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钟塔上下(蒸汽朋克设)By.悠一

TBC.求不吞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1 12:03:00 +0800 CST  
No.26 面对与逃避之准则
马修看起来斯文又聪明,身为达尔克的幽灵,看起来能提供许多信息,但一旦遇上钟塔的问题,他就开始不着边际了。
“什么天空星星的?”阿尔弗雷德茫然道。
“这是魔法创造的万物。也是建造者的褒奖。”马修说。
“你的意思是……建造达尔克的人是本Hero?”马修尚未答话,阿尔又自顾自接上,“你在跟Hero开玩笑吗?”
亚瑟首次毫不保留地对其表示赞同:“先不说阿尔弗雷德有没有这个能力。达尔克钟塔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产物了,他怎么可能是建造者?”
“很抱歉,我不知道。”马修摇头,“严格来说,我才六十三岁又七个月,是钟塔用本身的魔法逐年累月构造的回路,贯彻钟塔本身,并形成灵魂。三百多年前的历史是不在我的记忆中的。”
“也就是说你也不记得。”阿尔弗雷德烦躁地啧了一声。
“呃……是的。”
“那要你有什么用?”
“……”
兴许因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在路上,阿尔弗雷德显得心态不佳,连带对马修也不友善了起来。
“妈·的,你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好吧,跟我说说,除了长得一样,你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证据能够证明我是达尔克的工程师?”
马修抖了抖,自觉朝亚瑟背后躲,但接触到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又转而躲向弗朗西斯。
“有的,琼斯先生。”他顿了顿,“你能听到达尔克的召唤。”
“什么?”
“就是钟声。”
亚瑟一惊:“我们听到的那些钟声都是来自于你吗?”
“是的,你和琼斯是唯二能够听到钟声的人类……毕竟达尔克已经停止鸣响许多岁月了。而在看到你与琼斯先生的那瞬间,我就感觉到亲切——这便是判断的基础依据。不过我也无法给予你证据确凿的原因,因为我只是听从熊二郎的直觉来行动。”
“……熊二郎?”众人面面相觑,“那是什么?”
马修微笑着说:“他是瑞克斯托瓶的精灵,也是我的好朋友,噢,他知道不可胜数的事情。”
“那是熊二郎……告诉你这家伙是达尔克的建造者的?”亚瑟指着阿尔弗雷德,问道。
“嗯,熊二郎说,和我样貌相似又可以听到钟鸣的人,一定是达尔克的建造者。”马修叹了口气,“但是最近我联系不上它,这十分令人难过费解。”
那么,最有用的线索就该是那瑞克斯托瓶的精灵了。
“你们俩是怎么联系的?电话?”阿尔弗雷德问。
“不,用魔法。”马修伸出食指轻轻画出一个圆圈,嘴里低声细语着什么。
“Open!”
他指尖一点,圆圈内立刻出现一个蒙尘的玻璃瓶,已有年岁。
画面中它安然躺在一书桌上,就跟脏兮兮的普通瓶子没有两样。
看见这个书桌的全景时,亚瑟却禁不住心脏一突,整个人抖了一抖。
“亚瑟?”注意到老板的异样,阿尔转头。
“……没事。”老板立刻调整了回来,“那里…大概是柯克兰家的家主办公室。”
“什么?”其他人十分错愕。
弗朗西斯说:“你没记错吗?天,如果真的是,你总不能羊入虎穴吧?”
“……”阿尔只是看着亚瑟,难得没说话。
“绝对就是!”亚瑟咬牙,他仍记得当初就是在那里,风雨交加,他们挖出了自己的右眼。
“我没记错。”他补充。
弗朗西斯说: “所以你打算去找这个瓶子?”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亚瑟用眼神传达了他的思想。
弗朗西斯耸耸肩:“没有”。
阿尔弗雷德依旧不语,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老板的侧脸,下意识去描绘对方脸部的轮廓,直到喉结处停止,然后捏紧了口袋中的护目镜,只求一点心安。
为什么那么理所当然呢?亚瑟。他想。
我凭什么得到帮助呢?
到底,为什么?

……
柯克兰家可不是说回就回的,不说亚瑟在那里留下了不愉快的记忆,况且上一次他们还差点死在那里。
所以最后他们把马修留在弗朗西斯家照看,不接受当事人一切反对意见。马修倒是十分配合,他对弗朗西斯展示了莫名旺盛的热情和善意。
而阿尔跟着老板乘机车回到了店中,中途几乎没有对话,只有沉重成实在缓缓沉积,形同雾霾般令人窒息。
“喂。”在店门口,老板把钥匙丢给阿尔弗雷德,“拿好。”
阿尔一愣,问:“亚瑟,这是什么意思?”
亚瑟背过身:“以后你也可以自由进出这家店,作为正式员工……”默然半晌,又补充,“别、别误会,这不代表我信任你!姑且因为*****罢了!”
“……”
即使油灯很暗,也能看见老板发红的耳尖。
是了,对方的心门正在慢慢朝自己打开。
而那背影又跟梦里蓦地重合。
阿尔弗雷德突然觉得手中略微沉重的锁匙十分灼烫,几乎令他松手。
那个梦中,有谁消逝,也是因为信任我吗?
他握拳,将精致的钥匙紧紧包裹于掌中,同时把脑内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并捏碎。
英雄阿尔弗雷德·F·琼斯——不许逃避。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9 18:3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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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9 18:3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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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9 18:3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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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9 18:33:00 +0800 CST  
噫,有两个没亮……抱歉要去学校来不及了先撤了!(´・_・`)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0-29 18:33:00 +0800 CST  
No.27 在梦境与真实中间
盛大的酒宴。
宝石吊灯,红毯铺地,香槟对碰,笑语欢声。
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派奢靡之气,衣着富贵华丽的上流贵族们相谈甚欢。
蓦地音乐响起,是优雅和缓的舞曲。
阿尔弗雷德偏头,低声问道:“你会跳舞吗?”
对方回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当然,琼斯子爵。”
“那就好了,我没有舞伴。”
“……你认真的?”
“肯定啦,大魔法师大人。你肯不肯跟我来一曲?”
“等会儿!我还套着披风呢!”
“别担心,一切交给本Hero。”
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对方修长而冰凉的手,搭上墨蓝披风下那纤细又充满力度的腰肢,转身引领对方迈出一步,他们便跨越至舞池中央。
胯部扭动,鼻息交错,阿尔弗雷德后退一步,对方便前进一步;他抬手,对方只能顺从地背着手迈步绕一圈。
金发飞扬,沐浴在灯光下而被镀上丝丝柔光。
是的,无论做什么,这个人都一如既往的高雅。
阿尔弗雷德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与对方掌心相贴、相离,黑色与白色的手套,传递指尖热度,心也随之产生几分悸动。
“……如今的舞技不错,琼斯少爷。阿薇娅夫人一定为你感到骄傲。”对方依旧高傲地昂着脑袋,但他天生便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令人喜爱——毕竟英俊的皮囊里,装载着远比外表柔软的心。
“你也不差。”他们又转了一圈,鞋跟同时点地发出一声脆响,音乐也戛然而止,“尊敬的亚瑟·柯克兰首席大魔导师。”
大魔导师殿下不可置否地挑挑眉,左耳前垂下的辫子上绑着的彩色羽毛坠子也抖了抖:“不是‘不差’,是比你好太多了,小子。”
阿尔弗雷德哭笑不得。
这时一个声音穿插进来:“哟,看来你们俩的关系算是缓和了嘛,怎么,在哥哥不在期间发生了什么?你们约会了?”
循声看去,弗朗西斯身着华服,扎着马尾,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几缕细碎的发丝不大老实地搭在鬓角或眉梢,眉目满是轻浮。
多么令人熟悉。
“哟,大叔,怎么又剃胡子了?”阿尔问。
“皇姐欲求不满。”弗朗撇撇嘴。
“陛下,真是没大没小!”可以听见亚瑟斥责,“别让我听见这么粗鲁的词汇,还有,约会什么的不存在!”
弗朗西斯耸肩,不痛不痒。
阿尔弗雷德放声大笑,看向亚瑟,张口欲语——
倏地,一阵心悸传来堵住了他到嘴边的话语。
他怔愣于原地,浑身僵硬。
定神看着眼前。
一切都不大对劲。
他所熟知的老板与弗朗西斯对骂,不是用往日粗鄙的言语;自己驻足于富丽堂皇的殿内,又是如此格格不入;嘈杂的话语,细听去,更像是损坏留声机在艰难运行……
眼前的画面都开始模糊,美丽的画作蓦地散成一盘碎沙。
什么啊……这股违和感。
……
“喂!喂!阿尔弗雷德!”
“……”
“啧。”
“啪!”
脸颊传来的刺痛与热度令阿尔弗雷德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眼前的画面也终于回到熟悉的钟表店。
老板怒气中夹杂几分不甚明显的担忧,手里还抓着刚用来扇他巴掌的皮手套。
后知后觉,头发也被揪得生疼。
“老板,老板……亚瑟,松手啦,疼哎。”阿尔弗雷德嘿嘿苦笑。
“疼——?”亚瑟单手叉腰,继续揪住阿尔头发,“疼?我都打你三回了才知道喊疼?”
“这……Hero我可以解释!”
“不听!”
“……”
“哼!”亚瑟松手,直起腰就开始数落,“你这个笨蛋,下次能不能不要莫名其妙走神了?吓死人了。”
阿尔弗雷德挠头,心说这有点难操作,但嘴上还是配合道:“ 诶——亚瑟你在担心Hero……啊!”
……好吧,配合得并不怎么样。
亚瑟打完人,补充道:“这才不是在担心你!”
“嗯嗯,我知道啦。”阿尔弗雷德无奈。
“还有,”亚瑟瞥了他一眼,“关于你走神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最好不要憋在心里。我……我可以大发慈悲,做你为数不多的听众。”
别扭的话语,关心之意却直戳心口。
阿尔弗雷德愣了愣,老板挺直的背影忽的又与之前幻象中同样名叫“亚瑟·柯克兰”的家伙重叠在了一起。
梦境与真实的边界线,开始模糊不清了。
心脏在逐渐回暖,阿尔弗雷德情不禁勾动唇角,笑了。
——绝对是Hero式的开朗笑容。
“当然。谢谢!”
老板挠了挠脸,似乎是难为情了。他沉默半天才说:“不客气。”
很久以后阿尔弗雷德回忆,才发现,这是亚瑟第一次对自己做出了无比真诚的回应。
但那时,是否是“第一次”的定义,早已无法划分。
……
瑞克斯托瓶被安置于柯克兰家的家主办公室,亚瑟和阿尔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潜入其中,盗取魔法瓶。
“把枪带好,阿尔弗雷德。”亚瑟套上皮手套,“这是有蒸汽制动器的左轮,威力很大,可以自保。”
月色黯淡,天空呈素来的污水般的红色,浓雾在街道巷口徘徊不去,城市在睡眠中一片死寂。
是适合隐蔽躲藏的天气。
所以他们选择今夜行动。
和上次一样,弗朗西斯在中心城郊的小树林处准备好车,只要拿到东西再逃到此地,他们就可以让内燃机运作起来,然后绝尘而去。
听起来不错的计划。
月色血红。
当闪着金属寒光的子弹穿透老板的胸膛,那留存热度的鲜血溅射到他的额头和脸颊时,阿尔弗雷德·F·琼斯才后知后觉——
这个计划糟透了。
TBC.
与真相无限接近,离死亡一米距离。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19 02:02:00 +0800 CST  
回来了回来了!!!
妈呀段考害人不浅(´・_・`)连续几周都没时间更新x气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19 02:03:00 +0800 CST  
本来以为是中篇,结果感觉自己要好久才能写完x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19 02:05:00 +0800 CST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19 02:05:00 +0800 CST  
No.28 回溯
阿尔弗雷德甚至无法完整回忆起刚才所发生的种种,他耳边满是枪声的余音,眼前一片流动的红。
仿佛整个世界都擦肩而过,只剩跳动的心脏还在不知疲倦地提醒自己,你还活着。
他根本不敢相信,亚瑟会倒在他面前。即使是曾经身负重伤时,他也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消逝。
现在的鲜血满地,如同盛放的红玫,几乎刺伤了阿尔弗雷德的双眼。
而枪的主人——血源上的亚瑟的母亲, 手持长枪,枪口仍冒着硝烟。她的眉目与亚瑟不甚相似,却有双冷酷的绿眸和如出一辙的薄唇,带着亚瑟不曾有的漠然与蔑视,金发高高盘起,卷曲的碎发轻轻触着额头和鬓角,月白绸缎的睡裙垂地,被刺目的鲜血飞溅,这个女人仍然高雅地挺直着脊背,默然地看着血泊中双目紧闭的亚瑟。
良久,她啧了一声。
“我当是什么老鼠跑进来了。”柯克兰夫人从书桌上摸来一副金丝边眼镜戴上,看清了来人,“原来是送上门的黄鼠狼。”
夜半亚瑟和阿尔二人潜入柯克兰古堡这间书房时,碰巧正在此地柯克兰夫人就对外来者举起了枪。
她是个明智的女人,瞥见月色中那抹瞬闪而过的翠绿双瞳,选择了先朝另一个人开枪。
只是判断力的高低不等于枪法的优劣,由于绿瞳人刻意上前遮挡,子弹不偏不倚地正中对方心房。
拉亮灯,入目是为她带来耻辱的,被她抛弃的,最小的儿子。
还有旁边呆滞的阿尔弗雷德。
“嘁,若非你们闯进来,我也不至于先开枪击杀了这个家伙。”柯克兰夫人插着腰,斥责阿尔弗雷德,再没有看她面色惨白的亲生儿子一眼,“他的眼睛,虽然对于柯克兰家荣光的复兴有所用处,但只为我带来了上流社会的流言蜚语。嗯,也许死了才好。家族颁发追杀令时他总能躲起来,现在突然出现,是为了你吗?小子。”
“……”
阿尔弗雷德不说话,他只是摸摸脸颊。
“……啊咧?”他感受到脸上有湿意传来。
——我哭了啊,是为了谁?啊,为了亚瑟。
柯克兰夫人烦恼地捧住半边脸,“人都死了,也不知道眼睛还能不能用,之前还缺一只。”
“……”
对,亚瑟说过我有什么想说的以后可以告诉他,我现在就有话想说……
告诉你,亚瑟,这个主意简直从里到外烂透了。
你倒下的也一点都不帅气。
逊毙了。
……
听我说啊。
……
阿尔弗雷德凝噎,半晌,终于缓开口:“为什么?亚瑟……是你亲儿子吧?”
柯克兰夫人笑了,“上流社会的家庭,亲情只占成分一,剩下九分是利益,小子。”
“……”阿尔张了张口,发现他无话可说,千言万语堵在喉腔,几乎窒息。
柯克兰夫人问:“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阿尔弗雷德擦干了眼泪,半晌道:“……为了瓶子。”
柯克兰夫人复从桌上拿起一个脏脏的酒瓶子:“这个?”
“……对。”阿尔声音突然冷淡了下来,看夫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去的蜉蝣,没有一丝光彩。
“哦唔……”柯克兰夫人饶有兴趣地端详了手上的瓶子一会儿,“这不就是一个古董么……呵,看来是我们眼拙,没发现它还有研究价值。”
阿尔弗雷德慢慢站起来,面无波澜地伸手,道:“把它给我。”
“凭什么?”夫人挑眉。
“你会死。”
“呵,没大没小的小子,你何来依据说这话?”
“Hero会杀死你。”
“……”
柯克兰夫人触到阿尔弗雷德的目光,突然后退了一步。
……眼前这个青年的眼睛里,她好像看到了日月星辰和壮阔汪洋,大海在翻腾,星辰失色。
“你……”柯克兰夫人眯眼,举起枪。枪口离阿尔弗雷德的额头只剩不足五厘米的距离,对方却依旧没有表情。
“嗡——”
蓦地,不知从何而来一声钟鸣。
柯克兰夫人也听见了。
全国人都听见了。
家家户户亮起门灯,出门看个究竟。
弗朗西斯从车里探头出来,双眉蹙起,面露担忧。
——这个国家只有一个存在会鸣响,但它已经百年未曾有动静了。
达尔克钟塔。
醒了。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24 13:22:00 +0800 CST  
而阿尔弗雷德恍若未闻,上前从惊愕的柯克兰夫人手中拿过瑞克斯托瓶。
若是亚瑟还能看见,就会发现,此时阿尔弗雷德的神情不大一样了,少了天真,多了几分成熟的忧伤。
亚瑟在血泊中,早已经失去了生机,阿尔蹲在旁边,手指擦过老板失去血色的唇,低声道:“Hero好像想起什么了,亚蒂。”
“真可笑,这都靠你。”
“Hero什么也没做。”
“好像无论是二百年前,还是二百年后的现在,Hero都是什么也没做。”
“连喜欢你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不过这次弗朗还活着,真好……”
“这才不是什么魔法精灵的瓶子。”阿尔弗雷德垂眸,轻笑。窗外月光下,瑞克斯托瓶中,隐约可以窥见一抹彩色,“只是你的发饰,亚瑟,哈,我现在才知道它居然也是你的精灵。”
“哐!”阿尔弗雷德抬手将瓶子砸碎了,非常用力。
满地碎片飞溅。
一个串着墨绿珠子的彩色羽毛发饰摔在地上,玉珠晶莹剔透,百年如一。
“阿尔弗雷德……”顷刻,一个清脆而虚幻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阿尔弗雷德笑了:“风之精灵西尔芙,是你啊。”
“好久不见,阿尔。”一个白色的光点漂浮到阿尔面前,光芒微弱,带起同样微弱的风。
“那个女人,西尔芙。”阿尔弗雷德看向柯克兰夫人,目光阴冷。夫人的面容有些扭曲,明显是被停滞在了时间之外,“我不会放过她。”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阿尔,你记起来了吗?”马修不知从何处走出,他的双瞳呈现出金橙色,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正在运作的时钟,指针不急不慢地挪动。
“当然,达尔克钟塔。” 阿尔弗雷德垂眸,摸上亚瑟的脸庞,轻声道:“真没想到,亚瑟。命运,让我经历了什么……”
他俯身与亚瑟额头相贴,感受对方逐渐冰凉的温度。
“回溯!”阿尔弗雷德突然大声喝道。
“不就是再经历一次吗?有什么好怕的!这个箱庭,我要打碎它!”
此话一出,倏地,马修眸中的指针也停止了转动。
“沙……”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只不过雨点是从地面倒升而起,朝天空飞去。
阿尔双瞳金光大盛,一切都开始破碎,升空。
远方何处,传来悠远的歌谣。
回溯——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24 13:27:00 +0800 CST  
有哪位可以帮忙艾特一下吗?(´゚д゚`)换了一个手机,没有记艾特的妹子。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1-24 13:27:00 +0800 CST  
No.30 柯克兰夫人——沙与沫

我在大海与天空交汇间走过,抬眸望去,找不到归处在哪里。

我本名为莎丽斯特·艾娃·艾尔,是曼森·艾尔伯爵的长女。
十五岁时,我被嫁给了柯克兰家的第一顺位继承者——艾伯特·奥斯顿·亚尔弗烈得·柯克兰。
父亲对我寄予厚望。
我们的家族当时受到教会红衣老头的孤立,岌岌可危,若不尽快同一个高贵而根基深厚的家族联姻,想必会日趋衰落。
所以将我这个最为优秀的长女嫁出去,是表达诚意的最优选择。
我当然同意,因为没有拒绝的权利——即使我将来的丈夫会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而我只是去奉上自己的贞洁,做个随时服务供他发泄的小情妇。
家族的安排,我甚至是在被送去的那天晚上才知道的。
连婚礼也没有,就在对方的床上了。
在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压上来时,我才发觉这样的命运是何等不公——对啊,我应该是同其他小姐们在一起品味下午茶,说笑着哪位年轻的公子尚未有心仪之人;亦或在后花园中笑闹,摇着扇子展示自己新学的舞蹈……现在我在这个男人身下,连眼泪也流不出。
我曾爱着的任何人都在远去,似沙,如沫。
“你是艾尔家的莎丽斯特小姐对吧?”那个男人的目光不甚深邃,只是简单而直接地看着我。他很英俊,目光却是疲惫的。
“……是的。”我闭上眼睛。
“我已经有了妻子,但你的家族与柯克兰达成了协议,所以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二任夫人了。”说罢,他像是厌倦了什么一般,起身离开了房间。
昏暗的灯光和空气,一切都复予寂静。而我衣不蔽体,只能呆坐在陌生的床上,消化艾伯特·柯克兰方才那番话语。
他明明已经有妻子了,可明天起我反而成了他的柯克兰夫人……那原本那位女士呢?那位据说同他青梅竹马的女士又会如何?
窗帘只拉了一半,我抬头,隐约可以窥见窗外的月,是血一般的鲜红,夜幕下某处仿佛有声凄厉的惨叫划过——许是某位女子的悲哀。
当然,我的想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此后我作为艾伯特的夫人,一步步成长。
至于曾经的那位前任,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她,而艾伯特日渐一日地衰老下去。他继承了柯克兰家族,就如同预料中那般理所当然,我在他身后生下了几个孩子,都是男孩儿。
老实说,我无法爱上我的丈夫,更无法关爱我的孩子。
更何况他们也从未爱上过我。
孩子们出生后就被长辈们带去教养,回来后看我的眼神,与那群长辈如出一辙,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亦或一个可以随手转让的商品。
——是啊,我不就是这么进来的吗?
真讽刺,一纸协约,两个家族的利益,一个女人的全部。
当我第五个孩子临盆的那天,艾伯特死了。这个男人终其一生,与我就家族事务以外的对话,不过十句。
我无法感知自己的情绪,只是和所有人一起,穿着黑礼服,垂头哀悼,却一粒眼泪也掉不出来。
而像诅咒一样的,我生了又一个男孩,一样的金发碧眼,比之前孩子更漂亮干净些。
可他就是与艾伯特相似,相似极了。我左看右看,就是很像。
在那瞬间,我好恨,好恨那个男人。
如果他拒绝和我的家族合作,那么此时我一定会嫁给某位心悦的男子,而不是像母猪一样生啊生啊,好像我在这家族中唯一的责任就是传宗接代……
曾经一起聊天的朋友们都嫁给了各家的贵公子,甚至有一位当了王妃。
我呢?我在这里连条狗的尊重都没有。
好恨!
这时家族的长老们告诉我,让我把这孩子贡献给整个家族的事业。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家族事业。
我问他们为什么,那帮老家伙气定神闲地回答我说:“这孩子一定具有十分强大的魔力,如此纯粹的绿眸,几百年都没见过了。我们需要他的眼睛和血来研究。”
一定?呵,一定!魔法?被国家令行禁止的东西?如此主观的话语,真亏他们能不要脸的说出来,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们?
在那瞬间,我的愤怒就像涨潮一般涌上。
前四个你们带走了,回来后那般作态令我由衷地恶心,而现在带着我的小儿子,却是变本加厉,再也不还给我了!
——无比的屈辱,我却更怨恨这个孩子的出生。
你明明是要死的,又何必出世呢?
耻辱啊!
我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只记得那之后我的手在孩子柔软的脖子上徘徊不去。他还那么小,脸上皱巴巴的,拳头攒成一团,人小小的,呼吸也小小的,太脆弱了。
我让最心软的老仆人把孩子送走了。
我说送到雪地里丢掉吧。
但我知道这个体态佝偻的女仆人做不到,她也许会把他送给孤儿院。
我不是为了救他,反正他在外面的世界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此事之后,我的父亲,我的老父亲,和我的整个家族,都丧生在了一场大火之中。
那是意外吗?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意外!
柯克兰长老们冰冷的目光,家族的所有,是利刃、是铁锤,砸在我身上!
几十年了,我没有哭过,但这次我哭的多么撕心裂肺,只记得眼泪和着鼻涕顺着脸庞流下,房间里的瓶瓶罐罐皆被砸在地上——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把那孩子送出去?让他死掉算了!何必赔了我整条家族的命!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2-24 17:38:00 +0800 CST  
……上帝啊,你可曾眷顾过我吗?
家族一直在寻找那个孩子,找了很久很久。十几年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发色灿金,双眸森绿的男孩儿。
我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他是从我的子宫里拿出来的,他曾经沾满了我的血肉,他的背上是我家族的冤魂……
于是我叫人挖了他的一只眼睛。那个叫亚瑟的孩子难以置信的、茫然的目光,像极了艾伯特。 那一刹那我心中的黑暗面几乎铺满了。
耻辱啊。
一切的一切,就像沙与沫。海浪将我卷走,却不允许我逃离。不复存在了,烟消云散了,我甚至认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太久了,我到底是那个艾尔,还是这个柯克兰?
我是柯克兰。
我还有选择么。
忘却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TBC.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2-24 17:38:00 +0800 CST  
@Oli1866@紫色天空740228@雨泪梦寒@PlanetGrace@蔷薇为瑾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2-24 17:40:00 +0800 CST  
@慈溪熹微@twinkle初夏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2-24 17:40:00 +0800 CST  
@蓉霜黎诗@泠梦布丁@奶小白茶@冰莹初雪@甜甜依陌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2-24 17:40:00 +0800 CST  
学考原因好久没有更新了……(抱歉啊)怕前面的剧情已经被遗忘了所以发个夫人的自述过渡一下。
下一章可能会有点跳跃而奇怪,大家耐下心看吧。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7-12-24 17:42:00 +0800 CST  
No.29 琼斯与柯克兰的初遇(箱庭篇)

你以为是真的,它是假的,你以为是假的,反而是真的。
分不清,看不透,只能一点点摸索。
愿君在箱庭一角,发现伊始之诗,得听空谷足音。

“你好,我是亚瑟·柯克兰。”
水晶吊灯,舞曲悠扬,众人畅谈,香槟与红酒对碰。
阿尔弗雷德总算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定神一看。
眼前翠绿双眸的青年将脊背挺得笔直,胜过他同样不曾游移的视线,露出一丝天生的高傲和优雅,并伸出修长的手,上面套着洁白的手套。
“嘿,伙计,别看这家伙眉毛特别粗,他现在可是魔法师公会的首席!”弗朗西斯在旁边挤眉弄眼,“快握手!老东西们都看着呢!”
阿尔弗雷德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许多双眼睛。
又不是什么纪念性的会晤……阿尔弗雷德暗地无语,明面上仍然是挂着灿烂的微笑,二话不说就迎上手。
“我很荣幸,亚瑟。”他捕捉到对方的眉头一抖,“我是子爵阿尔弗雷德·F·琼斯。”
他们象征性地保持姿势十秒,谁也没有率先松手。直到弗朗冷不丁插嘴道:“两位,你们要是再不放手,友情的缔结会升华成爱情的产生哦。”
明人不说暗话,智者不说烂话。弗朗西斯殿下明显完美不具备以上二者的优点,将烂话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引得宴会上的其他贵族大臣纷纷侧目,也使两位受害者默契地同时放开手。
阿尔弗雷德冲弗朗西斯龇牙咧嘴,寓意晚宴结束后要揍他一顿;亚瑟则是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行了个礼后甩头走开,也不知是针对阿尔还是针对弗朗,亦或二者兼顾。
“叫那么亲切……哼,我们很熟吗?”——阿尔弗雷德似乎听见空气里传来对方和周身杯瓶相抵的轻微声音,尚未真切,又随风散去。
……真是目中无人的大少爷。他腹诽。
殊不知离开的魔法师心中同样嘀咕着——愚蠢至极又没礼貌的梦想家!
有趣的是,二人心照不宣地勾起了唇角。
……
阿尔弗雷德·F·琼斯这个名字是在今年传遍大街小巷的。
国家最年轻的皇室机巧师,蒸汽机车的制造者。受到国王的认可和优待,连带整个家族的地位都提高了一个大阶层,其本人还成为了年轻的子爵大人!而且还跟国家的第三王子殿下和首席魔法师大人是好友!
身份是最令人艳羡的一层,但还不止这些。
贵族家的千金小姐乃至中阶平民姑娘们心中总有那么几个梦中情人,分别是成熟富有魅力的第二王子诺曼·波诺弗瓦、风趣英俊的第三王子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温柔绅士的首席魔法师亚瑟·柯克兰。
而子爵阿尔弗雷德凭借其阳光帅气的形象和开朗活泼的性格,成功成为了姑娘们心中的后起之秀。
所谓长得好还有身份才能,国家里受男人嫉妒的对象也就那么几个了。
——
至于阿尔弗雷德与弗朗西斯的友谊,是在四年前他十八岁时开始的。
那会儿阿尔弗雷德尚只是所谓琼斯家的第一继承人,手里屯着大把零花在小金库里几乎发霉发臭。
成人当天,阿尔一时兴起打算去品味品味大人的世界,便听朋友的提议跑到传说全国最奢靡的酒馆“伊甸园”去感受生活。
说是酒馆,不如说是皇室般的餐厅,灯光有些暗沉,酒香扑鼻,周围一些座位上挂着垂帘,镶着闪烁不停的钻石,分外晃眼。两侧有长长的通道,时不时可以听见里边传来各样的笑闹声。外面的男女也皆是华服加身,珠光宝气。
琼斯少爷穿着白衫和夹克,也不管这身行头简不简陋,大刺刺就往馆里冲,三步并作两步到台前,张口就要了一杯最贵的酒。
身旁一个年轻女人看着这显得格格不入的金发小伙子,捧着自己的高脚杯走近,挑眉道:“Hey ,sunshine,搞清楚这儿是什么地方了吗?最贵的酒可比你还要贵。”
阿尔弗雷德转头报以一笑:“当然,女士!本Hero可是做足准备来的!”
“是吗?”女子挑眉,少顷,勾唇一笑,“你看起来真有趣,还很英俊。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她并没有问姓氏,这是酒馆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人都默默遵守。
“阿尔弗雷德·F·琼斯。”但某Hero先生丝毫不理解对方的体贴,傻傻地把全名都说了出来。而也就是现在他这才开始把注意力转移至身旁这来搭讪的不速之客。
她是紫罗兰般美丽的一个女人,棕发微卷,高高盘起,点缀着一朵艳丽的深紫大丽花,一袭米白色的长裙如流水般流到地面,隐约可以瞥见姣好的身材曲线,而白皙的脖颈上挂着的紫水晶和黑珍珠都足以证明她身价不菲。

楼主 白霜羽蝶  发布于 2018-04-05 15:47:00 +0800 CST  

楼主:白霜羽蝶

字数:86992

发表时间:2017-04-16 22: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9-11 23:35:4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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