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 3anguo+原创】当汪大东成为孙伯符(耽美向,欢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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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卡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最近学校考试+论文+各种笔试面试,我已经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目前为止死局仍然没解,我看了一下大家的建议,大概都是各种空降叼炸天的人物来救场,比如修/盟主/神……
呃,盟主想都不要想,不会写到他的。神出场早着呢,这会儿就他救场了日后他得忙成啥样(等!我是不是透露了什么奇怪的走向……)
修的话……
个人感觉,他的能力不足以救场。各种束手束脚的,有点儿麻烦。具体我再研究研究看。
于是继续在死局里转悠。东雷那边已经快上演雷克斯杀掉雷克斯的戏码了,荀攸这里立场出现了诡异的偏向。
按照正常的布局走向,荀攸应该是给周瑜补一刀,告诉他罪魁祸首是“孙权”。
可惜荀攸没按照郭嘉布置的干,他有了私心。
所以变成了目前这样……
欢迎大家继续提议该如何继续下去……
唔,卡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最近学校考试+论文+各种笔试面试,我已经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目前为止死局仍然没解,我看了一下大家的建议,大概都是各种空降叼炸天的人物来救场,比如修/盟主/神……
呃,盟主想都不要想,不会写到他的。神出场早着呢,这会儿就他救场了日后他得忙成啥样(等!我是不是透露了什么奇怪的走向……)
修的话……
个人感觉,他的能力不足以救场。各种束手束脚的,有点儿麻烦。具体我再研究研究看。
于是继续在死局里转悠。东雷那边已经快上演雷克斯杀掉雷克斯的戏码了,荀攸这里立场出现了诡异的偏向。
按照正常的布局走向,荀攸应该是给周瑜补一刀,告诉他罪魁祸首是“孙权”。
可惜荀攸没按照郭嘉布置的干,他有了私心。
所以变成了目前这样……
欢迎大家继续提议该如何继续下去……
霸王枪的枪尖在堪堪要刺中面庞前被硬生生握住。
被刺穿的肩膀上伤口还在明晃晃地淌着血。在这种手臂几乎被废的伤势下,对方却依旧用手掌死死抓住即将刺穿他面孔的枪尖。
一只手的力气不够,就用上另一只手。一分一分、半寸半寸地将足以致命的凶器拖拽开,用力到手掌上皮肤破碎肌肉开裂,用力到牙齿间咬合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这具身体已经交换了驱使躯壳的魂魄,原本闭着的双眼也重再睁开,完完整整地印出了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甘和怨恨。
『雷克斯!你看清楚他是雷克斯!他是雷克斯啊!……』
——又怎样呢?
“你应该死。”
霸王枪的枪尖在两个人的角力间不停发颤。鲜红的血液顺着枪尖缓缓滚落下来,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一片血海。
——也早就应该死了。
如果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死局,我早就应该杀了你,杜绝所有后患。
最差也只不过是,
同归于尽而已。
“……凭什么……要你替我……做决定……”
郭嘉牙关颤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合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液更显得疯狂可怕,“你想……就代表……我愿意吗——!”
——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只不过是一半的魂魄而已,只不过是需要拼凑回去的另一半而已,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雷克斯”而已——
真正的雷克斯一直都陪伴在汪大东身边,日日夜夜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那一个雷克斯得到了汪大东所有的感情倾注、得到了雷克斯所想要的一切、补足了曾经雷克斯为之疯狂的缺憾。
但他是什么?他算什么?
一个无法回收的麻烦?一个多余的附属品?一个随时可能反噬情人的定时炸弹?
哪怕能够相处了,也要时时刻刻提防着郭嘉随时的苏醒。再欢喜高兴的时候,也只能尴尬地在旁听着汪大东自言自语,却听不见他们交流的只言片语。
就像多余的一样。
就像多余出来的一样!
“你都……得到了……也……满足了……”
“我……不甘心……”
——我们明明是一样的。
我不甘心这时候死去。
——凭什么你站在制高点,居高临下就要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要像从前那样凄惨地死去。
——如果你是我,而我是你……
我也想要得到那些……应该属于“雷克斯”的东西……
——不要一副对我恨之入骨的高尚模样。
自私和贪婪,从来都是“我们”的本性。
……
益州城郊外的战局已趋于白热化。
几乎在同一时刻,益州城内也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波动炮轰炸声,敲击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仿佛置身于雷霆之中。
太史慈剧震。一手长枪横扫,扫断身侧骑兵的马腿后,忍不住回头看向益州城内。
汪大东没有那个去主动开战的胆量,那就是刘备主动开战了?不可能……不可能啊!刘备胆小无能,在於扶罗还没有占据明显上风的时候,他怎么敢……!
“轰——!”
波动炮声中,突兀地掺杂进了一声更为剧烈的声响,而后是如同千万炸雷同时炸开一般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这个声音,他就算死了,化成灰了,也不可能会听错。
背后空气骤然一紧。
太史慈连怔愣也来不及,顺着本能迅速旋身,长枪横持于胸前,整个人向后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抵挡住了几乎将他射个对穿的一箭。
高坐在马上的南匈奴首领虚虚拉着弓箭对准他,居高临下:“身处劣势还敢分心别处,太史将军好气魄啊。”
太史慈抬手看了看崩裂开的虎口,在唇边蹭了蹭,便收回长枪,换上了近身搏斗的双戟。
“我只担心刘备死得太快,总长没玩儿够,来抢我这一份。”
太史慈微微沉下身,对着於扶罗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比弓箭,你比我们二少爷……差远了。”
……
关羽在曹操亲兵的护送下出了许都城,与张飞碰头后,连解释也来不及多说,就一路策马狂奔。
骑术略逊于他的张飞被他远远甩在后面,“二哥二哥”的焦急呼喊声也越来越远,渐渐也就听不见了。
益州或者柳州,一定有哪里出了事。他要立刻赶去救人,救马超、救黄忠、救孙总长、甚至要救那个“可能不是他大哥”的大哥。
但是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无论他想救的是谁,心里都明晃晃地标示着来不及。
许都开战,附近城镇的平民早就迁移光了。除非长了翅膀,否则他就只能靠着马匹赶去距离远一些的城镇去找车。
而这个距离远一些的城镇,又应该是哪里?
他连哪里没被战争波及到都还没弄清楚,连能够去哪里都不知道。没有确定的方向、没有确定的目标,只知道应该远离许都,只知道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益州……
怎么做?
这一次,没有大哥,没有大嫂,没有兄弟们,没有貂蝉,没有会长,没有乔家姐妹,没有周瑜,没有任何人。
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
终于只能由他自己来做出决定了。
……
手腕上戴着的SIMAN忽然疯狂地闪烁起来。
关羽低头瞟了一眼来电人,一怔愣之间,就倏地拉住了马缰,动作突兀得几乎让他从马背上倒摔下来:“——超、超!你没事吗?!你们都没事吗?!”
“……羽……”
——他们都还活着,兄弟们都还活着!
——太……太好了,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好了,没有什么……
“……救……忠……重伤……快要……死……”
“……吕布出……现了……”
——……
——没有什么……
——比兄弟们还活着更好了……
……
孙权刚刚收兵回来,连下令休整的命令都来不及,就收到了斥候部队“周会长已经知道益州变故”的回报。
无漏偏逢连夜雨!
孙权连发怒的时间都没有,匆匆把收尾的工作扔给甘宁吕蒙,就快步赶去周瑜的营帐。
周瑜的营帐却空无一人。
孙权一腔怒火瞬间就到达了顶点,一掌拍碎了一把椅子,怒喝:“周瑜人呢?!”
一路上气不接下气跟着跑来还来不及汇报的仲王部队人员在他的暴怒下战战兢兢:“周……周会长在您那里……他说等您回来,有……有事同您商量。”
……增援益州……增援益州!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增援益州!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跟自己商量!
孙权又一掌拍碎了另一把椅子,抬脚就走。
他做梦!
做梦!
做梦——!
……
“总长!总长!”
负责联络的亲兵在营帐外隔着帐子踉踉跄跄地大声朝里喊叫,“有身份不明的人突然闯进我们扎营的地方!……这个人武功奇高,已经杀了我们不少人了!总长!我们阻拦不住他,请您立刻下令!”
是调集弓箭手或者铳手来围杀,还是动用波动炮阵,还是总长亲自出面会一会那个人,还是不顾一切先行攻城。
敌军在前,混乱在后,该如何行动,江东兵需要总将的一声号令。
营帐里沉寂了长久。
久到联络的亲兵几乎忍不住要掀开帐子闯进去时,他们的总长终于“唰”地掀开了帐子,带着一身阴暗可怖的血腥气,瞳孔漆黑幽暗得一丝波澜也看不见。
明明空气中阳光的暖意还未褪去,却仿佛丁点也照耀不到他们的总将身上。
里面发生了……什么?
联络的亲兵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想往里看,却僵硬着脖子不敢转开头。
——这不像是他们平日里的总长,反而像是……像是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吃人索命的厉鬼。
联络的亲兵僵硬了几秒,低下头不再和他对视。但他视线一低,就看见了总将胸口上只草草做了包扎的伤口,伤口处甚至血迹还在慢慢向外渗透出来:“总长您!……”
“身份不明?”
“……”
“武功奇高?”
“……”
“阻拦不住?”
“……是。”
沐浴在阳光中的厉鬼声音平稳,语调中半分起伏也没有,却奇异地透出一股仿佛是愉快的味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按照之前的布置,立刻攻城。那个人,我亲自去处理。”
“可总长您的伤……”
“……”
联络的亲兵半句话憋在了喉咙口,硬生生又吞了回去:“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
『雷克斯你疯了!』
『身份不明!武功奇高!……你受了伤还要去跟这样的人交手你疯了吗?!』
『郭嘉呢?你就把他扔在这里让他流血流到死吗!雷克斯!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雷克斯!雷克斯你听见没有雷克斯——!』
『……』
“我疯了?怎么可能。”
雷克斯眯起眼,漠然地注视着周围已经行动起来江东兵。
他既然下令攻城,又表示要自己单独去处理那个来历不明的人。那么到了攻城的时候,就是最混乱、最没有人顾及得到他的时候。
——也是他脱身离开这个地方的最好的时候。
无论那个前来制造混乱的人是谁,他都应该要感谢这个人,让他有了暂时不上阵杀敌、甩掉这些江东兵的机会。
刘备、於扶罗、太史慈、郭嘉……
无论是曹魏、蜀汉,还是江东,是输是赢,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干系?
“你会活着。”
喃喃自语般,雷克斯低低笑了笑,还沾染着鲜血的右手抚摸上自己心口,仿佛是借着这样的举动来安抚体内焦急狂暴的某一个人。
——只要你能够活着。
——天塌地裂都跟我没有干系。
……
“你”是对的。
自私和贪婪,从来都是“我们”的本性。
……
被刺穿的肩膀上伤口还在明晃晃地淌着血。在这种手臂几乎被废的伤势下,对方却依旧用手掌死死抓住即将刺穿他面孔的枪尖。
一只手的力气不够,就用上另一只手。一分一分、半寸半寸地将足以致命的凶器拖拽开,用力到手掌上皮肤破碎肌肉开裂,用力到牙齿间咬合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这具身体已经交换了驱使躯壳的魂魄,原本闭着的双眼也重再睁开,完完整整地印出了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甘和怨恨。
『雷克斯!你看清楚他是雷克斯!他是雷克斯啊!……』
——又怎样呢?
“你应该死。”
霸王枪的枪尖在两个人的角力间不停发颤。鲜红的血液顺着枪尖缓缓滚落下来,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一片血海。
——也早就应该死了。
如果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死局,我早就应该杀了你,杜绝所有后患。
最差也只不过是,
同归于尽而已。
“……凭什么……要你替我……做决定……”
郭嘉牙关颤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合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液更显得疯狂可怕,“你想……就代表……我愿意吗——!”
——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只不过是一半的魂魄而已,只不过是需要拼凑回去的另一半而已,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雷克斯”而已——
真正的雷克斯一直都陪伴在汪大东身边,日日夜夜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那一个雷克斯得到了汪大东所有的感情倾注、得到了雷克斯所想要的一切、补足了曾经雷克斯为之疯狂的缺憾。
但他是什么?他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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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多余出来的一样!
“你都……得到了……也……满足了……”
“我……不甘心……”
——我们明明是一样的。
我不甘心这时候死去。
——凭什么你站在制高点,居高临下就要决定“我们”的生死?
我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要像从前那样凄惨地死去。
——如果你是我,而我是你……
我也想要得到那些……应该属于“雷克斯”的东西……
——不要一副对我恨之入骨的高尚模样。
自私和贪婪,从来都是“我们”的本性。
……
益州城郊外的战局已趋于白热化。
几乎在同一时刻,益州城内也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波动炮轰炸声,敲击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仿佛置身于雷霆之中。
太史慈剧震。一手长枪横扫,扫断身侧骑兵的马腿后,忍不住回头看向益州城内。
汪大东没有那个去主动开战的胆量,那就是刘备主动开战了?不可能……不可能啊!刘备胆小无能,在於扶罗还没有占据明显上风的时候,他怎么敢……!
“轰——!”
波动炮声中,突兀地掺杂进了一声更为剧烈的声响,而后是如同千万炸雷同时炸开一般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这个声音,他就算死了,化成灰了,也不可能会听错。
背后空气骤然一紧。
太史慈连怔愣也来不及,顺着本能迅速旋身,长枪横持于胸前,整个人向后连退了数十步,才堪堪抵挡住了几乎将他射个对穿的一箭。
高坐在马上的南匈奴首领虚虚拉着弓箭对准他,居高临下:“身处劣势还敢分心别处,太史将军好气魄啊。”
太史慈抬手看了看崩裂开的虎口,在唇边蹭了蹭,便收回长枪,换上了近身搏斗的双戟。
“我只担心刘备死得太快,总长没玩儿够,来抢我这一份。”
太史慈微微沉下身,对着於扶罗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比弓箭,你比我们二少爷……差远了。”
……
关羽在曹操亲兵的护送下出了许都城,与张飞碰头后,连解释也来不及多说,就一路策马狂奔。
骑术略逊于他的张飞被他远远甩在后面,“二哥二哥”的焦急呼喊声也越来越远,渐渐也就听不见了。
益州或者柳州,一定有哪里出了事。他要立刻赶去救人,救马超、救黄忠、救孙总长、甚至要救那个“可能不是他大哥”的大哥。
但是来不及、来不及、来不及!
无论他想救的是谁,心里都明晃晃地标示着来不及。
许都开战,附近城镇的平民早就迁移光了。除非长了翅膀,否则他就只能靠着马匹赶去距离远一些的城镇去找车。
而这个距离远一些的城镇,又应该是哪里?
他连哪里没被战争波及到都还没弄清楚,连能够去哪里都不知道。没有确定的方向、没有确定的目标,只知道应该远离许都,只知道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益州……
怎么做?
这一次,没有大哥,没有大嫂,没有兄弟们,没有貂蝉,没有会长,没有乔家姐妹,没有周瑜,没有任何人。
终于只有他一个人了。
终于只能由他自己来做出决定了。
……
手腕上戴着的SIMAN忽然疯狂地闪烁起来。
关羽低头瞟了一眼来电人,一怔愣之间,就倏地拉住了马缰,动作突兀得几乎让他从马背上倒摔下来:“——超、超!你没事吗?!你们都没事吗?!”
“……羽……”
——他们都还活着,兄弟们都还活着!
——太……太好了,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好了,没有什么……
“……救……忠……重伤……快要……死……”
“……吕布出……现了……”
——……
——没有什么……
——比兄弟们还活着更好了……
……
孙权刚刚收兵回来,连下令休整的命令都来不及,就收到了斥候部队“周会长已经知道益州变故”的回报。
无漏偏逢连夜雨!
孙权连发怒的时间都没有,匆匆把收尾的工作扔给甘宁吕蒙,就快步赶去周瑜的营帐。
周瑜的营帐却空无一人。
孙权一腔怒火瞬间就到达了顶点,一掌拍碎了一把椅子,怒喝:“周瑜人呢?!”
一路上气不接下气跟着跑来还来不及汇报的仲王部队人员在他的暴怒下战战兢兢:“周……周会长在您那里……他说等您回来,有……有事同您商量。”
……增援益州……增援益州!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增援益州!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跟自己商量!
孙权又一掌拍碎了另一把椅子,抬脚就走。
他做梦!
做梦!
做梦——!
……
“总长!总长!”
负责联络的亲兵在营帐外隔着帐子踉踉跄跄地大声朝里喊叫,“有身份不明的人突然闯进我们扎营的地方!……这个人武功奇高,已经杀了我们不少人了!总长!我们阻拦不住他,请您立刻下令!”
是调集弓箭手或者铳手来围杀,还是动用波动炮阵,还是总长亲自出面会一会那个人,还是不顾一切先行攻城。
敌军在前,混乱在后,该如何行动,江东兵需要总将的一声号令。
营帐里沉寂了长久。
久到联络的亲兵几乎忍不住要掀开帐子闯进去时,他们的总长终于“唰”地掀开了帐子,带着一身阴暗可怖的血腥气,瞳孔漆黑幽暗得一丝波澜也看不见。
明明空气中阳光的暖意还未褪去,却仿佛丁点也照耀不到他们的总将身上。
里面发生了……什么?
联络的亲兵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想往里看,却僵硬着脖子不敢转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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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的亲兵僵硬了几秒,低下头不再和他对视。但他视线一低,就看见了总将胸口上只草草做了包扎的伤口,伤口处甚至血迹还在慢慢向外渗透出来:“总长您!……”
“身份不明?”
“……”
“武功奇高?”
“……”
“阻拦不住?”
“……是。”
沐浴在阳光中的厉鬼声音平稳,语调中半分起伏也没有,却奇异地透出一股仿佛是愉快的味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按照之前的布置,立刻攻城。那个人,我亲自去处理。”
“可总长您的伤……”
“……”
联络的亲兵半句话憋在了喉咙口,硬生生又吞了回去:“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
『雷克斯你疯了!』
『身份不明!武功奇高!……你受了伤还要去跟这样的人交手你疯了吗?!』
『郭嘉呢?你就把他扔在这里让他流血流到死吗!雷克斯!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雷克斯!雷克斯你听见没有雷克斯——!』
『……』
“我疯了?怎么可能。”
雷克斯眯起眼,漠然地注视着周围已经行动起来江东兵。
他既然下令攻城,又表示要自己单独去处理那个来历不明的人。那么到了攻城的时候,就是最混乱、最没有人顾及得到他的时候。
——也是他脱身离开这个地方的最好的时候。
无论那个前来制造混乱的人是谁,他都应该要感谢这个人,让他有了暂时不上阵杀敌、甩掉这些江东兵的机会。
刘备、於扶罗、太史慈、郭嘉……
无论是曹魏、蜀汉,还是江东,是输是赢,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干系?
“你会活着。”
喃喃自语般,雷克斯低低笑了笑,还沾染着鲜血的右手抚摸上自己心口,仿佛是借着这样的举动来安抚体内焦急狂暴的某一个人。
——只要你能够活着。
——天塌地裂都跟我没有干系。
……
“你”是对的。
自私和贪婪,从来都是“我们”的本性。
……
报告——有人闯进了江东扎营的地方,造成了江东骚乱。
报告——江东开始攻城。
刘备死死盯着情资系统传来的讯息,慢慢放大了拍摄到的图像。
远距离拍摄的图像再放大也是模糊不清,但是那个入侵者……那身东汉书院的学生制服,他的兵器,他的身手!
在另一个时空,他曾经千百次地背诵过那个假刘备的经历,也曾经千百次地浏览过每一个和假刘备接触的人的影像。
他不可能认错。
……吕布……
这个人……是和假刘备,和五虎……有生死大仇的吕布!
他竟然没有死!他竟然还活着!他竟然……!
找到了益州这里……
——他一定会报仇……一定会以为我是那个假货,一定会来找我报仇!
——我会被杀死,我会被杀死,我会被这个疯子杀死!
五虎不在他身边,区区几万光熹亲卫队的饭桶连应付孙策都捉襟见肘,根本对抗不了那个天魔煞星!於扶罗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按商量好的来帮他!
——必须杀了吕布。
——如果我想要活下去,必须现在、立刻、马上、用最快的方式杀了吕布!
“……疯波雷!把疯波雷架出来!把疯波雷架出来!”
“可是益州兵器库里只有两架疯波雷。”身旁的亲兵小声犹豫道,“这是关键时候能左右战局的兵器,是不是等……”
“我说现在就是现在!听不懂吗!”
刘备双目赤红,暴怒得如同一只恐惧又要虚张声势的野兽,“全部架起来!瞄准那个闯入江东的人!发动疯波雷——!”
……
周瑜就在孙权的营帐里。
孙权掀开帐子时,看到的就是站姿笔直、仿佛没有受过伤,也没有听闻益州事变的周瑜。
对方随意地套了一件外套,看制式不像是他自己的,到像是太史慈的,或者甘宁的。
“……不必距离太近。如果觉得会被发现,立刻后撤。……咳咳……咳。……嗯,我没有事情,休养几天就好。……对,全部汇报给我,二少爷那里我会转达。”
孙权一瞬间几乎捏碎手边的帐子。
而抬眼看见他进来的周瑜,丝毫也没有被抓到僭越行为的慌张,甚至抬手对他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继续在SIMAN里对斥候部队的汇报收尾:“益州那里暂时不用管,目前在柳州的斥候部队,还有的话,就全部撤回来。咳……是,全部撤退。让他们现在都去盯着洛阳,一旦那里有动作,立刻回报。”
……公瑾……说了什么?
益州那里……暂时不用管?
孙权睁大了眼。
大哥在那里。
公瑾竟然说……那里,不用去管?
“暂时就这些。……不论有没有发现,一小时后都要回报。……嗯。”
直到吩咐完毕,周瑜才按掉SIMAN,垂下手臂,躬身向孙权行了一礼:“二少爷。”
仍旧是礼仪周到,无可挑剔。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孙权慢慢走近,抬手抓住他左手手腕扯到一边,另一只手“唰”地扯开了他衣领。
“……”
从走进来时就嗅到的血腥味并不是错觉。
周瑜制服底下的衬衫上血迹斑斑,胸口处被指甲抓出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破损翻卷的皮肉衬着残破的衣服碎片只会显得伤口更加狰狞可怖。
孙权抓着他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看了又看,果然在他指甲里找到了些许血色。
不止……不止!
周瑜显然已经打理过仪表,粗一眼看不出什么问题,脸色也只是常态的苍白灰败而已,但他身上血腥味根本没褪干净!发尾上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孙权捏着他手腕的手微微发颤,说不上是因为愤怒还是痛苦:“……益州只是消息不明,就让你这么……”
——大哥那里只是暂时失去联络,就能让你这么痛苦?痛苦到要自残自伤,再做出这么一副冷静模样给我看?!
为了大哥再一次僭越下令……你想做什么?想绕过我做什么?!还是想欺骗我去做什么——?!
我决不容忍、决不容忍、决不……
“嗯?”
周瑜却没多大的反应,只看了看咬牙切齿的孙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瑜只是……啧。”
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周瑜皱了皱眉:“我很忙,没心情跟你说敬语。孙仲谋,放开。”
“……!你……”
周瑜挣了几下,眉头皱得更紧:“你什么?我还没有问你,这种时候收兵干什么?唯恐……咳,咳,唯恐别人不知道益州出事?曹操现在还来不及整编光熹亲卫队,要想一口气拿下许都,就只有现在。”
孙权一时间惊愕得几乎丧失言语功能:“你……你不提……退兵?”
“退?夹着尾巴滚回江东吗?”周瑜冷笑,“你在打这种念头?”
孙权被这声冷笑激得险些暴怒掀桌:“周公瑾!是谁之前一直在……”
“是我。”
“……”
“是我感情用事。我知道错了。”
“……”
“许都一战关系江东未来,当然要打到底。”
周瑜终于甩开孙权握住他的手,也没去管敞开着的衣服,只淡淡看着桌上的报告,“就算杀不了曹操,也要铲了他在许都的窝,还要铲得干干净净,让他再也回不了这里。……江东本部还有军队驻守防卫,不用担心哪一家趁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我们这里,只要不是江东军全军覆没,就没有什么不妥的。”
“你……”
“不,就算全军覆没其实也没什么。於扶罗野心滔天,不会甘心屈居曹操之下。他会选择和刘备合作,等江东和曹操拼个你死我活,再来从中得利。但以刘备的野心和短见,撑不到他们合作出军就会自己窝里反。”
周瑜低低笑了笑,眼里火光灼灼燃烧,“觉得掐住了我弱点,就能分裂江东围魏救赵……郭嘉是当我已经死了吗?”
“我……”
“错过这个机会,江东就再没有进军天下的机会。”周瑜轻轻抚摸着纸张的边角,“我已经想通了。为此付出再大代价,也都值得。”
“……公瑾!”
孙权低吼一声,右手重重按在被他抚摸的纸张上,“你疯了!”
他不想周瑜知道益州的事、急着退兵回来、急着去找周瑜,就是因为他太明白大哥对周瑜的重要性。
江东多少年的心血都在这一战上。一旦退兵,就相当于失去了得到天下的最好机会——甚至可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害怕周瑜崩溃发狂,害怕江东内部分裂,害怕曹操趁势翻盘。
不能支援,不能分兵,不能退兵。
他知道。
但这样的话不应该是周瑜说出来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周瑜这么傲慢无礼的模样,从来没有过。这种把一切都掌握起来,死盯住最终目标、其他一切牺牲都不放在眼底的样子……不是周瑜应该有的样子。
他熟知的周瑜,就算是再杀伐果断的时候,也会保留两三分犹豫,为可能的情绪化做周转的余地。
周瑜从前充其量只会对自己心狠手狠,从不会……这么不顾忌。
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已经改变不了,就彻底绝望,索性最后疯狂一把那样。
大哥明明还没有死,益州说不定还有转圜,但周瑜就从一个极端骤然转向了另一个极端,无比果决地判定了大哥的死讯。
这份干脆和冷漠给了他十足的不祥预感。周瑜现在越是神采奕奕放肆冷酷,他就越是恐慌。
“……大哥只是失去音讯,没有人说他死了。”
孙权闭了闭眼,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你现在这副样子,……太难看了。”
周瑜回应他的是一声淡淡的嗤笑:“我觉得不错,早这样可以省多少事。”
“现在不是你发疯的时候!你的身体还……!”
……不对、不对!
公瑾身上这么多血迹,他明明咳了这么多血,没道理、没道理他现在这么……!
“止痛剂?还是别的什么镇痛东西!你吃了多少?!”
“各种都有吧。”周瑜漫不经心道,“吃到暂时不觉得痛而已,没多少。吃太多麻痹神经,影响思考,我没那么蠢。”
这种轻飘飘的语气简直是根本不把性命放在眼里。孙权又怒又痛,大脑简直要被怒气塞得炸开,想也不想抬手对着他一掌打下去——
“……现在对我动手,你确定?”
孙权的手掌堪堪停留在他脸旁,凛冽的掌风刺得人皮肤微微发烫。
“你这一掌下来,我立刻被你打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二十四。不高,要试试吗?”
“……”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成了现实。
——公瑾疯了,以一种无比理智的方式。
……
“……接下去,怎么做,说吧。”
“曹操信任郭嘉,必定以为他计谋得逞,江东将帅不合,此刻已经军心大乱。趁他得意的时候出兵,越快越好,越狠越好。……呵,真想看看到时候他的表情。”
“……益州呢?”
“不用管。”
“……”
“兵贵神速,你现在就应该出兵了。”
“……益州那里……无论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
“……”
“公瑾!”
“……”
周瑜放在桌上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但很快又舒缓开,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来,“好。”
“……”
“那我也希望,到明天日落之前,许都能够插上江东大旗。时间够吗?”
“……我会做到。”
孙权深深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但在那之前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就剩一口气,你都给我好好活着!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夺下许都!”
“……”
“……”
“好。”
“……”
“如果你动作够快,我就等下去。”
孙权闭上了眼。
……
——周瑜已经撑不下去了。
——就算再不愿意去想,再不愿意去承认,再怎么想要阻止……
……
——他快要死去了。
……
——我居然如此冷静地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不止要接受,还要帮着他隐瞒,然后再离开这里任由他慢慢死去。
……
——那么,我之前曾经渴盼过的、勾勒过的未来……
——我喜欢的、想要的、原本能够得到的……
又算是什么呢?
……
——————TBC———————
6000+,我被自己的更新字数感动了,咳。
以及终于赶在12月前更新了……咳咳咳咳咳
反正跟我熟的人都知道,我卡文卡成了什么鬼样子……于是我一怒之下拍案而起(……)笔走龙蛇随心所欲(……)……
……剧情就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拉不回来了。
……
……请不要殴打我。
我保证东雷会HE的!传统概念上的HE!
至于其他人……呃……等写到他们的部分再说……
6000+,我被自己的更新字数感动了,咳。
以及终于赶在12月前更新了……咳咳咳咳咳
反正跟我熟的人都知道,我卡文卡成了什么鬼样子……于是我一怒之下拍案而起(……)笔走龙蛇随心所欲(……)……
……剧情就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拉不回来了。
……
……请不要殴打我。
我保证东雷会HE的!传统概念上的HE!
至于其他人……呃……等写到他们的部分再说……
“总长!您、您怎么会来这里?”
“属下们会尽力拦住这个人不让他干扰前线!总长,您还是回去?……”
“总长您这是……受伤了?!”
“总长!”
“……”
被霸王部队守卫重重包围着的青年慢慢停下了手里挥舞着的方天画戟。
仿佛感觉到了强大对手的靠近般,他一直迷迷蒙蒙的表情开始有了些变化,眼里不断泛出紫色的魔性气息,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你?”
大约是被强大对手的出现刺激到,吕布周身魔气暴涨,强悍的武者气息让围着他的霸王部队守卫纷纷朝后缓缓退了几步。
雷克斯看了一眼已经处在兴奋状态的吕布,抬起手,向周围的霸王部队守卫打了个手势:“全部去前面支援。这个人,我来处理。”
霸王部队的守卫们面面相觑:“总长,这……”
“抗命?”
“不、不……属下不敢。”
霸王部队的守卫们不敢违逆,行了一礼后匆匆往反方向退开,前去支援准备和刘备开战的捍卫队先锋。
人群的退去让吕布有些躁动不安,但他更大的注意力都在雷克斯身上,因而也没有加以理睬那些退开的人,只紧紧盯着正对着他的雷克斯:“你。很强。”
『雷克斯,他很强,要打让我跟他打!雷克斯!……』
“跟刚才那些人,都不一样。”
『雷克斯!雷克斯你听见没有?!』
“杀了你,我就是……天下间……最强的人。”
『雷……』
“哦?”雷克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最强?比关羽更强吗?”
“!”
如同一脚踩到了不得了的地雷,吕布一瞬间气息大乱,内力不受控制地向四周胡乱发散,眼里紫色的魔气却变得明明灭灭断断续续:“我赢过他……我赢过……是我赢了他是我!”
雷克斯微微抬起了嘴角:“哦?”
——方天画戟。误练魔功。三国时代的最强战将。
——自董卓一战后下落不明。
“是我赢了!……但他还是抢走了……害死了貂蝉……”
似乎被绕进了自己错乱的记忆里,吕布气息更加混乱,不断地喃喃自语,“是关羽……害死了貂蝉……”
“所以呢?你要找关羽?然后杀了他?”
“……对……我要……杀了他,杀了……关羽……”
“只是关羽?”
“……不只是……关羽……?”
——当然不能够只是关羽。
雷克斯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语调轻而平缓,蛊惑一般,“让你来到这里的那个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关羽的好大哥刘备,就在益州城里?就在——我身后那座城楼上?”
“刘备……”
“让你来到这里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告诉你说,到了这里,你就可以找到关羽?凡是看到碍眼的人、阻拦你的人,杀了就好?”
“……”
“太慢了。我来教你最简单的方法。”
“……”
“杀十个人,二十个人,一百个人,也抵不上杀一个刘备的分量。我保证,你杀了刘备,关羽就会立刻出现了。”
“……”
“要试试吗?”
“……”
“反正,阻拦你的人,杀了就好了。没有区别。”
“……”
……
……杀了三虎。前往益州。
……遇到阻拦你的人,无论是谁。
……杀。
……
吕布缓缓抬起眼,看向雷克斯背后的益州城楼,眼里的魔气重又蔓延上来:“杀了……刘备……!”
——闻名不如见面。
——原来郭嘉安排给他们的对手,是吕布。
意识里的汪大东已经被一连串的发展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雷克斯施施然半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去吧。”
——如果是传闻中那个已经疯了的吕布的话,那么,他连跟一个疯子缠斗的必要都没有。
——他只要直接离开就好了。
一步。
两步。
“去吧。”
『……雷克斯?你想做什么?……你想离开这儿?!』
三步。
四步。
江东阵营中蓦地爆发出一阵骚乱,似乎是在快速地转换防御阵型,也有急切地寻找呼喊孙策的声音。
已经向前迈出步伐的吕布瞬间停下了动作,直直盯着不知何时从对面城墙上架起的大型发射性武器。
在城楼上架起、并且调整好轰炸方向的大型武器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居高临下地释放出巨大能量。
雷克斯同样直直盯着对面架起的疯波雷,瞳孔几乎收缩成针尖。
疯波雷瞄准的方向是——
——他这里?!
……
收兵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江东军再度出兵,用上所有积攒的兵器,用着最激烈的报复手段,疯狂地向许都倾泻火力。
原本那些保存着的、也许要留给增援益州用的东西,再不用的话,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
“……所以,周会长把一切交给了孙校长,自己反而无所事事了?”
周瑜低着头在报告纸上随意划拉,眼也不抬:“你应该很高兴看见我。”
荀攸一怔,看了他片刻,才慢慢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对。我很高兴。如果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会更高兴。”
——如果不是有你周公瑾,奉孝怎么会选择和孙伯符同归于尽?
荀攸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温柔地凝视着他:“你怎么就不早一点死呢?在孙权赶到之前……你明明伤得这么重,怎么就没有死呢?”
周瑜又划拉了几笔,像是写完了一段东西,才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如果死这么早,还有他郭奉孝什么事?他那点聪明,不发挥出来,多让人失望。”
荀攸轻轻拍了拍手:“狂妄。”
周瑜哼笑。
“你的愿望,是帮孙伯符得到这个天下。孙伯符死了,你就只要天下。”荀攸温声道,“现在呢?你快要死了,但天下仍旧不是你们江东的。”
“关我什么事?”
“……”
“我都要死了。死之后的事,关我什么事?”
周瑜漫不经心道,“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再失败,就是孙仲谋太蠢。是他对不起我和伯符,我要操什么心。你是蠢吗?”
荀攸嘴角微微抽了抽:“敢说在下愚蠢的,除了奉孝,周会长到是第一个。”
“我让孙伯符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让郭奉孝死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周瑜注视着他,缓缓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乍闻伯符死讯,在下痛苦万分。不知荀先生你呢?”
“……”
“待在这里,一事无成,慢慢等着他死。”
“……”
“滋味好吗?”
荀攸已经再没有半点笑容,盯着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几乎要活活剐下他的皮肉。
这种终于踩住毒蛇七寸狠狠碾压的感觉太过愉快,周瑜顺从心意地大笑出声,却在第一声笑声后就呛住,捂住胸口咳个不止。
——所谓的镇痛药物,吃了再多,效果也还是不够。
“属下们会尽力拦住这个人不让他干扰前线!总长,您还是回去?……”
“总长您这是……受伤了?!”
“总长!”
“……”
被霸王部队守卫重重包围着的青年慢慢停下了手里挥舞着的方天画戟。
仿佛感觉到了强大对手的靠近般,他一直迷迷蒙蒙的表情开始有了些变化,眼里不断泛出紫色的魔性气息,嘴角甚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你?”
大约是被强大对手的出现刺激到,吕布周身魔气暴涨,强悍的武者气息让围着他的霸王部队守卫纷纷朝后缓缓退了几步。
雷克斯看了一眼已经处在兴奋状态的吕布,抬起手,向周围的霸王部队守卫打了个手势:“全部去前面支援。这个人,我来处理。”
霸王部队的守卫们面面相觑:“总长,这……”
“抗命?”
“不、不……属下不敢。”
霸王部队的守卫们不敢违逆,行了一礼后匆匆往反方向退开,前去支援准备和刘备开战的捍卫队先锋。
人群的退去让吕布有些躁动不安,但他更大的注意力都在雷克斯身上,因而也没有加以理睬那些退开的人,只紧紧盯着正对着他的雷克斯:“你。很强。”
『雷克斯,他很强,要打让我跟他打!雷克斯!……』
“跟刚才那些人,都不一样。”
『雷克斯!雷克斯你听见没有?!』
“杀了你,我就是……天下间……最强的人。”
『雷……』
“哦?”雷克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最强?比关羽更强吗?”
“!”
如同一脚踩到了不得了的地雷,吕布一瞬间气息大乱,内力不受控制地向四周胡乱发散,眼里紫色的魔气却变得明明灭灭断断续续:“我赢过他……我赢过……是我赢了他是我!”
雷克斯微微抬起了嘴角:“哦?”
——方天画戟。误练魔功。三国时代的最强战将。
——自董卓一战后下落不明。
“是我赢了!……但他还是抢走了……害死了貂蝉……”
似乎被绕进了自己错乱的记忆里,吕布气息更加混乱,不断地喃喃自语,“是关羽……害死了貂蝉……”
“所以呢?你要找关羽?然后杀了他?”
“……对……我要……杀了他,杀了……关羽……”
“只是关羽?”
“……不只是……关羽……?”
——当然不能够只是关羽。
雷克斯嘴角上扬出一个弧度,语调轻而平缓,蛊惑一般,“让你来到这里的那个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关羽的好大哥刘备,就在益州城里?就在——我身后那座城楼上?”
“刘备……”
“让你来到这里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告诉你说,到了这里,你就可以找到关羽?凡是看到碍眼的人、阻拦你的人,杀了就好?”
“……”
“太慢了。我来教你最简单的方法。”
“……”
“杀十个人,二十个人,一百个人,也抵不上杀一个刘备的分量。我保证,你杀了刘备,关羽就会立刻出现了。”
“……”
“要试试吗?”
“……”
“反正,阻拦你的人,杀了就好了。没有区别。”
“……”
……
……杀了三虎。前往益州。
……遇到阻拦你的人,无论是谁。
……杀。
……
吕布缓缓抬起眼,看向雷克斯背后的益州城楼,眼里的魔气重又蔓延上来:“杀了……刘备……!”
——闻名不如见面。
——原来郭嘉安排给他们的对手,是吕布。
意识里的汪大东已经被一连串的发展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雷克斯施施然半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去吧。”
——如果是传闻中那个已经疯了的吕布的话,那么,他连跟一个疯子缠斗的必要都没有。
——他只要直接离开就好了。
一步。
两步。
“去吧。”
『……雷克斯?你想做什么?……你想离开这儿?!』
三步。
四步。
江东阵营中蓦地爆发出一阵骚乱,似乎是在快速地转换防御阵型,也有急切地寻找呼喊孙策的声音。
已经向前迈出步伐的吕布瞬间停下了动作,直直盯着不知何时从对面城墙上架起的大型发射性武器。
在城楼上架起、并且调整好轰炸方向的大型武器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居高临下地释放出巨大能量。
雷克斯同样直直盯着对面架起的疯波雷,瞳孔几乎收缩成针尖。
疯波雷瞄准的方向是——
——他这里?!
……
收兵还不到两个小时的江东军再度出兵,用上所有积攒的兵器,用着最激烈的报复手段,疯狂地向许都倾泻火力。
原本那些保存着的、也许要留给增援益州用的东西,再不用的话,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
“……所以,周会长把一切交给了孙校长,自己反而无所事事了?”
周瑜低着头在报告纸上随意划拉,眼也不抬:“你应该很高兴看见我。”
荀攸一怔,看了他片刻,才慢慢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对。我很高兴。如果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会更高兴。”
——如果不是有你周公瑾,奉孝怎么会选择和孙伯符同归于尽?
荀攸轻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温柔地凝视着他:“你怎么就不早一点死呢?在孙权赶到之前……你明明伤得这么重,怎么就没有死呢?”
周瑜又划拉了几笔,像是写完了一段东西,才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如果死这么早,还有他郭奉孝什么事?他那点聪明,不发挥出来,多让人失望。”
荀攸轻轻拍了拍手:“狂妄。”
周瑜哼笑。
“你的愿望,是帮孙伯符得到这个天下。孙伯符死了,你就只要天下。”荀攸温声道,“现在呢?你快要死了,但天下仍旧不是你们江东的。”
“关我什么事?”
“……”
“我都要死了。死之后的事,关我什么事?”
周瑜漫不经心道,“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再失败,就是孙仲谋太蠢。是他对不起我和伯符,我要操什么心。你是蠢吗?”
荀攸嘴角微微抽了抽:“敢说在下愚蠢的,除了奉孝,周会长到是第一个。”
“我让孙伯符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也让郭奉孝死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周瑜注视着他,缓缓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乍闻伯符死讯,在下痛苦万分。不知荀先生你呢?”
“……”
“待在这里,一事无成,慢慢等着他死。”
“……”
“滋味好吗?”
荀攸已经再没有半点笑容,盯着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几乎要活活剐下他的皮肉。
这种终于踩住毒蛇七寸狠狠碾压的感觉太过愉快,周瑜顺从心意地大笑出声,却在第一声笑声后就呛住,捂住胸口咳个不止。
——所谓的镇痛药物,吃了再多,效果也还是不够。
一杯茶水推到了他面前。
荀攸阴沉着脸,语调冷硬得能掉出冰碴子:“喝。”
周瑜也顺从他心意,喘着气接过那一杯茶水,仰头一口气喝下。
但在喝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茶水居然是冷的,连半分温度也欠奉。
“爽不爽快?”荀攸阴测测地在他对面磨牙,“是不是爽快得心肝肺都凉透了?”
“……”
“……”
两个名扬天下的谋士在一间小小的营帐里为了一点口舌之争互相毒舌使绊子出气,这种愚蠢到极点的事情如果叫第三个人知道,简直是丢尽脸面。
察觉到这种行为的幼稚和无聊,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撇嘴扭过脸,一个继续在报告纸上划拉,一个继续倒茶慢慢喝。
气氛到没再像从前那样争锋相对。
沉默了半晌,荀攸还是重新给他倒了杯热茶推过去,语气也略微缓和下来:“交代后事回你帐子里去,待我这里干什么?”
周瑜抽空摸了摸茶杯的温度,接过来喝了一口:“膈应你。”
“……”
喝了一口茶水,还要紧跟着嫌弃:“太烫了。你到底会不会泡?”
“……周、会、长。”
荀攸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没有人教过你,喝之前,吹、凉、一、些、吗?”
“……”周瑜停下笔,想了想,“……忘了。”
“……”
荀攸已经连生气都懒,索性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他写报告,“孙伯符从前照顾你一定很费力气。”
“是吗?”周瑜手上一点不停,随意道,“连给大乔的情书都要我写,只肯最后抄一遍假装是他写的。这就算照顾我?”
荀攸:“……”
“写情书就写情书,要求还那么多,我写报告都比帮他写情书容易。”被勾起了话头,周瑜皱起眉,边写报告边抱怨,“这要是算照顾,我宁可他滚远点。”
“……我没有兴趣听你秀恩爱。茶凉些了,你可以喝了。”
周瑜在“秀恩爱”三个字上琢磨了一秒,还是听话去喝茶,没纠结这个话题。
营帐外的炮火声轰隆不断,间歇夹杂着几声疯波雷发动的声音。
荀攸侧耳听了片刻,又沉默了片刻,才说不上是感慨还是惋惜般叹了口气:“许都确实要改姓孙了。”
“不是很好?”
周瑜抬了抬嘴角,“你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恨透曹操了?”
荀攸似乎半点也不诧异他的说法,只笑了笑,举着茶杯碰了碰周瑜的茶杯:“公瑾堪为在下知己。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郭奉孝死了,你大可转投江东。”
“在下说的可惜,并非是立场关系。各为其主,本就无甚对错。”荀攸低低笑了一声,抚摸着手上的茶杯,“公瑾不妨猜猜。”
“……”
周瑜笔一顿,沉默了几秒,才淡淡道,“是你杀了他。”
分毫不带疑问的笃定。
荀攸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堪称愉快的笑声:“是。”
“……怎么杀的。”
“四支强弓部队,堵住四个方向。我亲眼看着他中箭断气。为了防止他诈死,我还亲自动手,一刀捅穿了他胸口,搅烂了他心脏。”
周瑜蓦地攥紧了手里的笔。
“可惜在下缜密如斯,却还是手软了一分,不曾斩下孙策头颅。否则……就算孤魂附身死而复活,没有了完整的躯体,也无法存活才是。”
“……”
“在下亲手杀了公瑾最为重要之人,就算日后攸诚心想投江东,想必公瑾……也不可能愿与在下为友。”
“……”
“所以,可惜了。”
“……”
周瑜已经攥断了手里的笔,任由黑色的笔油淌了满手,也没松开断成两截的笔。
荀攸摇了摇头:“太过执着,必成疯魔。公瑾如果早些放弃‘孙伯符’这个人,也不会为我们算计如此多次。”
周瑜沉默了长长久久,久到荀攸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一字一句缓缓道:“就算是假的,我也看着高兴。”
“……”
“我不乐意承认他死了。”
流淌下的笔油沾污了写报告的纸张。漆黑的色彩顺着纸张的纹理一点一点扩散开来,让沾污面积不断扩大。
周瑜松开手,看着断成两截的笔慢慢从手掌间跌落到桌面上,骨碌碌地滚向了两处,“我不承认。所以,‘他’还活着。”
“那现在呢?”
“……”
荀攸从对面伸手过来,抽出被断笔压在下面的报告纸,看也不看上面的内容,就把那张纸从中间撕开:“现在那个假货也要死了。公瑾觉得,‘他’还会再活过来第二次吗?”
“……”
报告纸被慢慢撕成一条一条,纸与纸之间割裂开来的碎裂声无比嘈杂刺耳,最后全部变成了被荀攸握在手中的无数碎片。
“你都要死了,不是吗?”
无论是所谓的殉职报告,还是不愿意承认孙策已死的事实。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可笑。
周瑜低垂着眼,视线触及的地方,看见了无数从荀攸指缝尖漏出的纸张碎片。
死去的就是死去的。
花费再多心血,假的也仍然还是假的。
微微吐出一口气,周瑜抬起眼,朝对面的荀攸勾了勾手指:“过来。”
“……”
“过来。我不揍你。”
荀攸本能地觉得危险,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起身靠近过去。
……然后忽地被周瑜抓住后颈,“哐”地一声额头砸在了桌面上,被砸了个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荀攸:“……”
周瑜松开他,把刚刚因为桌面震动而翻了的茶杯扶起来,往他面前一推:“倒茶。”
荀攸扶着额头晕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吸着冷气苦笑:“公瑾说过不揍在下的。”
“敌营军师的话你也信?”
“……”
“蠢。”
“……人人都说周郎性度恢廓,但明明公瑾又小气又记仇。”荀攸叹息,“果然皮相误人。在下居然也会轻信公瑾表象。”
周瑜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你奈我何”。
荀攸坐回远处,帮他重新续了茶水:“若非荀氏世代忠于汉室,献帝又在曹会长掌控之下,我到是……真想转投江东,与公瑾为友。”
停顿了片刻,他又苦笑,“不,奉孝与公瑾脾性不容,他是决计不可能去江东的。”
“区区郭奉孝……。”
荀攸摇头:“奉孝于我,正如孙总长于公瑾。公瑾还不明白?”
周瑜捧着他刚刚递过来的茶杯捂手,随意道:“我性向正常,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回事。”
荀攸:“……”
也不知道是该嘲笑他还是该同情他,荀攸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在说反话,才幽幽道:“公瑾此言,到是让我不那么恨孙权了……”
“……关他什么事?”
荀攸笑而不语。
……
写了一半的殉职报告被撕了,一直在等的益州的回报也没有消息。无所事事之下,伤口的痛楚就会格外被放大出来。
周瑜皱着眉按了按胸口箭伤的地方,从口袋里摸出药瓶,单手剔开瓶盖,瞟了一眼里面残余药片的数量。
荀攸朝他看过来:“吃了有用?”
“比不吃强点。”
还剩最后四颗药。
周瑜在分批次吃和一次吃完间犹豫了几秒,还是全部倒进了嘴里。
荀攸看着他的吃法,若有所思道:“我想到了比吃止痛药过度更丢脸的死法。”
“呛死?”周瑜灌了一杯茶水,缓了口气,“再嘲讽我,我让你死得比我更丢人。”
“呵呵……”
……
——————TBC——————
写得非常不满意。但是一直拖到了月底,我也没想出啥好的能写的玩意儿……暂时先这么着吧,日后不满意了我直接删掉这段重写。(先把本月应付过去……咳咳咳咳咳)
然后说明几点:
1、东雷两个都没见过吕布。但是不妨碍他们听说过呀!吕布在三国不要太有名~在终三一样有名!江东肯定有收集过董卓一战的资料,东哥可能看过了就没上心,雷克斯的记性和分析能力……分析出来还是不奇怪的。(如果他分析不出……他跟郭嘉还斗个毛……)
2、雷克斯原本的打算是,和那个不明人物缠斗,借此避开江东守卫耳目,直接“打”出去。结果发现是吕布,可以忽悠,于是就忽悠吕布往从自己江东这边阵营“走”去刘备那边,吸引走两方注意。他直接连缠斗都不必,直接可以走人。结果刘备一发疯波雷又把注意力拉回他那里……sad。
3、周瑜目前处于基本快跪了的状态,所以他也没啥好介意的了,反而可以跟荀攸正常对话。大不了就直接宰了荀攸嘛,怕啥。
4、荀攸说的基本都是真话无误。聪明人之间都会惺惺相惜(周瑜和雷克斯不算,他们是某种程度上的情敌),所以周瑜快死了,荀攸总会有点觉得可惜。而且他也有跟周瑜谈一谈来保证自己不死的目的在。
5、荀攸对曹操绝壁是妒忌。——“为毛奉孝肯为你去死啊混蛋!而且你还真同意让奉孝去死!”——什么的。这种心态要不得啊毒蛇君。
写得非常不满意。但是一直拖到了月底,我也没想出啥好的能写的玩意儿……暂时先这么着吧,日后不满意了我直接删掉这段重写。(先把本月应付过去……咳咳咳咳咳)
然后说明几点:
1、东雷两个都没见过吕布。但是不妨碍他们听说过呀!吕布在三国不要太有名~在终三一样有名!江东肯定有收集过董卓一战的资料,东哥可能看过了就没上心,雷克斯的记性和分析能力……分析出来还是不奇怪的。(如果他分析不出……他跟郭嘉还斗个毛……)
2、雷克斯原本的打算是,和那个不明人物缠斗,借此避开江东守卫耳目,直接“打”出去。结果发现是吕布,可以忽悠,于是就忽悠吕布往从自己江东这边阵营“走”去刘备那边,吸引走两方注意。他直接连缠斗都不必,直接可以走人。结果刘备一发疯波雷又把注意力拉回他那里……sad。
3、周瑜目前处于基本快跪了的状态,所以他也没啥好介意的了,反而可以跟荀攸正常对话。大不了就直接宰了荀攸嘛,怕啥。
4、荀攸说的基本都是真话无误。聪明人之间都会惺惺相惜(周瑜和雷克斯不算,他们是某种程度上的情敌),所以周瑜快死了,荀攸总会有点觉得可惜。而且他也有跟周瑜谈一谈来保证自己不死的目的在。
5、荀攸对曹操绝壁是妒忌。——“为毛奉孝肯为你去死啊混蛋!而且你还真同意让奉孝去死!”——什么的。这种心态要不得啊毒蛇君。
营帐外的炮火声愈演愈烈。
周瑜单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把玩着面前的茶杯,漫不经心道:“如果我问你,在背后帮助曹操的究竟……”
“我绝不会回答。”
荀攸微笑,“在下可还等着日后江东栽一个大跟头,和曹会长两败俱伤的。”
“所以我说你蠢。”
“……”
周瑜用茶杯底座敲了敲桌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死了,太史死了,日后江东的脑子在哪里?孙权那里?还是甘宁吕蒙那里?就算还有陆逊,那至少也要再等五年等他彻底成长起来。”
荀攸幽幽道:“江东如何,又关在下何事?”
“只要你对曹操背后的那个人没有一丝怨恨,那就不关你的事。”
“……”
“郭奉孝千算万算,把命也赔进去,结果许都落入江东,江东元气大伤。曹操背后的那个人……也太让人不愉快了。”
周瑜冷笑,“我不乐意。你跟郭嘉难道乐意?”
荀攸沉默了半刻,才淡淡道:“用这样的理由就想打动在下让在下替江东卖命,公瑾未免也太天真。”
“我是在给你选择。”
周瑜挑眉,“如果江东明天日落前还拿不下许都,我就把你切成八块,挂在许都墙头让曹操滚出许都。”
荀攸轻轻笑了一声:“很好的做法。也是愚蠢的做法。”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这种方式。血腥恐吓虽然见效快,但是会断江东日后纳贤的路。——但这些跟我没有关系。”
周瑜盯着他,“我活不到日后,我也只要在明天落日前得到许都。你最好祈祷孙权早些拿下许都,否则明天日落的时候,就是你被分尸的时候。”
“……”
“你如果怨恨,就更该听我的。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替江东卖命?我会相信你对江东忠诚?”
“……”
荀攸的眼神一时间晦涩不明。周瑜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定定注视着他等他回答。
一直等了许久,他才等到了荀攸的回答:“你不杀我,孙权也会杀我。”
这种变相的答应让周瑜露出一个堪称愉快的笑容来:“那是你的事,自己想办法。”
“……”
“你杀了伯符,还觉得我会帮你?”
“……在下错了。”
“哦?”
荀攸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早知公瑾本性,在下一定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
周瑜笑了笑,似乎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忽然捂住唇,闷闷地连着咳了十几声。
暗红色的血液从他指缝间丝丝缕缕地漏了出来,滴滴答答几乎染红了面前半张桌面,看起来既是凄惨又是可怖。
荀攸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也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看来刚才不是止痛药的功劳,而是回光返照?”
周瑜脱力地靠着营帐壁等待眩晕过去,含糊地从喉间应了一声。
“真难看。”
“之后会更难看。”
周瑜勉强压下咳嗽,撑着桌面想站起来,身形却晃了晃,几乎又跌回椅子上。
荀攸从旁伸手一把扶住他。
周瑜撑住他肩膀,扶着额头又缓了缓,才总算顺过一口气。
荀攸的眼神更加晦涩:“你要走了?”
“嗯。”
“……明天日落?”
“等不到。”
“……”
周瑜松开撑着他的手,自己扶着营壁,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营帐。
荀攸一言不发地目送他离开,回头看了看倒在桌上的茶杯,微微闭了闭眼。
……
军医一直等在周瑜的营帐里。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周瑜的伤势原本已经慢慢控制住了,虽然以军营的医疗条件没有办法让他伤势愈合,但怎么也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
简直就像是……
他怎么绞尽脑汁也形容不出简直就像什么,但这种感觉让人不安。
非常、非常让人不安。
他正胡思乱想,营帐门忽地被人掀开,周瑜踉踉跄跄地一头撞了进来。
军医吓了一大跳,匆忙过去扶住他:“会长,您、您这是……”
周瑜摆了摆手,扶住手旁的柜子:“还有止痛药吗?……咳,咳咳……”
他一句话刚刚说完就咳得停不下来。军医看得心惊肉跳,扶着他生怕他倒下去:“但是二少爷交代,您不能再……”
“有就给我,听我的,他烦死了。”
“会长,您真的不能再这么……”
周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耐烦地甩开他:“行了,你出去。”
军医惴惴不安:“二少爷吩咐……”
“出去。”
“……”
营帐里终于一片寂静。
周瑜背靠着柜子慢慢滑坐下来。
一个人也没有,伸手能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柜角和同样冰冷仿佛尸体的自己。整个营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真安静啊。
SIMAN上显示的时间一分一秒在不断跳动。
周瑜半合着眼几乎睡去。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从前一直陪着他的那个人……
SIMAN蓦地响了起来,滴滴滴的呼叫声在空荡荡的营帐里显得格外刺耳。
呼叫人:太史慈。
……太史……慈……
周瑜盯着呼叫人的名字出神。
呼叫的人也极其有耐心地、一遍一遍地不停呼叫过来,一直等到周瑜按下接通键,一直等到双方的画面各自在SIMAN屏幕上出现。
“乖女儿……”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知是疲惫还是受伤导致的虚弱,“想我了吗?”
周瑜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眼眶酸涩:“想。”
太史慈躺在地上,单手枕在脑后,身上东一道西一道伤痕遍布,腿上一条巨大的创口深可见骨:“哈……公瑾居然能有一天亲口承认想我,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
“南匈奴部队果然很厉害啊,我SIMAN的表带被冷箭射断了,千辛万苦才重新找回来。”太史慈笑了笑,“这个SIMAN可不能丢,你的各种丢脸照片和录像我都存在里面,落到别人手里你一定活剥了我。”
周瑜弯了弯嘴角:“我想扒你皮很久了。”
“……公瑾啊。”
太史慈抽出枕在脑后的手,轻轻戳了戳屏幕上周瑜的脸,“你今天这么乖,我怎么忽然觉得……我是在见你最后一面呢?”
周瑜笑了笑。
太史慈沉默了良久,才放轻声音,温柔道:“我现在还没有联络上大少爷。公瑾,你再乖一点,你也想再见见大少爷对不对?”
“对。”
“那你再撑一口气,等一等他好不好?”
“好。”
一问一答得仿佛是在诱哄稚童。太史慈抚摸着屏幕上周瑜的脸,温声道:“你现在在哪里?”
“地上。”
“我也在地上,躺着真舒服。”
“好难看。”
“笨!”太史慈叹气,“站着不舒服那就坐下来,坐着也不舒服那就躺下来。怎么让自己舒服就怎么做,你看大少爷在人后不是也跟摊泥一样,哪跟你一样时刻端架子。”
周瑜想了想,放松了肩膀完全靠到柜子上:“对。”
“你现在好乖。”太史慈轻轻叹了一声,“你上一次这么乖还是在喝醉酒的时候。那会儿多听话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拎着吉他撵着我打,乖得让我想抱抱你。……公瑾啊,”他苦笑了一声,闭上眼,“我现在真想抱一抱你。”
周瑜轻轻嗯了一声。
太史慈又沉默了一会儿,重新笑起来:“二少爷在出兵吗?”
“嗯。”
“现在身上还痛不痛?”
“痛。”
“我也快痛死了。”太史慈咧了咧嘴,“於扶罗真够带劲的,拍断了我三根肋骨。现在吸气都痛,说话也痛。”
“……”
“不说话我更难受,啧,贱骨头……挺久没跟你讲笑话了,公瑾,我讲个笑话你听吧。”
“好。”
“南匈奴部队的骑兵很强,骑兵还克步兵,真操他妈的……不过我们这样,练音杀的,练群攻的,对上这种真他妈太爽了!一发群攻出去砍马腿,第一排的马腿断了,人摔了,后面的就是连环摔,直接摔成一片!我跟你讲,那可是真正的人仰马翻,摔得於扶罗脸都黑了。”
“……”
“不过我防御不行,於扶罗一掌拍过来,我吉他就碎了……你那个也碎了吧?真是流年不利,回了江东能不能申请军费做个结实点的?”
“……”
“公瑾,我这次伤惨了,你就算不安慰安慰,也给我多批点医疗费啊……对,我的假到现在也没休到一天,你是姓周名扒皮吗?”
周瑜低低笑了一声。
“我这次发挥挺好的,都能跟於扶罗对着干了……好吧,其实是这样。据说於扶罗当年跟董卓决斗受了重伤,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便宜了我。……所以我打得好好的关羽跑过来干什么!操他妈的抢我风头!差点人都被他放跑了!”
“最后呢?”
“最后?”太史慈舔了舔嘴唇,“老子费了这么多力气差点赔条命进去,怎么可能放跑他!我砍了他的脑袋,串在枪上,关羽那表情真有够窝囊。”
“别欺负他。”
太史慈哼了一声,神情又温柔下来:“等回了江东,我把他的脑袋剃成头骨挂你房间里怎么样?丑是丑了点,说不定很有辟邪效果。”
“好。”
太史慈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你好乖,逗你都没以前有意思了。……还痛吗?”
“嗯。”
“再等等吧。我现在就一张嘴能动,关羽去城里找大少爷了,你再等等,再看看大少爷的脸也好。……不过哦你是有多待见大少爷那张脸啊?啧,我也要整容成他那样,然后让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大少爷前大少爷后。……公瑾,你在听吗?”
“在。”
太史慈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真没意思。我明明是很有威严的爹爹,才不是甘宁妈妈,天生一副唠叨的保姆相。”
“……”
“你看咱们强辩团多好啊,爹爹有,妈妈有,公瑾是喜欢炸毛的傲娇女儿,阿蒙是烦得要死的小儿子。做妈妈的天天要管好小儿子,做爹爹的就天天操心女儿的姻缘。女儿一直被外面的野男人拐着跑不理家里人,做爹爹的真是好伤心……”
“胡扯。”
“大少爷真是烦死了,迷得你胳膊肘往外拐。这种野男人到底哪里好啊,明明爹爹妈妈才是最关心你的……”
周瑜又气又笑:“你够了啊。”
太史慈忧郁地擦眼泪:“乖女儿还为了野男人凶爹爹,现在还要丢下爹爹妈妈弟弟都不管去找野男人。爹爹现在伤心死了,不想跟没良心的女儿说话。”
“……”
“好了,我伤心完了,咱们不管那些讨厌的家伙。”
“……”
“爹爹我最喜欢看女儿活泼又有生气了。”太史慈轻轻戳着屏幕,喃喃低语,“我们家骄傲又漂亮的公瑾……我最喜欢了。真喜欢。……最喜欢……你了。外面的人谁要来勾搭你,都这么让人看着烦……”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隐没在了SIMAN“滴滴”的简讯声里。
太史慈看了看简讯,闭上眼:“关羽说,他看见大少爷了。”
周瑜眼里乍然爆出一簇明亮的火花。
“大少爷好好地活着,他也赢了。……於扶罗死了,南匈奴垮了,刘备跑了……益州现在是我们的了。公瑾,你高不高兴?”
周瑜把头靠在柜子上,轻声道:“高兴。”
太史慈抬着手在发送键上颤抖了许久,终于按了下去。
关羽远远拍到的照片通过太史慈的SIMAN传到了周瑜的SIMAN上。
照片上的孙伯符站在益州城头,隐隐能看到身旁插着孙字大旗,手里银色的霸王枪几乎被鲜血染透。
周瑜轻轻触摸着屏幕里照片上的脸。
就算再模糊模糊,也依然能够回忆得起来。
这张属于孙伯符的、年轻的、意气风发的面孔。
他永远都是江东战无不胜的孙策孙伯符。
周瑜笑了笑,闭上眼靠在柜子上,一点水渍从眼角慢慢滑落进了头发落下的阴影里:“我真想他。”
“我也想。”
“子义。”
“我在呢。”
“你跟我说说话。”
“在说呢,刚才说到哪里了?……我自己都忘了,说太多,我都觉得累了。……公瑾,你是不是也累了?”
“嗯。”
“你现在真乖,好想抱一抱你……我想起来了,刚才说到爹爹看见外面的人来勾搭你,看着就心烦。”
“……”
“我跟你讲,外面的人都是坏人。你要跟谁跑一定要先告诉我,我帮你看看那个人是坏人还是好人。”
“……”
“我在乔倩身上看走眼了。我原来觉得她挺适合你的,如果大少爷是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她那样。”
“……”
“有的地方他们还真挺像的……太阳。对,这种人天生就是太阳,会吸引很多人在身边,让人不由自主跟着他们转。公瑾,你不会就是拿着大少爷的模板在挑女朋友吧?蠢哪……你怎么不直接挑大少爷算了?哦,大少爷自己有女朋友……笨啊!你还不如大乔?跟她抢啊!”
“……”
“说岔了,继续说乔倩。……乔倩确实有的地方像大少爷,但她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小姑娘想的跟我们在想的完全就是两条线。也不是说她哪里不好……但她不适合你,我现在烦死她了。”
“……”
“反正没人撮合,你肯定没法跟她和好。你情商多低啊,低到砸穿地心都没问题。……走了一个乔倩,又来一个大少爷。这个大少爷又笨又呆,我简直……唉,你眼光越来越差,简直都不想说你。”
“……”
“自言自语真是无聊啊……公瑾,你还在听吗?”
周瑜静静地倚靠在柜子上,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太史慈抚摸着他在屏幕上的脸,轻轻笑了笑:“听别人说话听到睡着,你也太不懂礼貌了。我这个讲话的都没睡,你怎么睡这么快?”
“……”
“一直到最后,你也没给我一句对不起啊。”太史慈喃喃,“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都差点送命在这里,你好歹跟我说句对不起啊。有了野男人就不要我,我哪里没大少爷对你好啊?”
“……”
“我真想抱抱你……你干嘛要我来这么远的地方呢?”
“……”
太史慈握紧了SIMAN,闭上眼,声音里微微带了一丝呜咽:“我是真高兴,你今天这么乖,终于肯承认想我。”
“……”
“你跟我说句话吧,我自己在这里唠唠叨叨,简直像是神经病了。”
“……”
“再说句想我了,或者说句对不起,我都想听。”
“……”
“你总不理我啊……”
“……”
“我再跟你说一会儿吧。公瑾,我啊……”
“……”
“最喜欢你了。”
“……”
……
——————TBC——————
请务必相信把这段放上来绝壁不是报社,我如果报社就是在这里打上『END』了……啊不,是在这里直接坑了……
阐述一下目前情况:
周瑜死了。嗯就是死了。不过死就死嘛,大不了日后再想办法弄活……
太史慈暂时还活着。为什么说是暂时?……因为我后面情节还没想……
东哥活着。确认无误。
雷克斯消失。嗯……不要问我啥意思,我也不知道,随口定义的而已。
郭嘉活着。确认无误。
雷克斯二号活着。确认无误。
关羽为什么突然飞毛腿跑到了益州……呃,我还没有掰好原因,等我再花一个月时间想一想- -
东哥为毛没被疯波雷轰死……呃,同样让我再花一个月时间想一想- -
荀攸和周瑜到底达成了毛协议?……哎哟其实就是周瑜表示不爽曹操以及曹操背后的人希望荀攸不要让他们好过,荀攸表示可我也不想让江东好过呀,周瑜表示那有啥关系你可以一边帮着江东坑对方一边暗搓搓地坑江东呀反正他已经死了才不管日后孙权日子过得艰不艰难呢……
至于曹操背后的人?
……司马懿嘛,妥妥的。不过我能不能坚持写到他出场……
……
…………
………………
我这一个月天天加班就没有七点半前下班过我觉得为了表示我的不愉快还是在这里END比较好……
请务必相信把这段放上来绝壁不是报社,我如果报社就是在这里打上『END』了……啊不,是在这里直接坑了……
阐述一下目前情况:
周瑜死了。嗯就是死了。不过死就死嘛,大不了日后再想办法弄活……
太史慈暂时还活着。为什么说是暂时?……因为我后面情节还没想……
东哥活着。确认无误。
雷克斯消失。嗯……不要问我啥意思,我也不知道,随口定义的而已。
郭嘉活着。确认无误。
雷克斯二号活着。确认无误。
关羽为什么突然飞毛腿跑到了益州……呃,我还没有掰好原因,等我再花一个月时间想一想- -
东哥为毛没被疯波雷轰死……呃,同样让我再花一个月时间想一想- -
荀攸和周瑜到底达成了毛协议?……哎哟其实就是周瑜表示不爽曹操以及曹操背后的人希望荀攸不要让他们好过,荀攸表示可我也不想让江东好过呀,周瑜表示那有啥关系你可以一边帮着江东坑对方一边暗搓搓地坑江东呀反正他已经死了才不管日后孙权日子过得艰不艰难呢……
至于曹操背后的人?
……司马懿嘛,妥妥的。不过我能不能坚持写到他出场……
……
…………
………………
我这一个月天天加班就没有七点半前下班过我觉得为了表示我的不愉快还是在这里END比较好……
手腕上SIMAN滴滴滴滴地尖锐叫响。
甘宁探头看过来一眼,有些忧心忡忡:“二少爷不看看吗?会不会是公瑾他……”
孙权拉满弓,倏的一箭射死了许都城头的一名炮手,回头冷冷盯了一眼甘宁。
甘宁不敢再说话,退回原本的地方继续指挥进攻。
孙权拉着弓一个一个地解决城头的炮手,眼也不眨地收割人命,片刻间许都城头的炮手就死伤殆尽。
他把目标转移到铳手上,重新拉满了弓。
“孙校长。”
“!”
孙权眼神一肃,盯紧了突然站到许都城头的曹操。
曹操从收到暗报开始神色就有些微妙,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论成败,只能做这最后的奋力一搏:“周会长已然身故,你难道还一无所知吗?!”
他声音里运足了内力,确保仲王部队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他的话。
甘宁和吕蒙双双呆立在原地。
吕蒙艰难道:“二……二少爷,曹操说……大哥什么?”
甘宁已经站都站不稳,喃喃了一句“公瑾”,眼眶就隐隐泛出了红色。
“咻——!”
回应曹操的是又一支箭。
第三次、直直钉在曹字大旗上的箭。
曹操大怒:“孙仲谋——!”
孙权拉满弓,箭尖直指着他,冰冷道:“下一箭,射穿的就是你心脏。你信不信?”
“孙权!”
“敌营的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曹操一掌打飞再次射过来的箭矢,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被箭上的力道反震得血气翻涌:“一句不相信就能带过了?!自己的得力手下死了,你也还是只顾着自己的野心?!孙权,跟你做对手简直让我恶心!”
“能让曹丞相觉得恶心,真是我的荣幸。”
孙权已经取了第二支箭搭在弓上,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了曹操的心脏,“我相信怎样、不相信又怎样?如果你在欺骗我,我要杀你。如果公瑾真的死了,我还是要杀你。”
“你!”
“公瑾是在许都受的伤、是为我江东能得天下流的血。”
孙权低低哼笑了一声,“我早就说过,我要夺的就是许都,要杀的就是你曹操。如果公瑾死了……我孙权,誓取你命、血洗许都!”
这一箭势如破竹,快如闪电。
曹操被迫侧身躲闪,仍然被箭矢擦伤手臂。
孙权搭了三支箭在弓上,冰冷的视线一一略过曹操身边围绕着保护他的盾手,看得一众士兵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脚步。
“无论是谁、就算是我孙仲谋丧命在这里!只要江东还有一兵一卒,就决不会退兵!”
孙权缓缓地拉满弓,“甘宁吕蒙听令!不取许都,不回江东!”
被点名的两人齐齐一颤,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是!”
曹操惊怒交加,不可置信地看着城下士气大振的江东军。
——魔鬼……
孙权三箭齐出,冰冷地在战场上夺取人命,残酷冷漠得完全没有感情波动。
——他真的没有人心……
跟他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哥哥一样,孙权就是天生就为战场而生的杀戮机器!
——为什么会和奉孝计划的发生偏差……
——为什么周瑜会死!为什么江东没有内部分裂!为什么孙权不肯退兵!
——奉孝……
——奉孝……
建安五年,许都城破,曹操败走,益州大捷。
————————————————
江东北伐的缺口已经打开。
天下……
孙权站在许都城头,望着城下打扫战场的破虏部队,在夜风中微微闭了闭眼。
打下一个城不代表占据一个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休整军队、排查城内奸细、扫清曹操残余势力、派兵驻守许都、安抚城中百姓……
这些都是公瑾擅长的。
孙权撑着城墙,在夜色中遥遥看向江东扎营的地方。
公瑾曾经陪大哥打下江东六郡,日后也会陪他打下整个北方,然后看着他扩大江东的版图、看着他有朝一日君临天下。
天下。
公瑾。
孙权伸出右手,在夜空中虚抓了一把,一根一根慢慢收紧了手指。
——他都要。
——他都不会放手。
江东扎营处忽地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孙权皱眉,走下许都城头,问随行的仲王部队人员:“怎么回事?甘宁和吕蒙呢?我让他们去迁营他们去种地了吗?!”
仲王部队人员偷偷觑了他一眼,互相推了推,才支吾道:“二少爷……甘将军和吕将军……他、他们……”
扎营处的哭声越来越明显,仿佛不是一两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在失声痛哭。
这样的哭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悲怆。孙权紧紧皱着眉:“打了胜仗还哭什么!一个个都在嚎丧吗!”
仲王部队人员小声道:“二少爷,周会长身故了。”
孙权豁地转头看向他。
仲王部队人员被他看得一颤,不由自主低下头,声音慢慢低下去:“周会长……在许都城破前就身故了。军医发现时已经……”
“你敢再说一次。”
孙权拽着他衣领把他提起来,神情阴郁而残酷,“你敢再说一次!”
那名仲王部队人员不停发抖,咬牙豁出去般大声道:“周会长已然身故,请二少爷下令发丧,送周会长回舒县,入土为安!”
“你!”
周围的仲王部队人员齐齐跪下:“请二少爷下令发丧,送周会长回舒县,入土为安!”
孙权怒视着周围跪倒的人群,狠狠把拽着的仲王部队人员摔旁一旁:“你们是要造反吗!全都滚!滚——!”
周围的仲王部队人员不敢再违抗他,纷纷退下。
孙权眼睛发红,暴怒得如同受了刺激而发狂的凶兽。
——公瑾擅用兵法制敌,他只是为了迷惑曹操,只是为了诓骗曹操!
——这是为了江东!你们懂什么!
——谁都不准说公瑾死了!谁都不准!
他的SIMAN上也有一条来自扎营处仲王部队人员的简讯,静静地躺在“已删除”的一栏里。
——周会长亡故,请二少爷速回营地,下令发丧。
……
汪大东站在益州城头,看着太阳一点一点慢慢西沉下去。
银色的霸王枪被他随手掼在一边。枪身上染满了鲜血,暗红得仿佛结起的一层铁锈。
他身边坐着重伤的郭嘉。
对方靠着墙跌坐着,因为过多的失血和反复裂开的伤口,已经不用绑缚也没有分毫动弹的力气了。
“……结束了。”
汪大东轻轻咕哝了一句,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刘备趁乱跑了,我的SIMAN也不知道丢哪了。我派人去找子义他们,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
“……”
“你说我现在是在这里等好,还是自己去找子义好?”
“……”
“你肯定觉得等比较好。”
“……”
坐在他身边的郭嘉低垂着脸,一句回应也无。
无论是他意识里的雷克斯,还是身边这个雷克斯,都没有回应。
汪大东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直到最后一点太阳的余辉也会黑暗吞没,天空里再也没有一丝温暖的颜色。
“我让人给许都报平安了。”
“……”
“公瑾也没有回应我啊。”
“……”
“你们……”
“……”
“……都已经死了吗?”
“孙总长——!”
城楼下传来的这个声音,有一些遥远,又隐约有一些熟悉,“孙总长!”
汪大东低头向下看,视线在捕捉到楼下的人影时,聚拢了许久,才把“这个人是谁”的意识传递回大脑:“……关羽啊。”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似乎是忽然就出现的吧。谁知道呢,是神的旨意也说不定。
——他做了什么呢?
不记得了。大约是……带走了被波动炮重伤的吕布?或者是去援救了子义?或者是放跑了刘备?
——但是。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孙总长!”
关羽神情苍白,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颤音,但还是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道,“孙总长!刚才我去城外,太史将军他们都没有事,正在准备过来会合。但是……但是许都传来消息……”
“……”
“说公瑾他……他已经……”
“……”
关羽单手捂住脸,发红的鼻端和哽咽的语气强烈地向外散发着悲伤和痛苦:“重伤……过世了……”
“……”
哦。
汪大东站在城楼上,一动不动,半点激烈的动静也无。
他刚刚接收到的仿佛不是挚交好友离世这样令他会放声恸哭的消息,而是一个他早就知道、并且不痛不痒的消息。
“多谢告知。”
他慢慢眨着眼睛,随着微微颤动的眼睫上还沾着之前收割人命时溅到的鲜血,“辛苦你了。”
——真的死了啊。
——公瑾他。
……
远在樊城的赵云,也接收到了关羽发去的简讯。
周瑜死了?
这怎么可能!周瑜怎么可能……!
他过于震惊的表情引起了身旁小乔的好奇。耐不住性子的小姑娘悄悄朝他挪过去,直起上身去偷瞧是什么讯息。
等赵云骤然发觉这件事最应该瞒住小乔时,也已经晚了。
“谁说……瑾死了的?”
“小乔!小乔你冷静一点!我……”
“关羽,也会……骗人……吗?”
“……”
……
周瑜怎么可能会死呢?
那个一直以来都强大冷静仿佛无所不能的周瑜,
那个深爱着她的、她也始终深爱着的瑾,
死了。
她的瑾,……死了?
怎么会为什么忽然间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对……
一定是瑾在跟她开玩笑,在学着怎么逗她开心,在暗示她不要闹分手了,在要求她回江东,在……
瑾死了。
小乔跌倒在地,拼命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滚落。
她埋怨过周瑜不花时间陪他、恼火过周瑜把工作看得比她重要、伤心过周瑜不重视他们之间拥有的一切、痛恨过周瑜耍手段对付东汉,最最生气的时候也哭喊过“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但那只是女生的脾气,是耍小性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再也不要看见周瑜。
从来没有过。
但为什么周瑜这么听话,真的离开她、再也不让她看见了呢?
——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把他们一起创作的舞蹈尘封了,把一起收养的小瑾弄丢了,把一起挑选的手链扔掉了。
——连留在身边可以作为纪念的东西都没有。
她曾经抱怨周瑜只看得见未来而不去珍惜现在,但是她也像周瑜一样。
——她亲手一件一件地摧毁掉了他们的过去。
小乔紧紧握住自己手腕,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里曾经戴着周瑜送给她的手链,曾经他们也高高兴兴地约会过说笑过。
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你可以活过来,我一定不会再跟你吵架。
——我会试着去理解你做的事情,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不让你难过。
……
我会离开东汉,离开江东,离开你,走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再也不为难你。
……
我会……
……
再也不和你遇见。
不会让你喜欢上这么愚蠢的我。
……
“接下去应该做什么呢?”
也许是站不动了,汪大东慢慢靠着城墙坐下来,依旧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喃喃自语一般,“我很想去看看公瑾。”
“……”
“但是要做的事情很多啊。要等子义回来,要安置霸王部队的残兵,要清理城里刘备的残余势力,要安排人手接管益州。事情真多。”
“……”
“当将军……真烦。”
“……”
“我小时候做梦,做侠客梦,做将军梦,梦见快意恩仇,马革裹尸。什么驻守边疆、保家卫国的,都是高高兴兴去,高高兴兴回,还会接受皇帝封赏,多帅。”
“……”
“结果一点也不帅。”
“……”
“很可怕。”
“……”
“我杀了人,杀了很多很多人。”
“……”
“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公瑾,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江东得到胜利。”
“……”
“仅仅是因为我不想死。”
“……”
“人的本能,真是真实到可怕。”
“……”
“明明人类都有这样的本能,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为了救我,去挡住黑龙的攻击呢?”
“……”
——因为你能为我做任何事情。
我在之前,一直都以为,我已经能够理直气壮地告诉你,我也爱你,就像你对我的那样,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不要说是区区地跨越时空,就是下地狱也无所谓。
结果真正看到地狱了,我却退缩了。
战场,厮杀,断裂的肢体,凄惨的哀嚎,飞洒的鲜血。活人会被砍断脖子,尸体会被踩进泥土。断开的肢体还会抽搐着用指甲抓挠,不想死的人喊破喉咙地死命求生。
这是怎样的地狱啊。
远远比他所能想象出的画面,更加残酷,更加惨烈。
“雷克斯……”
“……”
“我想……回家了。”
“……”
……
——————TBC——————
总算掐点赶上了更新,累趴。
刚刚实习结束。
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最近沉迷进了奥特曼两天看了三十集根本停不下来……咳咳,梦比优斯什么的可萌了!傻萌傻萌的!咳咳咳咳咳……
最近的更新没啥可说的,反正就是周瑜死后每个人的反应。
东哥处于“神啊让我死了吧”这个时期。因为雷克斯不见了、他自己杀了很多人违背了他自己的信仰、然后关羽又给他一个刺激“周瑜死了”。
东哥表示……对这个世界要没有爱了!求换一个和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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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基友合作的橙光游戏《寻龙》,主攻,男主智情双高,绝壁不跟周瑜一样情商负值!智商么……嗯,反正是比我智商高。
基友做的游戏,人设是我从前中二时写的小说里扒拉出来的……所以剧本算是我的~~
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围观,求留言,求评分!
总算掐点赶上了更新,累趴。
刚刚实习结束。
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最近沉迷进了奥特曼两天看了三十集根本停不下来……咳咳,梦比优斯什么的可萌了!傻萌傻萌的!咳咳咳咳咳……
最近的更新没啥可说的,反正就是周瑜死后每个人的反应。
东哥处于“神啊让我死了吧”这个时期。因为雷克斯不见了、他自己杀了很多人违背了他自己的信仰、然后关羽又给他一个刺激“周瑜死了”。
东哥表示……对这个世界要没有爱了!求换一个和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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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做的游戏,人设是我从前中二时写的小说里扒拉出来的……所以剧本算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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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的哭声已经弱了许多,但还是一样刺耳。
孙权一步一步朝着周瑜的营帐走过去。跪在营帐前的破虏部队和仲王部队人员一个个眼眶红肿,低着头默默给他让开道路。
甘宁和吕蒙就跪在周瑜身旁。
吕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倒在甘宁怀里抽抽嗒嗒。甘宁轻轻拍着他肩膀,眼睛红肿的不像样子。
孙权掀开帐子走进去,侧过头,看见了靠坐在地上的周瑜。
——公瑾明明只是睡着了。
甘宁低低地喊了一声“二少爷”。吕蒙完全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抽泣。
孙权停下脚步,踢了踢周瑜微微曲着的腿:“起来。”
已经死去的人自然给不出他任何反应。
孙权却仿佛受到了轻视般,恼火地一脚踹过去:“我叫你起来你听不见吗!你……”
“二少爷!”
吕蒙扑到周瑜身前挡住他,呜咽道,“二少爷你太过分了!大哥他……”
“闭嘴。”
孙权冷下脸,“我跟公瑾说话,你吵什么。”
吕蒙被他瞪得一缩,看到一旁毫无生气的周瑜,又忍不住直起腰,悲愤地大吼:“二少爷每次都只会让人闭嘴闭嘴闭嘴!明明就是你害死大哥的!是二少爷和总校长一心要出战!一心要打下许都!是你们害死我大哥的!”
甘宁在旁边扑簌簌地掉眼泪,想拉着他,又咬紧了唇没有动。
孙权冷冷地看着吕蒙。
“我大哥一直在为江东做事!为你们做事!你们孙家人一个个好像都拿我大哥当亲人看,倚重他……但还不是不高兴了就骂!生气了就打!”
吕蒙悲愤道,“你们都是少爷小姐!根本不把我大哥当人看!大小姐不回来,你们不舍得怪大小姐,就全往我大哥身上出气!我大哥做错什么了!他能管得了大小姐做什么吗!”
他越说越激动,“唰”地站起身直指着孙权:“你对大哥最不好!大哥会受这么多伤吃这么多苦,全都是你害的!他受伤了你还要刺激他,你就不让他好好养伤,你就一定要看我大哥死才高兴!孙仲谋!现在我大哥死了!你开心了是不是?!”
甘宁终于拉住他,哽咽道:“别再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再……”
“你吵到公瑾了。”
“……”
甘宁红着眼眶,轻轻伸手试着去抚摸周瑜的头发:“公瑾累了,想睡了。不要吵到他。”
吕蒙立刻鼻子一酸,扑通一声跪下来,用膝盖挪了几步,抓着周瑜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好好念书,肯定听你话不惹你生气!……你不要死了好不好?”
他力气稍微松开一点,周瑜的手就从他掌间滑落下来。
吕蒙重新用力紧紧抓住他手,嚎啕大哭:“大哥……大哥我舍不得你,你不要死好不好?你不要死好不好……”
甘宁一句话也不说,只低着头狠狠地用拳头砸着自己胸口。
孙权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蓦地抬手一人一记手刀砍在他们后颈上。
甘宁吕蒙毫无防备,双双昏迷过去。
孙权绕过他们,低下身抱起地上的周瑜。
吕蒙在昏迷间仍然紧紧抓着周瑜的手。孙权沉默了片刻,还是使力扳开吕蒙的手,抱着周瑜坐到床上。
营帐里终于一片寂静。
孙权靠坐在床上,双手从背后环抱住周瑜,慢慢地,一点一点把他抱紧到自己怀里。
已经没有呼吸了。
心跳也没有了。
——原来,你真的已经死去了。
……
“你想要回家了?”
“……”
所有的光热都已经消失在了天边,凝固在天上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令人生畏的平静。
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了一般。
“放弃雷克斯,重新回到你的时空。”
“……”
“是这样吗?”
“……”
不是仿佛啊。
是真的静止了。
时间也好,空间也好。除了面前的这个人影外,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
他连城楼底下打扫战场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是神明降临吗。
是神明的话……
——那真是……可笑的神明。
汪大东缓缓地眨了眨眼,注视着这个漂浮在自己面前的人影。
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在他曾经作为热血高中生的那个时候,担任他校长的、那个愚蠢又白目的人、他们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人。
这样的人是神明。
这样的人竟然会是神明。
明明能够做到让整个世界都静止,却在黑龙要毁灭世界的时候都不肯露面。宁可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去送死,宁可眼睁睁看着雷克斯最后去死——
何等——无用的神明。
“不是看着你们去送死。是你们并不会死。”
金笔客——或者在这个时空,应该叫他为左慈——无奈道,“你们是一个时空的‘主角’,是受到时空法则眷顾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死?”
“……”
“雷克斯,他跟你不一样。”
“……”
汪大东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僵硬的讥讽笑容,“哦,他不是主角。”
“他确实不是。”左慈叹息道,“但如果不是那位真正的神把秩序搅成一团的话,他也不会被黑龙杀死。他原本应该是慢慢病死的。”
汪大东讽刺地笑了一声。
“你不用觉得不公平。”
左慈平静道,“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雷克斯,从他拿了阿瑞斯之手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必定会早死。”
“……”
“而他拿起阿瑞斯之手的原因,除去被他的父母抛弃之外——他的父母也已经穷困潦倒,死在了他的报复之下——更重要的,是他喜欢上了你,求而不得,心理出现扭曲。”
“……”
“你看,他自己拿起了魔的武器,所以遭到了报应。而作为诱因的你,自愿复活他,所以现在也遭到了报应。”
“……”
“无论你当初选择的是‘回到过去’,还是‘前往另一个时空’,违背一个时空的法则都会遭受惩罚。这是非常公平的。”
“……”
“而你当初做的选择,不止违背你的时空法则,也违背了这个时空的法则,所以遭受的惩罚会更多——我当初就评价过,你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人。”
“……”
“就算是神,也只能引导法则,而不是干扰法则。那位大人擅自搅乱秩序,恐怕只要他一踏入这两个时空,就会被天雷劈成碎片。这也是一种公平。”
左慈的面容无比平和,“你还觉得,现在的局面都是神的错误吗?”
“……”
“汪大东?”
“……惩罚……哈……”
汪大东脸上慢慢流露出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来,“报应!……原来都是报应!”
他抬起右手,用手掌盖住自己的脸,仿佛整个人都在自己的手掌下颤抖:“原来这些……都是我的罪。”
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救回雷克斯而已。
仅仅只是因为想要完完整整地救回从前的雷克斯而已!
所以扰乱了别人的时空,破坏了别人的秩序。
如果没有孙伯符的话,不会有什么许都战,不会有什么益州战!公瑾也不会死,现在这些死去的将士也都不会死!
屠杀生命、背叛信仰、手染鲜血。
无数的冤魂在战场上徘徊不去,破损的尸体裸露的白骨都在赤裸裸地嘲讽:这么大的代价,什么都没有换回来。
什么都没有换回来……
他连雷克斯都失去了。
……
——是我打乱了时空应有的步调,是我促成无数生命的消亡。
所以信仰被毁灭,原则被践踏。
汪、大、东……?
这个名字,还能代表什么呢?
——是我自私懦弱所犯下的错。
——我的主不会原谅我。
是我毁掉了我自己。
是我,
——亲手犯下的罪。
……
“我打下许都了。”
孙权轻轻吻着他额头,喃喃自语,“但是我讨厌这个地方。……你喜欢吗?”
——他出战前跟公瑾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不记得了。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
——他们,有没有……不在争吵的时候?
“你以前说过,许都很重要,是江东北伐的开始。打下这里,……很重要。”
孙权停顿了许久,慢慢收紧了搂住他的手臂,“你骗了我。”
……“如果你动作够快,我就等下去。”……
——你骗了我。
“你能为大哥撑一口气,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来亲眼看看……我打下的这座城?”
——我到底,比大哥,差在哪一步?
“江东是我的,天下也会是我的。你能辅佐的人应该是我……也只能是我!”
一开始只是轻声的自言自语,到最后,却仿佛演变成了自我说服一般,变成了愤怒的低吼,“你应该长长久久地看着我陪着我!陪在我身边,一直都在我身边!大哥他!……”
“……”
“……他……没有资格。”
——但为什么,你死了呢?
孙权吻住他眼睛,又慢慢向下挪动,狠狠吻上他唇。
周瑜毫无反应。
孙权解开他身上衣服,伸手抚摸着他腰腹处的肌肤,低头啃咬他颈项。
尖锐的犬齿很快就咬破了薄薄的一层皮肤。孙权轻轻舔着他颈项处的伤口,唇齿间满是血液的铁锈味。
“真好。”
孙权重新吻上他唇,“现在我做什么都可以了。你不会反抗我,不会说扫兴的话让我生气。”
——因为这只是尸体而已。
“我喜欢你这么安静。”
锁骨很精致,很漂亮。孙权迷恋地抚摸着他锁骨的地方,“我一直在想……等我得到天下,我就要在这里……刺上我的名字,把你永远变成我的东西。”
——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反抗。
——因为这只是尸体而已。
孙权微微闭了闭眼,把他搂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真好啊……”
——就这么死了吧。
——死在我身边,就待在我怀里,谁也抢不走你。
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
“你现在想要回去了吗?”
左慈平静地望着对面崩溃一般的汪大东,面容慈和得仿佛一个真正的长辈,“虽然这里的秩序已经乱了,但是你现在回去,至少你的时空可以恢复正常。作为秩序的引导者,我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
汪大东右手仍然覆盖在脸上,自言自语般喃喃重复着他的话,“选择?”
“是的。因为‘孙伯符’的存在,马超和黄忠几乎死在吕布手上。因此我不得不在关羽张飞的坐骑上做了一点手脚,让他们能让以超乎正常的速度抵达,救下濒死的马超黄忠,也救下了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死亡的太史慈。”
“……不应该……”
汪大东低声道,“那公瑾……难道应该在这个时候死吗。”
“法则在五虎将身上。他们才是‘主角’。而周瑜……”
左慈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又没再说下去,“一个时空不应该存在两个‘主角’。一旦两者产生冲突,你们虽然不会死,却会导致别人的死亡。”
“……比如……公瑾?”
“是的。”
“那么……雷克斯呢?”
“不完整的魂魄并不能单独存在。一旦你脱离这个时空,你体内陷入沉睡的雷克斯魂魄在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这个时空的也同样。”
“……消失?”
“是的。”
汪大东捂着脸,低低笑出声来:“消失?哈哈哈哈哈……消失!他会消失!他还是会死!”
“是的。”
“那我一直……一直都在做什么?一直以来都做了些什么?!”
汪大东一把抓住左慈的衣领,手指用力得指骨间咯咯作响,“我害死了公瑾,害死了这么多人!你告诉我这是惩罚、是报应!那我得到了什么?我是因为得到了什么才遭到这样的报应你告诉我!”
左慈宽和地注视着他,仿佛是在看着自己淘气不懂事的孩子:“一直到这场战争开始为止,你都过得很愉快。不是吗?”
“……”
“法则的判断是最公平的。汪大东,你不必质疑这一点。如果你最后成功复活了雷克斯,付出的只会比现在更多。”
“更……多……?”
“比方说,你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忘记你曾经有过的朋友、亲人、恋人,甚至忘记掉你自己,然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
“我并不希望变成那样,毕竟你是‘主角’,你的时空还需要你。”
“……”
“那么汪大东,你的选择呢?”
“……”
……
曾经的,天真的,热血的,单纯的,无知的,只知道意气用事和兄弟朋友一起玩闹的,那个汪大东。
会被鲜血慢慢洗刷,被罪孽慢慢覆盖,被冷酷慢慢取代。
在漫长时间里,慢慢的,旧的记忆会被淡化,过去的朋友会被遗忘。
直到有一天,
彻底的,抹杀掉自己作为“汪大东”的存在。
……
————————TBC————————
不要问我为毛突然这么黑暗,绝壁是医院的错!家里人住院,我陪了一个月的院!无聊到简直想挠墙了!
否则楼主沐浴了辣么久的奥特曼的逗逼光芒怎么可能写的东西辣么不积极不阳光不乐观不向上!
顺便推荐一下奥特曼的剧场版《超银河帝国》,武打做得真心不错,比TV版的王八拳强多了。小梦还是那么蠢萌~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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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坐在江东的营帐里,满心茫然。
他身前距离不远的简易床铺上躺着一名伤员。对方衣衫破烂,昏迷不醒,身上到处都是破损渗血的伤口。
明明是这样严重的伤势,却没有一个医务人员来理睬他,更不要说替他包扎处理——甚至江东一方能够允许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而不是把他关押捆绑起来,已经是看在了关羽这次援助江东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因为关羽“一诺千金”,不是因为关羽救下了和於扶罗陷入苦战的太史慈和众多江东士兵——
魔神吕布。
这个扰乱江东战场、几乎害死江东主将的杀神,谁敢放任他活着。
“我会看着他。”
关羽记得自己是这样向孙策保证的,“他会变成这样,我们兄弟有很大的责任。我有责任照顾他。”
“从今天起,从现在开始,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放任吕布作恶。”
“我会看好他。”
而听着他这样保证的孙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只在他焦急地反复表明决心时,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同情的眼神。
“自己做的决定,不要后悔。”
这是孙策给他的回答。语调里浓烈的讽刺和恶意让关羽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身上一阵阵发冷。
他找不到这种恶意的缘由,只能把这归咎于吕布在益州战时对孙总长的得罪,让孙策迁怒于自己。
……也或许是,因为公瑾的死。
公瑾他,死了啊。
不同于王允校长的死,也不同于貂蝉的死。
前者死得悄无声息,他们丝毫也没有准备,对方就骤然离世。他们当时忙于照顾失去父亲的貂蝉,忙于安慰失去师长的会长,忙于痛恨狠下杀手的董卓,忙于应对下一步可能会遭遇的陷阱,根本无暇分心去过多地伤感。
而后者,他先是丧失记忆被兄弟们蒙在鼓里,恢复记忆后,又疲惫于大哥大嫂的婚事波折、江东许都日益恶劣的立场关系,再大的痛苦也早已经随着时光的沉淀而慢慢淡去。
都和现在不同。
公瑾不是悄无声息地骤然死去。
他亲眼见过对方濒临死亡时的模样,何况,周瑜的死,他也是凶手。
在生死线上,是他推了周瑜最后一把。
他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忙碌,也没有别的对象可以迁怒。
痛苦,悔恨,悲恸。
种种情绪在他独自一人想起的时候,变成了心底的一片冰冷。这种从骨髓里滋生出的寒冷从心口向外扩散,慢慢的,一点一点顺着血液,流淌到身体每个角落。
他会这么厚着脸皮的拼命想要救下吕布,也许不是因为什么责任,也不是出于什么仁义道德善良正直。而只是因为,他刚刚才害死一个人,所以……迫切地想要救回一个人,来弥补而已。
只不过碰巧,这个人是吕布……而已。
这个人的存在,是貂蝉曾经存在过的证明,是他和貂蝉在一起过的证明,也是他曾经……曾经活得问心无愧、没有做错过那么多事的证明。
他有责任照顾吕布。
他应该救下吕布。
他做的是对的。
他……
躺在他面前床铺上的吕布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直茫然注视着他的关羽和他睁开的双眼正对着。营帐外士兵来来去去的走动声音始终不曾听过,营帐里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到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关羽张了张嘴,握在身前的双手慢慢张开,又不安地重新握住,手指互相搅动着。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魔功总是有它的过人之处,虽然是以损耗寿命为代价,却能把人的肉体淬炼得无比强大。哪怕是正面挨了一记疯波雷,也只不过是让吕布看起来鲜血淋漓、虚弱无力了些。
同样是挨了波动炮,伤势却是完全不同啊……
“……关……羽……”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一直盯着他的吕布却像是认出了他一般,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这完全出乎关羽的意料,甚至于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呃?……呃,是……吕布你……”
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尽量平和地进行交流,对方却完全出乎他意料地、仿佛完全没有受过伤那样朝他扑了过来,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还给……我……”
“还给我……”
一个疯子的力气永远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关羽听到了自己咽喉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几乎要断裂的声响。
“把……”
“还给……我……”
对方反反复复地说着这样的话,也好像已经只会说这样的话。
这大概也是一种执念,哪怕已经疯魔了,甚至已经想不起“貂蝉”这个名字了,也依旧执着不肯放弃的心魔。
——我也要死了吗?
关羽忽然想起了之前孙策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对方那句又像是嘲讽,又像是同情的话:
“自己做的决定,不要后悔。”
关羽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灰感。
这种心灰让他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也兴不起求生的欲望。
后悔吗?
也不后悔啊。
他原本……就已经想象不出未来的模样了。
……
“你要去许都吗?”
“……”
“……‘他’还好吗?”
“……”
“……你在,生我气吗?”
正在给益州一战的报告文件签上名字的汪大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抬头,只是整了整身旁堆积的文件报告:“雷克斯,不用担心。”
“……”
究竟是不用担心那一个“雷克斯”,还是在让他不要担心呢?
“不用担心。”
汪大东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真的,不用担心。”
郭嘉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从前虽然也会顾忌和他同体异魂的郭嘉的存在,但是汪大东也不会对他隐瞒什么,甚至从来都大大咧咧地同他抱怨遇到的不顺、遭遇的难题等等。
但是这一次,他重新醒来之后,汪大东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汪大东了。
一切事由他都无从知晓,甚至是另一个“他”的事情。他对益州一战的最后印象也只是另一个“他”要抹杀郭嘉的存在,以及自己激烈的反抗。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出了什么事?还是这一场战争中谁死去了?是太史慈?周瑜?还是……那一个“雷克斯”?
无论是什么,大东都不愿意告诉他。
“不用担心。”
汪大东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也不要多想。”
他微微俯低着上身,右手抬起着,仍然亲昵地温柔抚摸着郭嘉的脸,面孔上却是一片光线莫测的晦暗:“我知道你是雷克斯。”
“……”
“我也没有怪过你。”
“……”
“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
“……”
“好好养伤,不要担心。”
“……”
他轻轻拍了拍郭嘉的肩膀,似乎还笑了一声,才转头走出了房间,关上门,落下锁。
“答应……我的事……?”
是答应过……会让他活过来,然后带他回属于他们的时空吧。
郭嘉缓缓闭上眼,心底一片冰冷。
——但是,你已经离开我了。
……
汪大东连夜赶回了许都。
或许是因为分开的魂魄彼此之间并不受影响,郭嘉体内的雷克斯魂魄没有太大事情,但是他自己体内的那一半魂魄,却在受到疯波雷的余波和吕布的双重攻击之时,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沉睡。
他问过左慈雷克斯沉睡的原因,对方只说是“庇佑他魂魄不散的神力被消耗了太多”,再多的解释也没有再给他。
大概确实是因为神力的庇佑吧。
明明先是遭了郭嘉的暗算,又受到了疯波雷余波的轰击,又被吕布一掌击中,他却感觉不到身体上有重伤垂死的感觉,甚至只是休养了小半日,就又勉强能够走动了。和公瑾那样重伤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也是一种“主角”的待遇也说不定。
他不能够怪责郭嘉体内的雷克斯,却也无法面对这一个雷克斯,就像他无法面对自己的罪那样。
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东西,死去了这么多人,除了坚持下去自己选择的道路,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那么,祝你好运吧。”
这种来自神明的祝福更像是一种诅咒。
『醒过来吧』
『跟我说句话』
『无论什么都可以,骂我也可以』
『雷克斯』
『请……救救我吧』
……
天已经亮了。
甘宁和吕蒙仍然倒在营帐门口的柜子旁。吕蒙眼眶红红的,时不时嘟囔一声,不知是陷入了恐怖的噩梦,还是沉溺于不愿醒来的美梦。
孙权轻轻抚摸着怀里周瑜的头发。
这样的姿势已经维持了很久,久到乍然间帘帐被掀开、阳光透进来时,他有种淡淡的恍如隔世感。
“大少爷,您不能……”
“二少爷,我们拦不住大少爷,他……”
营帐口仲王部队人员的声音吵吵嚷嚷地传了过来,却始终只敢守在营帐口,没敢往里面踏进一步。
敢闯进来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孙权抬头望着门口的人影,如同取得了某种胜利一般,炫耀地把周瑜抱得更紧一些:“你输了。”
他怀里的周瑜身上衬衣半敞着,从脖子到锁骨处密密麻麻全是深红色的吻痕。
——是我带人来救了公瑾。
——是我一直在这里陪着公瑾。
——哪怕是死,他也死在我的身边,一直属于我。
你终于输给了我。
大哥。
然后他看到自己曾经敬若神明的大哥朝他快步走过来,然后,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畜生。”
这是他大哥给他的评语。
……
——————TBC——————
出去吃饭回来晚了,差点没赶上更新ORZ。
以及我本来想写关羽照顾疯了的吕布就如同一班里东哥照顾疯了的小雷那样……的模式的!怎么就写着写着歪去了十万八千里啊啊啊啊啊我没想弄死关羽啊真的!
然后雷克斯的魂魄问题。
东哥体内的雷克斯魂魄沉睡了(原因不明),郭嘉魂魄因为受伤而沉睡,郭嘉体内的雷克斯魂魄同样因为受伤而沉睡(目前已醒转)。
东哥什么都不跟郭嘉那里的雷克斯说,是因为被郭嘉坑怕了,不敢说了。
东哥不敢面对郭嘉那里的雷克斯,是因为觉得他们两个都是“坑害了东哥体内雷克斯、导致他生死不明沉睡不醒”的凶手。
其实就是东哥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太天真,开始反省,但是反省过度有点颓了而已……
然后是孙权。
他没有X尸!没有X尸!没有X尸!
……至少没有做到最后那步!就亲亲摸摸而已!你们要相信我的节操!
最后。
骂二少畜生的那个是孙策本尊无误。
PS:更新的字数比平时少了1000……主要下面是一个大情节了,而且……我来不及写了(重点原因)TAT
以及,我好想写布羽TAT
吕布的情节模式完全就是一个颜值不够的雷克斯啊!明明布羽可以跟东雷一样和谐的说为毛编剧你要炮灰吕布啊啊啊啊啊TAT
出去吃饭回来晚了,差点没赶上更新ORZ。
以及我本来想写关羽照顾疯了的吕布就如同一班里东哥照顾疯了的小雷那样……的模式的!怎么就写着写着歪去了十万八千里啊啊啊啊啊我没想弄死关羽啊真的!
然后雷克斯的魂魄问题。
东哥体内的雷克斯魂魄沉睡了(原因不明),郭嘉魂魄因为受伤而沉睡,郭嘉体内的雷克斯魂魄同样因为受伤而沉睡(目前已醒转)。
东哥什么都不跟郭嘉那里的雷克斯说,是因为被郭嘉坑怕了,不敢说了。
东哥不敢面对郭嘉那里的雷克斯,是因为觉得他们两个都是“坑害了东哥体内雷克斯、导致他生死不明沉睡不醒”的凶手。
其实就是东哥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太天真,开始反省,但是反省过度有点颓了而已……
然后是孙权。
他没有X尸!没有X尸!没有X尸!
……至少没有做到最后那步!就亲亲摸摸而已!你们要相信我的节操!
最后。
骂二少畜生的那个是孙策本尊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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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我好想写布羽TAT
吕布的情节模式完全就是一个颜值不够的雷克斯啊!明明布羽可以跟东雷一样和谐的说为毛编剧你要炮灰吕布啊啊啊啊啊TAT
这并不是汪大东会做出的事。并且事实上,这也确实不是“汪大东”做出的事。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营帐里的情况,就被另一股不停冲撞他魂魄的意识冲击得几乎晕眩过去。
会因为公瑾而这样粗暴抢夺躯壳控制权的,除了孙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汪大东放开了对那股意识的抵抗,让孙策能够顺利接过掌控权。却又在放弃抵抗的同时,陡然地、莫名地,生出一股阴暗的怨恨。
益州战乱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太史慈独自去对抗於扶罗、等同于是去送死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吕布出现,他和雷克斯几乎一起死在波动炮下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公瑾死讯传来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无数个应该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现在回到了许都,亲眼看到公瑾尸体的时候,孙策偏偏又出现了。
——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呢?
——如果你在的话,现在重伤的人都不受伤,现在死去的人也不会死去。
现在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也不能挽回。
就像他汪大东一样。
汪大东平静地待在空无一人的意识空间,漠然注视着自己抬起手,如同发泄莫大怨气般狠狠一拳打在了孙权脸上。
“畜生。”
这是他发出的声音。
——但又能改变什么?
——你和我一样无能为力。
孙伯符。
……
孙权被打破了嘴角,单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搂着周瑜不放。
孙策抓住周瑜的手臂:“把公瑾给我。”
“不。”
“公瑾还活着!把他给我!”
“!”
孙权蓦地睁大了眼,抬起头死死盯住孙策,眼角微微抽搐的肌肉暴露出内心巨大的震荡,“他……公瑾还……?”
他几乎本能地想伸手去探周瑜呼吸,但是真正伸手触碰过去时,却只能触碰到一片死寂的空气。
“活着?”
从喉间逸出的笑声沙哑而低沉,“呼吸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这样的……活着?”
孙权讥讽般低低笑了一声,去探周瑜呼吸的手转而抚摸上他的脸:“算了,这样就很好,我也不喜欢他醒过来。这样很……”
孙策一把掐住他脖子把他摁在床上,抬手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人体背部的骨骼和床铺碰撞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肉眼无法看见的尘埃在剧烈的震颤中悄无声息地逸散进空气中,微微折射出细小的光线。
孙权痛苦地蜷起身咳嗽,偏过头朝另一边呕出一口血,双手却仍然死死抓着周瑜不肯放。
孙策再度举起的拳头忽然落不下去了。
满腔的愤怒和痛恨在骤然间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般,在弟弟疯狂而绝望的眼神里瘪成了薄薄的一层皮囊。
“……把公瑾给我。”
沉默了良久,孙策重又缓缓地说出了和最开始一模一样的话,“把公瑾给我。我能救他。”
孙权搂紧了怀里的周瑜,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我、能、救、他!”
孙策一把拽住孙权衣领,力气大得几乎把他完全从床上拽起来,“我说公瑾还活着,他就是活着。我说我能救他,我就能救活他!”
“……”
“父亲,阿香,玮玮,公瑾,江东,天下。”
孙策注视着他眼睛,一字一顿,“你要得到,要抢,可以,大哥欢迎。但你想让公瑾死在这里,只要我这个做大哥的还在一天,你就永远都别想。”
孙权剧颤。
“你做的事情,大哥都会知道。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我都会知道。”
孙策慢慢松开手,站直身看着孙权由于失去力道牵引而重重跌落回床铺上,“我会一直看着你。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我都会知道。”
这种如同骤然被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的恐怖感如同某种暗示,孙权全身冰冷,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身体,逐渐松开了抓着周瑜的手。
孙策趁势一记手刀砍在他手腕上,趁他完全松手之际抱起周瑜,转身往营帐外走。
孙权条件反射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公瑾……公瑾!”
吕蒙和甘宁已经从昏迷中惊醒,惊愕地看着他们对峙:“二少爷……大少爷?!”
孙权从床上跌下来,咳嗽着嘶声道:“不准带他走……还给我,还给我!”
孙策低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吕蒙和甘宁,放缓了声音:“联络子义,告诉他,公瑾还活着,让他好好在益州养伤。”
甘宁一惊:“公瑾明明……”
吕蒙已经蹦了起来,一把抓住孙策手臂:“大哥还活着?我就知道大哥还活着!大少爷能救大哥是不是!我什么都听大少爷的!”
孙策点头,径直走出营帐。
吕蒙紧紧跟着他。
甘宁犹豫地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孙权,咬了咬牙,低头迅速给太史慈发了SIMAN,也快步跟过去。
孙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惨白着脸又吐出一口血来,胸口仿佛被生生撕开般痛到撕心裂肺。
——他还是输了。
公瑾死在了他身边,大哥却能让公瑾活过来。
——他每一次都会输给大哥。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他到底……差在哪里?
……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营帐里的情况,就被另一股不停冲撞他魂魄的意识冲击得几乎晕眩过去。
会因为公瑾而这样粗暴抢夺躯壳控制权的,除了孙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汪大东放开了对那股意识的抵抗,让孙策能够顺利接过掌控权。却又在放弃抵抗的同时,陡然地、莫名地,生出一股阴暗的怨恨。
益州战乱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太史慈独自去对抗於扶罗、等同于是去送死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吕布出现,他和雷克斯几乎一起死在波动炮下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公瑾死讯传来的时候,孙策没有出现。
无数个应该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现在回到了许都,亲眼看到公瑾尸体的时候,孙策偏偏又出现了。
——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呢?
——如果你在的话,现在重伤的人都不受伤,现在死去的人也不会死去。
现在出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也不能挽回。
就像他汪大东一样。
汪大东平静地待在空无一人的意识空间,漠然注视着自己抬起手,如同发泄莫大怨气般狠狠一拳打在了孙权脸上。
“畜生。”
这是他发出的声音。
——但又能改变什么?
——你和我一样无能为力。
孙伯符。
……
孙权被打破了嘴角,单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搂着周瑜不放。
孙策抓住周瑜的手臂:“把公瑾给我。”
“不。”
“公瑾还活着!把他给我!”
“!”
孙权蓦地睁大了眼,抬起头死死盯住孙策,眼角微微抽搐的肌肉暴露出内心巨大的震荡,“他……公瑾还……?”
他几乎本能地想伸手去探周瑜呼吸,但是真正伸手触碰过去时,却只能触碰到一片死寂的空气。
“活着?”
从喉间逸出的笑声沙哑而低沉,“呼吸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这样的……活着?”
孙权讥讽般低低笑了一声,去探周瑜呼吸的手转而抚摸上他的脸:“算了,这样就很好,我也不喜欢他醒过来。这样很……”
孙策一把掐住他脖子把他摁在床上,抬手又一拳打在他脸上。
人体背部的骨骼和床铺碰撞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肉眼无法看见的尘埃在剧烈的震颤中悄无声息地逸散进空气中,微微折射出细小的光线。
孙权痛苦地蜷起身咳嗽,偏过头朝另一边呕出一口血,双手却仍然死死抓着周瑜不肯放。
孙策再度举起的拳头忽然落不下去了。
满腔的愤怒和痛恨在骤然间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般,在弟弟疯狂而绝望的眼神里瘪成了薄薄的一层皮囊。
“……把公瑾给我。”
沉默了良久,孙策重又缓缓地说出了和最开始一模一样的话,“把公瑾给我。我能救他。”
孙权搂紧了怀里的周瑜,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我、能、救、他!”
孙策一把拽住孙权衣领,力气大得几乎把他完全从床上拽起来,“我说公瑾还活着,他就是活着。我说我能救他,我就能救活他!”
“……”
“父亲,阿香,玮玮,公瑾,江东,天下。”
孙策注视着他眼睛,一字一顿,“你要得到,要抢,可以,大哥欢迎。但你想让公瑾死在这里,只要我这个做大哥的还在一天,你就永远都别想。”
孙权剧颤。
“你做的事情,大哥都会知道。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我都会知道。”
孙策慢慢松开手,站直身看着孙权由于失去力道牵引而重重跌落回床铺上,“我会一直看着你。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我都会知道。”
这种如同骤然被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的恐怖感如同某种暗示,孙权全身冰冷,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身体,逐渐松开了抓着周瑜的手。
孙策趁势一记手刀砍在他手腕上,趁他完全松手之际抱起周瑜,转身往营帐外走。
孙权条件反射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公瑾……公瑾!”
吕蒙和甘宁已经从昏迷中惊醒,惊愕地看着他们对峙:“二少爷……大少爷?!”
孙权从床上跌下来,咳嗽着嘶声道:“不准带他走……还给我,还给我!”
孙策低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吕蒙和甘宁,放缓了声音:“联络子义,告诉他,公瑾还活着,让他好好在益州养伤。”
甘宁一惊:“公瑾明明……”
吕蒙已经蹦了起来,一把抓住孙策手臂:“大哥还活着?我就知道大哥还活着!大少爷能救大哥是不是!我什么都听大少爷的!”
孙策点头,径直走出营帐。
吕蒙紧紧跟着他。
甘宁犹豫地看了一眼跌倒在地的孙权,咬了咬牙,低头迅速给太史慈发了SIMAN,也快步跟过去。
孙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惨白着脸又吐出一口血来,胸口仿佛被生生撕开般痛到撕心裂肺。
——他还是输了。
公瑾死在了他身边,大哥却能让公瑾活过来。
——他每一次都会输给大哥。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他到底……差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