对击练习之后,这个学徒被指派去厨房工作――去帮Umma准备“慈祥的人”所要求的,为了祝贺一个神殿中兄弟的归来,的较小规模的宴席。对于黑白神殿中的众多侍从来说,由于今日正餐的规模将远盛于平常的日子,而菜式也更加繁复,这个厨师今天会很高兴有她的帮助。在重要任务的成功之后的庆祝常见的,这使得她越发好奇Jaqen的任务的特别之处。
她离开了训练室去执行她的任务,但在此之前她提醒Jaqen,“你答应了你要告诉我你全部!我还一点也没听你说你的旅行或者你去了哪。我希望以后你能完成你的诺言!” 他点点头,说如果她下次见到他还会在意这件事的话她就能听到尽量多的细节。然而,当她离开后,这名刺客在仔细考虑他所能告诉她的细节,其中有一些他在旧镇与河间地带的见闻,他想这些应该对她保留起来。他对于她在成为一名无面者的矛盾心理从来不像现在这么明显。当他离开她时,Jaqen害怕她也许会离开布拉佛斯,去实现那些有关主持正义的梦想,那些Arya Stark在过去的生活中迷失的梦想;当他发现她仍在学徒当中接受训练时,他又想她也许仅仅成功地把这个梦想深埋于心。仅仅在数分钟以前,他就发现这种血腥的欲望在她的胸膛中燃烧。并且,这种复仇之火比他在很久以前,在国王大道上遇到这个心怀愤恨的小孩时更加难以被扑灭。他回忆起了当时的她,还是一个纤细的小女孩,对着微风低声呢喃着她那充满愤恨的祷告词,尝试召唤在她的仇敌之上的诸神降下他们的怒火,直至炉中的余烬发出最后的火光并冷却下来;一个孤独的,报复心切的,装扮成男孩的女孩,随着罪犯,流浪者和孤儿以及那些没有希望的人北上,去加入一支充满着黑衣兄弟们的,守卫一堵巨大的冰墙的队伍。而这些回忆让他感到痛苦。尽管她是如此野性与凶猛,但她依旧拥有希望:希望再次见到她的家庭;希望实现她的复仇之旅;希望有人(她的母亲,她的兄长们,她的朋友们)可以关心她,抚平她的伤痛――只要她坚持足够长的时间去找到他们。
Jaqen无数次地目睹过她被诸神玩弄于股掌之间。每一次,命运对她的捉弄都可能使她被压垮并放弃挣扎,但每一次,她依旧在坚持。尽管不可避免的,她渐渐地被她所经历的灾难改变,包括黑白神殿,在庇护她的同时亦在改造她。那一丝残存的希望仍然保留在她的心中,但如果她想要走至最后一步并接受她自己作为千面之神的侍从的位置,她必须粉碎这一丝希望。他还不清楚这到对她来说是好是坏。但他知道,席卷于维斯特洛斯大陆之上的战争肯定会让他的学徒困惑于众多抉择,而他自己不能肯定哪一个罪行更为严重:向她透露出他所知道的,让她自己怀疑自己的目的;还是向她隐瞒她所知道的,导致她不能更好地控制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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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厨房,这个女孩就听到了Umma对她的迟到的斥责。
“我知道他们叫你‘猫’,”这个厨师粗声抱怨,“但这难道就意味你必须像猫儿一样不遵守时间,随着你的心情好坏来去自如吗?”
这个女孩知道Umma并不是有意为难她,只是她一只这么疾言厉色而已,所以她们相处的一直很好。这只“猫”一只很欣赏这位老妇人干巴巴的幽默,在她学会了布拉佛斯语之后更甚。她不止一百次的想,也许Hot Pie 会很乐意在Umma的指导下干活,因为Umma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厨师,更是一名极为出色的面包师。
“对不起,Umma,”她歉意地说。“我的格斗训练花费了太长时间。”
“呵!”这个妇人回应道。“格斗训练,是吗?你是这样称呼你和某个洛拉斯人在剑影中的打情骂俏的吗?”
打情骂俏?这个女孩困惑地想。和一个洛拉斯人?难道她指Jaqen吗?真是可笑!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44:00 +0800 CST  
这个厨师一边敏捷地剁碎褐色的辣椒一边持续不断地小题大做:
“如果你肯把与那个刺客一起‘共舞’的一半时间拿出来履行你的指责,你可能早就成为一个真正的刺客了!”
“Umma,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这个女孩困惑地说。“先不说Jaqen已经离开了这儿足足有十八个月,而且,我跟他格斗是因为他是最好的剑客,而我想从他那学习我能学到的任何东西,从而也变成最好的。并且,我才没有打情骂俏!”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念头,以至于她一想起它就不知道如何描述她心中纠结而奇怪的感觉。她对于别人从来没有兴起过那种愚蠢的,浪漫的情感,更不要说对Jaqen了。她发现自己想:如果Umma认为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么其他人也会这样想。Jaqen会认为自己在与他调情吗?她越想就越感到尴尬和担忧。
Jaqen对于她来来说从来不是一个兄长或者一个父亲,但自从llyn爵士奉那个卑鄙的Joffery的命令,去用Stark公爵自己的剑斩首了她的父亲,Jaqen对于她来说是最亲密的人。在她的心中,有一个巨大的,无尽的,时常隐隐作痛的空洞,而那些让她看清自己,塑造自己的人的离去仅仅在啃噬自己的心灵,扩大着这个黑洞:Jon,当他离开她去往长城时,她的心被带走了一部分;然后是Nymeria,也许在当时她没有意识到,但是她的离去对亦消磨着她的内心。再然后,当然,是她的父亲,她的母亲与Robb。最后,HotPie与Gendry,尽管由于他们始终存活着,而且选择抛弃她,她对于他们生气大过伤心。然而当Jaqen和她在一起时,这个空洞被微微地填补上了一些,但他是她所拥有的全部。
Arya对于结婚从来没有兴趣。当她将思绪延伸到未来之时,她为自己设想的只有血与钢,而不是一个丈夫或者是孩子。亦不是一个家庭。她不会渴求那些事,不会在她的精力被组织的日常任务与命令如此消磨时考虑。不会在她的夜晚充满了狼之梦境,与她将匕首插入Cersei太后的眼睛或将长剑穿过Ilyn爵士的心脏的美梦时考虑。这个女孩在千面之神的庙宇内,度过了她由孩提转为少女的时光。她从来没与那些训练她的男人或者和她一起接受训练的男孩正常相处过,他们只是她幻想中隐秘的复仇任务的对象,或者那些她计划去杀戮的人。没有人能把她从自己的目标上吸引开;没有人能把她的注意力转向那些愚蠢的,充满少女心的幻想。没有人能让她以这种方式想念,也许除了Gendry,在一个非常罕见的梦境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内(梦中,他用他那粗糙的手捧着她的脸颊叫她“M'lady”,她会告诉他他很蠢,而他只是笑。)。尽管那样,在她记起她在哪,而他又在哪,以及什么使他们分离的的那一刻,她会把这种感觉驱赶的远远的。
“拿着,”Umma说,打断了她的思绪,给她了一把勺子,“搅动肉汤然后加点贻贝进去。”
这晚,身着柔软的黑白长袍的学徒们涌入了大厅,在巨大的餐桌旁落座。而一小部分学徒被指派去侍奉众人的晚餐。而“猫”由于已帮着做了晚饭,已完成了今晚的任务,所以被允许坐在无面者中享受晚宴。当Jaqen注意到Arya对着那个在白天的比武上打败了她的男孩怒目而视时,他不禁露出了一个被逗乐的笑容。这个男孩今晚被指派去侍奉众人,而他试图给这个心怀怨愤的,对他低声抱怨的女孩斟一杯掺了水的酒。她的声音很轻,以致除了她自己以及那个被她指责的人,Jaqen或者其他人听不清她所说的话。这个肌肉发达的男孩对着她安静的表情吓得向后跳了一下,一种担忧的表情浮上了他的面孔。也许他不能如Jaqen和秘密会议所预计的那样,已经做好了成为一名正式成员所做的的准备。看起来他不能够掌控他的恐惧,还有他的脸。
尽管他不能听见他的学徒所说的话,但Jaqen也擅长读唇语。她用布拉佛斯语对那个男孩说道:“这杯子中的东西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另一种酒水。也许这次我们可以看一下谁最善于潜行。或者谁能最快地扔掷暗器。或者谁对两者都游刃有余” 这像是一种她会在昏黑的走廊里截住他,对他证实她在学徒中长于暗器的美名的暗示。 Jaqen相信这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借此发泄被这个男孩在比武时打败的恼怒与耻辱,但她的兄弟明显地相信了她言语背后的威胁。Jaqen觉得自己得问一下其他导师,这只“猫”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她的同龄人如此地惧怕她。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46:00 +0800 CST  
“流浪儿”领导了饭前的祷告,所有的学徒与无面者的面容都被烛光笼罩着,无论真与假,都保持着肃穆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其他人开始享用晚餐,高谈阔论。一天这是这个女孩最为享受的,最为和谐友爱的时光。这时,在她周围的大部分谈话是友善的。而她很惊奇地发现,在这时,她可以质询“慈祥的人”和Jaqen一些问题,而他们会诚实地回答她。她可以越过桌上的肉汤和面包,和众人谈论毒药以及它们如何作用于人体,或者讨论剑术以及杀死一个人的最快的方法。这时,没有人因为她不是一个合乎礼仪的淑女而纠正或者批判她。毫无疑问的,为了成为一个无面者,她放弃了很多东西,但难道她没获得相当的好处吗? 每一次她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学徒身份与“慈祥的人”的命令(命令她将Arya Stark与她的所爱置于脑后)限制和约束时,她就会想起Arya Stark也从来没有真正地自由过。由于她是维斯特洛斯大陆上一个强大的领主的女儿,所以她身上的约束数不胜数。当她长大后,情况只会变得更糟。在这儿,有人告诉她去忘记她的所爱,她的所恨,以及那些她想让“缝衣针”的尖端所指的人,但是在维斯特洛斯……;在那儿,有人告诉她应该穿什么,应该和谁谈话,应该说什么话,应该嫁给谁。

她闭上眼,让她的思绪飞过狭海,想象着一个她没有离开君临的世界;一个她被他人操控利用,被安排为他人的附属的世界;一个强大的,对她并无善意的家族会为选择她要同床共枕的人,为她选择一个她需要忍受他的孩子的人,为她选择在她解脱前如何应付琐事的生活。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而她的目光迎上了Jaqen的,而他正在隔着整个桌子与几个座位,从他的座位锐利地看着她。她正与其他学徒坐在长桌的末首,而Jaqen能够很荣幸地坐在离首座很近的地方;尽管隔这么远,尽管他的表情很微妙,但她依旧能看出他的忧虑。然后“慈祥的人”唤过Jaqen与他交谈,于是她的导师将脸上的表情抹去,转脸与“慈祥的人”攀谈起来。而“猫”再次面向她的盘子,再一次向自己发誓把维斯特洛斯遗忘于脑后,至少在参加这晚宴时。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46:00 +0800 CST  
请问大家知道该找谁申精吗??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1 17:54:00 +0800 CST  
Chapter 5


在经历一天的剑术训练和侍奉众人的活计后,到宴会接近尾声时,这个女孩发觉自己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轻柔的嗓音所带来的安静氛围,与偶然发出的小声的笑声,房间中温暖空气的环抱,腹中的饱腹感都在使她的感知钝化,把无意识的她送入梦的国度。她与自己眼皮上的沉重感做着斗争——她赢了三次,但第四次她放弃了抵抗。这个学徒缓缓地微抬着头,将后脑勺放置于椅背上,好像她正在盯着墙与天花板的接缝处。当她的发鬓抵到她椅子的木质靠背上时,她突然感觉他清醒了过来,钢铁与战士的气味在她的微张的鼻翼内弥漫。

她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穿过树丛,看到近百双发亮的眼睛盯着她的,等待着她的命令。当第一声惨叫打破夜晚的宁静,诅咒声掩盖了树叶摇曳的声音与夜莺的歌声,她抬起她的狼头对着天空中的群星长嚎了一声。然后是一个年幼男童的刺耳尖叫伴着不可能被听错的钢铁撞击的声音。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她从她的蹲姿中起身,从丛林的边缘奔向一幢木质的房屋,她的皮毛在月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她的咆哮使大地震颤,她的意图令敌人惊骇万分。

有两个男人在屋门口打斗:一个瘦长结实,拥有狡猾的面孔,在褴褛的衣衫上穿戴着胡乱平凑,凹凸的不平的金属盔甲,脸上挂着一种嗜杀者特有的非人的,呲牙裂嘴的笑容,露出了他腐烂发黄的牙齿;另一个,体型结实强壮,在夜色中的身影显得朦胧而黑暗,怒火万丈,光着胸膛,当他那巨大的剑落在敌人的身上时,喉咙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决心去保护弱小;去保卫所珍惜的。她静静地观察了一瞬,意识到两人都不是剑术高超之人,而是被一种野蛮的欲望所驱使着去战斗。

一个孩子的哭叫把她的注意力从门前的景象前移走,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看见了她的目标前感知到了它,利用黑暗中的声音作为罗盘指引她,正如同某个失明的女孩那样,在看见那个衣服正被那个混球撕扯的孩子之前,扼住那个下流的男人的喉咙,大力扭着他的脖颈。这个小女孩从地上抬头看着她,当这个亡命之徒在她身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惊恐与惊讶。她低下头,嗅着这个女孩的头发,令她纯洁无辜,毫无防护的气息盈满鼻腔。几乎在一瞬见,她的同伴亦在执行着她的命令:袭击着袭击者们,在温热的躯体上享受这盛宴,吞咽下惊怒的尖叫,倾听着濒死者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与的汩汩的血流声,而由于这些不法之徒的口中充满鲜血,他们惊恐的尖叫被扼杀于这个夜晚。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37:00 +0800 CST  
她无声地地走回那间房屋,看见那个健壮的男人正将他的巨剑穿过那个瘦长的男人的心脏,他将剑身推得越来越深,直至他们的面孔如此接近——他们的面孔几乎碰触到一起。这个被贯穿的男人长大的嘴松弛了下来,他的眼睛变得毫无生机,他的喉咙中发出最后一声粗哑的声响,而唯一阻止他跌向木质地板的力量来自那个那个肌肉发达的男人所持的剑。过了一会,这个匪徒的胸膛被一双靴子踩着,伴随着一声令人作呕的声响,他的尸体跌落在地板上,而长剑从他的心脏中被猛力地拔了出来。

在尖叫与哭泣声中,在濒死者迎接死亡的惨叫声与胜利者享受盛宴的长嚎中,这个男人将他的视线集中到这只巨大的狼的身上,这只救了他发誓要保护的一切的狼。她看见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炽热的蓝色眼睛,那是一双她所熟知的眼睛。他的凝视变得深邃起来,而她亦无畏而洞悉地回视着他。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而她清醒了过来,微微挣扎了一下,看见了一双深不可测的古铜色眼睛,而这眼睛穿透了她自己的,意识到她现在在哪儿与刚刚发生了什么花费了她很长时间,比她应该所需要的更长的时间。

一个梦,她意识到,对着自己思索道。我只是在晚宴上睡着了而已。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一个有关狼的梦。

“某女孩累了,”Jaqen 安静地评论道,“她应该去她的房间休息。”

感受到他的嗓音与表情,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正在展现出极度的辨别能力,与近乎过度的掌控她的能力,这使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否说了或做了一些事,一些给了那些牧师与学徒怀疑她,失望于她,嘲弄她的事。她做了多长时间的梦?

Jaqen紧紧抓着她的手肘,强迫她离开她的椅子,离开这个温暖的房间,走向黑暗的走廊。其他人亦在离开,他们一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着,快走到她的房间时他才开口说话。

“某女孩必须更加谨慎,”他吟诵似的说,但他的声音中有种紧迫感。“某女孩必须成为无名者。”

“我知道,”她用一种厌倦的语调说。

“不,AryaStark,你不知道。你不明白。”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37:00 +0800 CST  
在他的嗓音中有某种东西,在他说出她的名字时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导致她犹豫地,不确定地看着他的脸,她微张的唇呼出一小口气,无声地询问着他。他领会了她的意思,感受到听到他的话后紧握她心脏的恐惧,而他欣喜于此。她需要去明白——这不是用来开玩笑的事;不是一件可以戏谑地无礼地应付过去的事。

“约束你的面孔,”他继续说道。“约束你的言语。约束你的意志。”

毫无新意的训诫,在到达黑白神殿的几周内她就被教授了这些内容,尽管她用了很长时间去消化它们。也许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真正地掌控他们。但当他重复这些律令时,他意有所指,不仅仅是在提醒她的缺点。在他的言语后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意味,有一种她不能理解和掌握的至关重要的警告。但这个女孩知道一件事,那就是Jaqen从来不无故的焦虑不安。这一警告给了她某种不祥的感觉。

在她可以询问他的意图前,他已经消失不见。

快如蛇。疾如鹿。静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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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儿”用匕首的刀柄用力敲击着这个女孩的指关节,她的手速快到甚至没有改变袍子的皱褶,她的手的移动轨迹对于这只“猫”来说只是一片模糊的残影。

“哦!”这个女孩皱着眉揉着手,吃痛地叫了起来。

植物与矿物精准地反应成为毒性极强的毒药需要集中你的注意力,“流浪儿”曾提醒她,而在今天,专注似乎是这个学徒所缺乏的素养。

“你想要在某人的酒里下药,但仅仅使他的肠胃不适,在厕所里蹲一晚上吗?你想成为一个带给众人腹泻的,而不是赐予他们死亡的‘无面者’吗?”流浪儿用高等瓦雷利亚语骂她,“也许那些没钱去请一个真正的无面者的人会请你,当然,不是请你去赐予他的敌人的死亡,而是请你去让他的敌人腹泻一段时间。

“不!我想成为掌控毒药的大师。我想掌握所有能赐予众人礼物的技能,”这个女孩用近乎完美的高等瓦雷利亚语的严肃地坚持道。在过去的日子里,由于她对多种语言辛苦的钻研,她的口音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她的布拉佛斯语现在完美无缺,而她的多斯拉克语现在还过得去。

“那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我正在做的事上,然后将我的动作精确地复制出来,”“流浪儿”指导道‘,“否则你的兄弟们会停止叫你‘猫’,转而叫你‘苍白母马’。”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38:00 +0800 CST  
这个女孩对这位身材娇小的导师怒目而视,但她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于她的导师,尽管她的指关节还在隐隐作痛(也许同时为了避免体验“流浪儿”在用刀柄致痛来纠正她的技巧)比起害怕制作出一种致死的药物,她更害怕由于自己的疏忽毒倒她自己。她的思绪被矛盾与困惑所占满了,但她将她自己的思绪置于脑海中的一个小角落里:她未来的人生之路,她的有关狼的梦,Jaqen的警告,Umma的荒谬而令人烦躁的言论。她可以在稍后再考虑它们,在安全地远离了“流浪儿”沉重的刀柄和她闪电般的速度。到时候,她可以好好地考虑这些事情和……

和Gengry。


接下来的课程平稳而安静地度过,而她亦成功地制出了几滴“里斯之泪”,而这小小的几滴就可以结果一群人。当她仔细打量小瓶中的澄清的液体时,她犹豫了一下。仅仅是轻尝一下她瓶中的液体,骑士们,行刑者们,士兵们,不法之徒们就这样被毁灭,他们的尖锐长剑,他们非人的力量和残忍的目的正如丝带那样纤柔无力。

她刚刚把死亡装入瓶中。

一声小小的叹息从她的唇边逸出,但就在此之前,她的嘴角扭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她的语言课和制药课结束了,但“猫”的思绪仍处于一片混乱之中。离开了“流浪儿”之后,她注意到离Umma准备好午饭还有大概一个小时,这段时间不够她清理出自己的思绪,但足够她静静地坐着,不受这些思绪的干扰。她选择去做一些耐力锻炼去消耗她的精力,来避免精神折磨。她用武器训练来消磨自己的时光的举动已经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她走进昏黑的长廊,点燃了墙上的火把去照亮房另一端的稻草制成,用亚麻布包裹的目标物。她选择了一把长弓(说真的,它对她来说太过巨大,但她渴望它的力量与射程),背了一个装满箭的箭筒。她研究着她的目标,清空着她的思绪,伸手去背后够拿箭。她敏捷的抬起弓,用一种优雅的,如云流水般的动作将箭从箭筒抽出,把它装在弓身上,然后将它射了出去。箭羽轻擦过她的脸颊,箭身按照她眼睛所执导的路线在空中划过。一声沉重的重击声宣告着箭尖已找到了它的归宿,箭身埋在稻草内几公分,箭尖直指靶子的正中心。

Gregor爵士,"她祈祷道,重复着这一动作,箭矢被她从身后抓起,装在弓上然后射出,遵循着她致命的诺言与残忍的使命所指引的方向。

砰!

"Dunsen."

砰!

"Raff the Sweetling."

砰!砰!砰!

" Ilyn爵士, Meryn爵士,Cersei太后。"


“凡人皆有一死。”一个跟她自己的一样熟悉的声音结束了她的祷词。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到这个洛拉斯人斜倚着墙壁,双臂盘于胸前,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赞同的表情。她等待着他的批评,不确定他是否会从她在练习箭法的训练场内祈祷,明显地没有遵守昨夜他将他送到她的房间时所给的警告开始(一段回忆在她的脑海中游走:我一直遵循着你的建议,尽管我不总是精确地执行它们),或者从她在晚宴上沉睡并在整个组织的眼前迷失于梦境开始。

他知道那是有关于狼的梦吗?她想着,然后悄悄地骂着自己。他当然知道,蠢货。他读你就像读着一张打开的羊皮纸;就像一本被烛火照亮的,敞开的该死的书。约束你的面孔!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期待地看向他严肃的眼神,等待着他的话。当它们终于被吐露出时,她感到了一阵惊讶。

"某人想知道昨晚某女孩在桌旁想到了什么,以至于她如此激烈地颤抖。”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40:00 +0800 CST  
Chapter 6
当她将记忆调整到那晚,寻找着一个能解释Jaqen的话的情景时,这只“猫”的面部没有泄露任何表情。诸多不当的举止在她的脑海中打着转儿,而在她以为Jaqen会从它们中挑一个来来指责她时,他仅仅提到了她在桌旁的一个寒颤,但是,她并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仔细斟酌着他的话,试着解开这个谜题。“在桌旁”这句话将她的思绪带回那个晚宴,她可以想象到牧师和学徒围坐在她身边,烛光微照着餐桌,将食物与餐盘笼罩于模糊的光影中;烤鸡的肉从骨头上被撕下来;鱼肉和贝壳被成堆地扔在浅盘,被人推走。她可以在脑海中刻画出Jaqen在餐桌接近首座的位置,他的脸转向她,以一种强烈的兴趣观察着她……
当她终于回忆起了这一细节时,她反而陷入了更深的困惑。在她能想到的所有他能想到的事中,在她能够想到的他能质询和纠正的事中,在她脑海中所翻滚的所有念头中,他所注意到的,他想知道仅仅是她为什么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当她在想自己如果仍是七国的一个淑女,被权力的大手紧紧掌控时,她的命运会如何)。他最为紧迫的忧虑仅仅是她对一个虚构的情境的反应。
她的笑同时显现出不可置信与如释重负,而这更加激怒了他。
“某人没有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也许某个女孩应该跟他分享一下她的回答,让某人也笑一下。”
她咬唇止住她的微笑。他的声音十分平静柔和,但她足够了解他,不被这种表象所迷惑。她感觉,如果他被惹怒了,那么她得到的惩罚可不止在指关节上刀柄的一记重击那么简单。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吗?”她大胆地问。
他抬脚向门内走了一步,松开盘着的双臂,用他的拇指勾住挂着长剑的腰带,故意用那种令人恼怒的昂首阔步的姿态向她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低沉的嗓音;“某女孩最近有很多……有趣的想法和问题。某人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某女孩在一个满是无面者的屋子里失去镇定,而无面者的受训就是为了观察任何细微的表情,也就是说,某女孩的任何行为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最后一个词被他吐露出时,变成了一声安静的嘶嘶声,让“猫”想起了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吐着蛇信发出恐吓,随时准备致敌人于死地。
她在她的嗓音中读出了危险,在她的脊髓中感受到了随之而来的寒意与一丝威胁,但是她无从获知它从何而来。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41:00 +0800 CST  
他又向她迈了一步,于是她投降似的举起双手以阻止他的前进,开始回答他的疑问。
当一个人在考虑某件事――任何事时,他的思绪可以将几件事压缩成一个短小的片段,或在一个呼吸内,可以从一个想法跳跃到另一种想法,亦可在一个呼吸内回复过去。漫长的,以年计的岁月可以压缩为一个短暂的瞬间。用这种方法,这个学徒想象着在作为一个临冬城的淑女的生活,被困于她敌人的铁掌中,发现自己被这个可能性狠狠刺痛了一下。如此,这个想法使她无意识地但可见地打了个寒颤。然而把这些全部解释给Jaqen,所花费的时间不可能仅有几个呼吸那么长。
她不舒服地搪塞道:“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很明显的寒颤。你之所以注意到了它是因为你在盯着我。我不认为其他人甚至看见了我的动作。”
再次迈向她的一步宣告着他的不耐。
“好吧!”她投降道“只是这太蠢也太尴尬了。我只是在想我在这儿获得的自由,即使这儿有这么多规矩,这么多约束和这么多课程。这使我想起,如果我做出另一种选择,我的生活会变成怎样。如果我没有用你给我的那枚铁硬币,或者,在此之前,如果我没有逃出赫伦堡……要是最初我没有逃出君临,我想象着在红堡的生活,被我的敌人环绕着――前提还得是他们让我活下去。如果在……在那天我活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下,听见Syrio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耳畔,如同此时与她共处一室的并非Jaqen,而是他。她微微窒息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她的眼睛。


“布拉佛斯的首席剑士永远不会逃跑。”
一根木剑在真正的铁剑无情的重击下断成了两截。一个剑士保持着攻击的姿态,如水般平静;如雄狮般凶猛勇武。不,不是一头雄狮,是一匹狼。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50:00 +0800 CST  
毫无生机的躯体无处不在,他们的鲜血泼洒在尘土与马厥的稻草中,沾染在她寻找她的礼物的稚嫩小手上――疾如鹿,静如影。
一个如雷的声音,沙哑而凶恶,发誓要将她扭送到她的敌人面前。
“用尖的那端去刺他们,”Jon的声音笑着说,而她绝望的手指服从了他。
“绣花针”穿过这个马僮,如低语般容易,当她把剑从他的腹腔中拔出后剑身染成了红色。
城堡中昏黑的走廊中的最黑最暗处,是一个天生用来隐藏秘密和探险的(还有逃亡!)地方,她从粗糙的石壁,尖叫的鼠群与火龙的骸骨还有她不知道的恐怖事物的旁边飞奔而过――恐惧比利剑更能伤人。
跳入污水管,潜入河流,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
挨饿,偷窃,捕捉任何这个腐朽的城市所能提供的勉强果腹的猎物:瘦骨如柴的老鼠和鸽子,而饥饿更是她永恒的伴侣。
一群愚蠢的,卑鄙的愚民,散发着恶臭,推搡着往前涌去,充满憎恨地嘲弄着那个被束缚着的人,向他扔着腐烂的蔬菜和石块来侮辱他。
大圣堂前的雕塑面容虔诚但双眼盲目,无视冤屈。她用颤抖的手握着“缝衣针”,想要跳下雕塑,去跑向他,去飞到他的身边,去让他恢复自由,去解救他。
然后她就听见了那个声音,那个声音,那个声音……


睁开她的双眼,她深吸了一口气,重述道:“如果我在那天活了下来,却没有逃脱。”
他点点头,他的沉默暗示着她应该继续。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50:00 +0800 CST  
“我想过我会被强迫着穿上裙子,我知道这很蠢,但我真正害怕的不是裙子,而是害怕我连不穿裙子的自由都已失去,并且那些强迫我的人还是讨厌我的人。然后他们会因为我没淑女相而惩罚我,或者因为不忠或潜在威胁而惩罚我。我想过他们会把我的‘缝衣针’拿走,给一个下流的小少爷当做礼物――一个Stark家族的毁灭的纪念品。我想过,在我这个年龄,他们会……”
在这儿,她停顿下来,痛苦地吞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然后那些想要利用我的继承权,来扩张他们的影响力的人会把我当牲畜般买卖,替我安排我的生活,让我变成一个年老的领主或者他的蠢儿子的囚徒,而我呢,我命中注定要……”
命中注定要和他同床异梦,为他生几个孩子,去维系北境对于王室的臣服,除非我不知怎么地,在婚礼之前有足够的勇气割了自己的喉咙。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大声地说出,她的舌头变得僵硬无比,像是属于一具尸体般不能动弹。
Jaqen依旧在沉默。但他的姿势放松了下来,斜倚在离他最近的一面墙上,一只腿弯曲着,那只脚踩在墙面上。这个女孩也放松了下来,自觉已经说了她所能解释的。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判断。
“某人现在并不奇怪某女孩为何颤抖了,”他最终说道,他的表情依旧深不可测。“但是,一个关于维斯特洛斯的白日梦……不让你的过去扰乱你现在的生活……”
“难道不是一个黑白神殿的学徒所需学的必修课吗?”她替他说完,允许她的声音染上一丝笑意。
他知道她所说的话本是一个玩笑――她故意用她那北方的幽默感说出他的忧虑,让他的情绪不那么糟。但他仅仅希望她能领会到她所说的这一点。
他不眨眼地看着她,时间之长让她感觉到一阵不适,她把它当做一种课程――她认为这就是他的目的。她不想泄露自己的内心世界。于是她的姿势仍旧放松,她的表情冷漠如初,但她希望得到一些教导或命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终于打破了僵局。
“午餐应该快被准备好了,”Jaqen不以为然地告诉她,“某女孩今天应该去侍奉她的兄弟了。”
她对他微微点头以示顺从,把手中的弓放在架子上,离开了房间。
他有其它的事要问她,其它的事要与她一起讨论,但他有更多的事需要他仔细推敲。她在晚宴上的思绪所到之处在两方面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第一,正如他总是向她指出的那样,这样的思绪不能为她自己在无面者中赢得支持者,由于他们希望她去完全地奉献自己,忘记她的另一种生活――正如他们所做的那样。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于这种命令的漠视,一次又一次的,最后会被视为对组织的不尊重。这个组织对新成员非常温柔,对他们的小过失非常容忍,但仅仅持续一段时间。如果有证据显示她不能适应组织的要求,也许这个证据十分微妙甚至不显眼,但如果他们依旧据此将她判定为局外人,那么后果则不堪设想。这个洛拉斯人认为,她在训练时的杰出表现,使她暂时免于诸多导师对她的进一步行动。但他们的耐心并不是无穷尽的――无论那个掌握组织的长者的面具看起来有多么慈祥。
他的第二个理由更多的为她的天性而非安全考虑。她已经恳求他讲述一下旅程中所见所闻,而他也答应了下来。他仍在犹豫自己应该将多少见闻告诉她。而现在,意识到她现实中的梦魇后,他反而比过去更加矛盾。在她的训练看起来不明智和不必要的严酷时,告诉她那些明显吸引着她去北境的事?在她刚刚坦诚那块大陆对她来说仅仅意味着危险与恐惧时?在她看起来很高兴能离开那片被战火所侵袭的土地时?他能在她的喜悦上泼一盆冰冷的水,告诉她那些无疑会吸引着她回到维斯特洛斯的事,回到那个她奇迹般地侥幸地逃离的地方吗?
作为她的导师,保证她服从组织的教义和坚持组织的训练是他的职责,但同时,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即使这伤害是她自己造成的)亦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快速做出决定:要么告诉她全部的事实,让她知道,不论她做出怎样的抉择,她都有可能陷于险境;要么对她隐瞒一部分真相,让她用忠诚与顾虑从极度的危险中脱身。

即使这意味着磨灭她不能自抑的,对于复仇的渴望。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51:00 +0800 CST  
Chapter 7
“猫”不介意在桌旁或在厨房干活,或在神庙内从尸体上扒下任何有用的东西,但她讨厌无聊的活计。当一些任务本身十分无趣和机械时,她会制造出测试和挑战(精神与身体上的)让它们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有时,当她在晚餐时侍奉众人是,他会仔细观察每个学徒,牧师和导师,尝试着回忆起他们最近所带的三张脸,想要以此来增强她的记忆能力和观察技巧。当在神庙中点燃蜡烛时,她经常会闭着眼睛,用她的听力和感知能力去告诉她自己那支蜡烛需要注意,用忽明忽暗的烛光来磨砺她的感知力。当把尸体往神庙的深处运送时,她会运用不同的方式:有一天,当把一具高壮的男性尸体扛过她的肩时,她禁止自己将它的任何一部分接触到地面;有一天,当她把一具娇小的女性尸体抬往地下时,她会极力避免它碰触到门框——用这种方式,她锻炼着自己的耐力。她仅仅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但说实在的,她在这些浮于表面的意图下寻找到了真实的意义:在单纯的对她的导师的遵从与对千面之神的侍奉下。这使她在她的兄弟中变得与众不同——不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孩,而且这是一种他们并不经常欣赏的与众不同。就连她的导师有时也会为此而矛盾不已:他们赞扬她的机智与主动但又对她的自持心嗤鼻不已。

“顺从是一种选择。”这是“慈祥的人”温和地谴责她的话——当时她在小宴会厅的边缘跳着复杂的舞步。这是发生在她侍奉众人用晚餐时的事,但她并不是真的在跳舞;事实上,她当时沉迷于自己所想象的一场复杂的格斗训练中:她用一把小勺当做长剑,用一根长面包当做匕首(她当时还很幼稚,而且缺乏纪律)。“你可以选择服从并和我们待在一起,或者你可以选择去做你喜欢的事——成为一名船长的家属,或者成为布拉佛斯的海王或一名渔夫的,要么接受他们的雇佣,要么成为他们的妻子或情妇。做出你的选择,孩子,然后我会为你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这个女孩无视了他最后一部分话,怯懦地试图为自己辩白,咕哝道:“我在服从。我被告知要侍奉众人,于是我在侍奉。我没有洒掉任何东西,甚至没有杯子是空的。只是……站在角落里等待被传唤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要钻牛角尖,孩子!”他温和地责备道。“你必须学会在静默中侍奉。甚至学会静默也是一门重要的课程。”

这个女孩明白静默的价值。在她的组织中,静默是她属于她的特性,它甚至为她赢得了“猫”的外号,但她不明白“慈祥的人”所指的静默。课程是一种积极的事,它需要她付出汗水与练习,决心与创造力——完全是静默的对立面。静默意味着沉睡,腐朽与散漫。静默令人畏惧,令人毫无生气。静默属于那些永眠于黑色喷泉周围的大理石的人,那些放弃希望的人,那些让一些不幸战胜他们的人,那些被说服只有死亡永为他们所有的人。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53:00 +0800 CST  
而对死亡,我们只说一句话。

“不是今天,”她对自己低语,而“慈祥的人”仅仅对她投以怜悯的一瞥。

“当你真正寻找到片刻的静默时,你会知道它既非死亦非生,”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般,他这样告诉她。“这是一种伟大的力量与一种敏锐的知觉。你是谁,孩子?”

“一个无名者。"她回复道。

他仅仅悲伤地对她摇首然后走开了。




在练习过箭法后,她于桌旁侍奉众人。这个女孩决定尽可能的保持静止不动,将注意力聚焦于自身,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发丝有一丝摆动,让她的呼吸清浅到不可探测,尽可能轻的眨眼。当她注意到某个杯子中的酒液还没到半满时,她会快速地上前斟满,甚至不会扰动周围的空气,比一只沉睡的猫的投下的阴影更加安静。晚餐进行到一半时,她偷偷地对自己得意地笑,显然认为保持静默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即使她明显地掌控了这一技巧,她还是没有领会到“慈祥的人”试图教授给她的课(那时,她正在想象与记忆中的血戏班,和噩梦中可鄙的御林铁卫战斗)

在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静默后,她恢复了她观察众人面部表情的的习惯。而这次,她所要决定的是哪张面孔轮到她去观察,去探索他所想之事。她的视线在长桌周围悄悄转移,而在内心,她悄然做着判断与决定。最终,她将目光聚焦在一个坐在她对面的老鼠脸男孩的脸上。当她将眼睛定在他脸上时(这张鼠类的面孔正是他的真实外表),他的眼抬起来遇到了她的,他陡然瞪大了双眼,然后看回了他的盘子,好像突然觉得面前的盘子里盛满了他所吃过的最好的事物一样。这男孩用一种狼吞虎咽的气势舀起面前成堆的烤洋葱与兔肉,迫不及待地塞满了嘴巴,以至于他反而不能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

猜出他的想法并不难。她能肯定他想起了一个特别的夜晚,就在Jaqen乘船去维斯特洛斯不久后,她成功的完成了她接到的第一个任务。而这个老鼠脸男孩似乎想要让她证明一下自己对于扔暗器的娴熟程度,而她迫不及待地想让他开一下眼界。

楼主 风衣水  发布于 2016-06-23 17:53:00 +0800 CST  

楼主:风衣水

字数:79167

发表时间:2016-06-22 01: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06 22:29: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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