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三米之外》(丧尸王米x军人英,后期宠溺)
Chapter 62
有人说,当你找不到一个人的时候,你大可以回头看看,也许顽皮如他就眼底带笑悄然站在你身后。
于是亚瑟回头了,于是他就看见了。
他和他一直在找的人四目相对。
此时此刻,他的千言万语汇流成三个字:MMP。
看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自己下跪,亚瑟觉得自己突然减寿了三十年。
“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错了,我愚蠢的欧豆豆,我应该早点放弃你的。
看见了吗?我的营长大人那青如玄铁的脸色。阿尔弗雷德·F·琼斯,这一切难道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你……打我一巴掌吧。”亚瑟·柯克兰强行勾了勾唇角,他低头对着跪在他面前的阿尔弗雷德如此说道。是的,天真如他,他极度渴望如今的场面只是一个梦。
“?”后者面带疑惑,他眼底骤然带笑,回道:“好啊,左脸还是右脸?”还真是不带犹豫的。
亚瑟笑容一僵。
「我靠你居然真的想打我?说吧你到底忍了多久了?」他很想对他竖中指,但是如今的情形不允许他如此放纵。
看着远处的一群人走向他俩,亚瑟·柯克兰脑内飞速运转,他突然换上了一副‘陛下,臣惶恐’的标准戏精脸,低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大人,您这是干什么!”他一脸惊恐的扶起了眼前的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这等人物实在受不起您的跪礼啊!”
“是啊……琼斯大人……您,这是为哪般?”班尼迪克冷汗浸身,他声音颤抖,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众人附和狂点头。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半秒,他轻捏了一把亚瑟的手腕,随即放开,转身对众人笑道:“哎呀,他不是我哥,跪错人了。”
“呃。”杰迩勒和莫妮闻此身形皆是一晃。这个科学家的心真的贼他.妈宽,‘跪错人了’这种措辞都说得出来。
班尼迪克闻此倒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们军区的规则本就严厉,要是有个祖宗级别的人物在他们这当差,自己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不就瞬间破灭完全了吗?
“阿尔大人,您的眼镜度数是不是过小了啊?您的哥哥可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人吧?”亚瑟·柯克兰露齿一笑,毫不介意的打趣道。
“闭嘴!!”杰迩勒闻此一慌,直接出口怒骂亚瑟。真不懂这个英国人是真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是什么人还是装不知道。
“哈哈,确实最近度数见长,这位小哥提醒到地方了,我回去了就换。”阿尔弗雷德对着亚瑟莞尔一笑,随即他撇过头,狠狠地瞪了杰迩勒一眼。
「你找死。」
杰迩勒读懂了阿尔阴冷眼眸中的话语。他寒毛倒竖,气势瞬间弱了九分。
什么情况……为什么瞪我……?
这位大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呃,如果没其他的事话,我就先走了。”稍微看懂了现在的情形,洛伦选择开溜。
杰迩勒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给老子等着。」
今天遇见人物了,要是放在平常,你早进医务室了。
“……”洛伦见此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对着众人鞠了个躬,转身欲走。
“站住。”
班尼迪克不可置信的看向将洛伦叫停住的阿尔弗雷德。
洛伦身子一颤,下意识停下了步伐:“阿、阿尔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阿尔弗雷德弯眸浅笑,他朝洛伦伸出手道:“把烟还给我。”
杰迩勒:“?!”
班尼迪克:“?”
莫妮:“!!”
“啊?”洛伦眼底闪过流光,他十分不解的看向阿尔弗雷德,问道,“大人,您——”
“你看你,还装。咱俩什么交情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你叙旧——耽误了你一个小时真是抱歉啊。”他露齿一笑,走到洛伦身边把住他的肩膀,说道,“有些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你说对吗,军人哥哥?”
他对着亚瑟眨了眨左眼。
后者只感觉一口老血上涌,默默地撇过头移开视线。
“呃,我、我……”洛伦脸色爆红,他现在完全不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只能结结巴巴的呜咽着。
“洛伦,你没听见吗?琼斯大人让你把东西还给他。”班尼迪克好不容易红润一点的脸面又白了个彻底,到头来还是有个祖宗啊,真的哔了狗了。
洛伦神色一慌,他颤抖着将包里的香烟递给了阿尔弗雷德。后者顺势接过并且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上。
“借火。”他对着杰迩勒挑了挑眉。
“啊,是。”杰迩勒没多想,下意识掏出了已经被他磨花的打火机替阿尔弗雷德把烟点上。
巡逻官见此皱紧了眉头。
副营长大人明明没有抽烟,哪来的打火机呢?看来这件事需要仔细调查了一下了啊。
阿尔弗雷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喂……”一直站在一旁的亚瑟表示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根本不会抽烟啊——不过他选择闭嘴。
班尼迪克抬手擦掉了额角的密汗,他笑着对阿尔弗雷德说道:“琼斯大人,时候不早了,您要回去吗?我派军人送您?”
“嗯。”强忍着吐掉嘴上的香烟的冲动,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
洛伦见此心里一慌。
他不想让他走。
胆小鬼双手握拳,鼓起勇气咬牙喊道:“阿、阿尔大人!”他的声音颤抖不止,“我能……能,借一步说话吗?”
杰迩勒和莫妮低头不语。毕竟现在的洛伦似乎和阿尔弗雷德有着不浅的关系,已非吴下可欺之阿蒙了啊。
“啊?”阿尔弗雷德闻此懵了一会儿,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亚瑟,后者却只是对他愤恨的吐了吐舌头。
“噗,”科学家失笑,他吐了一口烟,扭头回道,“噢,当然咯,别说一步,借几步都行。”
洛伦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摆,脸色微红。
阿尔弗雷德走到他的身边把住他的肩,对着众人摆手道:“拜拜,有空Hero再来做客。”
别再来了算我求您嘞!!
这是包括亚瑟在内所有人的心声。
“你带路。”
“嗯。”洛伦抿唇。
左弯右拐走过几个建筑,洛伦领着他来到了一个空草坪上。
“唔,咳咳咳……”终于,阿尔弗雷德吐掉了叼在嘴上的香烟,他捂住嘴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咦?阿尔大人?!”洛伦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惊慌地侧身想要扶住他的胳膊。
阿尔抬手制止了他的靠近。
“我没事,”他对着他尴尬一笑,“其实我……并不会抽烟。”
“啊?”洛伦强行忽视了内心的哪一点刺痛,“那您为何?”
“啧,怕班尼那家伙不信我,毕竟我看起来也才19岁吧?”阿尔弗雷德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他仰头看天,侧头问洛伦:“那么,你想对我说什么?”
阳光正好,全数都扑在他身上,以至于一时间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太阳。
洛伦呼吸一顿,他跟着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却是小心翼翼地保持了距离——这个人似乎不喜欢别人触碰他,这个小细节他有注意到。
“您为何要帮我?”他轻声问。
阿尔弗雷德闻此爽朗一笑,回道:“因为我觉得我是个英雄,”他抬手遮住头顶的阳光,“还很酷的那种。”
所谓英雄作为,大抵如此。
“话说,你还真是没用啊,一开始整个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连一句话都不说。”阿尔弗雷德虽然在笑,但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胆小鬼真是不可爱,嗯?”
洛伦闻此心里一惊,他张口欲言,却又半途止住,低头咬牙不语。
我原本是想救你的。
“真是对不起,我太懦弱了。像我这种只能被欺负的胆小鬼,还请您不要介怀。”洛伦想对他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心里那抹委屈不允许他作出任何表情。
阿尔弗雷德赞同性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吗?”
“难道不是吗?”洛伦皱了皱眉。
“你以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人,就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施害者了吗?”他撇头看向他,眼神冰冷。
“!”
“洛伦,无可厚非,你也是一个施害者,对我心怀愧疚吧。”阿尔弗雷德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洛伦闻此无声苦笑,他扶额说道,“噢,琼斯大人,我在想,是不是每一个和你谈过话的人都对你甘拜下风?”
“大多时候是如此,”只见阿尔突然耸起肩笑了起来,“不过有一个人,我从来都说不过他。”
“难以置信。”洛伦撇头看着他的侧脸。
“是真的,你必须相信,对于他,我从来都没有赢过!”阿尔弗雷德无奈的弯起了眼眸,却是温柔万千,似有星辰坠其眼眸。
真好看啊,这个人。
洛伦此刻并没有在听阿尔说话。
“嗯……如果可以,我能知道他是谁吗?”洛伦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叫亚瑟。就是刚才那个装作不认识我的的大叔。”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的说道。
“噗,我就知道。看来您真的是一个实打实的兄控啊。”洛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小心脏现在不受控制的狂跳。
“咦,难不成你觉得他真的是我哥哥?”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的撇头看向他。
心脏骤停。
“……什么意思?”心情的大起大落全凭某人话语的一转一合。
不是哥哥,会是什么?能是什么?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阿尔挠了挠头,说道:“或许你不知道,每一次我和他谈话都会失败,只是因为他的一句‘我不理你了’,而谈话的结束,永远都是我的那一句‘我错了’。”
“……”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相信爱情了?”阿尔弗雷德笑得极其养眼,天知道每当他谈起自己心上人的时候内心有多雀跃和骄傲。
“啊,嗯。原来是这样啊……”洛伦缩起自己的膝盖,他将自己的半张脸埋进双臂之中,说道,“我就说,阿尔大人您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会对别人下跪。哈哈,原来如此。”
阿尔弗雷德无奈的耸了耸肩。
“没办法,我可不想天天睡沙发。”可别说了,你那张脸上写满了幸福。承认吧,就算睡沙发你也是心甘情愿。
洛伦不再扭头去看他。
“阿尔大人,你已经确定……他是你的真命天子了吗?”
“?”阿尔弗雷德懵逼脸。
“我是说,您现在责任重大,事务繁忙,您能确定您的感情不会变吗?”洛伦思绪混乱,也许他不知道他现在正在说些什么。
“哦,其实我对拯救世界没有兴趣,”阿尔弗雷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叹气道,“我之所以选择拯救世界,只是因为他想要去游乐园和我一起坐过山车罢了。”
如今这般满目疮痍的世界夺去了他的日常和笑容,我很抱歉,我知错悔改。
“至于他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是我未来老婆。”阿尔弗雷德撑起了身子,他扭头对洛伦笑道,“这个回答还可以吗?”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回答了。
“嗯,痴情的小子。”洛伦甩掉了敬语,原谅他吧,他现在有点想哭。
“唔——”阿尔弗雷德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他突然惊道,“啊,我该走了。和你待太久了他说不准会吃醋。”
洛伦点点头。
“阿尔大人,话说真命天子和未来伴侣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洛伦叫停住了他。
阿尔弗雷德收回了想要迈开第一步的右脚。
“大概吧。”他摊了摊手,回道:“嗯,这样说吧——如果你是我的真命天子,我会为你而死。”阿尔弗雷德看见洛伦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但如果是他,我的未来伴侣,我会为他而活。”
死是一瞬,成为一种证明。活是长久,成为一种永恒。
他的答案不言而喻。
“谢谢大人,我明白了。”
“嗯,那我走了。”
“是的,请您多多加油。”
“那当然了,”阿尔弗雷德笑着对他摆了摆手,“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你和你爱的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哎,因为现在贴吧没有聊天功能了。有些大佬似乎找我有事,可以LOFTER上说,ID也是茗树Viuo。
没有LOFTER就直接加QQ吧:1140400557。没办法,我也很无奈。
以及真的不出本、不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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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3
研究院人来人往。
从各个州临时调往纽约的工作人员前后忙碌着,由于新环境的缘故,办事效率大大下降的他们几乎没了任何休息时间,只得废寝忘食的工作。
“比你优秀的人都在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选择不努力?”
每一个人经过顶楼实验室的时候,看着那二十四小时紧闭的大门,内心都如此想道。
是的,这几个月来,根据他们的观察,阿尔弗雷德是个工作严谨且效率巨大的杰出人士。
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真。
相比起下面的员工,位于金字塔顶端的某人真正是每天悠哉悠哉。白天改良改良药剂,晚上玩会儿手机吃会儿零食,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出去?出去干嘛?亚瑟又不让自己去找他,自己出去兜风还不如呆在软塌上吃零食。
事实就是如此。
就连安其罗都拿他没办法。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将手中的咖啡递于阿尔弗雷德手边,这位算是陪伴阿尔弗雷德长大的研究员眉头紧皱。
因为这个人的离开,他放弃了一切,因为这个人的归来,他重拾了信心。
多么耀眼的存在——呵,善变的男人。
“快起来,你这么懒散下去可不行。”看着整个人都软化在沙发上的阿尔弗雷德,安其罗额角青筋暴起。
“嗯……”
某人懒懒散散的回应了一声,他抬了抬眼眸,问道:“下面军区的人,还没回来吗?”
安其罗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没,不过应该快了。从西北角进行‘杀毒’任务的话,由于地形问题,时间要延长十至十三分钟。”
“哦。药剂效果怎么样?”阿尔弗雷德用吸管喝着温咖啡。
安其罗这才绽放出笑容:“很好,超出预计效果。本以为会有副作用,但是打捞出来的所有丧尸该昏迷的昏迷,没有昏迷的也无任何反抗之举。”
“辛苦你了。”他伸手想要揉一揉阿尔弗雷德脑袋,后者抬手挡住,面目表情道:“安其罗,别套近乎。”
安其罗面色一僵,讪讪收手道:“失、失礼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没有多语,他笑道:“话说,Hero想去下面军区逛一逛。”
“又去找那个洛伦?”安其罗抬了抬眼镜,用监护人一般的语气对阿尔弗雷德说道,“琼斯,据我了解,你和他以前并不认识。那个军区里面你唯一有点关系的就是那个名叫亚瑟·柯克兰的英国人。”
“嗙!”
他话音未落,阿尔弗雷德便一脚踢倒了旁边的高脚桌,上面的杯子砸下,碎了一地。
“安其罗大人,”阿尔弗雷德一把扯过吓得浑身冒汗的安其罗,他左手比成手枪的姿势抵在安其罗的额头上,笑道,“温馨提示,别去私自调查我,你不会想知道我这一年都干了些什么。”
安其罗咽了一口唾沫。
“关你.屁.事,关我.屁.事,做你的事——记住你的那位墨希女士的座右铭。”(os:墨希是阿尔弗雷德的妈妈。)
“是。”安其罗浑身发抖,他甚至觉得刚才抵在他额头上的食指真正是那漆黑如墨的枪口。
同样的冰凉入骨,同样的威胁人心。
“再等一个小时叫我,我要去下面找人。”他躺回沙发上,笑容满面,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阳光无害的青年。
“……”
【第六军区南大门】
“堵车啦?”长长的车队之中,其中的一辆吉普车窗之中探出了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毫无疑问,亚瑟·柯克兰坐不住了。
“亚、亚瑟,快下来。”洛伦见他整个人都支出了车窗,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腰带,以防他掉落出去。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啊?里面明明那么多人的。”亚瑟指了指前方的大门,扭头看向他,“四十多辆车,这样排着多难受。”
“好了好奇鬼,进来坐着。”尼克是一个黑人,为人耿直,可以说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和事佬和中心点。
他将亚瑟一把拖了进来,笑道:“一看你就是从来不去看公告的人——阿道夫今天要来拜访我们军区,阿道夫你知道吗?大军长!牛哔上天!”
洛伦:“咦,真的吗?那我们等会岂不是可以一睹军长风采咯?”
尼克:“是这样没错,不过洛伦,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ga.y啊?好想哔你。”
司机和亚瑟闻此瞬间大笑了起来。
洛伦羞红了脸,嗔怒道:“胡说什么?再说我可生气了?”
“哎哎哎别!你可是如今赫赫有名的阿尔弗雷德的朋友,那家伙只手遮天,一巴掌拍死我简直绰绰有余。”尼克谄笑着帮洛伦捶腿,“啧,好兄弟,哪天去帮我说说好话——升个职之类的,对于他来说是小事吧?”
“这。”洛伦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他看向旁边的亚瑟,后者却是脑袋朝向窗外,看都没有看向他们这边。
“我、我争取吧。”洛伦敷衍了事。
“谢了!”尼克笑出一口白牙。
洛伦也对他笑了笑,准备扯谈出一些其他轻松点的话题。
这时,他们的车窗被人敲打了三下。
亚瑟回过神,摇下车窗,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敲他们车窗的是一位少校。
“怎么了?”车内的三人都撇过头看向亚瑟这边。
车外的少校看了亚瑟一眼,冷声道:“亚瑟·柯克兰?”
“是我。”
“嗯,阿道夫军长有请。”少校小声说道,“跟我走一趟吧。”
“咦咦——?”尼克大惊小怪的叫道,“亚瑟,你认识阿道夫?我靠,一个二个身份不小啊?”
洛伦不语。
亚瑟面露不解,但也只有服从命令。他回头说道:“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三人朝他挥了挥手。
“跟我来。”少校没有等亚瑟,大步流星的朝军区内走去。
「阿道夫……」
亚瑟皱了皱眉。他并不认识这个军长,突然叫他过去,莫非……是关于阿尔弗雷德?他那天在首脑会议余后也有留下吗?知道他和阿尔关系的人只有那几个大佬吧?
会是什么事呢?亚瑟只有随机应变了。
少校带着他走进了军区,直奔军政楼的营长办公室。亚瑟莫名紧张。
“军长,人已带到。”少校打开房门,对着里面行了礼,便退居一旁。
亚瑟看了他一眼,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你来了。”
年过半百的阿道夫笔直的站在落地窗前,他逆光而立,神色不明。
“是。您找我?”亚瑟行了军礼,没敢妄动。
阿道夫打量着亚瑟,他说:“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谁吗?”
“……”
“回答问题。”
“……知道。”
阿道夫走到办公桌前,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一尘不染的檀木桌面,笑道:“呵,也许你不知道,几个月前,我曾有幸接到过一通未知来电。”
亚瑟不明所以。
“那个人,是人类一直畏惧十二分的存在。他打电话嘲笑我们,说纽约即将失守。”
亚瑟只觉脑袋一沉,心里轰然作响。
阿道夫笑着打趣道:“当初我还不信呢,直到他说‘会议室左上角的监控器可以取了’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丧尸王还有内鬼啊,而且身份还不小。”
亚瑟紧握双拳,不语。
“亚瑟,你说,这个丧尸王幼不幼稚?”他敲敲桌面,说道,“自称‘Hero’的丧尸王和我们现在自称‘Hero’救世主,是什么关系呢?还是说,他们——就是一个人?”
空气凝固。
“呵,阿道夫军长。”良久,亚瑟·柯克兰抬起眼眸,他笑容满面,说道:“光凭一个自称便下定这般荒谬的结论,未免太有损您的作风了吧?”
阿道夫对着他摇了摇食指。
“年轻人,阿尔弗雷德的那个日本朋友,以前一直被我带在身边呢。”他抬步,走向亚瑟,“那美妙绝伦的刀剑出鞘的声音,我听了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我在那个电话里清楚的听到了。”
“你以为,像会议室这种地方,工作几年的小职员能进的来吗?他们一明一暗,所做的事情,我都会一一查个水落石出。”他猛地扯住亚瑟的衣领,恶狠狠道,“到时候,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敢!”亚瑟一巴掌拍开了阿道夫,他彻底的慌了,反手扯住他的领肩,吼道,“你以为以阿尔弗雷德现在在美国的地位,你能撼动其一分一毫吗?”
“你看我会不会。”阿道夫笑容极其猖狂。
亚瑟的手颤抖不止,他慌道:“是,阿尔弗雷德毁灭了世界,导致丧尸危机,生灵涂炭,我承认,他罪该万死。”
“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站出来选择拯救世界的人也是他,功过相抵,罪不至死——更何况,他是不死之身。”
阿道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功过相抵?我去你.妈.的功过相抵!”阿道夫一脚将亚瑟踹倒在地,他踩住他的胳膊,吼道,“老子被丧尸撕扯成血块的儿子能被抵?被扯断头颅暴尸街头的妻子能被抵?亚瑟·柯克兰,你他.妈说,这些你想让他怎么抵?”
亚瑟脸色惨白,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缘由。
阿道夫接着说道:“死不了没关系,我已经和我的私人小队商讨过了。我们会把他冰封,埋于地底深处,永世不得出来作乱。”
“然后呢?”亚瑟苦笑,眼眶微红,“等到再一次人为危机出现,又把他挖出来用一用,对吗?”
阿道夫没有否认。
“你抓不住他的。”亚瑟一脸嘲讽,他推开阿道夫踩在他胳膊上的脚,说道,“他向往自由,谁也拦不住他,谁也制不了他。包括我。”
阿道夫本想着威胁亚瑟去说服阿尔弗雷德的,但听见他这般说道,骤然失笑。
“呵,你是准备站在他那边到底了?要是他知道这件事,抛弃你去追逐所谓的自由,你会有多惨你知道吗?”阿道夫看着他站起身,与自己对视。那双眼眸中竟是出奇的平静,像是已然看明白了什么东西。
“无所谓,他要自由,给他便是了。”不伤不死,不老不病的怪物,自己一个凡人,如何留得住?爱情?那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狗.屁东西罢了。
“……”阿道夫不语。
“我会给他惩罚的。”亚瑟·柯克兰低头,哽咽道,“为了所有死去的人,他受到惩罚,是应该的。”
“如何惩罚?刀枪不入,不慕名利,且人类力量无法制服的恶魔,呵,我倒问你,如何惩罚?”阿道夫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
亚瑟·柯克兰抬手揉了揉眼睛,他迎光莞尔,眼眸中泪水沉淀,嘴角却倔强着勾起,他说:
“失去他唯一的亲人兼爱人,这对于他来说,难道还是一种奖励吗?”
让他孤独万世,风化于宇宙的四季之中——这种痛苦,人类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阿道夫闻此笑开。
他抬手,拍拍亚瑟的肩。说道:“给你五年时间,让他别在你死后发疯,再一次扰人安宁。”
“是。”
落叶归根,我归尘土,不归你。
【MS:拒收刀片,我真的是亲爹。稳住。】
Chapter 64
阿尔弗雷德消失了。
猝不及防的了无音信,哪里也找不到,漫无目的,有始无终。
由最初的惶然失措,到最后的绝望麻木,一天一夜的寻找之后,亚瑟·柯克兰停止了他的步伐。
刻意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
他有想过去问研究院的人,但他发现整个研究院的人都在找那个人,他们比他更加慌乱。
悄然退于后山,亚瑟颓然坐在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
自他从阿道夫那里回家之后,一直都没有阿尔弗雷德的消息,打他手机也是无人接听。听尼克说,阿尔弗雷德在临近傍晚之时离开了研究院,还未等他看清,那人便已然没了踪影。
他会去哪里?
亚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丝一毫的眉头。
一天的精神操劳和身体疲惫,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拥有实体了。
「他要自由,给他便是了。」
猛然想起自己今日任性至极的话语,亚瑟咬紧了下唇。
话虽如此,但是我怎么可能……愿意让你离开啊?走在你的身前引领也好,跟在你的身后追逐也罢,只要你不离开,那我便有梦可做。
但事与愿违,阿尔弗雷德人间蒸发了。可笑至极的是,如今的他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找到你了。”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亚瑟浑身一颤,他不可置信的回头,开口道:“佩格?”
只见立于小坡的女子神色狼狈,卷发缠乱,白皙的脸颊上还有一道划痕。她苦笑一声,说道:“听到那个人失踪的消息,我便直接来找你了。”
“你……”亚瑟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与那人神似的海蓝色眼眸,他莫名想哭。
佩格·加兰特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她抬步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不语。
“……”
“亚瑟,我讨厌你满身血腥味。”良久,佩格开口说道,“全都是那个人的味道。”
亚瑟闻此先是一愣,而后苦笑三声道:“因为我身上的刺都被他拔光了,能没有血腥味吗?”
佩格哼了一声,嘲道:“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没了他当真活不下去?”
亚瑟不语,抬头看天。
“亚瑟,原谅一次是善良,原谅两次是包容,可原谅第三次就是犯.贱,你到底还要如何纵容他?就像他如今离奇失踪,你敢说他还会再回来?”佩格一把扯住亚瑟的胳膊,逼他与自己对视,“亲爱的,真正要走的人是不会说再见的。”
“!”亚瑟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说话啊?”佩格有些急躁,她就是这个性子。
“……今天,阿道夫找我了。”
“什么?”佩格皱眉。
“他,告诉我了一些事情。”亚瑟有些脱力的将头靠在了佩格的肩上,后者瞬间瞳孔地震,浑身僵硬如木。
“他说了什么?”不自觉的温柔了声线,佩格无奈的放开了他的胳膊。
亚瑟抿了抿唇,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透露给了佩格。
“你说,真的全是他的错吗?”亚瑟苦笑着问道。
佩格不语,但她点了点头。无可厚非,心底最是仇恨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是拯救世界。
“可我觉得,如今年少的他并无任何过错,一切的一切都事出有因,不能强加给他。”亚瑟闭了闭眼,似乎是真的疲惫了。
佩格闻此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他。
亚瑟坦然受之。
其实有时候我们原谅一个人,有多少个是能真心原谅的?说白了就是不想失去他,为他找的一个借口。藏在心中的每一根刺,但愿能够随着时光而慢慢磨平。毕竟是我爱的人,我能怪你什么?
“你没救了,亚瑟。”佩格推开了他的脑袋,说道,“阿道夫对你所说的冰封计划,确实是对付他的唯一手段,你敢说他没有采取某种窃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收拾东西跑路?”
“他不是那种人。”
“别作出一副你很了解他的模样,如今这个情况是你能预料且解释的吗?就算再怎么大的事,他起码会告诉你一声吧?毕竟你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佩格冷嘲道。
“……”
见亚瑟不说话,只是抱膝坐于原地,她只好又叹气道:“再说了,你不想英年早逝吧?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离开他,去寻找正常人的生活,又有何不可?”
亚瑟食指微动,他扭头看向她。
佩格对他嫣然一笑,道:“跟我回英国吧,亚瑟。”
“!”
“既然他狠心丢下了你选择自由,那正好,你也不必为他去.死,我们一起回英国——我们回家吧,好吗?”佩格笑着,她的声线刻意放柔,像是在催眠一般,让人不自觉随着她的语调思考。
“……不好。”亚瑟撑着自己坐了起来,他扭过头不再去看佩格的眼睛,开口说道:“如果我在没有听他解释的情况下将他放弃,且放弃的那么极端,我会心痛一辈子。”
他慢慢地站起身,眼中不再浑浊,星辰大海皆臣服于其中。他说:“既然我找不到他,那我就等他,一天,一年。五年。十年。直到我韶华不在,直到我碑帖凋零。”
亚瑟悔恨曾经的自己对那个人的不信任刺得他遍体鳞伤。但如今的他坚信,这世间只剩十分,二分酿成天气,七分画他眉宇,剩下一分,我信你。
“你走吧。”他扭头对佩格说道,“天气凉了,别再来了。”
“……好。”佩格又何尝不知,这两个人对彼此执念至深,但她从来不知……他竟可以对那个人如此温柔。温柔到让人想哭。
她起身,哽咽道:“五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亚瑟笑而不语。
“……再见。”她心底已是了然。
“再见。谢谢你,对不起。”
最心酸莫过于你感谢我的付出,更感谢我的退出。
佩格这一次没有回头,她离去的背影从未如此坚定。
亚瑟目送她的离开,随后便脱力一般的倒地不起。
阿尔弗雷德第一次累得气喘吁吁。
下午五点,他意料之外的接到了一通熟悉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日本人语气焦急万分,以往的淡然冷漠早就不翼而飞:“阿尔,波里其博士……他不行了。”
“!”阿尔不可置信的消化了对方的第一句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本田菊长话短说:“癌晚期,最后一口气。他想见你。新泽西州——在下派了直升机在福乐华大厦上面等你。”
“他还能挺多久?”阿尔弗雷德已经健步如飞的跑了起来,路过的研究人员还没看清来人,只觉一阵风吹过,便已然没了人影。
“不知道,已经……快不行了。”本田菊眉头深皱。
阿尔咬牙,吼道:“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沉重的呼吸声从那头传来,却没有任何人发出声响。
“喂!”阿尔弗雷德跳跃于残垣断壁之间,神色难免慌张,“波里其?你这个老.不.死的,在Hero见到你之前你敢死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变成丧尸?”
电话那边传来的类似于咳嗽的笑声。
“你听着,我会让你好起来的,你不准死,听见没?”他海蓝色眼底是少有的无措,以至于失误滑下三十米高的大楼,只得伸手抓住房檐,重新翻身而上。
“你……长大了……”波里其的声音早已不似当年灵动,苍老得如同经历了百年磨难,“我看见……你在……电视里……酷毙了。咳……哈哈……”
阿尔弗雷德咬牙不语。
“你以前,就只会欺负老子……哈……”波里其还在说,阿尔弗雷德却一把将电话挂断,直接将手机扔了老远。
再听就他.妈哭了。
他终于看见了远处房顶上的直升机,于是加快了脚步。
波里其将电话递给本田菊,咳嗽道:“臭小子……咳咳……我话还没说完……”
“那你就好生等他来,来了慢慢说。”本田菊抬手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波里其笑得满脸皱纹,他说:“你,也变了。”
“在下没变。”本田菊侧过头不去看他。
波里其笑着摇了摇头,问道:“有……喜欢的人了吗?”
“您老人家能不能闭嘴了?”毕竟是养着自己长大的人,放开说话是肯定的。本田菊握住他的手,说道,“在下在乎的只是你还能活多久,仅此而已。”
波里其又笑,笑着笑着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本田菊抬手抚住他的双眼,说道:“睡吧,但别睡死了,醒来后你就可以见到阿尔了。”
波里其眼瞳一亮,疲惫道:“好……”
所以说,人类口中的恶鬼修罗,定也有其在意之人,愿温柔以待之物。
“呼……”
“波里其!”一脚踹开楼顶重症监护室的病房房门,阿尔弗雷德气喘吁吁的喊道那个人的名字。
本田菊起身,对着他笑了笑。他指了指病床,示意他过去。
阿尔点了点头,朝病床边走去。
“老头,死了吗?”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老人的脸。
“唔……”波里其慢慢地睁眼,这似乎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看着我,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看着老人的眼神久久不能聚焦,阿尔弗雷德深深皱眉。
“呃……”波里其咳嗽了一声,“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本田菊失笑。
阿尔坐在床边,笑道:“Hero年轻着呢,并且会一直这样年轻。”
“唔,”波里其睁开了眼睛,迷糊道,“那你,真是可怜啊……以前也是,现在……也可怜。”
“放.屁,”阿尔弗雷德笑着拍了怕他的床单,“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我可幸福着呢,不像你,这一辈子都浪费给了实验室。”
波里其瞪了他一眼。
本田菊一直抚着唇站在一旁,似乎是在笑。
“是……哪家的孩子……?”波里其紧紧地拽着阿尔的衣角。
“英国人,好看,温柔,对我好。”阿尔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后者便松开了他的衣角。
“嗯……人类啊。你可不能……一直留着他……人类啊……”波里其微微皱眉,他似乎是想表达什么,但已经难以凑成一段完整的话。
本田菊神色一慌。
“我不留他。”阿尔紧了紧握住他手的力度,“我不留,你放心,他该走便走。我知道,我迟早是一个人。”
“阿尔……”本田菊失言。
“好孩子。”波里其勉强勾起了一个笑容,他咳嗽几声,眼皮渐重。
“困了吗?”本田菊蹲下身,苦笑道。
波里其点了点头。
阿尔弗雷德眼眶渐红,他低头不语,浑身发抖。本田菊却笑容如常,坦然面对老人,他温柔道:“那就睡吧,梦里有酒有歌,你喜欢的一切都有。”
“有……你们吗?”他这一辈子,唯一亲近的人只是这两个他带大的孩子。舍不得,却不得不舍得。
“有。”这一次,他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如此便够了。”波里其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如此就够了。”
两人无声的看着他。
他慢慢地闭眼,喘出最后一口气:“喜欢的东西,就好好争取……后悔这两个字,永远别学会怎么写。”
语毕,双手颓然脱力。阳光应景不应情,落在两个青年的身上,却绝情将老人覆于阴影之中。
可怜之人,有时候,其实并无可恨之处。
“他走了。”本田菊低头说道,他慢慢地收敛了情绪。
“嗯……后事怎么处理?”阿尔弗雷德也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在下自会处理。”伤心总有时间,他们作为冷血之人,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过剩的感情之上。
“……好好埋葬,别亏待了他。”阿尔弗雷德替波里其理了理额前的白发。
“那是自然。”本田菊起身,说道,“这次你过来,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
阿尔弗雷德抬头看向他。
“是关于阿道夫的,”本田菊走到窗边拾起地上的文件袋,“最近他一直都在调查我们,似乎已经有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阿尔皱眉,他放开波里其的手,接过本田菊的文件袋,问道:“我们的身份暴露了?”
“何止。”本田菊失笑,“你家的那个小军人,似乎昨日被他请去做客了。”
“你说什么?”阿尔弗雷德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嗯,在下安在那边的眼线告诉在下的。”本田菊倚靠在窗边,双手踹在怀里,“你要小心,可能那个亚瑟已经……”
“不可能。”阿尔弗雷德草草过目了文件,开口道,“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谁知道呢?”本田菊笑了笑。
“……我先回去了,中途手机被我丢了,那边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这才想起手机被自己丢了。阿尔弗雷德起身,说道,“菊,这边就拜托你了,有事再联系。”
本田菊朝他摆摆手。
“有缘再会了,阿尔。”他低声说道,看向他匆匆离开背影的眼神之中——尽是惋惜。
有些事,有些人,我们只能望洋兴叹、无能为力。比如天灾人祸,比如他,比如你……又类似于自己。
Chapter 65
阿尔弗雷德回到研究院的时候,混乱终归于静。所有人都擦抹着头上的密汗围凑上来,或笑或哭,嘴里全是关心他的话语。
他沉默的看着众人,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乐观样。安其罗第一个看出了他的不对劲,连忙伸手拨开人群,低声试探道:“阿尔,进去吧?”
“有人来找过我吗?”他淡淡地问道。
“有!”人群中的一个女士热情的回应,“阿道夫军长和他的团队在办公室等您呢,似乎有事商议。”
安其罗不语。他看向阿尔弗雷德,见其嘴角骤然勾起一抹冷笑,内心如雷打鼓。
“阿尔……你去哪了?”他问道。
“你无权过问。”阿尔弗雷德瞟了他一眼,抬步朝顶楼走去。
“……”
这下众人都看出来阿尔弗雷德心情是极度不好了。他们面面相觑,心想是否有什么坏事痞人惹了他们院长不开心。
“嗙!”
一脚踢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阿尔弗雷德直径朝坐在沙发上喝着凉茶的阿道夫走去。
“!”阿道夫手里的茶杯闻声落地,碎裂成片。他惊恐的看向来人,明显是未料到他会回来得这么快,以至于一时没了反应。
“唔!”
猝不及防,自己的脖子被来者一把掐住,整个人都被悬空提起,正常呼吸瞬间成了奢望。
“阿道夫军长!”旁边的三四个随从见此大惊,立马将手中的枪子上膛,齐齐对准阿尔弗雷德。
“咳!咳——住、住手!”阿道夫挣扎着。他开口阻止他的队友们,显然是明白惹怒这个不死之身的下场极其惨烈。
“他在哪?”
阿尔弗雷德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旁边的人,他往日清澈如洗的海蓝色眼眸因愤怒而沉淀,化为凉入心骨的浅蓝,随时都可以把人冷冻成块。
“谁……”阿道夫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明知故问。”加大手中的力度,阿尔弗雷德的眼神越发冷冽,阿道夫的脸色也逐渐发紫。
多么可怕的眼神。
随从之一举枪的手抖了抖。他早对阿尔弗雷德这个人有所耳闻,乐观温柔,阳光近人,活泼开朗——眼前这个失了理智的修罗是谁?他可是在做梦?
“呵……你、不敢杀我……”阿道夫自持军长的身份,要是死在了阿尔弗雷德的办公室,他的名誉会一扫而光——所以他认为,这个青年不敢在这儿杀他。
“撕啦!”
下一秒,只听见自己耳边传来衣物被撕扯开裂的声音,侧目而视,自己的右臂已然脱落,鲜血直流,泉涌一般覆满干净的檀木地板。
剧痛袭来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来不及嘶吼便昏厥了过去。也许是窒息,也许是疼痛造成,总而言之,他只有小半条命了。
“**。”一把扔开阿道夫,阿尔弗雷德走到了第二个人面前,俯视他,开口问道:“亚瑟在哪?”
可怜的随从瑟瑟发抖。明明作为阿道夫的私人团队理应不畏生死,但是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自己年纪大的青年,他只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窖,四肢都失了感知。
“我们、我们……没有监禁他……”颤抖着声线开口,只求多苟活半晌。
“没有监禁他?”阿尔弗雷德皱眉,冷水声道,“那他的电话为什么关机?阿道夫找了他之后他去了哪?”
“我、我……不知……唔!”话语未落,他的心脏已然被人的手臂刺穿,心血咳出,眼瞳猛缩,终是归属死神。
阿尔弗雷德甩了甩手,将鲜血在死者的衣服上擦拭干净。动作着,他突然笑了。
“喂,你说,Hero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他扭过头,看向缩在角落的两人。
其中一人在他看向他们的那一刻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另外一人涕泗横流,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这么怕我?”他原地站立,嘴角轻挑,“这么怕我的话,为什么要来对付我?还敢用我的人来威胁我?”
抬步走向那人,子弹却直接刺破肩头,阿尔弗雷德淡然的瞟了自己喷血的左肩一眼,笑道:“枪法这么差?”
眨眼之间,他已站在瘫软于地的黑衣随从面前,他一把提起他,将他的枪口抵在自己的心脏前:“来,朝这打,是不是非要打烂我这颗早已停跳的心脏,你们人类才会明白,你们伤害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疯子、疯子……”随从哭叫着,手中的枪脱落于地。
“怎么,还嫌我不够痛吗?你不杀我,我会杀了你哦?”说着,阿尔弗雷德伸手要去掐他的脖子。
是,我们无法否认——有人冷冽,有人无情,有人懦弱,有人丧心病狂,有人终成疯魔。唾弃他们的同时,我们不妨深思,他们堕落于此,拜谁所赐?
“住手!!”
熟悉的声音突然刺破了黑暗,阿尔弗雷德闻声手一顿,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一张心心念念的面容印入眼帘。
“咳……咳。”黑衣随从被放开,他疯狂的喘息,畏惧的退缩至原角落。
“亚瑟……”阿尔弗雷德见到来人,刺入心骨的冷色眼瞳终是温热一片,腻死人的柔情全数汇于其中,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对来者心怀何种感情。
亚瑟·柯克兰扫了一眼满地鲜血和躺于地上或死或残的高级军官们,眼神黯淡无光。
“对不起,我没打招呼就离开了。”阿尔弗雷德扯掉了披在自己身上沾满鲜血的白大衣,对亚瑟说道,“我可以过去抱你吗?”
亚瑟呼吸一顿,目光与他汇聚,半晌,突然轻笑道:“随时都可以。”
只感觉眼前洒下阴影,自己的腰间被搂住,随即便被扯向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好想你。”一夜未见,思念成伤,在劫难逃。
亚瑟挑了挑眉,苦笑道:“想我?所以你就给我这么大个见面礼?”
“……他们自作孽。”阿尔弗雷德似乎哼了一声,浅不可闻。
“嗯,这下你造的孽,又只剩我一个人知道了。”亚瑟叹气,抬手回抱住他。
真不想放手啊。
可是不行。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了。”阿尔弗雷德推开他,皱着好看眉与他对视。
“哦?”亚瑟始终在笑,他说:“那你还推开我?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唔……”
唇上猝不及防地重重的被人啃咬了一下,亚瑟瞬间失声。他红着脸将他推远,嗔道:“你.丫……这里全是血腥味,真亏你下得去口。”
阿尔弗雷德舔了舔嘴角,哼道:“Hero不仅敢在这亲你,还敢在这办了你!”
“C.N.M!”亚瑟一脚踢向他。
阿尔弗雷德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挨了他这一脚,说道:“你是不是就想我痛苦?”
“痛吗?”亚瑟皱眉。
“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光是拯救世界不足以赎罪,想要我痛上加痛?”他深深的凝视他,薄唇抿成一条线。
亚瑟瞬间沉默。他伸手,摸了摸阿尔弗雷德的头,后者微微弯腰,任他动作。
“你造的孽,你没法还,我来还。”亚瑟的声音有些沉。
阿尔弗雷德却是低笑出声,他抬头,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月每天晚上我都不和你睡吗?”
亚瑟看向他,示意其解释。
“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它们来咒骂我,将我活生生地撕扯成肉块,一边发泄般的啃咬一边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为什么要放弃他们,是他们不够忠诚,还是我不够愚蠢。”阿尔淡淡的笑着,眼中波涛汹涌,痛苦至极,却依旧平淡的诉说,仿佛遭罪的那个人不是他。
亚瑟目瞠口呆,他捂住嘴,倒退一步。
“每失一个丧尸,每杀一个人,我的心脏就会抽痛,因为我和它们同体连心。这些我从未告诉过你,因为我就当是我自作孽。”阿尔弗雷德语气不变,说道,“但再这之后,我还要拯救世界,之后被世界抛弃,沉于冰海。嗯,在此之上,你还要用你的死来折磨我。”
这些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他都硬生生的受了,为什么?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但事到如今,他也要放弃他,他也想折磨他。
“别说了……别说了……”亚瑟想要上前捂他的嘴,阿尔却倒退一步,踩踏于血泊之中。
“你暂时别靠近我。”他面无表情,却让人慌得害怕,“你说得对,你是人类,该站在人类的角度思考一切问题,我留不住你,我不留了。”
自私自利的魔鬼选择对自己爱的人温柔,人类该感动吗?
不该。因为不伤害别人,他们就不是人类了。
“亚瑟·柯克兰,”阿尔弗雷德深深叹气,“我放弃你了,真的,爱你太累了。仅仅因为一两个人的私人感情,你便要毁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爱的决定。”他说着,朝门口走去。
亚瑟低头不语,拳头紧握。
“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你要去.死,我不拦你。但是我告诉你,在我忘了你之前——你死一万次,我就让你复活一万次,我说到做到。”语毕,抬步走出大门。
他在说什么啊。
亚瑟骤然失笑。
何其荒唐,爱我太累?那我呢?我放弃死去的父母和兄弟,一次又一次违背人类的规则站在他身边,心惊胆战的苟活在敌对方只为他一颦一笑,失去一切人类世界的关系,我就很轻松吗?
“站住。”他两步走到门口,朝走廊尽头喊道。
阿尔弗雷德驻足,留给他一个背影。
“你过来。”亚瑟·柯克兰咬紧牙关,说道。
后者摇了摇头。
亚瑟笑了笑:“那好,我过来,你站着别动。”
既然从前的我们是由你走出那99步,那么这一次,这100步就由我来。
“转过身,阿尔。”
“你还想说什么?”阿尔弗雷德转过身,神色淡然。
“我想你留下来。”亚瑟哽了哽,说道,“是的,你没说错。我们之间本无障碍,错全在我,疑心疑鬼,圣母心怀,轻信他人,持宠而娇,不思悔改,一错再错。”
阿尔眼瞳微闪,凝眉不语。
“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但是如果你要放弃我,那你就走吧。我也不会去做傻事,只求各自安好吧。”嘴上说着,亚瑟的眼眶却已经红了,森绿色的眼眸中除了委屈之外,只有浓浓的不舍。
你别走。
他心里说着。
“快走吧。”
他笑着说道。
阿尔弗雷德突然上前一步,他伸出手欲做什么,却中途顿住,讪讪收回。
“真是够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伸手抱住亚瑟,说道,“你这幅模样,让我怎么走?可以,亚瑟,你想我留下来,那我就给你两个选择。”
后者环抱着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语。
“一,永远跟我在一起,你会伤会病会死,独独不老永生,但是会承受和我一样的钻心之痛,生不如死。”
“二,就是你所说的,各自安好。你娶妻生子,作为人类平凡一生,我销声匿迹,作为怪物孤独永世。如何?”
“……”
人类的身份有多美好,只有我们自己体会得到。相信亚瑟也深知作为人类,平凡一生,儿孙满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嗯,我已经想好了。”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犹豫。
【一年后】
格斯墓园正临秋季,枯叶纷飞,落于亡人的墓前和未亡人的肩头。
“等我一会。”一辆黑色卡宴停于墓园大门前,只见一个黑发男子对着车内的人说了一句,便独自下车走进墓园。
他抱着一束白菊,凝眉一一数过碑号,最后停在了一颗沉睡的老树下。
“小子,我来看你了阿鲁。”
琥珀色眼瞳闪过星辰,王耀蹲坐在一座青碑前,“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路人瞅过,碑上的人只刻了名字——亚瑟·柯克兰。嗯,名字不错,可惜了。
王耀坐在碑前,沉默不语。
一年前,他接到消息赶来纽约,他的友人不见踪影,最后找到的,是他留在家中的一封遗书。
他说,他违背道德和那个人在一起,背叛了全世界,理应天诛地灭,但是他的死太过微不足道,不足以让世人知晓,只求世界再无灾难,而他以死慰心,独自葬与深海。至于那个人……他以***,勉强让他答应他不再祸害人类,一个人苟活角落,慢慢赎罪。
“傻.子吗你?”王耀笑着用手敲了敲青碑,说道,“一个二个逞英雄,你死了,那个人留下最后的药剂配方也消失匿迹。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了,好好在一起怎么了?关别人屁.事啊?”
这下轮到他愤愤不平了。
“死了好,下辈子你俩就别见面了,你变女人,跟了我,保证吃香喝辣。”王耀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树上传来沙沙声响。
“起风了?”王耀皱了皱眉,抬起头,看向半空。他将手中的花放在碑前,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裤子,低头说道:“兄弟,我走了,烧钱这档子事在这行不通,回去我烧个国际快递给你。”
语毕,转身朝大门奔去,车上的人似乎看见王耀朝这边跑来,摇下车窗,冲他露齿一笑。
王耀心神一恍,回以笑容。
“咱们回家~”
“好。”
车辆渐渐驶远,沉没于街头。
王耀走后,墓园之中的老树上再次传来沙沙声响。
“你别挤,我他.妈快掉下去了!”只见两人蹲坐树干之上,其中一个绿眸青年气急败坏的喊道。
“亲爱的,这小子说他下辈子要娶你!为什么要拦我去揍他?”另外一个蓝眸青年语气略带不满。
“靠,你瞎吃什么飞醋呢?这是我兄弟!”绿眸青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有些笑意含在眼中,“再说了,我能有下辈子吗?这辈子折你这了,我永生永世都超脱不了了!”
“正好,我也折你这了。咱们就互相折磨到世界终结吧~”蓝眼青年侧过身覆上身侧之人的嘴唇,后者顿了顿,随即恼羞的推开他,跳下老树,朝后山跑去。
蓝眸青年笑了笑,提步追上,喊道:“哎,你等等我!祖宗,我不逗你了行不行!”
“哼!你给我退在三米之外,不准靠近!”
“哎——?”
两人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墓园回荡,渐行渐远,最终匿于山间,再也寻不到踪影。
目光落于青青孤碑,碑前姓名,碑后却刻着小字——那是他们自远走来的故事。
“如果还有来生,他要变成一棵树,有着树叶般幽绿的眼瞳,阳光般灿烂的金发。”
“他在森林里无声地长成,每个寂寞的雨天和有鸟飞过的深秋,都在树干上留下痕迹变成年轮。然后在下雪的日子里,等待一头双眸如天空般湛蓝的鹿。”
“初次见面。”
“好久不见。”
—————END—————
此文到此完结~感谢大家一路支持哈哈,讲真我以前就是个编原创小说的,从来没想过写同人,第一次献给米英莫大荣幸,再生动的文字也表达不出他们的一丝美好~
不出本,纯粹只是想表达我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故事。二坑问题也是……应该不会有,时间不多,看大家意见吧233
番外有几个,但是具体内容没定,所以时间也不会定,大概一个月能不能有一则……也是问题(咳)。
以上,老爷们江湖再见,爱你们,谢谢你们的日常打call哈哈,该歇歇了(递茶)。
最后寄语,诚心诚意!
“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愿孤独的人都会唱歌。”
“愿相爱的人都有未来,愿等待的人终成眷属。”
“愿孤单的人不再逞强,愿逞强的人终有依靠。”
“愿拥抱可以接住你所有的忧伤欢喜,愿有情之人永远执手相望,磐石芦苇。”
“愿你如日光,明媚而不忧伤,愿你如月光,明亮而不清冷。”
“愿你最爱的人,也最爱你。”
不出本,纯粹只是想表达我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故事。二坑问题也是……应该不会有,时间不多,看大家意见吧233
番外有几个,但是具体内容没定,所以时间也不会定,大概一个月能不能有一则……也是问题(咳)。
以上,老爷们江湖再见,爱你们,谢谢你们的日常打call哈哈,该歇歇了(递茶)。
最后寄语,诚心诚意!
“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愿孤独的人都会唱歌。”
“愿相爱的人都有未来,愿等待的人终成眷属。”
“愿孤单的人不再逞强,愿逞强的人终有依靠。”
“愿拥抱可以接住你所有的忧伤欢喜,愿有情之人永远执手相望,磐石芦苇。”
“愿你如日光,明媚而不忧伤,愿你如月光,明亮而不清冷。”
“愿你最爱的人,也最爱你。”
番外一、白日梦患者的秘密
初中生的日常总是多彩。
没有堆积成山的应考作业,没有出入社会的苦恼担忧,哪怕是日复一日的普通课程也总是能被他们玩出不一样的花样。
“嘿,皮特,早啊!”
美国福德克贵族学院比普通院校晚开课半个小时,皮特·加兰特却依旧天天迟到。
“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褐色卷毛,皮特懒洋洋的踏进了这个以生物课程为傲的高级学院。
“你昨天借我的书我看了,不得不说,又是一部抄袭大作。”好友弗兰德追上他的步伐,将怀里的红皮书掏出,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皮特怀里。
皮特勉强接过,神色染上丝丝不满:“嘿,注意你的言辞弗兰德,如今的哪一部小说不是照着那位大人的生平事迹改编的?你不得不承认,就这一本改编的最好!”
弗兰德双手背在头顶,哼哼道:“得了吧老兄,这一部烂尾了——阿尔最后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可笑,那太不够英雄了!”
“可那就是真的,”皮特的声音高了几分,“阿尔弗雷德·F·琼斯为了他爱的人放弃了一切,他是个好男人。”
弗兰德挑眉:“依据是什么?”
“没有依据,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哎……”
弗兰德深深叹气,心想这家伙又白日做梦了,他总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表哥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这简直太可笑了!
要知道,那个怪物科学家拯救世界之后失踪了已经将近十五年了,就连安其罗教授都放弃了对他的寻找,皮特这家伙还天天做着各种关于那个人的白日梦……
“行了皮特,咱们快迟到了。”不过他不嫌弃他,有梦的人才可爱嘛。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学院,师生聚会广场人头攒动,广场周围绿意盎然,百花齐放,广场中央的假人石像正是他们口中争论不停的大英雄——嘴角带笑的俊美面容,平光眼镜卡于半敞开的衣领之处。他右手揣在裤兜里,左手半举着一个小药瓶,看不出颜色的风衣飘起,格外生动。
当然,雕刻得最为生动的还是他的那根小呆毛。
“败笔。”弗兰德停在了雕像面前,撇撇嘴说,“救世主大人怎么会有呆毛?噢我的天,真不知道设计者到底有没有见过真的阿尔弗雷德!”
“阿尔哥哥真的有呆毛,比这个还长一点。”皮特也停在了他的身边,嘟嘴道:“不过他可比石像帅多了,特别是他的眼睛。石像是空洞的,表现不出来!”
“够了皮特!”弗兰德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这家伙的白日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别总幻想着这位拯救世界的大人是你的表哥了,你有本事就带我们去见他,没本事就闭.嘴!”
“我……”
皮特抱紧了自己怀里的红皮书,他小脸发白,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哼,小白.痴。”弗兰德白了他一眼,抬腿走向教学楼,走到一半回过头,发现那家伙依旧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跟上!你已经迟到了!”真是服了他了。
“……”皮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抬步跟上。
早晨十点,课间休息。皮特走到了弗兰德的座位上。
“弗兰德。”他正色喊道。
“唔……?”弗兰德睡得有些迷糊,没办法,数学课真是很无聊。
“我决定了,我要带你去见阿尔弗雷德哥哥。”皮特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咬牙道,“别人都可以嘲笑我做白日梦,唯独你不行!”
“啥?”弗兰德的瞌睡虫瞬间死了个透,要知道,他曾经要求过不下十次要跟他去见他那个所谓的表哥,但每一次都被他拒绝了。
“等、等等,皮特。你说,你同意带我去见你那个跟阿尔大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表哥了?”弗兰德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惊道,“你没发烧啊?”
“不是长得像!他就是!”皮特咬牙吼道,“我以前亲眼目睹他从半空中的直升机上跳下来之后毫发无损的!我表哥就是那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他的声音有些大,全班三十个人听的清清楚楚,他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刺耳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皮特,你昨晚又梦见琼斯大人是你的表哥了?”一个有些发福的小女孩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小脸蛋,笑道:“好巧哦,我昨天晚上梦见他找我约会呢!”
“哈哈哈哈哈我靠!不会吧?玛丽,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人家梦见阿尔弗雷德是他表哥还好吧,你梦见他找你约会?哈哈哈哈……”一个人高马大的雀斑小男孩捧腹大笑,“年龄差在那呢!他当你爸爸差不多!”
“卡希!!我要打死你!!”玛丽对他挥了挥拳头,气势汹汹的朝他奔了过去。
全班的目光瞬间转移,毕竟皮特说他认识阿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习惯就好。
“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的。”皮特丝毫不在意他人的嘲讽,炯炯有神的冰蓝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弗兰德。
“呃……”弗兰德挠了挠脑袋,付之一笑,“好吧,我承认,我很期待。”
皮特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
————
一放学,激动万分的皮特便扯着弗兰德的手腕直奔校门前的黑色奥迪。
“妈妈!!”
车上的妇人老远便看见了他,她摇下车窗,海蓝色的眼眸中温柔万千。
“皮特,跑慢点。”她看起来已有四十岁,但依旧风华不减。
“呼……”两个小男孩气喘吁吁的上了车,皮特指了指弗兰德,眼瞳亮亮的:“妈妈,他是我的好朋友弗兰德!我今天想带他去亚瑟哥哥那里!”
弗兰德关上车门,面色一僵,他回过头冲妇人笑道:“您好,我是弗兰德。”
佩格笑着点了点头,她抬手摸了摸皮特的脑袋,说道:“亚瑟哥哥今天并没有对我们作出邀请。”
“可是,我就今天想去!!”皮特鼓了鼓脸,讨好的摇晃着妇人的胳膊,“带我去嘛……我想和阿尔哥哥玩……”
弗兰德抬起眸子观察妇人的脸色。
佩格只是笑了笑,语气波澜不惊:“那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嗯!”
弗兰德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佩格摸出电话,熟练的拨通了号码,置于耳边。
电话不一会儿便被人接起。
“柯克兰?”佩格的声音徒然温柔,眼中情绪万千,“嗯,是我,佩格。最近还好吗?”
“呵呵……看你说的,皮特这小子今天想过来找你们玩玩儿,你们忙不忙?”
佩格说着,笑意到达了眼底,她瞟了一眼皮特,继续道:“嗯,那个,这倒不必……他带了一个朋友,很可爱的小子,想必也是那位大人的崇拜者。”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笑声,之后又说了几句什么,佩格笑着点了点头,应和了一声,便放下手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妈妈?阿尔哥哥在吗?”皮特抓住她的手,问道。
佩格抬手轻敲了敲他的头顶:“臭小子,平时老是和你阿尔哥哥斗嘴,今天怎么就想他了?”她理了理裹在修身裤中的衬衫,说道,“那混……那小子,肯定随时都在你亚瑟哥哥的身边啊。”
皮特闻此眼瞳一亮,扭过头冲弗兰德笑道:“太好了弗兰德,你可以见到他啦!”
“嗯!”
弗兰德也有些兴奋,说不定……他们口中的阿尔,还真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呢?毕竟那位大人十几年前失踪之后,没人知道他到底死没死。
“你、你不是我的阿尔哥哥!!”皮特后退了一步,他环视一圈,指向墙壁上有些泛旧的海报,吼道:“那个人才是你!不对,那个人才是阿尔哥哥!你是谁?!”
海报上的阿尔弗雷德嘴角带笑,桀骜而迷人。他站在会议高堂之上,身侧是奥斯顿,身后是各个首脑高官。画面上正是十几年前他初次回归的场景,当时可谓轰动了全世界。
亚瑟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小子,发烧了?那个大人可是几年前就死了,再说,就算没死现在也40岁了。你的阿尔哥哥在这,如假包换,”他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脑袋,说道,“普通的十九岁青年。”
阿尔弗雷德眼底滑过一丝柔意,他没有说话。
“可是!可是我——”
“够了皮特!”弗兰德上前拉住他的手腕,说道,“你如今是在干嘛?你的阿尔哥哥只是和阿尔弗雷德大人有着一样的昵称罢了,他不是他,快别做梦了。”
皮特闻此一愣,而后哽咽了几声,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惊天动地的哭声。
“咦?!”弗兰德不知道他会突然大哭起来,慌张无措爬满了他稚嫩的小脸。
阿尔和亚瑟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弗兰德是吧?”亚瑟走到弗兰德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先出去找佩格阿姨,让她送你回去吧……至于这小子,暂且先留在我们这,晚点我们会送他回去——你就这样告诉她。”
弗兰德惊恐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皮特,又看了一眼亚瑟,抿了抿唇,离开了。
待房门被关上之后,皮特的哭声依旧不减,阿尔弗雷德有些好笑的推了推他,说道:“喂,小鬼,别哭了。”
“呜哇啊啊啊……你、你不是阿尔呜呜啊啊……”他揉着眼睛哭吼道。
“我怎么不是了?”
“阿尔……阿尔才不是你这样的!!呜呜啊啊……”
“……”
亚瑟见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心里有些难受,刚想上前安慰一番,却被阿尔弗雷德抬手挡住了。
“小子,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阿尔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
皮特哭声稍稍减弱,他哽咽着问道:“什、什么?”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将我暴露出去。你那天是这样说的——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与其完全相反。”阿尔弗雷德的眼底的失望几乎快要溢出,他直视皮特的眼睛,说道,“虚伪的真诚,比魔鬼还要可怕。”
皮特的抽噎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阿尔。
“喂……”亚瑟没想到阿尔弗雷德会这么直言不讳,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对、对不起……”皮特的声音颤栗不已,他伸手想去抓阿尔弗雷德,后者一脸冷淡的避开了。
皮特浑身一僵。他咬了咬牙,猛地上前抓住阿尔的手,说道:“我、我没想暴露你!只是……弗兰德,弗兰德他不相信我!虽然以前也是,但今天他居然对我失望了——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他泪眼婆娑,声音有些腻,“我想着,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所以,所以我……”
他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对不起,阿尔哥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唔……”
亚瑟倚靠在厨房门边,轻笑着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影帝·F·琼斯深深叹气,他说:“好吧,看在你以前天天给我买汉堡可乐的份上,Hero原谅你了。”
皮特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阿尔勾了勾唇角,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面,摸索半天之后,只见他捻住自己面皮的一角,开始缓缓撕下——“啊!!”
皮特吓得一把推开了他,抬手指着他的脸,惊恐道:“阿阿阿尔!你的脸!!”
面皮脱落,一张俊美绝伦的青年暴露于眼前——海报上的阿尔弗雷德俨然和面前这个人如假包换。特别是那双利如鸷鸟的海蓝色眼瞳,更是如出一辙。
阿尔弗雷德扬了扬手中的面皮,笑道:“每天出门必戴的东西,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我……”
皮特微张着小嘴看着他,半晌,他突然上前,伸出手抚上了阿尔的脸。
亚瑟微微皱眉,还是一语不发。
“阿尔哥哥,”皮特抿了抿小嘴,与他四目相对,问道,“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还活着呢?”
阿尔愣了愣,随即失笑道:“因为那样会很忙的,满世界奔波的话——我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和你的亚瑟哥哥亲热了呀。”
“啊?”
“哈?”亚瑟躺着也中枪。
说真的,他以为阿尔弗雷德会告知皮特真相……结果到头来,这傻.子还是不肯相信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吗?
啧,感觉真棒。
皮特闻此脸一红:“就这样啊?”
“就这样啊,”阿尔点了点头,笑道,“打扰人家恩爱是会遭天打雷劈的。皮特,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我的用意了。”
皮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半晌之后,还是乖巧的应和道:“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再带别人来打扰你们恩爱了。”
“对嘛!”阿尔十分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
亚瑟看了他俩一眼,站直身子,说道:“行了你俩,时候不早了。皮特,留下来吃饭还是我送你回去?”
皮特闻此脸色一白,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嗯……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嘿嘿,亚瑟哥哥,我在门口等你……你收拾一下送我回家吧。”
见小孩儿落下这一句话便跑向门口,没了踪影,亚瑟十分不解的歪了歪脑袋:“他怎么了?跑这么急干什么?”
阿尔憋笑,并未点破。他走上前环抱住亚瑟的腰,低声喊道:“亚蒂。”
“嗯?”亚瑟拖着他,走到沙发边上翻找着自己的外套。
“Hero的手凉不凉?”
亚瑟愣了一下,他抬手握住阿尔弗雷德冰凉入骨的手,笑道:“很暖和。”
“是吗?”阿尔弗雷德眼眸弯似月牙,他一边嗅着他发间清新的茶香味,一边打趣道,“皮特这小子,是不是早恋了?”
“怎么说?”亚瑟轻笑,依旧埋头整理着刚从阳台收进来的衣物。
“‘谁都可以对我失望,唯独不想让他对自己失望’,哈哈,这种心情我还是理解的。你说,他是不是对那个弗兰德一见钟情了?”阿尔弗雷德越缠越紧,亚瑟脸色开始泛红,他一巴掌拍开他,说道:“谁知道呢?就像你说的,一见钟情是很容易,长相厮守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耐心。”
阿尔眼瞳一亮,不语。
亚瑟穿上外套,扭头见阿尔盯着自出神,不解道:“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情。”阿尔抿了抿薄唇。
“哦……那我就先去送他回家了。”说罢,他便朝大门走去。
可是在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手臂却突然被人扯住了,还未回头,身后的青年便俯身在他的耳畔轻语几句,声音温柔至极,低沉磨耳。
亚瑟闻此眼瞳闪过星茫,他浅浅一笑,转身踮起脚轻吻对方的额头,眼底是腻死人的温柔。
“我也是。”他真诚的回应道。
阳光正好,你我未老。如终年的初雪一般,我们可以一起飘,一起落,一起……走到最后。
“I love you once.”
一见倾心。
“I love you twice.”
再见倾情。
“I love you more than beans and rice.”
我爱你,此生不渝。
FIN.
海报上的阿尔弗雷德嘴角带笑,桀骜而迷人。他站在会议高堂之上,身侧是奥斯顿,身后是各个首脑高官。画面上正是十几年前他初次回归的场景,当时可谓轰动了全世界。
亚瑟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小子,发烧了?那个大人可是几年前就死了,再说,就算没死现在也40岁了。你的阿尔哥哥在这,如假包换,”他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脑袋,说道,“普通的十九岁青年。”
阿尔弗雷德眼底滑过一丝柔意,他没有说话。
“可是!可是我——”
“够了皮特!”弗兰德上前拉住他的手腕,说道,“你如今是在干嘛?你的阿尔哥哥只是和阿尔弗雷德大人有着一样的昵称罢了,他不是他,快别做梦了。”
皮特闻此一愣,而后哽咽了几声,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惊天动地的哭声。
“咦?!”弗兰德不知道他会突然大哭起来,慌张无措爬满了他稚嫩的小脸。
阿尔和亚瑟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弗兰德是吧?”亚瑟走到弗兰德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先出去找佩格阿姨,让她送你回去吧……至于这小子,暂且先留在我们这,晚点我们会送他回去——你就这样告诉她。”
弗兰德惊恐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皮特,又看了一眼亚瑟,抿了抿唇,离开了。
待房门被关上之后,皮特的哭声依旧不减,阿尔弗雷德有些好笑的推了推他,说道:“喂,小鬼,别哭了。”
“呜哇啊啊啊……你、你不是阿尔呜呜啊啊……”他揉着眼睛哭吼道。
“我怎么不是了?”
“阿尔……阿尔才不是你这样的!!呜呜啊啊……”
“……”
亚瑟见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心里有些难受,刚想上前安慰一番,却被阿尔弗雷德抬手挡住了。
“小子,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阿尔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
皮特哭声稍稍减弱,他哽咽着问道:“什、什么?”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将我暴露出去。你那天是这样说的——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与其完全相反。”阿尔弗雷德的眼底的失望几乎快要溢出,他直视皮特的眼睛,说道,“虚伪的真诚,比魔鬼还要可怕。”
皮特的抽噎声戛然而止。他瞪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阿尔。
“喂……”亚瑟没想到阿尔弗雷德会这么直言不讳,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对、对不起……”皮特的声音颤栗不已,他伸手想去抓阿尔弗雷德,后者一脸冷淡的避开了。
皮特浑身一僵。他咬了咬牙,猛地上前抓住阿尔的手,说道:“我、我没想暴露你!只是……弗兰德,弗兰德他不相信我!虽然以前也是,但今天他居然对我失望了——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他泪眼婆娑,声音有些腻,“我想着,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所以,所以我……”
他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对不起,阿尔哥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们……唔……”
亚瑟倚靠在厨房门边,轻笑着摇了摇头。
阿尔弗雷德·影帝·F·琼斯深深叹气,他说:“好吧,看在你以前天天给我买汉堡可乐的份上,Hero原谅你了。”
皮特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阿尔勾了勾唇角,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面,摸索半天之后,只见他捻住自己面皮的一角,开始缓缓撕下——“啊!!”
皮特吓得一把推开了他,抬手指着他的脸,惊恐道:“阿阿阿尔!你的脸!!”
面皮脱落,一张俊美绝伦的青年暴露于眼前——海报上的阿尔弗雷德俨然和面前这个人如假包换。特别是那双利如鸷鸟的海蓝色眼瞳,更是如出一辙。
阿尔弗雷德扬了扬手中的面皮,笑道:“每天出门必戴的东西,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我……”
皮特微张着小嘴看着他,半晌,他突然上前,伸出手抚上了阿尔的脸。
亚瑟微微皱眉,还是一语不发。
“阿尔哥哥,”皮特抿了抿小嘴,与他四目相对,问道,“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还活着呢?”
阿尔愣了愣,随即失笑道:“因为那样会很忙的,满世界奔波的话——我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和你的亚瑟哥哥亲热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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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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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此生不渝。
FIN.
关于时不时就有人来我lof和QQ说我文被盗的事情,我只能说有些人真是够了。
我写同人从来都是给自己和喜欢这对cp的人发发糖、打发打发时间。
有些人无视日期、不授权转载、盗句子盗设定、盗肉,更有甚者说三米是你写的。你真的要脸吗?
我文笔一般,不值得各位大神借鉴,请自重。这样我根本不敢写二坑,贵圈太可怕。
以下lof记录来自不同时间的不同三人,不想多说。
再盗直接删帖。
我写同人从来都是给自己和喜欢这对cp的人发发糖、打发打发时间。
有些人无视日期、不授权转载、盗句子盗设定、盗肉,更有甚者说三米是你写的。你真的要脸吗?
我文笔一般,不值得各位大神借鉴,请自重。这样我根本不敢写二坑,贵圈太可怕。
以下lof记录来自不同时间的不同三人,不想多说。
再盗直接删帖。
趁机更个新吧
番外2、回忆
关于阿尔弗雷德自己的身世,他从不愿主动提起。
哪怕亚瑟•柯克兰无数次暗提明示,他除了转移话题和置之一笑以外,再无其他。
无可厚非,在最天真最值得被爱的年纪,他尝遍世态炎凉冷嘲热讽——见识了官场人士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体会了红尘人士的悲欢离合、表里不一,明白了亲近之人的口若悬河、虚伪作态。
不止如此,应该说,不过如此。
最痛的莫过于自己幼时那一声声刺耳的求救和尖叫,如今入耳,只觉可笑。
伤好了,可疤还在。
不疼了,但记得疼。
他经历了太多,不能拿出来说,因为这世间还有“不可言状”这个形容词。不过……
大难已过,余生留给他的,只有幸福。
“你在傻笑什么?”
亚瑟•柯克兰盯着某人嬉皮笑脸的那张俊脸,开口问道。
此刻午时阳光微微,不刺眼,不嚣张,温温柔柔,似天然滤镜,使身侧之人格外好看。他们一如既往的在沙发上打发时光,明明是两张年轻俊美的脸,周身的气质却是安然稳重,与其面容毫无对称之姿。
“我在笑你。”阿尔弗雷德勾了勾唇,“你每次看书都会打瞌睡。”
“咳,”亚瑟嗔了他一眼,毫无怒意的一眼,“我那是觉得这些长篇大论无聊,还不如看你的那些崇拜者写的小说呢。”
“哦,你昨晚不是偷偷看了吗?”
“……你怎么知道?”亚瑟惊得抖了一下,随后脸红道,“不对,我才没看,我起夜上厕所呢!”
阿尔弗雷德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抬起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笑道:“嗯,Hero想想,一边上厕所一边小声说:AKP?这种溶剂是我阿尔小时候发明的好吗~作者太也小看——唔。”
“闭嘴吧您。”亚瑟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耳根红透了。
阿尔弗雷德却渐渐收敛了笑意,他宝石般的海蓝色眼瞳闪过流光,抬手摸了摸亚瑟的头,思绪却是飘远了。
Akp溶剂……
十年前,一切都是那么不堪入目。
那对装腔作势的男女,不,应该说赐予他生命的那对男女,当时明明说,只要他将爷爷教给他的东西全部吸纳,就接他回家。
他居然信了。
明明这种话,就如同别家孩子父母对骨肉的玩笑话:“你不好好吃饭,大灰狼就会来把你抓走。”
是的,他不过与他们一样,觉得至亲之人的话便是可信的罢了,他不傻,他只是天真。
记得那位老态龙钟的残疾教授,瘦的如同一架白骨,遇风即倒,眼球暴起,皮肤干瘪,声音沙哑如断裂的木琴,每谱一句话,就有碎裂之势。最严重的,是他的双腿极度萎缩无法行走——当时阿尔弗雷德不懂,后来便明白,这是因为多年未行走导致的病症。
别有侥幸心理,那个人是他的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你不好好吃饭吗?”当时的他有多天真,如今的他想来,真的是百口难言。
“是……那个混.账……居然真的舍得将你关进来,我怎么能好好吃饭……?”老人与他第一次见面便开始情绪不稳,想起身,却无腿;想怒骂,却哑言;想流泪,却无心。
“关进来?我可以出去的。”阿尔说。
“恶犬能出自己的狗窝,能出主人的院子,却始终不能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老人深深的看着他,声音不知是哭还是笑,“你觉得,你能挣脱你脖子上的链子吗?”
冷冷的地下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人,密不透风,空气有丝丝凝固。
“能,”也许他本性向往自由,听不得这些话语,“如果有人真敢在我脖子上给我戴狗链子——”
“你当如何?”老人一边笑一边咳嗽。
“嗯,既然他把我当小狗,那我就会先做好他给我的身份,之后,当我能力够了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咬死他。”
老人如死水一般的黑色眼瞳之中,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一丝光亮。
后来,阿尔不分昼夜——应该说,不知昼夜的学习各种生化学识,他每天的活动范围,除了这个冰冷的地下室之外,别无其他。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请问,我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有一天,他偷偷跑出了实验室,拉住了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姐姐。
“你爸爸妈妈?那个在地下室门口倒垃圾的研究员显然不认识他,“谁是你爸爸妈妈?”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原来父母没有把他介绍给研究所的人吗?不过最开始他们明明说……
“我换个问题吧,”阿尔弗雷德想起了,他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的父母产生了怀疑,在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墨希女士和德桑大人,经常来这里吗?”
“啊?这里是他们的私人研究室,自然天天都来咯。”研究员笑了笑,打开了话夹子,“小朋友,你是下面那个老怪物的小跟班是吧?我给你说,你现在想见那对夫妻可还不够格,那对夫妻眼里除了金钱就是名利。我朋友说,他们有个孩子,不过好像是墨希大人觉得如今他们政治地位还不稳固,要孩子没用,在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就送人了呢!”
番外2、回忆
关于阿尔弗雷德自己的身世,他从不愿主动提起。
哪怕亚瑟•柯克兰无数次暗提明示,他除了转移话题和置之一笑以外,再无其他。
无可厚非,在最天真最值得被爱的年纪,他尝遍世态炎凉冷嘲热讽——见识了官场人士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体会了红尘人士的悲欢离合、表里不一,明白了亲近之人的口若悬河、虚伪作态。
不止如此,应该说,不过如此。
最痛的莫过于自己幼时那一声声刺耳的求救和尖叫,如今入耳,只觉可笑。
伤好了,可疤还在。
不疼了,但记得疼。
他经历了太多,不能拿出来说,因为这世间还有“不可言状”这个形容词。不过……
大难已过,余生留给他的,只有幸福。
“你在傻笑什么?”
亚瑟•柯克兰盯着某人嬉皮笑脸的那张俊脸,开口问道。
此刻午时阳光微微,不刺眼,不嚣张,温温柔柔,似天然滤镜,使身侧之人格外好看。他们一如既往的在沙发上打发时光,明明是两张年轻俊美的脸,周身的气质却是安然稳重,与其面容毫无对称之姿。
“我在笑你。”阿尔弗雷德勾了勾唇,“你每次看书都会打瞌睡。”
“咳,”亚瑟嗔了他一眼,毫无怒意的一眼,“我那是觉得这些长篇大论无聊,还不如看你的那些崇拜者写的小说呢。”
“哦,你昨晚不是偷偷看了吗?”
“……你怎么知道?”亚瑟惊得抖了一下,随后脸红道,“不对,我才没看,我起夜上厕所呢!”
阿尔弗雷德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抬起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笑道:“嗯,Hero想想,一边上厕所一边小声说:AKP?这种溶剂是我阿尔小时候发明的好吗~作者太也小看——唔。”
“闭嘴吧您。”亚瑟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耳根红透了。
阿尔弗雷德却渐渐收敛了笑意,他宝石般的海蓝色眼瞳闪过流光,抬手摸了摸亚瑟的头,思绪却是飘远了。
Akp溶剂……
十年前,一切都是那么不堪入目。
那对装腔作势的男女,不,应该说赐予他生命的那对男女,当时明明说,只要他将爷爷教给他的东西全部吸纳,就接他回家。
他居然信了。
明明这种话,就如同别家孩子父母对骨肉的玩笑话:“你不好好吃饭,大灰狼就会来把你抓走。”
是的,他不过与他们一样,觉得至亲之人的话便是可信的罢了,他不傻,他只是天真。
记得那位老态龙钟的残疾教授,瘦的如同一架白骨,遇风即倒,眼球暴起,皮肤干瘪,声音沙哑如断裂的木琴,每谱一句话,就有碎裂之势。最严重的,是他的双腿极度萎缩无法行走——当时阿尔弗雷德不懂,后来便明白,这是因为多年未行走导致的病症。
别有侥幸心理,那个人是他的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你不好好吃饭吗?”当时的他有多天真,如今的他想来,真的是百口难言。
“是……那个混.账……居然真的舍得将你关进来,我怎么能好好吃饭……?”老人与他第一次见面便开始情绪不稳,想起身,却无腿;想怒骂,却哑言;想流泪,却无心。
“关进来?我可以出去的。”阿尔说。
“恶犬能出自己的狗窝,能出主人的院子,却始终不能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老人深深的看着他,声音不知是哭还是笑,“你觉得,你能挣脱你脖子上的链子吗?”
冷冷的地下实验室,只有他们两人,密不透风,空气有丝丝凝固。
“能,”也许他本性向往自由,听不得这些话语,“如果有人真敢在我脖子上给我戴狗链子——”
“你当如何?”老人一边笑一边咳嗽。
“嗯,既然他把我当小狗,那我就会先做好他给我的身份,之后,当我能力够了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咬死他。”
老人如死水一般的黑色眼瞳之中,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一丝光亮。
后来,阿尔不分昼夜——应该说,不知昼夜的学习各种生化学识,他每天的活动范围,除了这个冰冷的地下室之外,别无其他。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请问,我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有一天,他偷偷跑出了实验室,拉住了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姐姐。
“你爸爸妈妈?那个在地下室门口倒垃圾的研究员显然不认识他,“谁是你爸爸妈妈?”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原来父母没有把他介绍给研究所的人吗?不过最开始他们明明说……
“我换个问题吧,”阿尔弗雷德想起了,他就是那个时候对自己的父母产生了怀疑,在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墨希女士和德桑大人,经常来这里吗?”
“啊?这里是他们的私人研究室,自然天天都来咯。”研究员笑了笑,打开了话夹子,“小朋友,你是下面那个老怪物的小跟班是吧?我给你说,你现在想见那对夫妻可还不够格,那对夫妻眼里除了金钱就是名利。我朋友说,他们有个孩子,不过好像是墨希大人觉得如今他们政治地位还不稳固,要孩子没用,在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就送人了呢!”
“这是墨希女士在会议上亲口说的,可把几位大科学家震住了呢!在此之后他们对她可真是服服帖帖。不得不说,绝情的人办事最利落,是吧?”
研究员瞟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见他表情平淡毫无波澜,便凑近他小声道:“最毒妇人心,你觉得对不?”
“嗯。”阿尔弗雷德对他天真的笑了笑,他心在滴血,但是爷爷告诉他,如果他总将情绪表露在脸上,会被大灰狼抓走,吃得渣都不剩。虽然听说不乖乖吃饭也会,不过他还是相信他爷爷。
平淡的过了半个月,他碰巧出来拿爷爷的报告单,无意间撞见了倚靠在电梯口抽烟的墨希和一个不认识男人。
心里猛地一颤,手中的白纸滑落,那张朝夕暮想的脸出现的太过猝不及防,以至于他一时间没能遵守和爷爷的约定,表情写满了惶然无措。
他咬着下唇,思忖片刻,缓缓走进,躲在大型盆栽后面,偷听他亲生母亲与陌生男人的谈话。
原谅他,他真的很想她,没有亲耳听到她对他的看法,他无法放弃她。
“大概这此的药品能卖多少?”男人的脸黝黑,烟雾缭绕不能看清更多。
墨希笑了笑,抬手比了个三。
男人瞬间喜上眉梢。
“那个老怪物本事挺大的嘛,可惜了,已经不行了,不然……”墨希对于男人的说辞也表示遗憾。那是她的父亲,除了觉得他不能多被她利用几年以外,真的没别的了。
“话说,你真把你孩子送人了?”男人笑道,“当初他五岁大的时候,你还带他来见过我呢。内心白得跟张纸似的,亏你舍得当棋子儿使。”
阿尔弗雷德闻此心里一紧。
拜托,拜托,妈妈……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最后一次……只要你说——
“我当然舍不得了。”
阿尔弗雷德暗淡多日的眼瞳终于亮了。
“光把他关在实验室十年二十年,白费了他那张让人心动的小脸不是?”墨希掐灭了烟头,红唇艳如玫瑰,丽质天成,“等这个项目结束,那老头也就到头了,老怪物死了小怪物接替,不是挺好的吗?”
“反正他会在实验室为我作劳半辈子,不如挣点外快?我瞒着德桑办了一个制毒机构,缺钱,玩垮了吉尔斯特那一波老干部,他们家的那些个富婆不正寂寞?”
“人傻钱多,接过来让她们打发时间,正好。”
两人说着,一些更恶劣的词字吐出,随后是一阵阵爆笑声。原来,他在他至亲的口中,不过是一个笑料,一个工具,一个玩偶。
没有哭,没有怒,没有任何情绪爆发。
哀伤莫大于心死。
有的人生来就是悲剧,他不过恰巧撞上了,这没什么。
只是之后这两年,他除了学习实验和看书以外,开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自残行为。
“你在做什么?”教授眯着眼睛,气息游离,看来大限已至。
“我在研究如何让这些伤口快速愈合。”他已经长高许多,气质冷得更冰块似得,说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痛吗?”
“不痛。”
“我死后,你就惨了。”老人沙哑着嗓子笑了几声,显然是幸灾乐祸,他这一年来已经是神志不清了,最初还会关心阿尔弗雷德他,现在早已变了样。
阿尔弗雷德瞟了他一眼, 老人思绪不清,已经无法传授他全部的实验技巧,但他需要学习的还有太多,所以这种时候,只能靠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了。虽然他不愿意。
“痛吗?”阿尔弗雷德指了指那边崭新的机器,“我坐上去,会怎么样?”
“勉强能有一口气留给你。”老人大笑,喉咙中鲜血喷出,他还在笑,骨胳因难以支撑他的颤动而嗑嗑作响,他也依旧无法停止狂笑。
阿尔弗雷德突然一起陪笑,笑得可爱而天真,眼睛弯成月牙,很难想象能有人不折服于他这双眼睛。但仔细看,他的笑,从未到达眼底。
“死吧,老怪物,你该庆幸你死得早。”
“小怪物,我在地狱等你。在人间喝够了血,就来地狱,咱俩比比谁咬得过谁。”老人吐血不止。最终,在他的衣襟被鲜血全数染红之时,他停止了喘息。
一本悲剧小说就这样结尾了,仓促,却不意外。
阿尔弗雷德抬眸看向老人,他放下了手中鲜血淋漓的利刀,简单甩了甩自己手臂的上的血,走过去将轮椅上的老人提起,直径朝内室走去。血沿着他走过的路留下深深的印记,不知是他的,还是这位死者的。
只见他突然抬手按下了内室墙壁上的一个水泥色按钮,墙壁徒然翻转,还未看清内部,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双人床大小的血池近在眼前。其中内脏漂浮,各种血色汇合融成紫黑色,看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里面全是那些女人,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没多大用处。”阿尔弗雷德淡淡的说着,“死前当了自己女儿一辈子奴隶,死后却没什么用啊。”
抬手扔进去,尸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显然里面被阿尔弗雷德动过什么手脚。
“亲爱的爷爷,如果我真的能撑过那个仪器的折磨,”阿尔弗雷德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薄唇,“这区区人界的血,可就不够我喝了。”
“但在此之前,我的血肉,就先让他们啃个够吧。”
研究员瞟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见他表情平淡毫无波澜,便凑近他小声道:“最毒妇人心,你觉得对不?”
“嗯。”阿尔弗雷德对他天真的笑了笑,他心在滴血,但是爷爷告诉他,如果他总将情绪表露在脸上,会被大灰狼抓走,吃得渣都不剩。虽然听说不乖乖吃饭也会,不过他还是相信他爷爷。
平淡的过了半个月,他碰巧出来拿爷爷的报告单,无意间撞见了倚靠在电梯口抽烟的墨希和一个不认识男人。
心里猛地一颤,手中的白纸滑落,那张朝夕暮想的脸出现的太过猝不及防,以至于他一时间没能遵守和爷爷的约定,表情写满了惶然无措。
他咬着下唇,思忖片刻,缓缓走进,躲在大型盆栽后面,偷听他亲生母亲与陌生男人的谈话。
原谅他,他真的很想她,没有亲耳听到她对他的看法,他无法放弃她。
“大概这此的药品能卖多少?”男人的脸黝黑,烟雾缭绕不能看清更多。
墨希笑了笑,抬手比了个三。
男人瞬间喜上眉梢。
“那个老怪物本事挺大的嘛,可惜了,已经不行了,不然……”墨希对于男人的说辞也表示遗憾。那是她的父亲,除了觉得他不能多被她利用几年以外,真的没别的了。
“话说,你真把你孩子送人了?”男人笑道,“当初他五岁大的时候,你还带他来见过我呢。内心白得跟张纸似的,亏你舍得当棋子儿使。”
阿尔弗雷德闻此心里一紧。
拜托,拜托,妈妈……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最后一次……只要你说——
“我当然舍不得了。”
阿尔弗雷德暗淡多日的眼瞳终于亮了。
“光把他关在实验室十年二十年,白费了他那张让人心动的小脸不是?”墨希掐灭了烟头,红唇艳如玫瑰,丽质天成,“等这个项目结束,那老头也就到头了,老怪物死了小怪物接替,不是挺好的吗?”
“反正他会在实验室为我作劳半辈子,不如挣点外快?我瞒着德桑办了一个制毒机构,缺钱,玩垮了吉尔斯特那一波老干部,他们家的那些个富婆不正寂寞?”
“人傻钱多,接过来让她们打发时间,正好。”
两人说着,一些更恶劣的词字吐出,随后是一阵阵爆笑声。原来,他在他至亲的口中,不过是一个笑料,一个工具,一个玩偶。
没有哭,没有怒,没有任何情绪爆发。
哀伤莫大于心死。
有的人生来就是悲剧,他不过恰巧撞上了,这没什么。
只是之后这两年,他除了学习实验和看书以外,开始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自残行为。
“你在做什么?”教授眯着眼睛,气息游离,看来大限已至。
“我在研究如何让这些伤口快速愈合。”他已经长高许多,气质冷得更冰块似得,说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痛吗?”
“不痛。”
“我死后,你就惨了。”老人沙哑着嗓子笑了几声,显然是幸灾乐祸,他这一年来已经是神志不清了,最初还会关心阿尔弗雷德他,现在早已变了样。
阿尔弗雷德瞟了他一眼, 老人思绪不清,已经无法传授他全部的实验技巧,但他需要学习的还有太多,所以这种时候,只能靠一些不得已的手段了。虽然他不愿意。
“痛吗?”阿尔弗雷德指了指那边崭新的机器,“我坐上去,会怎么样?”
“勉强能有一口气留给你。”老人大笑,喉咙中鲜血喷出,他还在笑,骨胳因难以支撑他的颤动而嗑嗑作响,他也依旧无法停止狂笑。
阿尔弗雷德突然一起陪笑,笑得可爱而天真,眼睛弯成月牙,很难想象能有人不折服于他这双眼睛。但仔细看,他的笑,从未到达眼底。
“死吧,老怪物,你该庆幸你死得早。”
“小怪物,我在地狱等你。在人间喝够了血,就来地狱,咱俩比比谁咬得过谁。”老人吐血不止。最终,在他的衣襟被鲜血全数染红之时,他停止了喘息。
一本悲剧小说就这样结尾了,仓促,却不意外。
阿尔弗雷德抬眸看向老人,他放下了手中鲜血淋漓的利刀,简单甩了甩自己手臂的上的血,走过去将轮椅上的老人提起,直径朝内室走去。血沿着他走过的路留下深深的印记,不知是他的,还是这位死者的。
只见他突然抬手按下了内室墙壁上的一个水泥色按钮,墙壁徒然翻转,还未看清内部,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双人床大小的血池近在眼前。其中内脏漂浮,各种血色汇合融成紫黑色,看不清其中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里面全是那些女人,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没多大用处。”阿尔弗雷德淡淡的说着,“死前当了自己女儿一辈子奴隶,死后却没什么用啊。”
抬手扔进去,尸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显然里面被阿尔弗雷德动过什么手脚。
“亲爱的爷爷,如果我真的能撑过那个仪器的折磨,”阿尔弗雷德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薄唇,“这区区人界的血,可就不够我喝了。”
“但在此之前,我的血肉,就先让他们啃个够吧。”
往后的几年的阿尔弗雷德,有幸与自己的“父母”有过私会。
他们装作对他呵护备至,对他百依百顺,对他心怀愧疚,他便陪演戏中戏,装作嗔怒不满,装作乖巧可爱,装作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被人利用还替人家数钱,各种谩骂欺辱接踵而至,他便演作柔弱可怜,任人踢打辱骂,哪怕他很想将他们抽筋扒皮,撕咬得半点不剩——他只能流着泪,默默承受。
你问他会不会累?
累,会累,陪亲人演亲密的戏码,比你想象中的要累。但是他心甘情愿,因为一想到他们在他脚下求饶哭泣的样子,他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这是他那几年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杀死自己的双亲。
唯一能让他有一口气卸下伪装的,就是站在实验台前一刀又一刀割下自己血肉的时候。那个机器,于利刀来说,后者简直不痛不痒。老怪物还真是说对了。
最后的最后,当那对男女发现他已然脱离他们的掌控,想要杀死他,将一颗颗子弹打进他的身体,一把把银刃刺进他的要害之时,他却是已成彻彻底底的怪物——不死不伤,不老不病的行尸走肉。
“你们真厉害,每一刀每一枪都打中我的脑颅和心脏呢。”
“就这么想杀我吗?”
“你们已经杀了我了。”
“肉体死了,心死了,我除了会说话会思考,已经里里外外死透了,还不够?“
“可是就这样死了,我很不甘心,我必须做点事来弥补我自己。”
十几年来,第一次,他的笑意到达了眼底,哪怕是冷笑——“我要这世界……为我陪葬。”
“阿尔?”
“阿尔,你睡着了?睁着眼睛睡着了?你小金鱼呢?”
亚瑟•柯克兰伸手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晃了晃,后者准确的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吓得他一抖:“干什么啊,问你话呢,走神儿了?“
“想了点事情。”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是吗?”亚瑟瞥了他一眼,“又开始想你以前那些闹心事儿了吧?果然是年纪大了,爱回忆了。”他调笑他,丝毫不介意提起他的往事。
“……我年纪大?”阿尔弗雷德俨然失笑,“我年纪大了,你坟头草都几米了吧?”
“敲里玛!阿尔弗雷德!我不过比你大四岁!”亚瑟一拳头打在他的肩上。
阿尔吃痛的吸了一口气,眼底的委屈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你打Hero,没人敢打Hero,你是第一个。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阿尔弗雷德一把推倒他,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亚瑟双手抵在他胸前,连忙笑着求饶:“别别别……Hero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你不是不怕疼了吗?”
“谁说我不怕疼?你每次揪我打我可疼了!”阿尔吻了吻他的下巴,说道,“不理我的时候很疼,生我气的时候更疼,为我哭的时候最疼。”
亚瑟笑了,低沉温润的声音分外好听。
“什么时候不疼?”
“你对我笑的时候。”
“油嘴滑舌。”
“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
亚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道:“不爱你实在太过分,不爱你实在对不起自己,不爱你实在有愧这苍生,不爱你你的追随者们会生气,我生来就只有一个目的——爱你。”
我遇见了你,从此便与幸福握手言和,与孤独好聚好散。
他们装作对他呵护备至,对他百依百顺,对他心怀愧疚,他便陪演戏中戏,装作嗔怒不满,装作乖巧可爱,装作毫不在意。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被人利用还替人家数钱,各种谩骂欺辱接踵而至,他便演作柔弱可怜,任人踢打辱骂,哪怕他很想将他们抽筋扒皮,撕咬得半点不剩——他只能流着泪,默默承受。
你问他会不会累?
累,会累,陪亲人演亲密的戏码,比你想象中的要累。但是他心甘情愿,因为一想到他们在他脚下求饶哭泣的样子,他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这是他那几年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动力——杀死自己的双亲。
唯一能让他有一口气卸下伪装的,就是站在实验台前一刀又一刀割下自己血肉的时候。那个机器,于利刀来说,后者简直不痛不痒。老怪物还真是说对了。
最后的最后,当那对男女发现他已然脱离他们的掌控,想要杀死他,将一颗颗子弹打进他的身体,一把把银刃刺进他的要害之时,他却是已成彻彻底底的怪物——不死不伤,不老不病的行尸走肉。
“你们真厉害,每一刀每一枪都打中我的脑颅和心脏呢。”
“就这么想杀我吗?”
“你们已经杀了我了。”
“肉体死了,心死了,我除了会说话会思考,已经里里外外死透了,还不够?“
“可是就这样死了,我很不甘心,我必须做点事来弥补我自己。”
十几年来,第一次,他的笑意到达了眼底,哪怕是冷笑——“我要这世界……为我陪葬。”
“阿尔?”
“阿尔,你睡着了?睁着眼睛睡着了?你小金鱼呢?”
亚瑟•柯克兰伸手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晃了晃,后者准确的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吓得他一抖:“干什么啊,问你话呢,走神儿了?“
“想了点事情。”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是吗?”亚瑟瞥了他一眼,“又开始想你以前那些闹心事儿了吧?果然是年纪大了,爱回忆了。”他调笑他,丝毫不介意提起他的往事。
“……我年纪大?”阿尔弗雷德俨然失笑,“我年纪大了,你坟头草都几米了吧?”
“敲里玛!阿尔弗雷德!我不过比你大四岁!”亚瑟一拳头打在他的肩上。
阿尔吃痛的吸了一口气,眼底的委屈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你打Hero,没人敢打Hero,你是第一个。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阿尔弗雷德一把推倒他,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亚瑟双手抵在他胸前,连忙笑着求饶:“别别别……Hero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你不是不怕疼了吗?”
“谁说我不怕疼?你每次揪我打我可疼了!”阿尔吻了吻他的下巴,说道,“不理我的时候很疼,生我气的时候更疼,为我哭的时候最疼。”
亚瑟笑了,低沉温润的声音分外好听。
“什么时候不疼?”
“你对我笑的时候。”
“油嘴滑舌。”
“你爱不爱我?”
“你说呢?”
亚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说道:“不爱你实在太过分,不爱你实在对不起自己,不爱你实在有愧这苍生,不爱你你的追随者们会生气,我生来就只有一个目的——爱你。”
我遇见了你,从此便与幸福握手言和,与孤独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