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三米之外》（丧尸王米x军人英，后期宠溺）
喜欢你们！周五晚上三点准时放文！
没错，不过是凌晨三点哈哈哈哈。
还有你们要的阿尔已经装逼预警了23333
哄我是有各种福利的哼_(´ཀ`」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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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格式吞格式！就知道吞格式！嗨呀这是最气的x，下章试试吧里置顶的那个小空格好了_(´ཀ`」 ∠)_
于是好多人被甜到了？这哪算甜啊2333那下章岂不是有人要原地爆炸？（我好像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总之食用愉快，【不要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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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坑到现在已经有很多老爷画了同人呢XD！
能被老爷们喜欢真的是太荣幸了（鞠躬），这次@oO沫mo沫oO
把最新一章画出来了XD，于是伪更，顺便很多人脑补过度的下一章后天更新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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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在这给大佬们拜早年啦，拜早年啦，早年啦，年啦，啦。
……
好吧大佬们我要各种拖更了，没错，这一天还是来了。
于是现在是不定期更新2333，不过也许有时我心情好，空闲时间多，还会双更。
别追着我打了quq，懒嘛。
于是下周见～（应该x）
……
好吧大佬们我要各种拖更了，没错，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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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着我打了quq，懒嘛。
于是下周见～（应该x）
我回来了～寒假快乐，兴奋吧2333这次是过度段，所以字数不多，后天再发。
Chapter 21
万人空巷的军营训练场里人头攒动。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亚瑟身披军绿上士正装，却得身材单薄，硬气不足英气有余。金色柔发也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迷人的绿眸在冬日的暖光下熠熠生辉。
“不行我还是得出去打个电话。”他突然抓了一把头发，侧身想要挤出人群。
“哎哎哎！亚瑟上士，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这是去哪！”身旁的小队员拉住了他的手腕。
亚瑟撇了撇嘴，“伊斯诺那家伙还没有来。”他露出了一副寂寞的小表情。
“……God，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事吗？”他松开了他的手腕，“伊斯诺上士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啊？他们已经出发了？”
“不不不，不对！他被分去了第四军区，那里人手不够。”
“什么？！”亚瑟被惊得连自己的声量都无法控制了。
周围的人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
“啊，抱歉抱歉，我们leader太活泼了……”小队员鞠了几个躬，便把愣愣的张着小嘴的亚瑟扯到了自己身边。
“那、那他肯定搞了事情……”亚瑟先行开口。
“啊？没有啊，他破天荒的什么事儿都没做，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不可能。”
他们对视三秒。
“……好吧，你还真了解他。其实还是有过那么一段对话——
伊斯诺：'为什么是我？。'
巴泽尔：'呼……如果我随便找一个人代替你，他也会这么问我。我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伊斯诺：'一定要去？'
巴泽尔：'除非这世上没有丧尸的存在。'
伊斯诺：'……我同意。' ”
小队员说完便推开了亚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对话，知道你俩感情好，不过巴泽尔也没想过棒打鸳鸯……啊痛！”
亚瑟几乎是用了三成力，重重的在他头上砸了一拳。
“以后别偷偷学我说的成语，真的丢人。”
“哼。”
“哦，他来了。”
众人抬头看向人群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好了伙计们，安静一点，”巴泽尔将军用外套披在了肩上，走到了训练广场的演讲台上，“你们应该清楚，这次的出征意味着什么，我没有准备什么长篇大论，至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梗在喉咙。”
“给我活着回来。”
“唰啦！”本来似一盘散沙般的队伍瞬间匪匪翼翼，他们热血方刚，口号响彻云端：“为了美利坚，虽死犹荣！”
“第三军区各支队，听我口令——出发！”
因国而生，为国而死，这便是世界上最美的命运。
宽阔的大街上，正在开动着的十人军车内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以至于连车身都在微微晃动。
“亚瑟！你冷静一点！”艾维死死的扯住亚瑟的衣摆。
“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在出征的队伍里！”亚瑟眼底充血，显然动了真火，他的食指直直的指着穿着灰色军大衣的女人，侧头问着艾维。
他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被咬出来的。
“她、佩格军医她……是来帮忙的……”说白了，艾维也不知道佩格为什么会在他们队伍里。
“你疯了？”亚瑟没有再去管身后那微小的力度，“现在，给我回去。”
“我不。”
“你再说一次？”
“我不。”
“佩格，别让我觉得你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亚瑟深呼吸了一口，“你该做的是在军营里等待我们的归来，不是陪着我们去送死。”
“你不会死的，起码我在，你就不会死。”
亚瑟怒极反笑，“你太过弱小。”
“是的，但是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生命。”
“别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你这是在为难我，分散我作战时的注意力。”
“我没有，我不会。”
亚瑟没有再回话。
空气瞬间噤若寒蝉。
半小时后。
“亚瑟上士，这里就是您负责的曼哈顿了，”司机先生是个光头，却是一副商业精英的利落模样，“祝你们好运，活着回来。”
“谢谢。”艾维回应道，他看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俩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车吧，亚瑟上士，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了，战斗……开始了。”
亚瑟闻此目光一敛，眉宇间瞬间增添了几分严肃谨慎，他凑近了艾维：“等会你们把佩格护着点，突发情况以女士生命安全优先，随时听我口令。”他压低了声音，说罢便跳下了军车。
“哈，亚瑟先生还真是口是心非呢，明明是个这么温柔的人啊。”艾维皱着眉轻笑了一下，“哎……谁能理解他的这种温柔呢？肯定也是个同样温柔的人吧～”
“白痴，下车！还在嘀咕什么呢！”佩格踢了一下挡在车门口的艾维。
“痛！轻一点啦小老虎……”艾维将身上的枪取了下来，跳下了车。
“你叫我什么？你丫别跑！”
“亚、亚瑟上士！啊啊救我qwq！”
此刻正至中午12点，曼哈顿区自危机以来，经各军区清扫次数总计为——零。
（高虐开始，非战斗人员请注意躲避。没错已经中期了。）
Chapter 21
万人空巷的军营训练场里人头攒动。
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亚瑟身披军绿上士正装，却得身材单薄，硬气不足英气有余。金色柔发也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迷人的绿眸在冬日的暖光下熠熠生辉。
“不行我还是得出去打个电话。”他突然抓了一把头发，侧身想要挤出人群。
“哎哎哎！亚瑟上士，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这是去哪！”身旁的小队员拉住了他的手腕。
亚瑟撇了撇嘴，“伊斯诺那家伙还没有来。”他露出了一副寂寞的小表情。
“……God，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事吗？”他松开了他的手腕，“伊斯诺上士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
“啊？他们已经出发了？”
“不不不，不对！他被分去了第四军区，那里人手不够。”
“什么？！”亚瑟被惊得连自己的声量都无法控制了。
周围的人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
“啊，抱歉抱歉，我们leader太活泼了……”小队员鞠了几个躬，便把愣愣的张着小嘴的亚瑟扯到了自己身边。
“那、那他肯定搞了事情……”亚瑟先行开口。
“啊？没有啊，他破天荒的什么事儿都没做，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不可能。”
他们对视三秒。
“……好吧，你还真了解他。其实还是有过那么一段对话——
伊斯诺：'为什么是我？。'
巴泽尔：'呼……如果我随便找一个人代替你，他也会这么问我。我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伊斯诺：'一定要去？'
巴泽尔：'除非这世上没有丧尸的存在。'
伊斯诺：'……我同意。' ”
小队员说完便推开了亚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对话，知道你俩感情好，不过巴泽尔也没想过棒打鸳鸯……啊痛！”
亚瑟几乎是用了三成力，重重的在他头上砸了一拳。
“以后别偷偷学我说的成语，真的丢人。”
“哼。”
“哦，他来了。”
众人抬头看向人群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好了伙计们，安静一点，”巴泽尔将军用外套披在了肩上，走到了训练广场的演讲台上，“你们应该清楚，这次的出征意味着什么，我没有准备什么长篇大论，至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梗在喉咙。”
“给我活着回来。”
“唰啦！”本来似一盘散沙般的队伍瞬间匪匪翼翼，他们热血方刚，口号响彻云端：“为了美利坚，虽死犹荣！”
“第三军区各支队，听我口令——出发！”
因国而生，为国而死，这便是世界上最美的命运。
宽阔的大街上，正在开动着的十人军车内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以至于连车身都在微微晃动。
“亚瑟！你冷静一点！”艾维死死的扯住亚瑟的衣摆。
“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在出征的队伍里！”亚瑟眼底充血，显然动了真火，他的食指直直的指着穿着灰色军大衣的女人，侧头问着艾维。
他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被咬出来的。
“她、佩格军医她……是来帮忙的……”说白了，艾维也不知道佩格为什么会在他们队伍里。
“你疯了？”亚瑟没有再去管身后那微小的力度，“现在，给我回去。”
“我不。”
“你再说一次？”
“我不。”
“佩格，别让我觉得你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亚瑟深呼吸了一口，“你该做的是在军营里等待我们的归来，不是陪着我们去送死。”
“你不会死的，起码我在，你就不会死。”
亚瑟怒极反笑，“你太过弱小。”
“是的，但是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生命。”
“别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你这是在为难我，分散我作战时的注意力。”
“我没有，我不会。”
亚瑟没有再回话。
空气瞬间噤若寒蝉。
半小时后。
“亚瑟上士，这里就是您负责的曼哈顿了，”司机先生是个光头，却是一副商业精英的利落模样，“祝你们好运，活着回来。”
“谢谢。”艾维回应道，他看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俩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下车吧，亚瑟上士，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了，战斗……开始了。”
亚瑟闻此目光一敛，眉宇间瞬间增添了几分严肃谨慎，他凑近了艾维：“等会你们把佩格护着点，突发情况以女士生命安全优先，随时听我口令。”他压低了声音，说罢便跳下了军车。
“哈，亚瑟先生还真是口是心非呢，明明是个这么温柔的人啊。”艾维皱着眉轻笑了一下，“哎……谁能理解他的这种温柔呢？肯定也是个同样温柔的人吧～”
“白痴，下车！还在嘀咕什么呢！”佩格踢了一下挡在车门口的艾维。
“痛！轻一点啦小老虎……”艾维将身上的枪取了下来，跳下了车。
“你叫我什么？你丫别跑！”
“亚、亚瑟上士！啊啊救我qwq！”
此刻正至中午12点，曼哈顿区自危机以来，经各军区清扫次数总计为——零。
（高虐开始，非战斗人员请注意躲避。没错已经中期了。）
Chapter 22
他们在深夜的残垣中奔逃，何奈身后的怪物紧紧追赶。
“呼……呼……”
“吼——！唬……”
那一声声渗人的咆哮与嘶吼近在咫尺，牵动着众人的心，绝望与恐惧将他们的心脏填充。
“亚瑟……亚瑟上士……”艾维背着已经昏厥不醒的佩格全力奔逃着，却还是差亚瑟两步远。
“这样下去，会、会被追上的……”他嘴唇发白，额间密汗汇聚而落，呼吸越发沉重。
很明显，他的体力快要消耗殆尽了，但他若停下一步，等待他的便是痛苦的地狱。
“呼……”亚瑟脚步也开始凌乱，他撇头看了一眼艾维背上的佩格——被血染红的她失掉了平时的妖艳美丽。
她瘦弱的右肩上，巨大的伤口触目惊心，且正不断的往外涌出鲜血。
“都……怪我……”落在队伍最后的一位青年气喘吁吁，“是我太贪生，跑的太急……才将佩格小姐挤到了裂玻璃口上……”
“闭嘴。”
亚瑟思绪混乱，烈风随着他奔跑的脚步而灌入他的耳朵，刺激着他的耳膜。
他们的逃跑的速度越来越慢。
“我不想死……”
也不知是谁带着哭腔呢喃了一句，让亚瑟如大梦初醒一般瞬间瞪大了眼睛。
“躲进旁边的建筑！”他右手直指道路旁残缺的大楼，之后带着众人闪了进去。
“亚、亚瑟上士？”艾维紧随着亚瑟蹲在了巨大的青石柱后面，却没有把身上的佩格放下，“你疯了，这、这里会被……”
“艾维，”亚瑟浑身冰凉，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他们就交给你了。”
“什么？”艾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亚瑟的话使他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什么意思？”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明知故问。
“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艾维一身冷汗，他几乎是不假思索：“亚瑟，你要知道，我不可能……”
“吼——！”
令人寒颤的嘶吼声从柱子对面钻入了他们的耳朵。
“不、不要……亚瑟，”艾维急了，“我求你，你不能去……唔……”他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
身后，满脸灰尘的狼狈队友笑得凄凉，恐惧几乎快要溢出他缠满血丝的双眼。
他说：“谢谢您，亚瑟上士。大恩大德，无以回报。”简单来说就是——谢谢你为我们送死，但十分抱歉，我们没办法以命偿命。
艾维大脑开始缺氧，他尽力挣脱着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双手，却是未果。于是他向另外两名队友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是他看见了什么？
他们的表情洋溢着幸福的神采。那是迷途之人寻得了光源，将死之人获得了新生的神色——可落在他的眼里却是那样嘲讽。
疯子，全都是疯子。
亚瑟，你以为这时候去送死是叫做牺牲吗？这是自私。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挽留他，他平时对你们还不够好吗？
艾维早已经哭得泪干肠断，他的眼睛都快被他瞪出眼眶了，可他如今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连笑容都无法给他们留下，就这样走出阴影之地，循入月光，像一个伟大的救世主一般对着那些已经近在咫尺的行尸走肉们喊道：“恶心的怪物们，想试试我是什么味道吗？”
“吼……！”
如他所愿，他成功地赢得了那些怪物们全部的注意力。
是的，这样就对了，亚瑟·柯克兰，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队友们死在这个鬼地方呢？
接受到那可怖的视线之后，他不敢犹豫，转过身撒腿就跑。
“呼、哈……”
怎么说呢，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刚参加了1000米长跑之后，却又得替关系不好的同学参加700米赛跑——心力交瘁。
抬头看向前方延绵的街道，亚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等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体力消耗殆尽，之后狠狠地跌在地上，被那些鬼东西拆食入腹。
这便是所谓的绝望吧。
所以有些事情，往往是看开头知结局，不管你过程怎么挣扎都没用。
在空旷的街区中心，在微冷的安静月光下，他的视线所及无不是那狰狞的行尸走肉，他的双耳所闻无不是他们滋滋作响的磨牙声。
他被围在它们的中央，只觉得骨头缝里都灌满了寒风。
“这下是到头了。”
这是他的声音吗？居然颤抖得犹如松弦的提琴。
好吧，他必须得承认，他很怕死，也很怕痛。
不只是人，所有生物的“不畏惧死亡与疼痛”的基因都被进化所淘汰了。
所以亚瑟现在特别想放声大哭，别笑他，他虽然逞一时英雄，该怂的时候还是很怂的。
他这种人是注定没有主角光环的。
而突然从脖颈传来的一阵热风让他一个激灵。
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且恶臭扑鼻，腐烂发黑的肉块正在掉落，生满驱虫的眼球欲坠未坠，那尖锐的牙齿随时都可将他撕碎。
它似乎是在看从哪里下口？
亚瑟被骇得瞬间浑身冰凉，脱力般的倒在了地上，他现在几欲疯狂的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的命运早已尘埃落定。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上帝，如果有来生，他一定……
算了，还是别再有来生了，他这辈子活了多久就累了多久，以后他只想舒服，可听说舒服是给死人的。
差不多等了十个心跳的时间，亚瑟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从身上任何一处地方传来，只有那微风时不时滑过发梢。
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浸湿了，他的手指死死的扣在水泥地上，发白的嘴唇都自己被咬出了血。
没有人敢说等待死亡的降临是一件有趣的事。
之后又是半晌，以至于连他的心跳频率都有所缓和。
随着微风的静止，他终究还是忍无可忍，瞪大了眼睛吼道：“妈的能不能给个痛快！”
你怎么要死了都这么凶啊。
其实亚瑟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就彻底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得合不拢嘴了——
那本来站在他身边准备开吃的丧尸不知道为何已经退在了离他五米远的地方，不停的呢喃着什么，连连摇头。
而他四周所有的丧尸都跟它重复着同样诡异的动作。
亚瑟咽下了自己已经抵在喉咙的惊叫声，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腿，也算是试探了它们的反应。
“嗷嗷……”
下一秒，那多如牛毛的行尸走肉竟然开始东零西碎的分散开来——有的直接倒在了地上，有的开始往建筑里走去，有的就愣愣的处在原地。
它们就像从未这般聚拢过似的。
“什、什么……什么情况……”亚瑟口齿不清，“连丧尸都嫌弃我……？”
我们一定得忽视他语气里的那一丝委屈。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早就没了知觉，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只有大脑还能微微运转起来。
他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让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试着微微放松，但显然这并不容易。
“为什么、不咬我？”
“为什么……我的天……这真是要命……”
“太刺激了，这辈子……都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他们是吃饱了撑了……？”
亚瑟用手臂盖住了自己森绿色的双眸，声音又开始颤抖起来，“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拜托，别多想了亚瑟。”
他似乎是在下一个定义，但又仿佛是在催眠着自己。
亚瑟突然拿开了挡住自己眼睛的手臂，“不行，不行不行……这里太可怕了，我必须去查明这其中的原因……”他是准备证实自己的观点的。
可是他现在真的完全不想动，一动就觉得累，一累就想睡觉，一睡觉就无法去探查丧尸突然不咬自己的原因，一无法探查原因就突然觉得委屈，一委屈就不想动，一动就觉得累，一累就想睡觉。
之后他就睡着了。
而远处的一栋高楼上，目睹一切的金发男人轻笑出声，黑色的风衣扬起好看的弧度。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笨蛋，叫你逞能。”
他的眼底的温柔若隐若现。之后一个转身，竟理所当然的轻松跃上了另一栋大楼，匿迹于夜色之中。让人不得不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说真的，我不想写虐，我想发糖，不想沉重想欢脱……】
我好高产啊，喜欢我自己
Chapter 23
“哐当！”铁门上锁的声音格外刺耳。
跌坐在潮湿的青石砖上，打量着周围堪比监狱的环境，他不禁怒火中烧，直接破口而出：“一群傻逼。”
“哈哈，亚瑟上士，你别说，我们还真是傻逼，”低着头锁门的军人嘲讽一笑，“居然被一个怪物骗得团团转，我们不是傻逼是什么？”
“我他妈跟你解释个血。”
“要不是艾维求着营长调取华尔街的监控，我们还真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呢。”他晃了晃手上的铁质钥匙，狠狠地瞪着亚瑟，“等待着刀刃的临幸吧，怪物。”
军人的最后这句话如冰锥一般直入他的心脏，让本来恶狠狠的他瞬间不知所措，“我不是……”
我不是怪物，我是人类。我明明也是被那些恶心的东西伤害的一方。
他扑腾着抓住生锈的铁栏，看着军人走远，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
可他又是那么的骄傲，他从来学不会低头，也学不会退而求其次，更学不会低声下气只求苟且偷安。
讪讪的收回双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他愣愣的坐回原地，任凭那双顾盼生辉的绿眸渐渐失去焦距。
他其实根本不敢回想昨天晚上所发现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普吉车上——脚踝被笨重的铁链锁住，它沉默的告诉了亚瑟他如今的处境。
他抬起头，坦然接受着曾经并肩同行的战友们的各种视线：失望、厌恶、害怕、憎恨。
所有人都与他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离我们远点。”他们弃他如敝履。
亚瑟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他虽然知道很多失望都是无可避免的，但大部分的失望，都是你高估了别人对你的信任。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多少人情债。”亚瑟自嘲一笑，“这辈子没人疼就算了，我他妈还到处背锅。”
他现在是一肚子委屈和怒火没地方撒，只能像只小野猫一样用手不停的抓挠着铁栏泄火。
而时间往往白驹过隙，只是弹指之间，便到了一天中最宝贵的午餐时间。
亚瑟低着头在地上画着火柴人，现在的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再过几天自己就会被抓去七分八卸。
“喂，该吃饭了。”
一位穿着黑军装的女人走到了铁栏前，黑色军帽将她的整张脸都遮在了阴影之中，而那蹭亮的高跟鞋让亚瑟动作一顿。
“……”
“这里的时光很不好过吧？”
“佩格，你不该在这。”
“你认错人了。”
“别装了，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呵，那我该在哪？在那烦闷的医疗室里想象着你是如何被残忍的对待？”
她倒也不矫情，利索的摘下了头顶的军帽，如瀑布般柔美的卷发倾泻而下，姣好的面容也暴露于灯光之中。
“你的伤还没好。”亚瑟头也不抬，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
“跟我逃吧，亚瑟，你会死的。”佩格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作势要打开铁门。
“滚。”
“……什么？”
“我让你滚。”
他依旧没有抬头，手指在地上都快要磨出血了，却也还是没有停止。
“你、你说什么……？”佩格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手中的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我说，你现在这幅做作的模样特别恶心人。”
亚瑟咬紧了下唇，脑袋越埋越低，他的心里此刻犹如被刀割一般。
但他能怎么办？如果她真的把救他出去了，那么必定会和他落得一样的下场。
“你看不出来我真的很烦你吗？”
“亚瑟，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害我对吧？”佩格强颜欢笑，蹲下身捡起了钥匙，却又一个失手掉在了地上，她只能又慌忙拾起。
她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真的可笑至极，起码在她自己眼里是这样的。
“我懒得跟你说，快点离开我的视线，老子稀罕你救？”
亚瑟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自己声线的颤抖。
“你肯定在骗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装了这么多年绅士，也累了，求你饶了我吧，真的很烦啊。”
“……”
佩格自认为是陪伴亚瑟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她知道他的口是心非，知道他的心狠利绝，知道他的外冷内热——所以此刻的她才会拼命的寻找着他的一丝破绽：他的声线有没有颤抖？他的声音带没带哭腔？
没有，一点也没有。他平静得如同在与她进行一场日常聊天。
“不会的……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直都很讨厌我？”
亚瑟暗自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冷笑道：“呵呵，怎么会，我不讨厌你，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记住你。”
他的这句话如一剖冷水直直的从头将她淋到脚，让热情洋溢的她彻底心灰意冷。
“哈，哈哈，别这样啦……”她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但就是倔强的不落下，“我走，我走行了吧，但是……我绝对，呜……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还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在自己眼里，这是爱；而在对方眼里，这是贱。
佩格·加兰特，你醒醒吧。
她戴上帽子转身就跑，生怕下一秒那人抬起头来就看见她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那可真是太不美了，会让他更加失望的。
“……”
待人走远后，亚瑟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微红的眼眶。
“对不起，佩格，我的恶言相加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
可用这种愚蠢的保护方式，他才是让人觉得恶心的那一方吧？
“今天真是糟透了。”亚瑟气愤的捶了捶石板。
而不同于那阴冷的地下室，此刻外界的天晴朗如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阿尔弗雷德独自坐在无人的街道边，将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中。
“该死的，为什么……”他的声音模糊不清。
“怎么办，我不能，不能让他出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上一次他将错推给对他肝胆披沥的丧尸，这一次他将错揽给不可一世的自己。
“亚……瑟。”
“……”
念完那个刻在他心头的名字之后，安静的街道就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世界之大，一人一城。
从前的阿尔弗雷德即使被万人拥簇，也终究还是孤独。可如今的他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即便与整个世界为敌，那也仅是孤单，而非孤独。
傻子都知道，这种巨大的变化可不会因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实现。
“……难道，是喜欢？”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喜欢，我喜欢他？”
阿尔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慌张无措，眼底波动不已。
就这么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辛苦筑建19年的心灵堡垒彻底崩塌的声音。
“我喜欢他，我能喜欢他吗？”他像是在质问自己，又像是在询问别人。
他慌乱如热光下的雪人。
“是什么感觉，我对他，是怎么想的？”
他颤抖着双手，抱住脑袋，不停的呢喃着。
“想见他，想要他……”
没错，这样才是对的。
“救他，我要救他。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从我的世界消失。”
话音一落，他便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明亮的蓝眼不再因犹豫而灰暗，而是因坚定而寒光闪闪，与天色相睥睨，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你知道什么叫意外吗？
就是我从未想过会遇见你，但我遇见了。我从未想过会爱你，但我爱了。
【纽约第三军区地下室】
“外面好吵啊，好像有人在叫……”亚瑟拉住铁栏，好奇的侧耳走廊尽头的声响。
声音渐渐靠近。
“哇真的，真的有人在叫，是在打架吧？”
亚瑟揉了揉眼睛，发现没对，于是揉了揉耳朵。
“你……不能进……别……”
“啊啊……他是……尸”
“什么？大声点啊我听不清啊，”亚瑟松开了紧抓铁栏的手，退回了自己的硬床边上，“不过感觉越来越近了，是我的错觉吧？”
“……”
“哐当……”
“卧槽还真的越来越……”
“嗒、嗒……”
铁栏左侧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亚瑟下意识抬头看向铁栏外面。
那突兀的脚步声感觉就像是一直攀岩走壁的怪人突然落在地上开始行走。
“嗒。”来人也正巧侧头看向亚瑟，两人就这样在空气中这样猝不及防的对视。
“……我找到他了。”
“大、大卫？”
“嗯。”
亚瑟站了起来了，震惊的看着他——
他所震惊的并不是他的到来，而是他那如同在血狱里走了一遭的可怕模样。
“你怎么，浑身都是血。”亚瑟喉咙哽了一下。
“亚瑟，”大卫面无表情的叫道他的名字，“我是来带你走的。”
亚瑟被吓得半天没有回话，“……不，不行。”
大卫瞟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用那染满血液的钥匙打开了铁门，直径走向亚瑟。
浓烈的血腥味让坐在床沿上的人差点被熏晕过去。
“离我远点，我都说了我不会……啊！”他被人直接扛了起来。
“妈的，放我下来！”
他没想到这孩子会来这一出。
“你可能误会什么了，亚瑟。”大卫低下头看了看刚从别的军人身上扒下来的手表，“我只来通知你“我会带你走”，而不是询问你“我是否能带你走”的。”
“而且……看在我很开心的份上，别再挣扎了。”
毕竟是怪物，第一次感受到了杀戮的快喊，他能不开心吗？
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敢把刀刃与獠牙赠给忠诚无知的少年，助他狗彘不食，直入歧途；祝他醉生梦死，行尸走肉。
Chapter 23
“哐当！”铁门上锁的声音格外刺耳。
跌坐在潮湿的青石砖上，打量着周围堪比监狱的环境，他不禁怒火中烧，直接破口而出：“一群傻逼。”
“哈哈，亚瑟上士，你别说，我们还真是傻逼，”低着头锁门的军人嘲讽一笑，“居然被一个怪物骗得团团转，我们不是傻逼是什么？”
“我他妈跟你解释个血。”
“要不是艾维求着营长调取华尔街的监控，我们还真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呢。”他晃了晃手上的铁质钥匙，狠狠地瞪着亚瑟，“等待着刀刃的临幸吧，怪物。”
军人的最后这句话如冰锥一般直入他的心脏，让本来恶狠狠的他瞬间不知所措，“我不是……”
我不是怪物，我是人类。我明明也是被那些恶心的东西伤害的一方。
他扑腾着抓住生锈的铁栏，看着军人走远，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
可他又是那么的骄傲，他从来学不会低头，也学不会退而求其次，更学不会低声下气只求苟且偷安。
讪讪的收回双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他愣愣的坐回原地，任凭那双顾盼生辉的绿眸渐渐失去焦距。
他其实根本不敢回想昨天晚上所发现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普吉车上——脚踝被笨重的铁链锁住，它沉默的告诉了亚瑟他如今的处境。
他抬起头，坦然接受着曾经并肩同行的战友们的各种视线：失望、厌恶、害怕、憎恨。
所有人都与他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离我们远点。”他们弃他如敝履。
亚瑟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他虽然知道很多失望都是无可避免的，但大部分的失望，都是你高估了别人对你的信任。
“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多少人情债。”亚瑟自嘲一笑，“这辈子没人疼就算了，我他妈还到处背锅。”
他现在是一肚子委屈和怒火没地方撒，只能像只小野猫一样用手不停的抓挠着铁栏泄火。
而时间往往白驹过隙，只是弹指之间，便到了一天中最宝贵的午餐时间。
亚瑟低着头在地上画着火柴人，现在的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再过几天自己就会被抓去七分八卸。
“喂，该吃饭了。”
一位穿着黑军装的女人走到了铁栏前，黑色军帽将她的整张脸都遮在了阴影之中，而那蹭亮的高跟鞋让亚瑟动作一顿。
“……”
“这里的时光很不好过吧？”
“佩格，你不该在这。”
“你认错人了。”
“别装了，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呵，那我该在哪？在那烦闷的医疗室里想象着你是如何被残忍的对待？”
她倒也不矫情，利索的摘下了头顶的军帽，如瀑布般柔美的卷发倾泻而下，姣好的面容也暴露于灯光之中。
“你的伤还没好。”亚瑟头也不抬，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
“跟我逃吧，亚瑟，你会死的。”佩格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作势要打开铁门。
“滚。”
“……什么？”
“我让你滚。”
他依旧没有抬头，手指在地上都快要磨出血了，却也还是没有停止。
“你、你说什么……？”佩格不可置信的倒退了一步，手中的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我说，你现在这幅做作的模样特别恶心人。”
亚瑟咬紧了下唇，脑袋越埋越低，他的心里此刻犹如被刀割一般。
但他能怎么办？如果她真的把救他出去了，那么必定会和他落得一样的下场。
“你看不出来我真的很烦你吗？”
“亚瑟，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害我对吧？”佩格强颜欢笑，蹲下身捡起了钥匙，却又一个失手掉在了地上，她只能又慌忙拾起。
她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真的可笑至极，起码在她自己眼里是这样的。
“我懒得跟你说，快点离开我的视线，老子稀罕你救？”
亚瑟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自己声线的颤抖。
“你肯定在骗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装了这么多年绅士，也累了，求你饶了我吧，真的很烦啊。”
“……”
佩格自认为是陪伴亚瑟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她知道他的口是心非，知道他的心狠利绝，知道他的外冷内热——所以此刻的她才会拼命的寻找着他的一丝破绽：他的声线有没有颤抖？他的声音带没带哭腔？
没有，一点也没有。他平静得如同在与她进行一场日常聊天。
“不会的……我不相信。你真的，一直都很讨厌我？”
亚瑟暗自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冷笑道：“呵呵，怎么会，我不讨厌你，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要记住你。”
他的这句话如一剖冷水直直的从头将她淋到脚，让热情洋溢的她彻底心灰意冷。
“哈，哈哈，别这样啦……”她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但就是倔强的不落下，“我走，我走行了吧，但是……我绝对，呜……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的热脸贴对方的冷屁股，还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在自己眼里，这是爱；而在对方眼里，这是贱。
佩格·加兰特，你醒醒吧。
她戴上帽子转身就跑，生怕下一秒那人抬起头来就看见她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那可真是太不美了，会让他更加失望的。
“……”
待人走远后，亚瑟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微红的眼眶。
“对不起，佩格，我的恶言相加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
可用这种愚蠢的保护方式，他才是让人觉得恶心的那一方吧？
“今天真是糟透了。”亚瑟气愤的捶了捶石板。
而不同于那阴冷的地下室，此刻外界的天晴朗如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阿尔弗雷德独自坐在无人的街道边，将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中。
“该死的，为什么……”他的声音模糊不清。
“怎么办，我不能，不能让他出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上一次他将错推给对他肝胆披沥的丧尸，这一次他将错揽给不可一世的自己。
“亚……瑟。”
“……”
念完那个刻在他心头的名字之后，安静的街道就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世界之大，一人一城。
从前的阿尔弗雷德即使被万人拥簇，也终究还是孤独。可如今的他拥有属于自己的信仰，即便与整个世界为敌，那也仅是孤单，而非孤独。
傻子都知道，这种巨大的变化可不会因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实现。
“……难道，是喜欢？”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喜欢，我喜欢他？”
阿尔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慌张无措，眼底波动不已。
就这么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辛苦筑建19年的心灵堡垒彻底崩塌的声音。
“我喜欢他，我能喜欢他吗？”他像是在质问自己，又像是在询问别人。
他慌乱如热光下的雪人。
“是什么感觉，我对他，是怎么想的？”
他颤抖着双手，抱住脑袋，不停的呢喃着。
“想见他，想要他……”
没错，这样才是对的。
“救他，我要救他。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从我的世界消失。”
话音一落，他便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明亮的蓝眼不再因犹豫而灰暗，而是因坚定而寒光闪闪，与天色相睥睨，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你知道什么叫意外吗？
就是我从未想过会遇见你，但我遇见了。我从未想过会爱你，但我爱了。
【纽约第三军区地下室】
“外面好吵啊，好像有人在叫……”亚瑟拉住铁栏，好奇的侧耳走廊尽头的声响。
声音渐渐靠近。
“哇真的，真的有人在叫，是在打架吧？”
亚瑟揉了揉眼睛，发现没对，于是揉了揉耳朵。
“你……不能进……别……”
“啊啊……他是……尸”
“什么？大声点啊我听不清啊，”亚瑟松开了紧抓铁栏的手，退回了自己的硬床边上，“不过感觉越来越近了，是我的错觉吧？”
“……”
“哐当……”
“卧槽还真的越来越……”
“嗒、嗒……”
铁栏左侧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亚瑟下意识抬头看向铁栏外面。
那突兀的脚步声感觉就像是一直攀岩走壁的怪人突然落在地上开始行走。
“嗒。”来人也正巧侧头看向亚瑟，两人就这样在空气中这样猝不及防的对视。
“……我找到他了。”
“大、大卫？”
“嗯。”
亚瑟站了起来了，震惊的看着他——
他所震惊的并不是他的到来，而是他那如同在血狱里走了一遭的可怕模样。
“你怎么，浑身都是血。”亚瑟喉咙哽了一下。
“亚瑟，”大卫面无表情的叫道他的名字，“我是来带你走的。”
亚瑟被吓得半天没有回话，“……不，不行。”
大卫瞟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用那染满血液的钥匙打开了铁门，直径走向亚瑟。
浓烈的血腥味让坐在床沿上的人差点被熏晕过去。
“离我远点，我都说了我不会……啊！”他被人直接扛了起来。
“妈的，放我下来！”
他没想到这孩子会来这一出。
“你可能误会什么了，亚瑟。”大卫低下头看了看刚从别的军人身上扒下来的手表，“我只来通知你“我会带你走”，而不是询问你“我是否能带你走”的。”
“而且……看在我很开心的份上，别再挣扎了。”
毕竟是怪物，第一次感受到了杀戮的快喊，他能不开心吗？
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人，敢把刀刃与獠牙赠给忠诚无知的少年，助他狗彘不食，直入歧途；祝他醉生梦死，行尸走肉。
这发更了我们就几年后再见吧23333
Chapter 24
痛苦是什么？
痛苦并不只是代表肉体所全部经历的伤害。
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或者又像一颗颗无形的小针在刺着你——你会觉得痛，会觉得快要不能呼吸，甚至恶心干呕。
我想每个人都有过，就好比此刻的亚瑟。
“停……停下……唔！”
“太快了，别……慢点……”
“你他娘的……臭小鬼……”
亚瑟觉得以前的自己真他妈傻，真的——他居然会觉得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女主被男主扛起就跑的画面特浪漫。
而所谓格物致知，凡事一试，他还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想自刀。
——可怜的亚瑟，他的小腹已经快被身下那少年瘦弱的肩胛骨戳穿了。
“妈的。”对痛苦的反抗是智者的本能。
他突然一个翻身顺势就抬腿狠狠的用膝盖向大卫的门面撞去，动作异常狠辣，“给我适可而止！”
“……！”
大卫惊愕失色，条件反射的抬起双手捂住了鼻子，可谁知他脚下一个不稳竟直接跪摔了地上，侥幸躲过了“毁容”。
“哎哟！”这下好了，大卫没被打着，亚瑟的后脑勺和屁股倒是摔得不轻。
“啊啊啊好疼！卧槽！啊啊救命……”一股剧痛油然而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捂住后脑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欲哭无泪。
“……”大卫撑住膝盖站了起来，俯视着地上疼的直打滚的亚瑟，眉头紧锁。
“你能不能不反抗。”他怫然不悦。
“……”亚瑟动作一顿，没有回话。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会死。”
“去你的，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亚瑟咬住牙齿揉着后脑勺。
“确实不关我的事。”
“……哦？”
“你真傻。”
“……”
亚瑟笑了笑，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他的绿眸此刻深邃如黑洞，面容平静呆滞，可内心早已思绪万千。
他被大卫扯住手腕，被动的跟着跑向未知的方向。
在这个巨大的军区里，军人数以千万，地形复杂难辨，要说单凭两个人就可以逃出去，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如果他们被抓了，那么亚瑟就会告诉所有人事情的真相——是他威胁了这个无辜的孩子偷了钥匙救他离开的，本就是“死刑”的他就会被当场处决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你。”大卫扯着他跑着，疾步如飞。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你会知道的。”大卫故作神秘的说着。
“我不要知道。”
亚瑟面色渐白，脚步有些不稳。
其实世界上最多的一类人往往不是智者，而是大智若愚的常人。你说他傻，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你说他不傻，可他表面看起来又是如此大愚不灵。
他们拐过一个弯，进入巨大的露天直升机降落场——其位于军区总部的中心，它使整个总部如同一个鸟巢。
“大卫……”
“……”
“作为年长者，我想这是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们停了下来。
“亚瑟，恭候多时。”整装肃立的营长听见了脚步声，但也未转身，
方形降落场突然灯光爆亮，亚瑟下意识想闭眼，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周围的四个墙面早已排满了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高举冰冷的枪支，空如黑洞的枪口与他们深情对视。
只要那独立于正中央的营长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被枪林弹雨打成骰子。
“……喂，”亚瑟抓紧了大卫的手腕，额间密汗渐生，“接下来，你可千万不能再多说一句话，不然你就死定了。”
“……哦。”是吗？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只要你愿意找一个借口，谁都可以走。
天色已晚，午夜已至，乌云横行。
相比那人多如牛毛的军区，其周围的丛林静谧得如同沉睡在了死亡的恐惧中。时而飘过的诡异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让人感觉坠落入了阴间。
“唰。”
一个身影如飞鸟般轻盈的停落在了一棵较高的歪脖子树上。
随着他的降临，丛林中密密麻麻的钻出了各种各样畸形的怪物——它们开始兴奋的嚎叫。
“安静。”他的声音透过那乳白色的面具传递。
丛林中瞬间万籁俱寂。
“第一波高爆，围上去，不要有一丝声音。”
他话音一落，草丛中便突然冒出了数不胜数的丧尸，它们身上都绑有型号不一的炸弹。
它们开始慢慢的朝军区靠拢。
阿尔皱了皱眉，按住了耳朵边的微型通讯器，低声道：“直升机呢。”
“在你后右方啊，”里面传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青年声音，“话说丧尸真的会开直升机吗？”
“Hero我亲自开还不行吗？”
“阿尔，你没疯吧。”
“你觉得人类的那些机械废品能伤了我？”
“那你的小情人怎么办？”
“……嘿，我挺喜欢你说他是我小情人。”
“……这是重点吗？”本田菊扶了扶额。
“废话不多说。”
“等……”
阿尔不等他回话，直接把通讯器从耳朵上扯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丛林中。
他舔了舔唇，听见了军区内开始躁动的声响。
“三。”他跳下树枝，一边倒数，一边快步跑向不远处的直升机。
“二。”视野缓缓上升，他看见了军区正中央的人头攒动。
“……一。”
“轰隆——！！”那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结构严密的军区周围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
“什么！发生了什么！”
一位中士扯着亚瑟的头发，扭头看向天空。
“砰！！”
他还未看清天空中落下的东西究竟为何物，脑袋便瞬间开了花——它被正上方的一个巨大冲力直接压碎在了冰冷的机械地板上。
血花四溅，脑浆爆起。
“……”
“什……么。”巴泽尔拿着手枪，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衣男子。
只见他那洁白如神祗的面具上，一双如血煞般的恶魔之眼渗人至极。
“呼，你们这么多人，是在开派对吗？”阿尔抬腿甩了甩鞋底粘稠的血液，扭头瞟了一眼亚瑟，发现他只是如同木偶一般跪在原地，并没有抬头看他。
“大卫，你先出去，这里有我。”他对着亚瑟身后那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的青年说道。
“是。”
“哈……你、你是什么人，那孩子不可能挣得开麻绳……”巴泽尔不停的后退着，却还是离墙壁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啪！”大卫不屑的瞟了一眼巴泽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直接将麻绳扯成了两段，甩了甩手，脚下一个生风便直接跳出了高达18米的铁墙。
他似乎玩够了伪装成弱者的游戏。
而他那一眼也让巴泽尔如坠冰窑——那是对低等生物的蔑视，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是、是丧尸！他们是丧尸！开火，开火！”
子弹上膛的声音杂乱不一。
“唰。”风声。
“我看谁敢。”巴泽尔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轻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死死的勒住了脖子，脚几乎离开了地面。
阿尔满意的看着那些慌张失措的人类瞬间停止了动作。
“你、你是来救人的……”巴泽尔呼吸困难，无力的挣扎着。
“哈？救人？救谁？”阿尔好笑的晃了晃脑袋。
“丧、丧尸王……咳咳……”
巴泽尔话音未落，便被突然闯进来的士兵决绝打断：“啊啊啊！营长、营长！有丧尸……丧尸闯进来了……”
“吼——！”
“嗷嗷嗷——！”
铺天盖地的嘶吼声刺激了所有人的耳膜。
“啊啊啊！”
随着正北门如潮水一般不停的涌入着可怖的丧尸，那所谓井然有序的军队也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
“好了别闹，都停下。”阿尔的声音微不可微，却能让巴泽尔一字不漏的听清。
“吼……”
它们作为忠贞不渝的信徒，必定会对王者的命令绝对服从。
那张牙舞爪的丧尸们突然停了下来。它们收起了骇人的獠牙，停顿了大概三个呼吸的时间，便开始愚笨而缓慢的朝阿尔这边聚拢。
这一幕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巴泽尔颤抖不已，他已经被吓得失去了语言功能。
而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那嗜血成性的怪物们竟如朝圣的信徒一般，整齐划一的朝那个金发男孩跪了下来。
它们是理智的屠夫，它们等待着号令。
“他、他才是丧尸王……”
“亚瑟……亚瑟，快过来……”
“救命，救命啊啊……”
“我不想死呜呜呜……”
阿尔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所以说，你们是把那个懦弱的爱哭鬼当成了丧尸王？”
他将巴泽尔提的更高了一分，使他脚尖离地。
“你、咳咳……你为什么……要……”
“你是说为什么要杀你们？”他笑得无邪无害。
“咳……”巴泽尔脸色发青。
“哎，因为Hero安排在军区的眼线偷偷告诉我，你们这些蠢货居然把一个懦弱的人类误当成了丧尸王，这可不能忍啊。”
阿尔用指尖轻轻的磨蹭着巴泽尔的脖颈。
巴泽尔看向亚瑟。
那个矢志不渝、骄傲一世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却是一声不吭，只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着。
他竟然哭了。
巴泽尔心如绞痛，自知是自己误会了他让他伤了心。
“对、对不起……孩子……咳咳……”
亚瑟不停的摇着头，他试着往前颤颤巍巍的行走，而眼泪也不断歇的滑落。
“人类，”阿尔皱了皱眉，“你再靠近我一步，他会死，你也会死。”
阿尔的眼神冰冷如银刃，似乎是要将亚瑟千割万刮——毕竟在众人眼里，他的表演不该有一丝破绽。
而他的第一句话，仿佛将一整块玻璃狠狠的摔入了他的心脏，粉碎成渣，琳琅满目。亚瑟的手脚瞬间麻木，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他停了下来，但还在哭，依旧是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面无表情的任凭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
“真恶心，你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想死就滚到后面去。”
他的第二句话，又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在他那满是玻璃渣的心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玻璃渣就全部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心脏。
是痛吗？
这可以用痛来形容吗？
阿尔弗雷德的指尖已经微微陷入了巴泽尔的皮肤，血液顺着他脖颈滑下。
亚瑟突然瞪大了眼睛，如大梦初醒一般看向阿尔。
“住手。”他的声音沙哑不已。
阿尔付诸一笑，“你放心，一个也逃不掉的。”当然，除了你。
“……好遗憾啊，”亚瑟一边哭一边笑，带着肩膀微微抖动，“我明明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告别。”
巴泽尔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浑身一颤。
“怪物，你以为你很伟大吗？”
其实亚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我看来……”他再一次抬手擦掉了眼泪，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呼吸越发困难。
“……有病吧你。”阿尔弗雷德扭头不去看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你是为人类而战的军人，我是嗜血为生的怪物，我们可能认识吗？你不会被这群人类气到精神混乱了吧？”
巴泽尔闻此更加愧悔的看向亚瑟。
是啊，这孩子明明对他们是如此的忠贞不渝，怀疑他简直是他此生做过的最为愚钝的事情。
“……”
“快点滚。”
“……”
亚瑟自知有的人为他掏心掏肺，他却始终熟视无睹。而有的人将他的心都掏空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敞开怀抱。
所谓人之贱，贱于情，不过如此。
亚瑟终究还是脱力般的半蹲了下来，不停的喘着气，眼前黑暗如温水里的浓墨一般，渐渐扩散开来，他的身形轻轻的晃了晃——他就这样在阿尔的视野中，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所以他也不是厚脸皮不肯走，而是他实在没了后退的力气。
也幸好如此。因为他肯定不会想亲眼目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亚瑟不傻，他明白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但是，从他忍心伤害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感受，他阿尔弗雷德从未顾虑。
“在我看来，最初的你什么都好，连缺点都是对的。可此时此刻，你阿尔弗雷德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连优点都显得多余。”
他对于他最后这句未能说出口的话深感遗憾。
Chapter 24
痛苦是什么？
痛苦并不只是代表肉体所全部经历的伤害。
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剑，或者又像一颗颗无形的小针在刺着你——你会觉得痛，会觉得快要不能呼吸，甚至恶心干呕。
我想每个人都有过，就好比此刻的亚瑟。
“停……停下……唔！”
“太快了，别……慢点……”
“你他娘的……臭小鬼……”
亚瑟觉得以前的自己真他妈傻，真的——他居然会觉得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女主被男主扛起就跑的画面特浪漫。
而所谓格物致知，凡事一试，他还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想自刀。
——可怜的亚瑟，他的小腹已经快被身下那少年瘦弱的肩胛骨戳穿了。
“妈的。”对痛苦的反抗是智者的本能。
他突然一个翻身顺势就抬腿狠狠的用膝盖向大卫的门面撞去，动作异常狠辣，“给我适可而止！”
“……！”
大卫惊愕失色，条件反射的抬起双手捂住了鼻子，可谁知他脚下一个不稳竟直接跪摔了地上，侥幸躲过了“毁容”。
“哎哟！”这下好了，大卫没被打着，亚瑟的后脑勺和屁股倒是摔得不轻。
“啊啊啊好疼！卧槽！啊啊救命……”一股剧痛油然而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捂住后脑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欲哭无泪。
“……”大卫撑住膝盖站了起来，俯视着地上疼的直打滚的亚瑟，眉头紧锁。
“你能不能不反抗。”他怫然不悦。
“……”亚瑟动作一顿，没有回话。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会死。”
“去你的，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亚瑟咬住牙齿揉着后脑勺。
“确实不关我的事。”
“……哦？”
“你真傻。”
“……”
亚瑟笑了笑，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他的绿眸此刻深邃如黑洞，面容平静呆滞，可内心早已思绪万千。
他被大卫扯住手腕，被动的跟着跑向未知的方向。
在这个巨大的军区里，军人数以千万，地形复杂难辨，要说单凭两个人就可以逃出去，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如果他们被抓了，那么亚瑟就会告诉所有人事情的真相——是他威胁了这个无辜的孩子偷了钥匙救他离开的，本就是“死刑”的他就会被当场处决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你。”大卫扯着他跑着，疾步如飞。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你会知道的。”大卫故作神秘的说着。
“我不要知道。”
亚瑟面色渐白，脚步有些不稳。
其实世界上最多的一类人往往不是智者，而是大智若愚的常人。你说他傻，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你说他不傻，可他表面看起来又是如此大愚不灵。
他们拐过一个弯，进入巨大的露天直升机降落场——其位于军区总部的中心，它使整个总部如同一个鸟巢。
“大卫……”
“……”
“作为年长者，我想这是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们停了下来。
“亚瑟，恭候多时。”整装肃立的营长听见了脚步声，但也未转身，
方形降落场突然灯光爆亮，亚瑟下意识想闭眼，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周围的四个墙面早已排满了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高举冰冷的枪支，空如黑洞的枪口与他们深情对视。
只要那独立于正中央的营长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被枪林弹雨打成骰子。
“……喂，”亚瑟抓紧了大卫的手腕，额间密汗渐生，“接下来，你可千万不能再多说一句话，不然你就死定了。”
“……哦。”是吗？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命中注定的，只要你愿意找一个借口，谁都可以走。
天色已晚，午夜已至，乌云横行。
相比那人多如牛毛的军区，其周围的丛林静谧得如同沉睡在了死亡的恐惧中。时而飘过的诡异身影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让人感觉坠落入了阴间。
“唰。”
一个身影如飞鸟般轻盈的停落在了一棵较高的歪脖子树上。
随着他的降临，丛林中密密麻麻的钻出了各种各样畸形的怪物——它们开始兴奋的嚎叫。
“安静。”他的声音透过那乳白色的面具传递。
丛林中瞬间万籁俱寂。
“第一波高爆，围上去，不要有一丝声音。”
他话音一落，草丛中便突然冒出了数不胜数的丧尸，它们身上都绑有型号不一的炸弹。
它们开始慢慢的朝军区靠拢。
阿尔皱了皱眉，按住了耳朵边的微型通讯器，低声道：“直升机呢。”
“在你后右方啊，”里面传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青年声音，“话说丧尸真的会开直升机吗？”
“Hero我亲自开还不行吗？”
“阿尔，你没疯吧。”
“你觉得人类的那些机械废品能伤了我？”
“那你的小情人怎么办？”
“……嘿，我挺喜欢你说他是我小情人。”
“……这是重点吗？”本田菊扶了扶额。
“废话不多说。”
“等……”
阿尔不等他回话，直接把通讯器从耳朵上扯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丛林中。
他舔了舔唇，听见了军区内开始躁动的声响。
“三。”他跳下树枝，一边倒数，一边快步跑向不远处的直升机。
“二。”视野缓缓上升，他看见了军区正中央的人头攒动。
“……一。”
“轰隆——！！”那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结构严密的军区周围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
“什么！发生了什么！”
一位中士扯着亚瑟的头发，扭头看向天空。
“砰！！”
他还未看清天空中落下的东西究竟为何物，脑袋便瞬间开了花——它被正上方的一个巨大冲力直接压碎在了冰冷的机械地板上。
血花四溅，脑浆爆起。
“……”
“什……么。”巴泽尔拿着手枪，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衣男子。
只见他那洁白如神祗的面具上，一双如血煞般的恶魔之眼渗人至极。
“呼，你们这么多人，是在开派对吗？”阿尔抬腿甩了甩鞋底粘稠的血液，扭头瞟了一眼亚瑟，发现他只是如同木偶一般跪在原地，并没有抬头看他。
“大卫，你先出去，这里有我。”他对着亚瑟身后那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的青年说道。
“是。”
“哈……你、你是什么人，那孩子不可能挣得开麻绳……”巴泽尔不停的后退着，却还是离墙壁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啪！”大卫不屑的瞟了一眼巴泽尔，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直接将麻绳扯成了两段，甩了甩手，脚下一个生风便直接跳出了高达18米的铁墙。
他似乎玩够了伪装成弱者的游戏。
而他那一眼也让巴泽尔如坠冰窑——那是对低等生物的蔑视，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是、是丧尸！他们是丧尸！开火，开火！”
子弹上膛的声音杂乱不一。
“唰。”风声。
“我看谁敢。”巴泽尔只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轻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死死的勒住了脖子，脚几乎离开了地面。
阿尔满意的看着那些慌张失措的人类瞬间停止了动作。
“你、你是来救人的……”巴泽尔呼吸困难，无力的挣扎着。
“哈？救人？救谁？”阿尔好笑的晃了晃脑袋。
“丧、丧尸王……咳咳……”
巴泽尔话音未落，便被突然闯进来的士兵决绝打断：“啊啊啊！营长、营长！有丧尸……丧尸闯进来了……”
“吼——！”
“嗷嗷嗷——！”
铺天盖地的嘶吼声刺激了所有人的耳膜。
“啊啊啊！”
随着正北门如潮水一般不停的涌入着可怖的丧尸，那所谓井然有序的军队也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
“好了别闹，都停下。”阿尔的声音微不可微，却能让巴泽尔一字不漏的听清。
“吼……”
它们作为忠贞不渝的信徒，必定会对王者的命令绝对服从。
那张牙舞爪的丧尸们突然停了下来。它们收起了骇人的獠牙，停顿了大概三个呼吸的时间，便开始愚笨而缓慢的朝阿尔这边聚拢。
这一幕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巴泽尔颤抖不已，他已经被吓得失去了语言功能。
而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那嗜血成性的怪物们竟如朝圣的信徒一般，整齐划一的朝那个金发男孩跪了下来。
它们是理智的屠夫，它们等待着号令。
“他、他才是丧尸王……”
“亚瑟……亚瑟，快过来……”
“救命，救命啊啊……”
“我不想死呜呜呜……”
阿尔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所以说，你们是把那个懦弱的爱哭鬼当成了丧尸王？”
他将巴泽尔提的更高了一分，使他脚尖离地。
“你、咳咳……你为什么……要……”
“你是说为什么要杀你们？”他笑得无邪无害。
“咳……”巴泽尔脸色发青。
“哎，因为Hero安排在军区的眼线偷偷告诉我，你们这些蠢货居然把一个懦弱的人类误当成了丧尸王，这可不能忍啊。”
阿尔用指尖轻轻的磨蹭着巴泽尔的脖颈。
巴泽尔看向亚瑟。
那个矢志不渝、骄傲一世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却是一声不吭，只有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着。
他竟然哭了。
巴泽尔心如绞痛，自知是自己误会了他让他伤了心。
“对、对不起……孩子……咳咳……”
亚瑟不停的摇着头，他试着往前颤颤巍巍的行走，而眼泪也不断歇的滑落。
“人类，”阿尔皱了皱眉，“你再靠近我一步，他会死，你也会死。”
阿尔的眼神冰冷如银刃，似乎是要将亚瑟千割万刮——毕竟在众人眼里，他的表演不该有一丝破绽。
而他的第一句话，仿佛将一整块玻璃狠狠的摔入了他的心脏，粉碎成渣，琳琅满目。亚瑟的手脚瞬间麻木，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他停了下来，但还在哭，依旧是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面无表情的任凭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
“真恶心，你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想死就滚到后面去。”
他的第二句话，又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在他那满是玻璃渣的心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玻璃渣就全部深深地扎入了他的心脏。
是痛吗？
这可以用痛来形容吗？
阿尔弗雷德的指尖已经微微陷入了巴泽尔的皮肤，血液顺着他脖颈滑下。
亚瑟突然瞪大了眼睛，如大梦初醒一般看向阿尔。
“住手。”他的声音沙哑不已。
阿尔付诸一笑，“你放心，一个也逃不掉的。”当然，除了你。
“……好遗憾啊，”亚瑟一边哭一边笑，带着肩膀微微抖动，“我明明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告别。”
巴泽尔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浑身一颤。
“怪物，你以为你很伟大吗？”
其实亚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在我看来……”他再一次抬手擦掉了眼泪，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呼吸越发困难。
“……有病吧你。”阿尔弗雷德扭头不去看他，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你是为人类而战的军人，我是嗜血为生的怪物，我们可能认识吗？你不会被这群人类气到精神混乱了吧？”
巴泽尔闻此更加愧悔的看向亚瑟。
是啊，这孩子明明对他们是如此的忠贞不渝，怀疑他简直是他此生做过的最为愚钝的事情。
“……”
“快点滚。”
“……”
亚瑟自知有的人为他掏心掏肺，他却始终熟视无睹。而有的人将他的心都掏空了，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敞开怀抱。
所谓人之贱，贱于情，不过如此。
亚瑟终究还是脱力般的半蹲了下来，不停的喘着气，眼前黑暗如温水里的浓墨一般，渐渐扩散开来，他的身形轻轻的晃了晃——他就这样在阿尔的视野中，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所以他也不是厚脸皮不肯走，而是他实在没了后退的力气。
也幸好如此。因为他肯定不会想亲眼目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亚瑟不傻，他明白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但是，从他忍心伤害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感受，他阿尔弗雷德从未顾虑。
“在我看来，最初的你什么都好，连缺点都是对的。可此时此刻，你阿尔弗雷德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连优点都显得多余。”
他对于他最后这句未能说出口的话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